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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勾勾纏 第十章

  “醫(yī)生,她為什么還沒醒?”布萊恩口氣很不耐煩。

  “尊夫人的頭部受到撞擊,有輕微腦震蕩,加上被歹徒挾持,獲救后可能身心放松,才會一直昏睡!贬t(yī)生耐心的解釋。

  “那也睡得太久了吧!”布萊恩濃眉糾結(jié),擔(dān)心地說。

  不能怪他瞎操心,任誰瞧見躺在床上,臉上無一絲血色的艾玲,相信都會跟他一樣擔(dān)心。從他將艾玲送來醫(yī)院之后,已經(jīng)過了整整一天一夜,要不是她還有呼吸,腦波診斷也無異常,他幾乎要以為她會就此昏睡不醒。

  天!他們兩人好不容易在一起,難道命運之神又要捉弄他,想拆散他和艾玲?不!絕不!這回他怎樣也不放手!名利如浮云,權(quán)勢大如天又如何?就算站上世界的頂端,失去了艾玲,他就像沒有心的木偶,只有軀殼而沒有靈魂!

  “媽……媽媽!危險!”睡夢中的艾玲驚恐的呼喊,雙手不住揮舞,“不,不要!不要!媽媽,媽媽2  你不要離開我,不要…

  “玲,玲,醒醒!醒醒。 辈既R恩不住搖晃她身子,試圖喚醒她。

  “不要!媽媽,別丟下我一個人!”

  艾玲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船,抓著布萊恩雙臂拼命拉扯,之后雙眼基地大睜,瞪視著他。

  “你……你是誰?”她—臉驚疑地詢問。

  “我是誰?”布萊恩指指自己,“你忘了嗎?我是……”話說到一半,他倏地住口,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醫(yī)生和護(hù)士。

  “我檢查看看!贬t(yī)生立即走向她,為她看診。

  “怎么回事?”見醫(yī)生一會翻她眼皮,一會檢查她的頭部,檢查完后卻老半天不說話,布萊恩急了,揪住醫(yī)生的衣領(lǐng)惶急地追問,“你倒是說說話呀!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她為什么會不認(rèn)得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咳咳……”醫(yī)生被他勒得喘不過氣,拼命咳嗽。

  護(hù)士連忙開口:“卡爾列斯先生,你這樣揪著醫(yī)生,他開不了口,你先放開他,他才有辦法向你解釋!

  “呢?”經(jīng)護(hù)士一提點,布萊恩才醒悟,趕忙放開醫(yī)生,向他致歉,“對不起,我是一時心急,才會……”

  “沒關(guān)系!辈』技覍俚姆N種失控行為他早已司罕見慣。他將布萊恩拉來病房一隅,悄聲對他說:“尊夫人似乎是因為頭部受到撞擊,所以才會失憶……”

  “失憶?”布萊恩打斷他的話,失聲驚喊。望了望正在讓護(hù)士量血壓,雙眼疑惑地直盯著他瞧的艾玲,心里涌上不詳預(yù)感。幄,不,不要再來一次,他承受不了!

  “噓,你這樣會驚嚇到病人的。”醫(yī)生示意他小聲些。從艾玲的病歷,他知道她剛來到意大利時,曾因車禍重傷導(dǎo)致頭部受創(chuàng)而失去記憶,這回頭部再度遭受到撞擊,很可能因此而再度失去記憶。“依我判斷,尊夫人有可能恢復(fù)以前的紀(jì)憶,但是將你忘記了,不過這還要經(jīng)過檢查才能確定!

  醫(yī)生平實的敘述,在布萊恩聽來卻宛如青天霹靂。

  艾玲好不容易恢復(fù)了記憶,卻忘了他?“你胡扯!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這不可能是真的,我不相信!”

  醫(yī)生再度被揪住衣領(lǐng),使盡力氣還是掙脫不了布萊恩的鉗制,救……救命……

  護(hù)士見狀,趕忙趨前為醫(yī)生解圍,“放下他,快放下他,你快勒斃醫(yī)生了!”

  同時,艾玲踩著不穩(wěn)的腳步,趕到三人身邊,“先生,你快放手,這樣醫(yī)生會不能呼吸的!”雖然她頭疼痛欲裂,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布萊恩愣愣的看向以十足陌生的語氣同他說話的艾玲,雙手不自覺放開醫(yī)生,顫抖著手撫上她未被劃傷的臉頰,無比惶恐的問:

  “你……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你是?”眨眨眼,艾玲忽然覺得眼前長相英俊的異國男子極為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她努力在腦海中搜尋,種種影像飛快掠過,可速度快想讓她來不及捕捉就一閃而過,而本就疼痛的頭這會兒疼得更加劇烈,抱住頭,她痛苦的呻吟,“好痛!我的頭好病!好病呀!”

