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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倒楣女王 第四章

  她好美!好迷人……方楚坐在床沿盯著她瞧了好半響,仍了無睡意。

  她黑如絲緞般的頭發像瀑布一樣灑落在純白的床單上,她的睡姿如天真的小孩般無邪,雪白的肌膚幾乎吹彈可破,胸前扣子滑落,露出她迷人的玉頸及引人遐思的酥胸……

  天呀!他是多么迫切地想得到她!

  突然,他感到饑渴難耐,畢竟他面對的是一位動人的女子,而自己也是個有血有肉、有愛有欲的正常男人。

  她慵懶地蠕動了一下,展露出那教人難以抵擋的乳溝……

  糟了!他快要無法控制自己了。

  不!理智不停地將他拉回現實,為她輕輕蓋上被褥,瞧見穿著牛仔褲所露出的腳踝,他小心地為她脫下鞋襪。奇怪,怎么現在就連她的腳拇趾,看起來都那么地可愛。

  欲望再度燃起,他沖進浴室,讓冷水沖去滿腦子不該有的念頭。

  喔!真是風水輪流轉,第一次見到宋欣,她因失戀愁苦而躲在浴室里,可憐兮兮地用冷水沖澡,而現在自己卻為了欲火難耐的邪念而猛沖冷水,藉以保持片刻清醒。

  他確定自己恢復“正常”以后,才提起勇氣步出浴室,他躡手躡腳地,生性吵醒熟睡中的美人兒。

  他躺直身子,與宋欣保持一大段距離,深吁了一口氣,才安心入睡。

  ???

  半夜,方楚的胃突然絞痛起來,全身冰涼,直冒冷汗。他蜷在一旁,用力咬住下唇,努力忍住這椎心之痛,不過,他越來越迷失,越來越無助,他覺得自己似乎已命在旦夕了,誰能幫助他?

  聽到呻吟聲,宋欣睜開雙眸,思忖了半響,才想起身在何處。咦?是誰為她蓋的被子?

  方楚呢?

  她一偏頭,望著黑暗中的人影,痛苦虛弱的聲音,自他口中傳出。“方楚?”她靠過去!澳阍趺戳?”她觸碰他的育膀,天!他好冷“怎么了?”

  “方楚,你別嚇我,快點,看著我,看我是誰?”她搖晃他。“你說話啊!”

  “我去叫醫生!彼砥鸫,卻被方楚抓住手肘。

  “不要,這么晚……叫醫生……對你的名聲不好,孤男寡女……在同一個……房間……不要!”他咬牙低聲道。

  他的思慮還真周到,沒錯,萬一傳了出去,她的一世清白必將毀于一旦,也許,別人還會以為——他們是“運動”過度了呢?這還得了,女人的名譽可是重于生命的。

  “那怎么辦?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彼ь^看著時鐘。

  “我好冷。”他喃喃道!皫臀疑w被子,好嗎?”

  “好!”她快速把所有放在衣框的被褥悉數取出,全蓋在方楚身上,并摸著他的額頭。“怎樣,有沒有好一些?”

  他仍是冷得全身直打哆嗦。

  他可不能出任何麻煩,不然,全世界的人都不會諒解她的。想想,讓一代設計師撲朔迷離地死去,這罪孽可是太深重了。

  她考量了一會兒,終于想到一計——反正身上穿戴整齊,應該不會有事的。

  她拉開被褥,爬進被窩,以身子覆蓋住他的,天啊!他真的好冷。

  “你——干么!”他做無謂的掙扎!斑@樣……是不對的!

  “放輕松,不會有事的,我只不過在為你取暖。”她說得好自在。“誰叫你要生病!”她故意帶著譏笑的語氣。

  “可是——”

  “沒有可是,我都不怕了,你怕什么?現在,正好給你一個見習的機會,克服你對女人的恐懼感!

