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屬于好友間的默契與直覺,所以當(dāng)她小心翼翼的用拆信刀裁開封口后,一張約莫A4大小的設(shè)計圖跟著映入她的眼簾。
真的是瑩瑩寄來的信,而這張設(shè)計圖的風(fēng)格也是用她慣有筆觸所繪出的完成圖,很意外的,里頭還夾有一封她寫的信。
如如展閱:
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這么久不敢與你聯(lián)絡(luò),實在是為了怕連累到你,所以只能強(qiáng)忍著撥電話的念頭,直到最近才想寫這封信給你,只是還望請你不要讓我的家人,還有“他”知道此事,因為我還沒有心理準(zhǔn)備見到他們。
這張設(shè)計圖,還請你交給工作室的同事,并請轉(zhuǎn)告他們,我會定時的將設(shè)計圖寄給他們的,請他們不要煩惱設(shè)計圖的問題,再次的謝謝你。
我現(xiàn)在過得恨好,住在兩位好心的老人家這兒,他們把我當(dāng)成自己的孫女般疼愛著,若不是他們,我可能要被迫流浪街頭了,所以還是老話一句,別擔(dān)心我,好嗎?
短時間內(nèi),我應(yīng)該不會回去臺北的,你想說我是只鴕鳥也罷,至少我的心理準(zhǔn)備還不夠充分,況且我在這里生活得很愜意,我不必多想一些身外事,在這兒,我可以陪著老爺爺和老奶奶種種花草,閑散時,還可以搭著鄉(xiāng)間的小巴士上山散心想事情,臺北的紛紛擾擾似乎已經(jīng)離我很遠(yuǎn)很遠(yuǎn)了,現(xiàn)在我的身體也健康很多,整個人都很愜意,這種感覺不是以前的我能夠理解的。
信末,還是老話一句,祝你快樂。
勿掛念。
昱瑩
鄭韻如在讀完信后還不敢相信這封信是溫昱瑩寫來的,她信中的輕松寫意,會是出自以前那位憂愁小女人的筆下?
她該不該通知左光平?鄭韻如這下開始煩惱了。
她看得出這將近一個月的日子里,左光平是如何的懊悔,迅速消瘦的他讓人見了都會不禁懷疑,這個是昔日鼎鼎大名的左律師嗎?
她看得出他是真心的想要找到瑩瑩的,只是她手里的這封信所傳達(dá)出的訊息并沒有明確的寫明瑩瑩人究竟是在哪里,所以她怕要是又是一場空的話,左光平豈能承受得住再次的打擊。
當(dāng)鄭韻如還在猶豫要說還是不說的同時,她家的電話卻像個催魂鈴般的響起。
“要命,怎么這時候打來!彼呁〔鑾椎姆较蛞迫,邊嘀咕著。
她看著手腕上的時間,唉,不但郵差先生不知道她的作息時間,就連這個打電話來的家伙也不曉得,瞧瞧,現(xiàn)下不過早上八點多一點點而已,怎么大家表現(xiàn)得都很像那只早起的蟲兒——被鳥吃的那只小蟲。
“喂,有事快說,本小姐還得回去被窩睡覺。”她口氣不佳的對付來電的人。
她知道這通電話鐵定會是左光平撥的。
“鄭小姐,我想知道有沒有瑩瑩的消息?”果然撥這通“透早”電話的家伙就是瑩瑩遇上的“狼君”。
“先生,早上八點你問我這種問題,你……”氣不過的鄭韻如脾氣很火爆的說。
而左光平卻打斷她的話。
“我已經(jīng)一夜沒睡,就是為了等八點鐘打電話找你!弊蠊馄铰曇衾镱^的疲憊她已經(jīng)可以很清楚的聽出來。
“說吧!睙o奈之余,她也只能叫他說了,誰教自己已經(jīng)被一大堆人吵醒。
其實現(xiàn)在她最想告訴左光平的話只有一句,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dāng)初?
“有人……我是說,昨天有人告訴我曾在南投見過瑩瑩!迸d奮的語氣掩蓋過疲倦的聲音,左光平的高興很純粹。
“你來我這兒吧,”輕嘆口氣,鄭韻如直在心里對溫昱瑩說抱歉,摤撚屑男沤o我。”
“剛剛?”左光平的語氣很不可置信的提高了些。
“我才看完信而已,你就撥電話進(jìn)來了!睋Q句話說,你們夫妻雖分隔兩地,但整人的功夫卻是一流的有默契。
“我馬上就過去!彼央娫捯凰,害得鄭韻如的耳朵差點沒給震破掉。
唉,他這真是早知如此,當(dāng)初又何必羞辱瑩瑩?
