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也知道你們和黃親王的約定,不過我還是要挑明跟你們說, 我對你們的婚事沒什么意見,但你們?nèi)绻麨榱讼氲玫近S親王的允婚,而想說服我去向他 道歉,最好趕快打消那個愚蠢的念頭,他永遠(yuǎn)別想我會向他低頭。所以,你們不必白費 心機(jī),聽清楚沒?」
席菲兒按照計畫取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冷水,往自己頭上一淋,不到幾秒鐘的工夫,那 個小氣巴拉的席菲兒立刻重出江湖。
焰一見到她那副錢婆樣,背脊不由得一縮,感到有一陣涼風(fēng)襲過。他學(xué)第三度空間 的人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嘴巴念念有詞的說:「阿彌陀佛!」
波波聽到之后,很好心的用「心電感應(yīng)」更正他的錯誤,(主人,你搞錯了,是『 阿門』不是『阿彌陀佛』!)
被指出錯誤的焰沒好氣的白了波波一眼,若無其事的換了一個姿勢,把右手?jǐn)[出手刀的樣子舉在胸前說:「阿門!」
波波又古道熱腸的說話了。(不對!不對!主人,擺這個姿勢的時候反而是要說『 阿彌陀佛』而不是『阿門』。你忘了宗教學(xué)教授教過你的常識了嗎?)
波波純粹是一片好心,焰卻因面子掛不住而狠狠瞪了牠一眼,(你給我滾到一邊去,沒人要你多嘴!)
拉拉趕緊把一副「我還有話要說」的波波拉到一邊去,用力擰波波的耳朵訓(xùn)道:(你這個大笨蛋,你明明知道主人最死要面子、不肯承認(rèn)自己錯誤的了,干嘛還這么『白目』?)
(可是我怕他鬧笑話嘛!)波波無辜的說,一面撫著被拉拉擰痛的耳朵。
(鬧笑話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正好可以在旁邊偷偷笑他,有什么不好!)拉拉以理所當(dāng) 然的口吻對牠「洗腦」。
(也對哦!)波波想想好象也不壞。
把他們的對話照單全收的焰,忍無可忍的用「心電感應(yīng)」對兩個寶貝蛋吼道:(你 們兩個再不給我閉上嘴,我就罰你們關(guān)禁閉三天!)
這個恐嚇立即奏效,波波和拉拉馬上噤若寒蟬,陪著主人一起欣賞席菲兒發(fā)飆。
只見席菲兒頻頻發(fā)出像錢鼠似的笑聲,硬擠開金周圍的人,自己坐到金旁邊,像一 見如故的老朋友,一只熱情過火的手臂非常大方的搭在金肩上,還蹺起二郎腿、口氣熟 稔的說:「唉!我說老金!你可別把每個人都當(dāng)成壞人了,焰是什么想法我是不知道 啦,不過你是知道的,我是從第三度空間來的平民女孩,一向最看不慣權(quán)貴仗勢欺負(fù)小 老百姓,沒想到你們這邊也一樣。我一聽到你和都市王的事,就決定站在你這邊,那個 都市王算什么東西,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是貴族就想吃定你,簡直太過分了,所以我 一定站在你這邊!你也真厲害,可以孤軍奮斗的和那個狗眼看人低的貴族抗?fàn)庍@么久, 真是睿智過人,我好佩服哪!」
她一番話活靈活現(xiàn)的恭維,逗得金一張大嘴笑得都可以塞進(jìn)半個大西瓜,「好!說 的好!我說菲兒小姐──」
「叫小姐多見外,叫我菲兒就好了!瓜苾喊似潘频呐呐乃募纭
金顯然非常喜歡她的豪放不羈。「好,菲兒,妳真是我的知己哪!我本來以為妳既 然是焰的未婚妻,為了討好黃親王那個臭家伙,一定會幫他,沒想到──」
「那是什么話,同樣是平民百姓,我當(dāng)然幫你,而且還跟焰說過,不準(zhǔn)他插手管 這件事。焰,你說是不是?」她把眼睛飄向角落的焰。
