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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狂情人夜 第四章

  黎明前,夜的暗沉戀棧在城市里不肯離去。  

  厚重被褥裹著一個翻來覆去的人兒,夏月掀動眼皮,放棄試著再入眠的念頭,乾脆坐起身,打開床頭的燈。  

  雙手甫接觸到空氣,一陣寒冷直透她的身體。  

  趴在曲起的雙膝上,這一個星期來,她的睡眠時間加起來大概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夜夜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清晨時分;或者每每睡下沒多久,便又莫名地驚醒,原本紅潤的氣色因此憔悴不少。  

  夏月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然后下床,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到廚房,每一步都讓她的心抽了下。  

  手里捧著冒著熱氣的咖啡坐在躺椅上,她無比專注地盯著玻璃窗上自己寂寥的影子。  

  懲罰自己夠久了,也該是振作的時候!再這樣下去,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     ※     ※  

  事務(wù)所里的眾人神采奕奕地迎接每一天的工作,無人曉得夏月的心被劃了個血口子,只覺得她沉默了些。  

  “小月!我們先過去,你弄好就過來。放心!不會有人偷走你工作的!倍琶翔钋们瞄T板,提醒她一聲。  

  “你最近簡直和工作狂沒兩樣,不必為我這么賣命啦!”看到她的樣子,杜孟桀忍不住叨念了幾句。  

  “好啦!你們先去吧!我馬上到!彼痤^朝他微微笑,無神大眼下的暈黑叫人難以忽略。  

  夏月答應(yīng)同事下班后的KTV之邀。她受夠了在這天寒地凍的季節(jié)里,只有孤獨的自己和一幢空蕩的屋子。一大群人的陪伴,至少會讓她感到些許的溫暖。  

  半個鐘頭之后,她急忙收拾皮包,準備赴約。當(dāng)她走出大樓外,有一個聲音從她背后叫她,攔住她的腳步。  

  她聽到了,可是她遲遲不敢轉(zhuǎn)過身。  

  “小月!”背后的聲音又叫了一次。  

  夏月慢慢地轉(zhuǎn)向他,卻發(fā)現(xiàn)她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她一片氤氳水氣蒙住了視線。  

  “嘿!”凱爾快步地接近,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做了什么,讓你一看我就哭成這樣?”  

  夏月瞪著他后退一步,拒絕他想把她納入懷里的舉動,然后別開頭毫無預(yù)警地大步離去。  

  凱爾隨即追上她,大掌握住她的雙肩,令她與他相對。  

  “你在生氣。可业臍!”這不是問句,他在陳述一項事實。  

  夏月還是不看他,撇過頭,長發(fā)遮住了大半的臉龐。  

  “小月……”  

  冷不防,夏月猛力一掙扎,拔腿飛奔到路旁跳上一部計程車。  

  凱爾也迅速地攔下一部,緊緊地跟隨其后。  

  他不打算讓她逃離……至少不是現(xiàn)在!  

  凱爾成功的在夏月關(guān)上門之前阻止了她。  

  “走開!”她的語氣十分受傷地朝他嘶喊。  

  凱爾健碩結(jié)實的身體抵住門,硬是不讓她關(guān)上,“你不讓我進去,我會吵得讓你的鄰居都出來抗議!彼林曇敉{,危險的灰眸瞇起。  

  夏月不馴地瞪著他,咬住下唇漸漸卸下力道,退后一步,雙手盤在胸前看他走進來。  

  凱而脫下外套,這一路直追著她跑他已經(jīng)滿頭大汗。  

  “至少聽我說完好不好?”他捺下脾氣,了解與夏月硬碰硬是行不通的。  

  她沒說話,甚至不看他一眼,全身充斥警戒之意。  

  “巴黎方面出了點事,我得趕回去才行!我來不及告訴你!彼H不自在地解釋一切。他向來不會如此,夏月讓他破例了!  

  這一整個星期,他待在巴黎總部不眠不休的工作,就是希望能盡快處理完一切,好讓他能安心地再飛來臺北。  

  “忙到連打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他的理由夏月只覺得敷衍。她揚起眉,眼中有明顯的指責(zé)!跋怂枷壬e想把每個人都玩弄于股掌間。”  

  她的怒氣早在他的算計內(nèi),但是她的冷言嘲諷還是讓他不免有些動怒。  

  “小月……”凱爾語氣蘊藏濃厚的壓抑,極力克制即將到達沸點的血液。  

  “如果你來是要向我解釋這一切的話,我現(xiàn)在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彼B固地不肯多聽一句,表情倔強。  

  凱爾深吸口氣,將雙手放入口袋內(nèi)才走近她,以免無法控制自己想攫住她猛晃的沖動。  

  “你真的要我走。繉ψ约赫\實一點!你難道一點不想我、不在乎我?”  