冤孽!
“是南投,南投寄來的!弊蠊馄阶屑(xì)研究好久,只見土黃色信封上的那個朦朧的戳印還依稀可見到南投兩字。
綜合起別人告訴他的消息,和今天溫昱瑩寄來的信封上頭的戳章,左光平知道這段時間來的苦心找尋全都白費了。
他們一開始便鎖定臺北市區(qū)內(nèi),最遠(yuǎn)也頂多到桃園、中壢一帶尋找,他們根本就篤定瑩瑩離不開臺北近郊,所以壓根沒人會想到南投那個地方去。
“也許她并沒有真的在南投!边t疑了好一會,鄭韻如將心中的疑點給說出來。
左光平貪婪的一再重復(fù)看著溫昱瑩寫給鄭韻如的信;而后才慢慢的抬頭說道:“昨天在南投有人見過她,我想,即使是萬分之一的機(jī)會,我都不愿更不想放過!
“值得嗎?當(dāng)初要是你別有猜忌的心,現(xiàn)在瑩瑩仍好好的待在你身邊!比滩蛔〉模嶍嵢缋仟N的潑他一大桶冷水。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付出代價了,”左光平堅定的語氣不容她懷疑。“以前的事我已無法挽回,所以我已經(jīng)打算暫時把事務(wù)所移交出去,專心的把瑩瑩找回來!
“可瑩瑩不見得會高興見你放棄事業(yè)的!彼至私獾母嬖V他,“或許有一天她自動回來了,卻見到你放棄所有,就只為了想找她,你想,她會快樂嗎?”
“可我這樣人不像人的,就算回去執(zhí)業(yè)又如何能專心的替我的當(dāng)事人辯護(hù)呢?這些年來我賺的也夠多了,現(xiàn)下我除了找到瑩瑩外,其余的事,我已無暇管那么多了!逼>氲木條明顯的刻印在左光平的臉上,一時間讓鄭韻如也無話可講。
好一會,她才問:“這事你有跟家人溝通過嗎?”
“我父母也同意我這么做,畢竟犯錯的是我,可是溫家那兒我就沒說了,是我氣到瑩瑩的,我沒有立場要求他們能諒解我的愚行。”左光平手里捏著溫昱瑩的信說道。
“也好,我想在找到瑩瑩前,任誰都無法專心做事的!编嶍嵢绲酱怂闶峭馑@么做,但她又提出另一個問題來,“南投也不小,你要從何找起?”
“我父母皆住在臺中,我想在那兒我家還有些人脈,透過警方與徵信社雙管齊下的合作,找人應(yīng)該不難!笔虑樗家呀(jīng)想周到了,他這趟南投尋人之行已經(jīng)勢在必行了。
“我覺得你應(yīng)該擴(kuò)大范圍!蓖蝗唬嶍嵢缦氲降恼f。
左光平挑起眉等著她的下一句。
“山區(qū)!你想想,有所謂的鄉(xiāng)間小巴士會是在哪里?山上吧!我是指,譬如南投的山上!彼龘屵^信紙,指著上頭的字句說明道。
“謝謝你!彼蚕胪诉@道理,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很有信心能夠找到溫昱瑩的下落。
“甭客套了,只要你找到瑩瑩后能夠好好的疼她,就不枉費我這些日子以來被你和中軒哥的操煩嘍!编嶍嵢缧πΦ恼f道。
“昱瑩,下樓吃飯嘍!弊竽棠糖穆暤淖綔仃努撆赃吅蟛鸥殷@擾她專心的作畫。
“喔,奶奶對不住,我忘了要下樓幫忙了!睖仃努撊嗳嗥>氲难郏瓷磔p摟住左奶奶的肩膀。
“沒關(guān)系的,你在趕稿嘛,反正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的很,煮煮飯,弄些小菜還是行的啦!”左奶奶爽朗的說道。
“明天開始您還是別忙了,我會調(diào)好鬧鐘煮飯的!睖仃努撋岵坏盟要下廚弄東弄西的。要是一個不小心割傷或燙著的話,那可就不好玩了。
“昱瑩,你忙著在畫圖,別讓我們打擾你才是真的!弊竽棠炭吹贸鏊荒樀睦⒕,所以趕緊換個話題,星瑩這些都是珠寶的設(shè)計圖吧?”
