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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女溫柔清倌 第五章

  「沒有!箻巧案纱嗟鼗卮。  

  勞賦修臉色立刻變了:「你說什么﹖」  

  「你有重聽﹖我沒什么橫天心經(jīng),豎天秘笄!箻巧斑@次更不客氣了,「若是有的  話,早一掌把你劈得橫七豎八了。」  

  「嗤……」溫柔忍不住笑出聲,勞某人臉上那一陣青一陣白,頓時逾加明顯:「敬  酒不吃吃罰酒!姓樓的,問你最后一次,衡天心經(jīng)交是不交﹖」  

  「你這人還真重聽得厲害,不然就是白癡。我們沒有什么衡天心經(jīng),老不修!」溫  柔已經(jīng)看得出一場惡斗是難免的了,眼前最主要的就是在開打前將對手氣個七竅生煙,  才能速戰(zhàn)速決。  

  勞賦修果然轉(zhuǎn)頭瞪著她︰「你……你叫我什么?」  

  「大叔啊,我看勞賦修也挺難叫的,不如老不修順口些,也和大叔挺相襯!箿厝  語調(diào)誠懇,好心地建議道。  

  「你、你……」  

  「聽說他還采陰補陽!箻巧霸谒磉厸鰶龅厣炕饾灿,不亦樂乎。  

  唔,他比她還毒呢……溫柔笑得更張狂。勞賦修背后那幾個幫眾趁幫主看不見,也  在偷笑。  

  勞賦修對樓砂還有幾分忌諱,一口惡氣全往溫柔身上倒︰「臭丫頭!哪門哪派的?  有種報上名來!蒙著臉算什么﹖偷了漢子不敢見人嗎﹖」  

  「大膽﹗」溫柔狠狠瞪了他一眼,踏前一步,一字一頓緩緩說道:「我乃堂堂巫山  南屏宮宮主,豈容你等臭男人見我相貌﹖」  

  勞賦修被唬得一楞:「……南屏宮主﹖」  

  「乖。」計謀得逞,溫柔退回樓砂身邊,笑彎了腰。  

  「你!他媽的!」勞賦修罵了句粗話,惡狠狠地朝溫柔撲來。  

  她早有放備,側(cè)身繞到樓砂背后,又立刻退離幾尺遠,將這老不修讓給樓砂來修理  。金蟒幫的人果然是打算以多欺少,幫主一動手就全圍上來了。  

  嘿,以為她不會揍人嗎?溫柔順手抽出纏在腰間的軟鞭舞了起來,瞬時烏光閃閃,  欺到她身邊的那幾個人吃了一驚,連忙后退。  

  觀風(fēng)臺是棲霞嶺山腰上較為平坦的一塊空地。這地方四面環(huán)山,長有異風(fēng)四起,風(fēng)  聲嘯嘯,故稱觀風(fēng)臺。選在這寬闊的地方打架,倒是讓她撿了便宜,長鞭施展起來沒阻  礙,很是順手。  

  偷眼看了樓砂一下,他已漸漸占了上風(fēng),一柄長劍逼得勞賦修只有招架之力。十多  個金蟒幫的徒子徒孫將兩人圍在中心,卻是每次一介入就被樓砂凌厲的招式逼回,始終  無法插手。  