  凱爾提出一連串咄咄逼人的問句,他才不相信夏月對他毫不動心!若她真不在意,現(xiàn)在就不會表現(xiàn)得如此生氣。  

  夏月的大眼再度凝聚水氣。答案當(dāng)然是肯定的!  

  這一個禮拜來,她深刻地明了自己內(nèi)心的渴望,但是她無法確定的是凱爾的心,害怕自己不過是暫時的替代品。  

  “誠實一點……”她低聲覆誦這句話,驀地,她問:“那你……還惦著宇川太太嗎?”夏月鼓起勇氣,終于問出口,雙瞳直盯住他。  

  凱爾怔忡了下,頓時有些無措。他沒想到夏月會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nbsp; 

  看著凱爾怔忡的表情,夏月感覺心正失速地往下墜落!  

  她苦笑,不懂自己何苦在傷口上多灑一把鹽?  

  “那是過去的事了,重要的是我和你!彼频L(fēng)清地道。  

  凱爾說服自己,關(guān)于小梓的一切不過是往事。  

  夏月豆大的淚珠滑落臉頰……他的心真的還容得下她嗎?  

  凱爾上前一步,伸手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讓她的頭顱枕在他的胸上。  

  閉上眼,他吸取這熟悉的味道,再次確定他是想念她的。  

  沒錯!是他刻意拉開和夏月之間的距離,所以連一通電話都沒給她。  

  ※     ※     ※  

  匆匆離開臺北的那天早上,原本他曾考慮就這樣劃下句點;但一天強過一天的巨大思念驅(qū)使他前來……來她在的地方!  

  送走徘徊數(shù)日的寒流,溫煦陽光再次活力十足地照亮陰沉的臺北天空,帶來一點暖意。  

  凱爾想盡辦法終于又進駐夏月的地盤!這次他放著舒服的五星級套房不住,占領(lǐng)客廳外,連夏月最喜歡的躺椅都成了他睡覺的地方。  

  對于他的恣意妄為,夏月雖氣,但仍無可奈何。  

  從相遇的第一秒起,彷佛受到詛咒般,她只能以“無可奈何”這四個字來解釋一切。  

  她思索兩人的關(guān)系,眉心輕蹙,不想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她雖這樣告訴自己,但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的心情從未因為另一個人,而產(chǎn)生如此巨大的擺蕩。  

  白天,夏月照常去事務(wù)所工作,甚至刻意留得很晚。她不曉得凱爾一個人賴在她的地方做什么,因為她并沒有看到他以往帶著的手提電腦。  

  不過下班回去后,倒是常有熱騰騰的晚餐等待著她,當(dāng)然還有他一臉無賴的笑容。  

  即使她板著臉給他釘子碰,他依舊耐心堅持著一切。  

  她深刻地了解──凱爾在以另一種方式賄賂她!  

  從他那天突然出現(xiàn)將她攔住之際,她的情感便決定了奔騰的方向。  

  事情發(fā)展至此,夏月的心……早不再是自由的了!  

  又是寒冷的夜,外頭飄起絲絲雨,夏月蜷縮在椅子上翻閱著雜志。  

  倒是凱爾仍然只穿一件。孕簟  

  皮厚才這么不怕冷。她沒好氣地覷了他一眼,將注意力再次放回雜志上。  

  “Hey,在看什么?”放下杯子,一屁股坐到她身旁,扯下她領(lǐng)口,他吻著她白皙圓潤的肩,濕熱的吻一路蜿蜒至頸子,貪戀她的美好。  

  “沒什么。”她書一丟,擺脫他的侵擾,站起來踱步到落地窗旁,雙手環(huán)住自己,輕輕嘆氣。  

  凱爾疑望著她優(yōu)美的背影。這兩天他好不容易稍稍打破夏月對他筑起的堤防,但再這樣下去,他縱然有天大的耐心,也會被這女人磨盡。  

  他向來不是那種善于等待的人!  

