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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一個小老婆 第十章

  嚴(yán)家大門依舊是一副門庭若市的盛況。出入嚴(yán)家的人車若是沒有保全人員的開道驅(qū)離,是行不得的。就連李管家要出外買菜也會被包圍采訪。

  劉楓載著昏昏欲睡的胡利,正往嚴(yán)家這個龍?zhí)痘⒀ㄍM(jìn)。

  胡利依約在兩天內(nèi)去而復(fù)返,他只帶回了一個牛皮紙袋和一臉風(fēng)塵的疲憊。為免夜長夢多,他們決定馬上趕赴嚴(yán)家。

  正如預(yù)期的,嚴(yán)家大門口又是一大票人或坐或站虎視耽耽地盯著趨近的人車。

  「臺灣幾時變得這么繁榮了,連這種荒山野嶺上也是一片熱鬧景象?」胡利大聲贊歎。

  其實,嚴(yán)家位于市郊,雖然沒有市區(qū)的霓虹繁華,卻也不是什么人跡罕至的蠻荒。是胡利太夸張了。

  「山是有仙則名、有龍則靈,而嚴(yán)氏大別墅是有美女就不平靜。否則,嚴(yán)家既不是什么十大名宅,也不曾發(fā)生過任何的靈異傳奇,大家才懶得知道嚴(yán)至昊是住在茅屋,還是蒙古包的。現(xiàn)在可不同了,有了阿儂的加人,不只是那些三流的八卦雜志猛來挖內(nèi)幕,連號稱是最公平公正的無線電視臺都來采訪咧!」

  「人家的隱私,他們公平公正個什么?變態(tài)的人心、變態(tài)的社會,一切的不擇手段都托庇在『人民有知的權(quán)利』這一支大雨傘下。天知道除了阿儂在疑似偷渡客的這一條罪名上,大家還有那么一點『知的權(quán)利』之外,其余盡是私德。唐儂的祖宗八代是誰、她愛不知廉恥地和人上床、生小孩,又干大家什么事了?干么得要讓大家知道?」劉楓不屑地看一眼那手拿一大索印著X視的麥克風(fēng)的媒體記者,嘴巴就像機(jī)關(guān)鎗似地嘰哩呱啦說了一大串。

  「幸好,我們不是什么俊男美女、也不是什么有錢有勢的名流,我們只是兩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老百姓而已!购麘c幸地說。

  「是,我們是貧窮丑陋二人組。可惜,那些豺狼虎豹也沒有要放過我們的樣子!箘骺粗侨簢谲嚽败嚭蟮挠浾,自嘲地說。

  離嚴(yán)家大門尚有十多公尺的距離,但是那堵人墻卻阻礙了去路,稍一遲疑,連后路也沒了?礃幼舆是得和上一次一樣打電話叫救兵了。

  然而,劉楓才剛拿起手機(jī),胡利卻拉住了她的手。

  「走吧,一切有我!

  車門才開,所有的麥克風(fēng)一擁而上地湊到他們的眼前。

  「我是嚴(yán)至昊先生的律師,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胡利早眾人一步地設(shè)下游戲規(guī)則。

  劉楓質(zhì)疑地看他一眼。幾時他又改行當(dāng)起律師來了?

  胡利緊握她的手,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請問唐儂是偷渡客嗎?」

  「當(dāng)然不是!埂改菫楹味颊也坏剿倪^去?」

  「憑你們也想查出唐遠(yuǎn)山家族成員的過去?」胡利幾乎是用一種譏諷的語氣說。

  「唐遠(yuǎn)山?」

  「漢華集團(tuán)的總裁?」

  「歐洲最神秘的華人家族?」

  眾人在一聲驚呼之后,你一言、我一語地拼湊著由雜志上得到的朦朧印象。

  「沒錯,就是漢華的唐遠(yuǎn)山!箤λ麄兊捏@訝,胡利很滿意。

  「但是,出人境的資料上都沒有唐儂的紀(jì)錄!

