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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熱愛 第四章

  “對了,梁小姐!睂H蚊貢蛟趫蟾嫱炅罕袢盏男谐毯螅龅剡f給她一張燙金信封,“這張邀請函指定你親自拆開!

  “哦?”梁冰揚(yáng)了揚(yáng)眉,接過燙金信封,眸光先是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華麗的信封設(shè)計,接著落定信封正面龍飛鳳舞的落款。

  “你先出去吧!彼p聲對莎莉說道,視線,卻不曾須臾稍離剛剛送到的邀請函。

  梁冰小姐  親啟

  她瞪著這仿佛瀟灑隨意,卻又蒼勁有力的筆跡,心韻,逐漸加速,明眸,逐漸深沉。

  是他。

  無須打開信封確認(rèn),她便能確定這張邀請函是誰送來的。

  是他!

  微微瘦削的臉頰渲染一片憤怒的紅,清麗明眸,亦點(diǎn)燃灼亮火苗。

  他竟還敢來招惹她,竟還敢大大方方派人送來這么一張邀請函!

  想著,她咬緊牙,幾乎是顫著手取出拆信刀,劃開信封,然后,取出設(shè)計典雅高貴的邀請卡。

  他邀她周六下午到首都著名的擊劍俱樂部一會。

  他想做什么?莫非他以為她會開開心心跟他來場擊劍比賽?

  不可能的。她親愛的前夫可不是那么天真的男人。

  一念丑此,梁冰端麗的唇冷冷一撇。

  經(jīng)過四年,原本心機(jī)深沉的他功力想必又更進(jìn)一層了,更何況這四年他還利用從她這邊取得的資金創(chuàng)了個堂本集團(tuán),還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能夠這么快在商場取得一席之地的男人決不是易予之輩。

  這個邀請,決不是單單純純的老友相會,而是一場不折不扣的鴻門宴!

  鴻門宴也罷,她不在乎,她驚訝的是提出這邀請的人竟是他。

  她微微一扯唇角,取出PDA,將這場約會在周六的行事歷上記上一筆,然后找出打火機(jī),將邀請函的一角點(diǎn)燃。

  火焰,輕輕緩緩地燃燒著,灼亮的火光和明眸的銳芒相映成輝。

  四年了。

  這四年來,她一直強(qiáng)忍著他加諸她身上的極度侮辱,即使偶爾在社交場合遇見了,她也不曾憑借梁家在歐洲上流社會的豐沛人脈給予他任何難堪。

  他用計從她手中取得梁家半壁江山又如何?只要她愿意,隨時可以結(jié)合外盟重創(chuàng)堂本集團(tuán)。她不這么做,不代表還對他有情,只是不想兩人之間的私人恩怨再在社交界添上一則茶余飯后的話題。

  她忍他至此,已夠仁至義盡。

  沒想到他竟還敢囂張地主動前來招惹她!

  如果他還以為她是當(dāng)年不經(jīng)世事的千金小姐,那可就錯了。

  現(xiàn)今的她已不是當(dāng)年為情所困的年輕小女人,在四年前那個東方微曦的清晨,她便已果敢揮劍,斬了情絲——

  *  *  *  *  *  *

  “什么?你說我懷孕了?”凌銳的嗓音驀地?fù)P起,蘊(yùn)著極度的震驚,極度的愕然,卻也,掩不去其間一絲絲希望。

  是的,希望。

  在望著家庭醫(yī)生笑吟吟的臉龐時,多日來鎖著多重?zé)⿷n的瞳眸終于一亮,點(diǎn)燃了希望之光。

  她懷孕了!

  在送走家庭醫(yī)生后,她原本荒蕪不生的心似乎又得到了一線生機(jī)。

  她想起了那一夜。

  那晚,她與堂本徹因?yàn)闋幊扯辛艘粓黾ち覛g愛,而當(dāng)時,她感到那么不堪,那么委屈,那么傷痛……

  可也是在那樣激狂的夜里,他們孕育了一個小小的新生命。

  想著,梁冰唇角不覺牽起淡淡笑弧。

  這個上天賜予的寶寶,會不會成為融化她與丈夫之間冰冷關(guān)系的溫暖呢?