  「勞幫主,你該換個吃飯的家伙了!」樓砂和勞賦修兩人刀劍相抵,他口中說著,  反手用力一絞,勞賦修那柄沉重的關(guān)刀居然拿捏不住,脫手飛了出去。  

  勞賦修大驚失色!赋!」一聲令下,首當(dāng)其沖縱出圈外,連退十丈開外,刀也不  撿了。  

  「沒用的蠢材!箻巧耙膊蝗プ,收起劍與溫柔會合。  

  「你還好--」他詢問的話才剛出口,突然看著金蟒幫眾人逃命的方向,臉色驟變  :「混帳﹗」  

  「樓砂﹗」溫柔拉住他的衣袖,也看出不對了。要說逃命,這群烏合之眾怎么全都  往不同方向跑﹖仔細看,是以圓圈形向外擴散,將他們兩個留在中心。  

  「快走﹗」樓砂一把扣住她的腰,急欲帶她離開,就在這時,左后方傳來那該死的  老不修得意的笑聲:「樓砂,你束手就擒吧!」  

  二十多包白色的粉末訓(xùn)練有素地同時在空中散開,溫柔和樓砂頓時被籠罩一片白色  煙霧之中。  

  「快閉氣﹗」樓砂當(dāng)機立斷,抱起腳程較慢的她逆風(fēng)朝山坡上沖。  

  唔,此仇不報非溫柔,哪天她非在老不修臉上畫滿烏龜不可﹗溫柔在心里咒罵著,  屏息將頭埋進樓砂懷里。她的功力較弱,可以閉氣的時間也有限,還好臉用手帕幪著,  加上可以埋首在樓砂胸前……如果閉氣撐不到樓砂沖出毒粉范圍外時的話,那么偷吸兩  口氣也應(yīng)該無礙,不至于會中毒吧﹖耳邊傳來兩聲哀嚎,想是樓砂踢倒了哪兩個活該被  揍的下毒者……如此說,再跑一段路就安全了。  

  溫柔心里正偷偷松了口氣,卻猛然感覺身子往下急墜!身體一下子失去所有平衡,  一顆心卻蕩到了喉嚨口。猛地,她像是整個人狠狠撞上一堵堅硬的墻,空氣硬生生被從  肺里被擠出來,溫柔只覺眼前一片斑駁亂色,然后便陷入完全的黑暗中……***自己  急促的喘息聲和渾身的酸痛讓溫柔意識到,她并沒有昏過去。那……為什么眼前一片漆  黑,什么都看不見﹖她……她在什么地方﹖試著撐起身子來,這才摸索到她身子底下壓  著個人!肝梗巧?」她小心翼翼地低聲叫喚。  

  她……沒把人給壓死吧﹖「我沒死!箻巧俺练(wěn)地響應(yīng),好象猜到她在想什么。  

  溫柔立刻翻身爬起來,樓砂也順勢起身。兩人肩并肩打量著周圍。但事實上除了身  邊人的身影依稀可辨,溫柔什么都看不見。  

  「剛才怎么回事﹖」她悄聲問。  

  「我們掉在一個洞里!箻巧拜p咳了聲,「我失足了,抱歉!  

  「洞﹖」溫柔抬頭看,眼睛眨了好一會兒才依稀辨得頭頂那一點點亮光--很遙遠  的薄光,照不到洞里!飑u骨頭沒被摔斷是她好運,但是……「你回得上去嗎﹖」  她將全副希望寄托在樓砂身上。  

  他嘆了一聲︰「現(xiàn)下太暗了,要上去恐怕很困難!  

  「那么,要等天亮了?」溫柔忍不住又抬頭望了望,「你說那個老不修跑哪里去了  ﹖」  

  樓砂嗤了一聲﹕「下山了吧﹖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當(dāng)我們摔死了,二是他認為我  們沒死,所以怕是個詭計。不管是哪種,他都不會下來檢查。」  

  「所以,暫時我們是被困住了。」溫柔的眼睛已漸漸習(xí)慣黑暗、看得見個大概。她  摸索著靠山壁坐下,樓砂也依樣而行。  

  兩人靜默片刻,然后是溫柔率先打破沉默:「我們要在這里至少待一夜,是不是?  」  

  「是!  

  「那么你不覺得我們應(yīng)該聊聊嗎?」她的聲音越來越「親切」。  

  樓砂認命地嘆了口氣:「想聊什么我都奉陪!  