  「是嗎?嚴(yán)唐儂這個名字你們找過了沒?」

  「嚴(yán)唐儂?」

  「他們結(jié)婚了?」

  「不然你們以為唐遠(yuǎn)山的家人是那么好欺負(fù)的嗎?」胡利在心中對唐遠(yuǎn)山道了一聲歉。雖然,唐家真的很「夠力」,但是,絕不是什么惡霸。

  「但是,唐儂才國中一年級,不是才十四歲嗎?」

  「誰規(guī)定讀國中一年級就只能十四歲?」這一點胡利也早料到了。因此,唐儂的新身份是二十足歲的成年女子了。

  「嚴(yán)至昊結(jié)婚是上流社會的大事,為何沒有半點消息走漏?」

  「你們沒有人接到請?zhí)麊??yán)至昊將在下個月十二日宴請臺灣的親友,到時,漢華的副總裁──也就是唐遠(yuǎn)山的長子唐潮,將會出席。連這樣的大消息你們都不知道,我真懷疑你們的老板花錢請你們是干什么用的!」胡利故作不可思議地驚訝,更顯得那些記者的無能。

  其實,別說那些記者們不知道嚴(yán)至昊下個月十二日要請喜酒,就是嚴(yán)至昊本人也不知道。這全是胡利一個人策劃的,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地點呢?」

  「連這個也要問我?你不覺得自己太失職了嗎?對不起,時間早已超過了五分鐘,請讓一讓!购麛堉鴦鲯暝赝哌h(yuǎn)的目標(biāo)前進(jìn)。

  說掙扎并不夸張。雖然,胡利事先言明只有五分鐘的時間,然而,那一群八爪章魚般的記者依舊是緊纏著不放,圍得密不透風(fēng)的人墻和由人墻中竄出的一條條手臂,都沒有休兵解散的樣子。

  「為什么嚴(yán)至昊和唐儂……」

  「我想提醒你們一下,身為嚴(yán)至昊的律師,我的鐘點費可不便宜哦!」

  果然,一提到了錢,眾人就謹(jǐn)慎多了。也就因為他們的收斂,胡利和劉楓總算得以順利地走進(jìn)了嚴(yán)家大門。

  該到的人都到齊了。

  嚴(yán)家三代老小四人,一個不缺,再加上未來的媳婦唐儂,和兩個什么也不是的胡利和劉楓。

  七個人的客廳。靜悄悄的。

  「怎么做得這么像?」嚴(yán)至昊拿著貼有唐儂大頭照的英國護(hù)照,左瞧右瞧之后,不可置信地問。

  「十足真金,如假包換。這些可是我馬不停蹄地繞著地球跑兩圈才辦妥的!购腔杌栌木肴莞黾恿藥追止。

  「怎么可能是馬不停蹄,是停爪吧?」劉楓無聊地挑著語病。

  『娘子又何必當(dāng)眾拆我的臺?反正,我的意思是勞苦功高就是了!

  「胡利,真是謝謝你了,不然,以我們的方式大約還得等上二十幾天才能解決,只怕到時事情不知又鬧到什么難以收拾的境況了。謝謝你!箛(yán)至昊感謝又感謝。多日來的面色凝重直到此時才真正地消融,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沒什么,能力所及嘛,應(yīng)該的。倒是上面的這些資料你們得看一看、記一記,不然,人家一問卻牛頭不對馬嘴,那豈不是破功了?」

  那一疊的資料是唐儂現(xiàn)在的身份,有護(hù)照、簽證,和一紙結(jié)婚證書。

  「阿儂的身世你怎么會想到要借用唐遠(yuǎn)山的名義呢?他又怎么愿意的?」嚴(yán)至昊提出了這個疑問。

  嚴(yán)家辦喜宴絕對是件轟動的事,到時唐家不知會如何看待他們這一對平白無故多出來的女兒女婿。他可不希望到時又有枝節(jié)橫生。

  「沒辦法,我認(rèn)識的朋友當(dāng)中,姓唐的是有幾個,但是,派得上用場的卻只有唐遠(yuǎn)山一個。第一,唐遠(yuǎn)山夠有錢,和你們嚴(yán)家相比,恕我直言,只有過之而無不及,算是門當(dāng)戶對;第二,唐遠(yuǎn)山家族一向神秘兮兮的,家里成員到底有幾個,除了他們自己之外,誰也沒弄清楚過。因此,唐儂的出現(xiàn)問題不大!

