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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難和 第一章

初見
  
  
  兩雙眼瞳,
  一為年輕氣盛,隨時散發(fā)著冷峻氣息,
  一為半稚氣半早熟、淡望世間一切;
  就在對峙上的電光石火間,
  已彼此較量過一回,估算著彼此的斤兩……
  
  十年前日本
  
  古色古香的大門,在輸入密碼后才開啟,黑色的轎車駛?cè),映入眼簾的是一般人家所?fù)擔(dān)不起的庭園景致,大宅子則位于正中央。
  
  簡單就是美,主宅外觀雖然是落落大方的設(shè)計(jì),卻營造出氣勢非凡的景觀,在在顯示出不是一般的大手筆。
  
  此時,閣樓二樓——
  
  “賓果!”微瞇起狹長的眸子,年約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放下窗簾,遮掩去黑色轎車駛?cè)胪@的一幕。
  
  “父親大人真的把那個女人迎進(jìn)門了?”長子西村京極的聲音淡淡響起,不似弟弟那股暗藏著不滿及殺氣,只是平淡中有著不可錯辨的威嚴(yán)性。
  
  “對!”次子西村難和的眼色變濃變深了。
  
  “難和,就算你真的想做掉那個女人,也得暫時忍耐一下,就看在父親大人的面子上吧!如何?”
  
  “你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嗎?”西村難和不答反問。
  
  “楓子,她的中文名字是孟楓美!
  
  “哦?”還是個外國人呢!西村難和再度掀起窗簾,恰巧看見一名穿著秋色和服,有著成熟風(fēng)韻的女人姿態(tài)優(yōu)雅的下車。
  
  盡管隔了一段距離,他仍然驚艷于女人的嬌媚。
  
  哼!難怪老頭會破了天大的例把她帶回家!
  
  慢點(diǎn)!西村難和原本想離開窗邊了,但隨著孟楓美下車的小身影讓他打消了主意。
  
  那是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孩子,利落的短發(fā),瘦長的身子穿著最普通不過的白色襯衫以及牛仔褲,在初春的涼風(fēng)中略顯單薄。
  
  似乎有所感應(yīng)般,那孩子猛然抬頭張望仿佛知道有人在注視著自己。
  
  西村難和幾不可聞地倒抽一口氣。
  
  黑發(fā)、濃眉、大眼,那是一張英氣十足的干凈小臉蛋,微褐的膚色使他帶有異國風(fēng)采,不似日本和風(fēng)式的精致白臉娃娃。
  
  兩雙眼瞳,一為年輕氣盛、隨時散發(fā)出冷峻氣息;一為半稚氣半早熟、淡望世間一切……
  
  就在對峙上的電光石火間,已彼此較量過一回,估算著彼此的斤兩。
  
  “她應(yīng)該是那女人帶過來的女兒!”西村京極走了過來,和西村難和一起看著——那女孩有一雙好眼!
  
  女的?“她叫什么名字?”西村難和問道。
  
  “情。據(jù)說她母親都是這樣叫她!蔽鞔寰O回答。
  
  “情?”西村難和試著發(fā)出這個中文字字音。
  
  “嗯!”西村京極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白甙!我們也該下去了。”
  
  ☆     ☆     ☆
  
  打從有記憶開始,情便和母親相依為命,她們住在唐人街里,同時受中國與日本文化的熏陶。
  
  孟楓美是華裔第三代,選擇以自己的身體為本錢來養(yǎng)活自己,伶俐的她很快就習(xí)得以退為進(jìn)的手段來服侍男客。長袖善舞的她周旋于有錢的大爺間,沒多久便進(jìn)階到銀座,經(jīng)營屬于自己的店。
  