  「既然你這么說,那……就從那本什么衡天心經(jīng)聊起,如何﹖」黑暗中,溫柔「巧  笑嫣然」。***「知道衡天心經(jīng)嗎﹖」  

  溫柔搖了搖頭,然后才想起洞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  

  唉﹗誰料得到會陷入這種境地,兩人身上都沒帶火石,這會兒只能呆坐在黑暗里,  猜想這洞到底多大。她吁了口氣,回答道:「沒聽過。我對江湖事一竅不通!  

  「衡天心經(jīng)聽說是一百多年前,一名叫高衡天的武學(xué)奇才所創(chuàng)。書中包括了許多精  妙的劍術(shù)招式,和他的獨門輕功!箻巧暗托Γ肝淞秩耸渴畟里七、八個是狗,不勤  練武藝,聽說哪里有秘籍就像狗聞到肉骨頭,亂擠亂搶,妄想一夕間變成絕世高手。」  

  溫柔沒輒地翻了個白眼﹕「好比金蟒幫﹖」  

  那批人,從陜北老遠跑來杭州,也真夠清閑的了﹗「的確。」樓砂嘆了口氣,「衡  天心經(jīng)被江湖人一喧染,成了曠世絕作,前一陣子不知是哪里傳出的消息,說這玩意兒  是在杭州一帶,所以江湖人全都蜂涌而來。」  

  嗯,經(jīng)他一說,倒是有這么回事。前些天街上常常能見到佩刀帶劍,異鄉(xiāng)口音的江  湖人,原來是為了這個。嘿……還給紅香樓添了不少銀子呢﹗「那,衡天心經(jīng)是怎么會  扯到你身上的﹖」  

  「那群白癡以為我的武功就是來自衡天心經(jīng)……說起來,很有可能是樹大招風(fēng),康  成王搜刮太多肥水被人怨妒了!够叵肫鹂党赏跄菑埧梢怨蜗氯龑羽t水的老臉,樓砂暗  暗搖頭,「不知是誰散布的謠言,說高衡天除了留下一本心經(jīng),還有大量的寶藏,而且  埋的地方正是康成王府的底下。你說這樣一來,康成王還有得清靜嗎﹖」  

  「嗯,難怪王府警衛(wèi)那么森嚴……」溫柔點了點頭,那天,樓砂也把她當(dāng)成是垂涎  于衡天心經(jīng)的人了吧﹖這樣一說,來龍去脈她心里也多少有點譜了。  

  「讓我猜猜:有些梁上君子找不到東西,發(fā)起狠來干脆行刺小王爺,心想若是家里  三天兩頭有小偷加上獨生兒子被當(dāng)成箭靶,康成王一定會放棄這棟府宅,回京城去在他  皇兄腳下過太平日子,是不是﹖」  

  「不錯。」樓砂覺得他越來越欣賞身邊的這個女人,思路靈敏,很能舉一反三。和  她說話絕不用擔(dān)心講到口干舌燥,耐性全失的地步。  

  憶起兩人初遇的情景,他輕輕笑起來﹕「那天晚上剛見到你的時候,我一直在猜想  你是哪個門派的人,這樣的武功還敢單槍匹馬跑來闖!  

  沒口德的家伙﹗溫柔自覺臉上發(fā)熱,狠狠在他肩上捶了一下。既然他武功那么好,  皮想必也厚,下手重些無妨!改阋捕嗌俳o點面子好不好﹖太傷我的自尊心了。」  

  樓砂哈哈一笑﹕「是我不對,不說了!  

