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趕上了,不然他一定會被爹打死。他將氣息調(diào)勻,一張俊臉寫滿真誠。「我爹素來久仰『神醫(yī)』的大名,希望有這個榮幸可以請幾位到司徒府上坐坐,」司徒冀不理會凜冽投射過來發(fā)冷的目光,他繼續(xù)硬著頭皮說道,「況且曲姑娘目前身體還很虛弱,不適合太過的勞動,不是嗎?」拒絕我吧!這樣我也可以和爹好交代了。更何況我真的不希望你們來送死……
這位小王爺很矛盾喔。曲若璃清麗的眼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司徒冀,看得司徒冀心中一陣發(fā)毛。他的心好亂呢!反覆不定的樣子,莫非……
抿抿紅潤的唇,曲若璃點(diǎn)點(diǎn)頭!敢埠茫蔷瓦稊_您一陣子。」
凜冽的臉上寫滿不贊同,而曲晸揚(yáng)也不明白曲若璃的想法。「璃兒,為什么你要……」
曲若璃的鬼靈精怪也只有熾焱能懂了。他嘻皮笑臉地打斷曲晸揚(yáng)的話。「我也很想見見司徒王爺,有勞你帶路了。」
凜冽想說些警告的話,卻不知道從何開口。他皺起眉,擔(dān)憂地看著曲若水。
「放心吧。」明明沒有人開口,但是凜冽卻聽到曲若璃在他耳邊輕輕地保證,「一切都會沒事的。」
看著那一行人離去,凜冽閃爍的眼,盯著那抹纖瘦,不肯移開視線,而他握緊的拳頭一直沒有放松過。
真如曲若璃所說的,一切都會沒事嗎?
。
住進(jìn)司徒府已經(jīng)有半個月了,曲若璃和曲晸揚(yáng)幾乎是寸步不離曲若水的身邊。他們這樣的做法其實(shí)沒有什么不對,因?yàn)榍羲畬?shí)在是太靜了,靜到幾乎像是六年前那個沉默的曲若璃。有時候曲晸揚(yáng)還會開玩笑,說兩姊妹是不是互相換了性子。當(dāng)然,這依然逗不出曲若水的笑容。
曲若水知道他們都很擔(dān)心她,所以即使她吃不下任何東西,但她仍會努力吃個幾口,維持自己的體力;難咽的苦藥,她也順從地喝的一乾二凈。雖然……曲若水老是在吃完藥不久就吐的到處都是。
曲若水知道他們關(guān)心她,但是她總覺得不自在,尤其是熾焱找不到曲若璃後,就會直接殺到她這找人。雖然他倆盡量保持「正!,不要作出太恩愛的動作,可是在他們身上不由自主散發(fā)出的甜蜜,就足以讓曲若水因想起凜冽而感到窒息。
這天,她婉拒了和他們一同去賞夜景,也支開同樣擔(dān)心她要死的曲晸揚(yáng),一個人獨(dú)自在司徒府內(nèi)的小花園,想著,想著某人……
經(jīng)過一點(diǎn)時間,曲若水才慢慢的想起那日她離開凜府的模樣,她的孩子,很不幸地,依然沒有辦法保留下來。她希望,真的希望,如果有緣的話,這個孩子可以再給她一次機(jī)會,投胎再作她的孩子……
一件披風(fēng)輕輕地披上曲若水的肩。
「雖然已經(jīng)春天了,但夜晚還是有些冷呢。」司徒冀在一旁坐了下來。
「謝謝!骨羲⑽⒁恍,又恢復(fù)方才沉默。
司徒冀在心中掙扎了很久。他對曲若璃幾乎是完全的陌生,所以他想破腦袋也不懂,擁有一雙可以幾近看透人心的眼的曲若璃,為什么會選擇自投羅網(wǎng)?
