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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娶妻 第二章

  “老爺,你說什么?”莫念慈聲音提高,不敢置信地睜大眼。她應(yīng)該是聽錯(cuò)了吧?

  “我想要個(gè)孩子。”于大任氣定神閑的再次宣布。

  “可是,老爺你是……你……不能!”莫念慈支支吾吾說道。“你是說從親戚家過繼一個(gè)吧?”

  “不,我要你生。”他搖搖頭說。

  “可……我不能啊!”

  “你可以的。”于大任堅(jiān)定道。“我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gè)好人選了。不,該說是你挑上的。”

  “什么意思?”她迷惑了。

  “意思是——我要你跟任靖杰生一個(gè)孩子!

  “什么?”莫念慈被這突來的念頭嚇得站立不住,跌坐在椅子上!拔腋喂由?”這個(gè)念頭讓她羞窘不已,心狂跳不止。

  “是的!庇诖笕慰隙ǖ狞c(diǎn)頭。“我想過了,與其養(yǎng)一個(gè)不知來歷的小孩,我寧愿要你的孩子,至少我知道你是個(gè)好女人,而任靖杰看來不是個(gè)太差的男人,你們兩個(gè)的孩子想必會十分出色!

  任公子何止是“不是太差”,他簡直是十分優(yōu)秀。莫念慈心中暗暗想著,但……

  “這……太荒謬了!彼!拔以趺茨堋⒆?我是老爺?shù)钠拮影!?br />
  “你知道我是個(gè)太監(jiān),這一輩子是注定無后,沒有人來繼承我于家的香火!庇诖笕问钩霭П!安恍⒂腥,無后為大,如果我就這樣去見我地下的爹娘,他們不會原諒我的。于家的香火不能斷在我手上!”

  “可是,過繼一個(gè)孩子就行了啊!彼植唤!按笊┫蛭姨徇^好多次,可以讓小寶改姓于,明兒個(gè)我就去回復(fù)她!

  “念慈,我沒有污蔑你的意思,不過……”他艱難地說道,“我是不會讓那種唯利是圖的女人,來染指我的家產(chǎn)的,她為了錢,都能把你這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給我這六十開外的老頭子,還有什么事不能做的?如果我死了,恐怕你在這個(gè)家會沒有立足之地!

  “老爺……”她難堪地垂下頭。他說的都是事實(shí),她實(shí)在無言可反駁!拔也⒉缓蠡诩藿o老爺,你待我很好!

  在妓院和于府間,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于府,原以為嫁進(jìn)來的生活會苦不堪言,沒想到與她料想地差了一大截。在這里不但衣豐食足,于員外待她就像女兒似的,和善又親切,消失了她的不安。

  他雖然不是自己夢想中的夫婿,但以她一介貧窮的農(nóng)家女,己不能再祈求更好的際遇了。洞房花燭夜,她就已知道不能過尋常夫妻生活,雖然不該,但她的確暗自慶幸,不必與他同床共枕,她不能想像那雙干枯的手撫在身上,她一定無法忍受的。

  現(xiàn)在,兩人為了避外人耳目,表面上是同居一室,但實(shí)際上,于大任都是睡在內(nèi)室中,不曾與她同床共枕。莫念慈原以為自己的一生就是這樣了,沒想到現(xiàn)在似乎要出現(xiàn)戲劇性的變化了。

  “念慈,我老實(shí)踉你招了吧!庇诖笕巫剿砼浴!俺藙偛拍切┮蛩赝,我也是有些私心的。我知道我的要求是太荒謬了,但你想想,哪個(gè)男人愿意讓自己老婆紅杏出墻?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出此下策啊,如果我自己能生育,絕不會將你拱手讓人的。”