  她說得好輕松、好容易!天知道她可是冒著極大的危險。

  方楚怕的是男女之間那種無法控制的“情欲”,天生的肉體需求……

  但是,那又能如何,他真的全身乏力。

  慢慢地,他暖和多了,起碼不會全身像冰塊似的。

  宋欣貼著他,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感受。

  她對男人并不陌生,特別是她家里有五個英俊魁梧的弟弟,每個都和父親宋咒凡一樣,是會令女人為之瘋狂的男人中的男人。

  她早習慣看著弟弟們穿著內褲在走廊上走來走去。

  但她只是瞧,可不曾真正“touch”過,更不可能知道那種滋味。

  可現在她卻真真實實地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她好想碰碰他的胸膛,甚至想用唇親吻他的干燥皮膚,她想像,那會是什么樣的味道?

  她的臉戲得像熟透的蘋果。天啊!她怎能想入非非呢?

  這是天大的錯誤,她可是名門閏秀,絕非不正經的娼婦……想著想著……

  她的身體漸漸松軟下來,很自然地躺在方楚的懷里,似乎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因為,他們顯然是如此的契合。

  或許他說得對,男人和女人本來就是一體的,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愛死了這種感覺。

  一絲奇異的想法掠過心頭,仿佛有個聲音正告訴她,方楚就是這世界上碩果僅存的“好男人”。

  “欣欣,你好熱,”他孱弱道!坝趾密!”他實在好想碰觸她美麗迷人的胴體,只可惜此刻他的四肢無力。

  “你……你還怕我嗎?”她把小臉埋的在他的健胸上。

  “對你……我不會!彼坪跤帽M全力說,然后他的頭一偏,宋欣清楚地聽見他微弱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這下宋欣也放心多了。

  他身體已無大礙。

  她珍惜這一刻,躺在男人的懷里真好,她會永永遠遠的記得,方楚所帶給她的感受。

  她甜美地笑著……

  ???

  陽光從窗簾的隙縫處直射入方楚眼中,他醒了。

  可是他不敢移動。

  因為,宋欣趴在他身上,當他是個“超級抱枕”般地緊緊繞著他的手腳。

  他有這么軟嗎?像枕頭被單里軟綿綿的棉花絮?否則,宋欣怎么睡得這樣熟?

  他不是應該很剛硬?這一想之下,他能感覺自己真的亢奮起來,生龍活虎的頂立,糟糕!他是個成熟的男人,千萬要穩住自己,不能出丑。

  她身上傳來淡淡的體香,這原始的奶香味,真是好聞極了。

  他嘗試把雙手舉起來,想摟住她的腰,誰知宋欣反而更往他身上蜷縮,她的右手一翻,正好落在他的小腹上。

  天啊!欣欣,你在考驗我?他閉上眼睛,又猛地睜開,不,再不叫醒她,肯定會出事的。

  他輕輕搖晃她。“寶貝,起床了!”他寵愛地叫喚著。

  宋欣睡意甚濃,她嚶嚀著。小臉往他腋下滑動,鼻子一皺,喃喃念道:“好癢!”

  “你終于醒了!彼徽Z雙關地說。

  “早安!”她笑容可掬。“昨夜,我作了個好夢,夢見我終于結婚了,哈哈!這完全拜你所賜,你若沒生病,我還真沒機會躺在男人懷中呢,哇!這滋味真是太美好了,謝謝你,方楚!

  但方楚卻笑不出來!澳銐糁械男吕少氖钦l?”

  “新郎?”宋欣偏頭想想。“他跟你一樣帥。”她笑得好燦爛。“我先去梳洗一下,你再休息一會兒!彼S之滑下床,完全忽略了方楚愁云慘霧的神情。

  躺在我的懷里,卻夢著別的男人?難道,他的男性魅力盡失?這又讓他感到頭重腳輕、兩眼冒金星,久久無法下床。

  須臾,宋欣走出浴室后,看到躺在床上好似死人的方楚。

  “喂,你又怎么了?”她憂心忡忡地問!霸摬粫植恍辛税!”

  “是的,我是很痛苦!

  “哪里痛?”

  “我的胃,好像有萬把刀在刺一樣。”他兩手捧著胃,可憐兮兮道。

  宋欣看看時間!翱熘形缌,現在應可以帶你去看醫生了。你還走得動嗎?”

