“你瘋了!”安全抵達(dá)目的地后,殷若恬不禁生氣的道。
“瘋了?!”御部真澄咬牙切齒的冷笑!笆前!我若不是瘋了,就不會把一個妓女當(dāng)女神看!卑瑐愇撬哪且荒辉谒X海中揮之不去。
那個男人也真是癡情,她到日本來他也隨后追到。
“你……你說什么?”她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你倒很知道男人的脾胃,知道在什么樣的男人面前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你的攻于心計(jì)讓我領(lǐng)會女人的可怕!
“你得了被害妄想癥!”
御部真澄發(fā)覺他對殷若恬的在乎在此刻化為一把利刃,不留情的刺戳著他的心,而他不發(fā)泄一下他會瘋掉!
他咬著牙說:“是。∥业昧吮缓ν氚Y,而你也得了健忘癥,不是?前不久才告訴我身心都屬于我的,現(xiàn)在卻當(dāng)著我的面接受別的男人的吻!彼呐瓪庀駸o法抑止一般。“試問這樣的甜言蜜語我是第幾個受惠者?抑或連你自己都弄不清是對第幾個男人說過?”他受傷的心已不在乎來個玉石俱焚。
“你……”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殷若恬發(fā)覺自己氣得發(fā)抖,想哭可淚卻流不出來!拔业氖虏挥媚愎,你以為你是誰,有什么資格管我的事?”
“資格?”他瞇起了眼!耙裁礃拥馁Y格才能管你?一張結(jié)婚證書?一個法律承認(rèn)的夫妻關(guān)系?”他倒有興趣弄清楚。
她咬著牙恨聲道:“相信很多女人愿意這么讓你管!
“別轉(zhuǎn)移話題。”御部真澄深吸了口氣,“你還沒告訴我,管你的‘資格’是什么 !
痛恨他的咄咄逼人,殷若恬冷著聲音說,“你永遠(yuǎn)沒有資格,我的事你永遠(yuǎn)沒有資格管!”她拉開車門想下車,卻被他強(qiáng)行拉回。
“我沒資格管嗎?”他扔給她一只紙袋!熬蜑榱宋业膬鹤硬荒茉谙衲氵@樣的母親身邊成長,我想我絕對有資格管束你!
殷若恬一聽到“兒子”兩個字,臉色頓時蒼白得可怕,她抖著手拆開牛皮紙袋,里頭有一些文件資料。首張即是觀極的出生證明影印本,她一張一張的看,到了最后一張 ,她簡直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DNA檢驗(yàn)報告?
“不……”她的唇顫抖著,沒法子把話說完整。她抬起眼對上他閃著怒火的陰鷙眼眸!八皇恰
“不是我的兒子是嗎?”他替她接了話!芭藧壅f謊的天性在你身上表露無遺。 ”
他最痛恨欺騙的行為!澳悴徽f實(shí)話,我只得用最科學(xué)、最公正的法子找出真相。 ”那是她離臺后,屢次尋不著人的他向她室友請托的結(jié)果。
“你沒資格調(diào)查我兒子的事!彼闹写藭r的恐懼如同即將沒頂般巨大。
在這個時候她仍如此倔強(qiáng),他恨透了她在他面前的不妥協(xié)和傲氣!拔业穆蓭煏嬖V你,我有沒有資格。”
“不!”一旦鬧上了法院,她知道她爭取到兒子的機(jī)會等于零。她明白自己的能力,也清楚他真要爭取什么東西的話,她沒能力與他爭。
提到了兒子,她態(tài)度明顯的軟化了,她哽咽的說:“我只剩下他,只要你把他給我,什么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她可以忍受失去一切,可她不能失去兒子。
血液中的陰鷙因子被挑起,他嘴角揚(yáng)起噬血的笑意。“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他要她親口再承諾一次的問。
她堅(jiān)定的點(diǎn)頭。
“那好,這是你說的。”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你要去哪里?”
“既然什么事都可以答應(yīng),那么你首先要學(xué)會的就是‘順從’!
殷若恬的怒氣在看到腿上的那些文件后頓時消了泰半,她乖乖的下了車,跟隨御部真澄進(jìn)到屋子。
一進(jìn)門,她看到屋內(nèi)放了一棵她出門前尚未出現(xiàn)的圣誕樹,大廳已布置得十分溫馨 。
圣誕樹?
她這才有些遲純的想起,今天是圣誕夜呢!
傭人看到她回來,忙開口說:“圣誕快樂!