  一心盼望著由烏鴉變成鳳凰的她,終于被西村當(dāng)家主人西村靖相中,贏得如夫人的寶座。
  
  “情,不許東張西望的!庇蹢髅揽桃馔χ北臣梗氚l(fā)揮出所有的高貴氣息。
  
  環(huán)視布置得尊貴清幽的和室,她其實(shí)興奮得想咧嘴大笑。
  
  !這兒觸目所及的一景一物,不知是多少金錢堆砌出來的。∷技白约壕谷荒軌虺晒Φ卦谖鞔迨先绱嗣T中占有一席之地,真?zhèn)是做夢也會偷笑。
  
  在日本,沒有人不知道西村氏。
  
  西村第一代主人是個武士,因?yàn)榱⑾卵构诙芊,延續(xù)至今仍擁有五千甲以上的土地。
  
  西村財(cái)團(tuán)更是進(jìn)占各行各業(yè)當(dāng)龍頭,再加上西村家曾和日本皇室有過通婚結(jié)合,在眾人眼中,就更加顯得尊貴,恍若夜空中星鉆般燦耀。
  
  西村這一代的女主人,也就是西村兄弟的母親弘子夫人,是一個體纖多病的美人兒,柔弱而溫雅。為丈夫生下一對兒子后,她便臥病床塌,對丈夫公然有女人的行為始終不聞不問。
  
  直到今日,她對丈夫首次迎入門的小妾也滿心好奇,因此,特地請孟氏母女先在這間茶室稍待,想親自會見她。
  
  很快的,人員到齊,西村兄弟陪伴母親落坐,活像兩尊守護(hù)的武將神只。
  
  兩個女人靜靜的凝視著對方。
  
  西村京極一臉平靜的坐在母親右手邊,西村難和則坐在母親的左手邊,對盂楓美的興趣沒那么大,反倒想看清楚一直低垂著頭的女孩。
  
  至于弘子夫人的反應(yīng)也挺令人玩味的,起先是震驚,然后是了悟,接著是完全的安慰與寬心。
  
  “原來你就是楓子,”弘子夫人微笑了,“歡迎你到西村家,以后老爺就拜托你好好照顧了。”她的聲音溫柔一如碧綠湖水漾起的漣漪。
  
  “不、不!豈敢,往后才需要西村夫人您多多指教呢!”孟楓美趕緊回禮,雙手平放在她榻榻米上,姿態(tài)謙卑的行禮。
  
  反倒是情,態(tài)度就顯得不卑不亢。
  
  西村難和冷眼看著,心中冷笑道:這么傲?等著吧!往后我非挫挫你的銳氣不可!
  
  情一個勁兒地垂著眼,小小年紀(jì)的她,人情事故可是見得比同年紀(jì)的孩童多,她明白眼前兩個大哥哥正以一種冷得近乎無情的眼光審判著自己。
  
  忍不住好奇,她揚(yáng)起長睫,悄悄的打量回去。
  
  穿著米色悠閑服的西村京極看起來溫文內(nèi)斂,五官儒雅有書卷氣,修剪整齊的頭發(fā)梳得光滑而有型,一副無害的儒者教師樣;但若因此而小看他的話,往往會死得很慘。
  
  反觀一身針織套頭毛衣及長褲的西村難和就顯得隨意而危險,簡單的穿著,襯托出不羈且吊兒郎當(dāng)?shù)牧眍愶L(fēng)采,不似西村京極的內(nèi)斂,他直接目露兇光地瞪著她和她母親,仿佛想將她們一口吞吃下腹。
  
  “情……情?”弘子夫人的招呼聲,讓情回過神來。
  
  “呃?是!”她看著眼前美麗溫柔的夫人。
  
  這夫人……為什么對她笑得這么甜美而關(guān)懷呢?她不得不狐疑。她媽媽可是個壞女人,要搶走她的丈夫,不是嗎?相較之下,兩個大哥哥的反應(yīng)就“正!倍嗔。
  
  “你過來!辈恢醯,弘子夫人一眼便覺得對情很投緣,只覺得這個靜靜的女孩兒真是愈看愈有味道。
  
  含著笑。弘子夫人白皙纖弱的柔荑主動覆上情的小手。
  
  對母親這等熱切的模樣,西村兄弟不禁詫然,因?yàn)榫退闶俏鞔逵H族的孩子,他們母親也是極少表現(xiàn)出如此喜愛的態(tài)度。
  
  “你這孩子長得真好看!本壏忠苍S就是如此難以解釋吧?弘子夫人輕輕笑著說:“楓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收情當(dāng)干女兒呢?”
  