焰只能老實的點頭,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讓他躲進(jìn)去,省得在這兒被好幾雙「 ㄋㄚㄟˇㄢㄋㄟ」的奇怪眼神盯住直瞧,丟人現(xiàn)眼。
席菲兒才沒那個閑工夫理會焰的困窘,繼續(xù)和金打交道:「所以啊!我一定會讓那 個高傲的都市王來向你道歉,殺殺他的傲氣!」
「對,對,我也這么想。本來那盤棋應(yīng)該是我贏的,那個臭家伙知道自己會輸又輸 不起,才故意弄翻棋盤,居然還死不承認(rèn)的想賴到我頭上來,簡直可恥至極!菇鹦那 大好,充分發(fā)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真諦,香醇的美酒一杯接著一杯的送進(jìn)嘴里。
席菲兒細(xì)細(xì)斟酌,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就把話題帶到她最在乎的部分!肝艺f老金 啊,咱們說了這么多,你都還沒告訴我,你到底要不要我?guī)湍惆。 ?nbsp;
「當(dāng)然,妳愛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一定全力配合!菇饚е叻肿硪馑斓谋響B(tài), 「還有。∫坏┦鲁,我一定重重有賞!」
哈!她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不過她表面上還是很假仙的說:「你也真是的,我可是 誠心要幫你出口氣,誰會在乎什么賞不賞的。再說──」她刻意以「狗眼看人低」的眼 神瞟了他一眼,「你和我一樣,只是一個小老百姓,哪會有多少錢?如果我因為幫你做 了件舉手之勞的小事,就要你酬謝,因而害你破產(chǎn),流落街頭當(dāng)乞丐,那我可就過意不 去了。」
「妳真是體貼。 菇鸷蒙袆,另一方面卻又很不服氣的爭強道:「不過妳大可 放心,我才不會因為那區(qū)區(qū)一百萬的閻羅幣賞金而破產(chǎn),妳太小看我了吧!這筆錢我一 定會付,妳不必替我擔(dān)心,我可不要為了一點小錢而被世人恥笑我言而無信。所以,無 論如何,事成之后妳一定要收下。」他以不容拒絕的強硬口氣說道。
席菲兒裝出一副不得不從的無奈表情說:「既然你這么說,我也不好再說什么,總 歸一句話:『包在我身上!』」
在她視金錢如敝屣的假仙表情下,又是另一番光景──
一百萬閻羅幣?!哇塞!那相當(dāng)于四百多萬美金?!哇哈哈!我要發(fā)大財啦!
「老金,你要去哪兒?」看見身旁的金倏地起身離座,席菲兒小心翼翼的追問,怕 是自己的「心事」穿幫了。
醉得七葷八素的金腳步踉蹌,心情一直非常好,對她揮揮手說:「我是和妳談得太 投機(jī),貪杯喝多了,人有些醉,想去上個洗手間,順便吹吹風(fēng)。妳坐一下,我去去就來 !
「原來是這樣,那你慢走啊!」她表現(xiàn)得十分體貼。
金開懷大笑,步履蹣跚的走向外面的回廊,漸行漸遠(yuǎn),最后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席菲兒趁金不在的空檔,偷偷竊笑,順便開始規(guī)畫那一大筆錢的用途。
焰雖然對她那死要錢的作風(fēng)敬謝不敏,但不可否認(rèn)的,他挺佩服她的機(jī)伶,三言兩 語就把原本對他們充滿敵意的金打理得服服帖帖,直把她當(dāng)成知心老友看待。
他不是沒眼睛不會看,那個金真是打從心坎里喜歡菲兒的。
看來這個世界真的變了,否則像金這種在政商兩界打滾了那么久的老手,怎么會和 死要錢的錢婆一拍即合?!
莫非是物以類聚?!