原本直往樓上走的御部更澄一聽到這句話,鐵青著臉回過頭,“你們今晚提前下班,可以走了!彪S即轉(zhuǎn)身上樓。
由于他幾乎是用吼的,一時間熱絡(luò)的歡愉氣氛冷凝下來,有數(shù)秒的時間,大廳內(nèi)鴉雀無聲。
大伙不明白原本的愉快溫馨怎會變成這樣。一時間竊語聲四起。
“御部先生怎么了?”一個站在殷若恬身旁的傭人索性開口問她。
她沉默以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正要跟著上樓之際,只聽聞后頭的管家喃喃自語的說:“怎么了?不是說打算給殷小姐一個驚喜的嗎?”聞言,殷若恬止住了步伐,她回過頭看著管家,以疑問的口吻問 :“驚喜?”
“是啊。幾天前真澄少爺就找我商量,問我女孩子會喜歡怎么過圣誕節(jié)?我建議他在家里過一個溫馨的圣誕夜,好過到飯店去!苯又终f:“而且為了保持神秘感, 給你一個驚喜,連圣誕樹都是等你出門后才拿出來的!
“他……他不是說今晚要我陪他去參加一個宴會嗎?”
“應(yīng)該說他想給你一個溫馨的宴會!
“他沒跟我說過!彼钦娴耐私裢硎鞘フQ夜,更沒想到他會費(fèi)心想給她一個驚喜。
她愈來愈弄不懂他。
他不是不在乎她嗎!既然不在乎,又為什么會為她做這些!
管家看著她,緩緩的開口,“我是看著真澄少爺長大的,外人總覺得他的性子冷傲而狂鷙。其實(shí)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只是從小的環(huán)境和我們家老爺?shù)慕逃绞,使他漸 漸的變得以自我為中心,凡事不擇手段,而對于他所在乎的人,他也不知道如何表現(xiàn)出 他的在乎。”
“你很了解他?”
管家微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我看得出他很在乎你!
殷若恬低垂下頭,“我不了解他,也不了解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的同時,是不是在表現(xiàn)他對我的在乎!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太在乎他了。每每他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足以令她傷心半天。
“他一向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不過,這只適用在他關(guān)心的人身上,對于一般人,他是軟硬不吃上他家少爺?shù)男宰铀汕宄!拔铱吹贸鰜,他很喜歡你,否則,他不會如此用心的想在今天給你一個驚喜!
這樣的話由外人口中說出,不禁讓殷若恬紅了臉。
“你是他第一個帶回別墅的女孩子!惫芗一貞浧鹨欢瓮拢χf:“真澄少爺?shù)哪赣H生下他不久即去世,他幾乎是我?guī)Т蟮。他在很小的時候曾對我說,以后他如果有喜歡的女子,一定會帶回別墅請我鑒定。”頓了一下,她又道:“他一向是個守信的人。因此,你出現(xiàn)在這里,對他、對你和對我都有不同的意義!
“我……”殷若恬發(fā)覺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請給他一點(diǎn)時間去學(xué)習(xí)表達(dá)。”
管家的話回蕩在她耳際久久不散……御部真澄喜歡她?這是真的嗎?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所以她不知道。有人也許會說,人與人之間的感覺是很敏銳的,對方喜歡自己 ,自己沒有道理不知道?墒撬麑λ砸幌蚴亲矫欢ǖ模龥]敢對他的內(nèi)心世界多 加揣測。
是她太懦弱,懦弱到?jīng)]敢去知道自己心之所鐘情的他,會對她的情感回應(yīng)嗎?
☆ ☆ ☆
上了樓之后,她叩了御部真澄的房門,沒有回應(yīng),她直接推門而入。
房里并沒有點(diǎn)燈,方才由門縫透出的微弱光芒是燭光的光亮。
燭光、玫瑰、香檳……她似乎有些明白管家口中的“不善表達(dá)”的意思了。的確,御部真澄從來不把他的在乎掛在嘴邊,可他會以行動告訴她。
也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心情,只覺得心緒好紊亂,酸甜交錯的感覺讓她分不清。
御部真澄半坐臥在床上,他冷漠的眼神令殷若恬覺得彼此數(shù)公尺不到的距離變得遙不可及。
“過來。”不改命令式的口吻,他的語調(diào)中甚至多了分任性。
殷若恬一步步的走向他,來到床沿后止住了步伐!盀槭裁础
她尚未把話說完整,他忽然如豹相中獵物般的將她捉過撲向床鋪,狠狠的、懲罰似的吻著她。
這一回她沒有像往常般推拒他,甚至回應(yīng)了他的吻。
“為什么不拒絕?”他撐起上半身看她。
對于她的順從,他有些不適應(yīng)。
“‘順從’是你要求我的,你忘了?”看到他又不悅的攏近眉頭,她輕吻上他抿直的嘴角,反問他,“為什么吻我?”
