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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繡娘 第九章

  慕容灝風(fēng)從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覺惆悵!

  暮冬的深夜,他只身站在湖畔,看著平靜的湖面上倒映的皎潔月影,腦中不禁閃過盼云嬌柔的臉龐、動人心弦的甜笑,以及……淒楚得幾乎令人窒息的淚!

  不,不該再想她了!

  她只是個工于心計(jì),心如蛇蠍的女人,她不值得他的憐惜。

  只是即使如此,他卻仍不得不承認(rèn),他仍無法恨她。

  他……他愛她!

  老天!有誰能告訴他,他該怎么辦?

  生平第一次,慕容灝風(fēng)感到如此惶惑而無助,只覺一向自負(fù)驕傲的他,被重重摔進(jìn)了地獄,沉入晦暗無邊的絕境里。

  那是一種前從未有過的痛,卻不是傷在皮肉,而是痛在心底。

  他動也不動站在湖畔前,凝望著遠(yuǎn)方的天際,孤絕的身影幽冷如夜。

  怔站著任由思緒千回百轉(zhuǎn),不知不覺中他竟站了一整夜。

  看著天際湧現(xiàn)的晨曦,他不得不做下一個生平最痛苦的決定。

  眼看他爹的六十大壽只剩一旬日了,他不得不做出決定。

  他緩緩走向大廳遽然推開大門,看見坐在大廳里的福紫韻跟福伯,他木然的啟開唇說道:「福伯,我要娶韻兒為妻!」

  「什么?」

  福紫韻跟福伯兩父女不約而同的驚叫一聲。

  福天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訝然與驚喜。

  他要娶……韻兒?

  這豈不是天助我也嗎?巴望了好久他還以為沒望了,如今機(jī)會竟然主動送上門來,這怎能不叫他喜出望外?

  只要做了他的丈人,將來還怕他不將「凝神丹」雙手奉上嗎?

  「這……當(dāng)然好了!就怕我們家韻兒攀不上少爺。」福天垂下眼掩飾眼底算計(jì)的光芒,謙遜地說道。

  「爹,你怎么可以這么說!

  一旁的福紫韻惱怒的跺著小腳,深怕慕容灝風(fēng)改變了主意。

  然而慕容灝風(fēng)卻像是沒聽見似的,逕自說道。

  「七天后我會將韻兒娶進(jìn)門,帶回江南替我爹拜壽!

  毫無感情的丟下這句話,他轉(zhuǎn)身便走入后堂,留下福天這對各懷心事的父女。

  被喜悅沖昏頭的福紫韻,壓根沒注意到慕容灝風(fēng)冷淡得幾近無心的態(tài)度,仍一徑沾沾自喜。

  哼,席盼云那個不知羞恥的狐貍精,以為只要爬上風(fēng)大哥的床,就能斗得過她。哼,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想起席盼云,她立即旋身往后苑的柴房走去,準(zhǔn)備好好向她炫耀。

  她來到柴房外,蠻橫的踢開門來到盼云跟前,得意洋洋的嚷道:「哼!你知道嗎?風(fēng)大哥說要娶我為妻了!

  「什么?」

  始終恍惚的盼云悠悠的睜開眸子,神智仍有些渾沌。

  「我說——再過七天,風(fēng)大哥就會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將我娶進(jìn)門,成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她得意的昂著下巴宣佈道。

  盼云雙眸頓時難以置信的圓睜。

  慕容灝風(fēng)要成婚了?!他……跟福紫韻?

  「你以為只要爬上風(fēng)大哥的床,他就會喜歡你、與你成婚嗎?簡直是癡人說夢,他不過看上你的身子罷了!如今玩膩了,他也該娶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女子為妻,好帶回去參加他爹的六十大壽!