  西村兄弟不約而同的在心中感到震驚,情則是愣在當(dāng)場。
  
  西村京極很快就恢復(fù)神色,決定按兵不動。
  
  但西村難和可就沒有那種好耐性了。
  
  “媽,您在說什么。俊彪m然口頭上是好聲好氣的,但西村難和投給孟氏母女的眼光卻是直接又鄙夷的,活像她們是害人的微生物,會蠕動的那一種。
  
  “謝謝夫人!”鴻福意外從天降,孟楓美的腰哈得更彎了。
  
  干女兒!這不啻是一道在這個家中立足的有力護(hù)身符!她生養(yǎng)這個女兒,畢竟還是有點(diǎn)用處。
  
  情睜大眼,對眼前慈藹的面容突地產(chǎn)生了不信任感。
  
  這一切都好假喔!想想看,自己的母親鵲占鳩巢地住進(jìn)這個家,而這個家的女主人卻還要收她當(dāng)干女兒?
  
  這不就是等于敞開雙臂歡迎她們嗎?還收她當(dāng)干女兒?這是哪門子的世界。
  
  “我……”情實(shí)在不曉得該如何應(yīng)付弘子夫人真切渴盼的神態(tài)。這會是真實(shí)的嗎?年紀(jì)青澀如她,根本不曉得如何分辨!拔摇
  
  弘子夫人似乎看穿她的為難處,她笑了笑,輕拍她的手說:“不要緊,這件事以后再說吧!嗯!你轉(zhuǎn)到青學(xué)園的入學(xué)手續(xù)辦好了沒?”
  
  青學(xué)園的入學(xué)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的,因?yàn)閷W(xué)園是由西村財(cái)團(tuán)主力贊助的,可以說是學(xué)校的老板。
  
  “嗯!彼闪艘豢跉,情被動的回答。
  
  一場王對王的“相見歡”于此告一段落。
  
  ☆     ☆     ☆
  
  夜晚的日式庭園顯得寧靜安詳,毛毛細(xì)雨讓宅園閃爍的燈火有一種朦朧美。
  
  “真是沒想到,弘子夫人似乎很喜歡你!
  
  梳理著黑色長發(fā),孟楓美抹上花香的香油,一邊等候著西村靖的夜歸,一邊忍不住以嬌滴滴的聲音斥責(zé)女兒——
  
  “你應(yīng)該當(dāng)場答應(yīng)下來的。情,這可是你一步登天的大好良機(jī),以后你要出嫁的時候,打著西村家女兒的名號可是風(fēng)光十足,你懂不懂。俊
  
  “懂!逼鋵(shí)情什么都不懂,她只知道,當(dāng)母親生氣的時候,最好什么事都順著她。
  
  孟楓美并不滿意女兒呆板的回答。事實(shí)上,她不滿意女兒的地方太多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小妮子便不主動開口了,當(dāng)她下班回家時,也不會說句甜蜜的話來慰問她,當(dāng)然繳學(xué)費(fèi)時除外,一副好像存心跟她過不去似的模樣。早知如此,當(dāng)初她又何必生下這個累贅呢?
  
  “老爺回來了!”
  
  茶幾上的電話對講機(jī)傳來女傭的稟告聲,母女倆的對談于是暫告一段落。
  
  “好了!回你房間去。你就好好當(dāng)你的學(xué)生,千萬別給我惹出麻煩,知道嗎?”西村靖回來了呢!說完,孟楓美馬上趕女兒出去。
  
  情起身,拉開另一邊的紙門走出去,踏著散發(fā)出陳年沉木香的走廊地板,她依舊有一種不真實(shí)感。
  
  如此偌大奢華的宅邸,往后真的就是她的家了嗎?
  
  看起來如此雍容華貴的出色人物,以后就是她要共同生活的家人嗎?
  
  不知不覺的。還不想入眠的她信步來到走廊的盡頭。
  
  拉開門,入目的是美輪美奐的精致庭園景致,在小雨的溫柔洗禮下,草葉花瓣顯得格外干凈。
  
  她一邊走著一邊看著,不知名的花香一路伴隨著她,一條分叉小徑的盡頭卻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在一頂傘狀造形的茶亭,紅漆漆繪的石椅上,竟然坐著弘子夫人!
  
