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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冰調(diào) 第六章

  君不行兮夷猶,蹇誰留兮中洲?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令沅湘兮無波,使江水兮安流。  
  望夫君兮未來,吹參差兮誰思?  

  放下筆,司徒未央拿起墨水未干的絹紙輕輕地吹干,而后自戀地一遍又一遍看  著上頭蒼勁有力的文字。  

  很好!琴棋書畫、吟風(fēng)弄月,當(dāng)代才子也不過如此嘛!  

  “什么東西這么好看?借我瞧瞧!本笮脑谒纳窕腥恢H,乘機(jī)奪來。  

  “小心點(diǎn),你別粗魯?shù)陌盐业慕茏鹘o弄壞了!

  “杰作?”君珞心尾音上  揚(yáng),充滿好奇地看著絹紙上的文字,瞧完忍不住揶揄問。“哇?!美要眇兮宜修?這么  惡心的句子到底在寫誰啊?”  

  “什么惡心?我本來就既俊美又擅于裝扮,難不成你有意見?”司徒未央擺出  個(gè)玉樹臨風(fēng)的樣子質(zhì)問。  

  那詩的意思正是在告訴雪冰凝,他不知為何她會那么猶豫不決,他不懂她究竟  在等待誰,明明已經(jīng)有個(gè)像他這么風(fēng)度翩翩的男人,在等著與她共乘桂木舟,并希望江  水波瀾不興,載著他倆離去。然而他久候不見佳人,于是他吹起了洞簫,藉著樂聲來思  念著她了。  

  “我……”她哪敢說有意見。∵@種自戀的男人最不講理了。“不過,你也別  寫這么夸張的句子嘛!含蓄,含蓄兩字你該懂吧?”  

  “含蓄?當(dāng)然懂,我已經(jīng)夠含蓄的了!币髟娮鲗Φ牟湃A,只是他千萬分優(yōu)點(diǎn)  之一呢!  

  和雪冰凝這么糾糾纏纏地也過了一年多,而他雖然幫過好幾對牽成姻緣,可惜  就自己的問題搞不定,和她的關(guān)系還是一直停在原地不前,讓他好生煩惱。  

  這種寫情詩的求愛方式,還是君珞心教他的,不管有沒有用,反正他已準(zhǔn)備要  好好地大展身手,好讓雪冰凝知道,除了武藝高強(qiáng)、外表英俊外,他還滿腹詩書,可說  是個(gè)通才,這么好的相公可是世間罕有,舍他其誰?她真的不必再考慮了,更別一見到  他就喊打喊殺。  

  “唉!我真為雪姑娘擔(dān)心!本笮目鋸埖貒@了口氣道。  

  “擔(dān)心啥?”  

  “擔(dān)心她看到這首情詩后,吐個(gè)三天三夜吃不下飯。”  

  君珞心極其后悔地道。  

  “我真是千不該、萬不該教你這個(gè)方法,看來有機(jī)會見到她,我一定要好好向  她懺悔才行!  

  為什么話?她居然敢質(zhì)疑他的優(yōu)秀!  

  “我說君姑……不,冷大夫人,你還真有空閑,你家夫君呢?想必是受不了你  ——跑了吧?”要不然她怎么會有空閑,一天到晚在鐵痕山莊里閑晃?還在這扯他后腿  ?  

  君珞心聽了不怒反而笑得一臉甜蜜!巴懈M懈#壹曳蚓畚姨鄣南駛(gè)寶貝  似的,我們夫妻倆的感情可說是如膠似漆,好不恩愛呢!”  

  沒錯,她就是故意要跟這個(gè)情場失意的人炫耀,存心氣死他。  

  “是嗎?如膠似漆?那你那個(gè)膠或那個(gè)漆在哪兒?怎么看不見?”司徒未央也  不是省油的燈,自然不肯吃虧。  

  “他……他保了趟鏢到湖南去了!闭f起這個(gè)她就有點(diǎn)無力。  

  “怎么了?你不是最愛跟前跟后的嗎?這回被放鴿子啦!”  