  他走到她的身后,一把將她納入胸懷。他十分、十分不喜歡她這副把他隔離在外的清冷。  

  凱爾把她的長發(fā)撥到一邊,低頭細細啃咬她纖美的頸部肌膚,執(zhí)意驅(qū)散她一身的冷淡。  

  “嫁給我!”凱爾在她耳畔低語,這話就這么自然地從他嘴里逸出,連他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夏月原本沉醉迷茫的雙眸瞬間如銅鈴般瞪大,以為她自己聽錯!  

  “你說什么?”她偏頭,一刻也不敢漏看他的表情。  

  凱爾端詳著她的神情,分不清楚此刻她除了驚訝外,是否還有著其他情緒。  

  這他向來的自信有了些許的裂縫。  

  “我說,嫁給我!”他又說了一遍,灰眸轉(zhuǎn)為濃墨,寫著夏月未曾看過的篤定,或者應(yīng)該說是勢在必得。  

  “也許這樣的姿勢,”將夏月推至一旁椅子坐下,他突然單膝點地,“才是眾人認為符合求婚的方式!”與她四目相望,一雙大手緊緊地包裹夏月的青蔥細指。  

  夏月依舊呆愣地看著他,她的心還處在強烈的震蕩中。  

  凱爾咧嘴一笑,指著窗外道:“雖然外頭沒有月光,而且還少了玫瑰花,至于席克思家的家傳戒指則放在巴黎的宅子沒帶來,不過我保證下回會一起補上!這個提議如何?”  

  “嚇傻啦?我的求婚有這么可怕嗎?”凱爾看著還是未置一辭的夏月,感覺心揪緊著,遂以輕松俏皮的話來掩飾緊張。  

  夏月睇著跪在她腳旁的凱爾。她是真的想答應(yīng),可是為什么她會有種下賭注的不確定感?她分不清這是來自于凱爾……或是自己?  

  凱爾在她耳畔輕聲催促:“快啊。地板這么冷,王子跪太久膝蓋可是很痛的!”  

  聽到他的話,夏月緩緩綻露笑容,他幽默的話讓她想起共處的快樂,提醒她,他總能讓她開懷大笑,忘卻一切!  

  “嗯!毕脑螺p輕頷首,在他唇上落下蜻蜒點水的一吻。  

  “是這樣才對!彼麑⑾脑卤,讓兩人的視線齊平,她的雙臂環(huán)繞住凱爾的頸子,他則極盡纏綿地吻她,一邊在她唇邊低喃:“你剛才可真讓我緊張了一下哩!  

  ※     ※     ※  

  隔日一早,他倆即將步入禮堂的消息傳出后,震驚各方。  

  此消息由集團公關(guān)部對外證實,人在臺北的凱爾不曉得他在巴黎社交界投下威力多大的炸彈!  

  至于一向充滿活力的建筑事務(wù)所,打從一早便鬧烘烘的。  

  “夏小姐,這個報紙上的名字,跟你不會恰好是同名同姓吧?”阿力手上拿著報紙,對自己所見抱著疑惑。  

  大夥一聽,紛紛好奇地上前圍觀。  

  夏月晶眸燦亮,揚起嘴角,笑得格外幸福甜蜜。  

  “歡迎下個月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夏小姐,那你就要搬到巴黎去羅?”辦公室里一位秘書言談間凈是羨慕。  

  “嗯!彼c頭,“不過在大樓完工前,我想我待在臺北的日子會占大多數(shù)。”  

  此起彼落的恭喜聲包圍了夏月一天,她喜孜孜地接受大家的祝福,直到快要下班前,她桌上分機響起!跋男〗悖峡傉!倍琶翔畹拿貢M職地通知她!班!謝謝!  

  不同于外頭的嬉鬧,才踏入杜孟桀辦公室的夏月,嗅出一種沉悶的氣氛。  

  偌大的辦公桌隔著兩人,夏月等他先開口。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小月!倍琶翔畹拿奸g凈是擔(dān)憂與關(guān)心。  

  夏月不會不明白他將她叫進來的原因,更了解他為什么這樣問。幾星期前,她和凱爾因那日本女子所發(fā)生的一切,他統(tǒng)統(tǒng)曉得。  

  他從來沒看過夏月會為一個人心傷、情迷至此!她是那種不易被打動的人,然而一旦動心,必然是義無反顧地沉淪其中。  

  他真的擔(dān)心!  