「太好了,這下該來的都來了!顾就绞挼脑捲谒就郊降哪X海中盤旋著!改阙s快把曲若水弄進(jìn)門,這樣凜冽那毛頭小子一定也會自己送上門,到時候……」
司徒冀頭痛地?fù)嶂夹摹K就绞捳娴囊呀?jīng)喪心病狂了,他真的覺得好無力,因?yàn)樗緵]辦法阻止司徒蕭再度掀起另場血腥風(fēng)暴。
不期然地,司徒冀想起曲若璃篤定的眼神。
一咬牙,司徒冀?jīng)Q定了。他會盡一切的力量,讓所有的傷害減到最低。
發(fā)覺到司徒冀變化多端的表情,曲若水歪著頭興味盎然地盯著他瞧。
司徒冀一個轉(zhuǎn)頭,這才感覺到曲若水的凝視,一陣心慌讓他的臉紅了起來。曲若水裝作沒瞧見他的窘狀,好心地打開話匣子!改阏椅遥俊
有臺階可下,司徒冀豈有理由不接?不過想到他要說的話,一張俊臉依然紅的似什么!甘怯悬c(diǎn)事想跟你聊聊。」
「請說!骨羲呛闷妫烤故鞘裁词虑闀屟矍斑@位男子不好意思成這個樣子。
清清喉嚨,司徒冀也不敢看她。「曲小姐覺得……覺得我如何?」
沒料到他會這么一問,曲若水有些意外!肝也欢愕囊馑肌!
「記得上回我曾提到想娶你的事情嗎?納你作妾的確是有些委屈你了,不過我可以保證,我一定會很疼愛你,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我……」
「您是開玩笑的吧?」曲若水蹙起的黛眉!肝抑皇且粋很普通的女子,更何況我和冽、我和冽……」
「那都沒關(guān)系,相信我。我不會計(jì)較那么多的!顾就郊较裨缢愕角羲畷@樣說,他劈哩啪啦地說出一串似早準(zhǔn)備好的臺詞:「我知道當(dāng)王妃是比較好,但是我說納你為妾并不是表示我不重視你,而我也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妃子,女人間的爭斗可能會委屈了你,但你得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但某些原因我真的沒辦法讓你成為王妃!估碛删褪莿C冽,還有他心懷不軌的爹。
看著司徒冀有些別扭的表情,曲若水笑了出來。
太久沒見到曲若水笑,司徒冀有些傻了。的確,曲若水一點(diǎn)都不美,但她就是散發(fā)出一股女人和女孩間蠱魅人心的嬌姿。
「我知道了。」曲若水恬靜的表情,之前的所有幽怨氣息全一掃而空!肝掖饝(yīng)你!
不管你在哪里,發(fā)生什么萬一,我一定會去救你。我不會再像失去咱們的孩子般失去你的,相信我。她不會忘記,這些話是那天凜冽在她耳畔說的。
就算凜冽是騙人,但曲若水依然選擇再度相信他,就如往昔一般。
司徒冀訝異曲若水的反應(yīng)!笧槭裁茨恪
「難道您只是隨便說說的嗎?」曲若水知道司徒冀驚愕的理由,但她沒有多作解釋,只是笑的有些飄忽!杆畠焊兄x您不嫌棄!
「怎么會嫌棄呢?」斗大的汗滴下司徒冀扭曲的臉!傅f下個月十八是個好日子,我們就……就……」
「一切都依你就是。」曲若水鎮(zhèn)定地說。「我有點(diǎn)累,先回房去!
「嗯,你小心點(diǎn)兒走。」司徒冀覺得自己該好好整理一下那混亂的腦袋了。
夜正涼,而這戲,到底該怎么唱下去啊?