  哼,算他識趣。不然搞不好還沒脫難,她就先把難友亂拳打死了。溫柔伸伸懶腰,  繼續(xù)她沒問完的疑問﹕「那天刺殺康成小王爺?shù)牡降资鞘裁慈拴t怎么……好象家丑不能  外揚似的﹖」  

  「那批人也是江西哪個門派的,現(xiàn)在正在被押解上京的路上?党赏鯇⑾⒎怄i得  極其嚴密,你猜是為了什么﹖」  

  考她﹖溫柔腦中細細一思量,不由得驚了一跳:「難道,康成王也相信這--」  

  「康成王正非常起勁地在他的后花園挖寶!箻巧白C實了她的猜測。  

  溫柔忍不住又翻白眼,呻吟了一聲……受不了這些皇親國戚!都闊得直冒油了,還  老是想著要發(fā)橫財,連獨生兒子的命都抵不過那子虛烏有的寶藏重要。  

  算了,不用再問下去了。這下她已經(jīng)明白怎會莫名其妙被人追殺,也就夠了。其它  雜七雜八的東西塞在腦子里浪費地方。而且,這位康成王如此起勁的拚命搜刮財寶,也  許是別有深意……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想著,溫柔懶懶地換了個更舒適的坐姿,隨口問道﹕「你說,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  ﹖」  

  「三、四個吧﹖」樓砂頓了一下,自嘲地道﹕「以后若和人吵架,我得小心有一個  詞不能用了!  

  「什么﹖」  

  「井底之蛙……對這詞我現(xiàn)在有了比誰都完美的親身體驗!  

  唔……溫柔笑了。還好這只和她一起掉下來的,至少不是幽默感全無的笨青蛙,剩  下的幾個時辰也不會需要眼觀鼻,鼻觀心地打坐度過。  

  說真的,現(xiàn)在早過了她就寢的時間。溫柔隨手扯了扯樓砂的衣服:「和你商量一件  事,行不行﹖」  

  「什么﹖」  

  「肩膀借來當(dāng)枕頭用用!  

  這小女人,倒是很實事求是,深知物盡其用的道理!改信谑懿挥H。」樓砂輕咳  ,帶著一絲朋友間的調(diào)侃。  

  溫柔嗤之以鼻﹕「現(xiàn)在才想到這個太晚了吧,樓圣人﹖光是剛才抱我摔下來,你就  得娶我?guī)装俅瘟!?nbsp; 

  樓砂笑了,伸長手臂剛好把靠過來的溫柔摟在懷中,再拉過披風(fēng)將兩人蓋個嚴實﹕  「睡吧……不準打鼾。」  

  「去你的!顾緡佉宦,找到個舒適的位置將頭枕在他肩上,打個哈欠,困累地  閉上眼睛。  

  真是令人扼腕啊﹗想她好歹也是紅香院的清倌花魁,多少人擠破了頭爭著送錢,也  不過是為了能聽個唱得不怎樣的小曲。如今她主動投懷送抱……主動耶﹗得到的竟是一  句「不準打鼾」﹖唉﹗虧大了﹗溫柔帶著這個念頭進入夢鄉(xiāng)。***「溫柔﹖」  

  「嗯……」  

  有人輕推她的肩膀﹕「醒一醒,天亮了。」  

  「天……亮﹖」啊,是了,這下她記起來了。溫柔僵硬從樓砂懷中坐起身,揉了揉  眼睛。唔,到底比不上寬敞的大床,這么坐著瞌睡一夜,全身又酸又麻,所有的骨頭全  在抗議了。  

  溫柔伸了個懶腰,甩甩頭讓腦子清明些﹕「天亮得倒快,總算又能看見東西了!  

  樓砂應(yīng)了一聲,聲音聽起來不怎么輕松﹕「你猜猜,這是什么鬼地方﹖」  

  溫柔借著微弱的天光打量四周,不由得嚇了一跳﹕「呀﹗這……」  

  他們兩人正身處在一個巨大的石洞中,這自然不必說。詭異的是在她的右側(cè)竟然還  有個約七尺高的洞口,里面像是條幽長的信道,黑乎乎地深不見底。  

  ……果然是眼不見為凈,這會兒看了,心底不由地有些發(fā)毛,但是也忍不住有那么  一點好奇。溫柔朝樓砂身邊靠近些,小聲問道﹕「你說,這會不會就是高衡天埋那個什  么衡天心經(jīng)的地方﹖」  