  “啊!”
  
  一老一少,分不清楚誰比較詫異了。
  
  弘子夫人先開口,“情,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情還沒有回答,她又說了!澳蔷团闩阄野!我想再走走!闭f完,她站起來領(lǐng)導(dǎo)在前,情則默默地跟了上去。
  
  弘子夫人滔滔不絕地講著,情便沉默的聽著。
  
  “你太瘦了,孩子。多大了?”
  
  “已經(jīng)十六了!
  
  “十六?那你真的要多吃、多補(bǔ)一點(diǎn)兒,女孩子瘦巴巴的可不好看哪!”她原以為她才十四、五歲呢!
  
  情聞言一愣。多么溫暖的關(guān)懷之詞!母親從來不曾對她說過這種話呢!“是的,夫人。”
  
  “改天記得提醒我叫女傭煮些藥膳給你吃,是我娘家的祖?zhèn)髅胤洁!對女孩子的體質(zhì)是很好的,不然,我才不會順利生下兩個兒子呢!”弘子夫人難得有此滔滔不絕的時候。
  
  “謝謝夫人!
  
  “別再叫我夫人了!我可是很想聽你喊我一聲‘媽媽’,我沒有女兒呢!”弘子夫人美麗的眼中閃爍著希冀。
  
  “我……對不起!”她辦不到!
  
  雖然失望,但她也只能接受,至少情看起來并不討厭她,不是嗎?“是我太心急了!焙胱臃蛉诉呎f邊握住情的手。
  
  她狀似不經(jīng)意的舉止又嚇了情一跳,不曉得該不該掙開。對她而言,弘子夫人委實(shí)是太熱情大方了一些。
  
  可是……弘子夫人的手好溫暖呵!不像她母親徽涼的膚觸。她終究沒有掙開。
  
  “很晚了,下回咱們再去庭園的另一邊走走吧!那兒有一座溫室,里面開的花才叫壯觀哩!”
  
  “夫人……”情鼓起勇氣問道:“您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媽媽她……她可是個很壞的女人,而我是她女兒!”
  
  “很壞的女人?”弘子夫人沒有生氣,反而溫柔地微笑道:“她是你的媽媽啊!你這樣說,不是有失厚道嗎?”
  
  “她搶了你的丈夫才有失厚道!”糟糕!她為時晚矣地捂住嘴,但話已出口。
  
  情硬著頭皮、挺直背脊,心中懼怕著。不曉得緊接下來會是面對什么樣的風(fēng)暴?
  
  “你說錯了,情。”弘子夫人沒有勃然大怒,反而是心平氣和,“人不是物品,沒有誰能搶走誰的!
  
  情不了解她的話,“但是,我和媽媽住進(jìn)西村家卻是事實(shí)。 边@些大人的心思是怎么運(yùn)作的。
  
  “你是孩子,還不會了解!币股,弘子夫人的臉龐染上淡淡的愁,很美卻又很靜!耙院竽憔蜁靼琢恕!
  
  情又沉默了。
  
  什么叫做“以后你就會明白了”?
  
  那她寧愿什么都不要明白。
  
  ☆     ☆     ☆
  
  “青學(xué)園”向來是日本上流社會人士的子女就讀的貴族學(xué)校,隨便一個學(xué)生的家世背景都足以嚇?biāo)廊恕?br />   
  “青學(xué)園”設(shè)有初中、高中和大學(xué),采男女分班制。
  
  因?yàn)榻^大部分的學(xué)生都是直升的舊識,因此一有中途插班的轉(zhuǎn)學(xué)生,便格外引人注目。
  
  “聽說那個就是西村家小老婆的女兒呢!”
  
  “真的嗎?難怪給人的感覺就是‘與眾不同’。真討厭!這種人怎么可以和我們平起平坐呢?”
  
