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揉著因宿醉而疼痛的額際。半坐起身,過了好一會兒,視線落在沉睡中的雀兒上,她的臉上留有甜蜜笑容,剩余的醉意這會兒全醒了。
凌亂的床被、雀兒那赤裸的優(yōu)美肩線,以及身上某部位仍保有的興奮感,處處明顯的跡象,就算用腳趾頭思考,也知道昨夜做了什么好事。
不該發(fā)生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怪的是,他竟然有種滿足感,雀兒真正成為他的女人了!
窗外突然下起大雨,淡淡的野莓氣味在雨水中飄散開來,他本能地舔舔雙唇,仿佛在唇間依然能嘗到她純真的氣味。
剎那間,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滑過腦中,他想帶她回去!
她居然讓他放不下、神魂顛倒?
他瞇起雙眼、攏緊濃眉,瞪著依舊熟睡的人兒。
自從來到這里,遇見雀兒后,他的生活就起了無法預(yù)料的變化,連心……似乎都快管不住了。
為什么?
當(dāng)真不知道隱藏在“為什么”之后的答案嗎?他不想再深究下去。
但是他可以確定自己喜歡雀兒,渴望她的笑容、她的一切,向來孤單的他竟也和快樂二字攀上關(guān)系,雀兒絕非過去他所認(rèn)識的那些名媛千金可以比擬的;她就是她,一個獨一無二、無法取代的巨大光點。
光這一點“喜歡”的理由,他想娶她!
他已經(jīng)可以想見,一旦娶了雀兒,肯定過不了祖母那關(guān),無論是家世、儀態(tài)、學(xué)歷、手腕等各方面條件,雀兒完全不合格。
可是,這不是很有趣嗎?光想到雀兒和祖母見面的場面,心中悶室已久的那口氣就順了不少,或許雀兒可以讓他在祖母和兆億集團(tuán)之間找到另一條路。
祖母一定無法料到,向來是乖乖牌的他,竟會給她一個這么大的“驚喜”,而雀兒天不怕地不怕的直性子,想必會在兆家掀起一陣狂風(fēng)暴雨,他非常非常期待未來的日子……
的確,娶了雀兒,不但順從自身的渴望,又可以給祖母一個大大的刺激,這種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若不懂得趁勢而做的話,那個人肯定不是兆展翔。
只是,他該怎么樣才能讓她點頭,答應(yīng)嫁給他呢?
這對他應(yīng)該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只要他肯開口,天底下有哪個女人不想嫁給他?怪的是,他就是緊張得手心直冒汗,一顆心如脫軌失控的火車。
他怕雀兒會拒絕?
為什么呢?為何他會如此緊張?
“啊——”雀兒忽然放聲尖叫,差點震破他的耳膜。
原來她早就醒了,但是女孩家的臉皮天生就較薄,雀兒也不例外,以前她可以隨時欣賞兆展翔的裸體,其實大部分是為了捉弄他所致;如今真的和他有了親密接觸,就算她的神經(jīng)再怎么大條,也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他。
她偷偷摸下床,想先偷溜,找個地方想想該怎么辦。
又羞又窘的她,這時卻看到了……
兆展翔翻身下床!霸趺戳?”
“我……流血了……”她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被單上的血跡斑斑。
“傻瓜,那是正常的。”一看到那代表純潔的血跡,他也略略失了神。
“那……”她羞紅地只想躲到被單底下。
“不要躲我!”他一把抓住她。“你怕我嗎?”
“才怪!我干么怕你!”他很會利用她不服輸?shù)膫性來激她。
“你憑什么以為我‘應(yīng)該’怕你?”
他形狀優(yōu)美的薄唇微微上揚!拔揖褪沁@么覺得!
“可惡!”她咆哮。“不準(zhǔn)你瞧不起我!”
