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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肝寶貝 第九章

  裴敏才一出大樓,正想舉手招攬計程車,忽然一個黑衣男人靠了過來,下一瞬間只  
  覺腰間一緊。  

  她低頭一看……竟是一把槍!  

  “麥叮當!”對方低喝,似打鼻腔噴出的怪腔怪調(diào)。  

  “啊?”麥叮當?她只聽過小叮當耶。一時間聽不懂對方的意思。  

  “哇是叫你別動啦!”黑衣男人說得一口臺灣國語。  

  這下她真是有點進入情況了。敢情她被綁架了?!  

  不過身為武師的女兒,她可不會被區(qū)區(qū)的一把槍給嚇到,只要夠快、夠準,她還是  
  有很高的機率在第一時間制服持槍的歹徒。  

  她暗暗估量歹徒的行動,才想尋隙動作,另一邊冷不防又竄出另一道陰影。  

  “小姐,我勸你不要想逃跑,乖乖的跟咱走才算巧!绷硪粋男人粗聲威脅,額頭  
  有道刀疤,烈日當頭還穿著一身黑不啦嘰的衣服,真是有點嚇人。  

  兩個男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裴敏強壓下反擊的沖動,故作天真無知的微笑。  

  “兩位帥哥,你們要干嘛?如果要請我喝茶也不必用這么恐怖的方式嘛,好嚇人喔  
  !”她的眼睛像卡通美少女般,一閃一閃的。  

  “老大,伊請偶們素帥哥耶!毕惹澳敲腥撕┖┑男。  

  “笨桶!伊阿哪講你就信?”那個渾身黑的男人朝他腦袋狼狽拍上一記,轉(zhuǎn)向裴敏  
  惡聲惡氣道:“廢話少說,跟咱走!”  

  裴敏意識到不妙,剛想揚聲呼救,就被刀疤男人用布給堵住嘴,兩個男人一人一邊  
  快速把她架上一臺破舊的廂型車,呼嘯揚長而去。  

  一臺破車在臺北縣近郊的山區(qū)七繞八拐,繞得裴敏頭都昏了,終于車子在一棟破舊  
  的老屋子前空地停下。  

  屋里一地凌亂的廢棄物和厚厚的灰塵顯示這屋子荒廢已久。  

  “兩位帥哥,你們一定找錯人了,我沒錢、沒色,又沒人會付贖金,你們想要靠我  
  少奮斗二十年是不太可能的啦!如果要綁架人,滿街其他人都比我強!”她一路上不停  
  的分析情勢,試圖動之以情。  

  那個臺灣國語小跟班說話了,“大仔,伊講得唆有理,應(yīng)該不是伊。人家說龍配龍  
  ,鳳配鳳,隱龜交憨仔……”  

  “最后一句什么意思?”她打岔問道。臺語她一知半解。  

  “就是說駝背的也會挑個癡呆的配!毙「嗪芎眯牡臑樗忉。  

  “喔。”可這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那個黑衣刀疤男表情有點動搖,自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照片,對著裴敏渾身上下仔細  
  打量一回。  

  “沒錯!就是這個可惡的女人!  

  裴敏壓根沒顧及自己人質(zhì)的身分,湊熱鬧的貼近一看。  

  專業(yè)的眼光挑剔的看著這張不及格的照片,整張背景有點失焦,接著才將注意力轉(zhuǎn)  
  向照片中心,那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獨孤或和她,不由得心上一陣詫異。  

  “你跟蹤偷拍我們!彪y不成他們的目標是獨孤或?  

  “沒錯,我們跟蹤你們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也觀察你很久了!钡K于獨孤或身邊哼哈  
  二將,他們只能遠遠的跟著,要不就是用望遠鏡偷窺,根本沒有近身的機會。  

  “你們究竟有何目的?”裴敏這時有些警覺了,可是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嘿嘿,當然是要給你一個教訓(xùn)。”刀疤男一步步走近,一身黑衣襯著臉上刀疤益  
  發(fā)猙獰。  

  她睜眼屏息,看著他低下頭,愈靠愈近,愈靠愈近……他忽然貼著她的耳朵大吼—  
  —“不、準、你、再、對、我、的、偶、像、動、粗!”  