焰真是怎么也想不透個中奧妙之所在。
過了一會兒工夫,席菲兒也從座椅上站起來。
焰立刻跟上前去,「怎么了?」
「我想上去『摘花』!」席菲兒回道。
焰的眼睛往屋外那花團(tuán)錦簇的庭園一掃,立刻沉下臉,以嚴(yán)肅的口吻悄聲說道:「 妳這個死性不改的錢婆,竟然連人家花園里的奇花異草也不放過,我絕對不準(zhǔn)妳去摘那 些花賣錢。拜托妳行行好,別老做一些破壞菲兒溫柔體貼的形象的事,可以嗎?」
席菲兒一點也不留情的用力擰住他的耳朵,將他狠狠的扯向自己,以超高分貝的音 量對著他那敏銳度高出常人好幾倍的耳朵大吼:「你這個驢蛋給我好好聽清楚,『摘花 』的意思是要去『尿尿』,你少自以為是的看扁人!哼!」
吼完,她便怒氣沖沖的走出去。
可憐的焰,不但耳朵嗡嗡作響,頭痛欲裂,還要忍受周遭「觀眾」的取笑──當(dāng)然 是偷偷的笑啰!
但為了菲兒的安全著想,他還是很機(jī)警的命令拉拉尾隨在后面保護(hù)她。
波波也好想跟去,總比在這兒陪主人一起被人看笑話好。遺憾的是,牠的染色體是 「XY」的「公性」,所以沒辦法跟。
唉!倒霉哦!不是牠多心,牠真的覺得牠冰雪聰明的主人最近突然變笨了,老是做 一些笨蛋才會做的蠢事。牠真的覺得!
***
席菲兒順利的解決「摘花」大業(yè),準(zhǔn)備返回屋子,卻在經(jīng)過美輪美奐的庭園時改變 了主意。
剛才來的時候,由于太生氣了,所以沒有留意周遭的景觀,這會兒定神仔細(xì)一瞧 ,她才發(fā)現(xiàn)這片庭園真是一座寶山哪!
隨隨便便一掃,都是一些在第三度空間的世界已經(jīng)絕種,或者根本沒有的奇花異草 ──價值非凡的瑰寶!
難怪會錯意的焰會認(rèn)定她在打這片庭園的歪主意。
不過這個老金也真有情趣,竟把廁所蓋在遠(yuǎn)離客廳的回廊盡頭,而曲折蜿蜒的回廊 外側(cè)就是這片美不勝收的美景。
就連廁所本身都像一座小型花園,風(fēng)雅極了!
早知道那個老金這么有錢,就應(yīng)該想辦法多A他一點錢!席菲兒捶胸頓足,大有錯 失良機(jī)之嘆。
咦,那不是老金嗎?
席菲兒走到回廊半途,不經(jīng)意的捕捉到佇立在湖邊的人影。
難怪她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他回客廳,原來是跑到湖邊納涼來了。
不行!她得喚他回屋里去,為她的賞金努力才行。
有了這個決定,她便發(fā)揮「為錢賣命」的潛能,跨過回廊欄桿,三步并作兩步的朝 湖邊飛奔而去。
快接近金時,她正準(zhǔn)備揮手叫他,卻見他后腳跟一滑,整個人便伴隨著「啊──」 的一聲驚叫,掉進(jìn)湖里去了。
「老金!」菲兒沖到湖畔,對在水中掙扎的金大叫。
「快救我,我不會游泳!」金在水中浮浮沉沉的掙扎。
問題是,她也是一只出了名的旱鴨子!「你不是會『瞬間移動』嗎?快利用『瞬 間移動』上岸來!惯好她急中生智,想到這一招。
「不行!『瞬間移動』必須在精神狀況極佳、情緒又穩(wěn)定的時候才能成功。我現(xiàn) 在醉醺醺的,又心亂如麻,不可能成功的……咕──嚕嚕──」他話才說一半,就已經(jīng) 喝了好幾口水。
「老金,你振作一點!我馬上來救你!」席菲兒焦急得不得了,她一定得快點救他 上岸,否則她的大筆賞金就要泡湯啦!