  “真是不好意思,吾家夫君是體恤我身懷六甲,才不肯讓我隨行的!本笮  昂首得意的挺了挺肚子,這肚里的寶貝,可是她和冷沖霄第一個(gè)愛的結(jié)晶呢!當(dāng)然分外  重視啦!  

  “你……你有身孕啦?”司徒未央眼睛陡然亮起。  

  “是!大哥,珞心已有三個(gè)月身孕了呢!绷阋率侄肆瞬椟c(diǎn)走進(jìn)來,笑瞇  瞇地幫忙解釋。  

  “雁衣,這些端茶水的事就交給下人去做,你貴為一莊之主,別老是這么不守  本分!彼就轿囱雽@個(gè)義妹實(shí)在很傷腦筋,勸都勸不聽。  

  “無妨的,反正都是自家人!绷阋聹厝岬剌p笑道。  

  她雖已嫁入長安谷家為媳,但畢竟是鐵痕山莊的莊主,自然也就常會來此走走  看看了。  

  “對!好個(gè)自家人!彼蝗灰粨粽,把在場的兩個(gè)人都嚇了一跳。  

  “這么大聲嚷嚷,小心嚇壞了我和肚里的孩子,我霄哥一定來找你算帳!本  珞心嗔罵著。  

  “對于你的膽子我很有信心!碑(dāng)初敢提著包袱私自逃家,這種勇氣恐怕非一  般閨女比得上。“我覺得基本上,你該擔(dān)的是你家夫君回家后找不到人,上鐵痕山莊找  你算帳。”  

  真是的,她丈夫前腳才離家保鏢去,她竟后腳跟著跑到鐵痕山莊來找柳雁衣?  

  杠兼閑嗑牙,不知道冷沖霄怎么受得了她。  

  “這……不勞閣下費(fèi)心。”反正她一定會在冷沖霄回來之前趕回到家就是。  

  “當(dāng)然,我哪會那么無聊去管你們夫妻的事,要嘛!我也會關(guān)心我未來的小侄  兒才是!彼就轿囱肟粗亩亲拥馈  

  “小侄兒?!誰?”君珞心一臉莫名。  

  “當(dāng)然是你懷中的孩子啦!嘿嘿,我又要當(dāng)叔叔了!  

  他笑得可開心了。  

  “我可沒答應(yīng)!本笮膿u搖頭,這人還真隨便呢,半路認(rèn)親戚。  

  “這事我找你家男人商量便是!彼就轿囱氲共辉谝膺@牙尖嘴利的小女子不答  應(yīng),反正他們還欠他一份情,不怕冷沖霄不依。  

  “你又想用那‘一劍之恩’來要脅啦?”君珞心怒目以對,想到這個(gè)就有氣。  

  “好說、好說!彼就轿囱胄Φ每傻靡庵!皩α,你的肚皮可得爭氣點(diǎn),生  個(gè)女娃娃!  

  “為什么?”兩個(gè)女子皆不懂他的用意。  

  “很簡單,你若生個(gè)女娃娃,將來正好可以和雁衣的兒子湊成一對,反正你們  情同姊妹,若再結(jié)為親家,豈不是美事一樁?”司徒未央說出自己的見解。  

  “說的好耶!”兩個(gè)女子對望一眼,都十分認(rèn)同他的提議。  

  “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生男孩,和你家小凡兒一樣,那么白白胖胖、活潑淘氣  !本笮漠(dāng)然也希望能為冷家生個(gè)男孩來傳宗接代。  

  “那也很好,可是那我就要開始煩惱嘍!”司徒未央皺起眉頭道。  

  “你煩惱什么?”她們皆很好奇地問。  

  “哎呀!若你們兩個(gè)都生男的,那我還真不知道該將我女兒許配給誰比較好。  ”  

  “你女兒?”君珞心和柳雁衣同時(shí)納悶問!澳闶裁磿r(shí)候有個(gè)女兒啦?和誰生  的?”  

