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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 第四章

 木宛聆似乎變得不大一樣了。

  辦公室的人在傳說著這件事情,但沒人知道她究竟怎么了。首先是她開會不再對總經(jīng)理大小聲,再者是她開始休年假了。

  年假耶!別人休年假自然沒什么,但一向敬業(yè)、執(zhí)著于工作的木宛聆竟然會休假,讓人懷疑她那天跟總經(jīng)理吵架后是否打擊太大,以致變了個人。

  宛聆不大在乎旁人說了她什么,對于未來,她有更多的篤定了。至少有個人會支持她去完成自己的夢想,這種感覺該死的棒!

  今天她休了整年度都沒休到的年假,走進(jìn)了這個高級住宅區(qū)。陽光灑在她身上,她的心情有點忐忑,卻也帶著興奮。

  站在有點熟悉的門前,她的目光落在庭院里那個在躺椅上曬太陽的男人身上。

  她走過去,遮去了他身上的陽光。

  “尹雪潼,你給我滾開!蹦凶哟髦R的臉帶著點不耐。

  “你這么說就讓我為難了!蓖瘃鲭p手盤胸,手指頭敲著下巴。

  男子緊閉的雙眼倏地張開,他迅速摘去墨鏡。“宛聆!”下一刻他張大手擁抱了她。

  “嘿嘿,你這樣會讓我懷疑你愛上我了!蓖瘃鲂χ谒赃叺囊巫幼,看他忙著弄果汁給她。

  “那當(dāng)然,這你到今天還懷疑嗎?你媽都要把你嫁給我了,你還說這種話!彼纹さ卣UQ,像個開朗的大孩子。

  是的,大孩子。虛長她兩歲,羅雋卻總是活得比她坦然,比她像個孩子。有時候她很羨慕這樣的個性,若是像他這樣,或許就可以跟母親溝通了......

  “少來!你不會真的把那些話當(dāng)真吧?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她剛剛明明聽他叫了個女人的名字,雖然語氣中帶著不耐,但依她對羅雋的了解,這家伙只有對很熟的人才會這么無禮。

  母親與他家算是世交吧!但宛聆小時候與羅雋并不熟悉,因為她沒有跟母親同住。她們是單親家庭的母女,卻一直沒有住在一起,她從小被托給嚴(yán)厲的祖父母帶,跟母親的接觸并不多。

  年紀(jì)梢長,她因為母親的關(guān)系認(rèn)識了羅雋,跟羅雋很快地混熟,兩人就像兄弟姊妹一樣,也許是因為兩人都是獨生子女的緣故吧!不過她總覺得個性沉穩(wěn)的自已比較像姊姊,而羅雋大而化之的個性反而比較像弟弟。

  “我才......”羅雋的臉微微紅了。好吧!是有那么一個女孩!笆怯袀牛皮糖每天粘著我!碑(dāng)初為了擺脫她,他還謊稱自己有婚約,拿宛聆當(dāng)擋箭牌,沒想到雪潼那妮子竟比他執(zhí)拗。

  其實也不算說謊,畢竟雙方母親對這婚事再認(rèn)真不過,只有他跟宛聆兩個人從不當(dāng)回事。

  他的不自在愈深,宛聆的笑容愈大。

  “好啦,不逗你了,改天介紹我認(rèn)識這位牛皮糖小姐吧!”宛聆笑著說!拔沂莵砀嬖V你,為了避免你犧牲,已經(jīng)有人要娶我了。”闕以剛的臉霎時映入心房,教她整個胸口暖烘烘的。

  “真的假的?”羅雋訝異得差點跳起來。

  宛聆聞言皺了皺眉。“你這什么反應(yīng)?簡直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一樣。我有那么難銷出去嗎?”她佯怒。

  不知為何,她在以剛面前總是心跳不時加快,在羅雋面前卻能如此自在。羅雋的條件也很棒,眉目俊朗之外,家世背景更是不錯,偏偏她就從不曾因他而激動過,難道她已經(jīng)陷得那樣深了嗎?

  “是個什么樣的男人?我真想認(rèn)識他!蓖瘃鍪撬J(rèn)識的人中最聰慧的女子,但她的一些想法在這個速食社會中甚至可以擺進(jìn)博物館里去,他知道若非遇到一個讓宛聆感覺非常深刻的男人,她是不會為了任何外在原因結(jié)婚的!澳銈冋J(rèn)識多久了?我怎么都沒聽你說?你這樣太沒意思了啦……”

  “羅雋!彼⒓t著臉打斷他!拔腋耪J(rèn)識一個多月。他在倚天建設(shè)工作,我是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才認(rèn)識他的!笨粗_雋一臉被閃電打中的表情,她臉上的困窘更深了。

  閃電結(jié)婚?!