  「但是,阿儂和他們長得像嗎?」嚴(yán)夫人擔(dān)心地問。

  有言戲說「孩子是不能偷生的」,父子、母女只要是親生的總有幾分相似。嚴(yán)至昊雖是男的,但在眉目之間和她也有三分的神似,假不了的。

  「這一點你放心。反正唐遠(yuǎn)山?jīng)]女兒,沒得比較;而他老婆,不相干的外人見過的也沒幾個。倒是他老婆一聽有現(xiàn)成的孫子可抱,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等阿儂小孩生下來后,你們再帶去讓她抱個過癮吧,也順便答謝一下人家的相助之情!

  「這個當(dāng)然。下個月十二日宴客時唐潮真的要來嗎?他要來當(dāng)然很好,只是,會不會太麻煩他了?」嚴(yán)至昊自忖,要是換作是他,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不只賣人情地出借名字,還要他出場壯聲勢,他百分之九十九是不愿意的。將心比心,如果對方不是很樂意,最好還是別勉強(qiáng)。

  「這個我可沒有邀請他來,是他自己自告奮勇要來的!

  「他是不是吃飽撐著要來過過當(dāng)大舅子的癮?」劉楓笑說。

  「他是想見一個人!

  「誰這么大的面子,能讓那個超級富豪天涯海角地追著跑?」

  「到時你自己看吧!

  「那個女人……是女人吧?也會在阿儂的喜宴上出現(xiàn)?」

  胡利點點頭。

  「你們的喜宴上不能沒有女方的賓客吧?所以我自作主張安排了一些人來扮演,希望你們不會介意。」胡利心思細(xì)密地連這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想到了。

  「我正為這個傷腦筋,幸好你都安排好了!箛(yán)至昊真的是松了一口氣。

  「扮演?唐潮要見的那個女人和你是一樣的!箘髯プ×酥攸c,肯定地說。

  胡利點頭承認(rèn)。

  「胡師父,你有見到我的爹娘嗎?」唐儂滿懷期盼地問。剛才大家談的是迫在眉睫的麻煩,她不敢插嘴。眼見危機(jī)已除,她馬上提出這個令她掛心的問題。

  「有。我還在府上逗留三天……」

  「喂!你這個人也真厚臉皮,一有機(jī)會就賴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地不走!箘髅髦峭诳嗨,其實她心中想的是,沒事干嘛不早點回來?

  「再不吃,以后就沒機(jī)會了嘛。何況,我和你妹婿兩人師徒相稱多年,經(jīng)此一別,今生已無緣再見,好歹總要留點遺言訣別兼交代后事嘛!顾挠惺裁催z言后事可交代,不過就是要人家好自為之、自己保重之類的。

  「照你這么說,吃他三天還算客氣嘍?你怎么沒有想到要打包呢?」

  「當(dāng)然有。我們的那一份,我們回家再看。他又轉(zhuǎn)而對嚴(yán)至昊說:「王爺──也就是靖西王,知道你對珍奇古玩頗有研究,特別托我奉上這幾件物品當(dāng)見面禮。每個人也都有一份……」

  胡利口中報著禮品的名稱,雙手也不曾閑著,他虛空一抓,手上就多出一件物品。各自的禮品擺在各自的面前,小小的一張茶幾堆得半人高。

  王爺給嚴(yán)王昊的見面禮有三件,一只漢朝玉馬、一個唐朝瓷枕,和一幅懷素的狂草。

  嚴(yán)老爺?shù)膭t是一套極品的文房四寶和一個玉紙鎮(zhèn)。那套筆墨紙硯盡皆宋朝當(dāng)時極品,以今日的眼光看來已是故宮級的國寶;雖然,嚴(yán)至昊的父親工于書畫,但是,拿那種珍貴的千年古物來畫畫、寫字,怕也是用得心驚膽戰(zhàn)地使不順手吧!