。
凜冽是在既又意外又不會很意外的情況下收到司徒家發(fā)來的喜帖。
不意外是因?yàn)樗梢韵胂竦玫剿就绞挄眠@一招逼他自己跳進(jìn)陷阱里;意外的是曲若水居然會答應(yīng)當(dāng)司徒冀的小妾。
不過這樣也好。凜冽松下眉。這表示曲若水依然肯相信他。沖著這一點(diǎn),他定不會再辜負(fù)曲若水的一片真心了。
「誰的喜帖?」衛(wèi)子塵拖著有些跛的腳來到凜冽的身後。隨便一抽就抽走了那張火紅色。「司徒那家伙在想什么。俊剐l(wèi)子塵驚訝地瞪大眼!溉⑶羲克偭瞬怀?」
「因?yàn)樗赣H要他娶水兒!箘C冽伸個懶腰,似不痛不癢地幫衛(wèi)子塵解答。
衛(wèi)子塵怪異地吼著!改憔瓦@樣拱手把曲若水交給司徒?」
「為什么不?」凜冽好整以暇地看著好友。
在內(nèi)心掙扎很久,衛(wèi)子塵決定幫那個愛哭包一把!甘切值芪也耪f!剐l(wèi)子塵拍拍凜冽的肩膀,接著毫不客氣地在凜冽的耳邊大吼:「你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瞎了眼嗎?你對曲若水不是真心的,我就找不到第二個對她是真心的人了。」衛(wèi)子塵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越吼越起勁:「別傻了,喜歡就去把她要回來。‰y道你還真的讓她嫁進(jìn)司徒家嗎?」
見凜冽依然不為所動,衛(wèi)子塵憤怒地往他臉上揮出一拳。
「別再管什么仇恨了,更何況她本來就是無辜的。 沟弥幸磺姓嫦噌,衛(wèi)子塵終於看清所有的一切。害曲若水流產(chǎn)的事情,他知道以凜冽的能力,要?dú)⒘怂且兹绶凑,但是凜冽并不這么做,只是很客氣地饒了他一命,泄憤地挑斷他左腳的腳筋,而經(jīng)過搶救,他的左腳也正在逐漸復(fù)原。
經(jīng)過這件事情後,終於打醒了衛(wèi)子塵,更為自己之前處處針對曲若水的舉動感到羞愧。為了不再讓悲劇發(fā)生,衛(wèi)子塵拼命的勸服凜冽。
見凜冽還是不動如山,衛(wèi)子塵放出狠話。「你沒想過,曲若水嫁進(jìn)真的是你仇人的司徒家,為了讓當(dāng)年的血案不得平反,司徒冀他那沒人性的爹不會私下作掉曲若水嗎?她又不是王妃,只是個偏房。這么大的宅院里死了個偏房,你以為有多少人會在乎啊?」
凜冽揚(yáng)起一個耐人尋味的笑。「你剛出手的好重。」
衛(wèi)子塵怪叫!覆恢卮虿恍涯惆!」哼哼,他一點(diǎn)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呢!
凜冽哈哈大笑!感l(wèi),你也是啊!惯@話可是說得高招呢!
突然懂凜冽為什么會笑得這么開心,衛(wèi)子塵尷尬得紅到耳根子去。!他怎么這么笨?凜冽若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又何必為了曲若水要?dú)⒆约海克趺磿康浆F(xiàn)在才懂自己被凜冽擺了一道!妇椭滥阈臋C(jī)很重!
「謝謝你,衛(wèi)!箘C冽止了笑,拍拍衛(wèi)子塵的肩!改愕哪_,好些了嗎?」
「去!你先擔(dān)心曲若水那笨女人才是!剐l(wèi)子塵覺得放下仇恨後,那種輕盈的感覺真是先前的自己永遠(yuǎn)無法體會的美妙。輕搥凜冽的肩。「那個笨女人現(xiàn)在一定哭的要死,睜著白癡的大眼等著你去救她呢!」
凜冽知道衛(wèi)子塵嘴巴就是犯賤,所以也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改蔷偷梦魂囎恿。」凜冽露出個笑。「雖然有點(diǎn)對不起司徒冀,不過我絕對不會辜負(fù)司徒蕭的一片美意,一定會到場祝賀!
凜冽犀利的眼閃過千萬殺機(jī)!缸YR我自己,終於將結(jié)束這一切的痛苦!
