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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Boss 第五章

  夜深了,筱亞將機車在家門口停好,然而這一瞬間她又猶豫了。這樣的日子幾乎已成了一種模式,每天她像個無事人似的出門,晚上借口加班在外游蕩到夜深。就像此時,她站在家門口,卻感覺到沉沉的寂寥充斥在她的周身,揮之不去。

  靠在大門外得石墻上足足發(fā)了好一會愣,她才勉強自己打起精神開門進屋,她覺的好累、  好累!

  整個屋子黑漆漆的,靜謐的有些不尋常,她躡手躡腳的上了樓梯,不料客廳的大燈卻在此時大放光明,陶仰謙臉色沉重的佇里在客廳,她咬了咬下唇,無言的望著父親。

  “為什么上班老上的這么晚?我可要好好質(zhì)問衛(wèi)斯,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陶仰謙不悅的說,作勢要拿起話筒。

  筱亞飛快的沖過去,用手壓著話筒,“爸!”她苦澀的喚道,明白父親發(fā)現(xiàn)了。

  霎時沉默充斥在父女之間,筱亞知道她老爸在等她解釋,但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那傷痕仍未愈合,她怕扯了之后又血流如注了,而且,她從不善于為自己辯解。

  陶仰謙不是不了解女兒的倔強脾氣,不過數(shù)天下來的擔心和傷心,在這一刻、再她的沉默的抗拒中崩散了。

  “我從來都不知道……我一直以為我成功的教育了我的女兒負責(zé)認真的態(tài)度……我想我錯了!彼綍r精神抖擻的樣子在這一刻已消逝無蹤。

  筱亞悄悄的握緊了拳頭,在心中命令自己不可以掉眼淚,她知道父親要什么,只要她開口承認自己的任性,承諾回去做完工作,父親會原諒她的。

  但她不能呀!不能!她不能再看到衛(wèi)斯那雙冰冷的眼,不能!一眼也不能!否則她會在他面前崩潰,讓自己僅剩的尊嚴徹徹底底被踩爛!

  電話鈴聲在這僵滯的沉默時刻響起。

  筱亞毫不猶豫的接起電話,一個孩子的啜泣聲傳來,抽抽噎噎的聲音斷續(xù)的說:“我要找陶……陶姨——”

  筱亞倏的捂住了嘴避免自己哭出來,“小驥,我是陶姨……”

  “陶姨……陶姨……陶……”小驥一聽到是筱亞的聲音,啜泣聲改為哭泣,一聲聲的“陶姨”喚的她心碎,“我要陶姨……”

  “小驥……乖……”筱亞的眼眶紅了,記得不久前這孩子才要她保證不離開他,他是那么缺乏安全感哪!可眼前自己不就食言了?!

  “陶姨……你答應(yīng)過……答應(yīng)過小驥,永遠不離……離開我的……我要陶姨當媽咪……當媽咪……”

  “小驥!小驥,你聽陶姨說……”她又哽咽了,“姨不能陪你了,聽爹地的話……”

  “我不要,我不要!”小驥哭喊著,“你說我喜歡什么要跟爹地說,我喜歡陶姨陪我!

  “小驥……”筱亞忍不住的哭了,過了半晌才說,“我們并不是想要什么就會得到什么,如果你還聽陶姨的話,趕快去睡覺,嗯?”

  最后她終于勸動了小驥,讓他去睡覺。只是這么晚了,衛(wèi)斯又去了哪里,放孩子一個人在家?筱亞伏在電話上哭了。

  她覺得難以承受這個痛,猛的站起來往外奔去。

  望著這一幕,陶仰謙欷吁不已。

  ***************************

  那一晚筱亞去了薇亞的小套房等她,薇亞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在醫(yī)院附近租了一間套房,通常值夜班時她就不回家。

  經(jīng)過了三個鐘頭的漫長等待,筱亞終于等到了值完班回來的薇亞,薇亞有些驚訝的看到筱亞狼狽的蹲在她門前。

  “筱亞?”