  哇!裴敏先反射性的往后跳一步,伸手揉揉已然耳嗚的左耳。  

  接著,他的話一點一滴穿透她意識,“你工三。俊痹!自己也被臺灣國語同化了  
  。  

  小跟班又解釋道:“咱老大對你老是對獨孤或動粗的行為非常的火大,已經(jīng)氣到快  
  死轟了,所以才想把你請出來透克、透克。”  

  老天!聽小跟班中英臺語夾雜怪腔調(diào),才真讓人快花轟。  

  “搞了半天,原來你們想代獨孤或抱不平啊!  

  “不錯,我老是想不通為啥獨孤或目睛給蛤仔肉糊到會撿到你這款恰查某,好幾次  
  遠遠的看見獨孤或被你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太不像我以前崇拜的那個獨孤或了  
  。”  

  裴敏這時領(lǐng)悟到,原來不是只有影歌星才會有所謂的死忠“迷”。為了獨孤或竟害  
  自己身陷囹圄,她真是招誰惹誰?真是愈想愈氣。  

  “獨孤或那家伙目中無人、無法無天,頂多一張臉可以看,有什么好值得崇拜的?  
  我……”呸!見到兩個人怒射過來的目光,她知趣的縮口把這個字改吞進肚子里。  

  “我們的志愿就是要做像獨孤或那樣縱橫四海、走路有風的黑道!  

  “黑道?”她偏頭平空想像!澳遣皇请娨暲锍3W呗芬还找还眨樕系栋毯蜕砩  
  一大堆亂七八糟刺青的流氓?”  

  “哼,你消息太落伍了,那種比刀疤多、比誰刺青大的流氓是農(nóng)業(yè)時代的流氓黑道  
  ,我們要做的是跨世紀的黑道!钡栋棠写虮亲颖梢牡暮吡艘宦。  

  “跨世紀的黑道?”黑道還有分種類?  

  “不錯,跨世紀的黑道要能文能武、色藝兼?zhèn)洌拖癃毠禄蚰菢,做最大尾的!?nbsp; 

  裴敏愈聽愈胡涂!澳闶钦f獨孤或是混黑道的?”  

  “你身為獨孤或的七仔,難道不知道獨孤或所領(lǐng)導(dǎo)的擎天門是最酷的黑道……呃,  
  現(xiàn)在也不算啦,經(jīng)過獨孤或的改造后,現(xiàn)在擎天門已經(jīng)成功的漂白了。”  

  什么七仔,呸呸呸!難聽死了。裴敏一聽直蹙眉頭。  

  想發(fā)作,可又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稍稍收斂。  

  “漂白,我知道SKLL或是資生堂漂白效果都不錯,只是這干獨孤或什么事?”  

  刀疤男聞言,一副快抓狂模樣!拔业呐枷駷槭裁磿瓷夏氵@種笨女人!”他哇啦  
  哇啦嘶吼,不時仰頭做出無語問蒼天樣。  

  “你問我我問誰?”此時眼見刀疤男在面前搖來晃去,她終于明白他身上為什么有  
  那么一絲熟悉感。  

  這家伙的一身黑擺明在抄襲獨孤或的風格。  

  靈光一閃,裴敏雙手抱胸沖刀疤男一笑,“大哥,這身行頭粉贊,和獨孤或有得拼  
  喔,哪兒買的?”  

  原本怒氣沖天的刀疤男一聽見裴敏的贊美立刻眉開眼笑,喜孜孜的說:“在那猛解  
  夜市買的,原本四百九我硬是殺價拗到二百五,厲害吧!”  

  原先覺得獨孤或會看上這個七仔實在是腦筋短路,現(xiàn)在想來這女生也不是那么一無  
  可取,最起碼她就懂得欣賞自己的穿著。  

  “不錯。”誰說只有女人愛聽甜言蜜語?給他點甜頭就昏了頭,果真是二百五。  

  見緊繃的氣氛緩了下來,裴敏問道:“那你們現(xiàn)在要怎樣?”  

  “我們只是要你保證以后絕對不準對獨孤或動粗!钡栋棠锌跉馐稚髦。  

  “就這樣?”以前聽說一些偏激、恐怖的歌迷影迷潑硫酸的事情,還好這兩個獨孤  
  或迷還算理智。  

  “就這樣!  

