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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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從來沒見過一個睡眠不足的人還能笑得這么開心。”朱揚(yáng)趁著采訪新聞回來后，找個空檔跟凱平聊天。
凱平咧嘴�！艾F(xiàn)在你見到了！”他打了個哈欠�！八卟粔虻故遣灰o，不過下午我要請假，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老大，你太沒天良了吧！上回你早跑還是我替你頂著，現(xiàn)在你又要犧牲我，這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他大聲抱怨著。
凱平略為歉疚的拍著他的肩。“等下回你談戀愛時，我替你頂著，這總可以了吧！”
“談戀愛？跟女人玩玩是可以，至于談戀愛就免了！”朱揚(yáng)答道�！肮饪茨氵@些日子的神魂顛倒就讓我怕一輩子了�！彼麚u搖頭，去做他的工作了。
凱平完全沒聽到他說的話。他的一顆心完全被喜悅所占滿，這是他跟加菲十年來第一次的約會，他怎能不開心，也許他該買一束……“光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根本沒在聽我說話�！庇幸粋�男聲在他面前響起。
凱平回過神，看見葉天杰正以有趣的眼神打量著他。
他清清喉嚨。“有事嗎？”
“沒事。只是看你今天似乎快樂得要飛上天了，想來沾沾你的喜氣�！比~天杰微笑的說道。
凱平掩不住笑意。“喜氣還談不上，但希望正在萌芽。這是我第一次感到我有希望�！彼蝗煌Ｏ聛�，因?yàn)樗匆娙~天杰的左手綁著層層繃帶�！澳闶軅�？這是怎么回事？你還好吧？”他關(guān)心道。
葉天杰笑著搖搖頭�！皼]什么。只是上回為救一個女孩的皮包被劃了一刀�！�
“看不出來你還是英雄救美型的�！�
葉天杰似乎有些害羞起來�！澳莻�女孩就是我上次跟你說過把我當(dāng)正常人看待的女孩。”
凱平眼一亮�！澳敲凑f，你也有希望了？”
“希望談不上。倒是你，我想跟你談一件事。”
“什么事？”凱平倒了杯水喝。
“是關(guān)于那天你看見一男一女在安全島上的事。”
凱平略略驚訝�！凹臃�？”他不自覺溜口而出。
“那個女人就是加菲？”葉天杰仿佛在意料之中的樣子。
“沒錯。天杰，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見到他和你的女朋友在一塊。而那個男人是另一家雜志社的記者。”
凱平看著他�！澳愕囊馑际恰�
“別忘了最近他們和我們雜志社正在調(diào)查同一件內(nèi)幕消息。而你就是負(fù)責(zé)調(diào)查的記者�！�
“你的意思是……”他怒氣陡生，“他在利用加菲�！�
準(zhǔn)二點(diǎn)整。
這是子萍第十二次不耐地望向墻上的鐘。自從她答應(yīng)了凱平的約會后，她就一直浮躁不安，也許是因?yàn)檫@是她第一次與所痛恨的異性約會，也許是因?yàn)樗卟粔虻年P(guān)系，但此刻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凱平尚未回來，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了吧？她想著想著就冒出了冷汗。
“子萍，你不先坐下來嗎？打從我一進(jìn)門開始，我就看著你一直在我面前踱來踱去，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坐在沙發(fā)上的成熟男人問道。
“我沒事。事實(shí)上，我好得很，倒是你應(yīng)該擔(dān)心自己的事。”
“我？”男人苦笑，不自覺的抹上一股憂郁的氣質(zhì)�！拔姨焯於荚趽�(dān)心我自己，還有她變化多端的心思�！�
“是呀！她前幾天還跟我說，這世界上沒有你的存在，她依然活得快樂�！彼H為同情的看著他。
“是嗎？也許下回她就會向世界宣布我們各走各的路了�！�
“事實(shí)上，她已經(jīng)這么說過了�！�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她說了，我可沒答應(yīng)……”他話未說完，就聽見門鈴聲響了起來。
子萍幾乎是跳起來地跑去開門。這讓他暫時拋棄煩惱，好奇來人是誰，畢竟他跟子萍相識十多年之久，他從未看過她如此著急過。
“凱平，你怎么這么晚才到？”子萍一開門就罵道，但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她是對著一束玫瑰花罵。