  羅雋吹了聲口哨。“酷!”他難得被嚇得這么徹底!澳阋欢ê軔圻@家伙。什么時候結(jié)婚?要我?guī)兔Φ牡胤骄驼f一聲,我義不容辭。”

  “你當(dāng)然義不容辭,他不娶我你就得娶,所以你當(dāng)然得幫忙!彼χf,眉眼間有著從未有過的溫柔。

  羅雋看得有點呆了。認(rèn)識她這么久,沒見過她如此的……真不知該用什么樣的形容詞說她,但她整個人都有種莫名的熱力,溫溫的、持續(xù)地散發(fā)著。

  “看在你特地來告訴我的分上,我就鼎力幫忙了!彼拇笫峙牧怂绨蛞幌。

  “我是要你有心理準(zhǔn)備,我明天就要跟我媽吃飯,把以剛介紹給她,告訴她結(jié)婚的消息,我擔(dān)心她會.....”

  “你要去掀起一場風(fēng)波啦?真有趣,我媽跟你媽鐵定雞飛狗跳!彼荒樝肟春脩虻臉幼印

  宛聆翻了翻白眼,這人有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當(dāng)事者。

  她擔(dān)心母親的反應(yīng),但是并不打算順著母親的意思嫁給羅雋,這對她或?qū)α_雋都不公平。而長久以來來自母親的壓力,讓她一點也不期待明晚的飯局。

  她的母親比誰都更想掌控她,從小就要求她的成績、表現(xiàn)。母女見了面談的都是這些,念書時是成績,畢業(yè)后是工作。來自母親的無形壓力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不談她,”轉(zhuǎn)了個話題,她決定當(dāng)鴕鳥!傲牧哪愕男屡选!

  羅雋原本開朗的笑容馬上一斂!八是個小鬼啦!”隨意擺了擺手,看起來有些無措!白≡诟舯冢覀円婚_始就吵架,她是個任性的家伙......”

  “嗯哼,聽起來跟你很配啊!彼χf,這家伙也挺任性的,配上個小女孩剛剛好,讓他不得不也讓讓對方。如果是她跟羅雋在一起,就只有落得她照顧他的分,這就是為什么她不想嫁給他的原因之一。

  “說得好像我也是個小鬼一樣!彼櫫税櫭。

  “哈哈,改天介紹我認(rèn)識一下這個可愛的小女孩!

  秋日的陽光還帶著點熱度,灑在兩人身上,他們談著心愛的人,關(guān)于愛人的話,似乎怎么扯也扯不完……

  ※※※

  高級的西餐廳內(nèi)飄送著古典音樂,安靜優(yōu)雅的氣氛讓客人也跟著輕聲細(xì)語起來,高雅的裝漢與有點距離的位子擺放方式,很適合進(jìn)行一些生疏的應(yīng)酬。

  宛聆不懂母親為何每次都要約在這家餐館,她比較喜歡舒適簡單的館子,哪怕吃的東西沒有這里高級、精致,她也無所謂。

  “緊張嗎?”以剛捏了捏他手里的細(xì)致小手,低下頭問。

  宛聆抬起的眼底有掩不去的壓力。“我怕你被我媽嚇到,她一定會......”

  “會罵人?”他接口,哂然一笑。“你已經(jīng)說五遍了。”他知道她很緊張,不知道誰才是那個要來面見未來岳母,請人家把女兒嫁給他的人。

  “你還笑得出來,等一下就不見得了。”她又皺了皺眉。想到母親可能會有的反應(yīng),她的胃就一陣翻騰。

  她沒跟母親說今天要帶人來,更沒事先跟她說自己要結(jié)婚的事情。

  母親肯定會不高興的。任何事情只要宛聆不按她的意見做,她就會表現(xiàn)得非常嚴(yán)厲。

  但宛聆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而遇到了闕以剛,讓她更有追尋自已所愛的勇氣。說也奇怪,她以前也想過有一天要把工作辭了,去開她理想中的書店,但她一直疑慮著而沒有這么做。

  但是闕以剛讓這些疑慮不再是她的阻礙,并不是他要幫她背負(fù),而是當(dāng)他握著她的手,支持著她往前走時,她知道無論是否會失敗,她都有勇氣跨出這第一步;蛟S成功,或許失敗,但這就是人生,不是嗎?