  “好,我保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反正她又不是君子,給自己留點后路總是  
  對的。  

  兩個男人顯然很滿意,沒有察覺她話中語病。  

  “然后呢?”裴敏又問。  

  “然后?”兩個男人重復(fù)她的話。  

  乖乖,鸚鵡學(xué)人話。  

  “你們不辭辛苦的把我抓來talk,現(xiàn)在說完了,接下來要怎樣?”  

  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先前的計劃可沒出現(xiàn)這一步。  

  “老大,現(xiàn)在人教訓(xùn)完了,是不是該放她走?”  

  想到他們?yōu)榱霜毠禄蚓谷蝗绱舜筚M周章,雖然愚蠢但也心誠可感。  

  “這要吧,要不要我替你們把獨孤或請來見一面?”  

  兩個獨孤或迷眼睛睜得比銅鈴大!罢娴?!”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手機給我!逼鸫a獨孤或的車子要比那臺破車舒服得多,先前坐這兩人開的破車  
  搖搖擺擺的沿路上山,她骨頭差點被震散了。  

  還有她這么好心,其實有自己的私心。  

  她想知道當獨孤或聽見她被動持時會有怎樣的表現(xiàn)?  

  痛苦、擔心、憂慮?還是置身事外?  

  她接過刀疤男的手機,憑著記憶打了一組號碼。  

  在等待接通的過程中,她順便問道:“還沒請教兩位貴姓大名!  

  小跟班愣愣地回答:“喔,偶叫張保柱,人家都叫偶阿保啦!  

  “我叫洪一男,你可以叫我男哥!钡栋棠幸宦犚娝敢鈳兔σ粌斮碓,態(tài)度頓時  
  和顏悅色許多。  

  她從善如流的說:“男哥,待會接通后記得兇悍一點喔,表現(xiàn)出你的氣魄,知道嗎  
 ?”  

  “我知道!焙橐荒悬c頭,一臉豪氣干云。  

  “喂,我獨孤或!彪娫挀芡ê螅瑐鱽韺Ψ匠劣舻皇(quán)威的嗓音。  

  聽見偶像的聲音,洪一男手一抖,手機險險滑落,幸好及時想起裴敏的提醒:要表  
  現(xiàn)出自己的魄力。  

  “獨孤或,沒蝦米大代志啦,只是你的七仔在我們手上!彼b出惡狼狠的流氓口  
  氣,眼角見到裴敏對他豎起大拇指,不禁精神一振。  

  電話那頭一陣靜默。“你說裴敏?你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哇!這句話夠酷、夠狠,值得記下筆記以后效法。  

  “我要裴敏聽電話!蹦穷^獨孤或又下命令。  

  “喔!焙橐荒邢仁倾躲兜膶㈦娫掁D(zhuǎn)交給裴敏后,才想起自己干嘛那么聽話呀?!  

  “喂?”  

  “你還好吧?”極力持平的口氣中,還是有一絲焦急不小心泄漏了出來。  

  “還好,只是被兩個菜……大哥綁架了!彼皶r更正。  

  獨孤或傾聽著裴敏過于輕快的口吻,略略攢起兩道劍眉。  

  “對方要什么?”  

  “什么?”現(xiàn)在換她聽不懂。  

  “我是問贖金,對方總不會閑閑沒事綁架你只為打發(fā)時間吧?”這裴敏該不會嚇傻  
  了吧?  

  裴敏對著話筒嘆了一口氣,說出來沒人相信,這兩位大哥動機比這個理由更無理頭  
  。  

  “喂,兩位大哥,他在問你贖金多少啦?”她捂著聽筒,隔空喊話。  

  贖金?洪一男一臉疑惑,不知道要簽名照行不行?  

  “多少?”裴敏不耐煩的催促著。  

  兩個男人想了想,洪一男怯生生的舉起一根食指,“一……百萬好不好?”  

  誰知裴敏立刻抗議!笆裁矗课也胖狄话偃f,你到底懂不懂綁架的行情價?這根  
  本是隔墻扔孩子,很丟人耶!  

  電話那一頭的獨孤或眉頭愈發(fā)緊蹙,他懷疑這是裴敏在設(shè)計一出鬧劇玩他。  

  他忍耐的聽著對方在那兒討價還價,幾乎吵翻天。  

  “不然多少?”隱約有人這么問。  

  “當然是多多益善。”裴敏叫囂著!白钇鸫a也要一千萬,我抽個五成,其他你們  
  兩個二一添作五。”  

  “一千萬?!”兩個男人猛吞著口水。  

  “喂,你們兩個家伙可別想被窩里放屁,獨吞獨享啊,要記得我是人質(zhì)耶,沒有我  
  你哪有錢?”接著她低頭對著聽筒說道:“兩千萬!  

