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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罐子夫婿 第一章

  清晨,天才微亮,寂靜的大宅子里開始有了活動,仆人拿起掃把清掃庭院,廚房也開始升起炊煙,一名年約十三、四歲的小婢女依照往日的慣例,手里端著洗臉盆,踏著笨重的步伐,經(jīng)過回廊,最后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她在門板上敲了兩聲,不等屋內(nèi)的人有反應(yīng)就推門而入。

  「少爺起床了,早膳已經(jīng)準備好,老爺和夫人在等您過去用膳!

  小丫頭一邊說話一邊把洗臉盆放在架子上,把毛巾扭干之后轉(zhuǎn)過身子時,卻看到床鋪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小丫頭楞了下。

  「少爺!?少爺人呢?」

  她臉上布滿了狐疑左右張望了會,很快看到桌上擺了一張紙,紙上用黑色墨汁揮毫寫了幾個大字,她看不懂。

  「奇怪!?少爺?shù)降自谏项^寫了些什么?」

  小婢女拿起這張紙,左看右瞧,這時心中悄悄竄起一股不安。

  奇怪。可贍敒槭裁粗涣粝乱粡埣,人卻不見蹤影,床鋪上看起來整整齊齊的,好象沒有在上面睡過的痕跡,況且一大清早少爺會是跑到哪里去了?在外頭也沒有一個人看見過少爺?shù)纳碛,難不成……少爺會發(fā)生什么意外?可是瞧瞧房間完整的不像是出事的現(xiàn)場,還是少爺離家了?

  小丫頭感到一股濃重的不安感,惶恐的打起冷顫來了,她帶著驚恐的表情看著手上的這一張紙,心不斷的往下沉。

  不管是不是逃家還是發(fā)生什么意外,她還是趕快去找總管,把這張紙交給他處理吧。小婢女心想道,同時手腳開始移動往門外沖了出去。

  「總管、總管……大事不好了……」她一路上大聲嚷嚷著,終于好不容易找到了總管,已經(jīng)是上喘接不著下氣,臉頰上布滿奔跑后的紅云。

  總管是名大約三十幾歲的男子,他剛正的臉龐上充滿了嚴厲的線條,看起來如此令人難以接近。

  此時他正與其它的干事溝通,當他聽到小婢女一路大聲嚷嚷的跑到跟前時,眉頭皺了起來,幾乎是面無表情詢問道:「什么不好了?小桃,你怎么不去服侍少爺,干嘛跑來和我說大事不好了?」

  「總……總管……」小桃跑得上喘接不著下氣,差一點就喘不過氣來了,她急著把手上的紙遞給總管,「我剛剛……到少爺房間時……發(fā)現(xiàn)少爺不在里面……桌上就擺就這張字條……」

  總管聽到她這么一說,面容一正,表情變得更加嚴肅。

  「拿來,我來看看!

  小桃把紙遞過去時,總管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白交錯。

  該死的,他喃喃低咒了一聲,他沒想到少爺竟然會……不行!他得要稟告老爺和夫人不可。

  他匆匆的跑到老爺夫人的寢室,敲了兩聲門,門內(nèi)傳來男子略為低沉的嗓立曰泜聲問道:「是誰?」

  「老爺,是我!箍偣苷Z氣低沉緊繃,他心想該如何報告老爺,少爺人不見的消息。

  「有什么事嗎?」門內(nèi)的人問道。

  「老爺、夫人,大事不好了,少爺留了一張紙條離家出走了!顾挷艅傉f完,門迅速被拉開,出現(xiàn)的是一張四十幾,卻依然不減風姿的臉孔。

  在她臉上似乎看不到歲月的痕跡,只是現(xiàn)在她精致的臉孔布滿了驚慌失措,幾乎臉色發(fā)白看著眼前必恭必敬的總管,她五指顫巍巍的捉著門板,眼神隍隍然的急著再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少爺留了一張字紙,上頭寫著說要趁著有生之年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姑鎸Ψ蛉四菑埣鼻械牟孔,他有些于心不忍,但總管如她所愿的將話重復(fù)了一遍,果然,那名中年婦女一副深受打擊。

  雷夫人緩緩搖頭,內(nèi)心備受震驚,雙眼瞳孔放大,眼眶盈滿了霧氣。

  不!她不相信,一向乖巧聽話的硯揚,怎么可能一聲不響的就私自離家,他既不懂武功,又不懂得防身之道,且身上還有病,他這樣子不是找死嗎?