  薇亞倒抽了口氣,筱亞的臉色蒼白、雙眼紅腫,她詫異極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筱亞,她總是充滿活力的,怎會……

  “老三?”她溫柔的再喚一聲,比上一次輕柔許多,而她這一聲倒把筱亞已停止的淚水連同委屈一起喚醒。

  “姐——”筱亞嗚咽的投進薇亞敞開的雙臂。

  “噓……沒事!沒事!有大姐在。”薇亞一向有安慰人的魔力,她溫柔的語氣安撫了筱亞不少奔騰的不安。

  薇亞將筱亞帶進房里,先讓她洗了個熱水澡,然后泡了一杯熱騰騰的牛奶等著她,這之間周到的她先撥了通電話回家,她猜父親一定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憂心的守侯著。

  筱亞洗過澡套上薇亞的睡衣,整個人安定了許多,精神也比較好了,她有些靦腆的接過牛奶,坐在床沿慢慢的喝。

  她掀起眼瞼就著杯煙望向坐在對面的薇亞,她放下杯子抿了抿嘴,有些不知如何啟口,“大姐……你可不可以幫我打電話告訴爸說我沒事?”

  薇亞笑了,這才像筱亞,她絕對舍不得老爸替她擔心的。

  “我早打過了!爸很擔心你,我告訴他今晚你住我這兒!

  “謝謝你,大姐。給你添麻煩了,你才上完班一定很累……”

  “不礙事!”薇亞滿意的發(fā)現(xiàn)筱亞的善良、體貼如昔,她這妹妹平日是個大而化之的人,但也有她細心的地方

  “愿不愿意告訴大姐是什么事困擾了你?”她凝視著筱亞,溫柔的說。

  “我……”筱亞欲言又止,“大姐……我是不是一個任性、不負責(zé)任、被寵壞的孩子?”

  “不是!”薇亞簡單的答,溫柔的目光鼓勵她說出纏繞在心上的煩惱。

  得到了鼓勵,筱亞娓娓的將她與衛(wèi)斯之間微妙的感覺和那天的沖突說出來,薇亞耐心的聆聽,從未插嘴。

  “……我從沒遇過這樣的人,我猜不透他的心思卻又讓他牽動我的喜怒,過去我一直以為我是了解男生那種動物的,阿宇、小方的想法我就能懂、能掌握……但衛(wèi)斯讓我覺得迷惑了……”

  “我想你不懂他是可以理解的。”薇亞笑著插口說道,筱亞用眼神請她繼續(xù)說下去,“一來他年紀比你大、歷練比你深,再加上他是個頗會隱藏自己的人,就我對他些微的認識,我覺的他在他的世界劃了界限,一個別人無法穿越的界限!

  “可是他偶爾出現(xiàn)的溫柔卻又……”筱亞臉一酡紅,說不下去了。

  薇亞了解的拍拍她的手,“教人心折,對不對?我想你們兩個共同的毛病都是缺乏勇氣……”

  “我才沒有,是他……”

  “別急著否認!”薇亞安撫了欲爭辯的筱亞,“你最后還是放棄了,不是嗎?依你做事那種鍥而不舍、勇往直前的沖勁,實在不會這么早投降,你大概是讓自己的感情嚇到了。”

  “可是……他總是那么……陰晴不定,我不能確定他有什么感覺,他……他不想讓我知道!斌銇唴葏鹊恼f不出話來。

  “你會怕,他當然也會怕!別以為男人是剛硬不折的動物,在感情上,男人有時可比小孩忸怩上幾倍呢!”薇亞頑皮的說道。

  筱亞點了點頭,心頭著實舒坦了不少,“大姐”她想突然想起了什么的說,“你懂這么多,是不是經(jīng)驗豐富呀?”