  徹會不會因?yàn)檫@個寶寶而良心發(fā)現(xiàn),變回從前那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呢?

  他會不會因此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她身上,會不會——重新愛上她呢?

  梁冰想著,一顆心沉浮不定。

  她有些害怕,有些恐慌,有些絕望,又忍不住偷偷希望。

  如果他能夠變回原先那個溫柔體貼的男人,她愿意原諒他,愿意忘了他在那個夜晚說過的所有傷人的話,愿意把它當(dāng)成惡夢一場,就此擺脫了它。

  她愿意的,愿意裝傻,愿意當(dāng)那一切從未發(fā)生——

  只因?yàn)樗龕蹣O了他,愛極了他啊!

  她不能相信曾經(jīng)對她那樣深情的男人如今會這般冷酷,她不能相信曾經(jīng)有過的甜蜜婚姻如今只余下苦澀。

  她不能相信這變化太快的一切,不能相信自己竟一夕之間從天堂跌落地獄!

  她要盡她所有力量改變這一切,挽回這一切——

  “徹,你今天晚上可以回來吃飯嗎?我有事情告訴你。”

  “什么事?”電話另一端傳來的是他低沉冷澀的嗓音。

  她聽著,微微一顫,有瞬間慶幸這不是影像電話,她可以不必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你回來就知道了。”她勉強(qiáng)自己輕快地問,“你今天晚上有應(yīng)酬嗎?”

  “沒有!

  “那你可以回來吃飯嗎?”

  “……我盡量!彼恢每煞,只是這么淡淡回應(yīng)。

  但已經(jīng)夠了,只要他不拒絕,便是給了她莫大的鼓勵。

  梁冰很開心,她甚至哼起流行歌曲來,在看著廚房準(zhǔn)備晚餐時,自己也忍不住動手弄起兩樣小菜來。

  一直到將近晚上七點(diǎn),她才上樓回房洗了個灑上玫瑰花瓣的熱水澡,洗完澡后,她拿著梳子對鏡刷發(fā),刷得又黑又亮,接著換了套名家設(shè)計的素潔晚裝,又在臉上勻上淡淡粉妝。

  鏡中,逐漸映出一個清俏動人的儷影。

  她挑剔地審視著自己,尤其胸前那對只有A罩的小巧乳峰。她從來不曾介意自己胸部太小,可今晚不知怎地,她就是無法放開胸懷。

  她輕輕咬住下唇,瞪視鏡中的自己好半晌,終于,幽遠(yuǎn)綿長的嘆息逸出她芳唇。

  她轉(zhuǎn)過身,在衣柜里尋出兩塊胸衣襯墊。

  “梁冰,沒想到你也有想用這個的一天!彼芭约,卻不再猶豫,將襯墊巧妙地塞入胸罩。

  打扮就緒后,她才翩然下樓,在點(diǎn)著浪漫燭光的餐桌旁落坐,專心地等待今晚的男主人歸來。

  可他卻遲遲不出現(xiàn)。

  掛在墻上的古董時鐘,滴滴答答地敲著她逐漸混沌的神智,在每一個整點(diǎn),更要來段清脆的音樂擊碎她逐漸沉落的心。

  餐桌上豐富的餐點(diǎn)熱了又涼,涼了又熱,直到古董時鐘終于送出漂亮的皇后瓷偶,宜告這一天正式結(jié)束后,梁冰才從餐桌上站起身。

  她吩咐下人把晚餐撤了,在深夜里顯得格外纖細(xì)的身軀宛若游魂般地飄上樓。

  她推開通往露臺的落地窗,緩緩仰頭。

  明月當(dāng)空,清銳的月芒割著她臉頰,割得她——好痛。

  她取出手機(jī),撥了堂本徹的號碼。

  他接聽了。

  當(dāng)他低沉的嗓音從另一端傳來時,梁冰不覺對自己澀澀苦笑。

  他竟然接了電話,教她想躲也無處可逃……

  “你在哪兒?”她輕輕地問。

  “在一個朋友這兒!

  朋友?指的是他的情婦嗎?

  她閉了閉眸,“你今晚不回來了嗎?”