  “不、不、不!你說錯了,她是小老婆帶來的拖——油——瓶!”石黑玉子眼尖地望向教室門口,一見傳聞中的女主角出現(xiàn)了,故意將聲調(diào)拉長加大,就是要讓對方聽個分明。
  
  殊不知情一點(diǎn)都不覺得難堪,也不生氣,因?yàn)槿思艺f的是事實(shí),就好比紙永遠(yuǎn)包不住火,知道了就知道了,沒什么好隱瞞的。
  
  “唉!媽媽是妓女,女兒喔——”石黑玉子索性變本加厲,嘖聲不斷。
  
  石黑玉子就是喜歡玩這種欺負(fù)人的小把戲,原因之一是仗著自家和西村家交情深厚,她的姐姐極可能會嫁給西村家的長子,而其他的女同學(xué)也是對她頗有忌憚,能避就避。那么,像這種新來的人,她自然也要給點(diǎn)下馬威羅!
  
  情翻起漢字課本,默誦上課要小考的內(nèi)容。
  
  “喂!你沒聽見嗎?我在跟你說話耶!”
  
  手中的鉛筆被驕蠻的小手一拍,“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情俯身想撿拾,一只腳卻霸道的先行踩上筆身。
  
  石黑玉子刻意加重腳下力道,一記響亮的“啪嚓”聲響起,筆身應(yīng)聲斷裂出長長的破痕!
  
  情心跳急速的盯著筆,好久、好久,又沒事似的恢復(fù)原先的坐姿,再從筆袋中拿出鉛筆。
  
  石黑玉子見狀,動手就搶,這一回情可不讓了,兩個女生拉扯一番后又倏然一停,形成劍拔弩張的局面。
  
  在場的人全都神經(jīng)緊繃,就看她倆下一步會怎么走。
  
  “哼!”石黑玉子搶不過,有些老羞成怒,干脆手一放。
  
  在措手不及之下,情往后仰跌,落下椅子。
  
  “去死吧你!”石黑玉子乘機(jī)追上,沖過去踹人!
  
  情吃痛了一下,一把抓住石黑玉子的腳用力推開,反敗為勝地跳到撲滑在地上的石黑玉子身上,毫不客氣地一拳捶下!
  
  “啊——”石黑玉子尖叫一聲,不甘示弱的向情猛力拍打。
  
  立時,兩個女孩沒有章法地扭打成一團(tuán)!
  
  “。∮腥嗽诖蚣!”
  
  “誰?快去報告老師!”
  
  “不要打了!”
  
  有人試著勸架,卻一點(diǎn)效果也沒有,再加上兩個女生打起架來剽悍有余,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敢靠近一步。
  
  最后,還是訓(xùn)導(dǎo)主任趕來強(qiáng)硬的分開她們,并打電話通知家長前來處理。
  
  西村難和是第一個趕到的人。
  
  為什么是他?因?yàn)樗姑沽_!誰教他恰巧來學(xué)校一趟,和校長商討校舍翻新事宜,因此,是最快能聯(lián)絡(luò)到的西村家“家長”。
  
  臉色相當(dāng)差勁的西村二少就這么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招呼也不打一聲,直勾勾的瞪著情不卑不亢的表情。
  
  “怎么回事?主任。”
  
  西村難和一開口,訓(xùn)導(dǎo)主任立即一改人前兇悍的模樣,如哈巴狗般唯唯諾諾的說:“真是對不起,驚動到您,是她們女孩兒家之間有些小誤會,所以……”
  
  “小誤會?”西村難和一臉臭臭的,盯著情半邊腫脹起來的紅紅臉頰,細(xì)細(xì)滲血的擦傷仿佛一牽扯就痛,制服裙下的膝蓋則是顫抖的。
  
  打架后余存的虛弱與疼痛幾乎讓情站不住腳,現(xiàn)在只是憑著自傲的尊嚴(yán)站在這里的。
  
  “主任,麻煩你先出去。”西村難和由不耐煩變成打量沉思,漸漸變成玩味,最后是鎖定獵物目標(biāo)般的準(zhǔn)確與嗜血的表情。
  
  訓(xùn)導(dǎo)主任立即退出辦公室,僅留下他們兩人。
  
  “好了!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蹺起二郎腿,西村難和的心情終于好了起來,嘴角勾勒出一抹陰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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