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已經(jīng)會說話，會走路，會撒嬌，會弄玩具，什么都會。
這些日子，梨花受盡苦，捱盡罵，志堅待她固然不好，胡媽更迫得她沒有立足之地 ，梨花要不是為了圓圓，她早就死了。
自從梨花出外工作之后�；畚牡玫胶鷭尩陌凳荆３Ｔ诤页霈F(xiàn)；近年來，她更 是每天必到。
志堅對慧文，本來毫無好感，但是為了激梨花，他常常當(dāng)著梨花面前和慧文親熱， 有時還和慧文出去看電影、吃晚飯。
由于接觸多了，難免會產(chǎn)生情感，慧文為了爭取志堅，更是委屈求全、千依百順。 志堅對她，也逐漸有了好感。
這天，剛巧是梨花的假期，胡媽約了幾個朋友回來打牌，她指定要梨花親自下廚， 做點心款待她的朋友。
梨花難得有一天假期，本來早就約好了圓圓出去玩一天的，可是，既然胡媽發(fā)下命 令，她自然不敢反抗，她買了一只小飛機給圓圓，叫他不要到處亂跑，乖乖她在工人房 玩。
志堅將近下班的時候，慧文又來了。她一點也不害羞，公然走進(jìn)志堅的房間，等候 志堅回來。
圓圓年幼無知，雖然梨花叮囑他不要到處跑，但是，工人房又小又窄，他玩厭了， 便靜悄悄她溜出去。他最怕胡媽，當(dāng)然不敢走進(jìn)大廳，他看見志堅的房門打開了，于是 他就閃身進(jìn)去。
慧文坐在志堅的床邊，捧起茶杯正要喝一口，圓圓認(rèn)得慧文，他走上前，天真她搖 著慧文的手說：「表姑姊，妳陪我玩飛機�！�
慧文手一斜，杯里的茶濺了幾滴在她的身上，慧文尖叫一聲，隨著一手把圓圓推在 地上。「哎喲，你看，我的衣服給你弄污了！」
圓圓跌痛了屁股，哇哇她哭了起來。梨花耳尖，在廚房里聽見圓圓的哭聲，連忙趕 進(jìn)來，她首先扶起了兒子，問慧文：「表小姐，有什么事？」
「什么事？」慧文沒好氣她說：「妳的兒子把茶潑在我的身上，把我的衣服弄濕了 。」
「圓圓，你怎么這樣頑皮？等會兒我把你鎖在房間里，看你怕不怕！」梨花教訓(xùn)了 兒子，又同慧文道歉說：「表小姐，對不起！孩子不懂事，請你原諒他吧！」
「哼！這小野種也太野了，妳不管教他，將來一定做乞兒�！�
「表小姐，請妳不要用這樣難聽的名詞罵孩子好不好？」
「哈哈！」慧文聳肩笑了一聲說：「無媒荀合養(yǎng)出來的孩子，不是野種是什么？」
「表小姐，算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估婊ū瘧嵉卣f：「但是，大人不好，與孩 子何關(guān)？妳口口聲聲地叫他野種，會傷害孩子的小心靈�！�
「傷害他的小心靈？妳以為妳的兒子將來會做總統(tǒng)？笑死人！」慧文突然臉色一轉(zhuǎn) ，說：「好呀！既然妳不歡迎我，我走好了！」
這還了得？梨花連忙追出去�！副硇〗恪�
慧文走到胡媽的身邊，委委屈屈她說：「姨媽，我走了！」
「志堅就快下班了，妳為什么不等他回來？」胡媽看她一眼。「咦！妳的眼睛怎么 紅紅的？誰開罪了妳？」
「表嫂罵我，趕我走。」慧文嗚咽起來：「我以后也不敢再來了。」
「什么？那賤人竟敢罵妳？豈有此理！」胡媽合上十三只麻將，站起來，高聲叫： 「梨花，衰人，妳還不死出來同表小姐賠罪？」
梨花不敢怠慢，圓圓也跟了出來。
「慧文，這賤人怎樣罵妳？」胡媽指著梨花問慧文。
「圓圓把茶倒在我的身上，我教訓(xùn)他一句，表嫂就立刻幫著兒子罵我了。」
