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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如果 第七章


  “你們……是不是見過面了?不要瞞我,我感覺得出來。他最近回到家眼神都不一樣,時常出神望著窗外,有時候連我在他身邊他都視若無睹。我知道你們必定是見過面了,為什么不敢讓我知道?姊,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我們是姊妹,不應(yīng)該有秘密的,但是現(xiàn)在我卻覺得我們好遙遠、好陌生,你真的還當(dāng)我是你妹妹嗎?

  “他現(xiàn)在時常把我一個人留在家中,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我好怕!比爸媽走的時候還要怕上千百倍。那時候我還有你,但是現(xiàn)在我卻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姊,你怪我嗎?怪我搶走了原本該是你的一切?我真的不是存心要這么做的,真的,請你定要相信我!情就那樣子發(fā)生,我抗拒不了……你不要一句話都不說,你怪我好了,我寧愿你怪我,但是求求你不要讓我失去現(xiàn)在的一切。好怕,我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不要……不然我真的會死掉,拜托不要……”不再有話語,只有低泣和嗚咽,久久不已。

  “明曦!”施夷光喊叫出聲,才記起這是電話錄音機的留言。

  她在哭,怎么會這樣子,不要什么?她在怕什么?

  施夷光焦慮地捉著衣角扭絞,愈想愈不安。他對明曦不好嗎?明曦說他現(xiàn)在時常把她一個人留在家中,他怎么能夠這樣做?知道明曦最怕黑,教她一個人待在黑漆漆的大房子里,她會受不了的。且明曦現(xiàn)在肚里又有孩子,萬一出了什么事情,誰來負(fù)責(zé)?

  太過分了!他怎么能夠這樣對待她?

  心念一轉(zhuǎn),施夷光立刻拿起話筒撥了一組號碼。

  稍候,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粗嘎的女聲:“喂,這里是綠莊,請問找誰?”

  “我找吳名倫!笔┮墓鉀Q定要和他說清楚。如果他敢欺負(fù)明曦,她絕對不原諒他。

  “是先生?他現(xiàn)在不在耶!請問您是哪位?要不要留言?”

  “他不在?”

  電話那端隱約可以聽見另一個較柔細的嗓音。

  “劉嫂,是誰打電話來呀?是先生打回來的嗎?”是明曦的聲音,她一聽就知道,但是聽起來怎么有氣無力的?

  話筒被劉嫂捂住,傳進施夷光耳中的聲音就有些模糊。不知道明曦說了些什么?

  “喂,請問哪位?”柔柔的嗓音中有些喑啞,像剛哭過。

  距那時的留言也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了,她剛才又哭過了嗎?要跟她說話嗎?施夷光猶豫不已。

  “喂?”明曦?fù)u了搖話筒!皠⑸娫拤牧藛?”

  “沒有!剛才還好好的!眲⑸┻B忙否認(rèn),心里卻有點不肯定,因為心虛。如果被認(rèn)為因為電話講太久而有點秀逗,她可能就不用干了。

  吳明倫這時剛好從門外進來。

  “找誰的?”他問。

  “你回來了,”明曦高興道。

  “她說是找先生的!眲⑸┎耪f完,吳名倫便走到她們身邊接過話筒。

  “喂,請問你是?”

  聽到要找的人的聲音傳來,施夷光微愣,差點忘了一開始打電話的目的。

  “喂,請說話!眳敲麄愑行┎荒偷氐,想直接掛了電話,卻有個感覺不讓他這么做。對方必定是有話要說。

  想了半天,考慮著該怎么說比較好,施夷光終于緩緩開口:“是我——”

  “是你!”聽出她的聲音,吳名倫既驚又喜地打斷她的話。

  “是誰?”明曦疑惑地看著臉色驟轉(zhuǎn)的丈夫,心底有不好的預(yù)感。

  是誰打電話來?在她接聽的時候為什不開口,偏偏等到名倫來才出聲?而名倫又一臉莫名的驚訝和興奮。

  吳名倫看了穿著孕婦裝的明曦,若無其事地道:“一個老朋友而已,你不要胡思亂想。”明曦生性多疑,懷孕以后疑心病就更重,連他都快被她搞到神經(jīng)衰弱!拔一胤块g接!