  “玲!玲!振作點!”她的身于忽地軟倒,布萊恩眼明手快地接住她,見她雙眼緊閉,臉色益發(fā)蒼白,他慌張地拼命搖晃她。

  “她暈倒了,先將她抱回床上!”醫(yī)生很快地道。

  布萊恩趕緊將艾玲抱上床,交由醫(yī)生診治。

  ***

  “唔……好痛!卑彷p聲呻吟著。

  “你還好吧?”

  有些熟悉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她睜開眼著向?qū)Ψ健?br />
  “怎么了?是不是頭還在痛?”布萊思關(guān)心地伸手欲輕撫她的頭。

  “你……你為什么在這里?”艾玲閃躲掉他伸來的手,用質(zhì)疑的目光看他!澳愕降资钦l?這里又是哪里?”環(huán)顧四周,一見到熟悉的人影,她不由得喜上眉梢。

  “大哥!”

  艾玲驚喜地喊,急著想下床卻覺一陣頭暈,布萊思連忙扶住她。

  “放、放開我。”

  她羞窘地伸手欲推開他。

  “晤,看來咱們小妹的未婚夫做人不怎么成功嘛!

  一道諷笑的女聲阻住了艾玲欲推開布萊恩的動作,她抬頭看向開口的人,眨眨眼,看清對方后,她雙眼倏亮,道:“大嬸!你怎么也在?”

  “當(dāng)然是跟你大哥一道來的羅!崩钣駜耗樕涎Γ钢刚煞虻。

  “玲,你還好吧?”

  妹妹蒼白的臉讓艾佛的臉染上優(yōu)色,“你還是臥床休息得好,別下來走動!

  說著,他示意布萊恩,兩人一起將艾玲扶回床上,讓她半躺著。

  “大哥,媽媽呢?怎不見她人?”艾玲再看看四周,獨不見母親身影。

  “媽媽她…”

  艾緯看向布萊恩。

  由于他們說的是中文,布萊恩根本聽不懂,所以他只是一臉莫名的回看艾瑋。

  于是艾瑋看向妻子,她對他點點頭后,他才轉(zhuǎn)回頭,深吸一口氣才道:“媽媽為了救你,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

  “不!你騙人!”艾玲拼命搖頭,可車禍發(fā)生前的記憶漸漸涌回她腦海,她清楚記得在那致命的一刻,的確是母親以身相護(hù),為她擋住強大的沖撞力量。

  “是真的!

  艾瑋點頭,便咽地說:“若不是有媽媽保護(hù)你,恐怕你也難逃一劫!

  “是我!是我害的!”

  她淚如泉涌,滾滾而下,不斷捶打床鋪,激動地說:“若不是為了救我,媽媽也不會死!都是我害的!”

  “玲,別這樣!

  艾緯趨前勸她,忍不住也跟著紅了眼眶。

  “是我嘟是我害的!嗚嗚……”艾玲哭倒在他懷里,泣不成聲。

  良久,她的情緒稍微平復(fù)后,才抬起紅腫的雙眼,用微帶沙啞的嗓音詢問兄長,“媽……媽她在哪里?我要去看她!

  “媽媽她早已送回臺灣安葬,就葬在我們家的墓園里!

  “怎么會?不是才經(jīng)過一天?”艾玲一臉詫異。

  “小妹,你在車禍后就喪失了記憶,然后一直留在意大利,由你的未婚夫布萊恩照顧你,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兩、三個月,要不是被布萊恩那個變態(tài)姑姑挾持,被綁架的時候意外增到腦部,也不會誤打誤增的恢復(fù)記憶,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李玉兒素來快人快語,很快就將布萊恩和丈夫兩人不敢說的話全講完,才后知后覺的捂住嘴,在丈夫譴責(zé)的目光下低下頭,不敢再多嘴。

  “大哥,大嬸說的都是真的嗎?”艾玲尋求艾緯的肯定,待見到他點頭,她的秀眉不由得聚攏,瞪向布萊恩。

  她忽然步下床,賞了布萊恩一巴掌。

  艾偉忙喊,“你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無緣無故打人?”見她再度舉起手臂,他趕忙抓住她。

  “放開我!”艾玲掙扎著,激動地喊,“是他!媽媽會死都是他害的,他是兇手!你放開我,我要替媽媽討回公道!”