  “不曉得。”

  “試試看好嗎?我扶你!彼兆∷难,努力要使他站起來,誰知他怕癢,急急掙脫她的手,跌在床上爬不起來。

  “你怕癢?”宋欣笑得好賊。“好吧!怕癢的男人疼老婆。我看你這輩子注定要栽在女人手里了!

  “不!”他辯解。“我就是再怕女人,也不會怕你,你對我免疫了!

  “是嗎?”她笑得更賊了。“那我們來打賭!”她一躍跳到他身上,用她那靈巧的雙手穿越他的每個凹穴,從腋下到腰,每一處,她都不放過!鞍W死你!癢死你!”

  方楚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房間!胺攀郑瑝呐,你虐待老公!”他拚命沉脫!熬让!”他從床上跌到床下,宋欣沖到他的懷中,繼續執行她以為很有趣的“工作!

  為了爭一口氣,方楚用盡全力反抓住她的小腳,用他藝術家的手,在她可愛的腳底搔癢。“我要報復!哈!癢死你……”他把她的足踝當成是小提琴,在上面撥弦作樂。

  “嗯!很舒服,再多按摩幾下!彼]上眼睛享受!霸趺礃?認輸了吧?我天生不怕癢!彼犙蹖λ詺庖恍Α

  方楚停止他的動作,睥睨地看她!昂冒!我收回我的話,我對別的女人都不怕,就獨獨怕你,可以了嗎?”

  宋欣洋洋自得!翱梢!”她對他吐吐舌頭,準備起身。

  方楚卻往她小腿一拉,宋欣跟蹌跌入他的懷里,他的厚唇正中她的櫻桃小唇,宋欣霎時紅透了臉!澳恪

  “對不對,宋小姐,得罪你了,為了表示我的歉意,送你兩朵玫瑰。”他像魔術師般地,從背后拿出兩朵嬌艷欲滴的玫瑰!皟啥涿倒,代表你濃我濃!

  他真討人歡心,但他上哪弄來的花呢?

  明天,他是否又會送三朵玫瑰?宋欣竟開始期待了。

  她高興的表情透露了一切。方楚心花怒放,改天見到方悅,必要好好叩謝她。

  “走吧!不早了,我們不是還要去八仙樂園嗎?”他忽然神清氣爽地站起身。

  奇怪?“腪!你不是走不動了嗎?”她質問道。

  “本來是,可是,被你搔了癢,又把朱唇往我嘴上貼,所有的病就不藥而愈了。”他像個小孩噘著嘴,一副無辜狀。

  “鬼扯!”她笑著,不忘將玫瑰拿在手中!翱丛诨▋旱那榉稚希從。”

  “你何不猜猜三朵玫瑰花,代表什么意思?”他輕快地往門外走。

  “什么意思?”宋欣拉住他的手。“你還會再送我花嗎?”她兩眼亮起光彩。

  “你說呢?”他嬉笑著說。

  “算了。”她皺皺鼻子。“有什么了不起!”

  “沒什么了不起,那就一起吃午餐!彼隽藗邀請的姿勢。

  宋欣烏亮的黑瞳溜了一圈。“告訴我,你什么時候買的攻瑰花?”她還是忍不住好奇。

  方楚哈哈大笑,真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女人!

  ???

  兩人向框臺退了鑰匙,一位歐巴桑以欣羨的口吻道:“你們一定是新婚的夫妻吧?”

  方楚和宋欣面面相覷。

  “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睔W巴桑對宋欣笑著說!澳惆涯阏煞蚨旱枚嘤淇欤男β,傳遍整個旅館,想到我年輕時……”

  宋欣窘紅了臉直想找個地洞鉆下去。

  方楚竟一副陶醉模樣!笆茄!我老婆很懂得取悅我,能得到她,是我一生最快樂的事!