  嚴(yán)夫人的是一套三十六件的茶壺杯盤。那細(xì)膩的花紋和優(yōu)雅的造型,無疑是宋瓷的極致。

  「干媽,哪天你要用這套宋瓷喝下午茶時,一定要找我來喝,看看這一個杯子就要幾十萬的茶具,泡出來的茶是何等的滋味。」劉楓笑說。

  「李嫂光看就手軟了,哪還有茶喝。」嚴(yán)夫人也笑說。

  「最后,是王爺?shù)囊粋請托,也是唐家大小一致的愿望:請善待唐儂!购麄饔嵧戤。

  「胡利,謝謝你,還有你的幫忙,我和阿儂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結(jié)婚!箛(yán)至昊一謝再謝。

  「是!多虧我的千里跋涉,我真該改行開間貨運公司了!

  「這份情我知道不是口頭上說說就算了,但是,以你的神通,我不知道能為你做些什么。楓子,你們往后若是有需要我效勞的,盡管說,別客氣!闺m說大思不言謝,但是,感恩圖報卻是人之常情。何況,若是欠下太多的人情,在人前不免有點矮了一截的氣弱。

  「暫時還沒……」劉楓說。

  「我們想搬來和你做鄰居。」胡利插嘴,說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要求。

  「可以。你們是想和我們住一起,還是在旁邊另外蓋間屋子都行!闺m然對胡利的要求感到意外,但是,嚴(yán)至昊仍是答應(yīng)得很爽快。

  「不是這里,是接連這里的后山那塊地。你出個價,我要全買下!

  「后山?那片土地當(dāng)初是為了保有自己的隱私才連帶整片買下的,多年來一直維持著原有的狀況,不僅林木錯亂、雜草更生,甚至連對外的聯(lián)絡(luò)道路也沒,你怎么會……」嚴(yán)至昊據(jù)實以告,他怕胡利看錯了地點。

  「沒錯,就是那塊地。我早勘察過了,那片荒山?jīng)]什么好的,就是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和兩堆大石憐響的亂石堆,對不對?」

  嚴(yán)至昊點點頭。

  「出個價錢吧!」

  「那地方不值多少錢,既然你中意,那明天就請人來辦一辦手續(xù)就好。」

  「唉!可惜的很,我這一生注定是沒有橫財運的。既然你不肯賣,那我們只好另做打算了!

  「老大,你那塊地值多少錢,你就爽爽快快地直說好了。胡利都敢開口說要買了,難道你還怕他買不起嗎?你這樣有門縫里看人的嫌疑哦!」劉楓沒耐性了,像這種拖拖拉拉的討價還價,她最是痛恨。

  人家都使出激將法了,看來錢是不賺不行。嚴(yán)至昊只得將實際價格打折再打折之后才說出。

  「等我們新居落成之后會通知你們包紅包的。我們先走了!购孓o。

  「那你們會……結(jié)婚吧?」嚴(yán)至昊說得不肯定。

  「當(dāng)然會。就在你和阿儂的喜宴之后的第三天。」胡利若無其事地說出這個驚人的計劃。

  唐儂的新身份公開之后,大家對她的好奇并沒有減少。尤其那即將到來的喜宴,更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而他們也不負(fù)眾望地給大家更多的驚歎和八卦。

  明天就是嚴(yán)家請喝喜酒的日子。嚴(yán)家在臺灣是名人,往來也盡是名流,偏偏嚴(yán)唐兩家的喜宴卻講究重質(zhì)不重量,只席開五十桌「而已」。因此,能夠接到他們邀請卡的,也算是一種身份上或交情上的肯定。

  然而,女方的親友團(tuán)才真正是眾人關(guān)注的焦點。

  漢華集團(tuán)的財勢皆在嚴(yán)家之上,而唐家一向神秘的行事風(fēng)格更令人好奇。除了那令眾人仰望的漢華副總裁唐潮確定會出席之外,其余皆一無所知,也無從打聽。

  直到今天大家才知道女方有何人出席。

  今天,桃園中正機(jī)場的航管人員可忙壞了。由早上九點起,像打卡般地準(zhǔn)時,每隔半個小時就有一架私人噴射容機(jī)降落在機(jī)場,直到下午五點整,一字排開剛好是十八架飛機(jī)。這就是女方親友團(tuán)的排場。

  女方親友團(tuán)的到來也嚇壞了外交部和特勤組,因為這些人都是大有來頭的!