  “你在胡說什么?媽媽的死是意外,關(guān)他什么事?”艾味斥責(zé)道。

  “對呀,布萊恩只不過想娶你,怎么知道媽媽會因為車禍而意外喪生?小妹、你若真要怪罪誰的話,也該是你們家那位利欲熏心的父親,要不是他貪圖布萊思給的好處,強迫你嫁給他,你們也不會遇上車禍,甚至讓媽媽賠上性命!崩钣駜菏钟姓x感,見布萊恩無故被打,馬上為他說話。

  “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艾締無奈地責(zé)備道。那天接到布萊恩的通知,告知他艾玲已恢復(fù)記憶,希望他能親赴意大利一趟?剂恐螅麤Q定帶妻子同來,就是希望借助她能言善道的本領(lǐng),化解小妹和布萊恩間的恩怨,但現(xiàn)在該說的與不該說得全讓她請了出來,文綿不禁后悔自己千算萬算竟沒算到妻子的毛病就是快人快語!

  “啊?”李玉兒再度發(fā)現(xiàn)自己又多嘴了,忙不迭地致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你們就當(dāng)我不存在,當(dāng)我是空氣!”

  瞪得妻子躲到房間最不起眼的角落后,艾偉才再開口,“玲,其實你大嫂說得也沒錯,當(dāng)初要不是爸爸利欲薰心,逼迫你一定耍嫁給連面也沒見過的布萊恩,又怕你逃走,要媽媽陪你來意大利,或許媽媽就不會遭逢意外,所以嚴(yán)格講起來,爸爸才是禍?zhǔn)祝悴荒芫瓦@樣走布萊恩的罪;他只是個想將稱娶進(jìn)門的癡情男人罷了!

  “可是若不是他用卑鄙的手段誘惑爸爸,媽媽也不會死。 毙稚┑恼f法她能接受,但母親的死。布萊恩可說是間接的兇手,要她如何能平心靜氣說原諒?

  “你不知道嗎?害死媽媽真正的兇手已經(jīng)捉到了。”

  李玉兒又插話,“對方是受到布萊恩他姑姑的指使,制造車禍想害死你,卻沒成功!

  “你最好給我馬上閉嘴。要不我會會釘線幫你嘴巴縫起來!”艾偉氣憤地責(zé)罵妻子。她根本是越幫越忙!

  “你說的都是真的?”

  艾玲秀眉糾結(jié)。陡地掙脫兄長的鉗制。再次揚手欲賞布萊恩一巴掌,突地有人高聲制止。

  “住手!”一直和蜜兒在門外偷聽的包爾沖了進(jìn)來,大聲疾呼,“少爺,你為什么不告訴艾玲小姐真相,”

  布萊恩搖搖頭,“她說的沒錯。我是間接害死她母親的兇手!敝袄钣駜阂延糜⑽膶岬脑挿g給他聽,所以他才會靜默地承受她的巴掌。

  “明明是海若那女人爭風(fēng)吃醋,才會設(shè)計那場車禍,錯并不在少爺你。 卑鼱柾耆煌馑恼f法!霸僬f,少爺是真心喜歡艾玲小姐,才會和她父親訂下對公司弊多于利的合作投資案,種種犧牲,就是為了能順利迎娶艾玲小姐,若說有錯,也是艾玲小姐那不惜以嫁女為手段,換取公司利益的父親!”

  “你是誰?為什么要為他說話?”艾玲定眼細(xì)看眼前神情激動,一臉憤慨的中年人,覺得他讓她有種熟悉感,似乎在哪兒見過。

  包爾一臉驕傲地說:“我是卡爾列斯家的管家,少爺就是我從小看到大的!”

  “還有我,我是卡爾列斯家的后娘,名叫蜜兒。”蜜兒來到艾玲面前,神情激動的握住她的手臂,紅著眼眶間:“艾玲小姐,你真的連我都不認(rèn)得了嗎?我是蜜兒。∥覀儌z總是一起討論晚餐的萊單,一起做蛋糕點心,你都忘了嗎?嗚嗚……我好難過!你為什么連我也忘記了呢?”

  “你說你叫蜜兒?”對眼前身材圓胖、和藹可親的中年婦人,艾玲油然生出一股親切感,自然地對她展開笑顏,“我覺得我好像見過你……”

  “喔,拜托!