  「字條呢?」

  原本她一直不愿相信,可是接過總管手上的紙條,雷夫人的雙手微微顫抖,因為上面確確實實是雷硯揚的筆跡。

  當她看到上面寫的內(nèi)容時,突然大氣一岔,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夫人!」

  總管被嚇了一大跳,看夫人突然間就往后倒了下去,還來不及上前攙扶,一抹黑色身影早已快他一步的扶住她虛軟無力的身子。

  「娘子、娘子,你沒事吧?」中年男子扶住嬌妻,嚴肅的臉孔布滿焦慮的神情,一抹驚慌從眼底一閃而過。

  「老爺,先把夫人放在床上吧!箍偣軓呐越ㄗh。

  雷家老爺迅速的抱起妻子走進去房間內(nèi),將她放在床上,此時雷夫人正幽幽轉(zhuǎn)醒。

  當她一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相公那張憂心的臉孔,剛開始有點茫然,但不一會她立即清醒了過來,想起擅自離家的孩子,她不由得心慌了起來。

  「娘子,你還好吧?」雷家老爺看自己的娘子醒了,立刻上前關(guān)懷,掩不住雙眼中的柔情,充滿對妻子的寵愛及呵護。

  這時雷夫人瞪大眼睛,一骨碌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捉住相公的手臂心急迫切的喊道:「相公,揚兒他……」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相公給打斷了。

  「我知道了,你先別著急,事情就交給我去處理,你剛才昏了過去,應(yīng)該好好休息才行!顾贿叞矒岱蛉说那榫w,一邊強押著她回床上好好休息。

  可是此時充滿著急心緒的雷家夫人,哪肯乖乖躺回去,她心里頭掛念的全是兒子的安危,一陣搖頭晃腦,臉上布滿了堅定。

  「不,我也要一起把揚兒找回來!箯姾返哪感栽谒樕弦挥[無遺。

  「娘子,你別逞強!估桌蠣攲燮薨馄鹉樋,「揚兒的事就我會吩咐所有人分頭去找,另外,我還會叫岳勁跟天昊回來,這樣找人的速度會更快,你只需要好好休息,說不定你睜開眼睛時,揚兒就站在你面前了!

  「可是我好怕,揚兒第一次踏出家門,離開我們的視線,他身上的寒毒如果發(fā)作的話,沒有我們在他身邊,那……」她話還沒說完,又被夫婿給打斷。

  「沒什么好擔心,難道你不相信我連找個人都找不到嗎?」他那一雙堅定帶著溫柔的眼神凝視著她,讓她心底一顆懸掛在半空中的大石頭慢慢放下。

  「我相信!顾h首。

  沒錯,以他們雷家的勢力布及全國,不可能連個人都找不到。

  雷老爺笑了,大手掌輕柔她的發(fā)絲,盡管過了這么多年,她的秀發(fā)仍是烏黑秀麗,他的眼神變得更溫柔。

  「你先躺一會,等有最新的消息我再告訴你!

  「好!估追蛉它c點頭,她相信老爺會把揚兒給找回來,說不定就在她醒來之后。雷夫人不停的安慰自己,緩緩閉上了雙眸。

  等她閉上眼睛之后,雷老爺向總管使了個眼神,倆人悄悄的退了下去。

  「楊總管,你想揚兒很有可能會去什么地方嗎?」雷老爺走著前頭,頭也不回的問道。

  楊總管幾乎是想也沒想,幾乎是鐵口直斷道:「小的認為少爺應(yīng)該會直接下江南!

  「為何如此確定揚兒往江南而行?」

  雷老爺腳步停頓了下來,轉(zhuǎn)過身子,挑起一道眉峰,看著眼前必恭必敬的總管,為何他如此大膽猜測揚兒就是下江南!?