  來者何人?

  唐儂的「爹娘」唐遠(yuǎn)山夫婦、「「姑媽」夏特洛女公爵、「小阿姨」和她的男朋友A國的國會議員、「青梅竹馬」的好友瑪麗安公主和修伯特王子,還有遠(yuǎn)嫁中東油國的「大姐和姐夫」法德親王夫婦……這些人什么五星級、六星級的飯店都不住,全部都到嚴(yán)家集合。

  試想,如果有那么一顆不長眼的飛彈落在嚴(yán)家的話,那事情就大條了!一次起碼會炸死幾個王親貴族或富豪世家。壞就壞在這些人擺明地掛出「謝絕打擾」的牌子,不要任何的保護(hù)措施。

  因此,嚴(yán)家大門外,除了原先就死賴著不走的記者群之外,現(xiàn)在又多了一大票看似閑閑沒事干到處亂晃的便衣特勤人員。

  門外是戒慎恐懼和筋疲力盡的守候;門內(nèi)則是談天說地、隨身亂變的搞笑。

  胡利,劉楓、嚴(yán)至昊、唐儂四人相偕來認(rèn)親,認(rèn)識新親戚。

  「月王,你看我這樣漂不漂亮?性不性感?」一個身材火辣、袒胸露乳的女郎一見胡利的出現(xiàn)馬上來炫耀,一雙豪乳幾乎頂?shù)胶难矍啊?br />
  這些皇親貴族、富豪世家,除了唐潮之外,全部是狐貍一族,貨真價實的狐貍精。

  「喂!不管你扮演的是哪個角色,我們要的是名門淑女,而不是AV女星,拜讬,這兩團(tuán)肉也遮一遮,可以嗎,姑娘?」劉楓不客氣地仰出魔爪在那兩團(tuán)豪乳上又拍又戳的。

  「抱歉,我是公子,不是姑娘。而我扮演的正是名門之最的唐遠(yuǎn)山夫人。」

  「!你也去照照鏡子,看你這一型的生得出唐儂這樣子的嗎?」劉楓白眼直翻,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我是小老婆不行嗎?」那火辣女郎還要硬「拗」。

  「人家女兒的婚禮要你這個小老婆來丟人現(xiàn)眼?」劉楓如果手上有把刀,她一定會砍人的。

  「我娘和她長得不像!固苾z一提起「娘」眼眶中的淚水都快滾下來了。

  「當(dāng)然不像。你到底要不要變個像樣的?不變的話,拉倒,我們換別人!箘髦,他們除了受胡利之托來幫忙之外,愛玩的本性也是他們參與的因素之一。所以,劉楓敢有恃無恐地威脅。

  「哎啊!我對美人的眼淚最沒抵抗力了!乖捯徽f完,原本的火辣女郎已變成一副氣質(zhì)高雅的貴婦了,而五官也和唐儂有著七分的神似。

  「像嗎?」劉楓問唐儂。

  唐儂看見酷似「娘親」的形貌,眼淚更是不聽使喚地成串滾落,哽咽中只能點頭作答。

  「算了,我們就好人做到底吧!唐儂,你想看誰出現(xiàn),我們照辦就是了!蛊渲杏腥撕苡辛x氣地拔刀相助。

  因此,原本扮演的角色又是一團(tuán)亂的重新組合。

  「你們都在媒體上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卻又變了一副臉孔,不會穿幫嗎?」嚴(yán)至昊提醒著大家。

  「放心,這些大仙們精得很,你看,哪一個露臉了?」劉楓順手拿起一旁的報紙。

  就見圖文并茂的報紙上,每一個人的照片和名字都有,但是就是沒有一張照片是看得見整張臉的。

  扮著女性親友的不是帶著墨鏡、寬邊帽子遮去大半張臉,就是像那個扮中東王妃的,干脆紗中蒙面,只露出兩個眼睛;而男性親友就更狡猾了,不是保全人員的大手遮住了鏡頭,就是保鏢圍得密不透風(fēng),根本看不見人。更離奇的是有一張曝了光的照片居然也能上報,白白的一團(tuán)只隱約見個人影,簡直像靈異照片。