  “這是你上輩子積來的福!睔W巴桑開始與方楚聊天!澳阋Ц,疼惜你的查某人……”

  太離譜了,他居然不解釋,還順水推舟。完了!她一世清名全毀了。

  她極力展露溫柔地說:“親愛的,我們在趕時間,不是嗎?”她對歐巴桑甜甜一笑。“不好意思,我們要離開了。”

  “好,記得有空再來喔!”歐巴桑向他們揮手,直到看不見她了,宋欣才火冒三丈地轉向方楚。

  “你在開什么玩笑?故意要讓全世界的人都以為我們是夫妻嗎?”

  “有什么關系?”他語氣毫無愧疚之意!吧宪嚢!”

  宋欣怒氣騰騰地坐進車內,如火山爆發道:“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沒有把戲。”他無所謂地看著她,開始發表他的高見!暗谝唬喝绻怀姓J我們是夫妻,你說歐巴桑會怎么想?第二:讓你重拾對男人的信心,你不覺得跟我在一起,你比較——不會恨男人了?”

  他目光炯然地望著她!拔矣凶鲥e嗎?”

  宋欣悶不吭聲,他說得是很有道理,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放心,只有三個月。”他有些言不由衷。“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就別——”

  “不!不是——”她脫口而出!爸皇牵瑳]有男人對我——”她無法再說下去,其實真的沒有男人對她這么好過。

  方楚,真的是一個會為她設想的好男人。

  ???

  他們玩了一整天。

  方楚硬帶她去玩云霄飛車,把宋欣的心情帶到最高潮——這位視“刺激游戲”為禁忌的女人,跌跌撞撞地下來后,就在一旁的垃圾筒,把中午吃下肚的食物吐得一干二凈。

  方楚故意蹲在路旁嘲笑她的膽小,不顧眾人投射過來的異樣眼光。為了報此一“吐”之仇,宋欣自告奮勇地帶他去玩海盜船。

  結果,下了海盜船,方楚在另一邊的垃圾筒,吐得一地都是,臉色慘白。

  這讓宋欣笑彎了腰,大肆喧嘩地回報他。

  現在,他們誰也不欠誰了。

  直到夕陽西下,他們才拖著疲備的身子,開車往臺北的方向駛去!爸x謝你,方楚,我玩得很愉快!

  “干么謝我?”他狡黠一笑!艾F在謝我,不是太早了嗎?我們才玩了臺灣的十五分之一而已!

  “什么意思?”

  “你不是說要帶我暢游臺灣嗎?”他計劃著。“這行程安排起來起碼需要兩個星期才夠。”

  她瞪著他。“別鬧了,方楚。”

  “我沒有在胡鬧,我們說好的。”他裝傻道。“難道你忘了嗎?”

  “你——”她捺住性子,懊惱當初的戲言竟被他當真!澳惴挪环盼一丶?”

  “不。”他萬分堅決。

  “我足足失蹤了兩天一夜,沒有打電話回家,也沒帶換洗衣服!彼囍f理。

  “這樣才好,兩手空空,什么都沒有,隨意嘛!人生苦短,應該要珍惜美好的時光。”他似真似假地道!耙路氨pB品,可以再買,放心!我絕對是個好情人。”

  這男人瘋了不成?難道要“假戲真做”?

  “好不好?欣欣。”他親昵地叫著她的小名。

  她還是不語。

  “宋欣,相信我,偶爾放下一切,出去走走,看看高山峻嶺、海洋風光,體會一下那種感受,你一定會變得快樂些的。”他采取柔情攻勢,企圖說服她。

  宋欣怎能不動心,況且,她真的好久沒有這種閑情逸致了。

  當她六歲時,父親宋咒凡與母親相認了,他們住在一起,在一大片長滿向日葵的豪宅中快樂生活著。

  宋咒凡很疼愛她,因為她是家中唯一的孩子。

  當時,她覺得,父母親只屬于她一個人的。

  可是,第二年,媽媽生下弟弟宋凌:第三年,生下宋耀;第四年,生下宋騰,第五年又生下宋洋,F在想想,媽媽還真是個多產的女人。在宋洋十四歲之后,她又再度懷孕,生下么妹——宋薇。