  “臭丫頭,損你老姐呀!”薇亞作勢要打她,筱亞躲的可快了,兩人嬉鬧了起來,不知覺間將筱亞的惆悵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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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wèi)斯的情況真是只有一個“慘”字可以形容,尤其這二十四小時發(fā)生的事,幾乎讓他陰霾的心情徹底崩潰。昨夜他丟開了一團亂的辦公室,意圖逃避混亂,誰知他是從一個混亂投入另一個混亂。

  小驥又氣走了保姆,而且又恢復(fù)了過去那種沉默的抗拒模式,他不再說話,也不再膩著他要他說故事,甚至他半夜去看他都還發(fā)現(xiàn)他沒睡,在黑暗中用那雙酷似他的灰眸控訴的看著他,他簡直快受不料了。

  而顯然老天爺對他的懲罰尚未終止,當他踏進家門,迎上他母親生氣的臉孔時,他知道,這又是另一場混亂的開始。

  “媽!你怎么來了?為什么不通知我去接機呢?”衛(wèi)斯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正冉冉的自心中升起,每當他老媽有這種表情的時候,就表示他最好乖一點,否則下場可就……

  “哼!”衛(wèi)新蓮冷哼一聲,吝于給兒子一個令他寬心的笑,她自顧自的做到沙發(fā)上,看都不看他一眼,卻轉(zhuǎn)過頭給小驥一個十分和藹、親切的足以融化奶油的笑。

  小驥眨動一下他那靈活的眼珠子,甜孜孜的爬上她膝頭。

  這……差太多了吧?

  “媽,誰惹您不開心了,一來心情就這么不好?”衛(wèi)斯誠惶誠恐的說,他故意忽略眼前自己不受歡迎的情況。

  “你眼底還有我這個娘!瞧你搞的……我這孫子可是你一口答應(yīng)要好好照顧的,誰知我才一回舊金山就聽到小驥打電話來,哭哭啼啼的弄的我心直疼!毙l(wèi)新蓮毫不客氣的數(shù)落兒子。

  衛(wèi)斯瞄了一眼小驥,好兒子,告你爹的狀!

  小驥縮進奶奶的懷中,對他老爸拌了個鬼臉,衛(wèi)新蓮沒瞧見,衛(wèi)斯卻差點氣的頭頂生煙,心想這一定是跟筱亞學(xué)的!

  然而他再有威嚴,在他這個老媽面前仍得忌憚三分。

  “媽,你不了解……”

  “我了解的可多了!誰像你,莫名其妙的對人家冷冰冰的,現(xiàn)在可好了,你的日子快樂到哪兒去了?”她話中明顯嘲諷。

  衛(wèi)斯被母親的一陣搶白給指責(zé)的說不出話來,他知道是自己太過分了,但他這么做也是為筱亞好,她還年輕,該有更多選擇的機會,而他恐怕一旦擁有了她就再不能放她離去……

  “孩子,你不該是個放不開過去的人……”衛(wèi)新蓮放柔了語氣,略帶感傷的說,“克羅蒂亞早已是過去的人,就算她沒死,你們大概也離婚了,你又何必讓她控制你后半輩子的生活呢?她傷害你傷害的還不夠嗎?還要糾纏你至今?”

  衛(wèi)斯默然,他的表情并未顯露出他的任何想法。

  “你該知道你至少欠陶小姐一個道歉!彼a充道。

  見兒子微頷首,衛(wèi)新蓮的唇邊終于泛起了一抹笑。

  “爹地!”小驥稚嫩的聲音打破了沉默,“陶姨會不會再也不來了?那天我打電話給陶姨……”

  “你打電話給她?!什么時候?她說什么?”他靠近小驥,一臉急切的問。

  “兒子啊!你有點緊張哦!”衛(wèi)新蓮揶揄的道。

  “媽——你別鬧了!”衛(wèi)斯受不了的喊。

  “好好好,乖孫子,快告訴你那口是心非的老爸吧!”

  “昨天!很晚很晚的時候,爹地沒回來……”

  聽到這,衛(wèi)新蓮不禁又瞪了兒子一眼,然后才繼續(xù)聽小驥說下去,“我好想好想陶姨呵!我打電話要陶姨回來,可是陶姨說我們不能……每辦法……嗯……都能得到……”

  “不是永遠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吧!”衛(wèi)新蓮忍不住插嘴道。

  “好象就是這個意思!毙◇K鄭重的點了點頭,“陶姨哭了哦,她和小驥一樣哭了呢!”他皺起小眉頭,那神情儼然是衛(wèi)斯的縮小版。

  衛(wèi)斯的心亂了,她傷心嗎?顯然是的!他嘆了口氣抱起孩子,筱亞說的對,他是個不負責(zé)任的父親。

  為什么她總是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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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wèi)斯內(nèi)心忐忑不安的推開陶仰謙研究室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陶仰謙端坐在絹書屏風(fēng)前的身影,他即沒一如往常的悠閑茗茶,也沒手捧書卷孜孜不倦的浸身書中,反而一臉“郁卒”的坐在那兒。