  夏月自己或許沒發(fā)現(xiàn),但當(dāng)他看到宇川太太,竟發(fā)現(xiàn)她們散發(fā)著類似的氣質(zhì)。  

  席克思應(yīng)該也有同樣的感覺……  

  小月要是發(fā)現(xiàn),她一向高傲的自尊怎能容忍這一切?  

  “一個字都別說,我都曉得!彼柚沽硕琶翔钕肜^續(xù)說下去的念頭,眼中閃爍著了然的光芒。  

  她需要一個機會,她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也許有一天她可以全然地獨占凱爾的心。夏月說自己放手一搏。  

  杜孟桀嘆了口氣,“那么……祝福你了,小月!”這是杜孟桀此刻唯一能說的。  

  夏月眨眨眼,讓打轉(zhuǎn)的淚水別滾落,笑逐顏開地道:“謝謝你!我想我很需要!  

  ※     ※     ※  

  凱爾將婚禮的關(guān)事宜委托巴黎的顧問公司籌劃,在臺北則舉行簡單隆重的喜宴。  

  近一個月下來,雖然夏月無須煩惱種種瑣事,但因為她急于結(jié)束手上的工作,仍搞得她快要瘋掉。  

  至于凱爾則在拜見過岳父母后,于婚禮前一星期先行飛回巴黎處理一切,夏月和家人則在兩天后過去會合。  

  臨行前,夏月不舍地將她的小窩又繞了一遍。從踏入社會工作起,她就在這落腳,這個小天地是夏月父親送她的畢業(yè)禮物,要離開還真是舍不得。  

  家人早已移居美國,一個人只身在臺北奮斗,這是她長久以來的避風(fēng)港。  

  “小月,快啊!你在磨蹭什么?再不走會趕下上飛機啦!”她的母親從電梯里探出頭來口U她。  

  “喔!”她應(yīng)了聲,鎖上門才快步進電梯。  

  慈愛地撫了下夏月的長發(fā),“有什么舍不得的?你這傻瓜!”她笑罵道:“你已經(jīng)找到比那屋子更溫暖的人生港灣了!毕脑碌哪赣H對于凱爾這半子可是贊許不已。  

  夏月未答話,只是甜蜜的一笑,在心中暗自地想:即使到此刻,她仍像踩云端般缺乏踏實感。  

  但愿事情真如媽咪所認為的。她悄悄雙手交握,默默向天祈求。  

  ※     ※     ※  

  婚禮的舉行地不在巴黎,而是在位于羅亞爾河谷地的一處席克思家族產(chǎn)業(yè)中。  

  一百個房間的古堡矗立在小湖旁,四周的樹木繁多,只是現(xiàn)在只剩光禿的枝條。  

  他們擁有這片土地已有數(shù)百年之久。按照傳統(tǒng),歷代的重要家族成員都是在此完成終身大事。  

  這里的天氣冷得讓夏月直搓手呵氣,通往堡中的每一條路都插上五彩飄揚的旗幟,為窗外的陰冷注入一絲溫暖。  

  夏月看呆了,以為這樣豪華的場面只存在于電影中。  

  才抵達沒多久,凱爾拉著她的手為她引見每一位前來祝賀的家族親戚及朋友。  

  原以為臺灣人一表三千里已經(jīng)夠夸張了,沒想到今日她親身見識何謂“族繁不及備載”。  

  從住進這里到現(xiàn)在,夏月點頭和微笑的次數(shù)比過去加起來都還多,可是能和凱爾獨處的時間還不到半天。  

  終于,最重要的一刻在期盼和緊張下來臨!  

  夏月挽著父親的手,在音樂聲的護送下,她透過面紗與佇候在另一端──她的丈夫做無聲的交流。  

  凱爾白牙微露,俊美臉龐上依舊是迷人倜儻的微笑,一身黑色正式禮服外還在腰際佩上一把西洋劍,濃密的發(fā)絲全梳向腦后,邪魅的氣質(zhì)更顯致命。  

  灰色的瞳仁在夏月踏進后,就緊緊地抓住她的身影,未曾移動分毫。  

  他美麗、可人的新娘……  

  兩人越來越近,夏月的父親重地將女兒的手托付給凱爾后退至一旁。  

  戛然停止的音樂聲讓他們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無心聆聽神父的祝辭,凱爾眼神掠過身旁高度僅及下巴的女子,心里驀地竄起一陣強烈深刻的保護欲。  

