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寍卻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yīng),她不知道他所謂的接咪,竟然要到達(dá)這么『深』 程度……
『唔……』
恩寍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加快,漸漸的,她從被動,到盲目追逐著他挑逗的舌吻 ,最后她的雙手緊緊抓住他寬厚的背──黑耀堂突然放開她。
急促地喘著氣,恩寍怔怔地迎視他復(fù)雜的眼神……『我們好象過火了!凰穆曇 很冷靜,氣息也沒有絲毫急促,跟她完全不同。
恩寍的眸子閃爍,不穩(wěn)定的氣息久久無法平撫……『我想睡了!
他突然丟下話,轉(zhuǎn)身往自己的房間走。
恩寍無法發(fā)出聲音叫住他。
眼睜睜看著他走進(jìn)房間內(nèi),直到他房里的燈全熄了,恩寍還呆在陽臺上……天好象 快亮了,遠(yuǎn)方天空的星星,只剩下稀微的星光閃爍,一閃一滅地、不甘心地放射著最后 的光明……□□□
回到房間后,恩寍仍然無法入睡。
輾轉(zhuǎn)一夜未眠,一大早她就聽到隔壁房門打開的聲音。
悄聲走到門邊,恩寍偷偷打開一條褒縫,窺伺門外的動靜──她看到江管家正在指 揮傭人,從黑耀堂的房間內(nèi),搬出兩箱行李。
看到那些行李箱,恩寍立刻打開門問:『江管家,這是誰的行李?還有人要搬進(jìn)來 住嗎?』她倉皇地明知故問。
『不是的,這些是阿堂少爺?shù)男欣。』江管家回答。『阿堂少爺已?jīng)在樓下用早餐 ,他準(zhǔn)備搭乘早上十點(diǎn)鐘的飛機(jī),回到美國!
意料中的答案,只讓恩寍的心更難過。
她轉(zhuǎn)身跑下樓,一路奔到餐廳。
『早!
看到匆匆忙忙奔下樓的恩寍,黑耀堂若無其事地跟她打招呼,彷復(fù)昨天挽上,什么 事都沒發(fā)生過。
『早……』
在餐廳門口停了十秒鐘,恩寍才慢慢走進(jìn)去。
『你要離開這里了?』她鼓起勇氣問他。
『嗯!凰檀俚鼗卮。
雖然他的度很冷淡,恩寍裝作沒發(fā)現(xiàn),自動坐到椅子上,繼續(xù)問他:『怎么會這么 突然?你昨天晚上都沒有告訴我──』
『臨時決定想走,就這樣而已。』打斷她的問話,他淡淡地解釋。
經(jīng)過昨天晚上,她看到黑耀堂對待那個美艷波霸的態(tài)度,恩寍就知道,他不喜歡被 人問問題。
『噢,那我們以后還會不會再見面?』她盯著餐桌,對著蕾絲桌布傻笑。
『也許會,也可能不會!
『你的答案好深奧喔,我都聽不懂耶!』她像個傻瓜一樣,笑嘻嘻地瞇著眼。
『我很忙,大概沒時間見面!凰纱嗟氐。
『噢。』恩寍匆匆垂下頭!耗牵绻阍诿绹,想念臺灣泡面的時候,再打一通 電話給我好了!
『做什么?』他瞇起眼。
『我可以寄去給你。 凰斓卮。
他咧開嘴,不置可否。
『啊,你笑了、你笑了!這樣才是帥哥嘛,干嘛學(xué)人家裝酷?!』她耍寶地鬼叫。
『喂,』他嘲弄她。『我拜你,可不可以「女人」一點(diǎn)?!』
『什么嘛!我就是這樣,是你自己看我不順眼好不好?』她扮一個豬臉。
『服了你。』黑耀堂推開椅子,準(zhǔn)備離開餐廳。
『你要走了?』她跟著站起來。
『嗯!凰叩酱髲d。
恩寍跟出去!耗俏乙雅菝婕牡侥睦?』眼巴巴地問。
他看她一眼!耗阏埥芗肄D(zhuǎn)寄就可以!
『噢!