  她刻薄的在她血淋淋的傷口上撒鹽。

  仍處于震驚與錯愕中的盼云,渾然不知她說了些什么,腦中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反復(fù)回響著:灝風(fēng)要成婚了……灝風(fēng)要成婚了……「我警告你,最好別再試圖接近風(fēng)大哥,否則當(dāng)心我會要你好看!」

  見她怔坐半天沒有任何反應(yīng),達(dá)不到目的福紫韻忿忿的撂下一句話,扭頭就走出柴房。

  一徑沉浸在震驚中的盼云,絲毫沒有察覺她何時離開,只覺心彷彿掉進(jìn)一個深不見底的窟窿,深沉而絕望。

  「席姑娘,席姑娘?」

  一連串的叫喚聲,將她從冰冷的地獄喚醒。

  「嗯?」

  她毫無意識的抬頭望向來者。

  「席姑娘!你怎么了?」

  雙手端著飯菜的銀嬸,一見她雙眼中駭人的空洞,以及毫無表情的臉龐不禁大驚失色。

  盼云對她的話彷彿充耳不聞,再度轉(zhuǎn)頭愣愣的望著墻壁。

  「可憐的孩子!瞧你被折騰成這個樣子,銀嬸相信絕不會是你下的毒,你這么善良,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捏死,更何況是你愛得如此深切的少爺?」

  銀嬸抱著她瘦弱的身子,忍不住心疼的垂淚。

  銀嬸懷中的溫暖以及她喃喃的安慰,讓盼云壓抑多時的心碎與委屈頓時崩潰了。

  她反手緊緊抱住銀嬸,難以自抑的哭出多日來積壓心底的痛。

  「孩子,別哭了!銀嬸會站在你這邊的!

  銀嬸猶如慈母般的輕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著她。

  許久之后,盼云終于哭累了,她幽幽的抬起佈滿淒淚楚淚水的小臉。

  「銀嬸,請你幫我逃離這兒好嗎?」

  她該走了!

  希望已滅,她的心,怕是再也禁不起傷了。

 。??這真是個意外的發(fā)展!

  ~俗話說「塞翁失馬、焉知非!梗@句話真是一點(diǎn)也不假。

  自從慕容灝風(fēng)宣佈要娶韻兒為妻之后,福天終日沉浸在得意自喜的情緒之中。

  在他下毒想殺慕容灝風(fēng)不成,竟然意外成了他的岳父,這下他想藉著這門親事好套出藥的下落也應(yīng)該不是難事。

  忍了好多天,這日福天終于按捺不住的找上了慕容灝風(fēng)。

  「灝風(fēng)!韻兒即將嫁給你做妻子了,說來我也算是你的岳父,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岳父進(jìn)你的煉藥房看看吧?」一臉堆著笑,狀似不經(jīng)心的說道。

  「您若有興趣的話,小婿當(dāng)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慕容灝風(fēng)淡淡的說道,冷峻的臉龐上始終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從他宣佈要迎娶紫韻為妻之后,他就一直是這副不冷不熱的表情。

  再加上兩天前席盼云帶著她弟弟趁夜逃出了風(fēng)苑,他知道了之后,像是瘋了似的又吼又叫,將自己關(guān)在房里不吃不喝幾天,沒有踏出房門一步。

  如今表面上雖看似平靜了,然而性子卻更加陰冷了,如今見了人就像是看見空氣似的,誰也落下進(jìn)他眼中。

  即使嘴里不說,福天心里要明白得很,他是愛上了席盼云那丫頭,如今遭受背叛,只能不甘的娶韻兒為妻。

  但不管他心里愛的是誰都無所謂,只要能拿到「凝神丹」就算犧牲女兒的幸福也無所謂。

  一路興沖沖的奔進(jìn)煉藥房,東翻西尋了半天,他還是沒有找到「凝神丹」。

  他挫敗的踢開一只藥篋,暗自咒罵了聲。

  可惡!那小子到底把藥藏到哪里去了?