  他對自己承諾,他定會好好地珍惜她。  

  ※     ※     ※  

  “總算沒人再來打擾我們了!”凱爾吐口氣,四肢放松地癱坐在柔軟舒適的大椅上。  

  這里是他巴黎的個人住處,位在安靜的第七區(qū)一幢有點歷史的大宅三樓,平日只有鐘點傭人來打掃,完全充斥著純粹男性的剛硬氣息。  

  不過從現(xiàn)在起情況再也不同了,女主人會改變一切,增添另一種風(fēng)貌。  

  “嗯!眲傘逶⊥甑南脑律l(fā)一身馨香,彎下身自后面攬住他的肩,給他一個吻,對他的抱怨深表贊同,原來結(jié)婚是件如此累人的事!  

  夏月十指搭住凱爾緊繃的背部肌肉,開始輕輕的搓揉,“舒服點了沒?親愛的老公!”她溫柔的聲音讓凱爾毫無招架之力,呵進耳里的熱氣逗得他心癢難耐。  

  “如果這樣……”他倏地站起,偉岸的身子繞過椅子到夏月面前,在夏月的咯咯笑聲中將她一把抱起,往房間走去,“我覺得更好!”  

  她被凱爾溫柔地置身在大床中央,…雙修長的腿藏不住地從浴袍里露出來,誘惑著他。  

  夏月支起手撐住頭頂,長發(fā)順勢垂下,散在床單和胸前,看著他的大眼里閃爍的是羞怯及欲動的挑逗。  

  凱爾回想起在倫敦的那夜,一陣興奮的顫栗穿過他的身體;翼⒁曋男禄槠拮樱煺嬷兴赴l(fā)的性感簡直要殺死他!  

  “今晚,你會曉得我多期盼這一刻……”他如獵鷹般精準地俯身撲向他的妻子,一整個漫漫寒夜,燈光映照在墻上的凈是兩人交纏的身影。  

  ※     ※     ※  

  日子飛逝而過,轉(zhuǎn)眼間冒出枝枒的青綠趕走冬天的灰暗,陽光不時地露臉,整個歐洲活力再現(xiàn),花意繽紛宣告春天的到來。  

  夏月和凱爾近五個月的婚姻生活,在甜蜜歡悅的氣氛中度過。  

  一早,夏月迷迷糊糊地睜眼,手下意識往身旁一探,床鋪上只剩余溫,不見凱爾的影子。  

  她起身披上衣服欲下床之際,凱爾恰好躡著腳進房來拿東西,一身西裝筆挺的準備上班去。  

  “嘿!”凱爾見她坐起,走近給她一個甜美的吻,“怎么不多睡一點?還早!”  

  夏月笑了笑道:“不早了,該起床!  

  至今她仍維持上班時的規(guī)律作息。順手從柜子挑出一條領(lǐng)帶,熟練地為他打上,順帶理了下他的領(lǐng)子和頭發(fā)。  

  “快去吧!”夏月陪他走到玄關(guān)處,揮手跟凱爾說拜拜。  

  關(guān)上門,偌大的屋子剩她一個人。今天該做什么才好?  

  這幾個月除了零星的幾個Case外,沒有什么好忙的,事務(wù)所方面偶爾會委托她做一些簡單的設(shè)計,不過都是些小案子,人不在臺北有許多細節(jié)無法妥善處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所以剩下的時間她用來學(xué)習(xí)法文,大學(xué)時期還有一點底子,倒也蠻快就能以簡單的句子與人交談。  

  這些日子來,她唯一興奮的事,就是她已將巴黎摸得一清二楚。這個由藝術(shù)家撐起半邊天的城市帶給她不少創(chuàng)作刺激,晚餐前的下午時分她幾乎都泡在咖啡館里頭,畫著一張又一張的圖,只是無法好好發(fā)揮讓她深覺扼腕。  