  最后,夜欣強逼宋咒凡去醫院一趟,從此宋角后代才沒有繼續“繁殖”下去。

  那些日子,她一直扮演著保母角色,大弟剛喝完牛奶,二弟就要換尿布,接著,三弟又臨盆了……老實說,她的童年實在很辛苦。

  爸爸媽媽不再只屬于她了,他們要照顧更多的弟妹們,她只好常常一個人蒙著棉被睡覺。

  也許是這些原因,她比其他同齡孩子還要早熟,做事也簡潔有力,生活忙碌不已。

  她還真是難得清閑下來,享受一下自然界的物換星移。

  不過,她也不會覺得可惜,因為她愛父母親,愛這群調皮搗蛋的弟妹,她愛這個家的所有……

  方楚打斷她的沉思!叭绾?”見她臉色不太好看,他更加委婉地說:“欣欣,你就當作是做國民外交陪一個華裔子弟熟悉家鄉的一切,感染一下故鄉的氣息,這樣要求不過份吧!”

  人生有多少個二十八年?她真的很想放開一下尺度,讓自己好好瘋狂一番,但是,身為女子仍不免有所顧忌!澳恪WC不會亂來?”

  “放心,我絕不會的。”他正色道!白蛞,我們不是一點事都沒有?”他努力讓自己說得更然些。

  “好吧!”不知為何,她真的很信任他。“任你有通天本領,我也不會讓你越雷池一步的。”她很有自信。“而且——你怕我。”這句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是嗎?”方楚聳聳肩。“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自然能克制住自己,是不?”這句話,像是對他自己說的。

  他們兩人互望許久,各懷所思的……

  ???

  宋欣撥了電話回家,是二弟宋耀接的,她很精簡地說,她決定要環島旅游一周,需要兩個星期,請父母放心。

  語畢,火速掛上電話,對于宋耀的吼叫聲,她也充耳不聞。

  宋咒凡和夜欣卻為這交代不清的短短數語而擔心不已。

  不過,很快地,宋家二老再也不憂愁,反而高興得在大廳跳舞,因為此時恰巧有一位陌生老人來訪——

  來者正是方亨,方楚的父親。

  ???

  宋欣和方楚隨即展開為期兩周的環島之旅。

  首先,他們搭夜車到了臺中,在旅館過夜。

  隔天一早,方楚來到床邊以十足柔情又專注的眼神奉上鮮花!叭涿倒宕怼覑勰!”

  宋欣雀躍萬分,從來沒有男人對她如此說過,她甜蜜的祈禱著:“真希望有朝一日會有個男人誠心誠意地對我說‘他愛我’!”

  方楚真想當場掐住她的細頸,這女人難道沒看見眼前正站著一位風度翩翩、器宇軒昂的男人嗎?

  他好泄氣,又不甘心,于是再次沖口而出!拔覑勰恪!

  無奈宋欣當他是在“演戲”,只一味注視著手上的玫瑰花,幻想著白馬王子的到來……感覺一股強烈的幸福感漲滿了她的胸口。而方楚卻為那蕩然無存的男性自尊而神傷。

  那晚,宋欣刻意將玫瑰花置于枕邊,讓縷縷花香伴她入眠。

  就這樣,一樂一愁的兩張臉,整裝出發了。

  這次,他們去了青青農場,夜宿在國民賓館。

  這時節的青青農場,正盛產水蜜桃。

  一向對水蜜桃這類水果有偏好的宋欣,像逮著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大肆地采購,結果一整晚,她就坐在床過猛吃、猛啃、猛咬她認為是天底下最可口的水果。

  方楚看傻了眼!澳愠圆荒亞?”

  “多吃水果,美容養顏又有益健康啊!”她意猶未盡地又咬了一口。“水蜜桃很貴的,在平地,我可買不起,要買到既便宜又新鮮的,也只有在這兒了,哇!真過癮!”