好象再也沒話說了。
她看著江管家指揮司機(jī),將車子開到別墅前院的車道上,看著傭人把數(shù)箱行李搬車 廂。
接著黑耀堂打開車門,跟進(jìn)后座。
『如果我到美國找你,可以嗎?』
終于,在車子即將開走前,恩寍再也忍不住地,雙手緊緊抓住車窗門,脫口說出心 中的渴望。
黑耀堂盯著她,隔了好久好久,久到恩寍以為他會開口拒絕……『好呀!凰难 神放淡,漫不經(jīng)意地答。
『真的噢,我一定會帶一大箱泡面,到美國去找你的!』控制不住自已的表情,恩 寍不由自主地傻笑。
『我要走了!凰,暗示她放開緊抓住車窗門的雙手。
『噢……』
恩寍放開手。
車窗很快的滑上……站在車道上,恩寍目送戴著黑耀堂的車子,駛離視線……她并 不知道,自己的笑臉比哭還難看。
□□□
恩寍離開江家別墅第二天,恩寍也開始打包自己的行李,準(zhǔn)備回家。
回家前,她試著問過江管家黑耀堂的地址。
『阿堂少爺?shù)牡刂?』江管家看起來有點(diǎn)驚訝。
『嗯,我有東西要寄給他,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阿堂的地址?』恩寍期盼地望著他。
『這個……』江管家為難地道:『恩寍小姐,不是我不告訴你,實(shí)在是──我也不 知道阿堂少爺在美國的地址。』
『你也不知道?』恩寍愣住了!嚎墒牵髅鞲嬖V我,如果我要寄東西給他,只 要轉(zhuǎn)交給你就可以了!』她急切地問。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只能把東西寄到阿堂少爺?shù)拿牢鬓k公室。』江管家解釋。
『美西辦公室?』
『是啊,那是黑氏在美國的石油分公司!
猶豫不到一秒鐘,恩寍問江管家:『那,你可不可以給我美西辦公室的地址?』
江管家愣了一下!憾鲗|小姐,你要美西辦公室的地址做什么?』
『我……我要寄東西啊!』
『我可以幫你寄──』
『可是,我可能會到美國找阿堂!』
江管家又愣了三秒鐘!憾鲗|小姐,你到那個地址,是找不到阿堂少爺?shù)!?nbsp;
『為什么?』這一回,換恩寍愣住了。
『因?yàn)榘⑻蒙贍斠荒耆倭逄欤袑⒔偬斓臅r間,不會待在美西。』江管 家委婉地道。
『那他人在哪里?』恩寍怔怔地問。
『世界各國!
『世界各國?他在做什么?』恩寍不能理解。
江管家沉默了半晌,然后暗暗嘆了一口氣!憾鲗|小姐,阿堂少爺他……他不是您 想象的那個樣子!
『什么樣子?』她不懂。
『恩寍小姐,您知道全球知名的F1賽車嗎?』
恩寍搖頭!翰恢馈!
『/f1賽車,是采世界巡回的方式出賽,換言之,世界頂級的賽車手,他們的生活 方式,跟一般人不太一樣。』
江管家咧開嘴,笑得很開心!话⑻蒙贍敚侨澜缑麣庾畲蟮腇1冠軍車手!他巡 回全世界參與每一場F1賽事,在美國和歐洲大陸的賽車界,沒有人不知道阿堂少爺?shù)拇?nbsp; 名!
聽完江管家說的話,恩寍呆呆地問!耗,他的公司怎么辦?』
『阿堂少爺不需要待在辦公室!唤芗倚溥涞氐溃骸鹤钕冗M(jìn)的視訊科技,可以 提供阿堂少爺決策千里!
阿堂少爺,就跟他親愛的阿介少爺一樣聰明。
恩寍的表情很沮喪。『江管家,拜托你給我美西辦公室的地址好嗎?』
『這……好吧!』江管家終于答應(yīng)。
拿到地址,恩寍的臉上總算有了笑容。
雖然明知道黑耀堂可能不在美國,但是,如果他們有緣分的話,她到美國一定能見 到他的!就好象電影『美國情緣』里面的情節(jié)一樣……恩寍是這么想的。
□□□
夏雨辰?jīng)]想到,女兒出門一趟,回到家后竟然比往常沉默,奇怪的是,恩寍最近時 常心不在焉。
『恩寍?恩寍?』
『?媽──有事嗎?』飯桌上,恩寍神游好半晌,才終于回過神。
『媽是問你,菜好不好吃?』雨辰皺起眉頭。
『好吃啊!只要是媽煮的菜,都好吃的不得了!』她埋首,食不知味地扒了口白飯 。
夏雨辰和丈夫交換一個眼色。
『恩寍,江家別墅好玩嗎?』夏雨辰問。
『很好玩!』她遲疑地答,又開始出神了。
朱清沛道:『你見到阿介了嗎?我在想,要不要邀他到家里來──』
『爸,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恩寍突兀地打斷父親的話。
『什么事?』朱清沛慈祥地問。
『我……我想一個人到美國去玩,可不可以?』她猶豫地說出口。
畢竟自己長這么大,除了跟爸媽一起出國旅行外,從來沒有離開過父母身邊,獨(dú)自 到過那么遠(yuǎn)的地方。
『美國?!』夏雨辰首先反對!耗闳ツ敲催h(yuǎn)的地方做什么?而且還是一個人去, 那多危險?!』
這一次恩寍離開他們,到江家別墅也不過住了一個禮拜,她根本不放心女兒離自己 太遠(yuǎn)。
『不會啦,媽,我會照顧自已的!欢鲗|試圖說服母親!壕褪且?yàn)闆]有一個人到 過那么遠(yuǎn)的地方,所以我才要訓(xùn)練自己啊!』
回到家想了一個月后,恩寍決定就算見不到黑耀堂,她還是想到美國找他。
『媽,你不要激動,先聽我說嘛,』恩寍把椅子搬近母親身邊,撒嬌地道:『我從 學(xué)校畢業(yè)后,就不曾找過工作,現(xiàn)在我不結(jié)婚了,總不能每天待在家里所事事啊。所以 我決定先到美國,來一趟自助旅行,回國后我就要去找一份工作,自力更生!