  “嗯,我不回去了!

  芳心一冷,“你忘了——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嗎?”

  “有什么事改天再說吧,我今晚很忙!

  忙?忙著讓他那些“寵物”服侍嗎?

  明眸一黯,蒙上薄薄迷霧,“徹,我等你回來!

  “你說什么啊?”他不耐地,“我不是告訴你今晚不回去嗎?”

  “徹,你馬上回來好嗎?我等你。”

  “究竟想做什么?”

  她沒有回答,仰頭對迷蒙的夜空凄清一笑,“總之,我會等你。”

  她一直等,明月現(xiàn)了又隱,隱了又現(xiàn),嵌于夜幕的星子逐漸黯淡,遙遠(yuǎn)的東方逐漸綻放朦朧輝芒。

  她一直等,單薄的身軀愈來愈冷,一顆心愈來愈沉。

  她一直等,直到干澀的眼眸再也醞釀不出任何淚水!

  她一直等,直到胸膛滾滾燃燒的情火緩緩熄滅,留下蒼黯灰燼。

  她一直等,直到來自東方的晨曦圈住她蒼白無神的容顏——

  他,沒有回來。

  *  *  *  *  *  *  

  她來了。

  從一個小時前他便在這兒等,一面出神地品啜著加了冰塊和蘇打水的威士忌酒。

  他本來猜想著她會不會來,猜想著也許她不會愿意再次單獨(dú)與他見面。

  直到她穿著西裝褲裝的俐落身影映入他眼瞳,他才終于恍然領(lǐng)悟。

  梁冰畢竟是梁冰,不論她曾經(jīng)被他傷得多深多重,那份不肯認(rèn)輸?shù)尿湴潦怯肋h(yuǎn)也不會改的。

  嘴角,淡淡牽起捉摸不定的弧度。

  堂本徹起身,迎向那個遠(yuǎn)遠(yuǎn)立定在豪華包廂另—角,冷冷睥睨他的女人!

  她挺直地站著,修長的身軀隱隱透出一股不可親近的冰冷氣韻,清秀的麗顏依然一如以往的素凈,只點(diǎn)上絳色唇彩。

  她瘦了。

  不需仔細(xì)端詳她的臉龐,他便可以輕易認(rèn)出她瑩潤的玉頰如今已清減幾分,縱然在璀亮明眸的映襯下,她瘦削的容顏仍舊清秀,但她——終歸是瘦了。

  是這幾年瘋狂地埋首工作導(dǎo)致她透支了精神與體力嗎?

  想著,堂本徹胸膛莫名緊窒,他微微蹙眉,試圖逐去這莫名的感覺。

  “好久不見,冰!彼p輕搖了搖酒杯,凝望她的黑眸若有深意,“你這幾年過得好嗎?”

  “我好不好難道你不清楚嗎?何必多此一問?”對他友善的問候她只是冷淡挑眉,“報章雜志多的是我的報導(dǎo),難道你連瞧一瞧的興致也沒有嗎?”

  “我確實(shí)很有興趣!彼謇实匦,輕輕松松接下她挑釁,“你這幾年在華宇可算是鞠躬盡瘁了,聽說下個月還有可能接任副總裁?”

  “有沒有可能關(guān)你什么事呢?”她淡淡地笑,笑容像是溫暖,明眸卻含著冰,“總之華宇的副總裁是請不到你這個大人物來擔(dān)任了!

  “冰,你說話何必如此帶刺?”他搖搖頭,從桌上拿起另一杯威士忌酒,遞向她,“來,我們喝一杯酒,算我敬你!

  她沒有理會他遞去的酒,動也不動,“敬什么呢?”

  “算是——慶賀我們這次會面!

  “我可不覺得這有什么好慶賀的!

  “難道你不想見我嗎?冰!

  “你說對了。”她甜甜地笑,嗓音像裹上糖蜜,“我是不想見你!