  ???「你在找『凝神丹』嗎?」

  身后遽然傳來的聲音讓福天陡然一驚,迅速一轉(zhuǎn)身,竟是慕容灝風(fēng)那張平靜得讓人心驚的臉孔。

  「少爺,這……不……」他驚慌的忙在腦子里編著借口。

  「福伯,喔,不!或許我該叫你四川唐門的大弟子福天。這幾年來,你為了找『凝神丹』費(fèi)了不少功夫吧?」他一臉漠然的說道。

  「你……」

  他的話讓福天的雙眸頓時睜得大大的。

  「你都知道了?」

  「可惜知道得太晚了!顾[含怒氣的眸子危險的起。

  他真傻!早從他中了四川唐門福天的獨(dú)門毒藥「化魂散」的時候他就該想到,下毒的人必定是四川唐門的人。

  近來福伯對他的煉藥房超乎尋常的關(guān)注,讓他開始感到懷疑,連續(xù)注意了幾天,更讓他確定他必定是在找「那樣?xùn)|西」。

  而福伯,跟福天只有一字之差,再遲鈍的人都該想出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

  「哼,既然我的身份已經(jīng)被你揭穿了,那就沒什么好裝的了。識相的話趕快將『凝神丹』交出來!」他一臉陰狠的威脅道。

  「我沒有那種東西!」他蹙起眉,不耐的說道。

  「哼!你還裝蒜,看來不給你一點(diǎn)顏色瞧瞧,你是不會老實(shí)招出來的!

  他的眸光一閃,猝不及防的揚(yáng)掌朝他襲來。

  慕容灝風(fēng)聞風(fēng)不動,只彈出一指,福天的左膝立即傳來一陣劇痛。

  「可惡!」

  福天低頭看了眼自己已然洞穿的左膝,狠狠低咒了聲。

  他畢竟也不是省油的燈!隨即反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慕容灝風(fēng)擊出一個掌氣,而后乘機(jī)自腰間抽出毒門的毒鏢,準(zhǔn)備來個聲東擊西。

  「爹,我不準(zhǔn)你傷害風(fēng)大哥!」

  不知何時,福紫韻竟然從一旁沖了出來,上前護(hù)在慕容灝風(fēng)的身前。

  「韻兒,讓開!」福天沉聲命令道。

  「我不讓!你要『凝神丹』盡可去拿,就是不能傷了風(fēng)大哥!

  「傻丫頭,有了『凝神丹』,將來你要比他好上幾十倍的男人都不成問題,別死心眼了!乖,快讓開,別礙著爹辦事!

  「不要!我愛風(fēng)大哥,這輩子我只要他!垢W享嵕笾∧槪z毫不肯讓步。

  「你……臭丫頭!礙著我奪「凝神丹」,就算你是我福天的女兒,我也一樣不會留情!垢L煅壑袣⒐庹КF(xiàn),隨即運(yùn)氣提掌朝他們沖來。

  「韻兒,小心!」慕容灝風(fēng)一把將福紫韻推開,及時接下一掌。

  然而福天趁著慕容灝風(fēng)轉(zhuǎn)頭查看福紫韻之際,遽然使出一掌,想從背后偷襲他。

  「風(fēng)大哥,小心后面!」

  當(dāng)慕容灝風(fēng)警覺轉(zhuǎn)頭,已經(jīng)狠狠中了一掌,整個人飛了出去。

  福天勾起陰狠的一笑,乘勝追擊的連續(xù)擊出幾掌,幾乎招招致命。

  「爹,別再打了!」

  「少唆!」

  幾乎殺得眼紅的福天哪聽得進(jìn)去,只見他凌厲的攻勢幾乎不讓慕容灝風(fēng)有喘息的機(jī)會。

  連續(xù)致命的攻擊下來,慕容灝風(fēng)運(yùn)氣出招逐漸露出了破綻。

  原來上次中了「化魂散」的余毒還留在他體內(nèi),讓他無法運(yùn)氣自如。

  「哈哈……我當(dāng)你是什么神仙高人,中了我的『化魂散』還能恢復(fù)得如此迅速,原來全是裝出來的!」

  「上回我中的毒是你下的?」

  他的話讓慕容灝風(fēng)震驚得瞠大了眼。

  「不錯!我不過是使了點(diǎn)手段,利用那丫頭的弟弟威脅她,她就乖乖幫我做了不少事,不過卻惟有這件事這臭丫頭不大聽話,我只好親自下手了!垢L斓靡獾难鲱^大笑。

  「原來……這一切竟是你的陰謀。」他不敢置信的喃喃說道。

  他誤會了盼云!