  「那順便也變一個絕世美女來當(dāng)女伴吧?」大舅子唐潮一聲不響地出現(xiàn)在這「搞笑」的現(xiàn)場。

  「幾時來的,怎么不通知一聲?你這個唐大公子花名在外,幾時缺過女伴了?」胡利若有所指地看著風(fēng)流瀟灑的唐潮一眼。

  「胡利,你這么說是存心想害死我嗎?」唐潮口中說著胡利,眼睛卻盯住另一個人。

  「你想找誰幫忙?」胡利算是明知故問。畢竟,關(guān)于同族中的事,他不知道的不多了。

  「我只能找銀雪了,我只跟她相熟嘛!」

  「誰跟你相熟了!你要找的是絕世大美女,我可不是,很遺憾,配不上你了!广y雪的聲音,卻是他人的形貌。

  「劉璃……」劉楓看著說話的女子,原本嘻笑的臉色,瞬間變得泫然欲泣。

  銀雪扮演的不是別人,正是劉楓三年不見的妹妹、唐儂的二嫂──劉璃是也。

  「不必太感動,反正舉手之勞而已。何況,以前多次得罪你,現(xiàn)在當(dāng)一次你妹妹,算是向你賠罪!广y雪承認(rèn)自己以前的莽撞。

  「謝謝你……」

  劉楓和妹妹自從五年前父母意外身亡后,兩人相依為命,誰知劉璃又因緣巧合地錯落在大理,姐妹兩人時空阻隔,今生已無緣再見。而今,銀雪竟然以劉璃的形貌再現(xiàn),雖然明知不是「真人」,卻也了了她的親情相思。

  「那就麻煩大家了!箛(yán)至昊以主人的身份再次地感謝眾人的義助。

  于是,一場集中外名流、富商巨賈的世紀(jì)喜宴在眾人的引頸企盼中上演了。

  ***

  『娘子,看得還滿意嗎?」

  昨夜是胡利和劉楓的洞房花燭夜,也是兩人的初夜。

  微曦中,兩人一絲不掛地躺在被窩中,劉楓掀開一角被子在曙光中仔細(xì)地打量著胡利的裸體。

  「沒什么不同嘛!」她的語氣幾乎是帶點失望的不滿。

  「你以為會看見什么?一條尾巴?」

  「不知道。不過,我總認(rèn)為應(yīng)該還是有所差別才對。可是,我又看不出有哪里不同!

  「只要心靈能夠相契合,即使有點小小的差異又何妨?」胡利半擁著她,半躺在床頭。

  劉楓點點頭,不再鉆牛角尖了。

  「把這顆藥丸吃了吧。」胡利手掌中兩顆綠色的小東西滾動著。

  「有什么作用嗎?」她一口吞下后才想到要問藥效如何。

  「我『真的』不知道!古滤龖岩桑貏e強(qiáng)調(diào)「真的」這兩個字。

  話說三天前嚴(yán)至昊和唐儂的喜宴過后,那一大票的皇親國戚、富豪名流的親友,居然在一夜之間全消失了,包括那十八架的私人噴射客機(jī)。

  原來,那一大票的冒牌親友在鬧過了喜宴之后,全恢復(fù)了原樣到胡利的新家趕工過去。

  一個月,真的只要一個月,一片荒湮蔓草的樹林可以變成一個桃花源。

  如果嚴(yán)家的別墅是皇宮,胡利的家就是天堂了。

  胡利的家是一幢位于小溪畔的石材建筑,一大塊一大塊的巖石堆砌成三房兩廳的屋舍,樸實無華的色調(diào),加上小橋流水和綠草紅花的陪襯,無疑是座人間仙境。

  當(dāng)房子完工時,嚴(yán)至昊應(yīng)邀前來,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物是真的!