『可是──』
朱清沛跟妻子使了個眼色!憾鲗|,你跟爸媽保證,你自己一個人出國去玩會好好 照顧自己,而且一定要踹爸媽保持聯(lián)絡(luò),讓我們隨時都能找得到你。』
『清沛!』夏雨辰不可議地瞪著丈夫。
她不懂,丈夫?yàn)槭裁茨苓@么放心,放任唯一的女兒做這么重大的決定:『雨辰,讓 孩子出去見識見識,也不是壞事啊!』朱清沛道。
『我保證!』恩寍黯淡的眼眸倏然間放出光采。『爸,我跟你保證,我會好好照顧 自己,絕對不會讓你和媽擔(dān)心的!』
朱清沛回眸看了老婆一眼──自從婚禮過后,往日個性活潑的恩寍,突然變得很沉 默,現(xiàn)在見到她重新振作起精神,夏雨辰無言了。
『媽,你讓我試一試好不好?我發(fā)折,絕對不會讓你擔(dān)心的!欢鲗|舉起右手做發(fā) 折狀,像兔子一樣無辜的大眼睛凝望著母親。
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夏雨辰望向丈夫,后者微微朝她點(diǎn)頭。
『唉!粐@了口氣,夏雨辰終于松口!好刻熘鲃哟蛞煌娫捇丶遥纸^對要保持 暢通──除非你答應(yīng)媽這些條件,否則不準(zhǔn)自己一個人出國去玩!』
『我答應(yīng)!』恩寍高興極了。『我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只要媽同意讓我出國,一百條件 我都答應(yīng)!』
她撲到母親懷里撒。
『傻瓜,像個孩子一樣,永遠(yuǎn)長不大,難怪媽不放心!幌挠瓿奖е畠亨列Φ馈
『我本來就長不大,有爸爸媽媽在,我干嘛要長大?!』恩寍孩子氣地道。
見到這一幕,朱清沛不禁搖頭──這么可愛的女孩子,黑家那個老二沒把恩寍娶回 家,算他沒福氣!
□□□
好不容易爭取到了自由,恩寍終于如愿,獨(dú)自搭上飛機(jī)來到美國西岸。
下了飛機(jī)后,恩寍在當(dāng)?shù)厥姓畠?nèi)的市民服務(wù)中心,問到了黑氏美西辦公室的路線 圖。
在旅館休息了一晚,隔天早上她轉(zhuǎn)搭公共汽車,走了好多路,比手畫腳的問了很多 老外,才終于找到黑耀堂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shí)那是一棟標(biāo)準(zhǔn)的現(xiàn)代化商業(yè)大 樓,就座落在洛夏磯最精華的商業(yè)地段。
恩寍呆在大樓外,仰著頸子愣愣地看了好久……剛才那個大胖子老外告訴她,這一 整棟大樓,全都是黑氏的。
難怪當(dāng)時黑氏不覆行婚約,父親只能生氣卻無可奈何!因?yàn)橐院谑系呢斄蛣,?nbsp; 家根本沒辦法『計較』。
恩寍待在大樓外,愣愣地站了好久,不知道該怎么進(jìn)去,更不知道要說什么才能見 到黑耀堂,干脆就坐在馬路上的行人椅發(fā)呆。
也許,這一趟來美國,根本見不到他的面吧!