她的反常令他心里緊揪的情緒莫名的舒坦許多。他不明白她的柔順為什么可以如此順理成章的駕馭著他的心?
多么令人不能平衡,“多嘴!彼拖骂^繼續(xù)吻她,這一回的吻既溫柔又綿長。
挑動的情欲在兩人體內(nèi)蠢動了起來,他的手一面愛撫著她曼妙的曲線,一面伸手解著她的衣裳。
而在此同時,她也試著為他解去束縛……“今夜的你很不同!彼麑⑺恢荒郯椎呢S乳含入口中吮弄,以手撫逗著她另一邊的誘人秀峰。
殷若恬口干舌燥的感受到他對她身體所挑動、帶起的情潮!班拧彼纳嗉忪`巧的磨弄著她櫻峰上的花蕾,快感一波波的向她襲來,禁不住蠢動的欲求,她弓著身子向他……“舒服嗎?”
她將臉埋入他的胸膛羞于啟齒,一副嬌羞女兒的態(tài)樣使得他的欲望無預(yù)警的又往上攀升一層,胯下的男性繃得緊疼。
“啊……嗯……”她咬著唇不讓令自己難為情的聲音外泄。
天!為什么這女人對他有這樣的致命致引力?
“嗯……”她半張著含欲的媚眸看著他,對上他俊美而邪氣的笑顏后,她的心跳得更快,難為情的別開臉。
“別……別這樣……”他的每個舉動都令她顫栗,沉淪的快感令她害怕又不想拒絕 。
御部真澄低笑著,“男人和女人就是這樣!
“啊……啊……”
感受到她情欲的攀升程度,他繼而將腰桿一挺悍然進(jìn)入。
“嗯……”
御部真澄沒有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汪意到她眉宇間微微的蹙緊,他身子定住不動,捺著性子等她適應(yīng)。
不久,只見她漸漸將攏近的眉宇舒展,雙手環(huán)上他的頸項(xiàng),他這才開始在她體內(nèi)馳騁起來……爾后,在急促的喘息中他們依偎在彼此懷中。
“為什么?”御部真澄突然問。
他沒頭沒尾的話令殷若恬有些愕然!笆裁礊槭裁?”此刻他的模樣既性感又狂傲不羈,那樣子任誰都會看得著迷。
“有時候我不懂你!鳖D了一下,他說:“不!應(yīng)該說,我從來沒有懂過你!彼袷窃谧匝宰哉Z。
“你不是一向很討厭我?方才……你可以拒絕的。”
“你希望我拒絕?”
她的話問得他揚(yáng)起了抹苦笑!叭粽嫒绱,那是情理之內(nèi),我并不訝異!彼粗,仍為方才她的柔順感到不可思議。“所以我不懂你,真的不懂你!钡退闳绱, 他的心仍為她所折服。
撐起身子看她,他情不自禁的在她眉宇間落下深情一吻。
“你不懂我,一如我從來也沒有了解過你一樣!惫芗业脑捜栽谒叺突夭蝗。
她用手拂劃著他濃黑的眉!案嬖V我,樓下的布置是為我而準(zhǔn)備的嗎?”
御部真澄臉上的表情變得不自在,他躺回床上,避開她詢問的眼神。
“為什么不事先告訴我?”她知道管家不會騙她。
“事先告訴你,你就不會去和那男人約會了嗎?”天知道他在看見那個名叫艾倫的男人吻她時,是花了多大的氣力才沒有沖上前去打人。
嫉妒!他瘋狂的感到嫉妒。
“艾倫和我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的話就不會追到日本來了!
“他到日本來是為了工作上的事,而不是追著我來的!庇行┦滤仨毢退f清楚。
以往懶得解釋,那是因?yàn)闆]有必要,而今,她不希望她和他之間存有什么誤會。
“你說過,他是你的男朋友,不是?”記得在臺灣時他就曾和那男人有過一面之雅。
“更何況我親眼看到他吻你!”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語氣變得氣憤。
殷若恬側(cè)著身子看他,原本深鎖的眉宇在弄明白一些事后,很快的舒展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滿足的笑意突地開展在臉上!澳阍诔源?”
御部真澄不自禁的紅了臉,許久過后,他才既扭捏又不好意思的說:“那又怎么樣?”