拉拉見情況不妙,馬上用「心電感應(yīng)」對席菲兒說:(妳先丟一條藤蔓或樹枝給他 ,我馬上去找主人來!)
真不巧,拉拉也不會游泳,否則就好辦了。
「不行!不準(zhǔn)去叫焰!」席菲兒氣急敗壞的拉住拉拉,「他的手才受傷,不可以 泡水!」
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金錢掛帥的她,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竟能去心疼那個礙手礙腳 的ㄔㄨㄛˊ蛋!
算了,先不想那個無解的煩人問題!她再一次對拉拉發(fā)出嚴(yán)重的警告:「不準(zhǔn)去通 知焰,除非妳想要他的命,聽到?jīng)]?!」
拉拉沒了主意,只好聽話的留在原地。一方面是懾于席菲兒駭人的氣魄,另一個原 因是怕真會如席菲兒所說,加重了主人的傷勢。
「老金,振作一點!」席菲兒見金已完全沉入湖里「滅頂」,不管三七二十一的, 抓了一根粗壯的枯枝便往湖里跳!肝襾砭饶懔耍
本來身體已經(jīng)快干了的她,在接受湖水的洗禮之后,死要錢的個性立刻重新大振, 對著又浮了上來的金叫道:「快抓住樹枝的一端,快!」
半浮半沉的金相當(dāng)合作,無奈幾近癱瘓的身體卻不配合,讓他費盡氣力也沒法子勾 到樹枝,反而又咕嚕嚕的沉下湖里。
席菲兒見苗頭不對,也不知哪來的神力,突然搖身變成游泳健將,在水中優(yōu)游自如 ,迅速的潛進(jìn)水里去搭救金。
連她本身都感到不可思議,一直學(xué)不會游泳的她,怎么突然變成能在水里來去自如 的高手,還能抓住金而不被他妨礙游泳?
管他的,救人要緊!她拉著金輕輕松松的浮出水面換氣。
金卻已奄奄一息。
席菲兒見狀,一面加快拖他上岸的速度,一面在他耳邊氣急敗壞的大叫:「老金, 你可不能就這樣死掉。∧阆胂肟,我還沒替你向都市王討回公道,對不對?所以你一 定要撐下去,你可是我重要的金──」銀財寶的來源。這幾個字因為她喝進(jìn)湖水而「滅 音」!赴々ぉぃ
金聽得好感動,想不到菲兒小姐如此重視我、如此為我著想……他的求生意志因而 又重新被點燃。
席菲兒好高興,連連叫道:「對!就是這樣!馬上到岸了,再撐一下,都市王在等 著我們?nèi)ゴ驍∷?!」
太好了,這招果然有效,這么一來我的賞金就有著落啦!
想到這,她就更加賣力。
拉拉則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著情況進(jìn)展。
***
在屋里的焰等了半天,等不到席菲兒和金回來,愈想就愈不對勁。
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又遇上暗殺者?!不,不可能,早在進(jìn)入金的家之前,他已 在這個家的四周布下結(jié)界,只要有外面的人闖進(jìn)來,他馬上會知道。
如果是金本身或這屋子的人搞的鬼,那拉拉早就傳來「心電感應(yīng)」向他求救了。
所以菲兒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平安無事才對!
該不會在那片花園流連,動花草的歪腦筋吧?!憑她那死要錢的個性不無可能!
他愈想愈不妙,決定到花園去瞧瞧,免得她鬧出更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話來。
很巧的,都市王就在這個時候前來報到。
焰在他進(jìn)入大門時便由結(jié)界知道。他怎么會來?!莫非……
他二話不說地立刻以「心電感應(yīng)」發(fā)出訊息:(拉拉,立刻告訴我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
拉拉一聽到主人威嚴(yán)十足的命令,立刻一五一十的招供,(我們在庭園的湖邊,金溺水了,菲兒正在搶救他。主人,你快來啦!)