  “老爺!”討論如此私密的事情,莫念慈有些手足無措。

  “你知道我為何選擇此處落腳嗎?”見莫念慈搖頭,他又繼續(xù)說道:“都是為了面子啊。從宮中告老還鄉(xiāng),我原本是打算返鄉(xiāng)的,但想到鄉(xiāng)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個(gè)太監(jiān),我就受不了,所以我才沒回去,而選擇了京城附近安居。在這通縣,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獨(dú)身一人總是啟人疑竇,為了面子,我又娶了你。不過我也太天真了,娶了你問題并未結(jié)束,遲遲未有子嗣,讓我又變成笑柄。大家都說是我……”

  “什么?”莫念慈關(guān)心地問。

  “是我年老體衰,無法應(yīng)付年輕貌美的妻子!庇诖笕蜗雭砣允菤馀ㄆ。

  “怎會如此?”她同情的說。

  “所以,如果你有了身孕,這些問題就會消失了。”他高興地說,“你瞧,如果你有了身孕,不但于家有了香火,我的面子也顧全了。”

  “可是如此荒謬的事情,任公子怎么會同意?”

  “我有辦法讓他同意的!庇诖笕巫孕诺卣f。

  在他自宮里告老還鄉(xiāng)時(shí),偷側(cè)搜刮了宮中一些珍奇秘寶,其中可有不少教人“情難自己”的秘藥,只要給那任靖杰吃上幾顆,包他乖乖就范。

  “但……”莫念慈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順利。“即使他同意了,我們也不一定會有孩子吧?”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告訴我你同不同意?”他熱切的看著她,衰老的身軀又仿佛有了活力。

  “這個(gè)……”她不知該如何是好,要她答應(yīng)這種事情,就跟要她的命一樣。她也許沒有高尚的家世,但父母仍健在時(shí),也教了她不少做人之道,所以她這么做的話,不久成了失德敗行的女子了嗎?

  “念慈,只要你同意了,以后我會好好補(bǔ)償你的  。”于大任加緊說服!叭绻辛撕⒆,我可以……”他下定決心!拔铱梢宰屇阕杂!

  “自由?”莫念慈一震!澳鞘鞘裁匆馑?”

  “我知道你不快樂!彼f出她的心事。“即使我為你建再多的念慈園,你也不會快樂的!彼e手制止莫念慈的否認(rèn),“如果你待在這兒快樂的話,就不會有今日的溺水事件了吧?”

  “我……”莫念慈有種被看破心事的心虛。

  “你敢說今天你不是蓄意跳下池子的嗎?”說到這,于大任也不免心痛,即使他再怎么掏心挖肺地為她付出,終究是不能給她幸福。

  “我沒有……”她自己也不敢肯定了。

  “算了,今日的事也別再說。”于大任揮揮手!爸灰銕臀疑鷤(gè)孩子,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另覓你的幸福,如何?”

  “可是……如此,我便是一個(gè)不守婦道的人,我……”莫念慈皺緊眉,咬緊下唇。道德的桎梏是她無法掙脫的束縛。

  “你考慮清楚,我并不介意你的不守婦道。”于大任是想孩子想瘋了!笆堑玫侥銐裘乱郧蟮淖杂芍匾,還是道德的虛名重要?”

  “自由?”莫念慈的心動(dòng)搖了,她從來也不敢想望的生活,現(xiàn)在突然在她面前展開,只要她拋下矜持……

  “再說,女人的三從四德不是告訴你們要服從丈夫嗎?現(xiàn)在就算為夫的求你吧,你就答應(yīng)了吧!