  老天,他怎會犯下了這種無法饒恕的錯誤。

  「廢話少說,『凝神丹』你交是不交?」

  「我說過,我沒有那種東西!」慕容灝風(fēng)一回神,冷冷的說道。

  「你該死!」

  福天惱怒的雙腳一躍,凌空朝他擊出兩記掌氣。

  雖然憑著矯健的身手讓慕容灝風(fēng)躲過了這次,然而眼看緊跟而來的攻勢己經(jīng)讓他漸感吃力,幾乎招架不住了。

  「受死吧!」

  趁著慕容灝風(fēng)被他一掌擊落在地的機(jī)會,福天乘勝追擊的急欲再補(bǔ)上一掌……「不要!」

  誰也料想不到在這個千鈞一發(fā)之際,福紫韻竟然沖向慕容灝風(fēng),這致命的一掌,就這么擊上福紫韻的背。

  毫無功夫底子的福紫韻中了這一掌,口中遽然噴出鮮血,而后軟綿綿的倒進(jìn)慕容灝風(fēng)的懷中。

  「爹……別……別殺……風(fēng)……大……」最后一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她就遽然嚥下最后一口氣。

  「韻兒!」

  慕容灝風(fēng)眼見韻兒已氣絕,眼中不禁射出一絲冷冽的眸光。

  福天竟然冷酷到不惜殺了自己的女兒!

  一股無邊的憤怒倏然在他體內(nèi)翻湧起來,他冷著臉緩緩起身,眼中滿載著令人膽顫的寒意。

  被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駭人氣勢嚇著了,福天不禁有些畏懼的倒退了幾步。

  「我要你付出代價!」

  眼一,他的掌朝他一揮,一枚銀色的發(fā)簪,就這么凌厲的穿進(jìn)福天的喉頭。

  「你……你竟然……」

  震驚與不信輪流出現(xiàn)在福天臉上,在他身邊這么久,他從來不知道他會使用暗器。

  如今,他竟輸給了大意!

  「這是方才自韻兒頭上取下來的,也算是為她報(bào)了仇!

  在福天氣絕倒地那一刻,慕容灝風(fēng)冷冷的說道。

 ???

  永川鎮(zhèn)上有個手藝精湛的「巧手繡娘」!

  從前些日子一位帶著小男孩的姑娘來到這鎮(zhèn)上后,這樣的消息就立刻傳了開來。

  據(jù)說,是在一個下著雨的深夜,一位模樣狼狽的姑娘帶著一個約莫六、七歲小男孩,要求借住在鎮(zhèn)尾的林大娘家一宿。

  這位姑娘為了表示謝意,就臨時繡了幅牡丹算是答謝,結(jié)果不知怎么的,這幅牡丹圖無意中竟被城里的繡莊給看上了,硬是出了五兩銀子給買了去。

  這下「巧手繡娘」的名號便不徑而走,才短短幾天,這位繡娘的生意已經(jīng)好得分不開身了。

  盼云坐在窗前,一針一線的仔細(xì)繡著手上的紅梅,邊看著窗外嬉戲的馨兒,不禁綻出一抹滿足的笑。

  然而下一刻,一雙深沉冰冷的眸子摔不及防的浮上她的腦海,一股錐心的痛楚再度從她心口蔓延開來……突然手上傳來一陣痛楚,讓她陡然一驚縮回手,一低頭,才驚覺自己竟不小心將針扎進(jìn)了手指頭,她眨去眼中的淚霧,趕緊將手指含進(jìn)口中。

  就在此時,身后的木門突然「呀」一聲的開了。

  「要繡花嗎?」她趕緊將最后一朵紅梅纏個尾節(jié),邊問道。

  「我終于找到你!」

  這個低沉的嗓音,她這輩子永遠(yuǎn)也不可能忘記!