「什么?!金溺水,菲兒在救他?!」
焰聞訊臉色大變,帶著波波以「瞬間移動」前去救援。
他前腳才走,都市王便跟著進(jìn)入客廳。
由于焰方才的驚吼太過響徹云霄,因此客廳里的人全聽得一清二楚,都市王當(dāng)然也 不例外。
這是怎么回事?都市王愣了一下,旋即帶著客廳里的人趕往湖畔。
「菲兒!」焰一到現(xiàn)場便立刻搜尋佳人芳。
此時,席菲兒正好把金拖上岸,氣喘休休、全身濕答答的坐在地上。
「你怎么來了?」席菲兒累得連說話都很吃力。
「妳這丫頭──」焰像尋獲失而復(fù)得的曠世珍寶,用盡所有的力氣將她摟在懷中, 「還好沒事……還好沒事……為什么不叫我?」
「笨蛋,你受傷了呀!」按照她那種「寧愿別人累死,也不愿意累死自己」的利己 性格,她是該叫他來沒錯,偏偏她不知哪根神經(jīng)搭錯線,就是沒這么做。
「妳才笨,」焰是既感動又心痛,「妳根本不會游泳,干嘛冒險下水救人!」
「我……對哦!我根本不會游泳……」她到現(xiàn)在才深切的意識到這個大問題,遲來 的恐懼感跟著覺醒,緊接著回想起剛才險象環(huán)生的驚險鏡頭,她全身開始顫抖起來, 「好……好可怕哪!」
「小傻瓜!」焰又氣又心痛,把她抱得更緊,恨不得自己能代她受罪。
死里逃生的金,在眾人的扶持下坐了起來,口齒不清的說:「是菲兒小姐救了我… …我要見菲兒小姐……我要當(dāng)面向她道謝──」
「我?guī)湍悖 挂馔獾,扶持他的人竟是他的死對頭都市王。
全身抽搐、行動不便的金看了他一眼,為了盡快向菲兒道謝,并未拒絕他伸出的援 手。
所以金就在都市王的攙扶下,踉蹌的跪到菲兒面前,涕淚縱橫的致謝,「菲兒小姐 ,謝謝妳,謝謝妳救我一命……」他一面說還一面磕頭。
席菲兒已累得說不出話來,癱在焰懷里。
焰便代為發(fā)言,阻止金的動作,「好了,金,你沒事才是最重要的。快起來,趕快 進(jìn)屋里休息,有話等休息過后再說!
「不,我一定要現(xiàn)在說,否則我會良心不安!菇鹨桓睉曰诓灰训纳駪B(tài),「菲兒小 姐太偉大了……她為了救我,激發(fā)我的求生意志……不斷用激將法刺激我,告訴我我還 沒出口氣,還沒讓黃親王向我道歉,不可以就這么死去……如此反復(fù)的刺激我,才把曾經(jīng)一度不省人事的我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那時候我才大徹大悟,覺得自己太幼稚、太頑固了……這一年來竟然為了意氣之爭,而和黃親王僵持不下,不但耽誤公事,還連累許多無辜的人和全市的市民,真是太可恥了……而菲兒小姐自己不會游泳,卻冒著生命危險下水救頑固無知的我……還一直對我說我是最重要的……我……我……菲兒小姐,謝謝妳,我已經(jīng)想通了,我決定向黃親王道歉,和他和解,平息這一年多來的無謂紛爭……菲兒小姐,妳聽到了嗎?這一切都是妳的功勞啊……」
扶持他的都市王在了解整個事件后,也深受菲兒不會游泳卻不顧生命危險下水救金 的影響,恍然大悟,深深自責(zé)的說:「金,你快別這么說,該道歉的人是我,我才是不 該為了那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而和你鬧意見?戳朔苾盒〗銊倓偟谋憩F(xiàn),我才終于醒悟 ,我看我們誰也別再提那件事,就此和解吧!」
「對!就這么辦!」金緊握住都市王攙扶他的手,深表贊同。
兩個政事上的「黃金拍檔」,棋弈上的好對手,私交上的好朋友,經(jīng)過一年的意氣 之爭,總算就此落幕,全新的友誼重新回到他們之間,氣氛相當(dāng)感人。
周遭的人也都樂見其成,歡天喜地。
只有席菲兒大感不妙,在心里拚命的叫道──
你們別隨便給人家亂套功勞,我救金的目的才不是為了老金,而是那筆龐大的「賞金」哪!我真的是下水救「金」啊!