不過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在美國這一個月,她會天天到他的『辦公室』等他。
既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天不在辦公室,那剩下的六十五天,理論上她還 是有百分之二十的機(jī)會,有希望能見到他。
『但是,如果這個月的時間,在那三百六十五分之三百里面,那我不是空等了?』 等到了第二個十天的時候,恩寍心中的希望,已經(jīng)幾乎要幻滅成絕望了。
她依舊呆呆地坐在同樣一把行人椅上,每天跟大樓內(nèi)的保全干瞪眼對看。
因?yàn)槌兄Z過母親,一個月內(nèi)一定要回去,再等十天,如果還是見不到黑耀堂,她就 被迫要回臺灣了。
『小姐,你是不是在等人。俊
恩寍正在發(fā)呆嘆氣的時候,大樓內(nèi)的保全在漠視了二十天后,突然走出來問恩寍。
『。繉、對!』恩寍回以蹩腳的英文單字。
『你等誰?我可以幫得上忙嗎?』對方問。
恩寍努力聽懂后,知道老外要幫助自己,不禁喜出望外。『我、我要找……我要找 Steven!』她忽然想起來,在江家別墅舉行慶功宴那一晚,那個來找黑耀堂的女人,就 是這樣叫他的。
『Steven?StevenWilson?StevenChang?StevenKing……』保全一連串念了一堆 人名。
『No,No,No……StevenBlack!』
『What?!』老外兩條眉毛打結(jié)了。
恩寍垂下肩膀,覺得自己簡直在雞同鴨講,不禁感到沮喪。
『老天!我到底在干什么……』
老外臉上的神情堆滿問號,表示愛莫能助走開后,恩寍重新跌坐回椅子上,喃喃自 語。
『Black不是黑嗎?黑不就是Black嗎?為什么他會聽不懂……』
『你一個坐在這里自言自語什么。俊
『我在想那個老外為什么聽不懂外國話嘛──』
恩寍呆住。下一秒她睜大了眼精,倏地回過頭──『黑耀堂?!』
『干嘛?』他拉拉耳朵!何揖驼驹谀忝媲埃羞@么大聲干嘛?』
『真的是你?!』恩寍感動得快要哭了。
『當(dāng)然是我。』搖頭嘆氣,他確定這是在江家別墅認(rèn)識的,那個瘋瘋癲癲的丫頭。
『我以為──我以為泡面都快吃光了,一定等不到你了!』她真哭了。
『泡面?』
『對啊,』抹一把眼淚,她又哭又笑!何覐呐_灣帶了一大箱的泡面,有一大箱的 零食來美國──全都是你愛吃的口味喔!』
他瞪著她看,半晌,他放柔聲調(diào)。『你坐在這里等多久了,傻女孩?』低嗄地問她 。
他溫柔的語調(diào),剎那間揪緊了恩寍的心口。
她的喉嚨里,好象有什么硬梆梆的東西,只能哽咽沙啞地道:『也、也沒有多久啦 ……只有二十天又五個小時三十四分而已!
他低笑!耗沁真是不久!
『我不是到這里來,給你找麻煩的!』她解釋著:『我、我只是想把你愛吃的東西 ,親手交給你。』
『你住什么地方?』
『啊?』
『我問──你在美國這段期間,都住在什么地方?』
『我當(dāng)然住在旅館!』她傻傻地回答。
她就住在附近巷子里的小旅管,方便她每天早上上班時間前,準(zhǔn)時到大樓門口等他 。
『這二十天又五個小時三十四分,你都住在旅館里?』他挑起眉。
『嗯……不過等你的時候不算!欢鲗|呆呆地答。
『打算待在美國多久?』他又問。
『雖然等到你了,可是我還要留下來,再住十天。』她希望未來這十天,每天都能 再見到他,就算只有一面也好。
『那就到我那里住吧!』他提議!悍凑嗟氖强辗块g!
『……』
一陣沉默。
『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他問發(fā)呆的女孩。
『我……』
因?yàn)樘吲d了,喉嚨根本發(fā)不出聲音,恩寍只好用力點(diǎn)頭。
『你到底去不去?』
『好……』她睜大眼睛,更用力點(diǎn)頭。
『先說好,不能白吃白住!你要每天晚上替我沖泡面、準(zhǔn)備好零食。』他嘲弄她。
恩寍使出所有的力氣──就快把頸子晃斷了!
只要黑耀堂愿意讓她住進(jìn)他家──就算叫她做菲傭,她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