  他欲掛下電話,卻叫電話里的聲音阻止。

  “不用了,我只說幾句話,你聽就好,什么也不要說!笔┮墓膺B忙道。明曦似乎在一邊,還是別叫她瞎猜的好。

  “你說,我聽!敝灰撬f的,他都愿意聽。

  “好好對待明曦,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愛。請愛她,并且好好照顧她。”施夷光說完就掛了電話,渾不知她的一番好意卻在電話的那一端變了質(zhì)。

  “你特地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吳名倫不禁喊道。好一個愛妹心切的施夷光,她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男人就一定比女人堅強嗎?

  明曦在一旁聽著他們短暫的對話,她當(dāng)然只聽見吳名倫的只字詞組,心頭的不安卻愈來愈加深。是她,一定是,為什不找她談,而只找名倫?難道他們現(xiàn)在又重新來往了嗎?否則為什么不敢讓她知道?他們一起瞞騙了她多少事情?

  “是她,對不對?”她臉色蒼白地問站在一旁的名倫。

  “你在說誰?”吳名倫扭過頭,即使知道明曦猜著了,卻不愿點破。

  “真的是姊姊?”明曦連唇都失去了血色。

  “若是她打電話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也常打電話去找她嗎?”

  明曦聞言一愣。“你知道?她告訴你的?你們什么時候又開始在一起了?”

  她雖說過要姊來臺北看她,心底卻是探測的意味深,邀請的真意少。

  “你不要隨便亂猜,我跟小施只是在臺北意外見過一面,倒是你一直以來都知道怎么聯(lián)絡(luò)她,我被你瞞得像個傻瓜一樣。”不提還好,一提就有太多的事不說不快。

  “我是知道,但那又怎么樣,我才是你的太太,我肚里有你的孩子,我們才是你應(yīng)該要愛、要疼惜的人;但是你不是這樣,你的心思不肯放在我們身上,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回來臺灣?因為我要看看有了孩子之后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少,我甚至還要看你有沒有心?你有,你好多情,但是卻仍然不是給我的……”明曦從身后抱住名倫僵直不動的身軀,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背后,眼淚不住地掉!皭畚液脝幔壳笄竽,請你只愛我一人,姊姊她已經(jīng)不屬于你了!

  吳名倫冷硬的身軀抖顫了下,冷硬道:“原本,她才是我唯一該愛的人,你只配得到我的恨。”

  他甩開她,頭也不回地走出綠莊的大門。

  如果不是明曦刻意將他灌醉在訂婚宴上,此時的他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而不是一個有著無限懊惱悔恨的罪人。因為她,他失去了他的最愛。

  “名倫,名倫,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恨我!”明曦哭喊著追出去,卻被突起的門檻絆倒。一陣痛,她盲目地看著逐漸染紅的裙擺。她流血了,應(yīng)該是要痛的,她卻只記得名倫對她的恨。“不要恨!不要恨我……”

  愛一個人有錯嗎?她只是愛他而已,為什么她的愛換來的卻是他的恨,讓她椎心刺骨的痛?

  聽見戰(zhàn)火稍息,劉嫂探頭過來看看局勢,卻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險些沒嚇昏過去。

  “太太!太太!你怎么了?”

  ※  ※  ※

  祝I夷光被通知明曦流產(chǎn)一事已是事情發(fā)生后的第二天。下班后聽了錄音機的留言,她連夜搭車北上,匆匆來到明曦所在的醫(yī)院。

  甫進病房,她停駐在門口,為房內(nèi)的低調(diào)氣氛所懾。

  吳名倫站在窗口眺望著窗外,明曦則躺在病床上,面無血色,甚至沒有任何表情。靜靜的,沉悶的,宛如戰(zhàn)后的死寂,沒有撩原戰(zhàn)火下的破敗,有的只是一顆顆滿目瘡痍的心。

  施夷光深深地為眼前此景所震撼。

  聽到開門的聲響,吳名倫轉(zhuǎn)過身來,在見到施夷光的剎那,眼中寫滿話語,無言地傾訴而出。

  施夷光看了他一眼,別開臉,奔向床邊!懊麝。”

  明曦遲緩地看向施夷光,干澀灰白的唇輕微地開合:“姊,你來了!

  睽別兩年,再見面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與她,情何以堪?