  見她像個孩子般地快樂,方楚也打從心底歡喜。

  撫著裝滿水蜜桃的圓滾肚皮,宋欣很滿足地轉身對方楚說:“謝謝你,若不是你,我恐怕就沒這樣的口福了。

  方楚微笑地想著睡夢中的她,一定還像個水蜜桃似的可愛。

  他們從中臺灣玩到南臺灣,陽光由暖和變為炙熱,隨著溫度的變化而有不同的穿著,也跟著不停的采購,最后,衣服塞滿了整個后車廂。他們盡情遨游,豪邁及銀鈴般的笑聲響徹濃密的樹林。他們手牽著手看日出,肩并著肩看夕陽……完全沉醉在形影不離的兩人世界里。漸漸地拉近彼此心靈上的距離,恍若相依相惜的恩愛夫妻,任人看了都會由衷祝賀他們這對“新婚佳偶”愉快!

  宋欣和方楚總是笑而不答。

  第八天,他們在阿里山上過夜,第九天,劃破黎明趕著看日出,傍晚,則在嘉義市區閑逛。

  方楚送宋欣九朵玫瑰花。

  他倒背如流地說:“九朵玫瑰代表長長久久。”

  她仍然笑得那般燦爛!暗肝艺娴哪芎托膼鄣娜碎L長久久!彼\地祈求著。

  可憐的方楚真是啞巴吃黃連,真不明白為何她所期盼的愛人都是別人?難道,她心里不曾有過他?如果可以,他愿意用千金買她一句——我希望和你長長久久在一起。

  雖連連失利,但他仍不停為自己打氣,相信只要堅持到底,一定還會有機會獲得美人的青睞。

  所以,絕不能輕言放棄!

  ???

  他們到了金山的馬槽農壯,過最后一夜。

  今夜,在滿天星光烘托下,明月更加蛟潔,促夏涼風徐徐吹來,令人心曠神怡,方楚卻顯得魂不守舍。

  “你怎么了?方楚?”

  “沒什么。”他支吾道,“要想一些事。”

  “什么事?”

  他盯著她瞧了半天,欲言又止的,倒教宋欣沉不住氣的。

  “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說嘛!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你。”相處這些時日,她對方楚已經有些了解,照現況看來,今晚他一定有事擱在心里頭。

  該怎么說呢?若不回答,依她個性是不會就此作罷的,干脆實話實說。“明天,我就要送你回家了,我——有些舍不得。”

  “瞧你!這也值得你掛著一張苦瓜臉嗎?”宋欣笑他傻瓜。“我們還是可以再見面呀!”

  “這不是重點!彼嬗须y色道!澳恪獣粫履腥?”

  被他突然這么一問,宋欣難免有些臉紅心跳。“我不知道,不過,對你——我不會,或許應該說,你是唯一讓我重拾女性尊嚴的男人。”她很認真地說。

  她的話,令方楚好感動。

  “那你呢?還會怕女人嗎?”

  “怕女人?”他咕噥道。“對其他女人,也許我還會退避三舍,但對你——我免疫了!

  他們當場哄堂大笑,一起舉杯!皝!干杯!慶祝重生!

  ???

  這晚,在旅館內,方楚丟下宋欣,一個人不知跑哪去了。

  宋欣在房間里看電視,老覺得沒趣,沒有了方楚,她竟百般無聊,這是怎么回事?

  她開始思忖著,這男人好像已經逐漸在她心底生了根,否則,沒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她怎么特別思念他?

  方楚站在外頭撥越洋電話,一方面還要忍受蚊子肆虐的叮咬。

  “姐——快點,教我怎樣表達我的心意?”他向方悅求救。

  “教你什么?”方悅還是不太懂。

  “教我如何告訴她,我……喜歡她?”

  方悅大笑!袄系,你沒有告訴過她嗎?”

  這也難怪,她這寶貝弟弟向來只有女人對他獻殷勤,他可不曾對女人有所“表態”,可以想像這回他八成像木頭人,不懂得營造一點羅曼蒂克的氣氛。

  “你有沒有每天送她玫瑰花?”

  “有,我還背誦花語給她聽呢!”