  「那是因為少爺對江南風光的憧憬和向往,所以小的在想,也許少爺很有可能下江南,不過這只是小的在猜測,不一定準!箺羁偣茱@得猶豫道,雖然他的直覺是江南,卻也不敢說是有十足的把握。

  雷老爺謂嘆。

  「硯揚這孩子從小就關(guān)在家中,不知江湖上的險惡,他這樣不告而別,真是令人擔憂呀!乖偌由纤麖男【蛶е鴲杭苍谏,隨時可能會發(fā)作。想到這,雷老爺眉頭鎖的更深了,揚兒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可是他的所做所為卻是令人擔心。

  他看著手里頭字條里面的內(nèi)容也只有短短的幾句話。

  爹、娘,恕孩兒不孝。孩兒想趁有生之年到外面的世界見識,勿掛。

                          不孝兒硯揚筆

  勿掛?怎么可能教人不牽掛,他明知道自己身上的寒毒隨時有可能發(fā)作,卻依舊任意妄為,害得他的母親為他擔心受怕。

  雷老爺越想越生氣,一張臉更加的冷凝。

  總管看老爺在發(fā)脾氣,不由得替小少爺說好話。

  「老爺,您別生小少爺?shù)臍,其實少爺會想離家我想是因為他從小體弱多病,終日被關(guān)在房間里所致,所以難免憧憬外頭的世界,再說大夫們都說他有可能活不過兩年……」

  「好了,別再說了,我自有分寸!估桌蠣敶驍嗫偣艿脑,臉色稍霽,「把在外頭的昊兒和勁兒給叫回來,還有派人下江南追蹤少爺?shù)男雄,若有少爺(shù)南⒓纯袒貋矸A告!

  「是的,老爺。」總管恭敬道。

  楊總管看著老爺仍帶著微怒的臉孔,他知道小少爺這一次是真的惹火老爺了,平時老爺是個老好人,可是當他生起氣時,恐怕就連鬼神都不知如何招架。

  更何況老爺一向深愛的夫人,正因為少爺離家這件事而傷心難過,老爺更不可能就此輕易饒過始作俑者,盡管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也是一樣。

  小少爺還是請你自個自求多福吧,楊總管在心中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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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向平靜的冰山山頂上,突然傳來一陣刺耳尖銳的尖叫聲,震撼了整個山頭與森林,嚇得枝頭上的鳥兒四處紛飛,野獸竄逃,然而那聲尖叫仍是徘徊在山頭上,不絕于耳。

  「發(fā)生了什么事?」

  晚孃驚醒了過來,揉著惺忪的眼眸以為發(fā)什么事。

  她有張可愛的蘋果臉,細細的柳眉下,兩顆水汪汪的眼眸充滿濃濃的睡意,微啟著鮮嫩的朱唇打了一個呵欠,尖挺的小鼻子微皺了皺,濃重的睡意在她臉上一覽無遺。

  當她睜開茫茫然的雙眼,抬起頭時,看到師父那一張老臉變得通紅,五官扭曲了起來,他吹胡子瞪眼的盯著一臉無辜的徒弟,指著她的鼻子怒罵道。

  「瞧瞧你做了什么好事!

  「我做了什么?」她左右張望了會,困惑的眼眸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得師父跳腳。

  「你……你……」老師父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鼻孔噴著氣,怒火積壓在胸口上,他不停來來回回的在她面前跺著步,看得出來他氣得并不輕。

  晚孃瞧師父一臉氣極敗壞的在她面前走來走去跺著方步,走得她頭都昏了,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您到底在生什么氣?」

  她不明白,為何一覺醒來之后就看到師父怒發(fā)沖冠,是她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嗎?晚孃小臉上充滿了不解,可是想想她一直都很乖,整個下午都在這顆樹底下乘涼睡覺,應(yīng)該沒有闖禍才對呀,但她不懂為什么師父在生氣。恳浑p純潔又無辜的眼眸眨了眨,菱形小嘴微嘟。

  「你還不懂嗎?」

  老師父對于她那張無辜的臉孔,一口氣哽在胸口,又是氣又是無可奈何,甚至有股想要掐她脖子的街動。

  「懂什么?師父您說的話,徒兒一點都聽不懂!雇韹铰犜矫院,一雙碩大的眼眸疑惑看著師父氣得跳腳的模樣。

  老師父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我問你,剛才樹上是不是結(jié)了一顆又紅又大的果子?」