而且我從來也沒說過你這個臭老金是最重要的,我那時說的是「最重要的金銀珠寶 的來源」,是你自己聽錯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你們絕對不要隨便感謝我,我才沒那么偉大;更不要自以為是的受我感召,隨隨便 便就和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筆賞金,你們自作主張的和解,那我找誰拿賞金啊 !
席菲兒急得跳腳,這些話卻又不能隨便說出口,況且她實在太累了,剛剛救金的時候耗去太多精力,她已經(jīng)累得睜不開眼睛了。
「菲兒!」焰連喚了她幾聲,她都毫無反應(yīng),睡死了。
焰見狀好生心疼。
「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一個不會游泳的弱女子賣命的去救了一個身軀龐大的溺水 男人,難怪她會這么累,帶她到里面好好的睡一下吧!」都市王說出了在場所有人共同 的心聲。
「嗯!」焰在盛情難卻下,順了大伙一片心意。
。
回到屋里,金立即召來醫(yī)生為席菲兒和自己詳細(xì)診察一遍。待醫(yī)生說都無大礙,只 需好好睡一覺就行,大家才松一口氣。
焰一直守在熟睡的席菲兒身邊,緊握著她略嫌冰冷的小手,寸步不離,心里相當(dāng)自 責(zé)。
他應(yīng)該更機(jī)警些,早一點發(fā)現(xiàn)菲兒干的傻事,那樣的話菲兒也就不必受這個苦了。
在他守護(hù)席菲兒的期間,金和都市王曾三番兩次派人送水、飲料和水果進(jìn)來,并勸 他休息一下,讓其它人代為看護(hù),焰都無動于衷。
后來金和都市王便一起進(jìn)來找他。
金是個年輕健康又精力旺盛、體力充沛的男人,所以在喝了醫(yī)生調(diào)配的醒酒劑之后 ,神智已完全清醒,精神狀況和體力也恢復(fù)得很快,一下子就恢復(fù)原來的正常狀況。
而他一恢復(fù)便向已和解的好友都市王,打聽焰和席菲兒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和其它 細(xì)節(jié),都市王也很詳盡的一一告訴他。
所以現(xiàn)在才會兩個人一起找上焰。
「焰,你還好吧?」都市王問道。金跟在他身邊。
焰為了避免吵醒沉睡的席菲兒,便以「心電感應(yīng)」回答:(有什么話直說無妨。還 有,我想知道你為什么突然跑來?)
都市王很有默契的也改以「心電感應(yīng)」交談。(我正是來和你談這件事的。)他看了他一眼,才又說:(我接到消息說你和菲兒小姐到了這兒,還沒見到金之前,曾在街上被能力很強的高手突襲,是不是真有這回事?)