  莫念慈知道事情不會如老爺所說的那么簡單,不過……她真的想答應(yīng)?磥聿恢焕蠣敮偭,連她也染上這股瘋勁。“好吧!彼D難的回答道。

  反正,只她同意也沒用,任公子不同意的話,老爺也拿他沒辦法。照她看來,任公子那般驕傲自信的人,是不可能同意老爺荒謬至極的要求的,她何必現(xiàn)在就拒絕老爺,壞人就讓任公子去當(dāng)吧。

  不過,想到老爺會向他提出這么大膽的要求,而他也勢必會拒絕,莫念慈情不自禁地感到難堪。天哪!任公子會怎么看待她呢?想到這,莫念慈的腦中已充滿懊惱。而自己會這么在意他的想法更讓莫念慈生氣。

  手捧著老爺特地調(diào)制的酒,莫念慈來到客房外敲門,顫抖的手幾乎使酒汁濺出來,懼意使她裹足不前,想打退堂鼓。但她知道,此刻老爺正站在某一處看著她的行動(dòng)。

  “進(jìn)來!

  簡潔有力的命令自客房內(nèi)傳出來,莫念慈徐徐地推開門走進(jìn)去,她低下頭不敢看他,但她知道他正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于夫人?”

  任靖杰驚訝地從床上坐起。他原以為是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冷如風(fēng)來了,沒想到會是她!

  “有事嗎?”他略微粗魯?shù)貑柕馈?br />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就寢的時(shí)間了,她一個(gè)已婚婦女出現(xiàn)在男人房間,實(shí)在有些不合常理。任靖杰衣著凌亂,絕不適合接待女客,使他也顧不得禮數(shù)了。

  “對不起。”莫念慈往門口退了一步,臉上的怯意讓任靖杰心軟了下來。

  “于夫人,有什么事嗎?”他起身加上外衣,語氣和緩下來。

  “老爺讓我為貴客送來美酒一壺,這是我嫁過來時(shí),老爺特地自外邦買進(jìn)的葡萄酒,請您嘗嘗!蹦畲纫蚰脑蚨t著臉低著頭。

  “是這樣嗎?”任靖杰皺結(jié)的眉頭舒展開來,“多謝你了!彼麨樽约旱亩嘁啥缓靡馑。

  “哪里!”莫念慈不安地動(dòng)了動(dòng),眼睛東瞄西瞄,就是不敢看他!拔蚁雀嫱肆!彼优车叵胩优,忘了于大任交代她必需看著任靖杰喝下那壺酒。

  夜已深了,再留下來的話,只怕引起蜚長流短,莫念慈放下酒,轉(zhuǎn)身便想往外走。

  “于夫人?”任靖杰看她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不覺出聲喚住她。

  “什么?”她如驚弓之鳥地心驚了一下,抬眼看了他,馬上又垂下眼光,白皙的臉上又一片酌紅。

  任靖杰順著她的視線看來,才知道自己方才因準(zhǔn)備就寢而解的扣子并未扣上,露出一小部分的肌肉,她可真是害羞,這樣也能臉紅,一點(diǎn)也不像已為人婦,倒像個(gè)未解人事的大姑娘。

  “你不坐坐嗎?”他不想讓她離開。即使知道不該,他仍是情不自禁地想多與她相處一段時(shí)間。方才他居然會誤以為她是來勾引他的,真是太荒謬了。

  “夜深了,恐怕不太方便……”她遲疑地說道。“這酒就放在桌上,請公子慢慢享用!

  艱難地說完這些話,莫念慈像是落慌而逃地奪門而出。任公子眼中熠熠生輝,盯得她心兒亂跳,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會跌入他眼中那泓深潭。

  老爺為什么會突發(fā)奇想,居然想要一個(gè)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生,但老爺子是絕不可能的。但他怎能把腦筋動(dòng)到任公子頭上,任公子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這種荒謬的事情?老爺自己也知道時(shí),所以才會另想辦法。