左奶奶也曾經(jīng)是名噪一時的社交名媛。像珠寶這類的東西,在以前的年代都時興請專家來設(shè)計風(fēng)格獨特的東西來,所以她才能夠一眼就認(rèn)出來那是何種設(shè)計圖。
“奶奶看得出來?”溫昱瑩訝異的說道。
“奶奶也曾年輕過,怎會看不懂這些玩意。”左奶奶笑盈盈的說道,“告訴奶奶,你這回設(shè)計的是啥玩意?”
“是對戒,”她趕緊把設(shè)計圖靠左奶奶的位置遞過去,好讓左奶奶更清楚的看見。“我打算用很簡單的線條呈現(xiàn)和諧對應(yīng)的感覺,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很簡潔的直線拉成三個圈圈,但我卻管它叫‘生生不息’。”
“嗯,很好很好,不愧是年輕人的想法!弊竽棠桃呀(jīng)從草圖上看出創(chuàng)意來!澳愕淖髌范荚趺刺幚戆?”
“我有自己的工作室,可我通常一年只有幾個作品上市!闭劦阶约旱某晒瑴仃努撚行╈t腆與不好意思。
“不錯、不錯!毙呛堑淖竽棠逃淳陀矚g溫昱瑩這女孩,“只可惜我那個寶貝孫子已經(jīng)娶媳婦,而你也嫁人嘍,要不然我和爺爺還真的希望你可以當(dāng)我們家的孫媳婦呢。”
“是奶奶和爺爺不嫌棄,我沒有您們想像中那么好!
“唉,說到我的孫子,這會我才想到他剛剛有打電話來,說是明天要到這兒來看我們兩老,這算算,我們也將近有大半年沒見到他嘍,不知他新進(jìn)門的媳婦能不能干,有沒有好好的照料他!弊竽棠虈@氣的說著。
“會的,”溫昱瑩安慰的說,“奶奶和爺爺這么好的人,我相信您們的孫子也不錯,所以嘍,您明天就可以見到新孫媳婦,屆時不就謎底揭曉了嗎?”
“是啊,就像刮刮樂一般,銅板一副,一翻兩瞪眼,五十對五十的機(jī)率嘛!”左奶奶十分幽默的說道,“唉,年輕人愛就好了,我們老嘍,管不動你們這些小輩的事!
她的語氣幽默可親,逗得溫昱瑩忍俊不住的也跟著笑起。
“對了,奶奶。我想這間房間既然是您孫子的,那我還是先離開好了!睖仃努撌窒矚g這個房間,推窗望出就是左爺爺親手栽培的小花圃,十分的悅目,但她知道她睡的地方并非客房,既然主人要來,她這個入侵者想當(dāng)然就要客氣的歸還。
“啐,叫他睡客房就成了,這里又不少房間什么的!弊竽棠滩幌矚g聽見她說要離開的事,因為知道她要是離開這兒后,就不曉得會自己流浪到哪里去,所以說什么都不會答應(yīng)的。
“奶奶,我只是想要到梨山那兒走走散散心,前陣子陪您和爺爺去的時候,覺得那里滿清幽的,我也想趁這個機(jī)會尋找一下靈感,您放心,我會回
來這兒繼續(xù)叨擾您和爺爺?shù)摹!睖仃努撨B忙舉起手保證的說道。
“奶奶不放心你一個人去,現(xiàn)在的天氣不比我們上回去的時候,很冷的!弊竽棠虧M臉的擔(dān)憂讓人不忍。
“您放心,我呢,會盡責(zé)的把自己包成像大白熊一樣的笨重,不會讓自己受到風(fēng)寒的!彼呎f還邊鼓起腮幫子,扮出好笑的臉讓左奶奶放心。
“那就叫爺爺幫你訂好飯店,這樣我們想找你也方便!弊竽棠剃P(guān)心到極點的說道。
“遵命,我還會每天準(zhǔn)時打電話回來騷擾您和爺爺,直到您老受不了我的栝噪為止!