  不會吧!看他愛雪冰凝愛的那么深又那么癡,想不到竟然也會在外面偷腥,還  生出個(gè)女兒來了?!  

  男人啊!真是不牢靠的動物,兩人露出不屑的表情嗤哼了聲。  

  “當(dāng)然是和冰凝兒啦!不然還有誰?”司徒未央不滿地看著她們,真是的,居  然懷疑他的“貞節(jié)”。  

  原來……原來他只是預(yù)設(shè)的!沒想到人還沒追到,他就已經(jīng)規(guī)劃好未來。  

  怕他翻臉,她們憋笑憋得可痛苦著。  

  “看看你們那是什么表情?難道你們識相了,怕自己的兒子配不上我女兒?”  

  “哈哈——”兩個(gè)小女人這下再也忍不住了,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  

  “你也想得太多了!本笮男Φ蒙蠚獠唤酉職。人家雪姑娘都還沒點(diǎn)頭呢!  

  瞧他說的跟真的一樣。  

  “可不是,大哥,你煩惱的太快了吧?”柳雁衣也笑不可遏地說道。  

  司徒未央眼見她們毫不掩飾的譏笑模樣,實(shí)在氣憤。  

  “哪會太快,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他小心翼翼地?fù)屵^君珞心手上那封文情并茂的情書,再輕輕地吹上幾回。  

  “等我好消息。”話聲方落,他那條白色人影已然遠(yuǎn)去。  

  君珞心和柳雁衣又互望了一眼,還是忍不住地狂笑出聲。  

  “哈哈哈……我看、我看那封信還是同樣的下場,一定又讓雪冰凝當(dāng)飛鏢射。  

  ”君珞心邊笑、邊壞心地猜測。  

  “可憐大哥的一片癡心,真希望雪姑娘能早日明白他的心意!绷阋轮孕钠  許著。  

     ?   ?

  又是廢紙一封!  

  雪冰凝真不了解司徒未央最近到底吃錯了什么藥,總是三天兩頭的送來這么一  首情詩給她。難不成是做媒做得大有心得,存心故意來戲弄她?  

  這是很有可能的,近來司徒未央那無賴不知道到底哪根筋不對勁,竟然三番兩  次的眾人做媒,他的徒弟鐵痕與棠琛兒這對;還有他義妹柳雁衣與谷靖凡那對,甚至連  揚(yáng)州富豪君家千金的姻緣也是他雞婆幫忙的。  

  這家伙簡直無聊透頂了,最令人氣憤的是,他那么忙碌的幫人做媒之余,竟還  能夠提防的了她,躲過了她每一次的追殺,這不知道該說是她武功不濟(jì),還是他的功力  真的那么高深。  

  雪冰凝水亮靈動的眼眸轉(zhuǎn)冷,直視著前方一棵大樹上那蒼勁有力的文字,手中  細(xì)針快速地急射而出,目標(biāo)“美要眇兮宜修”這六個(gè)大字。  

  咻咻——

  才一轉(zhuǎn)眼間,那信上的六個(gè)大字上,就分別各釘了一根細(xì)針,其  手法之準(zhǔn)確與絕妙足以令人拍案叫絕。  

  拜司徒未央那無賴之賜,這一年多來,她從追殺他的次次失敗中求取經(jīng)驗(yàn),并  反覆地練習(xí)了千次萬次,終于讓她如愿以償?shù)貙W(xué)會了使用暗器的功夫,然而最令她泄氣  的是,就算她的武功練得再好,也始終動不了他分毫。  

  難道真如他所說的,除了那次他中毒的機(jī)會以外,她再也沒有機(jī)會殺他了?  

  哼!她就偏不信邪,看著好了,總有一天她非讓他栽在她手上不可。  

  手中的細(xì)針再度看準(zhǔn)了目標(biāo)疾射而去,她非得讓他知道,她是可以勝過他的,  她一定會將這老是出言調(diào)戲她的無賴好好修理一番。  

  正當(dāng)掛在樹上的那封信被細(xì)針射得千瘡百孔之際,耳尖的雪冰凝突然聽見樹林  的另一頭傳來刀劍相接之音,似乎戰(zhàn)況激烈。  

  “還不將東西交出來?”  