  「對呀,師父您怎么知道。俊雇韹劬橹涣,眼睛睜得奇大,感覺好神奇,師父竟然知道剛才有一顆又紅又大的果子高高掛在樹上,看起來鮮嫩欲滴,她的口水都快滴了下來。

  果然沒有錯。

  老師父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抽動著,他僵硬扯著嘴角,幾乎是皮笑肉不笑道:「當你摘下來時是不是感覺到果子很燙?」

  晚孃瞪大眼睛,拍拍雙手,這時候她還沒有察覺到師父的怒氣已經(jīng)接近爆發(fā)邊緣,還帶著興奮又好奇的語氣道:「師父,你好神喔,你怎么都知道?」

  老師父終于忍無可忍,拉開嗓子對著她就是一陣怒吼。

  「那是當然,因為那顆果子是我等了五十年之久的龍焰果,你這個大笨蛋,你把師父等待五十年的心血吃進肚子里去了,我……」話說到這,他氣得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想懲罰她,但看她無辜的臉孔又狠不下心來,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等了五十年的龍焰果就被她這么一口給吃了下去,令他捶胸頓足不已。

  他等了五十年,就等著龍焰果開花結(jié)果,沒想到至今全功虧一簣,而且還是他這個笨徒兒闖的禍。老師父仰天長嘯,心想老天爺與他開了一個好大的玩笑。

  晚孃被師父吼得一楞一楞的,好半晌回過神之后,她嘟著紅唇顯得十分無辜。

  「人家又不故意的!惯@也不能完全怪她呀,她怎么知道樹上那顆果子就是師父老是掛在口中的龍焰果。

  聽說龍焰樹雖然任何環(huán)境都可生長,可是存活下來的機率卻是微乎其微,大概一百年才有一顆樹長至結(jié)果,更是要等到五十年才能結(jié)一次果。

  龍焰果被武林中人視之為圣品,聽說吃了下去可增一甲子的功力,解奇毒且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所以這一顆龍焰果有可能會掀起武林的新風暴。

  「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卻把為師五十年的心血全白費了。」老師父氣得吐血道。    想當初為了等到龍焰樹結(jié)果,他耐心的照顧這棵龍焰樹,好不容易等到它結(jié)果了,心中正打算怎么吃這顆龍焰果時,卻沒想到被他這個貪吃的徒弟給吃了下去,他的心血頓時化成了泡影。

  真是欲哭無淚。老師父越想越傷心。

  「師父,對不起!雇韹g著手指頭,怯怯的看了師父一眼,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罪惡感涌上了心頭。

  「唉--」老師父重重嘆了一聲,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吃都已經(jīng)吃下去了,總不能教你吐出來,就當我跟龍焰果無緣吧!

  他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師父,您別難過,徒兒幫您到別邊找找有沒有另外一顆龍焰果!辜热凰恍⌒陌褞煾富宋迨甑男难o吃下了肚子里,那她得想盡辦法找到另外一顆龍焰果還師父才是。

  「你這個笨蛋徒兒,你以為龍焰果隨處可見嗎?」老師父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如果龍焰果隨處可見的話,武林中人也不會為了搶一顆龍焰果,搶得頭破血流,況且你就算找上十年也不見得會有!

  「那……怎么辦?」晚孃低喊著。沒想到她竟然把師父一生的心血給吃了下去,一波波的罪惡感幾乎要將她給淹沒。

  「不怎么辦,為師還是勸你打消尋找龍焰果的念頭!惯@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說到外面的世界,師父突然想到也是你該下山的時候了!