「�。≡瓉碛质悄氵@小鬼惹事，我打死你，打死你……」胡媽不由分說，一連摑了 圓圓幾個巴掌，打得圓圓臉上紅一塊白一塊。
梨花心痛了，她連忙用身體擋住兒子�！改棠�，不要打，不關(guān)孩子的事，表小姐罵 圓圓是野種，我請她不要這樣說，表小姐就……」
「表小姐說得不對嗎？這小鬼不是野種是什么？妳不喜歡，我偏要叫，我以后看見 他就叫野種�！购鷭尫隽嘶畚�，好聲好氣她說：「乖！不要哭，等志堅回來，我明他陪 你去跳舞。這個衰人，我遲早要趕走她的。」胡媽把慧文送進(jìn)志堅的房間去了。
梨花趁機把圓圓抱去工人房，她看見兒子的臉上腫了一塊，她心痛地間：「孩子， 痛嗎？」
圓圓搖搖頭，伏在梨花的懷里說：「媽媽不要哭，圓圓怕�！�
「都是媽不好！」梨花緊緊抱住兒子，忍住淚說：「媽害了你！」
本來，梨花有一份工作，可以養(yǎng)活自己和兒子，她是隨時可以離開胡家的，但是， 她為了兒子，她不能這樣做。她最初厚著臉皮嫁給志堅，也是因為不愿意孩子一出世就 做無父孤兒，她更不愿意別人叫自己的孩子做私生子。盡管社會文明，私生子仍然是被 人看不起的；所以，她冒險嫁進(jìn)胡家。
但是，自從發(fā)生今天的事情，她覺悟到圓圓留在胡家也沒有什么好處。他們口
口聲聲地叫圓圓野種，現(xiàn)在圓圓年紀(jì)小，當(dāng)然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他總有一天懂 事，那時，他就會恨傷心、很難過。
梨花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做，留下來固然不好，離去也不是辦法，她彷徨了。
自然，她并不知道，已經(jīng)有人在計算她，非要對她趕盡殺絕不可。
「賤人愈來愈不象話了，竟然敢開口罵慧文。」晚上，胡媽走進(jìn)志堅的房間跟他商 量：「志堅，索性跟她離婚吧！」
「媽……」志堅為難起來。
「以前我叫你和她離婚，你說怕開罪老太太；現(xiàn)在不知不覺已經(jīng)四年了，老太太的 痛也好了，就算更嚴(yán)重的事情她也抵受得住�！�
「媽，梨花已經(jīng)向我表示過了，她不反對我另外討一個妻子，她留下來，也是為了 圓圓，她不想人家叫圓圓做私生子，我……」
「志堅，你怎么這樣胡涂？」胡媽跺足說：「就算我肯容納她，慧文也不能容許丈 夫有兩個妻子，難道你為了那個賤婦，一世做王老五嗎？」
「媽－－」志堅低頭沉思了一會，吐口氣說：「我等侍一個適當(dāng)?shù)臋C會跟老大太說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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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倦知遠(yuǎn)，嘉達(dá)終于從美洲回到香江。
四年后，他已經(jīng)成為醫(yī)學(xué)博士，本來，美國一間公立醫(yī)院請他做駐院醫(yī)生，可是， 他拒絕了！
他思念祖家，懷念母親，匆匆從外國趕回來。
其實，他最想念的還是梨花。
自從他和梨花有了一夜恩情之后，他老是想著她花般的臉、溫柔的聲音和甜蜜的微 笑：雖然他在外國有很多女朋友，可是他怎樣也忘不了梨花。他回來香港，就是想知道 梨花是否過得很幸福、快樂！