  「有這么巧﹖」樓砂思索地打量著那石洞口。  

  不管真的假的,這地方光看著就讓人渾身不舒服,讓人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還管什  么秘不秘籍的﹖溫柔搖了搖頭︰「不管怎么說,先上去再--咦﹖天吶……」她覺得自  己突然很想,很想昏過去算了。  

  「我把你叫醒,就是想問問你的意見!箻巧暗穆曇暨是很冷靜,卻多了一份緊繃  的沉重感。  

  這鬼地方﹗除了底下一圈是粗糙的硬土面,從丈高的地方一直到頂上那遙不可及的  洞口,四面墻壁端正光滑,竟全是青石磚鋪成!這種墻壁,沒有工具繩索怎么爬﹖溫柔  打了個冷顫,不抱什么希望地問樓砂:「你的輕功有多好﹖」  

  「輕功再好也不能一飛沖天!箻巧皳u了搖頭,老實地說﹕「這地方我上不去。」  

  昨天掉下來時,他情急之下雙腳狠踏墻壁,借著那股阻力兩人才沒跌得粉身碎骨。  當(dāng)時就隱隱感覺落腳處不太對勁,但后來著地后摸到凹凸不平的墻,一度以為是自己搞  錯了。剛才看清楚了才知道,那時不是幻覺,這地方是名副其實的「下來容易上去難」  ,沒有工具,光靠輕功想要爬上去是癡人說夢。  

  「我突然覺得今天是倒霉的一天!箿厝嶂刂貒@了口氣,看著右手邊黑漆漆的信道  ,就覺得頭皮發(fā)麻:「非得走那里嗎﹖」  

  樓砂聳了聳肩:「你還有什么更好的建議﹖」  

  「我建議,等我們離開這鬼地方后,去找那個該死的老不修泡壺茶,聊聊天!箿  柔聽起來很平靜地說道。  

  「哦,聊天嗎?」他挑了挑眉。  

  「狠狠撂他一拳,讓他一飛沖天!」溫柔很甜,很瀟灑地為她的「聊天」下了注解  。  

  「好主意。」樓砂贊賞地笑了,牽起溫柔的手將她護在身后,往那深不見底的信道  里走去。  

  唉,又得學(xué)著適應(yīng)周圍一片漆黑。終于體會到眼盲是什么滋味……搞不好經(jīng)過這次  的試煉,她都可以做到目不視物,將來扮成瞎子開個算命攤騙錢了。溫柔自嘲地在心里  苦中作樂,終于覺得好過了些。  

  其實,人會害怕黑暗,只是害怕所將面臨的未知吧﹖真的身處其中,反而不怎么樣  了。何況她前面還有個武功了得的樓砂,只要不是倒霉透頂遇上個地震被活埋,其它的  ,應(yīng)該不用擔(dān)心太多。  

  因為看不見,樓砂走得很謹慎,也很慢。  

  但哪怕是這種龜速,走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也該走出挺遠了吧﹖溫柔心里的不安  漸漸被壓下了。如果能走出那么遠,那么,這該是條活路了﹗不管通到哪里,只要是條  活路,就好。  

  「你猜這信道是通往哪里﹖」討厭黑沉沉的一片死寂,溫柔開口打破沉默。  

  「不知道。不過棲霞嶺上居然會有這樣一個地方,也實在是出人意料!箻巧邦D了  頓又說﹕「誰曉得﹖搞不好這地方真的是收藏衡天心經(jīng)的地方。」  

  哦﹖會嗎﹖「如果真的是衡天心經(jīng),你打算怎么處置呢﹖閉關(guān)修練個十七八載,出  來殺兩個高手,然后就成了天下第一﹖」溫柔笑問,想起了大街小巷一些對與「江湖」  的離譜傳說,就天馬行空地為樓砂鋪陳起發(fā)達路。  

  「是哦﹗我還做世外高人,武林盟主呢﹗」樓砂哭笑不得。這小女人!滿嘴胡說八  道居然還能說得煞有其事,有時差點會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玩笑話。他對自己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拿到衡天心經(jīng),我首先要寫封感謝函親自送去給勞賦修,看看他吐血滿不  滿三斗!  