“記得回來就好!弊竽棠滩[起眼微笑的說。
她細(xì)細(xì)的打量眼前愈來愈活潑的溫昱瑩,到現(xiàn)在她還是忍不住的會想替溫昱瑩嘆氣惋惜。
這個可人的小女孩怎會遇上狠心似鐵的丈夫呢?每每午夜她和老頭子都時常會被昱瑩暗夜里低泣的聲音給弄得心都糾成一坨。
唉,要是她是自己家的人那不知該有多好嘍!只是世事總難奢求,有一好,通常不會有兩好伴隨。
左光平利用在南投尋找溫昱瑩之際抽了個空,轉(zhuǎn)往山區(qū)探望祖父母。
疲憊的線條依舊刻印在他臉上,打從他知道溫昱瑩也許落腳在南投的那天開始,他就直接驅(qū)車南下,時到今天算算又過了一個多月,而他能得到的消息到頭來全都是一場空。
他想,也許先到爺爺家,順道休息一下會比現(xiàn)在盲目的亂找要來得好,而且他記得鄭韻如說過,或許瑩瑩會出現(xiàn)的地方在山區(qū)也說不定,所以他當(dāng)下決定先回祖父母家后再打電話給鄭韻如看有沒有最新的消息。
蜿蜒的山路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路途,當(dāng)車子的爬坡速度愈來愈慢的時候,他知道離爺爺奶奶那兒也跟著近了些。
對兩位老人家,左光平一直覺得深感內(nèi)疚,一來是因為他已經(jīng)大半年沒回來見他們兩老,二來就是那個倉卒的婚禮,讓兩位老人家一時間無法從美國趕回來主婚,所以他對這些事充滿懊悔并自責(zé)自己的不孝。
因為爺爺與奶奶住的房子是位于山上的某個角落,所以他的吉普車根本就無法上去,他這位大少爺只有乖乖的把車?康缴窖逻吅笸讲缴先ィm有些累,但他待會可不敢稍有埋怨,因為爺爺奶奶七八十歲了還時常上上下下的,他這個正值壯年的小伙子豈能有怨嘆聲。
可就在他停好車,正準(zhǔn)備要認(rèn)命的爬山時,卻眼尖的見到他的爺爺奶奶正站在站牌下,而兩老的手不斷揮舞著,似乎正對著山間小巴士上的某位乘客揮手道別。
只是他爺爺和奶奶何時與鄰居這般的要好?抑或者他們倆的好友到訪,所以他們才在那依依不舍的揮手道別?
左光平一頭露水,但他還是聰明的先上前和爺爺奶奶打招呼以后再把疑問給問出,否則他八成會嘗到好奇殺死貓的經(jīng)驗。
“爺爺、奶奶!彼蟛阶叩綘敔?shù)纳砼,然后一手牽著一個慢慢向上走去。
“咦,你早到了嘛。”左奶奶驚喜的說。
她原本送走溫昱瑩時的紅眼,在一下子見到左光平后激動得不知用什么簡單的言語來表達(dá)出自己的感受。
“想您和爺爺嘍,所以我可是快馬加鞭的飛馳到這兒來。”左光平知道在爺爺奶奶眼里永遠(yuǎn)都是小朋友,所以他也樂得對他們獻(xiàn)媚加奉承。
“你唷,沒點正經(jīng)的,就會耍嘴皮子逗逗我們兩個!弊竽棠淘谝姷綄O子后,她都是笑咪咪的合不攏嘴,因為現(xiàn)在左奶奶都是見他的相片比較多。
“對了,爺爺,剛剛您和奶奶是送客人回家?”對老人家的善行他早已略聞一二,但他卻對祖父母的善行抱以反對意見。
“她是個可憐的小姑娘,所嫁非人,暫時住在我們這里!弊竽棠搪杂兴嫉目戳丝醋约旱膶O子后說道。
“爺爺,您們這樣隨意的讓陌生人住進(jìn)家里好嗎?”左光平見過太多的世面,在他心里總是認(rèn)為天底下有一半以上的人是壞人。
“唉,我們見過的人會比你吃過的飯少嗎?”左爺爺不同意左光平這番說詞,所以他的語氣里有少見的嚴(yán)肅。
“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左光平知道兩老有些惱火他的態(tài)度,于是連忙想要轉(zhuǎn)變話題,可左奶奶卻發(fā)現(xiàn)他有個問題來著。
“阿平,我說你那個媳婦呢?怎不見她來見我們兩老?”左奶奶疑惑的問道。
左奶奶打見到孫子后就覺得怪怪的,但就說不上哪里怪。她的金孫除了精神稍差,面有菜色外,只不過比以前更瘦了些,但現(xiàn)在年輕人愛美,連男人都流行起瘦骨如柴,所以一時間她還想不出哪兒不對勁了,直到他們提到昱瑩后,她才恍然想起她的阿平怎沒帶孫媳婦來見他們?
左光平光是被問到溫昱瑩的事后就覺得難受,他難受的是,到現(xiàn)在他還找不到她,再加上溫家最近也一反常態(tài)的找得緊,再這么下去,他會精神崩潰。
“莫非她是嫌我們這兒太偏僻了?”左爺爺輕哼的說道。他會有這種想法也不能怪他小心眼,而是孫子的母親,就是嫌這里太偏遠(yuǎn),找不到牌搭子,所以說什么也不肯到這里來。
“瑩瑩不會的!辈恢獮楹,左光平很下意識的為溫昱瑩辯護(hù),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但他相信瑩瑩不是個會討厭山野的女孩。
“哈,真巧,你的老婆也叫瑩瑩,”左爺爺聽到他說的孫媳婦的小名后,不禁笑了出來,“那個暫時住在這里的女孩子,她叫昱瑩,世間還真的有這么多的巧合唷!