  劉楓也不相信,她還一再地問胡利,會不會哪天睡醒時,他們的房子就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因為,她知道這一切的成果都是「大仙們」施法力完成的曠世杰作。

  「放心,房子倒塌時這些石頭也是會壓死人的,你不會莫名其妙地不知道的!广y雪風(fēng)涼地說。

  「喂,你有點口德好不好?這房子我們才剛要搬進(jìn)來住,你就死啊死的說個不停,存心觸我霉頭?」劉楓雙眼一瞪,大有舌戰(zhàn)一場的氣氛。

  「謝謝大家的幫忙,讓你們費了這么多的心力!购履莾蓚女人又吵嘴,所以,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他看著一面由各色寶石鑲成一幅寒夜星空的墻,感歎地說。

  「沒什么。后院的那份禮物對你來說才是難得,包你看了感動得痛哭流涕!广y雪神秘兮兮地說。

  「是什么東西?我們趕快去看看!」劉楓拉著胡利直奔后院。

  她太好奇了!一向無慾無求的胡利,會有什么東西可以讓他感動得痛哭流涕的?

  才踏進(jìn)后院,胡利就呆住了。原本一向就只會淡淡微笑的臉孔,竟然有了熱淚盈眶的感動……「怎么了?是什么東西讓你有這種表情的?」劉楓看不出這后院有什么特別的,比起室內(nèi)那些奇珍異寶,這后院正常多了。一株老松樹、一組奇石桌椅而已,如果硬要找出特別的,只能說那棵松樹長得很「藝術(shù)」,就像盆景比賽中的極品放大版。

  「那棵樹!购较⒓拥那榫w后,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這樹很漂亮啊,怎樣?」

  「這棵樹是月住了一千多年的家,你說怎樣?」一個白衣束長發(fā)的男子由他們身后漫步而出。

  「住了一千多年的家?」劉楓一時會意不過來,只能用眼睛疑惑地來回注視著兩個正在「眉目傳情」的男人。

  「這是你做的嗎,星?」胡利走到樹下,雙手眷戀地?fù)嶂植诘臉淦ぁ?br />
  『我哪來這么大的本事?是日!菇行堑哪腥酥钢纳砗。

  胡利猛然回頭,將一束長發(fā)在空中劃道圓弧。

  「日,你來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想見到我了!购@喜的表情展露無遺。

  胡利決定「入世」是他個人的事,但是,他們「日月星辰」的情誼卻也為他所看重。雖然他不必征求他們的同意,但是,他希望能得到他們的諒解;而三人之中.日是誓死反對的一個。

  「你人都來了,你的窩當(dāng)然也要一并帶走,省得我每見一回就生氣一回。這叫一勞永逸!菇腥盏暮谝履凶永淅涞哪樋桌淅涞恼Z氣,很有威嚴(yán)的樣子。

  「謝謝你!谷盏墓首骼淠,胡利了解。他才不相信日是因為看了礙眼才主動幫他搬家的。別人不知,他可清楚得很,跨越時空搬遷一件活物是何等費力的事,不僅勞心勞力,也要耗掉不少的功力,總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我?guī)湍惆醽磉@些桌椅,你怎么既不感動。也不多謝的?」星邀功地說。

  樹下那組桌椅是他們經(jīng)常泡茶聊天的地方,上面有著太多的故事和回憶。

  「還有我,嘿!嘿!我替你家做了保全系統(tǒng),保你一輩子平安無事,六畜興旺!褂忠粋黑衣男子踏入后院。

  「這是你師父送你的結(jié)婚賀禮,一人一顆,在結(jié)婚的隔天早上吃下!谷盏氖终浦型兄鴥深w綠色藥丸仰到胡利的面前。

  胡利也不多問,只是靜靜地收下。

  「還有一事。你師父交代,哪天你夫妻倆死了,骨灰就埋在這棵樹下。切記。」

  」為什么?」劉楓迫不及待地問。

  「他沒說。」日依舊是冷冷的神態(tài),不多言、不茍笑,該說的說完之后,就直往樹林深處走去。

  「日,你要走啦?」星不抱希望地挽留一句。

  不料,一向威嚴(yán)外露的日,居然來個回眸一笑,給胡利另一個驚喜──「自家兄弟要結(jié)婚,沒個主婚人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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