“你是我的女人!”他不愿拐彎抹角,單刀直人地宣示。
“不!”她嘴硬不承認(rèn)。
“這是證據(jù)!彼麩o情地指著白被單上的血跡。
“你……”
“嫁給我!彼苯亓水(dāng)說出意圖,一點都不羅曼蒂克!案乙黄鸬蕉际腥!
“不!”不行,她還沒將所有的事理出個頭緒,過了一夜之后,所有的事似乎都變了。
他向她求婚?他是真心的嗎?
“你愿意跟你媽媽遭遇同樣命運,終其一生待在這種荒山野嶺孤獨到老嗎?”他冷靜并殘酷地說道!拔液湍愀赣H不一樣,我想娶你,想帶你到都市生活,難道你要我跟你父親一樣做個負(fù)心漢嗎?”
他想好計策了,把雀兒的父親搬出來準(zhǔn)沒錯,縱使雀兒是一位心地善良、率真沒心機(jī)的女孩子,但他相信沒有一個孩子能擺脫父親所給予的陰影。
她煩躁地瞪著他,炯然有神的眼睛完全沒有遮掩她強(qiáng)烈的不安全感!澳闶遣皇菚摧p我?以為我故意用身體來勾引你,讓你留下來?”
勾引他?他根本就弄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勾引誰。
搞了半天,原來她在意的是這事,他還以為她不想跟他走,緊張到額頭都冒汗了。霎時,他覺得仿佛有陣涼風(fēng)帶走了滿頭亂糟糟的煩躁,但他仍板起臉孔,一臉正經(jīng)地說:“現(xiàn)在追究這些都太晚了,重要的是——我要對你負(fù)責(zé)!”
“負(fù)責(zé)?”她要的不只有負(fù)責(zé),還要……
女人真麻煩,這么簡單的事還要想個老半天,她對他有哪一點不滿意?
他是前途看漲的國際企業(yè)總裁,也是社交圈中公認(rèn)的黃金單身漢,政商關(guān)系良好,而且只要雀兒想要什么,他一定會幫她達(dá)成愿望。
“雀兒,我很有錢,你嫁給我的話,不愁吃穿……”
雀兒馬上不悅地出聲道:“我才不要你的錢!”
不要錢?那她要什么?
他傻住了!澳悄恪彼烤挂裁,才肯答應(yīng)嫁給他?
雀兒想要的是,天底下最簡單也最難得到的——她要他愛她。
為什么他就是不對她說“愛”這個字?難道他不愛她,只是想對她負(fù)責(zé)?
“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你要什么?”
那張迷惑的俊逸臉孔,讓雀兒感到心底一窒,她惱得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Shit!她不知道自己沒穿衣服嗎?
兆展翔趕緊在后面追著,前方那個窈窕身影飛快地穿過樹林,速度快得嚇人,他一邊罵臟話、一邊卯足勁往前追,自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他,已經(jīng)記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曾經(jīng)這樣“狂奔”過。
氣憤、咒罵、苦笑……最重要的是不能讓新娘子跑掉了。
當(dāng)他越過草叢,看到她裸裎佇立在瀑布旁,神色猶惱。
他想要靠近她,她用手掬起一捧水對他潑過去,但他不在乎地繼續(xù)前進(jìn),她又抓起溪底的小石頭,一顆一顆朝他扔過來。
“不要過來!”
“你到底在氣什么?”
“我為什么不生氣?”
“你為什么要生氣?你難道不知道……”
兆展翔沒料到雀兒如此棘手,他低估這個小妮子的脾氣了。
“知道什么?我也有我的自尊啊!我把身體給了你沒錯,而你就單單為了負(fù)責(zé)想娶我,難道……”她的理直氣壯被羞窘給取代了,但仍不甘示弱地仰起頭瞪著他。
“難道我就沒有一點點吸引你的地方嗎?你就沒有一點點愛上我嗎?”
純真如雀兒,居然也在意癡心妄想的愛情神話,男女之間最可笑的承諾?