  “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施夷光心疼地?fù)嵘厦麝叵萆n白的臉頰,懷疑自己所看見的。以前那個有著蘋果臉蛋的小美人明曦,笑容不離唇邊的明曦到哪里去了?

  心疼的不僅是她病弱的蒼白,更心疼她滿眼化不開的愁緒,原以為她是幸?鞓返,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

  明曦淡淡地開口:“我流產(chǎn)了,寶寶不見了。”

  語調(diào)平板無高低變化,彷佛只在陳述一個事實,聽不出任何悲傷的情緒。

  施夷光察覺她的不對勁!懊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明曦抿抿干澀的唇,又緩緩地別開臉去,不發(fā)一語。

  “明曦……”她猜不出妹妹現(xiàn)在到底在想什么,兩年的時間應(yīng)該還不致讓她們姊妹產(chǎn)生這么大的隔閡,但是此刻,她真的覺得好無助,也為她沒盡到保護明曦的責(zé)任自責(zé)不已。

  明曦不說是因為不想說還是不能說?那么就只有一個人能來解釋這一切。她從床邊站起,走向窗邊。

  “到底為什么?明曦是多么希望這個孩子的出生能改善你們的關(guān)系,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樣對待這么一個全心愛你的女人?”

  “我……我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你怪我,我無話可說,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眳敲麄悓⑹植逶诳诖,避開施夷光責(zé)怪的眼神。

  “什么叫你無話可說?明曦是你的妻子,你為什么不肯好好照顧她,今天發(fā)生這種事,你難道一點愧疚都沒有嗎?那也是你的孩子!”明曦不該被這樣殘酷地對待!施夷光跑到他面前,執(zhí)意為妹妹討回公道。

  “拜托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我,我承受不起!眳敲麄愒俅伪荛_,他無法接受施夷光這樣看他的眼神;這樣的一雙眼他只看見滿滿的手足之情,再也容不下其它雜余的成分!拔页姓J(rèn)我有錯,但是——”

  施夷光忿怒地打斷他的話:“但是什么?你——”

  “夠了!不要再說了!”明曦用力地嘶喊,雙手捂住耳朵,關(guān)禁了一夜的淚水再也擋不住地決堤而出。“不要再說了!”

  “明曦?”施夷光奔向床畔,慌亂地想安撫她的情緒。她一味地想喚起吳名倫對明曦的責(zé)任心,卻忘了明曦剛失去肚里的小孩。她太脆弱,而她自己也太激動。

  明曦激動地不住搖頭!安灰僬f了,你不要再管我跟他的事了,你知不知道這對我是一種最大的諷刺?我愛的人是因為他愛的人的要求才來照顧我、憐憫我。這是施舍,我再也不要這種無情的施舍了!我求你別再做這種殘酷的事,否則我真的會活不下去,你忍心連我最后的一絲尊嚴(yán)也剝奪殆盡嗎?”

  施夷光怔愣住,心中的波瀾因她激動的話語而起。

  “你在說什么7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你姊姊!”吳名倫按下明曦的手,她還吊著點滴,這樣亂動太危險。

  明曦彷佛誰的話也沒有聽進去,雙手被制住,仍繼續(xù)道出心中的話,眼神是清明無比的!澳慵热欢家殉樯黼x開這場滿是痛苦的局面,那么就請你完全地離開,不要再重新陷入,甚至掉得比我更深、更痛苦。如果注定要以不幸收尾,少一個人痛苦不是比較好嗎?你又是何必呢?何必再來攪亂這一池春水!

  將明曦的話由耳聽進心中,施夷光感到無限地歉疚。她以為她所做的對每一個人都好,其實反而傷人更深,她真的做錯了。如果明曦不說,她或許還會錯下去。

  她跪坐在床邊,等明曦漸漸平靜下來,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輕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以后不會再干涉你們的事了,但是你要答應(yīng)姊姊,不要讓自己受委屈,你也盡管放心,我跟他是絕不可能重新在一起,不是因為你的關(guān)系,是因為我自己,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真的?”明曦不置信地問道。姊真的有愛人了嗎?如果是真的,那么她或許還能留住名倫。

  看見明曦眼中的驚喜,即使不是真的,她也不得不點點頭了!笆钦娴!