  如果任公子知道她端給他的那壺酒中,摻有一些老爺獨(dú)有的秘藥,不知道會有什么反應(yīng)?莫念慈開始擔(dān)心了。

  看到莫念慈出來,于大任趕緊將她拉到角落。“怎么樣?他喝了嗎?”他興奮的問。

  “我……我不知道!蹦畲戎岬。

  “為什么不知道?我不是叮囑你一定要確定他將酒喝下去嗎?”他有點(diǎn)暴躁地問。

  “可是……我總覺得這樣不好。”她小心地說!昂螞r都這么晚了,我怎能留在他房里,萬一給人撞見也不好吧?”莫念慈解釋道。

  于大任翻了翻白眼。一旦他的計(jì)劃付諸實(shí)行,她還能顧忌到這些嗎?“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老爺!”莫念慈喚住他。“我們還是別這樣做吧。”

  “別再勸了,我心意已決。念慈,你真不愿意幫我?”他懇求地看著她。

  “我……”她低下頭!拔?guī)汀!边@輩子她欠老爺?shù)亩髑榭峙率沁不盡,又怎能說不呢?

  “那太好了!”于大任興奮極了!皝恚覀?nèi)タ纯茨阄磥淼恼煞。?br />
  “老爺,你怎么這么說?”莫念慈責(zé)怪道。

  “無妨的,我知道你是好女人,嫁給我是委屈你了。如果可以,我會讓那個(gè)任靖杰帶你走的。”這也算是他對她的一點(diǎn)補(bǔ)償吧!安贿^孩子得留給我。”

  莫念慈無言以對。一旦老爺?shù)挠?jì)劃成功,她當(dāng)真懷了身孕,她怎會舍得離開孩子身邊?

  躡手躡腳地,他們走到了客房的窗前,小心地戳破一個(gè)洞,偷偷向內(nèi)觀視。

  “太好了!”于大任喜道!八呀(jīng)喝下酒了,我們快進(jìn)去!

  喝下了那酒,任靖杰連床都來不及上去,便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來!幫我將他搬進(jìn)秘室去!庇诖笕螕纹鹚惨畲葋矸。

  這任公子怎地一點(diǎn)戒心也沒有?莫念慈邊扶著他邊暗自責(zé)怪道。虧他還是個(gè)練家子呢!白天救她時(shí)的英明神勇到哪去了?

  莫念慈可沒想到,就是因?yàn)樗,任靖杰才會毫無戒心地喝下那些酒。

  “好啦!”到了秘室,將任靖杰往早就準(zhǔn)備好的床上一放,便轉(zhuǎn)頭對莫念慈說道:“接下來都得靠你了,念慈,別讓我失望。”

  他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丸!俺韵氯ァ!

  “是什么?”莫念慈有些遲疑。

  “別擔(dān)心,是個(gè)好東西,會幫助你更容易完成任務(wù)的。”他硬塞進(jìn)她嘴里,看著她吞下去!耙粫䞍汉,任靖杰就會醒來了,到時(shí)就勞煩你了!

  他向外走去!斑@幾天我會按時(shí)送食物進(jìn)來,你不用擔(dān)心,等他醒過來后,他會知道該怎么做的。”

  “老爺,”莫念慈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還妄想要他改變主意。“其實(shí)也不一定非我不可吧?其他的婢女……”

  “只有你是我妻子啊!

  莫念慈語塞。是啊,她是人家的妻子。

  趁著她發(fā)楞的時(shí)候,于大任將秘室的門重重地關(guān)上!耙磺邪萃心懔!”

  他愉快地走回他自己的臥房。這秘室就在他的房間里,地點(diǎn)十分隱密,除了他之外,就只有莫念慈知道。想到計(jì)劃成功后,他就能有一個(gè)孩子,于大任不禁笑開了。

  不知道老爺給自己吃了什么東西?莫念慈撫著喉頭,有一股沖動(dòng)想將那小藥丸挖出來,不過終究是忍住了。

  輕移蓮步,她走到床前,凝視著躺在床上的俊俏身形。此刻四下無人,她才得以仔細(xì)地端詳他,當(dāng)然,她這么做是極為無禮的,不過既然她和他即將有那么親密的行為,現(xiàn)在還顧慮禮節(jié)未免太過矯情了。