如果她喜歡甜言蜜語的話,那他可以勉為其難的配合。
“非常抱歉,女士!彼喈(dāng)紳士的對她鞠躬!拔沂莻商人,所以羅曼帝克的細(xì)胞都被實際利益給占滿了,若惹你不悅,請你原諒我!彼D(zhuǎn)過頭,對著遙遠(yuǎn)的層止山巒深深呼吸一口氣,然后出人意料的大喊:“雀兒,我愛你!”
瞬間,山谷內(nèi)回音四起,回蕩著“雀兒,我愛你!”,“雀兒,我愛你!”,“雀兒,我愛你!”……
雀兒喜出望外地跑向他,跳到他的背上,毫不忸怩地喊出她的愛意!拔覑勰,阿翔!”
回音里交織著數(shù)不清的余音,唯一聽得清楚的就是“我愛你”
雀兒開心地抱住兆展翔的頸子,發(fā)出甜美的笑聲,她看不見那張俊臉卻是濃眉緊糾、表情冷窒冰凍得嚇人。
愛?這個字對他來說,不免過于沉重了些,他并非不信,只是他忘不了失去愛的痛苦,就像當(dāng)年父母車禍身亡,雙雙棄他而去,導(dǎo)致他直到現(xiàn)在……甚至這輩子都走不出兆家的金牢籠。
他冷冷地笑了,愛不愛都與他與關(guān),只要沒有期待就永遠(yuǎn)都不會有傷害,他喜歡雀兒這個開朗、無心機(jī)的女孩,也欣賞她直率的性子,這樣就夠了,只要這樣就夠了……
★ ★ ★
隔天——
在兆展翔的堅持下,雀兒什么東西都沒帶,依依不舍地告別這片山林,跟著他走向未知的紅塵。
“你要帶我去哪里?”
“先去結(jié)婚!”
“結(jié)婚?”她驚喜中帶著憂愁。“可是我什么也沒準(zhǔn)備啊!”
“不用擔(dān)心,我會替你張羅的!彼桓碧焖聛碛兴斨膹娜葑栽。“我會給你一場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婚禮!
他在她粉嫩的水頰上輕啄,實在說不出為什么,他好喜歡吻她,所以無時無刻都盡量找機(jī)會偷親她。
“問題是……”雀兒覺得他似乎在一夕之間有了改變,那個高傲的表情令她覺得陌生,跟不懂如何在山里生活的阿翔有天壤之別。
兩人徒步走了好久,終于在一家雜貨店旁找到公共電話,他撥了幾組號碼,簡短交代了幾句便掛斷;一旁等候的雀兒,也敏感地察覺到他說話的姿態(tài),都與以往不同了。
他們站在雜貨店門口等候,兆展翔一直都沒開口說話,但就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勢。沒多久,一輛黑色的加長型進(jìn)口車迅速并準(zhǔn)確地停在他們面前,司機(jī)、虎背熊腰的隨扈及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人,三人急急忙忙沖下車。
“總裁,真高興看到您!
“總裁,這些日子……”
他們不敢表現(xiàn)出太多驚訝,只敢以眼角余光偷偷打量他們心目中尊貴如天神般的總載——如今竟穿著怪異的原住民服裝,旁邊還跟著一個連鞋都不穿的陌生女孩。
兆展翔神情嚴(yán)厲地將手一揮。“什么都先不用說,我叫你們辦的事,辦得如何?”
這位中年人是兆億集團(tuán)旗下飯店的負(fù)責(zé)人張經(jīng)理!耙磺凶裾漳囊馑歼M(jìn)行,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很好!闭渍瓜柘喈(dāng)滿意。
就等婚禮儀式完成,生米煮成熟飯后,他再跟祖母來個“先斬后奏”吧!
屆時,就算祖母再怎么反對,都無濟(jì)于事;就算祖母如何會算計,也算不到他會替她帶回來一個不但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孫媳婦,甚至還是個從未見過世面的野蠻女孩,未來的日子,肯定有趣極了!他迫不及待讓好戲上場!