  她變得豁達(dá)多了。

  或許這正是大家說她最近變了的原因。

  “請問兩位嗎?”服務(wù)生前來招呼。

  “我約了人,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訂位了,一位姓木的女士!蓖瘃龈⻊(wù)生說。

  服務(wù)生翻閱手上的訂位紀(jì)錄,一臉疑惑地說:“木女士只訂了兩人的位子,需要為您換成更大的位子嗎?”

  “好的,麻煩你,我們有三個人!蓖瘃龅氖中那叱龊顾。

  “怎么會有三個人?”一個熟悉的聲音插進(jìn)來。“宛聆,他是誰?”

  宛聆與以剛一同回頭,看到一個穿著合身套裝的女士筆直地站在他們面前。

  這就是木宛聆的母親木櫻。

  “媽,這是以剛,我們先找位子坐下吧!”宛聆不給母親拒絕的機會,馬上轉(zhuǎn)頭跟服務(wù)生交代!奥闊┠懔!

  木櫻雖不說話,但看得出來不是很高興。服務(wù)生很快為他們安排了座位,三個人落了座,且點了菜。

  “宛聆,這位先生是?”木櫻在一家會計事務(wù)所擔(dān)任高級主管,也算是事業(yè)有成。講話的模樣就像跟屬下說話一樣,帶著莫名的威嚴(yán)感。

  “你好,我是闕以剛。”以剛起身遞上一張名片。

  木櫻看了看名片上的內(nèi)容。倚天建設(shè)?是個知名的建設(shè)公司啊,女兒怎會認(rèn)識他,還把他給帶來?

  她們母女兩人并不親近,或許是因為從小她就沒把女兒帶在身邊的關(guān)系吧!只是沒想到女兒會突然帶來一個男人,而這男人眉宇間的堅定與自信,顯示出他不是一個容易說話的人,加上他的身分與地位,她并不贊成宛聆跟這家伙交往。

  該找個機會跟宛聆說,還是讓她趕快跟羅雋結(jié)婚才是。

  看到木櫻冰涼涼的打量目光,闕以剛不以為意地坐直了身子。他知道她不滿意他,應(yīng)該說是帶著淡淡的敵意。

  但宛聆可沈不住氣了。“媽,我跟以剛打算下個月結(jié)婚!彼幌矚g母親用那種態(tài)度對待以剛。

  “你說什么?!”木櫻雙眼圓瞠。她是想過這男人應(yīng)該是女兒的男友,但沒想到一向拘謹(jǐn)自制的宛聆這么快就要結(jié)婚了。重點是,她現(xiàn)在才知道這件事情,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宛聆深吸了口氣。“我想你聽得很清楚了。我們打算簡單地舉行婚禮,招待比較要好的親戚朋友,屆時希望你能出席。”她知道跟母親說這件事會很困難,但不知道母親反應(yīng)會這么激烈。

  她事先有跟以剛解釋過她們的母女關(guān)系,讓以剛有點心理準(zhǔn)備,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很抱歉讓他尷尬了。

  “你才認(rèn)識這男人沒多久就要結(jié)婚?宛聆,我一直以為我教出來的女兒應(yīng)該不是那種會被愛情沖昏頭,滿腦子不切實際的人才對,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木櫻的語氣從激動到冰冷,看得出來情緒沖蕩也頗大。

  宛聆的臉脹紅又變白,母親那句“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狠狠地打擊了她。

  “我們認(rèn)識才一個多月,但是我已經(jīng)決定要嫁給他!本退闶潜粣矍闆_昏頭,這也是她此生第一次有這么強烈的感覺,如果她不賭上,或許她再也找不到一個能讓她激起如此強烈火花的男人了。

  母女倆僵在當(dāng)場,以剛則示意愣在一旁的服務(wù)生上菜,霎時那股緊繃的氣氛被打散了一些。

  木櫻顯然已盡力地克制了脾氣,但是拿著叉子吃前菜的手依然微微顫抖著,宛聆低頭用餐,不敢看向以剛,怕在他面前哭出來。

  以剛跟她保證過,沒有誰的阻止會是阻礙,但面對自己母親的這種反應(yīng),她依然脆弱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有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她以往獨肩挑起的擔(dān)子現(xiàn)在似乎沒那么沉重了。