  “我根本沒拿,邢大爺你就饒過小的吧!”  

  “哼!該死的,還敢嘴硬。來人,給我殺了他……”  

  雪冰凝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就算有人被殺也不關(guān)她的事,然而這個(gè)聲音……  這個(gè)害她結(jié)識司徒未央那無賴的聲音,她是永生都難以忘懷。  

  霎時(shí),淡藍(lán)色的身影一飄,朝聲音的源頭追去。  

  “救命啊!不要?dú)⑽,小的什么都沒拿,不要?dú)⑽!币粋(gè)中年男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  地邊求饒、邊后退。  

  “殺了他——”邢衛(wèi)猙獰地下了這道命令。  

  “慢著!陛p亮的嗓音方落,一個(gè)宛如天仙般美麗的女子突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大伙不由得眼睛發(fā)亮。  

  “好漂亮的姑娘!北娙税l(fā)出贊嘆。  

  原本劍拔弩張的緊張情勢,在她出現(xiàn)后趨于和緩。  

  “天仙姑娘救命。 蹦侵心昴凶舆B滾帶爬地躲到她身后來,似乎認(rèn)定了這女  子是來救他的仙女。  

  只見雪冰凝眉眼不動,宛若一座冰山模樣道:“你弄錯了,我可不是來救你的  !  

  “那么姑娘是專程來找邢某的嘍羅?”一端的邢衛(wèi)不知死活地邪笑問。  

  “不錯!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嘩然出聲,邢衛(wèi)的高興自然不在話下,至于其黨  羽則全都以欣羨的目光看著他們的頭兒。  

  “好,姑娘,等我解決了那個(gè)家伙,立刻跟你談心去!毙闲l(wèi)一雙長  細(xì)的眼睛都笑瞇成了一條細(xì)線。  

  雪冰凝紅唇輕抿!疤,我沒時(shí)間等!  

  “那么……”  

  “哼,廢話少說,你還是乖乖受死吧!”她一步步地逼近道。  

  “受……受死?”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可惜邢衛(wèi)一點(diǎn)兒也笑不出來,  方才那張狂地不可一世的模樣早已消失殆盡。  

  真是要命的,眼前這姑娘的眼神又冰又冷,仿佛即將把人給冰凍了,連邢衛(wèi)這見過大場面的男人,都被嚇得忍不住猛吞口水,步步后退。  

  怎么回事,他什么時(shí)候得罪過這位姑娘嗎?要不然她的眼神怎會如此的冰寒?  

  是的,越看越覺得眼熟,這姑娘他肯定在哪里見過——

  “你……我記得了  ,你是中過我薰魂散的那位小美人!  

  “看來你的記性還不錯!毖┍S刺道。  

  真的是她。邢衛(wèi)沒想到當(dāng)初到手又飛走的天鵝肉,今日會站在他面前  。  

  一年多了吧!想不到她竟然更加出落的美,而且美得令人屏息。可惜的是她臉  上那寒霜始終沒有褪過,反而與日俱增。  

  不過無妨,美人再怎么冰冷終究是個(gè)美人,那嬌容仍然令他心動不已。  

  “當(dāng)然,像你這樣的小美人,我怎么可能會忘記?”邢衛(wèi)吞了口口水  道。  

  雪冰凝臉色更加沉了,不知為何,司徒未央的調(diào)戲總隱含著一份柔情;然而眼  前的人那調(diào)戲話語卻字字猥褻,感覺骯臟極了。  

  “很好,這樣到地府去,你總算能做個(gè)明白鬼了!毖┍辉俣嗾f,盈盈秋  眸一冷,手中的細(xì)針跟著疾射而出。  

  “哎喲——”呼天搶地似的殺豬哀嚎聲出自于邢衛(wèi)嘴里,他雖然武功  不錯,及時(shí)閃了身,然而還是不及那細(xì)針的速度,身上連中了好幾針。  

  他們這才了解,原來此時(shí)來的不是天仙美人,而是個(gè)討命的女羅煞。  

  “你們這群豬在等什么?還不快給我拿下她。”邢衛(wèi)簡直氣得快要跳  腳。想不到才一年多不見,這臭丫頭的武功竟然練得這般厲害,看來他得小心點(diǎn)才是。  