  “你說謊!眳敲麄惵犚娛┮墓獾脑,眼中滿是不信,心底卻隱約浮上一個人的身影,想起那天在臺北見到的那個男人。在施夷光更認(rèn)真的重申之下,原來不相信卻也變成不愿相信了。

  她怎么可以愛上別的男人?她只能愛他才對——但,他現(xiàn)在卻已失去了讓她愛上的資格。

  “好啦!你在這里好好把身體養(yǎng)好,別讓我擔(dān)心好嗎?”施夷光將明曦的手放好,柔聲道。抬頭一看,看到吳名倫失神落魄的模樣,心虛地低下頭。說了這樣的話應(yīng)該對彼此都好吧!

  明曦點點頭,不可否認(rèn),有了姊的保證,她的確安心不少!澳軌蜻@樣真的是太好了,他對你好嗎?我是說,你現(xiàn)在的男友對你好嗎?”

  當(dāng)年她搶去了姊的幸福,心底一直很過意不去。雖然姊什么也沒說,但是這件事確實讓她們姊妹倆痛苦了好一段時間。如果再重新來過一遍,她還是會這么做,因為早在見到名倫的那一刻,她就無法自己地愛上了他。愛上自己姊姊的男友,她背負(fù)的枷鎖何其沉重?即便是如此,她還是希望姊能幸福,尤其是在她搶走她一次幸福之后。

  施夷光微愣,隨即掩飾過去!昂芎谩⒑芎,他對我很好,也很愛我。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明天再來看你!

  明曦扯住施夷光的衣擺!版ⅲ夷芸纯次椅磥淼逆⒎蜷L什么樣子嗎?”

  不能!施夷光差點脫口而出。她根本就沒有男友,說“能”等于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是除此之外,她別無選擇。

  瞥見一旁男人懷疑的眼光,她鎮(zhèn)定道:“當(dāng)然可以……但是他最近很忙,我可能沒有辦法帶他來見你!

  到時再想辦法就是了,如果連隨隨便便一個男人都騙不到手,那么就請人來幫忙串幾場戲;反正她說的是男友,又沒人規(guī)定不能跟這個“無緣的愛人”分手。

  打定了主意,施夷光更加覺得計劃可行。

  明曦和名倫婚姻不美滿有三分之一是因為她,如果能讓名倫死心,讓明曦安心,事情應(yīng)該會有轉(zhuǎn)寰的余地吧!而她所能做的,也僅限于此了。如果她都這么做了還不能對他們的關(guān)系改善有所助益,她也實在不想再陷入這場三人兩腳的混戰(zhàn)當(dāng)中。

  也許事情能到此得到一個結(jié)束而結(jié)果的好壞,不是她所能擔(dān)保的,一切就看造化吧……“我回去了!碧嫠龑⒚薇焕,她不再回頭地走出病房。

  將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也把三年來的愛怨通通拋諸腦后。

  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不慎撞上身后的來人,腳步一個踉蹌,一只有力的手臂在她跌倒前及時扶住她。

  “對不起,你沒事吧?”入眼是位穿著白長袍的醫(yī)師。

  “我沒事!笔┮墓饨柚姆龀终酒鹕韥,“謝謝你!

  她嫣然一笑,將滑落到手臂上的皮包背袋撈回肩膀,長發(fā)在轉(zhuǎn)身離去時有飛揚的姿態(tài)。

  年輕醫(yī)師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腦海里一直盤旋著剛剛她那抹晨陽一般的微笑,久久無法回神。

  ※  ※  ※

  砟@家昂貴的日本料理店里,一男一女飲著清酒閑談。

  “恭喜你又偵破了一樁大案子!笔┮墓馀e杯祝賀對面的男子。碰杯,一口飲盡。

  伍康濤眼底掩不住的欣賞。“怎么知道我又破了一個案子?”

  施夷光吃了一口小菜,咽下才道:“這家店很貴?”

  “是有點貴。”伍康濤說,“問這干嘛?你又不必付錢。”

  說好了他請客,還擔(dān)心貴不貴?

  施夷光手中的筷子輕敲了下醬碟!翱刹皇?請我來這么貴的日本料理店吃晚飯就表示你大概又領(lǐng)獎金了。伍警官能領(lǐng)什么獎金,自然不會是文學(xué)獎!