  用餐的氣氛在一片沉默中僵持著,柔柔的音樂沖淡了那種緊繃的感覺。

  “聽宛聆說,伯母在一家著名的會計事務(wù)所當(dāng)高級主管,那么你應(yīng)該在這方面很有心得了。”以剛打破了僵局。

  木櫻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闕以剛都禮貌地提起話題,而且還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工作,她臉色也就好看了許多。

  “都工作這么多年了,有點成績是應(yīng)該的。”木櫻眼睫一挑,看了宛聆一眼。“女人還是要有事業(yè),就算嫁得再好也一樣。感情是這世界上最不能保證的東西,靠誰都不牢靠的。”

  “伯母說得有理。”以剛在宛聆反駁以前說!暗乙詾,夫妻若能成為彼此實踐夢想的伙伴,那一定比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要來得快樂許多!彼f完看了宛聆一眼。

  宛聆回應(yīng)著他的凝視,眼底有著感動。

  這男人不曾跟她說過山盟海誓,但她多高興可以遇見他。她本以為自己此生獨身的機率遠(yuǎn)超過結(jié)婚的可能,沒想到遇到了他。生命的下一個轉(zhuǎn)角要出現(xiàn)什么,都是意想不到的。

  木櫻看到他兩人的眼神交流,心里再有反對也只好忍下。她看得出來,女兒是陷進(jìn)去了。

  “伯母,我很高興能跟宛聆結(jié)婚身關(guān)你給我們祝福。你是宛聆唯一的親人了,她需要你的支持。改天請伯母到我們新家坐坐,裝潢過幾天就可以完工了!币詣傉f!拔彝硪稽c還有事,你們慢聊!彼闷饚,握了握宛聆的手,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他是刻意留給她們一點空間去說說話的。她們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真不像一對母女,而比較像上司跟屬下,他希望他不在時她們可以聊點貼心的話。

  “你還要回公司嗎?”宛聆抬頭問。

  以剛點了點頭!巴硪稽c給你電話!彼滤疽,現(xiàn)在都監(jiān)督著要她早睡。

  宛聆知道他的意思,嘟了嘟嘴說:“知道啦!”有時候他也頂啰唆的呢!

  以剛一走,宛聆的母親馬上發(fā)難。

  “你確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你這樣怎么跟羅家交代?羅雋怎么辦?”木櫻一直以為宛聆雖從沒同意,但她早晚有一天會順從己意嫁給羅雋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姓闕的家伙。

  “羅雋?干羅雋什么事?”宛聆不可置信地看著母親,拿叉子吃甜點的手也頓了一頓!拔腋_雋從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只有你跟羅媽媽一頭熱。再說羅雋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他還要當(dāng)伴郎呢!”

  “你為什么不選羅雋呢?”木櫻瞪著宛聆,覺得這個女兒好像不是她認(rèn)識的那一個。她以為讓女兒跟著嚴(yán)厲的祖父母生活,應(yīng)該可以培養(yǎng)出端正乖順的人格,沒想到……真令人頭痛。

  “這不是選不選的問題吧?”宛聆翻了翻白眼!拔也幻靼啄銥槭裁茨敲聪矚g000

  羅雋,我還以為按媽的個性一定會說羅雋不莊重,他就像個大孩子!边@是她藏在心中很久的疑問,這一點連羅雋也搞不清楚。

  羅雋的母親喜歡她當(dāng)媳婦的原因很容易明白,因為她八面玲瓏,稱得上干練又優(yōu)秀,有她照顧兒子,羅母會很放心。

  但羅雋大而化之的孩子心性是大家都知道的,母親怎么會認(rèn)為自己的女兒會愛上一個弟弟?或者該說母親對她的了解實在太少太少了,宛聆悲哀地想著。

  “放棄闕以剛吧!”木櫻沉著臉說!巴瘃,聽媽的沒錯。他不是你可以控制的男人,就算他條件比羅雋好,還是羅雋可靠。至少羅雋不敢拋棄你,他會讓你繼續(xù)工作,就算失敗你也可以自己活下去,女人并不一定要嫁給最愛的人......”

  “媽!”宛聆打斷母親已經(jīng)有點過于激動的話。“以剛不是爸爸,我也不是你!