***
雖然只是納個妾,但是司徒蕭依然辦得很盛大。
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占地廣大的司徒王府處處可見達(dá)官貴人四處敬酒寒喧,司徒蕭得意到到處走走晃晃。
料準(zhǔn)凜冽不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前對他怎么樣,一張官氣十足的臉露出陰森的笑。
「大人,請喝酒。」
司徒蕭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您不認(rèn)識我也是正常的!箤Ψ叫θ菘赊涞匾臼。「小女子來自江南紡織,佟艷雪——不過人喜歡稱我『佟二娘』。」
司徒蕭仔細(xì)端倪幾許,又飄了佟艷雪手中的酒好幾眼,確定一切都沒問題時才放下心。「原來是佟二娘,老夫久仰大名。感謝你不辭老遠(yuǎn)的趕來,老夫敬你一杯!
他接過佟艷雪手中的酒,豪爽地一口飲盡。
「司徒大人,真是恭喜您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司徒蕭旋過身,沒注意到佟艷雪拋給衛(wèi)子塵一記白眼後,迅速離開。「我想是誰呢,原來是你啊。」司徒蕭輕蔑地看著一身黑衣的衛(wèi)子塵。「我記得我沒請只狗到我府內(nèi)呢,怎么會有狗不請自來呢?」
衛(wèi)子塵勾起笑。「司徒大人才厲害呢,犯了這么大的罪,還可以這么得意的在官場上游走呢,這并非是只狗就可以學(xué)會的技倆,我想……」?fàn)钏瞥了家粫,衛(wèi)子塵拍掌恍悟。「應(yīng)該是禽獸才可以這么不要臉的用盡各種方法立足在朝廷中,死賴著不走呢!」
「你!」司徒蕭猙獰的表情瞬間又和緩下來!覆贿^你目前在我地盤上,你能耐我何?」
「又怎會不能耐您何呢,司徒大人!箘C冽陰柔的聲音在司徒蕭背後冷森地?fù)P起。
司徒蕭嚇了一大跳!负!你能怎么樣呢?」司徒蕭立即冷靜下來!脯F(xiàn)在司徒府中,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大喊……」
「您想喊誰呢?」衛(wèi)子塵輕松地將一個首級丟到司徒蕭的面前。血腥地舔著自己的手。
司徒蕭大駭。那顆血淋淋的腦袋,不正是……不正是司徒王府中的侍衛(wèi)長的嗎?
怪……他怎么會覺得……覺得渾身使不上力?
「感覺酥酥麻麻的吧?」衛(wèi)子塵好好心地咧出個笑!讣t顏禍水,不知道你聽過沒有?方才你豪爽的喝下佟二娘的酒,不出一刻,你將會全身發(fā)軟,癱軟在地上,任我們宰割!
「告訴你,我可不是被嚇大的。」司徒蕭左瞧右望,盼望這時候會有人出現(xiàn)幫忙!肝铱墒浅⒗锏娘@要,如果你殺了我,一定會驚動到皇上,到時候你們就吃不完兜著走!」
「嘖嘖,我好害怕啊。」凜冽笑咪咪的看著抖動著一身肥肉的司徒蕭,瞬息無聲地來到司徒蕭的耳盼,一把泛著冷色的劍抵著司徒蕭的脖子。
凜冽低啞地笑著!刚l說我們要?dú)⑺滥銇碇?」凜冽渾身散發(fā)冷颯的寒氣,「年高德邵的司徒蕭,在兒子納妾的婚宴上,不幸暴斃而死,這是不是會成為明個兒朝中最讓人惋惜的事情呢?」凜冽咧開白牙,笑的好無辜!富蛘,您喜歡『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fēng)流』這種方式呢?」凜冽慢慢折磨人似的繼續(xù)加以解說:「司徒蕭看中兒子小妾的美貌,忍不住色慾薰心,要對這可憐的女子出手,卻被自己的兒子瞧見,一時大義滅親,取了自己老爹的性命?」
「求求你,饒了我一條命吧!你殺了我,也得不到什么好處。 顾就绞挼耐裙蝗缧l(wèi)子塵說的一般開始攤軟。他直直地跪倒在地,非常沒骨氣地求饒著。
「當(dāng)年我爹娘有什么錯,讓你下這么毒的手?就因?yàn)殄X嗎?」凜冽舉起手中的劍,毫不留情地指著司徒蕭的鼻子!脯F(xiàn)在我也可以說,為了錢,我可以要了你這條狗的命!