  萬分佩服她之余,卻也對她的話略有微詞。

  “這么講是太看得起我還是瞧扁了我?”以為當(dāng)警察的肚里就沒有墨水嗎?

  “不敢!笔┮墓庑χ蚬,卻慘遭暗器侵襲頭部。何人武功這么高強,筷子也能當(dāng)暗器?

  敲了她一下頭,看看能不能把她敲笨一點!澳銜惺裁词虑椴桓遥俊

  “不敢的事太多了,數(shù)都數(shù)不清!彼龘釗岜磺玫糜悬c痛的頭頂。

  “那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zhàn),賭賭看我有沒有可能拿文學(xué)獎?”

  “怎么個賭法?挑戰(zhàn)我不敢接受,小賭一番倒是挺有興趣的!

  “就賭我有沒有辦法出口成章,七步成詩!备狭,不為別的,就為警界爭一口氣。

  “好,這樣吧!你隨口吟一首小詩來助興,咱們也不管七步還八步,吟得好,我就服你!笔┮墓馑斓馈

  “那有什么問題,就以這條魚為題好了,聽仔細了!蔽榭禎辶饲搴韲担隹谝鞯溃骸棒~,在水中游泳!

  施夷光一口湯當(dāng)場噴了出來,輕笑道:“你想害我嗆死啊!好個曹植再世,才高八斗!

  “嗆死活該,誰教你打斷我的詩意!蔽榭禎榱艘话鸭埥恚ㄈワw濺到他臉上的湯汁。“拜托,請你淑女一點!

  “還有接下來喲?那接下來是不是——魚,在水底呼吸,在水邊吃草?”她惡意嘲笑道。

  “閉嘴,請轉(zhuǎn)我念完再做評論好嗎?”按著他又念道:“魚,在水中游泳;夢,于無水的天空浮沉,皆為尋那水天一色的相逢!币髁T一首小詩,他自負(fù)一笑!霸趺礃,夠不夠格拿文學(xué)獎?”警察肚里也是很有文章的。

  施夷光聽完微愣,回神過來笑道:“真有你的。好,換我。”看了眼和桌上的東西。“你以魚為題,我就以這酒瓶吧!”

  感覺離文學(xué)的時代好久遠了呢!她沉吟了會兒,伍康濤故作不耐地催道:“想好了沒?”

  “別吵,詩意是要培養(yǎng)的,聽著,詩來了。寂寞是我的名——”

  “你芳心寂寞?”可輪到他笑她了!伍康濤逮著機會,不懷好意地大笑。

  “這是擬人法,你懂不懂啊?再說架構(gòu)文字本來就需要一點濫情和矯情!笔┮墓獠豢蜌獾胤瘩g。

  “說的對極了,請繼續(xù)!蔽榭禎氖值。

  施夷光滿意一笑,重新吟道:“寂寞是我的名。觥杯交錯乃為惺惺相惜。飲吧!朋友,酒能填補未醉時候的空虛——來,干一杯!彼鍧M一杯酒,笑顏燦爛。

  伍康濤拿下她手中的酒杯。

  “你怎么了?”詩縱然矯情,卻也是吟詩人心底最直接的反應(yīng)。他的直覺告訴他,有問題。

  “你像警犭一樣,鼻子好敏感,可惜卻不怎么靈,我在‘為賦新詞強說愁’。”

  伍康濤搖搖頭!熬撇灰忍,尤其是悶酒。有什么是我可以幫上忙的嗎?”

  放下手中的酒瓶,施夷光輕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道:“有啊!幫我介紹一些未婚好男人吧!我想嫁人了!狈駝t明曦那邊永遠過不了關(guān)。

  “你眼前不就有一個?”伍康濤半開玩笑道。

  “你?”施夷光搖首!叭魏芜m婚而未婚的男性都可以,就是你不行。因為你值得更好的,別忘了我只是你的黃玫瑰,你的紅玫瑰還等著你去辣手摧花!

  早料到了施夷光會這么說,明知她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又道:“紅玫瑰遠在天邊,連個影子都沒看到,而黃玫瑰卻近在眼前。”

  “咫尺天涯,摘不得!笔┮墓獾Φ。
  伍康濤有些懊惱!暗墙刂聊壳,我卻沒遇見其它像你這么深得我心的女子,在你身邊的感覺很舒服,我不認(rèn)為可以找到比你更好的。不如你當(dāng)白玫瑰吧!我用我的鮮血將你一瓣一瓣地染紅!