  衛(wèi)斯在門上敲了兩下,陶仰謙方才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坐!要不要喝茶?”他招呼著衛(wèi)斯,垂首一看,那壺茶早已冷了。

  “你別忙了!毙l(wèi)斯連忙說,“我是有事找你。”他在陶仰謙對面坐下。

  “什么事?是不是上回那首古詩的翻譯有什么問題?”陶仰謙倒了杯開水給他,猜測的問。

  “呃……”衛(wèi)斯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啟口。

  陶仰謙有些狐疑的看了衛(wèi)斯一眼,吞吞吐吐不是他的風(fēng)格。

  衛(wèi)斯在他探索的目光下不禁有些赫然,“我是想找筱亞,我……和她有一點……誤會。”

  “誤會?!”陶仰謙想起筱亞最近那怪異的表現(xiàn),難道和這小子有關(guān)?

  “我其實也常不知她在哪里,她每天早出晚歸,。昨天我去你那才知道她沒去上班,晚上說了她兩句,也不知怎么……這丫頭從不哭的……昨天倒哭的像傷透心的似的!碧昭鲋t擔憂的說。

  聞言,衛(wèi)斯的心揪了一下,這一切都是他惹的禍,也難怪他老媽和兒子一老一小全把矛頭指向他。

  “她現(xiàn)在在哪?”他有些激動的問。

  一抹詭秘的笑意閃過陶仰謙的眼,看來他猜對了,“她大姐打過電話回家,說她在醫(yī)院……”

  “醫(yī)院?!”衛(wèi)斯激動的跳了起來,“她在哪家醫(yī)院?”

  他在獲得答案便馬上就往外走。

  “喂、衛(wèi)斯!你不打算將內(nèi)情告訴我么嗎?”陶仰謙追至門邊。

  “回頭再說!毙l(wèi)斯匆匆丟下一句,便頭也不回的跨大步而去,所以自然他也沒瞧見陶仰謙那得意的大笑臉。


  醫(yī)院?!筱亞確實在醫(yī)院,只不過是去那兒陪薇亞,不是生病了,不過關(guān)于這點他很“自動”的“略過“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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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wèi)斯幾經(jīng)輾轉(zhuǎn),終于找到了急診室的護理站,急診室內(nèi)到處是匆忙來去的醫(yī)護人員,他急忙捉住一個在他面前走過的護士。

  “小姐,請問有沒有一個叫陶筱亞的女病人?“他的臉色泛著些微蒼白,新生的胡茬令他看來有些滄桑。

  “筱亞?!”那個被衛(wèi)斯問話的護士正是薇亞,她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有楞有角的輪廓加上外國人特殊的深眼窩,一雙灰眸冷漠而疏遠,但此時顯露了某種程度的焦躁,威嚴又有貴族氣質(zhì)的他,有股宛若帝王般的尊貴氣息,她想眼前這男子該是令三丫頭陷入情網(wǎng)的人了!

  “小姐?”衛(wèi)斯幾乎要吼了出來,神情顯得更焦急了。

  果然如筱亞形容的沒耐性!薇亞微笑了一下,決定不再實驗他的耐性,“我是陶薇亞——筱亞的大姐,你有事找她?”