他越想越得意,忽然大笑起來,使得其他人噤若寒蟬、膽戰(zhàn)心驚。
“總裁,請上車!彼緳C(jī)恭敬地打開車門。
兆展翔看了雀兒一眼,先生上車,雀兒臉色蒼白,帶著一肚子疑問,故作鎮(zhèn)定地隨他坐上車子。
“我們要去哪里?”雀兒終于捱不住好奇,輕聲問道。
“我公司名下的飯店!
“做什么?”
“結(jié)婚。”
“結(jié)婚?”
“是的!彼麑λ⑿φf道!拔已埶酗埖陠T工做我們的證婚人。”
他絕對會讓婚禮一切程序合法,找不出瑕疵,讓兆雪子沒有理由不承認(rèn)自己孫子的婚姻。
“到底有多少人?”雀兒好奇地張大眼。
“八百多名吧!所以我會席開百桌宴客!”
“這跟我想像的婚禮實在不同,”她頻頻嘆氣。“太讓我難以想像了!”
“不用想,反正你很快就會親身經(jīng)歷了,你即將是兆展翔的妻子、兆家少奶奶,你可知道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
雀兒的心思沒有放在這里,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等一下,你到底是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
“你的工作啊!你好像很有錢,是不是啊?”她終于問到重點了。
他捏捏她的鼻子!叭绻哉變|集團(tuán)的資產(chǎn)來計算,今年的產(chǎn)能總值是九百億!
“九百億?你的意思是你是九百億富翁?”她伸出十根手指頭算了老半天,猶是一臉?biāo)悴怀鰜淼目蓯勰印?br />
“我還是算不出來耶!沒關(guān)系,不管我們有沒有錢,重要的是我們相愛!
這小妮子果然是道地的樂天派,毫不介意即將掛在她身上的重量級頭銜,以及將要面對的大難。
這對她來說,不知是福,還是禍。
他言不由衷地勉強(qiáng)一笑!叭竷,你真是可愛極了!
★ ★ ★
兆億集團(tuán)總裁的婚禮,就在自家飯店員工的見證下,輕轟烈烈地舉行。雀兒順利成為兆展翔的妻子,而且快被擅于察言觀色的飯店員工給捧上了天。
事實上,大家都在私下議論著,總裁居然娶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孩。
雀兒換上華麗的婚紗禮服,由里到外散發(fā)出亮麗的光彩,坐在一旁的兆展翔,非常享受雀兒煥然一新的改變,他早知道她是顆未經(jīng)琢磨的寶石。
俏麗、嬌美的雀兒,幾乎讓人忘了先前狀況頻頻的穿衣、上妝過程。一開始,她先是拒絕穿絲襪,理由是礙手礙腳,接下來是高跟鞋,因為她習(xí)慣赤腳。
“鞋子好高喔!我會跌倒……”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步,話都沒說完就摔得四腳朝天,幸好他眼明手快地抱住她,才免除她和地板kiss的命運。在旁伺候著的三位化妝師,看到雀兒滑稽的舉動,認(rèn)定她是一個鄉(xiāng)下土包子,礙于總裁在場,只得拼命憋住笑。
“不喜歡就不要穿吧!”他體貼道。
”真的可以不穿嗎?”她欣喜若狂。
“當(dāng)然。”
她興高采烈的脫下細(xì)跟高跟鞋,丟在一旁。
化妝師們個個是目瞪口呆,沒想到總裁會對她如此寵愛。
“好了嗎?”他看看時間,差不多該進(jìn)禮堂了,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揭開這場婚禮的序幕。
“好了。”
“走吧!”他挽著她坐進(jìn)禮車,十二輛黑色豪華禮車浩浩蕩蕩地駛向教堂。
★ ★ ★
教堂前觀禮的人潮洶涌,雀兒站在紅地毯的一端,兩對花童幫她拉起長長手繡的裙擺,其中一個小花童動作過大,顯露出她赤裸的腳踝,圍觀的員工們不由得發(fā)出一聲極力壓抑的驚呼,這個不知打哪兒來的總裁新娘竟然打赤腳!