  「灝風(fēng)?」

  盼云遽然旋過身,震驚著瞪著他。

  四目相對的一剎那,盼云臉上遽然綻出驚喜的笑,然而下一刻,她的笑容緩緩消失在唇角。

  不!她起過誓,這輩子決不再見他的!

  她倉皇的轉(zhuǎn)身就想逃開,卻被他自背后一把攫住。

  ~「你還想從我的身邊逃開嗎?你該知道,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的!」

  他眸中的憂郁讓她陡然怔住了。

  他不是已經(jīng)成婚了嗎?如今他該是個志得意滿的新郎倌,何以眼中會有深得幾乎化不開的愁緒?

  「放過我吧!我知道我錯了……」

  「不!錯的人是我!」他的聲音滿是懊悔!肝易鲥e了很多事,但我最大的錯誤,卻是讓你從我的身邊逃開!

  他定定的凝望著她,眼中滿載的柔情幾乎要將她滅頂。

  「你不該來的!」

  盼云遽然別過頭,強(qiáng)迫自己別再陷入他的柔情之中。

  「你還恨我?」

  不,她不恨他,也從沒恨過他!

  一直以來對他只有感激與不該存有的愛意,即使到現(xiàn)在也是如此。

  但她心里比誰都明白,他娶了妻,有了家室,他不該有其他的牽絆的。

  「不,我不恨你!只是你已有了妻室,不該來的!古卧迫讨耐础e過頭去。

  「這輩子我要的妻子只有你席盼云一個人,沒有別的女人可以替代!

  他的話讓盼云震驚的轉(zhuǎn)過頭,想弄清他話中的意思。

  「紫韻姑娘呢?你打算拿她怎么辦?」

  「她死了!」他的神情倏然一黯。

  「這……怎么會這樣?」盼云不敢置信的膛大雙眸。

  悠悠歎了口氣,慕容灝風(fēng)緩緩道出自她離開后的種種。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紫韻姑娘她太可憐了。」盼云萬般同情的喃喃說道。

  「我已經(jīng)將她厚葬,讓她入士為安了,而如今,我得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找回我這輩子惟一深愛的女人!」

  他的話讓盼云的雙眸驀地睜大,感動的淚霧再度蒙上她的眼底。

  慕容灝風(fēng)雙眸中的深情,讓盼云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思念,遽然投進(jìn)他等待許久的懷抱中。

  直到兩人緊緊相擁的這一刻,兩顆飄蕩不安的心也終于尋到溫暖的歸屬。

  「黑爺——不,是福伯找到「凝神丹」了嗎?」

  盼云蜷在他的懷中,輕輕的問道。

  「這天底下哪有「凝神丹」這種能讓人起死回生、返老還童的神藥,不過是江湖上的訛傳罷了!鼓饺轂L(fēng)低笑了幾聲,淡然的說道。

  這世上哪有什么東西這么神奇?!」

  若真要說能讓人起死回生、返老還童的東西,大概就是惟有愛了吧!

  向來習(xí)慣了飄泊日子的他,從來不相信所謂的愛,然而直到他遇上了這個令他心疼的女人,他才終于明白:惟有愛才能讓人心生勇氣、充滿希望。

  「我們該回去了,爹、娘一定久等了!」

  他執(zhí)起她的手,一世的承諾已然躍現(xiàn)于眸中。

  看著他深情的雙眸,盼云緩緩漾起一抹絕艷的笑。

  「嗯!」

  她不會再逃了!

  因?yàn)樗,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的身、她的心就已注定只屬于他的?br />
  于是就在慕容老爺六十大壽這場風(fēng)光熱鬧的壽宴上,慕容灝風(fēng)帶著失而復(fù)得的盼云,在最后一刻及時趕到。

  他知道,這輩子,他絕不會再放手了!

  —全書完—

  編注:1.欲知慕容傲宇與皇甫寧的愛情故事,請看《小主兒》。

  2.欲知慕容圣燁與商沁柔的愛情故事,請看《小丫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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