「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原諒我吧!」司徒蕭渾身是汗地不住顫抖。「你殺了我也無濟(jì)於事啊,是不是?饒了我一條命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你要錢,錢都給你,看你要什么都好。≈磺蟠髠b饒了我一命吧!」
「凜,別跟他廢話!剐l(wèi)子塵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拿過凜冽的劍。「我衛(wèi)家世世代代只聽命凜家。我也說過,就算下地獄,我也會幫你完成復(fù)仇的計(jì)劃。」衛(wèi)子塵勾起殘忍的笑,「現(xiàn)在,就讓我?guī)湍氵@個忙……」
「等等!」一身紅衣的司徒冀擋在司徒蕭的前面。
衛(wèi)子塵揮揮劍。「讓開!
「你知道我不會讓開!顾就郊叫Φ暮美仟N,好苦澀,「我爹的確干下太多的壞事,但我還是沒辦法看著你們殺我父親,即使他的行為也讓我這個作兒子的很不恥……」司徒冀盯著一旁的凜冽。「記得你當(dāng)時曾經(jīng)承諾過我,說『將來有需要的地方,我凜冽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句話嗎?」見凜冽頗有深意的笑,司徒冀依然不敢大意。「我希望你可以放過我父親。」
「你瘋了不成?」衛(wèi)子塵嗤笑!改阋獎C放過司徒蕭這個老奸賊?你叫凜去死快點(diǎn)!
不理會衛(wèi)子塵,司徒冀看著沉默的凜冽。「凜,你的意思呢?」
食指規(guī)律地敲著左臉,凜冽閉起眼狀似沉思。見凜冽這副模樣,沒人敢大力地呼吸。
正當(dāng)一夥人以為凜冽已經(jīng)睡著之際,凜冽突然睜開了炯炯有神的眼,漂亮的唇展出個漂亮的弧度。
凜冽將衛(wèi)子塵的劍重新拿回到自己的手中。毫不留情地耍了個劍花,接著直向司徒父子戳去。
劍起劍落,這一切,終於劃下了句點(diǎn)。
***
曲若水端坐在新房內(nèi)。由於距離前廳很遠(yuǎn),到處貼滿「囍」的喜氣洋洋似乎和曲若水的沉默成了最諷刺的對比。
雖然她很想相信凜冽一定會來救她,但是隨著時間的挪移,她的信心也開始動搖了。
令人泄氣的,直到她被送入新房,依然不見凜冽有所行動。理智告訴曲若水,她真的該放棄這個絲毫不在乎她的男子了,但是她就是這么死心眼,就是認(rèn)定凜冽一定會來,一定會帶著自己離開這。
一陣開門聲響起,曲若水沒有失態(tài)地掀起紅帕瞧瞧是誰進(jìn)來,但她開始急促的呼吸聲泄漏了她的不安以及惶恐。
如果……如果司徒冀現(xiàn)在就要來和她圓房,我一定會咬舌自盡。曲若水暗自捏緊了小手。
一雙溫?zé)岬拇笫謱⑶羲娜彳杈o緊握住。「水兒,我來了。」
凜冽輕柔地掀起紅帕,晶瑩的點(diǎn)點(diǎn)淚珠緩緩滾落曲若水的臉頰。
將她攬進(jìn)懷中,凜冽親吻著她的額!笇Σ黄穑畠,這段日子讓你吃苦了!