總裁的新娘叫什么名字?她是哪里人?哪個企業(yè)千金?一連串的問號很快就得到解答,牧師當(dāng)眾宣布新娘名字叫“雀兒”,而雀兒小姐姓什么呢?牧師帶著疑問的神情望著兆展翔。
總裁新郎無視于觀禮人們的八卦眼神,對身旁幕僚小聲交代道:“她沒有姓,直接讓她冠夫姓好了。”他在心里盤算著,等到回臺北后,要幫雀兒辦一張身分證。
兆雀兒!
雀兒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名正言順地成為兆展翔的妻子。
冗長的結(jié)婚儀式結(jié)束,宴客正式開始,不同于其他新娘,雀兒沒有新娘的羞澀或是裝高貴,她十分忠于自己快餓扁的肚子,對著一桌佳肴大快朵頤。
“好吃嗎?”兆展翔對新婚妻子呵護(hù)備至。
飯店員工們卻是驚恐得眼珠子快要掉下來,他們從沒見過冷血總裁如此溫柔、富有情感,這是他們那位天字一號表情的酷總裁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好好吃!”雀兒露出純真的笑容,笑容可掬。
“那就多吃一點!彼麙镀鹱约和肜锏凝埼r,喂進(jìn)她的櫻桃小嘴里。
兆展翔滿意地將員工們驚愕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他相信過沒多久,祖母一定會知道他是如何“珍視”他的新婚小妻子。
“我吃得肚子好飽!彼溥涞。
“很好!北M量吃,最好把兆家的財富全部吃光光!
兆展翔不等喜宴結(jié)束,便牽著雀兒回總統(tǒng)套房。
總統(tǒng)套房內(nèi)金碧輝煌的設(shè)計,所有的家具都精致古典,意式復(fù)古的大床上,罩著粉紅色浪漫的純手工蕾絲床單,床尾四周掛著美麗如波浪的紗簾,她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大房間。
“好美!”她倒在大床上成大字形,望著天花板細(xì)致的天使雕刻。
只不過才一天,她卻覺得好像做了一整年的工,累死人了。
“好累喔!”她無精打采道。
兆展翔揚起眉!澳愫蠡谧稣滋?’
她翹起嘴不說話,光只是唉聲嘆氣。
“首先——”她開始試著摧毀身上這件眾女人夢想中的婚紗禮服。“這些蕾絲弄得我全身好癢。”她如釋負(fù)重將婚紗禮服丟在一旁,再來是撕扯胸罩!昂霉值膬(nèi)衣,我不習(xí)慣穿它!
當(dāng)她脫得一絲不掛,恍如初生嬰兒般干凈溜溜時,生龍活虎的雀兒再度復(fù)活了。
她眉開眼笑地跳到他身上,雙腿還很不淑女的夾住他的腰,他順勢捧住她的俏臀,她感覺到大腿摩擦過他皮革制的腰帶,禁不住呻吟了一聲!拔疫是喜歡這樣子……”
“我也喜歡!彼緡R宦暎涯樎裣蛩娜闇。
她半瞇起眼睛,一邊還不安分地用眼角余光梭巡四周,看到側(cè)邊玻璃門內(nèi)是間寬敞的大浴室。“好大的浴缸、好大的鏡子、好大的臉盆……什么都好大!”
“想洗澡嗎?”
“嗯,這么大的浴室,洗澡一定很舒服,就像在瀑布那邊的水塘泡澡一樣!彼龓退撓挛餮b。
“我不習(xí)慣看你穿這么多衣服,你應(yīng)該把健美的身材展露出來,不然太可惜了。”
“請問兆太太是不習(xí)慣,還是不喜歡?”