  原以為婚后,至少在那棟新旅館大樓落成前,她會有機會待在臺北,但凱爾堅持夏月得住巴黎,監(jiān)工事宜就全交由杜孟桀負責(zé)。  

  夏月努力地讓自己融人巴黎的生活,或許再一陣子,等語言的問題解決后,她能夠在此地找到工作。  

  “小月,我忘了告訴你,今晚我們得出席一場發(fā)表會!敝形鐣r刻,凱爾一通電話告知她這件事。  

  夏月放下手上的書,眉頭攏聚,“發(fā)表會?誰的發(fā)表會?”語氣不甚樂意。  

  若說嫁給凱爾讓她最不能適應(yīng)的事,莫過于人大小小的社交應(yīng)酬。  

  一走到鎂光燈下,凱爾就不再是她所獨占。  

  站在她多金瀟灑的老公旁邊,接收到的無非是嫉妒羨慕的目光。  

  她不在意那些拚命圍住她獻殷勤的公子哥兒,但對那些頻頻纏著凱爾,不斷挑逗他的女人深感厭惡。  

  那樣場合的席克思夫人只不過是席克思先生的附屬品!她打從心里排斥。  

  “LV!怎么樣,感興趣了吧?”他知道夏月一向欣賞Mark。剩幔悖铮猓蟮淖髌贰  

  夏月頓了下,決定她有必要和凱爾討論一下這類的事。  

  “幾點?”她問。  

  “八點鐘!打扮好我會回家接你。”凱爾匆匆收線。  

  握著電話的夏月呆立在原地,心情跌落谷底。  

  為什么她越來越覺得有種無力感?  

  塞納河上的游船來回穿梭,夜晚的巴黎讓陰影遮掉了一切的不完美,只留給世人浪漫過頭的夢想。  

  市郊的Pare Citron顯得格外熱鬧,玻璃房外大批的媒體齊集。  

  凱爾和夏月在發(fā)表會開始的前一刻才進場,凱爾緊拉著夏月的手,一路微笑和熟人打招呼,穿過媒體的閃光燈,他們在貴賓席坐下,整場秀可盡收眼底。  

  夏月專注地欣賞由婀娜多姿的模特兒所展示的每一件作品,同樣靠創(chuàng)意的行業(yè),她幾乎沉迷其中。  

  殊不知伸展臺的另一邊,有人自她及凱爾坐定后,便一直留意著他們。  

  一個小時的秀,夏月目不轉(zhuǎn)睛地在每一件作品上打轉(zhuǎn),直到設(shè)計師在模特兒的簇擁下出來謝幕后,她仍覺意猶未盡。  

  “走吧!”凱爾輕扶住她的腰。  

  “要走啦?”夏月跟著他的腳步移動,腦子還想著剛才的演出。  

  “這陣子秀多的是,還有機會的!彼麑櫮绲剌p吻了一下她粉嫩的唇。  

  轉(zhuǎn)身欲離去之際,有人叫住凱爾,他們不得不停下腳步。  

  “等我一下?”凱爾向夏月交代幾句,與那人到一旁談起話來。  

  夏月等待的同時開始打量起整個環(huán)境的設(shè)計,這是她第一次來這兒。  

  “嗨!”伴隨聲音的是一張微笑友善的臉。  

  “你好!”轉(zhuǎn)過身,夏月抬起雙眸禮貌地回應(yīng),打量突然冒出的陌生人。  

  “路克?范斯!”他伸過手,臉上掛著調(diào)皮的笑。  

  “她是席克思太太!毕脑虏乓f話,凱爾已早一步代她回答,大手摟緊她的腰,向?qū)Ψ叫局鳈?quán)。  

  他不以為意地挑眉,“是嗎?”掃了凱爾一眼,他打算繼續(xù)完成對夏月的自我介紹。  

  “失陪了!眲P爾不顧夏月的想法,硬拉著她走出去。  

  兩人一直到門口,凱爾才松下手勁,但大手仍牢牢地握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她用力抽回,揉著發(fā)紅的手臂,被他無理蠻橫的舉動弄得有些生氣。  

  凱爾未發(fā)一語,沒忘掉剛才那個充滿挑釁的眼神,  

  他在社交場合與那個叫范斯的打過幾次照面,卻從未留下印像。那家伙是個頗知名的攝影師,以過人的才氣和囂張狂肆的言行舉止,聞名于巴黎社交圈。  

  不管他的行徑多受人注目,在凱爾的眼里,他不過是個頂著藝術(shù)家名號的痞子。  

  “上車。”凱爾接過服務(wù)生給他的鑰匙,將夏月推進車內(nèi)才繞到駕駛座。  

  夏月簡直氣炸了!別過臉,透過窗子,她的眼神與剛才那名叫范斯的男子交會。  

  他站在門口朝地點頭,吐出煙圈,嘴角漾起了玩世不恭的微笑。  

  來不及有所回應(yīng),車子在凱爾用力怒踩油門之下,飛也似地沖出,消逝在黑暗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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