  晚孃聞言表情先是一楞,接著立刻露出傷心欲絕的表情,一雙水靈靈的眼眸被霧氣所彌漫,「師父,您是不是怪徒兒偷吃您的龍焰果,所以你想把徒兒給趕下山。」

  老師父瞪了她一眼!改阋詾閹煾甘沁@么愛記仇的人嗎?」他沒好氣道,她這句話也未免太污辱他了吧。

  「那是為什么?」

  看徒兒難過的表情,老師父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的不舍,想想他可是從小把她拉拔到大,這孩子雖然迷糊歸迷糊,但她偶爾的貼心舉動卻常讓他感動不已,想到她就此要離開他,說不難過是騙人的。

  可是時機已成熟,他和她師徒的緣份也該盡了。

  「為師已經(jīng)替你卜過卦,此行你將會找到你的親生父母,還有你的另一半。」前幾天他突然心血來潮替晚孃的未來卜一支卦,得知她不但紅鸞星動,而且此行還可以找到有關(guān)于身世的謎底,為了她的將來,就算他再怎么不舍也不行。

  「什么親生父母,他們把我拋棄在山野之中,就擺明了不要我這個孩子,我回去找他們干嘛?」晚孃賭氣道。

  「傻孩子,說不定他們有什么難言之隱,難道你不給他們個解釋的機會嗎?」老師父看著她鼓著腮幫子,知道這個心結(jié)已存在她心中已久,他嘆口氣安撫道。

  「師父,晚孃想一輩子待在您身邊。」晚孃依偎在他身旁,向老師父撒嬌道。

  「不行不行,你有大半輩子的路要走,師父不可能陪你一陣子,說不定明日師父兩腿一蹬,到時候你又該怎么辦?」

  「呸呸呸,師父您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您必定能長命百歲、福如東海!雇韹街∽斓。

  「我也想呀,只不過世事難料呀。徒兒,要是你當我是你師父的話,你就乖乖聽為師的話,下山去找你的另一半,師父要是走了也好放心!估蠋煾缚粗韹菑垕汕蔚男∧樀,眼光不禁放柔,陪了他十六年也夠久了。

  「什么是另一半?」晚孃胡疑的問道,她不懂,難不成這個世上還有另一個人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嗎?

  「另一半就是你的夫婿!

  「夫婿!?什么是夫婿?」她越聽越感到疑惑。

  夫婿是動物還是植物!?為什么夫婿是她的另一半??

  老師父傷透了腦筋,不知該如何和她解釋什么叫夫婿,由于冰山上也只有他和她倆人,除此之外方圓百里之內(nèi)不見人煙,他該怎么和她解釋世上除了像他們師徒關(guān)系和親人關(guān)系以外,還有一種叫夫妻的關(guān)系。

  他手撫著長長的白胡須,傷腦筋的在她面前走來走去,在想該如何向她解釋夫婿這名詞,這時靈光一閃突然想到。

  「夫婿指的就是日后要與你共處一生一世的男人!拐f到這,他不禁感到得意了起來,沒想到他竟想得到如此好的解釋,這下她應(yīng)該聽得懂了吧。

  「徒兒為什么要找共處一生一世的男人,師父不就是男人嗎?」

  「這是不一樣的!估蠋煾篙p咳了一聲,「你應(yīng)該要找的是與你年紀相仿的男孩子,」

  「原來如此。」晚孃恍然大悟,接著又問了一句,「那要從哪找?」

  「所……」被她這么一問,老師父頓時之間也不知該怎么回答徒兒,他想了一會,最后更正道:「不是從哪找,只要你這次下山遇到第一個讓你心動的男人,他就是你日后的夫婿!

  晚孃攬起兩道柳眉,感到懷疑。

  「什么是心動?」她不懂師父為何老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心動。坷蠋煾溉鋭又齑,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活了這么多年,早已忘了心動是什么滋味了,F(xiàn)在她問他,他努力回想著在少年輕狂時,他的確曾經(jīng)愛過一個女人那時候的心情。

  「心動……心動就是心跳得很快,然后……然后像被雷打到一樣……」

  晚孃瞪大眼睛,猛然倒抽口氣,小臉頓時化成雪白。

  「被雷打到,那不是會死嗎?」她的身子畏縮了起來,如果被雷打到的話,那她情愿不要心動,那太恐怕了。

  「傻丫頭,那只是形容訶,又不是真正的被雷打到。」老師父一開口就沒好氣道,他睨了晚孃一眼,看到她釋懷的表情,心中真是好氣又好笑。

  其實她不是真正的傻,只是涉世未深,心思比較單純而已,他只希望她的良人能夠了解到她的優(yōu)點,多多包容她。

  「我又沒被雷打到,我怎么知道被雷打到是什么感覺!雇韹谧炖镟止局。

  「傻瓜,只要你遇到就會知道了。」老師父好笑的看著她。

  「假如我遇不到呢?」她歪著頭假設(shè)性的問道。

  「遇不到就不準回來!估蠋煾竿{道,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可不想養(yǎng)她養(yǎng)一輩子。