“因為你在山上小屋時,幾乎都沒穿衣服。”她像小魔女似的眨眨眼睛。
他們在浴缸里消磨好久一段時間,濕漉漉的身子糾纏在一起,壓根兒分不開,而且還從浴缸轉(zhuǎn)移陣地到床上,繼續(xù)黏在一起,纏綿繾綣。
他跪下來,從她的腳踝一路吻到鮮艷欲滴的紅唇。他想看著她高潮的表情,于是坐起身,把她抱坐在他上方,當(dāng)他滑進(jìn)她時,她睜大眼睛驚喘出聲,隨著他加大動作,猛力沖剌,充滿她時,愉悅的快感刺激她仰著頭嬌吟著……
歡愛過后,雀兒已經(jīng)困得快睜不開眼了,她像只貓兒慵懶地趴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富有彈性的肌肉比水床還舒服,她呵欠連連。
“明天——,我?guī)慊丶。”他還有一些話必須告訴她,好讓她有心理準(zhǔn)備。
“等一下。”她試著撐開重重的眼皮。“兆億集團(tuán)……的大老板是你?”嬌酣的話調(diào)充滿濃厚的睡意。
“你今天早上跟我說兆億集團(tuán)有九百億的資產(chǎn)……我還沒搞懂,你是集團(tuán)的老板?”她試著想厘清自己的老公到底是何等大角色。
賓果!她的問題正中下懷,他也正想解釋清楚。“我是兆億集團(tuán)總裁,不過,我有一個祖母,兆億集團(tuán)是她一手創(chuàng)立的,她是集團(tuán)里的重量級人物。”
他開始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告訴她,原來他從小就無父無母,由祖母兆雪子一手拉拔長大,祖母栽培他、照顧他,除了血緣這層關(guān)系以外,更是他的大恩人。
當(dāng)然,關(guān)于他和祖母間的波濤洶涌,他只字未提。
聽完他的故事,雀兒一語不發(fā)。
“你是氣我之前沒有向你坦白嗎?”
“不是,我是覺得你的祖母很偉大,她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人!”雀兒一臉欽佩的敬意。
兆展翔對她容易對人產(chǎn)生好感的單純個性,實在沒轍,雀兒沒見識過祖母的精明、能干,才能說出這種話。
“雀兒,我要告訴你,”他無奈地看著已開始打瞌睡的小妻子。
“我祖母年紀(jì)大了,身體比較不好,心臟方面有毛病,所以脾氣古怪,比較不好相處。”
天真的雀兒還不知她即將面臨可能水深火熱般的日子。
“如果她處處挑剔的話,你就多包涵一下,還有,她可能會要求你趕快生個小孩。”
“放心吧!”她揉揉眼睛說。“生孩子不是難事,我的身體很好,不怕。至于其他問題,我就像座山一樣包容萬物,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好了,我一定會讓祖母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她蜻蜓點水地吻他一下,便側(cè)過身,蜷在他的臂彎里,很快便傳來沉穩(wěn)的呼吸聲。
“雀兒,雀兒?”話才說不到一半,她就去夢周公了。
雀兒對自己未來的處境非常樂觀,并且信心滿滿,仿佛沒有事能難倒她。
反過來,是他良心隱隱不安,看著她無辜的睡臉,一絲絲罪惡感油然而生,將在山林里長大的她,卷進(jìn)殘酷骯臟的現(xiàn)實世界中,他做得對嗎?
不!雀兒能嫁給他,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他帶她離開未開化的山區(qū),對她來說是件好事,沒有壞處。
只是,究竟是什么東西在啃噬他的心呢?
紊亂的思緒讓他迷迷糊糊的入睡,夢里頭有著一塵不染的蔚藍(lán)天空、白得似雪的云朵、蒼翠的山巒、遠(yuǎn)方傳來的悅耳鳥叫聲,鼻間仿佛還聞到不知名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