  “筱亞還好吧!陶教授說她在醫(yī)院……”衛(wèi)斯擔心的道。

  一抹了悟閃過薇亞的眼,顯然眼前的男子被她老爸擺了一道,她指了指前方,示意他筱亞的所在。

  衛(wèi)斯照她指示的方向回過頭,正巧迎上筱亞那不馴、倔強的防備表情,淡漠且含著敵意的眼神穿透重重人群朝他穿射而來,他幾乎是馬上會心的泛起一抹笑意——從心底,不過他聰明的沒讓它冒出臉上。

  她沒事!這個事實安撫了他的焦躁。

  衛(wèi)斯那熟悉的身影一出現(xiàn),筱亞那顆不爭氣的心不由得就狂跳了起來,看見他以那慣有的步伐走向她,一抹感傷幾乎重新的襲上她,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能看著他這樣走向她了,他仍舊有吸引她的特質(zhì)——一種足以毀滅她的特質(zhì)。

  “我確信離職時帶走的都是我的東西,閣下若有遺失任何東西,請自行處理不必找我要!彼淅涞恼f。

  一絲懊惱閃過他的臉,令她受傷的心多了一份報復(fù)的快感。

  “我來找你的,筱亞!毙l(wèi)斯陳聲的開口。

  “那可真榮幸呵!敢情你大老板今兒個這么有興致,連一封辭職信也來追討?”筱亞忍不住的嘲諷他。

  “我不是為這個來得!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談?wù)!”衛(wèi)斯有些狼狽的看了看四周,一些好奇的眼光已投射在他倆身上。

  筱亞不忍他的窘迫,便點點頭,“好吧!”她跳下椅子,繞過他往外走去。

  衛(wèi)斯沉默的跟過去。

  筱亞沉默的走到醫(yī)院后方的公園才停下腳步,“好了,你有什么話現(xiàn)在可以說了。”她顧作不在乎的說。

  “我……”衛(wèi)斯艱澀的說,“我是來道歉的!

  “道歉?!”筱亞連忙捂住自己發(fā)出巨大聲音的嘴,她實在不是有意那么大聲的,知識……道歉?!衛(wèi)斯竟然會說出這兩個字?這……怪的詭異。

  他有些忸怩不安!筱亞看的出來衛(wèi)斯沒有太多道歉的經(jīng)驗,她相信在他自大的字典中難得出現(xiàn)“道歉”這兩個字的。

  “我為我的壞脾氣,還有我對待你的方式向你道歉!毙l(wèi)斯還是難以啟口他心中真正要說的話,該死的!他實在沒有求愛的經(jīng)驗!

  “我……關(guān)于小驥的事我也有疏忽,如果你說的是這件事,那我接受你的歉意!斌銇啿槐安豢旱恼f,一張臉隱藏了所有的喜怒哀樂,“如果你說的是……”她垂下頭,“那你用不著道歉……畢竟你并沒有一定要喜歡我的義務(wù)……”她的眼眸罩上了一層薄霧,原先的堅強又化作了云煙,她挫敗的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不!”衛(wèi)斯心痛的扳正她的臉,“我是故意冷落了你,我……我怕……”

  “怕什么?”筱亞仰起頭注視著他的臉,那張堅毅如冰的臉此時布滿了赤裸的情感與痛苦,淚水緩緩的溢出她的眼。

  他輕柔的拭去她的淚珠,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眼,那動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近乎虔誠,含著一絲恐懼的愛戀。

  “怕……怕愛你太深……怕我再也不能讓你走……”

  聞言,筱亞淚水瞬時決堤,掉的更兇了,她緊緊抱住這個她第一次愛上,也將是最后一個愛上的男人……

  “你不認為我有選擇的權(quán)利嗎?”她迷蒙著淚眼說。

  “就是這樣!你還年輕,該去追尋屬于你的燦爛,我不能剝奪你選擇的權(quán)利。“衛(wèi)斯苦澀的說。

  “好!很好!那你聽好,我的選擇是……“筱亞霸氣的說,在緊要的關(guān)頭,她賣了個關(guān)子,衛(wèi)斯的雙眼緊張的鎖住了她,四目交纏的剎那,她緩緩的、清晰的開口:”你!是你這個頑固冷漠的家伙!我的答案就是你!八χ,眼角的淚又淌了下來。

  一抹難以掩飾的感情在衛(wèi)斯眼中泛濫,他擁住了她,深深的、饑渴的吻住了她,吻出了這些日子的相思、吻出了屬于戀人的誓言……

  ******************************

  衛(wèi)斯的車停在逃家門外,筱亞下了車,繞過車子看了他一眼,腳步猶豫的停了下來。

  “你確定不進來?“她輕問。

  衛(wèi)斯笑著搖搖頭,“晚上再來接你,嗯?”