  黑眸掠過一絲異芒,“那你今天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

  “因?yàn)槲蚁雭砜纯催@場鴻門宴你究竟想搞什么鬼!彼谎。

  “是嗎?”他低低地笑,“不愧是你,冰,還是那么驕傲。”凝向她的黑眸燦亮。

  她驀地顰眉,“快點(diǎn)說出你邀我見面的用意,堂本徹,我沒空跟你閑耗。”

  “難道我們就不能好好談一談嗎?冰,我們已經(jīng)好久……”

  “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什么可談的!彼驍嗨

  “是嗎?可我倒覺得我們可以聊的很多!彼⑽⑿,停頓半晌,忽地沉沉開口,“我想念你,冰!

  “你——什么?”她不敢置信,明眸點(diǎn)燃烈焰。

  “我想念你!彼尤贿能鎮(zhèn)定重復(fù),“我們能不能再重來一次?”

  啪!

  清脆的巴掌聲忽地震動子氣流。

  梁冰顫顫放下右手,雖然明白自己不該小家子氣到甩男人耳光,可卻沒有因這樣的一時沖動而后悔。

  事實(shí)上,當(dāng)堂本徹俊逸的臉龐浮現(xiàn)淡淡指印時,她甚至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這就是我的回答,堂本徹!绷桎J的嗓音一字一句朝他微微驚愕的面上擲落,“我們不可能再重來,我不可能再上當(dāng),永遠(yuǎn)!你明白嗎?”

  他默然不語,只是深深睇她,幽邃的眼潭像淀著某種深沉思慮。

  而她,沒有再多看他一眼,甩了甩頭,旋過挺直的身子。

  “……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道歉凝住了她步履,也震驚了她心神。

  她驀地回眸,“你說什么?”

  “我說對不起!彼吐暤,忽地?fù)P起眼眸,語調(diào)微微激動,“冰,我知道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她瞪視他,半晌,“堂本徹,你介不介意告訴我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你不惜如此低聲下氣?”沉冷的嗓音滿蘊(yùn)譏諷,“你又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錢嗎?難道我梁冰的一半財產(chǎn)還不夠你揮霍?”

  他搖搖頭,“冰,你誤會了,我是真的覺得抱歉,這幾年我經(jīng)常想起你,每想一次,就讓我更恨自己一分,我實(shí)在——傷你太重了!

  “傷我太重?”柔嫩的唇角忽地?fù)P起詭譎弧度,“你是試圖告訴我,如今在商界叱吒風(fēng)云的堂本集團(tuán)總裁覺得傷他前妻太重?覺得對不起他曾經(jīng)棄若敝屣的前妻?”

  他輕聲嘆息,“隨便你怎么諷刺我,冰,我是說真的。”

  “哈!天要下紅雨了……”

  “我決定重新追求你!

  真是夠了!

  梁冰睜大眼眸,幽深的黑瞳里有驚異,有不信,有譏嘲,更有濃濃的啼笑皆非。

  這一切該死地是在上演哪一出鬧劇?瞧他黯淡的臉色,就好像他真覺得愧疚似的!

  可他會愧疚?曾經(jīng)以精心策劃的謊言騙得她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男人會愧疚?為了得到她家的財產(chǎn),他可是整整在她身邊籌劃了五年啊!

  能夠不動聲色地在她身邊待上五年,之后又能扮演熱情的追求者與體貼的丈夫長達(dá)三年——光這份耐性與心機(jī)就非常人可比。

  這樣的男人會愧疚?這樣精明冷酷的男人會為他過去所做的一切要求原諒?

  她才不信!

  她只信他的確厚顏無恥,竟能夠?yàn)榱酥匦氯〉盟湃窝萆线@么一段可笑荒誕的求情戲——

  “你真的想追求我?”秀挺的翠眉興味地挑起,“追求我的人呢?還是我的心?又或者,你想要的,是我另一半財產(chǎn)?”燦亮的眸光在他身上嘲弄地逡巡,她不怒反笑,可甜美的笑容瞧來卻更令人心寒。

  就連一貫冷靜的堂本徹,湛眸也要為這樣的笑容微微一黯,俊唇牽起澀澀苦笑,卻默然不語。

  “說話啊,堂本。”她似笑非笑地瞅著他,“你不是很能花言巧語的嗎?怎么現(xiàn)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依然不說話,凝望她好一會兒,才鎮(zhèn)定開口,“我不想辯解,冰,過去確實(shí)是我錯了。”

  “哦?”她冷冷一笑。

  “現(xiàn)在我追求你,也不敢求你回報。”

  “是嗎?”她笑得更暢快了,“那你要什么?”