  “然后等見到你真正的紅玫瑰時再來悔不當(dāng)初?算了吧!現(xiàn)在遇不到,不見得以后也遇不到,說不定在明天,或者在待會回家的時候。人的緣分是很難說得準(zhǔn)的,你還是耐心點,慢慢等吧!”其實她也可以找他幫忙,他會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但不知怎的,她就是不把他列入考慮。

  朋友與情人,真正給人的感覺是絕不相同的,為了防止日后被拆穿,最好還是別找伍康濤。

  “你說的或許對吧!但是如果你真的想結(jié)婚,而那時我又還沒找到我的紅玫瑰,我能不能摘你這朵獨自芬芳的黃玫瑰將就一下呢?”伍康濤認(rèn)真地思考,輕浮地說道。

  “真有那時,再說吧!”施夷光隨口說道,基本上她一點都不認(rèn)為會有那個時刻的到來。

  “打擾了,上菜!卑鼛拈T突然被拉開,一名穿著和服的女服務(wù)生端了一大盤菜進來。

  看向已經(jīng)幾乎沒空位的桌面,伍康濤嘖舌不已!澳愕降c多少?”

  “不多吧!大概十幾樣而已!笔┮墓馇割^數(shù)著,看到伍康濤聞言后的表情,她赧笑道:“對不起啦!因為平常很少上這么貴的店吃東西,有凱子自愿給我敲詐,當(dāng)然不會給他太客氣!

  伍康濤皺起眉,略帶開玩笑的意味說:“我看你還是當(dāng)黃玫瑰好了!

  ※  ※  ※

  砥u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笔┮墓庵徊顩]舉手發(fā)誓來讓伍康濤相信她說的是實話!罢娴牟挥茫F(xiàn)在時間還早,才八點多而已,我想在街上逛逛再回去”

  “要不要我陪——”

  施夷光將食指按在自己唇上,搖頭!罢娴牟挥、請快滾、別、婆婆媽媽!

  她分段式,簡潔有力地重述已說過不下十次以上的話。

  看她堅持地說不,伍康濤嘆口氣!昂冒!既然你堅持。逛完就早點回去,注意安全,現(xiàn)在晚上偶爾還是會有一些不良少年在路上飚車,自己小心!

  “你的職業(yè)病真的很嚴(yán)重,與我簡直不相上下。好啦!快滾吧!你不滾我也要滾了。”施夷光揮揮手趕人。

  直到伍康濤離開,施夷光才邁步走到商店街的騎樓下閑晃。

  繁華的城市,這時才是最熱鬧的時候。

  而這時在街道的某一處,一對俊男美女正從一家珠寶店走出來,穿制服的銷售員彎著腰恭送大財主離去。剛剛他們才在店內(nèi)購買了全套的鉆石首飾,全部的鉆石加起來起碼也有十幾克拉,整套首飾價格超過一百萬。

  俊男美女出了珠寶店,美女柔弱嬌懶地將半身的重量放在俊男的身上,頭靠在他的肩膀,歪著身體走路。

  “青嵐,你今天怎么會突然送人家這么貴的珠寶?好漂亮,我好喜歡,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才故意給我一個驚喜?你好壞喔!都不告訴人家,害我現(xiàn)在都不曉得該怎么來表示我心中的感動!泵琅性诜肚鄭股
  上,又嬌又媚地耳語。

  原來今天是她的生日。

  “你剛才不是一直說很喜歡這套首飾嗎?”范青嵐懶懶地道。

  對于女人的要求,只要是物質(zhì)上的,他從來都不拒絕;尤其是交易中的女人。即使他覺得這套飾品實在不怎么好看,反不如施夷光曾替她挑的那一套白金鑲藍寶石,感覺有質(zhì)感多了。

  “對呀!好漂亮!”江愛咪已將首飾戴上,黑色的緊身絨衣包里住她豐滿玲瓏的身材,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鉆石在燈光的反射下,閃耀非凡,像天邊的星子,甚至更明亮。一百萬耶!戴在身上說有多過癮就有多過癮。她突然摟住范青嵐的頸子,在他頸上重重的印下一個唇印。