他回來香港的第二天就去胡家探望梨花。那天是星期六，梨花上班去了，胡家母子 剛剛吃過午飯在大廳休息。
嘉達(dá)的來臨，使胡家母子受寵若鷘。胡媽飛步迎上前，笑嘻嘻她說：「大少爺，你 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天回來的，我想念你們，特她來看妳和志堅。」因為梨花已是胡家婦，嘉達(dá)不 敢公然關(guān)懷她。
「我最崇拜大少爺�！怪緢杂H自敬茶�！复笊贍斚騺砗吞@可親，從不擺架子。」
嘉達(dá)和胡家母子閑聊了一會，忍不住問：「志堅嫂呢？」
「她出去了！」志堅說。
胡媽連忙加上一句：「在蘭花餅店做賣餅妹�！�
「哦！」嘉達(dá)有點失望，剛巧這個時候，圓圓從外面竄進(jìn)來，嘉達(dá)正感無聊，他一 手捉住他問：「你叫什么名字？」
圓圓轉(zhuǎn)動著大眼睛，好一會才說：「我叫圓圓！」
嘉達(dá)立刻對他產(chǎn)生了濃厚的感情，他撫著圓圓的頭說道：「這孩子真漂亮！真可愛 ！他是你們的孩子嗎？」
「他不是我的孩子�！怪緢詤拹核f。
「原來是鄰家的孩子，真可愛，天真活潑的。」
「鬼樣！」胡媽不屑她說：「大少爺，他是梨花的孩子�！�
「梨花的孩子？怪不得這樣漂亮�！辜芜_(dá)愛不釋手，他對志堅說：「你剛才還說他 不是你的孩子？」
「他不是志堅的兒子。野種，纏著大少爺做什么？還不滾開！」胡媽無情地在圓圓 臉上摑了兩掌。
嘉達(dá)很難過，他抗議說：「為什么要打他？為什么叫他野種？」
「大少爺，我們的家事，你自然不明白了。」志堅向嘉達(dá)解釋說：「這個孩子的確 不是我的，我和梨花直到現(xiàn)在還是只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她一進(jìn)門，就懷了兩個 月的身孕，后來就產(chǎn)下了這個孩子�！�
「��！」嘉達(dá)點了點頭：「你知道誰是那孩子的父親？」
「我不知道！」志堅最怕回憶往事�！赣幸惶�，梨花在墳場上給一個男人強奸了， 事后連她也不知道那男人是誰�！�
嘉達(dá)有點明白了。他再看看圓圓，發(fā)覺孩子臉上的五官和他一模一樣。他問志堅： 「梨花遭遇不幸，給人強奸了，那不是她的錯，你應(yīng)該原諒她�！�
「我是原諒她呀！我對她說得清清楚楚，只要她答應(yīng)我犧牲這個孩子，我就可以既 往不咎；可是，她死要留住這孩子，公開和我作對。大少爺，往事我不想提了，我愛錯 了梨花，自尋煩惱�！�
「梨花不識抬舉，我們兩母子恨死她了，因此我們像對狗一樣她折磨她；還有這小 野種，我心情不好，就當(dāng)他皮球推�！购鷭尩靡獾卣f，她自然不知道嘉達(dá)多么心痛。
嘉達(dá)不愿意留下來，他起身要走。
胡媽趁機會對他說：「志堅有了心上人，準(zhǔn)備和梨花離婚，就怕老太太不高興，大 少爺，請你幫幫忙，把一切情形告訴老太太，并且請你替我們說幾句公道話�！�
�。�
嘉達(dá)離開胡家，立刻乘車去蘭花餅店見梨花。
梨花低下頭，正在排玻璃柜里的西餅。
梨花瘦了，更顯得清麗絕俗，由于有了圓圓，嘉達(dá)更覺得他和梨花有著牢不可破的 關(guān)聯(lián)。
「梨花�！�
梨花猛然抬起頭，看見嘉達(dá)，她高興得什么似的�！讣芜_(dá)，是你……你什么時候回 來？」
「昨天剛到。」
「你來買餅？」