焰深深的盯著他,想從他身上搜尋一些蛛絲馬跡。
都市王明白他的想法,坦白的招供:(我承認(rèn)我一開始是反對你和菲兒小姐的婚事 的,而且也曾經(jīng)去找過菲兒小姐,趁她熟睡時,對她做忘記你的暗示。但是我才進(jìn)行到 一半,就發(fā)現(xiàn)有其它的入侵者,為了不暴露身分,我就先走了。你該知道,進(jìn)行一半的 暗示并不會產(chǎn)生效果,而且我只是要她忘記你,并無意傷害她。我以人格保證,相信我 ,焰,你該知道我是不是在撒謊。除了那一次之外,我便未再對菲兒小姐下過手,街上 的暗殺行動絕不是我的主意,金更不可能,他從一開始就對你和菲兒小姐的婚事沒什么 意見,何況這一年來我們一直在鬧意見,他更沒有理由幫我。)
金接著說:(在未見到菲兒小姐之前,我根本沒興趣管這檔事,而初次見到你們時,我是因為以為你們?yōu)榱俗约旱幕槭露鴣懋?dāng)黃的說客,才會對你們充滿敵意。后來和菲兒小姐交談后,我就和她一見如故,你也是看到的,所以我沒有理由害菲兒小姐,而黃他并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dāng)?shù)娜,街上的事若真是他派人做的,他一定會承認(rèn),這點你也知道。)
焰手一揮,阻止他們兩人再開口。(好了,我相信你們!)
他確實相信,同時把「證物」之一的領(lǐng)帶夾物歸原主。
都市王一接過手,便訝道:「這不是我一直找不到的領(lǐng)帶夾嗎?」他頓時明白所有 的原因。
(看來有人做了和我一樣的事!)都市王搖晃著手上的領(lǐng)帶夾,邪門的笑道。
焰難得幽默的對答,(敢問兄臺陷害了哪位親王?)
(平等王!)都市王十分干脆。
(不過這并不表示他就沒有嫌疑!)三個人異口同聲。
不約而同的巧合讓三個人都莞爾一笑。
都市王趁興說:(我還要跟你說一件事,就是關(guān)于你和菲兒的婚事,我已經(jīng)── )
(這個好消息留著等菲兒醒來,你再親口告訴她,給她一個意外驚喜吧!)焰搶白道。
(也好!)
金關(guān)心的問道:(我聽黃說,你這趟帶菲兒回來咱們這邊,除了要查出兇手和取得婚事的同意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菲兒的『怪病』。到底是什么『怪病』?)
焰想了一下,決定據(jù)實以告,(其實所謂的『怪病』就是兇手留下的杰作……)
他把安德烈和耿克柔告訴他,事發(fā)當(dāng)天的情況和菲兒之后的奇怪改變簡述了一下,不過對菲兒改變的種種,他只是避重就輕的帶過──為了維護(hù)心上人的形象!
金聽完后,努力的思索著。(我好象有一點線索……等等,讓我想想……)他眸光乍 現(xiàn),(對了!是楚江王,我曾在楚江王的王城里聽人提過類似的事。)
(真的?!)焰和都市王同聲追問。
(嗯!不會錯。已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不過我不確定楚江王本人知不知道這癥狀, 我只知道這么多。)金實話實說。
(謝謝你,金,這樣已經(jīng)夠好了!)總算有一點突破性的發(fā)展,焰高興得筆墨難以形 容。
都市王也很開心。如今的他,和金一樣,都非常喜歡菲兒,所以自然也偏幫著菲兒 ,但他還是不忘提醒焰,(雖然菲兒的『怪病』可能和楚江王有關(guān),但這并不意味著兇 手一定是他,所以你──)
(放心,這道理我明白,我不會妄下斷言,一定會查明真相才做出最后的決斷。)焰十分明理又公正不阿。
都市王和金很欣賞他這一點──不愧是他們引以為傲的準(zhǔn)閻王。
有了兇手是另有其人的高手這個共同認(rèn)知之后,三個人便很有默契的守在菲兒的房 里沒有離開,開始閑話家常──當(dāng)然是用「心電感應(yīng)」的方式交談。
其間,焰就像對秦廣王一樣,很體貼的未向都市王問起其它可疑兇嫌的種種,對這 點都市王深深銘感于心。
三個人天南地北的東扯西扯,一齊守護(hù)著沉睡的席菲兒,等著她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