  聽到頭兒的命令千惡門的幫眾這才如夢初醒,紛紛上前將雪冰凝給團(tuán)團(tuán)圍住。  

  為何看情形不對勁,那躲在她身后的中年男子早已腳底抹油逃走了。  

  雪冰凝清皓的大眼朝在場的人掃視一遍,她一向恩怨分明,這群人曾害過她,  今日就算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除盡,也不算罪過。  

  想法方歇,手中的細(xì)針再度像天女散花似地朝他們襲擊而去,在陣陣哀嚎聲中  ,配在腰際的軟劍也跟著出鞘。  

  現(xiàn)在的她武藝已無法同日而語了,手上招式淩厲,且變化多端,曼妙的淡藍(lán)色  身影在眾人間游移,動作迅捷如電,快的讓人目不暇給。  

  轉(zhuǎn)眼間,千惡門的人已有一半以上躺在地上哀嚎。  

  不過她的目標(biāo)還是放在罪魁禍?zhǔn)仔闲l(wèi)身上,她絕由不得他像縮頭烏龜  似地躲藏在眾人背后。  

  “還不乖乖出來受死。”她長劍指向他。  

  “殺了她,快殺了她呀!”邢衛(wèi)顫抖地發(fā)狂大喊,他根本沒料到雪冰  凝的武藝竟進(jìn)步的如此神速,才一年多。∷窃趺崔k到的?  

  他下了命令后,所有千惡門的人只要爬的起來,都立刻上前守護(hù)在他前面。  

  “堂主,你先走,我們斷后!  

  “不錯嘛,想不到你這惡徒,竟然還有這么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雪冰凝覺  得非常不可思議。  

  既然要鏟除這群人才能如愿地接近邢衛(wèi),那她倒也不反對。  

  軟劍再度揚(yáng)起,精妙的劍法采速戰(zhàn)速決的連環(huán)攻勢,那劍鋒挾帶著排山倒海的  威力,朝眼前的一群人席卷而去。  

  在慢慢擊退眾人后,她身影一閃,手上軟劍就這么直指向那躲無可躲的人。  

  “邢衛(wèi),看你還能躲到哪里去!彼溲缘。  

  司徒未央那專門壞事的家伙,可能又替人作媒去了,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可以阻  止她復(fù)仇,他非死不可。  

  沒想到他那群手下竟然那么不濟(jì)地?fù)醪蛔(gè)女人,因此雖然邢衛(wèi)身中  細(xì)針疼痛的要命,但事到如今,除了全力硬拼外,已經(jīng)別無他法了。  

  “好,我就看看你這手下敗將,究竟在這一年多來學(xué)了多少功夫!比讨,  從來很少親自動手的邢衛(wèi),也拔出隨身攜帶的大刀,上前攻去。  

  雪冰凝冷冷一笑,軟劍也隨即應(yīng)之。  

  在這刀光劍影間,很快地分出勝負(fù)。  

  “啊……不要?dú)⑽!毙闲l(wèi)自知不敵,立刻下跪求饒。向來只負(fù)責(zé)喊  打喊殺的人,如今成了別人砧板上的肉,也難怪邢衛(wèi)會嚇到腿軟。  

  雪冰凝看著他求饒之姿,心里總算舒坦了些,不過她還是不能饒過他。  

  “哼!是你對不起我,這全是你自找的!  

  就在她軟劍揚(yáng)起準(zhǔn)備結(jié)束他的性命之際,突然飛來一塊石子打中她的手臂,使  得她險(xiǎn)險(xiǎn)退了兩步,手甚至差點(diǎn)握不住劍。  

  該死的,難道又是司徒未央那家伙?  