  筱亞笑著點了點頭,低下頭與他隔窗對視,兩人凝視了良久。

  “再見……”她微啟朱唇,下一刻鐘,她的身子已被衛(wèi)斯伸出的雙臂縮住,他的吻又深深的覆上了她。

  過了半晌,筱亞才氣喘吁吁的站直身子,酡紅的臉巡視了四周一圈,低喃著再次道別。

  直到衛(wèi)斯的車已出了她的視線,她還兀自愣在那兒。

  “你確定不進來?”

  一個夸張的嗲聲嗲氣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筱亞嚇了一跳!叭魜!”她目光帶著譴責(zé)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現(xiàn)的幺妹,她旁邊還有向來不多話的喬亞。

  “晚上再來接你,嗯?”喬亞唱作俱佳的用她“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若亞。

  “二姐!連你也……”筱亞氣得只跺腳。

  “再見……”若亞不知死活的繼續(xù)表演,她和喬亞兩人對視,然后同時叫了出來。

  “啊!肉麻死了!”兩人不約而同的撫上了手臂,好似掉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們兩人個……無聊!”筱亞紅著臉強自鎮(zhèn)定的走了進去。

  跟在她后頭的兩個姐妹兀自笑個不停,雖然這行為是有些不道德,但不作弄作弄老三教她們怎么甘心?

  ****************************************

  衛(wèi)斯的母親和筱亞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她知道衛(wèi)斯是混血兒,他母親衛(wèi)新蓮是中國人,父親理察·哈德森是個美國人,她猜衛(wèi)斯的灰眸肯定是遺傳自他父親,但她沒想到衛(wèi)新蓮是個混合了中西風(fēng)格的女人,爽朗大方的性子深深獲得了她滿心的尊敬。

  筱亞和她頗有話談,平日早上她還是去衛(wèi)斯的研究室?guī)兔Γ挛鐒t做她自己的事  ,有時她會和衛(wèi)新蓮喝喝下午茶,或是帶小驥逛逛街。

  衛(wèi)新蓮很滿意筱亞,也衷心希望她能成為她的媳婦。

  “衛(wèi)媽媽,對不起,讓您久等了!”筱亞為自己的遲到感到歉意。

  “哎呀!筱亞,我不是說過要你叫我新蓮嗎?我不習(xí)慣這么客套,何況你我可是一見如故,你又何必和我見外呢?”衛(wèi)新蓮快人快語。

  “可是……我總覺得不太好!”筱亞為難的說,中國人對稱謂總是比較講究。

  “如果你真不習(xí)慣,那就跟著衛(wèi)斯叫媽吧!反正你遲早也會嫁過來的!毙l(wèi)新蓮微笑的說。

  “衛(wèi)媽媽……我和衛(wèi)斯……還沒到那種程度!”筱亞羞澀了起來。

  新蓮握住她的手,鼓勵的拍拍她,“唉……衛(wèi)斯這孩子對婚姻的心結(jié)結(jié)的深哪!你要多擔待些。”她有敢而發(fā)的說。

  提起這件事,筱亞的臉色不禁有些黯然,她一直覺得衛(wèi)斯亡妻的陰影一直梗在他們之間,“我知道他一定很愛小驥的媽媽!”她低低的說,想要裝的大方一點,但語氣中卻不由得顯露出一抹惆悵。

  “克羅蒂亞?!”衛(wèi)新蓮感到有些驚訝,“是衛(wèi)斯告訴你的嗎?”

  筱亞搖了搖頭,“他不曾對我提起過她,我想他一定為她的事傷透了心……”

  “哦!”新蓮拍拍額頭慘叫一聲,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我那兒子真不是一個呆字可形容,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我生的,竟讓你誤解至此程度!”

  “呃……”筱亞的反應(yīng)是驚愕和茫然,“難道……不是嗎?”

  “是……是個頭咧!差的可遠了!”衛(wèi)新蓮喝了口水才繼續(xù)說:“克羅蒂亞是衛(wèi)斯在英國牛津念英國文學(xué)時認識的,也不知克羅蒂亞是怎么知道的,她打聽到我們哈德森家族是美國西岸的一們望族,她用什么方法讓衛(wèi)斯娶她的我并不知道,我在意的是她婚后種種傷害我兒子的行為!