  “你好久沒來找我了,你今晚需要我嗎?”她還以為自己已成了范青嵐的舊人。上次看雜志大篇幅報導(dǎo)他和“高翔企業(yè)”千金來往相當(dāng)密切,她那時真的氣透了。拿碩士了不起呀!裝成一副圣女的模樣,骨子里八成也妄想勾引范清嵐。哼,門都沒有,她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獨占,誰都不許來搶。

  需要?他今晚想要嗎?江愛咪一問起,他才想起這問題。他可以要她,但是卻不想這么做,原本也沒想過今晚會來找她,在路上遇到了,似乎也就這么順理成章地走在一塊。

  如果她連身體都吸引不了他,他不認(rèn)為他與她還有來往下去的必要。

  出乎意料之外的,他當(dāng)機做了一個決定!拔也粫偃フ夷懔耍阋嗌,開個數(shù)字給我!

  江愛咪軟綿綿的身體突然僵住,花容失色地看著一旁沉默下來的男人,久久無法言語。她還是成了他的舊人了……他今天送她珠寶就是為了和她分手嗎?

  交易結(jié)束了,她的夢也碎了。好狠心的范青嵐!沒見識過他是怎么與女人分手的,只聽說他的寡情,卻不知他根本就是無情。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今天是愚人節(jié)嗎?”

  “不是,我們之間只到今晚。不過你放心,我對女人一向不吝嗇,你要多少開個數(shù)字出來!狈肚鄭沟坏馈

  “我不要,我只要你,我愛你,請你不要對我說這種殘忍的話!敝灰幸唤z留在他身邊的希望,她都要爭取。

  “愛我?”范青嵐冷冷笑道!澳闾盗耍艺f過我們之間只談金錢和交易,不談情感,愛上我是你最愚笨的行為,這樣,你還愛我嗎?”

  這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前一刻可以對你柔情似水,下一刻卻馬上能夠翻臉無情?江愛咪愣住了。

  “五百萬,我要你付我五百萬,做為我跟在你身邊四個多月的代價。”

  “才五百萬,沒想到你的野心這么小。你跟我四個月,湊個雙數(shù),我給你八百萬,你隨時可以到我公司會計部領(lǐng)取,但前提是,從此以后,我與你之間不再存有任何關(guān)系;當(dāng)然,你要另謀出路我也不會干涉你。”他低首親吻了下她雪嫩的頰!霸僖,江小姐。”

  江愛咪當(dāng)場淌出了眼淚,哭了出來。她一扭身,奔離開范青嵐身邊。

  范青嵐深吸一口冬夜冷涼的空氣,抬頭看向霓虹閃爍的街道。今天沒有月亮,是被高樓遮蔽了,還是天氣的關(guān)系?

  商店街的那頭緩緩走來一名面熟的人,她低垂著頭,又時而抬起臉湊近一旁的櫥窗,看了許久才依依不舍地移開視線,恍如走馬看花。很令人好奇她究竟在看什么?又看了些什么?

  范青嵐冷眼看著逐漸朝他這方向走來的女子,一開始的不確定在她的接近中漸漸消失,果然是她沒錯。

  在確定的當(dāng)下,他也為自己的篤定感到驚訝,他憑什么在根本就還沒看清她的長相時,就知道迎面而來的人是施夷光?

  直覺嗎?這不是個令人滿意的答案。眼見著她就要與他擦肩而過,她沒看到他就站在這邊嗎?還是故意裝作沒看見?

  無論如何,休想就此漠視他的存在。感覺她的及肩長發(fā)輕輕拂過他的肩臂,轉(zhuǎn)眼間就要成為過客,他悍然出手,拉住她即將遠去的身勢。

  捉到了!

  施夷光突然被這么一拉,嚇了一跳,轉(zhuǎn)身過來。是誰這么大膽敢隨便碰她?怒與驚在見到拉住她手臂的人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訝異與莫名。

  她隨即扯出一抹笑容,咧開唇道:“嗨,老板,怎么又遇見你了?”

  不是故意裝作沒看見的,范青嵐?jié)M意一笑。“或許,這便是所謂冥冥中注定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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