  “我只求你讓我有機(jī)會彌補(bǔ)你!彼行缘卣f道,幽沉的眸浮移著某種類似惆悵的暗影,“我只希望能夠常常見你,知道你過得好,知道你——三餐定時定量,別為了工作折磨得自己更加消瘦!

  這番話說來動情動性,就連決定硬起心腸的梁冰聽了,也不禁呼吸一緊,她暗自咬牙,命令自己別被他三言兩語迷惑。

  “堂本,你……”

  “你瘦了,冰!彼龅?fù)P起手臂,暖暖的掌心貼向她染紅的頰,黑眸像是蘊(yùn)著無限心疼,“你應(yīng)該好好照顧自己的!

  夠了,夠了!

  梁冰俏顏一偏,用力甩開他的手,嫣紅的頰一下蒼白,毫無血色,可星眸,卻因極度憤怒而璀璨明亮。

  她狠狠瞪向堂本徹。

  他怎么能夠?qū)λf出這些話?他怎么敢對她說出這些話?

  這話如果是在四年前說來,也許她會感動得痛哭流涕,若是在她苦等他的那一夜說來,她也會不顧一切原諒他——

  但,太遲了。

  現(xiàn)在的她并不想聽到這些話,現(xiàn)在的她也決不會笨到相信這些話!

  現(xiàn)在的她聽到這些只覺得惡心想吐,看到他這么對她說只覺得厭惡不已。

  她,不會信他了——

  “堂本徹,你好樣的,真夠厚顏無恥!鄙钌詈粑螅槐俣日诡,“不必再多費(fèi)心機(jī)了,我會查出來的!彼,燦眸如星,笑顏如花,“我一定會查出你究竟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的。”語畢,她翩然旋身。

  這一回,是真的毫不猶豫地離去了。

  裝潢精致的包廂,又只剩下堂本徹一人。

  他仰頭,將一直扣在手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熱辣的酒精滑過咽喉,跟著,熨燙他微微冰涼的胸膛。

  他舉起擱在桌上的酒瓶,再為自己斟了一杯。

  這一回,他高舉玻璃酒杯,仔細(xì)地欣賞琥珀色酒液透過玻璃折射的輝芒。

  他看著,可不知怎地,幽眸微微眩目,眼瞳,像是映入一張秀麗卻銳利的臉龐。

  那宛若少年般的清瘦容顏,看來,竟像屬于他曾冷淡以對的前妻——

  *  *  *  *  *  *

  “梁小姐,這是你要的資料!

  傍晚,梁冰才剛剛開完會回到私人辦公室,專任秘書莎莉便將一片光碟遞向她。

  她接過光碟,微微驚訝地?fù)P眉,“這么快?”

  禮拜六傍晚才下的命令,禮拜一傍晚就收到資料,她這個秘書的辦事效率可真不是蓋的。

  “這些只是初步資料,梁小姐。”莎莉說道,“據(jù)說堂本集團(tuán)還轉(zhuǎn)投資了幾家軍火工業(yè),不過這方面的資料并不容易查,請再給我?guī)滋鞎r間!

  “沒關(guān)系,你不必太緊張。”梁冰朝她微微一笑,“短短兩天能拿到他們內(nèi)部的營運(yùn)及投資計劃資料,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不是我的功勞,梁小姐!睂λ姆Q贊莎莉只是眨眨眼,“你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商場上多的是等著賣情報的人!