  李玉兒見布萊恩臉色青白交錯,就知道艾玲糟了。哪有人對正主兒全無記憶,卻對他家的廚娘印象深刻,遠(yuǎn)份外親切?

  “蜜兒,包爾,你們先帶艾先生夫婦到起居室去。我和艾玲有話要單獨說!辈既R思突然道。

  蜜兒雖不知少爺何以突然變臉,還是識趣地順從他的命令!笆牵抑懒。”

  “文先生,艾夫人請!卑鼱柦又馈

  “好的。”艾玲也看出布萊恩在不高興,知道他有話要單獨和妹妹說,于是立即拉著妻子隨包爾夫婦離開房間。

  不一會,房內(nèi)只剩艾玲和臉色萬分難看的布萊思。

  她搓搓手臂,吶吶地開口,“我……我好累,想休息了,請你也出去吧。”

  “等我把話說完我就走。”拉來一張椅子在床前坐定,他看著仍樣在原地的艾玲,道:“你站著做什么?來,躺回去,醫(yī)生交代你要多臥床休息的。”

  “喔。”他嚴(yán)肅的語氣讓艾玲不得不遵從,她依言躺上床,可是在布萊恩的然欲焚的藍(lán)眸注視下,她渾身不對勁,于是又坐起身。

  盯著她略顯惶然的神情好一會兒,布萊恩才開口,以沉重?zé)o比的語氣問她,“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這些日子以來,我們兩人相處的時光,你竟然全無印象?前不久訂婚時,我們約好,若你半年后還是無法恢復(fù)記憶,就要嫁給我的,你也忘了嗎?”

  “呢……我、我沒印象!卑徉馈

  “該死的!”瞧她一臉茫然的模樣,他低咒一聲,忍不住一拳捶向床鋪。

  被他突如其來的暴戾嚇到,艾玲驚喊一聲,下意識往床的另一邊縮。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嚇你的!辈既R思歉然道。

  “沒、沒關(guān)系!卑崦[手。

  “那……你早點休息吧。”抹了把臉,他站起身,臨去前,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轉(zhuǎn)身離開。

  果愣地望著他離去的落寞背影,艾玲的心竟沒來由的抽疼,直到他關(guān)上門離去,那揪心的疼痛仍未稍減……

  ***

  “艾玲小姐,我?guī)湍愣它c心來了,快過來吃吧!倍酥c心進(jìn)房里的蜜兒親切地道。

  艾玲走至沙發(fā)坐定,忍不住問道:“為什么我大哥大嫂他們到現(xiàn)在還待在你家少爺?shù)臅浚慷歼M(jìn)去一上午了。”

  “呢,我也不知道。”總不能告訴她,他們在討論該不該把艾玲送回臺灣吧,為何少爺?shù)那槁啡绱丝部滥兀棵髅骱桶岫家延喠嘶,無端冒出一個自稱是老太爺?shù)乃缴畞砗蜕贍敔帄Z財產(chǎn)不說,還變態(tài)地狂戀少爺這個親侄子!上上代的恩怨,不但害得老爺夫人被那個瘋女人謀害喪命,要不是她戀著少爺,艾玲遭遇的車禍、綁架事件,怕不全發(fā)生在少爺身上!

  “這是什么?”艾玲指指蜜兒擱在桌上的紙袋,好奇地間。

  “這個啊,是凱薩琳要我交給你的,她說你看了就會原諒少爺!

  “凱薩琳?她又是誰?”艾玲秀眉微擰。

  “是少爺?shù)臋C要秘書。你們以前見過的!

  艾玲搖搖頭,“沒印象。”她伸手拿過紙袋,好奇地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斑,這不是我大學(xué)時的照片?她怎么會有?”

  這是她在日本京都站在櫻花樹下的照片,幫她照相的同學(xué)已出外,所以照片遺失后便無法再加洗,照片里櫻花盛開的美景只能留在她腦海,所以她對這張照片印象特別深刻。

  “這些是少爺?shù)氖詹!泵蹆涸谒砼宰,又指指一旁的信件。?br />
  “喏,你瞧,這些情是你爸爸要他的秘書寄來的,里面全是有關(guān)于你的一切。你何時出游,交了什么朋友,甚至連你何時生病也都交代。”

  布萊恩就是靠著這些信件和照片,度過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對她的情意也是靠著這些東西,日積月累,越來越深厚。

  “為什么?”將所有的照片和信件看過后,艾玲才抬起頭,秀眉微皺地望著蜜兒,輕聲問:“為什么你家少爺不告訴我實情?為什么他要等我這么久?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我要怎么做,才能償還他對我的感情?”