  仔細(xì)算來,他們相識還不滿一天呢。不知道老爺為何會突生這種荒謬的念頭?任公子所生的孩兒,想必也會十分杰出俊秀,因?yàn)檫@位父親就是如此啊,而老爺所相中的,大概就是這一點(diǎn)吧。

  可是,莫念慈苦笑著,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她雖為人婦,但閨房之事她什么也不懂。出嫁之時(shí),大嫂也只告訴她于老爺見多識廣,這種事只要交給他就好了,她所要做的就是把衣服脫光,閉上眼睛忍一忍就過去了。但是老爺其實(shí)什么也沒做啊。

  想到這,莫念慈白皙的粉頰已布滿紅霞。難道她要照大嫂所說的把衣服脫光,躺在床上等任公子主動(dòng)嗎?萬一任公子像柳下惠一樣,碰也不敢碰她呢?那也是很有可能發(fā)生的事。

  在用晚膳時(shí),他連正眼也不曾瞧她一眼,事實(shí)上,在獲知她便是于夫人時(shí),他就不再看她了;即使講話,也只對著老爺說,她就像是不存在一樣。而現(xiàn)在老爺用這種手段監(jiān)禁了他,如果自己老實(shí)對他說,那……后果合如何實(shí)在難以預(yù)料,莫念慈心中真的打起寒顫。

  在席間,她專注地傾聽住公子與老爺?shù)膶υ挘浪蔷┏侨。由他的穿著打扮與談吐看來,莫念慈知道他必是非富即貴,也許還是什么達(dá)官貴人,老爺子做了這等蠢事,等于是將自己往刀口上送,而自己也是幫兇、而且通縣和北京城不過半日路程,他們怎能逃過任靖杰的狂烈怒火?

  現(xiàn)在想這些是來不及了,莫念慈真后悔沒及時(shí)將這些顧慮說出。而她現(xiàn)在也被關(guān)在里面,根本也來不及說了。她忍不住又低下頭去看著任靖杰,既期盼他蘇醒來解決自己的難題,又盼望他永遠(yuǎn)別醒來,省得自己羞愧欲死。

  不過,該來的終究要來,任靖杰就在莫念慈的凝視下,呻吟地睜開眼來。

  緩緩地,任靖杰睜開朦朧的雙眼,在用力眨了幾下后,眼中的焦距終于清明地對上了莫念慈,而莫念慈馬上被那幽黑加深潭的眼眸給吸引住,不由自主地與他對望。

  只見任靖杰的眉頭愈皺愈緊,臉上的表情由一開始的驚喜,變得越來越緊繃。他開始打量著周遭的環(huán)境。

  果然,這并不是自己原來的寢房,這兒簡樸了許多,除了床鋪和僅有的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就再無其它。唯一的擺飾品——如果算的話——大概就只有她了。她是這房中唯一項(xiàng)賞心悅目的精品。

  甩甩頭,任靖杰試著讓腦中的混沌感消失,他是在作夢吧,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一定是太渴望和于夫人單獨(dú)相處,才會作這種夢吧。否則,他怎么可能會和她兩人獨(dú)處一室?不過,他從不曾對別人的妻子有過幻想,這次怎會如此把持不住呢?

  當(dāng)然,一會兒后任靖杰便知道自己不是在作夢了,因?yàn)槟畲纫娝櫭嫉耐纯酄,忍不住便伸手探探他的額頭。突然的冰涼讓任靖杰整個(gè)清醒過來,不過,另外一股燥熱也從身體內(nèi)部涌上,他完全不知道為什么。

  “該死!”他猛地抓住莫念慈的手!霸趺椿厥拢磕憬o我喝了什么?”