凱平笑著從花后頭露出臉來�！凹臃疲矣植皇枪室膺t到的。”他想把花束交給她。
但她并未接過來�！拔也幌矚g花�！彼唵蚊髁说卣f道�！岸椅也灰詾槟阌兴突ǖ谋匾��！�
“不喜歡異性、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歡花�！彼粷M的咕噥道，換來她的白眼。
凱平聳聳肩，硬把花塞到她的懷里�！凹臃疲�(dāng)一個男人送花給一個女人的時候，她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非�？鞓返臉幼�，尤其對方送的是玫瑰的時候�！�
“為什么我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快樂的樣子？我痛恨人遲到，你是想收買我嗎？”
凱平笑著搖搖頭�！懊倒宕韾矍�，不代表收買。而且我對于我的遲到也道過歉了！”
她瞪著懷里的花�！拔覀冎g不是愛情。”她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道。
凱平的眼神里有一瞬間黯淡下來，但他馬上又振作起來。
“加菲，演戲就要演得真，難道你希望我把花送給我同性的戀人？”他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如果你不愿幫我，我只好……”“我沒有說我不幫你�！彼舐暣驍嗨�。
凱平浮起一個得意的笑容�！八�？”
她瞪著他，半晌她才勉為其難的開口：“謝謝你的花，我很高興，尤其送的還是玫瑰呢！”最后一句話她忍不住譏諷。
凱平不在意她的嘲笑，他依然用懶洋洋的態(tài)度面對她�！斑�有呢？”
“還有？”她睜大眼�！澳氵�想要什么？”
“一個吻�！�
“一個吻？”她尖聲叫。“你在說笑�！�
“我沒有。加菲，一對正常的愛侶偶爾來一個吻也是非常正常的。”他頗具耐性的說。
她看著他�！岸艅P平，你似乎很了解一對正常的情侶應(yīng)該會有什么舉動，或許我們之間的協(xié)定應(yīng)該告一個段落�！�
他謹(jǐn)慎地不讓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凹臃�，我是很了解正常的情侶應(yīng)該會有什么舉動，因?yàn)槲�，呃，你也是知道的，雖然我很了解，但我畢竟還是不正常，如果你不拉我一把，我可能，呃，后果你也猜到了吧！”
她忍住氣�！盀槭裁次矣X得我好像被人耍了呢？”
凱平眨眨眼，以示他的無辜�！凹臃�，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幫我了？”
“我沒有！”她尖聲道。不知曾幾何時，她的凱平弟變得如此滑溜。
他立刻臉露微笑。“那么，你想到哪里去玩？也許你應(yīng)該把花先插在花瓶里。”
“我知道。”她悻悻然的離開門邊，才讓凱平發(fā)現(xiàn)客廳里赫然還坐著另一個男人。
他幾乎是用沖的跑進(jìn)去。“你是誰？”他大吼道，醋意明顯的表露在他臉上。
加菲立刻奔回客廳�！霸趺戳耍俊彼幻魉缘目粗蛷d的兩個男人，她還以為發(fā)生什么大地震之類的恐慌呢！
凱平勉強(qiáng)抑止住妒意�！凹臃疲钦l？為什么和你獨(dú)處一室？”他咬牙的問道。想當(dāng)初他要進(jìn)紀(jì)家大門一步還得費(fèi)盡心思，而這個國人未免太容易就進(jìn)來了吧！
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舉起手表示和平�！皠e誤會。我跟你的加菲純粹朋友關(guān)系。我之所以待在這里是為了等小菱子回來�！�
“我不是他的加菲！”子萍抗議�！斑�有，他是任偉凡，記得嗎？小菱的男朋友。”
凱平呆了會兒，才想起�！拔矣浧饋砹�。我們見過幾次面�！彼蛋邓煽跉�。
任偉凡笑了笑�！拔疫�以為這里差點(diǎn)就要發(fā)生流血事件呢！”
凱平不好意思的跟著笑了�！皩Σ黄�，我太沖動了！”
“關(guān)心你的加菲才會這么沖動吧！”他頗具深意的說道。
“我說過，我不是他的加菲，而且我討厭中菲這個綽號。”她瞪了任偉凡一眼�！叭绻阆Ｍ以谛×饷媲皫湍阏f好話，你就給我閉嘴�！�
偉凡只好聳聳肩，不吭一聲了。但他的眼神充滿好笑的味道。
“我們可以出去了吧！”凱平帶著殷勤的微笑。
子萍瞪他一眼，突然注意到他的手腕纏著繃帶。
她驚叫一聲。“凱平，你的手怎么了？”
“一點(diǎn)小傷而已。加菲，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顧左右而言他。“小傷會纏著繃帶？”她追根究底。