  原來他早就戀著、愛著她許久,而她卻毫不知情,在記憶恢復(fù)后,只一心怨恨他害死母親……

  “蜜兒,我該怎么做?”艾玲淚如珍珠,一顆顆滾落,沾濕了信紙,也讓蜜兒紅了眼眶。“你告訴我好嗎?”

  蜜兒拭著眼角,有些吸咽地說:“艾玲小姐,少爺那么愛你,他會原諒你把他遺忘的,只要你愿意留在意大利,陪在他身邊,就是對他最好的回報。”

  “可是我之前對他那么兇,他還會原諒我嗎?”艾玲吸吸鼻子,懷疑地問。

  “你知道少爺為何別的女人不愛,獨獨鐘情于你?就是因為你是唯一對少爺?shù)募沂劳饷膊辉谝,敢對他大聲說話的女人,所以有什么好怕的?少爺就是喜歡艾玲小姐你雖貴為豪門千金,卻毫不做作,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的真性情。 

  “那……你覺得我該用什么方法向他道歉才比較好?”

  “嫁給他!

  “蜜兒!拜托你別開玩笑好嗎?我對他根本沒有記憶,你卻要我嫁給他?”

  “可是我覺得這是少爺最想要的啊。”蜜兒一本正經(jīng)地說。“少爺十幾歲時就先后失去父母,這些年他一直孤單一人,我和包爾雖對他如親生兒子,但我們畢竟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啊。后來他遇見了你,我們才在他臉上再看到久違的笑容,所以艾玲小姐若能嫁給他,然后替他生幾個小娃娃,不要讓他再孤單一人,我想,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天啊,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嗎?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她羞窘地道。

  “那你慢慢想吧,我要回廚房了,山莊里多了兩位客人,飯菜得要準(zhǔn)備豐盛一點才行!

  “我跟你一道去!”要她自個兒想,還不如和蜜兒一塊商量僅玲趕緊跟上她。

  ***

  “我可以進(jìn)來嗎?”艾玲在書房敞開的門板上敲了兩下后問道。

  “進(jìn)來!辈既R恩口道,頭也不抬地專心看文件。

  “呢,那個……”來到書桌前,續(xù)著雙手,她有些無措地開口。

  “嗯?”見她好半天沒下文,他這才抬頭看向她,“有事嗎?”

  “我……對不起,我不該打你,還罵你是兇手,對不起!”艾玲低著頭,一鼓作氣地把話說完。

  布萊恩來到她面前,抬起她下巴柔聲問:“為什么要跟我道歉?”

  被迫和他眼對眼,她不由得吞吞口水,盯著他的藍(lán)眸好一會兒才能再開口。

  “蜜兒都跟我說了,是我不好,所以……”話才說一半,她的嘴就讓人給堵住,沒機會說完。“唔唔……”

  布萊恩像是要傾注所有的思念般,緊緊抱住她,狠狠地吻個夠后才放開她。

  “你、你怎么可以、可以……”支陪老半天,艾玲就是不好意思說出“親吻”這字眼。

  “可以什么?”布萊恩故意湊近她微泛紅霞的臉,逗著她,“你想說我怎么可以吻你是嗎?要不要讓我為你示范我們還有過比這更親密的動作?”艾玲主動來找他,還對他道歉,讓他心情大好,也有了逗她的興致。

  “更親密的動作?什么?”她傻傻地問。

  “真的要我示范嗎?”他的俊臉浮現(xiàn)邪氣的笑,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衣襟滑向她胸口,在里頭徐緩地畫著圈圈。

  “扼,不、不用了。”她的臉?biāo)查g燒紅,終于明白他是何所指,忙倒退三步,“我、我想起還有事,我先走了!”話落,她立即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出書房。

  “呵呵!”見她落荒而逃,布萊恩忍不住笑開來。和她相處真是樂趣無窮。

  ***

  下午送走艾玲的兄嫂后,布萊恩就帶她來到亞得里亞海,欣賞此地著名的落日景致。

  “好美。”她輕嘆一聲。“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美景!

  “真的這么喜歡?那我干脆在這里建一棟別墅,你以后就可以天天欣賞到這樣的美景了,你覺得如何?”布萊恩將她攬進(jìn)懷里,在她耳旁輕訴。

  艾玲好笑地吸他一眼,笑罵道:“你真像暴發(fā)戶哪,如果真在這里蓋一棟房子,不就會破壞古跡?再說美景只有偶爾看一次才會覺得美麗,若天天看反而不覺得它美了!