  她擅自決定的數(shù)字讓洪一男和張保柱不約而同倒抽一口涼氣。  

  “沒問題。怎么碰頭?”獨孤或問。  

  “錢先準備好,等我們消息!迸崦粝嚷晩Z人。人質(zhì)代綁匪運籌帷幄的,全世界大  
  概就這么一個。  

  “還有,提醒你不準報警,要不然她……嗯,我的小命一條就沒了!彼萁壏吮  
  當人質(zhì)稱職。  

  “我聽見了。”他皺緊雙眉,這裴敏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喔……”  

  “還有什么要交代的?”獨孤或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口氣轉(zhuǎn)為薄怒且冷淡。  

  裴敏這家伙,什么不好玩,偏偏玩起綁架的游戲!失去她行蹤的一個小時里他著實  
  如坐針氈、分秒不安。  

  待他尋著人時,他會讓裴敏知道,這游戲一點也不好玩!  

  “呃……啊……沒……再見!泵翡J感應(yīng)到獨孤或隱隱的怒火,她突然舌頭打結(jié),  
  連忙掛上電話,心頭七上八下怦怦亂跳。  

  嘖!此地無銀三百兩。聽見裴敏迅速掛上電話,他心頭的懷疑更加篤定。  

  “如何?”  

  驚雷點點頭。早在他們對話到一半時,就掌握到了訊息來源。  

  “這裴敏還挺聰明的嘛,懂得拖時間利于我們追綜!狈暾ι啵坏貌慌宸崦  
  哈啦的功力。  

  “聰明……哼!”獨孤或冷騖的俊顏陰森森的。  

  驚雷和伏雨只覺得背脊突然一陣涼颼颼的。  

  先前失去裴敏消息時,主子幾乎發(fā)狂的模樣記憶猶新,怎么現(xiàn)在獲得裴敏的消息反  
  倒突然轉(zhuǎn)了性?!  

  主子該不會腦筋……有問題了吧?  

  “趁還沒見獨孤或之前,我們先來演練一下!  

  荒郊野外,閑著也是閑著,裴敏索性先給兩位立志成為有為有守的黑道大哥來一次  
  震撼教育。  

  “待會兒見著獨孤或可別輸了氣勢,要知道所謂輸人不輸陣,你們不想給人看扁了  
  吧,尤其對方是自己的偶像,是不?”  

  見兩個人都點頭,她滿意的繼續(xù)耳提面命道:“這就對了。好,現(xiàn)在告訴我,等見  
  到獨孤或時,你們要怎么表現(xiàn)?”  

  張保柱恭敬的彎腰!蔼毠麓蟾!  

  裴敏被他這么一叫,白眼一翻,差點跌倒。  

  她朝他腦袋不客氣的就是一拳!氨!沒混過黑道,至少也看過電影里的黑道嘛,  
  哪有大哥給對方鞠躬哈腰的,這么遜!”  

  粉痛哩!真不懂獨孤或為什么惹到這么恰的女生。張保柱揉揉自己的后腦,敢怒不  
  敢言。  

  “男哥,現(xiàn)在拿出你的槍,把我當成獨孤或練習。”  

  “不行啦,我不可以對偶像說粗話。”洪一男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樣。  

  “沒膽的家伙。”她嘟噥著。  

  “你講啥?!”洪一男有些怒火了。  

  好家伙,原來對付這類家伙,請將不如激將。  

  “大而無當?shù)谋康啊⑴橙醯纳倒、一輩子沒法出頭天的卒仔……”她扳起手指頭數(shù)  
  算,罵人的話一古腦傾泄而出。  

  “你敢叫我卒仔?看我不轟掉你這個笨蛋的頭。”洪一男真的被激怒了,掏出槍頂  
  住裴敏的太陽穴。  

  不錯!這還有點像樣。她方要開口贊美洪一男,耳邊倏地晌起一個熟悉、低沉,帶  
  著無比威脅的聲音——“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就轟掉你這笨蛋的蛋蛋!币恢尮艿肿  
  洪一男下體。  

  兩人同時抬頭,是獨孤或。  

  “獨……獨孤大哥有話好說……”洪一男眼睛不由自主的朝下身瞄去,唯恐不小心  
  擦槍走火,他從此絕子絕孫。  

  這招夠狠,裴敏暗忖著,把槍對著男人的老二比對著他的頭更教人膽戰(zhàn)心驚。  

  不遠處,驚雷的槍管亦比在張保柱的頭頂,嚇得他一臉汗,噤若寒蟬。  

  “喂,槍放下,你嚇到他們了!  