  筱亞沒插嘴,衛(wèi)新蓮頓了下,喝了口水又繼續(xù)說下去:“衛(wèi)斯是我唯一的孩子,但我從不寵溺他,我不會偏袒或掩飾他的任何錯誤,問題是……克羅蒂亞真的是太過分了!”事隔這么久,她現(xiàn)今說起這段往事心中還憤恨不平。

  “她……她做了什么?”筱亞問。

  “她和衛(wèi)斯的好友兼事業(yè)伙伴上床,而且不只一個!靶l(wèi)新蓮一臉不屑的說。

  “!”筱亞低呼出聲,她怎能?怎能?一個女人怎能在擁有了衛(wèi)斯之后還對其他人感興趣?

  “是。∵@種事對性開放的國家來講也許沒什么,但婚姻畢竟是種承諾呀!”衛(wèi)新蓮仿佛能從筱亞的表情看出她在想什么,“對衛(wèi)斯來說最難堪的可能不是妻子的紅杏出墻,而是好友的指控!彼挠牡恼f。

  “指控?指控什么?”筱亞問。

  “他最好的朋友指控他對自己的妻子進行精神和身體的虐待!”

  “虐待?”筱亞倒抽了口氣,“怎么會?”

  “是!這一切都是克羅蒂亞的詭計  ,當時衛(wèi)斯和朋友合開一家公司,股份各持一半,克羅蒂亞煽動衛(wèi)斯的朋友,讓他出面‘主持正義’,目的是要以衛(wèi)斯的那一半股份作為離婚的補償。”

  “但他還來不及做決定……也許在他心中早已有了決定,只是沒說出來,無論如何,那都不重要了,因為克羅蒂亞發(fā)現(xiàn)衛(wèi)斯的身價不只如此,他身后還有哈德森家族的龐大家產(chǎn),她不肯如此輕易的就離婚了……不過在她未有任何行動之前就墜機身亡了。”

  筱亞瞬時陷入了震驚中久久不能回復(fù),“她……她怎能這么殘忍?怎能這樣傷害自己的丈夫……”她喃喃道,神情有些恍惚,眼眶竟已蓄滿了淚。

  “唉……雖然說不該說死人的是非,但她確實是太過冷血了!”衛(wèi)新蓮至今仍對克羅蒂亞十分不諒解。

  筱亞的心情可就復(fù)雜多了。這么說來衛(wèi)斯的冷漠,他的顧忌并不是因為對亡妻不能忘情,他是否曾經(jīng)恨過?!是否因為最親密的人背叛他所以才對情感失去信心?

  “筱亞,你們進展到什么程度了?”衛(wèi)新蓮回到眼前的問題。

  “我……我們……”筱亞支吾其詞,“我總覺得他沒放開他自己,他……有所保留!”

  “其實就我對自己兒子的了解,他確實為你心動,但問題出在他的那一段過去,還有……他一直覺得你太年輕,這樣就拴住你,也許……讓你沒有認清自己所要的是什么,這也確實對你不公平!”

  “我當然知道我要得是什么!斌銇営行┘拥恼f,“即使我比衛(wèi)斯小了七、八歲,但我是個獨立自主、明白自己需要的人,我也許粗枝大葉、也許缺乏女性的溫柔,但我也是有感情的!”這陣子老聽衛(wèi)斯說這種“沒營養(yǎng)”的話,煩都煩死了,今天衛(wèi)新蓮又提,她實在忍不住要反駁。

  衛(wèi)新蓮看著她發(fā)亮的雙眼,心里可樂了,這回她兒子總算是找到一個適合他的女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她滿意的說。

  “什么好辦了?”筱亞一頭霧水的問,平時她也挺機靈的,但碰上衛(wèi)新蓮……有時一時之間還是會抓不著頭緒。

  “你和衛(wèi)斯的事。〔唤o他點刺激,他怎么會開竅?!來來來,我告訴你……”

  于是兩個女人開始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主要是衛(wèi)新蓮“面授玄機”準備幫兒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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