“加菲，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
“不是�！彼焖俚幕卮稹！拔沂桥掠谐鸺艺疑祥T來�！�
凱平看了偉凡一眼，懶道：“加菲，我不以為這里是討論的好地方。再說如果你要再繼續(xù)說下去，我們的第一場約會就泡湯了！”
“那是再好也不過了！”她喃喃道。
“加菲！”
她聳聳肩，率先走向門口�！拔抑溃抑�。如果我沒和你約會就沒辦法拉你一把，你可能就永遠(yuǎn)是那副樣子了！”她先走出去。
“子萍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你是什么樣子？”偉凡好奇的問道。
凱平微微一笑�！八詾槲沂峭詰��！�
說完，就留下偉凡驚訝的目光，追子萍去了。
當(dāng)天黃昏，他們吃過飯后，凱平半強(qiáng)迫的帶著子萍來到海邊，當(dāng)海潮的濕味隨著微風(fēng)一陣陣飄到子萍面前時她迫不及待地解開安全帶，走出車門深吸口氣。
凱平滿臉笑意的跟在她身后。“加菲，我準(zhǔn)備這個余興節(jié)目還不錯吧？”他欣賞著她的烏黑長發(fā)隨風(fēng)飛揚(yáng)。
她想瞪他一眼，但卻不由自主的掛滿笑意�！吧锌�。”她的聲音跟著風(fēng)飄向四周。
“只有尚可而已嗎？”他接近她一些�！拔矣浀迷诓蛷d里還有人很不滿意我強(qiáng)行帶她來這里呢！”
她皺皺眉，看向他，幾絲發(fā)絲跟著飛到她臉頰前�！澳闶窍敫页臣軉�？”
“我沒有。我只是想知道你很喜歡我?guī)銇磉@里�！�
“你現(xiàn)在知道啦！”她向前走幾步，海浪像蝴蝶一般撲打著岸邊。
他跟著她走。“我想聽你親口說�！�
“好吧！我是很喜歡這里�！彼磺椴辉傅恼f道。
“所以？”他的臉上掛著特大的滿足笑容。
“謝謝你。但我可先聲明沒有吻�！彼腥さ目粗砗笞叱龅囊粚ι碁┠_櫻“意料之中。不過，這種事得慢慢來�！彼吐曊f道。
“你說什么？”
“沒什么�！�
她轉(zhuǎn)過身面對他�！拔衣牭靡磺宥�。凱平，我愈來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如美娟所說的一樣，或許是你和美娟開了我一個大玩笑。”
他慌張的看著她�！澳悴幌嘈盼�？”
“我沒有�！彼^打量他。“但你似乎對女人很有一套，同性戀對女人不是敬而遠(yuǎn)之的嗎？”
他清清喉嚨�！凹臃疲悴皇峭灾腥�，你當(dāng)然沒法子了解。也許我?guī)�男人回家，你就會相信了？”
“不！”她馬上否決�！澳阋�?guī)愕耐詰偃嘶丶遥憔蜁l(fā)現(xiàn)你和你的行李會讓我丟在紀(jì)家門外�！�
他柔柔一笑�！凹臃�，你還是擔(dān)心我的，是不是？”他想伸手拂去飄在她臉頰上的長發(fā)，她警覺地后退一步。
一股尷尬蔓延在他們之間。
許久，只有海浪聲圍繞在他們身邊。
子萍只能低著頭看著腳邊浸濕的沙子。
“加菲，”凱平首先打破沉默�！盎蛟S你會認(rèn)為我舊話重提，但我還是必須說出來。加菲，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嘴一撇�！斑@不關(guān)你的事�！�
他擋在她面前�！凹臃�，這當(dāng)然關(guān)我的事�！�
她直視他。“哦？為什么我都看不出來呢？”
“因?yàn)椤彼蛱虼�。“加菲，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
“如果你不喜歡我，你就不會找我?guī)湍懔��！彼恍χ弥?br />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有些手足無措。這令子萍吃驚，她很少看過凱平這副模樣，自從他大學(xué)畢業(yè)后。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順著他的意問道。
“我的意思是，呃，如果我說我愛你呢？”他一口氣快速的說完，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
“你愛我？”她下意識的重復(fù)，注意到凱平的專注，她忍不住失笑。
“這有什么好笑的？”他有些惱羞成怒。
她笑著搖搖頭�！皠P平，你是在開玩笑嗎？”
“你認(rèn)為我是在開玩笑？”他嚴(yán)肅中帶有淡淡悲傷。
她并未注意到�！皩�！如果你能愛上一個異性，那不就代表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嗎？不過，那未免也太快些了吧！”她回頭走向車。
“加菲！”他追在她身后。“我是說，如果！如果今天我不是同性戀，而我愛上了你，你會怎么辦？”他迎著風(fēng)喊道。