  嘿,原來他也是個狠角色。溫柔笑了,又走了幾步,突發(fā)奇想地道﹕「既然武林里  那么多人要這秘籍,我看你干脆開班授徒好了.教一招秘籍武功收費五千兩,包你兩年  之內(nèi)成為江南首富!  

  不知為何,她就是喜歡胡扯些有的沒的坑他。溫柔越說越起勁:「當(dāng)然,這么做是  絕對會每天有人上門踢館搶書的。不過清除那些人一來可以活動筋骨,二來正好樹立你  『正牌衡天心經(jīng)』的名號,你覺得如何﹖」  

  「哪天我閑得很欠揍,會考慮你的建議的。」樓砂很沉靜地回答,嘴角微微彎起。  

  「別那么有氣無力嘛﹗搞不好真能發(fā)橫財也說不--啊﹗」  

  「怎么了﹖」樓砂連忙轉(zhuǎn)身,強勁的手臂扶穩(wěn)了她︰「沒事吧﹖」  

  「沒事,地上不知什么絆了我一下!箿厝釓澫卵嗳鄮缀跖さ降哪_,吐了吐舌頭  ﹕「忙著講話就有點得意忘形了。果然是樂極生悲,報應(yīng)得好快﹗」  

  「被什么東西絆到的﹖」  

  「不知道……好象是棍子似的東西,搞不好是死人骨頭也說不準……」呃,她真是  搬石頭砸腳!這樣一說,倒把自己弄得有點膽怯了。  

  樓砂嘆了口氣彎下腰﹕「那么,我來觸霉頭好了。」  

  嘿﹗這樣一來膽子又回來不少!甘鞘裁礀|西﹖」溫柔好奇地湊近些。  

  「……樹枝。」  

  「樹枝﹖」溫柔皺了皺眉頭,「這地方怎么會有樹枝﹖」  

  「你自己摸一下吧!箻巧皩⑹种袞|西遞到她面前。  

  嗯,表面粗糙還布滿了疙瘩,真的是根手臂粗的樹枝?墒恰谶@深入地底的通  道里,為什么會有樹枝﹖「奇怪,為什么會有人在這里放這東西?只為了把人絆個狗吃  屎嗎﹖」溫柔想不通地問道。  

  「也許真的是為了把像我們這種不帶火石的倒霉鬼絆個狗吃屎!箻巧皣@了口氣站  起身來,順便把溫柔也拉起來,「走吧,有這東西也不錯,剛好用來瞎子探路。」  

  瞎子探路嗎﹖不過有了這東西,樓砂是走得快了一些。  

  她開始還想問,早知如此,那剛才為什么沒用長劍探路﹖剛要開口,才想起樓砂佩  了把無鞘劍。一來怕劍鋒受損,二來雖然是個看似詭異廢棄的地道,但是拿著長劍亂砍  亂戳,終究不妥。  

  溫柔輕輕嘆了口氣﹕也許這就是年齡的差別吧﹖遇到這種情況,她終究無法做到他  的冷靜自持,無法客觀地分析面對的一切。心里的恐懼感,其實壓抑得很勉強,若不是  不想讓人當(dāng)作無理取鬧的瘋婆子,她也許早就選擇發(fā)泄一頓了……看來,她還是有待修  練的。  

  又走了一段時間,正和她閑扯交談的樓砂突然停下扔下樹枝,伸手摸索著什么。  

  「怎么了﹖」緊跟在他身后的溫柔緊張地問,心里突然涌上非常不好的預(yù)感。這…  …該不會和她想得一樣吧﹗「……」半晌,樓砂輕輕地說道﹕「溫柔,這是條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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