像是達(dá)到了目的一般,她撐起身子看他!澳銓ξ业脑诤,為什么從來都不讓我知道?”男女之間對于愛情的了解與被了解不能只是單方面的。
也許吧,對他這樣的天之驕子而言,別人對他表達(dá)情感是理所當(dāng)然,而他也習(xí)慣了接受,也因此,在表達(dá)自己的情感時,他便變得不知所措。
“我……”
“有些事你該讓我知道!彼袢坏囊恍!澳阒绬?愛上你是一件需要相當(dāng)有勇氣的事情,單戀的情感令我時時處于忐忑不安的情況,于是我選擇了放棄!彼呷艘坏鹊臈l件令她老覺得齊大非偶。
而他待她的方式也總令她覺得自己愛上他是件不應(yīng)該的事,甚至有時候她會想,他待她的方式和他以前交往過的女人根本沒兩樣。
“你愛我?”他語氣中透露著不相信。上一回她說她身心屬于他,可也算在半被逼迫的情況下說的!敖裉焓鞘フQ夜不是愚人節(jié)!彼麘岩伤脑,可是心中漸漸激動起 來。
“我們在四年前的今夜相遇!彼龑λ归_笑容,回憶的說:“那一夜雪下得好大,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愛上你的,也許是……從相遇的那一刻起吧!贝丝趟氚 最真實(shí)的感情表露出來。
也許她該聽羽然的話,勇敢為自己的感情賭一回的。
自己呢?御部真澄捫心自問。他又是什么時候容許她開始左右自己的心緒的?也許,也是在初見的那一瞬,他就無法將她趕出不輕易開啟的心扉。
“可是那一夜之后你就逃了,不是嗎?”他仍在乎著當(dāng)年她的不告而別。
“有許多事情在那時候也只能選擇那么做。”她嘆了口氣,開始敘述著她離開日本的原因和到臺灣后的一些事情……“為什么觀極的事情你不讓我知道?”這件事他感到十分不高興,不高興的原因除了孩子的事他也有一半責(zé)任外,還有的就是對她的憐惜。
一個未婚媽媽究竟要承受多少壓力?
“孩子是我選擇將他生下的,我不希望造成你的困擾。更何況,一個長期在花叢中打滾的人,有孩子是很大的麻煩吧?”她看著他,有些怨他游戲人間的態(tài)度。
“后來知道你就是御部集團(tuán)的總裁后,就更不想讓你知道。”她坦承心中所想,“ 因?yàn)槲覀冎g的差距好大,就像天與地兩個世界一樣!
“就算是兩個世界的人,難道就不能相戀嗎?”
“那是需要很大勇氣的,兩個真心相愛的人也許辦得到,可是我們……”她沒把握他會愛她。
御部真澄撫上她覆著淡淡輕愁的臉!拔沂莻不擅表達(dá)情感的人,可是,我對你的感情絕對不會少于任何人!痹谒钋榈哪曄,殷若恬羞赧的低垂下頭。
“你從來不曾開口對我承諾過什么,我在沒把握又怕自己自作多情的情況下,只能選擇拒絕和逃離!
“對于你的屢次拒絕和離開,我在不擅表達(dá)情感的情況下,只能想盡辦法、使盡手 段的將你留在我身邊,因?yàn)檫@樣起碼我可以看到你!
經(jīng)過這段對話,兩人赫然發(fā)現(xiàn),原來彼此的心一直都是互屬的,只是表達(dá)的方式卻 是如此的隱晦不明,以至于互相誤會。
“天!”御部真澄將殷若恬擁入懷中,第一次感到如此真切的擁有這個他真心在乎 的女人。他細(xì)吻著她的眉眼,方才停歇的云雨氣息再度被挑起。
她一面回應(yīng)著他,一面問:“那觀極的事……”
他抬起頭看她,“我們結(jié)婚吧,這是避免你只要孩子,不要我這孩子的爹最好的方 法。”
“你的求婚法還是那么霸道!彼裏o奈的嘆了口氣。
“你不是早該知道的!彼(xì)吻著她的眉宇。
“你……”
“還有什么問題嗎?”在這個時候問一大堆問題,實(shí)在很殺風(fēng)景!皼]有的話,請讓我重溫四年前圣誕夜的舊夢吧。”
“方才不是已經(jīng)……”殷若恬紅了臉。
“方才?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事?”御部真澄難得裝傻。
“你壞!”她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你不早就知道了?”他的手開始在她光裸的身上放肆游走,笑臉邪肆不羈!澳 么就讓我壞到底吧!蓖忸^的雪又悄然飄落。
這一夜,東京下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