「唔，是的，想不到妳會在這兒工作�！辜芜_(dá)為了想試探她，故意撒謊：「我們很 久沒有見面了，我有很多話要對妳說，妳能不能請半天假？」
「我從來沒有請過假，相信經(jīng)理一定會批準(zhǔn)，你在這兒等一等。」梨花從來沒有這 樣開心過，她歡天喜地走了進(jìn)去。只一會兒，梨花就出來了。
她把手袋搭在臂上，對嘉達(dá)說：「我們可以走了！」緊隨她身后，有一個年輕的女 郎出來接班。
嘉達(dá)把汽車駛到海邊，沙灘靜靜的，一個人也沒有。
梨花很久沒有吸過海風(fēng)，她推門下車，對著大海作了一個深呼吸。
「梨花，四年不見了，生活過得好嗎？」
「我……」梨花不愿意嘉達(dá)為她擔(dān)心，她笑一笑說：「四年來我過得很好、很快樂 �！�
「志堅待妳好嗎？」
「好！他是個好丈夫，特別體貼我、關(guān)懷我�！�
「胡媽呢？」嘉達(dá)心里有說不出的難過。
「胡媽是個慈祥的老人，她從來沒有罵過我�！估婊ㄑb作很輕松�！讣芜_(dá)，我已經(jīng) 有了一個兒子了，我的兒子又聰明又活潑，你看見一定會喜歡的。」
「我已經(jīng)見過了，他叫圓圓，是嗎？」
「你……」梨花眼中透射出懷疑的目光。
「妳用不著瞞我了，我知道妳一片苦心，我什么都知道了�！辜芜B說：「這幾年妳 一點也不快樂，因為胡媽母子處處折磨妳。志堅也不是什么好丈夫，他欺負(fù)妳，背著妳 愛上另一個女人；胡媽更是絕不慈祥。她不單只罵妳，還叫圓圓小野種，他們……」
梨花聽不下去了，她掩臉哭了起來。
「他們?yōu)槭裁催@樣對待妳？因為他們知道孩子不是志堅的�！�
「他們把一切告訴你了？」梨花抬起臉問。
「梨花，告訴我，誰是孩子的父親？」
「他們不是告訴了嗎？那墳場的男人……」
「妳不用說了，那孩子是我的�！�
「不－－」梨花尖叫著：「孩子不是你的�！�
「我?guī)吶タ匆豢磮A圓，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同時我記起了，我離開香港前的一 晚，妳曾經(jīng)欲言又止地說：我有了－－妳當(dāng)時就想告訴我，妳有了孩子。梨花，既然我 什么都知道了，妳還瞞我做什么？」
「就算那孩子是你的吧！」梨花軟弱下來�！钢朗亲约旱暮⒆�，而不能和他共同 生活，那只有更痛苦、更難過�！�
「圓圓是我的兒子，我為什么不可以和他一起生活？」
「你要領(lǐng)回圓圓？」梨花發(fā)慌了。「嘉達(dá)，我求你不要這樣做，我只有一個兒子， 我不能失去他。」
「我要領(lǐng)回兒子，也要領(lǐng)回妻子�！�
「妻子？哪一個妻子？」
「妳是孩子的母親，當(dāng)然是我的妻子了�！�
「別開玩笑。」梨花臉上一紅�！高@是沒有可能的�！�
「這是有可能的�！辜芜_(dá)握著梨花的手�！敢苍S妳現(xiàn)在并不愛我，只要我加倍愛妳 ，總有一天妳會愛我的�！�
「嘉達(dá)！」梨花不知道怎樣說才對。
「說不定妳愛志堅不愛我�！瓜磉_(dá)用激將法。
激將法果然有效，梨花著急地說：「誰說我不愛你？我十五歲就偷偷愛上你了，我 ……」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辜芜_(dá)點著頭：「既然我們是真心相愛，為什么不可以 結(jié)合？」
「嘉達(dá)，我和你地位懸殊，你是大少爺，我只不過是花王之女，我配不起你�！�
「我們兒子都有了，妳還說這種話？我不管妳是什么，那怕妳是大賊之女，我已經(jīng) 選定妳了，我非要得到妳不可。」嘉達(dá)突然朝著梨花一鞠躬�！肝椰F(xiàn)在正式向妳求婚－ －在下小生余嘉達(dá)，請求梨花小姐可憐我，嫁給我！」
梨花被他逗得笑了起來�！讣芜_(dá)，不要傻了，就算你不怕人家說閑話，老太太也不 會要一個花王之女做媳婦�！�
「妳以為媽媽是個老頑固？她是挺開通的，她常常說娶妻娶德，從來沒有門當(dāng)戶對 的成見，如果妳不信，我?guī)吇厝ヒ娝��！?nbsp;
梨花沒了主意……＊＊＊
「媽，妳看我和誰來了？」嘉達(dá)拖著梨花直沖進(jìn)大廳。
老太太正在聽粵曲，她回過頭來一看�！冈瓉硎抢婊�！梨花，上次我就想問妳，為 什么愈來愈瘦？」
「媽，她每天捱罵、捱打，怎能不瘦？」
老太太憐惜地看了看低垂著頭的梨花一眼�！刚l敢打妳、罵妳？」
「胡媽打她，志堅罵她，她辛辛苦苦工作得來的錢都給胡媽拿去了，身上的衣服也 要一位好心的林太太施舍。」
「豈有此理！」老太太氣得高聲說：「他們憑什么這樣待妳？」
「老太太……」梨花難于啟齒。
「都是我不好，全是為了我�！�
老太大盯了兒子一眼�！戈P(guān)你什么事？」
「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圓圓不是志堅的兒子呀：」
「什么？」老大大望著梨花�！改钦l是她的父親？」
「圓圓是……嘉達(dá)的。」梨花輕似無聲她低垂著頭說。
「媽，妳聽見沒有？」嘉達(dá)提高聲說：「圓圓是妳的孫兒，梨花是妳的媳婦�！�
「這怎么可能？」老太太搖搖頭�！咐婊ú皇且呀�(jīng)嫁給志堅了嗎？」
「他們只是一對假夫妻。媽，經(jīng)過的情形，是這樣的……」
老太大聽完嘉達(dá)的話，她撫著梨花的頭發(fā)，說：「真難為了妳！不要難過，妳以后 會很快樂的：可是，胡家母子也大可惡了。他們憑什么資格刻薄我的媳婦和孫兒？亞彩 ，叫司機準(zhǔn)備車�！�
「老太太，你要出去？」亞彩問。
「我要去教訓(xùn)志堅母子，我要去把小孩子接回來，胡媽這樣刻薄他。我心痛死了！ 」
「媽，妳愿意要梨花做媳婦嗎？」嘉達(dá)急著問。
「怎么不要？難道我不希望她替我多養(yǎng)幾個胖白的孫兒？」老太太抓著亞彩的手。 「快去，接圓圓要緊！」
老太太和亞彩走在前頭，嘉達(dá)和梨花跟在后面，梨花聽見老太太對亞彩說：「我和 圓圓好象前生有緣，我第一次看見他，就愛他受到不得了。他的眼睛又圓又大，簡直是 慕達(dá)的模子，我多喜歡他，想不到就是自己的孫兒，有了他，我不會再寂寞了�！�
嘉達(dá)和梨花拉著手，面對著面，四日交投中，隱含著無限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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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Fiona 掃描, Lillian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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