  “什么?”獨孤或眉頭攢得更緊。  

  在飛車趕來的路上,饒是認定此行必有蹊蹺,可在看見這個男人把槍抵住裴敏的太  
  陽穴時,他差點嚇得魂飛魄散,恨不得將這兩人大卸八塊、拆解入腹。  

  可現(xiàn)在這女人竟然叫他放了這兩個家伙……什么跟什么嘛!  

  “他有槍!  

  伏雨近身,一把抄走洪一男手上的槍!皣K!是支玩具手槍!弊憧梢约賮y真的塑  
  膠制品,她隨手在掌心里轉(zhuǎn)了幾轉(zhuǎn)。  

  獨孤或緩緩的放下槍,只覺得自己像是掉進童話里的兔子窩,沒有一件事是照腳本  
  來的。  

  “獨孤或先生……久仰大名……”打量他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的陰騖邪魅和手上那把點  
  三八可連續(xù)射發(fā)子母型手槍……真是太酷了!  

  兩個男人眼巴巴的對著獨孤或,眼睛發(fā)亮、嘴中流涎,未免太惡心了吧。  

  獨孤或抬頭無言的對上裴敏,以眼神問道:這又是什么情況?  

  裴敏必須要很努力、很努力的壓抑唇角的肌肉,才不至于放聲大笑。  

  “這兩位是你忠誠的擁護者,想跟你索討簽名照!  

  一旁伏雨傳來可疑的嗤聲,驚雷撲克臉上則多了一道可疑的笑痕。  

  見他臉更臭了,洪一男趕緊說:“沒有簽名照,不然簽名也可以!”說著就變出一  
  又筆,同時伸出自己的手臂。  

  獨孤或退了一步,不想沾惹到這瘋子。  

  見洪一男一臉受到冷落的委屈樣,裴敏同情心又起。  

  “要不然握個手吧?”她極力撮合說服。  

  獨孤或意興闌珊的模樣惹得她朝他腰間不客氣的一頂拐!翱煅!  

  拋給她冷冷的一個邪睨,獨孤或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手,勉強與洪一男一握。  

  哇,這輩子不洗手了。洪一男望著自己的右手發(fā)愣。  

  “鬧夠了,誰來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低沉富磁性的聲音有著不容挑戰(zhàn)  
  的權(quán)威。  

  喔唷,不妙。  

  和他相處幾個月來,裴敏已經(jīng)可以聰明的意會到,獨孤或這聲音只表明他的耐性已  
  經(jīng)用盡。  

  這時最好收起嘻笑怒罵,全盤托出方為上策。  

  一聽完她的解釋,獨孤或冷郁的臉拉得更沉了!斑@么說,這兩個小兔崽子真的綁  
  架你了!  

  他不會輕饒任何妄想動裴敏的人,任何人。  

  室內(nèi)溫度突然降至冰點,洪一男和張保柱見他一臉不善,冷意兜頭淋下,竄過背脊  
  直達腳底。  

  “重點是,他們綁架我是為了你呀!”裴敏也感受到他周身那股殺氣,連忙說情。  

  “為我?”他轉(zhuǎn)向兩個嚇壞的男人,他的笑比怒更教人害怕。“什么時候我和裴敏  
  之間的私事需要別人過問?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十指凝氣,是欲痛下殺手的前兆。  

  “至少他們沒有惡意!”裴敏幾乎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不想教他失了理智。“拜托  
  ,看在我的份上,饒過他們吧!  

  偌大的空間靜寂至針落可聞。  

  一會兒獨孤或才緩緩開口,“下不為例。”  

  兩個男人如蒙大赦,裴敏這才放下一顆心。  

  “我們走!本o攬裴敏入懷,他大手一揮欲走人。  

  “等等,獨孤大哥。”  

  獨孤或和裴敏停步轉(zhuǎn)身,只看見洪一男和張保柱倏地雙膝跪地。  

  “這又是干什么?”拍電影。恳欢ㄒ@么戲劇性嗎?  