  她是指商業(yè)間諜吧。

  梁冰若有所悟,卻不再細(xì)問經(jīng)過,她一向信任莎莉,這個專任秘書其實(shí)就相當(dāng)于她個人的特別助理,最得力的心腹屬下。

  辦事效率奇高只是莎莉一部分優(yōu)點(diǎn),她最貼心的地方就是從不過問老板交代她辦事的用意。

  縱然她心里對老板意欲收集前夫公司的資料感到好奇,她也絕不多問一句。

  這才是莎莉最大的優(yōu)點(diǎn)。

  想著,梁冰唇畔微笑加深,她在辦公桌后落坐,剛剛將光碟片放入電腦,一個挺拔的人影便映入她眼底。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長相說不上英俊,卻仍然端正好看的男人,他正倚在門扉,線條柔和的臉龐含笑望她。

  “紹恩!”梁冰揚(yáng)聲喚,忍不住驚喜,“你怎么回來了,歐叔叔說你明天才到呢。”

  “我提早一天飛回來了。”歐恩微笑,一面邁開步履走近她,“我聽說了,老爸跟你本來打算替我接風(fēng)的!

  “是啊,我們都已經(jīng)在餐廳訂了位了,沒想到你這家伙卻神不知鬼不覺先溜回來了!

  “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噦!

  “驚是有,喜就未必!绷罕爸o。

  “怎么?”歐紹恩濃眉一揚(yáng),“我打亂了你的行程表嗎?”

  “嗯哼!

  “晚上還要加班?”他皺眉,“瞧你這么拼命的模樣,老爸告訴我你工作起來總是沒日沒夜的,也不顧一下自己的身體!

  “不是加班。”對歐紹恩滿懷關(guān)心的責(zé)備梁冰只是輕輕一笑,“晚上有個社交宴會。”

  “不能爽約嗎?”

  “嘿,你好歹也算是華宇的股東,竟然要集團(tuán)高級主管對客戶爽約?”梁冰瞪他,似嗔非嗔,“你不介意華宇信譽(yù)掃地?zé)o所謂,我將來可還要在商場上打混的!

  “我知道,老爸都告訴我了!睔W紹恩嘻嘻地笑,“聽說你這個女強(qiáng)人下個月就要正式接副總裁的位子了,可能干得很呢!

  梁冰只是搖頭,“應(yīng)該說是歐叔叔肯給我機(jī)會,這幾年我跟在他身邊學(xué)了很多!彼t讓地道,忽地輕輕嘆息,“為了帶我成材,還累他還得在集團(tuán)多待幾年!

  “這你就不必愧疚了,冰!甭犅劻罕敢獾脑捳Z,歐紹恩朗聲大笑,“那個老頭是工作狂,愈晚退休愈好,他求之不得呢。”

  “是嗎?”梁冰不禁也笑了,笑容盈盈。

  歐紹恩深深望她,“晚上的約有伴了嗎?”

  “怎么?莫非你想報名當(dāng)我男伴?”她半開玩笑。

  “成嗎?”

  她搖搖頭,語氣略帶歉意,“對不起,紹恩,晚上我已經(jīng)跟一個大客戶約好一同出席了!

  “0K,沒關(guān)系!睔W紹恩倒是瀟灑得很,輕輕聳了聳肩,“那下回吧!”

  “嗯!

  “那我就先走羅,我們明晚見。”說著,他漂亮的黑眸淘氣地一眨,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等一下,紹恩!彼龁咀∷。

  “大小姐還有何吩咐?”

  “下周末集團(tuán)周年酒會,你跟我一起出席吧。”

  “哦?”唇角翻飛,“你這是在邀請我做你男伴?”

  “不成嗎?”她似笑非笑,“我這可是為你好。既然你決定應(yīng)聘來華宇工作,我趁機(jī)幫你多介紹幾個高層人士難道不好?”

  “嗯,說的也是!彼慌氖终疲路鸹腥淮笪,“尤其能跟華宇新任副總裁套交情,對我的前途絕對有利無弊。”

  半真半假的語氣聽得梁冰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只得揮一揮手,將這個年逾三十,個性還像個大男孩的男人逐出辦公室。

  歐紹恩的背影剛剛淡去,她唇畔淺淡的微笑立即一斂,翦水雙瞳跟著點(diǎn)亮凌銳輝芒。

  她移動著光筆,檢閱著莎莉送來的資料,一項一項,巨細(xì)靡遺。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盡快找出堂本徹再度接近她的目的,才好主動出擊。

  她有預(yù)感,他會在下禮拜華宇集團(tuán)的周年酒會出現(xiàn),而她,必須在那之前,便擬好應(yīng)對他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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