「你為什么這么慢才來接我?」曲若水滴著淚,搥著凜冽的肩,她哭嚷著似個孩子!肝液门履悴粫䜩,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擔(dān)心好擔(dān)心。我以為,以為你這回又是在騙我。」
「傻水兒,我怎么可能不會來呢?」凜冽啄吻她的淚,盡管她的淚落下似沒完沒了,但凜冽依然一滴一滴,輕柔地吻去。凜冽深情地與她的額相觸!笇Σ黄,還有謝謝你!
「以後,再也不準(zhǔn)騙我,聽到?jīng)]有?」曲若水惡聲惡氣地嘟起嘴,「還有,我要再懷個孩子。」
見凜冽不贊同的表情,曲若水立刻癟下嘴。「我是擔(dān)心你的身體啊,你身體還沒完全復(fù)原,所以……嗯……水兒你等等……」凜冽想推開那嬌軟的身軀,卻抵擋不住曲若水頻頻獻(xiàn)上的香吻!杆畠耗懵犖艺f……唔……」
凜冽決定決定放棄勸服曲若水懷孕的主意,化被動為主動,將曲若水放置在新床上。「水兒。」
曲若水被慾望氤氳的大眼漾著嫵媚秋波。「嗯?」
再也無法抵抗這妮子無意間展露出的嬌美,凜冽低喘一聲,輕放下羅幔。「我愛你。」
被布幔重重掩去的春色傳出曲若水輕輕的笑。「我也愛你。」
繞了一大圈的兩個人,終於能真正的裸裎相對。沒有傷心,沒有痛苦,更沒有仇恨。只有滿室的濃情蜜意,溫柔地包圍著這兩個人。
幸福的腳步終於到來。
在門外等候凜冽把曲若水帶出來的的衛(wèi)子塵,許久不見他倆出現(xiàn),又該死的耳尖地聽見不該聽見的聲音。
這兩個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衛(wèi)子塵頭痛地低咒幾聲。他們想行周公之禮可以回凜府再行啊,何必急著……急著現(xiàn)在行呢?
「水兒呢?還有凜冽呢?」被通知要過來的曲若璃和熾焱走向衛(wèi)子塵。
看衛(wèi)子塵支支吾吾的,又猛揮手,走在他倆身後的曲晸揚(yáng)好奇地看著衛(wèi)子塵的紅臉!改愀陕锬樇t成這個樣子?」
不等衛(wèi)子塵回答,曲若璃和熾焱也猜的出七八分。啊呀!這兩個寶貝蛋。嘖嘖!如果熾焱他小妹子也像她一樣體貼的話,熾焱就不會常在緊要關(guān)頭「煞車」了。
在心中贊美了自己好幾回後,曲若璃很好心地勾起曲晸揚(yáng)的手,沒壞心到打斷房內(nèi)的旖旎春光。「哥哥,我們?nèi)ズ赛c(diǎn)小酒敘舊吧!
腦子還轉(zhuǎn)不過來的曲晸揚(yáng)怪聲怪調(diào)地?fù)P起濃眉!笖⑹裁磁f?我們不是要來……」
「走啦走啦,大舅子!篃腱鸵埠眯Φ赝浦鷷摀P(yáng)離開新房。
看著遠(yuǎn)行的三人,衛(wèi)子塵很有君子風(fēng)度地將自己和新房的距離拉開點(diǎn),很甘愿地當(dāng)起守門神來了。
薄薄的紙窗映著搖擺的燭火,似乎暗示衛(wèi)子塵這夜的漫長。他一屁股地坐了下來。掏出一個小酒壺,對著一旁的幽暗道:「一起過來坐坐吧。」
司徒冀也大方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接過酒壺,司徒冀狠狠地灌了一口!钢x謝你們,不殺我爹!
衛(wèi)子塵飄個白眼給他!膏停『染坪染,少說些沒營養(yǎng)的話!
雖然衛(wèi)子塵很想取那賊人的性命,但他尊重凜冽的意思。
冤冤相報何時了?至於對惡人的懲罰,就交給剛正不阿的老天去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