  雪冰凝抬起頭來,很意外地看到一雙幽深邪魅的眼眸。  

  他不是司徒未央,也當(dāng)然不可能是,司徒未央絕對不會用這種可能使她受傷的  手法阻止她殺人。  

  眼前是個(gè)身材頎長,五官俊朗且渾身充滿狂妄陰邪之氣的男人,他那雙深邃暗  黑的眼神正肆無忌憚地望著她,含帶一絲興味。  

  “屬下參見二公子,請二公子救命!毙闲l(wèi)一看到他,就像見到老祖  宗一樣,立刻恭敬地下跪磕頭。  

  閻余火瞄了他一眼,臉上表情莫測高深。  

  “你想救他?”雪冰凝冷冷地問。  

  “教訓(xùn)屬下是我的責(zé)任,還望姑娘手下留情!遍愑嗷鹁従彽厍艘幌律恚  邊始終掛著一抹詭譎笑意。  

  那怎么行?這個(gè)機(jī)會她等的太久了,志在必得!  

  “若我不答應(yīng)呢?”  

  “大膽……”千惡門的幫眾一見有人撐腰,又紛紛壯起膽子喊道。  

  閻余火抬手制止手下妄動!霸賳栆淮,放人不放?”  

  “除非你殺了我!毖┍拇鸢敢琅f固執(zhí)且肯定。  

  竟然有人敢不買他的帳?這水靈靈的美人真是好勇氣,可惜不夠柔順的女子,  縱使生得花容月貌也是徒然。閻余火唇角輕勾,黑眸浮現(xiàn)一抹狂肆的冷光,就像即將將  人給吞噬了般。  

  “那就只有得罪了。”他倒是想親自會一會這貌若謫仙般的姑娘究竟有多大本  事,敢跟他閻二公子作對。  

  雪冰凝也不再客氣,反正她就是打定主意非要了邢衛(wèi)那狗命不可,擋  她者死!  

  她美眸轉(zhuǎn)冷,手持軟劍朝他直攻而去。  

  閻余火輕輕揚(yáng)起笑意,身形猶如鬼魅般地一晃,矯若游龍地周旋在她的劍氣之  間,渾實(shí)的掌力也跟著運(yùn)用,忽攻忽守的絕妙武藝,真是精采萬分。  

  雙方你來我往地交手過了幾招,都驚訝于對方的功力。  

  “想不到你的武功還不錯。”閻余火沒想到這小小女子,竟然能夠在他手上走  過這么多招。  

  縱使表面平靜依舊,但雪冰凝心里也難免吃驚。眼前這個(gè)二公子的功力和司徒  未央一比,恐怕在伯仲之間。  

  兩人自然很快地即分出勝負(fù)來。  

  “再給你一次機(jī)會。”閻余火很難得地仁慈道,這全是看在她那過人的勇氣之  上才有的待遇。  

  “不必多說!笨上а┍⒉活I(lǐng)情。  

  “那就只好說聲抱歉了!  

  他一揚(yáng)手,看似平淡無奇的掌風(fēng)僅輕輕朝她一掃,雪冰凝立刻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  般飛了一丈遠(yuǎn),口吐鮮血跌地不起。  

  “多謝二公子相救,多謝二公子相救……”邢衛(wèi)忙不遏地連聲道謝。  

  “咦!我有說要救你嗎?”閻余火似笑非笑的俊顏上含帶奇詭意味。  

  邢衛(wèi)望著他邪佞的神情,這一刻他突然發(fā)現(xiàn),如果方才干脆死在雪冰  凝手上,或許會比較幸福一點(diǎn)。  

     ?    ?

  蕭瑟的秋風(fēng)吹起,荒涼的道路上,一頂裝飾  華麗的轎子正經(jīng)過此處。  

  “稟老爺,有個(gè)姑娘倒在路上!  

  “姑娘?”蘇老爺皺起眉頭,下轎查看。  

  當(dāng)他看見那女子的容貌后臉色大變,立即吩咐人將她給小心地扶上轎。  

  隨后轎子又被抬起,往熱鬧的城鎮(zhèn)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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