  方悅一聽,只差沒撞墻!袄系,你也太直接了吧!”她沒想到頭腦、體力、外貌都堪稱一流的方楚,真正要追求女人時,竟然白癡得可以。

  唉!造物主還是公平的,人總不可能十全十美。

  “是嗎?要不然我該怎辦?”他還一直以為自己很浪漫呢!原來女人這么麻煩。

  方悅只好在電話中傳授“絕招”……

  通話完畢,方楚一股腦兒沖到臺北,買了一大束玫瑰花,準備獻給他最心愛的女人。

  ???

  宋欣躺在床的另一邊等著方楚,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當她有些蘇醒,反手一撲,旁邊還是冷冷清清,完無一人。

  方楚,還沒有回來。

  奇怪,這么晚跑哪去了?他對臺灣的路又不熟,真教人擔心。

  咦!自己是怎么了?她干么如此憂心?

  他又不是她的男人。

  但是……

  她憤力地甩甩頭,唉!何必杞人憂天呢,他一定會沒事的,宋欣默禱著……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門被用力地敲著。“欣欣!快開門,欣欣!”是方楚的聲音?

  朦朧迷糊之際,宋欣穿著短褲、無袖內衣,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方楚,是你嗎?”

  “是的,快開門!”

  她披了一件方楚的襯衫,睡眼惺忪地開門,一大束的玫瑰花赫然展現在她眼前,卻看不見執花人的臉。

  “送你!”他展露陽光般的笑臉,興奮地說。“九十九朵玫瑰花!”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從花叢中探出來的頭,這男人,三更半夜跑出去買花?這方圓百里,哪來的花店?必定是跑了好遠的路。他——莫非是神經有問題?

  她為何沒有興高采烈的神情?反而是如此冷淡?難道方悅故意耍他?可惡!非找她算帳不可。

  “這么晚了,你——還跑去買玫瑰?”她真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

  他還是勉強用了方悅教他說的話!耙磺卸际菫榱四阊!”

  “為我?”她杏眼園睜。

  “你看,十三朵玫瑰,再加二十朵,再加二十二朵,再加四十四朵,總共幾朵?”他興奮得像個孩子。

  “那又怎樣?”宋欣沒好氣地回答。

  老天!這時候他還有心情考她算術?宋欣真的懷疑他是不是頭殼壞了!

  “九十九朵玫瑰代表什么意思?”他還一個勁用心地問。

  宋欣怔忡望著他,簡直要抓狂了。“我怎會知道!”她一屁股坐在床上,鼓著肋幫子,不理他。

  她在生氣!

  方楚實在難過,他開了快五個小時的車,馳騁在臺北與金山之間,為的就是要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快去睡吧!”他聳聳肩,佯裝沒有,把花放在沙發上,就閃進了浴室。

  她沒有生氣,只是,她為他擔心個半死,誰知道他還一副嬉皮笑臉,要她猜什么“花語”的,這時她哪來的心情?

  目光觸及到玫瑰花,她的雙眸立即閃過一抹柔情。

  他真是個體貼又多情的男人,不是嗎?宋欣不禁微笑起來。



  方楚習慣性地蹲在馬桶上,賭氣地想,怎么女人這樣難纏?虧他還是“女性大師”,這回可糗到家了。他沮喪地沖了個澡,看著鏡中憔悴的臉,不禁自問:我這是為誰啊?他深嘆了口氣,轉身開門,準備再次面對宋欣。

  她坐在床沿,背對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了。

  她只著單薄襯衣,娟秀的乳白肩膀撩人遐思……他快速地拿起一件外套,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披在她身上!澳愦┨倭耍⌒闹鴽觥!币活w心卻怦怦地跳著。

  宋欣回首對他笑笑。“謝謝你。”

  “應該的。”他的動作很奇怪,總是把雙手“藏”在背后!翱焖!”他走到床的另一邊,很快埋入被子里。

  這女人不知哪根筋不對,居然大發興致地問:“方楚,告訴我,九十九朵玫瑰代表什么意思?”