  任靖杰稍一回想,也大概知道問題一定出在那壺酒上。他的酒量一向不差,怎會一小壺酒就將他“解決”了?可想而知,其中必然有鬼。只是,他不懂為什么?捉了他有任何好處嗎?他們應(yīng)當(dāng)不知道他的身分。

  “我在哪里?”他邊問邊坐起身來,一面盯著她,一面調(diào)緩呼吸。不知怎地,愈接近她,聞到她身上獨(dú)有的馨香,心跳益發(fā)急速起來。

  他怎么愈來愈靠近?而且眼睛似乎明亮了起來,發(fā)出一種詭異的光芒。莫念慈不由得想起身后退,但還沒起身,手就被他一把扯住。

  “想逃嗎?”任靖杰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澳氵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雖然此刻的他看來似乎和善無傷,不過他的眼神可不是這么說的,那雙風(fēng)起云涌的眸子寫滿了怒氣。她真的怕了,這一生中還沒有人那樣子瞧過她。

  “我……我不知道。”她懾儒道。

  “你不知道?”他起身靠近她,用手捧起她的臉龐,莫念慈感覺到他的睫毛似乎刷過她的臉,呼吸突然變成一件困難的事。“你真的不知道嗎?”任靖杰溫柔的問道。

  “我……”在他那么靠近的情形下,莫念慈哪還能說出話來?她覺得身體也開始熱了起來,一股熱氣由腹部升起。也許是老爺要她服的丹藥己見效,或者是因?yàn)槿尉附艿木壒,她已?jīng)分不清楚了。

  任靖杰在四周瞄了瞄,果然這房間是沒有出口的。

  唯一的出口就是大門,不過由它緊閉的樣子看來,也不必指望了。

  “我們?yōu)槭裁磿魂P(guān)在一起?”他又轉(zhuǎn)回視線盯住她。她到底是同謀或者是被害者呢?想不通!如果她是同謀者,就不該與他同關(guān)在一室。但她若是被害者,又怎會端那有問題的酒讓他喝?

  “說出來你會生氣的!蹦畲鹊吐暥鵁o奈地說道。

  “你不說我會更生氣的!比尉附芡{道。

  “你……你還好吧?身子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她不答反問道。拿那不知加什么料的酒讓他喝,莫念慈一直擔(dān)心,現(xiàn)在終于忍不住問道。

  “你應(yīng)該最清楚才是!比尾陆鼙平!澳蔷剖悄隳媒o我喝的!倍贡凰寮兊耐獗硭_,一點(diǎn)戒心也沒有就喝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彼岬爻姓J(rèn)。“是老爺讓我拿給你的,其中有什么東西我也不清楚!

  “是于員外?”任靖杰對這答案并沒有意外。“將你與我關(guān)在一起也是他的主意?”

  “是的!蹦畲缺凰难酃馇频每鞜o地自容了。

  “你們倆葫蘆里究竟賣什么藥?”重重的迷云讓任靖杰摸不著頭緒,他的好脾氣已快被磨光了!澳膫(gè)正常的丈夫會把妻子和別的男人關(guān)在一起,那不是太奇怪了嗎?”

  第一次初見這對夫妻,便察覺出他們之間有些古怪。除了兩人的年齡懸殊之外,相處時(shí)的客氣與生疏也讓人生疑。但這次也未免太離譜了吧!

  一點(diǎn)也不奇怪呀。莫念慈在心中想著,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般正常的夫妻。

  “你倒是說句話。 币娝聊徽Z,任靖杰可不高興了,“你何必讓他把你關(guān)進(jìn)來:你應(yīng)當(dāng)清楚這件事如果傳揚(yáng)出去,你還有名節(jié)可言嗎?”