  她知道母親從小就灌輸她女人要獨立,要有自己的事業(yè)和經(jīng)濟基礎(chǔ),是因為跟父親的婚姻失敗帶給她太多的教訓(xùn),母親和父親在她小的時候就離婚,從那之后她就沒見過爸爸了。母親將她交給祖父母扶養(yǎng),重新又出去工作,讓婚后就沒再工作的她吃盡了苦頭。

  她知道母親在想什么,但她不想要過那樣的人生。

  母親至今提到父親依然是那種仇視的語氣,但她并不想去恨父親。對她來說,對一個如此陌生的身影說恨似乎太過沉重了。

  “你說什么?!”木櫻眼中有著赤裸裸的傷痛,被直接說破的窘困讓她憤怒了!澳悴鸥@男人在一起多久,就被洗腦成這樣,你還說什么愛與不愛,你根本不清楚自已在做什么!”

  “他從來沒告訴我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以剛從來不幫我作判斷,因為他知道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母親的指責(zé)讓她感覺到憤怒!跋喾吹,你從來不把我當(dāng)一個獨立的個體。媽,我已經(jīng)長大,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要追求。如果你愿意進(jìn)入我的世界,我很樂意跟你分享這些感受,如果你不,那我依然會往前走!

  木櫻被女兒堅定的話給震住了。

  “我先走了,再見!蓖瘃瞿闷鹌ぐ,轉(zhuǎn)身走開。

  她推開餐廳的門,沿著人行道往下走。再轉(zhuǎn)身的剎那,她眼角已有淚水凝聚,她深呼吸著,仰望著天空,希望能像過去一樣把內(nèi)心的寂寞和痛苦給淡化。

  她多么希望母親能像其他的媽媽一樣,跟她說說貼心話,開心又不舍地幫她準(zhǔn)備結(jié)婚的用品。

  聽她說說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即便她可能根本說不清楚,臉上的紅暈會泄漏她的幸福......但她真希望自己也有這樣一個母親。

  叭!叭!

  汽車?yán)嚷晫⑼瘃鲲w遠(yuǎn)的心思給拉回來。她轉(zhuǎn)頭一看,是以剛的車子,不知道已經(jīng)低速地跟著她走了多遠(yuǎn)。

  “!”她一臉訝異,打開車門坐進(jìn)去!澳阍趺磿谶@里?”

  “我想在你跟媽打完架后,可能需要有人扛你回家。我看你這么瘦,應(yīng)該是打不贏的!彼吐暤卣f,聲音像醇厚的酒澆淋在夜色中。

  她凝視著他,嚶嚀一聲投向他的懷抱。嗚......才一個小時不見,她怎么就這么想他?!

  “傻瓜!彼еp輕地晃著,溫暖的懷抱燙暖了她被夜風(fēng)吹冷的身子。

  身子一放松,她眼角的淚珠也跟著悄悄滑落了。

  他揉著她的發(fā),手指在她臉頰旁摩挲著。“宛聆!彼穆曇舻蛦,氣息與她的相融。

  “以剛,我媽反對我嫁給你。她說你不是我能控制的男人,她寧愿要我嫁給羅雋!彼N靠著他寬大的胸膛,告狀似地說。

  原本臉色平靜的他在聽到“羅雋”兩個字時,眉頭一擰!八钦l?”

  “誰是誰?”她因為他語氣中的火藥味抬起頭來,不解地問。

  “你媽要你嫁的家伙。”他的聲音有點可疑的緊繃。

  “羅雋哦,他是我們的伴郎啊,之前跟你說過啦,我請他和他的小女朋友當(dāng)我們的伴郎和伴娘,你不是答應(yīng)了嗎?”怎么現(xiàn)在一臉的不悅?

  “可是你沒說你媽打算把你嫁給他!彼犉饋硪廊徊豢臁

  她訝異地抬頭。“反正我也沒打算嫁給他,再說羅雋都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我也有你了。 彼趺匆荒樀年幧?臉上的表情如此的復(fù)雜!澳......吃醋啦?”她小小聲地問。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皼]有!

  “是嗎?”她笑了,抱住他的手臂,臉埋在他懷中,笑了!澳俏彝砩先ツ慵液貌缓茫俊

  他的回答是低頭給了她一個熱情的吻。

  “唉呀,我只說去你家,可沒說做什么!彼t著臉喘氣說。

  “做什么是用做的,不是用說的!彼皖^再次捕捉她的唇,再次入侵她柔軟的唇間。

  她再也沒聲音跟他斗嘴了。

  結(jié)果那晚,他們根本沒法撐到去他家,一到她的住所就再也沒踏出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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