  方楚卻冷冷地回答她:“不知道,我要睡了,別吵我!

  他的身子一側,背對著她。

  他這是什么態度?也許剛剛是她太兇了。

  她靈機一動,噤住聲,緩緩地靠過去,兩手向前一伸,往他腋下搔癢,方楚用力握住她的巧手,企圖阻止她這瘋狂又慘無人道的行為。

  “別鬧了,你知道我怕癢。”

  “誰叫你不理我?”她迅速抓他的大手,突然發現——“你的手怎么啦?”

  糟糕!被發現了。

  方楚百般逃避。“沒你的事。”他把手掙開,放在背后。

  “別騙我!”她咄咄逼人地道。“你的手明明受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高興讓我的手受傷,不行嗎?”他勉強搪塞一句,跳下床,面對落地鏡。

  “你——”宋欣氣得撇開頭去,正好看到沙發上的玫瑰花,再想起他指間的刺傷,忽地恍然大悟,急急走到玫瑰花旁,一瞧究竟。

  果然,花兒的刺全被拔光了。

  “說!你干么這么做?”她氣急敗壞地人喊。

  方楚面色凝重,自知敵不過暴跳如雷的宋欣,只好據實以告!昂苌凳遣皇?你笑吧!”他既無奈又傷心。

  宋欣一陣感動,驀地,豆般大的淚珠滑落她的面頰。

  方楚嚇壞了,心疼萬分地走到她身邊安慰著:“這也沒什么呀!你別哭了……”他實在不懂女人,一會兒大呼小叫,一會是又是淚如泄洪,真教人理不出個頭緒來。

  宋欣哽咽地捧起他的手。“這是一雙設計家的手,你怎能……如此糟蹋呢!我……不值得你……”

  “不!你值得的,我——”他傻里傻氣地說!盀榱四悖遗鼙榕_北大街小巷,總算湊足九十九朵玫瑰,還弄得滿車子都是……”

  他原本想表現得幽默些,以博她一笑,不料宋欣反而哭得更厲害了,方楚真是手足失措。

  “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么好。”她嗚嗚咽咽地說。

  一種柔情自他體內擴張開來,他伸手環住她的柳腰,輕輕使力就把她攬入懷中!靶佬,別哭了!”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著。

  宋欣只覺得全身松軟地偎在他溫暖寬闊的胸膛內,沉迷于這種難以言喻的美妙感覺。

  他們緊緊擁抱彼此,久久不舍分離。

  宋欣靠在他胸前低語:“可以告訴我,十三朵玫瑰的‘花語’嗎?”

  “暗戀。”

  “二十朵呢?”

  “此情不渝。”

  “二十二朵呢?”

  “兩情相悅。”

  “四十四朵呢?”

  “恒久不變的誓言。”

  “那九十九朵玫瑰呢?”

  “開長地久的愛。”

  “方楚——”她抬起水霧霧的大眼。

  方楚癡癡地盯著她,再無法止住內心的渴望,立即府身親吻了她。這一吻是溫柔、多情而尊重的,也使他們的關系劃破界線,成了假戲真做的正牌情侶。

  ???

  “為什么是我?”她不信任男人的心態又犯了!胺匠,你英俊、多金,又是名設計師,而我只不過是個平凡女子……”

  她仍未走出過去的陰影。

  方楚簡直就是她的大抱枕,她抱著他,小臉枕在他胸前,嘴也抵在上面,戀戀不舍地擁靠著。

  他拍拍她,極盡安撫地說:“其實我早就認識宋欣了,在建筑雜志上,你的名字早已深映在我的腦海中!

  她用力吸吸鼻子,想吸吮他特有的體味。“我……以為,你是在‘演戲’!

  “演戲?”他嗤哼一笑!耙灿屑賾蛘孀龅臅r候呀!”

  “你是嗎?”

  “我是不由自主呀!”

  她滿足地笑了,安穩地依著“抱枕”甜甜入睡。

  他們誰也沒有開口給對方任何承諾,不過,愛苗卻在彼此心中悄悄孳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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