  “我沒有選擇的余地!币娝鸶邼q,莫念慈手又被他箝制住,她嚇得有些顫抖。原本充塞了四肢百骸的熱氣也消散了些。

  “怎么可能?”任靖杰聲音提高,不相信地問。

  “是真的!”她縮縮手,想掙脫他的束縛。“我必須順從老爺?shù)囊馑!?br />
  “那你說,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任靖杰凝著一張臉,冷肅地問道。

  “你一定會生氣的……”

  “你如果再不說,我會更生氣。”他保證著。

  “老爺希望你……希望……你……幫忙……”莫念慈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言不及義的話,就是不敢吐實(shí)。

  “幫什么忙?”任靖杰不耐地問道!坝腥诉@樣強(qiáng)迫別人嗎?這樣子誰肯幫忙?”

  “老爺知道你一定不會同意,才出此下策的,你別見怪!”

  “我怎能不見怪?”任靖杰沒好氣道!肮馐悄阏f了半天,還沒提到重點(diǎn)這件事就夠讓我生氣了。”

  “是嗎?”莫念慈不好意思地臉紅了。她一向不是多話的人,沒想到饒舌的功力居然頗佳。

  她再次抬眼偷偷打量他。老爺不是說了,只要他醒過來,就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但任公子醒來這么久了,為何沒有動(dòng)靜,只是不停地質(zhì)問她?這樣下去,她可不知道如何幫老爺生個(gè)孩子了。想必老爺?shù)南傻っ钏幨鞘ъ`了。

  但為何對她卻很有效?莫念慈感覺自個(gè)兒的身體漸漸不對勁,渾身熱得要命,適才冷卻些的熱度以更狂烈的姿態(tài)又狂熾了起來。

  “你還沒告訴我答案!比尉附茉俅未叽佟K^“對牛彈琴”就是這樣吧,這女人規(guī)避問題的本領(lǐng)高超,臉上不退的紅云差點(diǎn)又害他分心。

  反正他早晚會知道的,告訴他也無妨。這么告訴自己,莫念慈才勉強(qiáng)開口:“老爺說,請你……幫我們生個(gè)孩子!”她一鼓作氣說出。

  任靖杰一聽差點(diǎn)氣絕!皼]弄錯(cuò)吧?我可是男人,如何幫你們生個(gè)孩子?生孩子該是你的工作。俊

  “是我的工作啊,所以我才會在這兒!痹掚m小聲,但任靖杰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你的意思是!”他小心地找著措辭。“要我和你生個(gè)……孩子?”

  見她低頭不語的窘狀,任靖杰知道自己猜對了。

  “該死!”他倏地從床上一躍而下,沖到門前!敖o我開門!”他用力地敲著門,不過門卻是文風(fēng)不動(dòng),倒是他的拳頭痛得很。

  “那是鐵做的!蹦畲群眯牡靥嵝,不過只換來他的怒目而視。

  “你和你相公也是同樣的想法,希望我?guī)湍闵鷤(gè)孩子嗎?”任靖杰知道開門無望后,回過身到她面前質(zhì)問她。

  “我的意見向來不是頂重要。”莫念慈蹙眉道。他怎么又換個(gè)表情了?她真的無法理解他的想法。

  “那你告訴我,你想要我的孩子嗎?”他的聲音更加的低沉悅耳,臉上甚至帶著溫柔笑意。

  “我……”莫念慈說不出話來,當(dāng)他這樣看著她時(shí),她說不出口,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為何!

  “你老實(shí)說,是不是你對我一見鐘情,才會設(shè)下這個(gè)陷井?”任靖杰眼光銳利地盯住她。

  依他推測,這可能有十之八九,他不是沒遇過自動(dòng)送上門的女人,如此怪異的說法他倒是第一次聽聞,但他壓根兒不信,有哪個(gè)男人會想做王八的?一定是她水性楊花,還編造了這些借口!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如此清麗高雅的人,骨子里卻是放蕩淫穢,真讓人失望。

  “我沒有!”莫念慈急急地辯駁!罢娴氖抢蠣?shù)囊馑,他自己沒發(fā)生孩子,才把腦筋動(dòng)到你身上。”

  “是嗎?”他又回到床上坐下!拔业孟胍幌耄恪x我遠(yuǎn)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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