  「師父,您怎么可以這樣!顾劭艏t了起來大叫道。

  那如果她一輩子都遇不到,那她是不是一輩子就見不到師父了,想到這,淚光開始凝聚,眼眶灼熱了起來,她真的舍不得師父。

  「傻孩子,你放心好了,師父跟你擔保,只要你一下山就會遇到那個人,到時候可別忘了帶他來見師父,就怕到時候你心全在他身上,把師父給忘得一干二凈了!沟綍r他可是會心理不平衡。

  「我才不會忘了師父。」晚孃理直氣壯道,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好孩子!估蠋煾更c點頭,大感欣慰道。「對了,你那塊暖鳳玉有沒有好好的帶在身上!

  「您是說這個嗎?」

  晚孃從懷里掏出一只紫紅交雜,雕成鳳凰展翅高飛的圓形玉佩,握在手心上感覺到一股騰騰的熱氣,師父所指的暖鳳玉應(yīng)該是這個吧。

  「沒錯,這只玉佩你可要好好帶著,因為這塊玉是難得一見的暖玉,有驅(qū)寒保暖的功效,我想世上能擁有這種玉的人應(yīng)該不多,所以找到你的親人應(yīng)該不難才是!

  「找到又如何,晚孃只要有師父就夠了,我不需要其它的親人。」她哼了一聲,說起她從未見過的家人,心中就有一股怨氣。

  她是師父從山下的樹林撿到的孤兒,聽說撿到她時,她還是才剛足月的嬰兒,身上僅帶著這一塊暖鳳玉,師父問過附近幾處鄉(xiāng)鎮(zhèn),但沒有一戶人家承認這孩子是他們的。

  既然他們不要她,她為何去尋找他們,到時候他們不認她,她豈不是拿自己的熱瞼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晚孃聽師父的話,如果真的找到你的親人,先聽聽他們怎么說,說不定他們也找了你十六年,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估蠋煾钢浪男慕Y(jié),語重心長的勸道。

  世事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簡單,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另一面,說不定事實與她想的是背道而馳。

  晚孃抿著小嘴不哼一聲,因為這件事她不能向師父保證,這十幾年來,她一直對于拋棄她的親人充滿了不諒解。

  老師父知道她性子倔,要她說出承諾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只好輕嘆。

  「明天一早你就下山吧,到時候師父不會送你下山的,免得你這孩子又要舍不得離開!估蠋煾噶私馑龕劭薜膫性,看她兩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他幾乎是難以招架,畢竟和這孩子相處了十幾年,舍不得是人之常隋。

  「師父,那我能不能再帶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老師父好奇的問道。

  「我想帶球球一起下山!

  「不行!」老師父幾乎是想都不想的拒絕道,她把球球給帶下山的話,一定會把山下的人給嚇得四處逃竄。

  「為什么不行。咳思腋蚯蚴且黄痖L大的,要是我下山的話,豈不是要和它分開!骨蚯蚩墒桥c她一起從小玩到大,要是再和球球分離,她會更舍不得。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估蠋煾复岛拥裳。

  「不要!我不要!球球不下山我也不要下山了!雇韹鷼鈶嵉泥街t唇,一雙倔強的眼與老師父大眼瞪小眼。

  「你……」老師父看著她頑固的小瞼,最后雙肩垮了下來。

  他被她給打敗了,她這個頑固的個性絕不是他教出來的,一定是親人遺傳給她,要不然個性怎么會像牛一樣頑固。

  他揮揮手臂,「好吧好吧,隨你要帶就帶去吧,不過你可要好好看著球球,別讓它隨便亂跑,把人給嚇壞了。」

  晚孃杏眼圓睜,露出如花似靨的笑容。

  「謝謝您,師父。徒兒,一定會好好看著球球,不讓它鬧事!

  你不要鬧事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老師父暗自翻個白眼,心底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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