  “我們真的想拜入擎天門門下,請獨孤大哥一定要收容我們!焙橐荒袔ь^懇求,  
  張保柱點頭如搗蒜。  

  “我不收無用之人!豹毠禄蛑苯亓水斁芙^。  

  “求求你!我們吃得了苦的,不論多苦多難,一定堅持到底,只要您收我們?nèi)腴T下  
  !  

  “給點面子考慮一下吧?”裴敏在一旁慫恿。  

  獨孤或摩挲著下巴沉思了一下。  

  這兩個家伙看來是有勇無謀的直腸子,但畢竟本性還不壞,算裴敏好運氣,遇上這  
  兩個烏龍綁匪。  

  但若沒有人對他們善加引導(dǎo),難保以后不會教人唆使其入了歧途……該死!什么時  
  候輪到他來做感化教育的工作了?!  

  “先起來吧。”不待兩人起身歡呼,他又下令道:“伏雨,先把咱們規(guī)矩向這兩人  
  說清楚!  

  “沒問題!狈晷溥涞,眉稍眼角全寫了個好字!皟晌宦犞,要進擎天門,  
  首先要通過三個月體能訓(xùn)練,之后三個月,再學(xué)習灑掃應(yīng)對,跑腿打雜。”  

  “那什么時候可以學(xué)習射擊?”洪一男沉醉在想像自己拿槍砰、砰、砰連發(fā)射擊后  
  ,朝槍管吹一口氣的威風模樣。  

  “要拿到槍學(xué)習射擊,已經(jīng)是一年以后的事!  

  “哪按呢?”洪一男聽到這兒臉都綠了。  

  “還有,擎天門個個是能文能武,色藝兼?zhèn)。所以你們一定要回學(xué)校讀書,我們不  
  收不學(xué)無術(shù)的狐群狗黨。要耍流氓做黑道,就要做最大尾的、尚青的!”  

  尚青的!這一句話激起兩人的豪情萬丈。  

  “還有,咱擎天門收的可是有格調(diào)的流氓,要有智慧、有擔當,愈戰(zhàn)愈堅強!  

  咦?好像某個卡通的主題歌。  

  她繞著兩人不住上下打量著!傲硗,長得不能太抱歉,穿著不能太隨便,否則出  
  去就會被人扁!  

  夠了吧!兩個人不約而同在心底哀號。  

  “不只,還有禮儀課!狈晁坡犚娝麄儌z的心聲。  

  “啥?”第一次聽到黑道也要上禮儀課,又不是新娘學(xué)校。  

  “咱們出門講究排場,你們沒看見電影里大哥每次出場都是走路有風的樣子!  

  “嗯!眱蓚人想到阿發(fā)哥的英雄本色。  

  “還要上正音班。”伏雨如數(shù)家珍。  

  “蝦咪……痛!”張保柱話一出口,胸前馬上遭到伏雨一拳不留情的襲擊。  

  伏雨的手勁不輸裴敏,張保柱不禁心想,這年頭的女人都是這等剽悍模樣嗎?  

  “你能想像小馬哥一開口是臺灣國語的樣子嗎?太遜了吧?”  

  “老大,當個黑道好像比擠大學(xué)窄門還累。”張保柱在洪一男身邊偷偷耳語,不巧  
  伏雨聽得一清二楚。  

  “開玩笑,大學(xué)錄取率高達百份之五十,閉著眼隨便都可撈一個學(xué)校念。我們擎天  
  門可是萬中選一,怎么比?”她狂個二五八萬似的。  

  眼見兩個大男人被她唬得一楞一愣,裴敏暗暗佩服伏雨這種黑白無常敘交情,鬼話  
  連篇的功力,真教人另眼相看。  

  “有沒有怎么樣?不舒服嗎?”  

  裴敏的心緒從伏雨那一番精神訓(xùn)話被拉回來,對上獨孤或探索的眸子。她偏頭很認  
  真的想了一下,“我肚子餓了,想吃臺塑牛排!  

  后頭訓(xùn)話聲嘎然而止,接著是一片應(yīng)聲倒地。  

  獨孤或則仰天大笑,這才是他的裴敏。  

  然后在眾目睽睽下,傾身堵住她的芳唇,久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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