他要左光平幫他和左奶奶推開鐵卷門后送到屋子里頭,可左光平整個人的心思卻停留在他說的人名上頭。
“爺爺,您說您和奶奶收留的女孩叫啥名字?”直覺的,左光平認(rèn)為這事情或許有所關(guān)聯(lián)才是。
“拜托,人家嫁的又不是你,”左奶奶不知他在心急啥事,自己都結(jié)婚了還在外探問別女孩的名字!拔覀冞@個昱瑩啊,她嫁的老公可是會欺負(fù)她,會對她惡言相向的人咧。”
左光平的心跳速度加快,在左爺爺坐下前又猴急的問了一句讓他祖父母怒瞪他的話。
“她——是不是叫溫昱瑩?”左光平問得小心,似乎生怕真的被他找到了線索,瞧祖父母的模樣,這一關(guān)吐實恐怕是在所難免的事,而且一定會挨罵。
左爺爺與左奶奶對望一眼,而后由左奶奶代表發(fā)言。
“我們是不清楚她的姓氏是不是‘溫’,可我卻清楚的記得她是叫‘昱瑩’沒錯!弊竽棠唐^頭狠狠的瞪了她寶貝孫子一眼后又說道,“千萬不要告訴你爺爺奶奶,你心頭想的小姐和我們這里的昱瑩是同一個人!
“或許吧!弊蠊馄降谀绢^椅子上,用手捂住臉與眼睛,給了老人家一個不像答案的回答。
“什么叫‘或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有或許兩個字!弊鬆敔斠仓罍仃努摰哪菆龌橐鰧λ挠绊懥τ卸啻螅援(dāng)他猜出另一位當(dāng)事人也許是自己孫子的同時,他是不會包庇、同情的。
“是!卑殡S著長喟聲,左光平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般的虛弱。
“等等,你曉得爺爺說的是哪一位?難道你的新婚妻子也同樣在第二天逃跑掉?”左奶奶婦人之仁的求證道,她認(rèn)為在沒有十分確定前,還不能隨意判定他的生死。
左光平取下一直放在脖子上頭的項鏈,它是空心攘鉆的,最特殊的地方是里頭可以放進(jìn)一張小相片,相片上是他和溫昱瑩的合照。
“老頭子,真的是昱瑩!”左奶奶激動的直嚷。
左爺爺?shù)故菦]有湊熱鬧的要去瞧,因為他打算逼問出實情。
“昱瑩說……,說她先生曾經(jīng)誤解她許多事情對吧?”左爺爺曾經(jīng)是警察局長,對提問犯人的技巧他可是再清楚不過,“說吧,我們想聽聽你的問題點在哪里?”
“誤會,”他不敢告訴老人家他對瑩瑩的強(qiáng)烈手段,怕祖父母會更加的惱火、生氣。“就只是誤會而已!
“你唷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左奶奶輕拍孫子的大手說道,“我們該知道的,早從昱瑩那兒聽來一些,你別說她在我們耳朵邊說你的壞話,她可是半句都沒提到過你,最多也只自己偷偷在房里小小聲哭泣!
“哼,我看你唷念書都不知念到哪里去了,當(dāng)律師的人也應(yīng)當(dāng)知道還未審判前,你的當(dāng)事人當(dāng)叫無罪,若欲定罪,也得法官裁定后才算數(shù),你唷,真是不知該怎么說你才好!弊竽棠陶Z氣益加不滿的說。
唉,真是罵人罵到自己孫子身上去了,平時他們倆總是對昱瑩的丈夫感到不屑與不齒,但那人卻是自己的金孫,真是不知該說什么好。
“昱瑩去哪了,我想現(xiàn)在去找她。”
“算了,你也累了,先上去休息吧,等明兒個我再告訴你昱瑩去哪兒。”
“不,我想先找到瑩瑩再說!
“不行,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對了,這一段日子里昱瑩都睡在你的房間里!
左光平非常清楚爺爺、奶奶擇善固執(zhí)的脾氣,現(xiàn)在他也只能摸著鼻子上樓去。瑩瑩睡過他的房間?左光平一想到這兒時終于揚(yáng)起嘴角。
看來他這一趟可是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