  “那以后有空我們就一起來看落日,好嗎?”

  “那也要你這個大老板有空才成呀!卑峥刹贿@么樂觀。他堪稱意大利首富,錢賺得越多,空聞時間就越少,同樣出身豪門的她早有體認(rèn)。

  “也對!辈既R恩這時巴不得自己事業(yè)不要做那么大,因為這讓他和艾玲獨處的時間變得極少。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略顯猶疑地開口。

  “什么問題?”

  “為什么會是我?比我漂亮的女人多得是,為什么偏偏是我?”雖然和布萊恩相戀的記憶尚未恢復(fù),但她十分感動他對她的一往情深,有時又不免暗自生疑。

  “你不記得我們是在哪里邂逅的吧?”布萊思扳過她的身子,藍(lán)眸凝住她晶亮的烏瞳,“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巴黎,那時飯店電梯故障,我們一起被困在電梯中,沒想到你突然昏倒,我只好將你帶回自己的房間,后來你竟然罵我色狼。”

  “喔?然后呢?”艾玲不禁追問。

  “然后?然后我氣不過就吻了你,結(jié)果你不但咬我,還打我一巴掌,兇悍得很!

  “真的嗎?那后來呢?”

  “后來你爸爸出現(xiàn),他不但揍我一拳,也打了你一巴掌,就把你帶走了。”

  “后來你對兇悍的我念念不忘,于是千百方計找到我,甚至和我爸簽下完全沒好處的合作投資案,就為了要和我結(jié)婚?”艾玲甜笑著管他說出結(jié)果。

  “沒錯!辈既R恩點頭,隨即發(fā)現(xiàn)不對勁,“咦?你怎么這么清楚?”

  她笑意盈然,“我還知道,你很有耐心地等我大學(xué)畢業(yè)好將我娶進(jìn)門,對不對?”

  “原來你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布萊恩又驚又喜!澳闶裁磿r候記起來的?”

  “沒有,我只是依照蜜兒昨天拿給我的信件和照片,再加上你剛剛的話推斷出來的,不過……經(jīng)你一提,我依稀記得,我好像曾在巴黎遇過一個色狼……”

  “好啊,你敢說我是色狼,那我怎么可以辜負(fù)你的期待?來來來,讓我先親一個再說。”布萊恩捧住她的小臉,吻上她的紅唇。

  兩人就這么旁若無人的吻了起來,直吻到艾玲快窒息了,布萊恩才滿足的放開她。

  艾玲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微喘著氣說:“布萊恩,謝謝你等我這么多年,更謝謝你在我重傷昏邊時還無怨無悔的照顧我!

  “既然這么感激我,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許,嫁給我?”布萊恩一臉期待。

  “不行。”她想等到記起和他共有的那段記憶。

  “為什么不行?”他的俊臉當(dāng)場一垮,濃眉糾結(jié)。

  “因為我還沒……嘔……”她突然不住地干嘔。

  “玲,你怎么了?不舒服嗎?”布萊恩極為緊張,趕緊拍撫她的背。

  “年輕人,你老婆一定是懷孕了。”一旁也在欣賞落日的老婦人笑道。

  “真的嗎?”他欣喜地將艾玲擁入懷中,“看來,你不嫁我也不行了!

  他又干嘔了一陣,直到惡心感稍退才瞪著他,“誰說我一定要嫁給你?”

  布萊恩的藍(lán)眸燃起怒火,“你敢不嫁給我?我們現(xiàn)在就去請神父證婚!”說著,他一把將她抱起。

  “。∧阕鍪裁?放我下來!”艾玲驚喊,手忙腳亂地?fù)ё∷弊,就怕跌下?br />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新娘!辈既R恩邁開步伐往教堂方向走去。

  他才不讓艾玲有機會反悔,再拖下去搞不好孩子都出世了,她還愿嫁給他,那他不如先下手為強。

  能有布萊恩這樣有錢又英俊的男人做丈夫,其他女人早就一口答允他的求婚,可是艾玲畢竟不是尋常女子,她對他又捶又咬,硬是不肯就范。

  “放我下來,我才不要嫁給你!”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嫁給我!”

  “我不要!”

  “你一定要!”

  兩人一路吵著,直到進(jìn)了教堂,神父為兩人證婚時仍爭執(zhí)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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