她停下來，回首看他�！澳阆胍以趺崔k？”
“你會為了我而放棄你那套不成調(diào)的理論嗎？”他期盼的凝視她。
她首次注視到她的凱平弟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大男人了。
“加菲？”
她轉(zhuǎn)身看海�！安粫��！�
“為什么？”他痛苦的語調(diào)飄向漫無邊際的天空。
“不為什么�！彼冀K背對著他。
“不！這一定有原因的。加菲，難道你不能告訴我嗎？”
她的眼光飄浮不定�！拔也幌胝f�！�
凱平傷心極了，但他并不愿她見到�！半y道是為了那個何介文嗎？”
“何介文？”
“對！”他蒙蔽在自己的妒火之中�！八牢宜恢赖哪�，他認(rèn)識我所不認(rèn)識的你，他甚至比我還要早十年認(rèn)識你，我懷疑你喜歡他的程度甚于我。”
子萍困惑的轉(zhuǎn)向他�！澳憬橐�？”
“是的。我非常介意。過去十年來我一直認(rèn)為我是最接近你的男人，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只是我自己一廂情愿而已�！彼踔吝�私心的以為只要她不喜歡其他男人，總有一天他還是有希望的，但現(xiàn)在……“那么你現(xiàn)在還是可以繼續(xù)認(rèn)為下去�！彼蝗徽f道。
他愣了會�！澳阏f什么？”
她的笑容帶著苦澀�！拔沂钦f，凱平你會愛上一個僅有幾面之緣，而后相隔二十年才見面的女孩子嗎？”
“不會�！彼鸬�，但他卻會愛上一個十年來朝夕相處的女子，他澀澀想道。
“這不就對了！何介文在我生命中還稱不上一個章節(jié)，他只是一個模糊的記憶，而你，凱平，我雖然討厭異性，但你卻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而且還是唯一的�！彼崛岬�。
凱平先是驚訝的張開嘴，而后他的心像是被快樂給塞滿似的。
“你是說真的？”他忍不住問道。
“你看過我騙人嗎？”
凱平喜悅的咧嘴大笑�！澳敲次易龅目偹銢]白費(fèi)了。”他看著他偶爾發(fā)疼的手腕，覺得換來她的這么一句話真是值得極了。
“什么沒有白費(fèi)？”
他只是笑著猛搖頭，并沒多做解釋。
事實(shí)上，他今天之所以遲到全是為了加菲。自從上午天杰告訴他姓何的事情后，他和天杰一起找上機(jī)會攔堵那個姓何的，而當(dāng)他證實(shí)天杰的話沒錯后，他狠狠的給了姓何的幾拳，威脅他不得再找加菲。但他自己的手腕也被玻璃劃了一刀，還馬不停蹄的趕回紀(jì)家赴約，但他認(rèn)為這一切都值得。只要加菲對他有好感，哪怕再來幾刀，他都不怕。
子萍皺著眉�！皠P平，我認(rèn)為你最近愈來愈奇怪了，告訴我，同性戀的人都這么奇怪嗎？”
“或許。加菲，你真只把我看做好朋友嗎？”
“怎么？有異議？”
“如果我要你把我看作是比好朋友還要高一層的朋友呢？”他兩眼閃爍的看著她。
子萍盯著他�！安豢赡��！�
“為什么？”凱平不放棄的問道�！澳悴荒苓@么篤定。也許你明天、后天甚至未來的某一天突然就這么的愛上了我呢！”
“例子有一個就夠了�！彼f道。
“例子？”凱平大驚�！凹臃�，你談過戀愛？不可能。我認(rèn)識你有十年，你不可能……”她打斷他的話�！安皇俏摇Ｊ俏腋改�。”她的眼睛飄向遙遠(yuǎn)的地方。“在我八歲的時候，我偉大的父親拋下生病的母親還有我，去追尋他所謂的夢想。”她的語氣中帶著隱約的惶恐。“你絕對無法想像才八歲的我，什么也不懂也沒有任何的依靠，沒有錢，什么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母親的生命力一點(diǎn)一滴的在我面前消失殆盡，而我偉大的父親卻不知道在哪個國家享受他的夢想。”她滿臉嘲笑的看著震驚的凱平�！斑@就是愛情，我的父親因?yàn)閻矍椴活櫦胰说姆磳λ奖�，但最后呢？有好結(jié)果嗎？剩下的只不過就是負(fù)心漢三個字�！�
“加菲，”他輕喚道。“我很難過。”
“這沒有什么好難過的�！弊悠嫉难劬γ缮弦粚屿F氣�！斑@個世界就是如此。所以我討厭男人，不相信愛情，畢竟愛情在我眼里并不能代表面包。”
“但你父親并不能代表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薄情寡義的。加菲，你不能一視同仁的。起碼給我……其他男人一個機(jī)會，好嗎？”
子萍只是垂下睫毛。“天快黑了，我們應(yīng)該回去了�！�
他閉上眼睛，暫時放過這個話題。“加菲，下次我還能約你出來嗎？”他輕聲問道。
她看著他，再看看海。“再說吧！”
他們回家的一路上只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