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衛(wèi)在父親刻意的教導下，很早就接觸投資界，在他上大學后，他已經(jīng)不需要父親為他提供任何經(jīng)濟上的支持，甚至還有能力置產(chǎn)，為自己將來的事業(yè)鋪路。
不到二十歲的年紀，他已經(jīng)規(guī)畫好自己的未來，對自己的目標相當肯定，唯一能叫他不安、叫他擔心的，只有一個人——解優(yōu)。
東方衛(wèi)大學畢業(yè)這年，東方明夫婦決定到東部養(yǎng)老。這一年解優(yōu)也正好考上大學，于是照顧她的重責大任，就完全落到東方衛(wèi)身上。
解優(yōu)不是個天生熱情的人，加上經(jīng)歷過與父母的死別，讓她對于任何感情的付出都相當保守，沒有交過任何好朋友，連對一直疼愛她的東方夫婦，也只是熟稔，并不親近。
唯一能了解她、她也愿意親近的，只有東方衛(wèi)。
兩人雖然不同校，但東方衛(wèi)常常在下課后，開車去接她一起吃飯。
一開始都很好，但隨著解優(yōu)偶爾來這里找他的次數(shù)變多，解優(yōu)臉上的笑容也愈來愈少。
因為在事業(yè)上有目標、又身兼照顧解優(yōu)之責，東方衛(wèi)從來沒想過戀愛這種事；偏偏他能力太強、偷偷他又高又帥，溫和有禮，就在他沒注意的時候，學校里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芳心已經(jīng)可以堆迭成山了。
「學長，等等�！�
下了課，才想離開學校，還沒走出校門，身后便傳來一陣呼喚聲，東方衛(wèi)循聲轉回頭。
「學長，這個周末是我們的家族聚會，請學長一定要記得準時來�！沟退粚�，今年大四的學妹兼系花特別交代完，還將手上的禮盒交給他�！笇W長，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視你生日快樂。星期六見�！拐f完，她轉身就走了。
「學——」東方衛(wèi)才開口，學妹已經(jīng)跑不見了。算了，再找機會還她好了，他向來不隨便收別人的禮物。
東方衛(wèi)轉往校門口，卻看見一抹意外的身影。
「小優(yōu)！」他驚喜地向前。
解優(yōu)看起來卻沒有高興的模樣，只張著一雙分不清喜怒的大眼望著他。
「我才想去接你，你就先來了。今天想吃什幺？」東方衛(wèi)很自然的摟住她的肩就要走，解優(yōu)卻沒有動。
「她是誰？」
「她？」東方衛(wèi)想了下。「剛剛那個？她是學妹�！�
「她送你禮物？」
「嗯，不過我并不打算收�！�
「有很多人送過你禮物？」解優(yōu)又問。
「不多吧，不過我都沒收過�！箘e人的心意，既然他承受不起，最好當面講清楚，別給人錯誤的想象。「小優(yōu)，你在想什么？」她的表情不對勁。
「沒什么�！菇鈨�(yōu)悶悶不樂，低著頭就走。
東方衛(wèi)深思地跟在她身邊。
她不對勁。
***
雖然他與解優(yōu)很親近，但解優(yōu)很少主動對他說什么，如果不是他一直很注意她的情緒變化，主動去關心、去探問，他也不會太了解她；尤其她說話總不說完全，老是要他猜。
但東方衛(wèi)對解優(yōu)的關懷不曾減少，每到周末，還是開一小時的車到她的住處找她，關心她的生活。
只不過，解優(yōu)常常不在。似乎從她那次去找過他后，她就變得很忙碌，也不太與他聯(lián)絡。
解優(yōu)住的地方是他找的，一間舒適的小套房，讓她住得安靜、沒有人打擾。接了門鈴沒有人在，東方衛(wèi)就在樓下的人行道上等。
等了許多次，東方衛(wèi)從沒有怨言，趁著等待的時間，他就著路燈，從國內外的財經(jīng)資料、看到研究所專門學科的原文書，直到過了午夜，他才看見一雙人影，遠遠從巷口的轉彎處，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認出是解優(yōu)，他將資料收好，站起來。
「解優(yōu)，今天晚上吃得還開心嗎？」
「開心。」解優(yōu)心不在焉地回道。
「那明天我們再去看電影、唱KTV？」男孩興致勃勃地提議。
「明天再說吧�！菇鈨�(yōu)抬起頭，就看見東方衛(wèi)站在那里。
「小優(yōu)�！箹|方衛(wèi)朝她點點頭。
「你怎么在這里？」解優(yōu)蹙起眉。
「今天是星期六，我來看你。」東方衛(wèi)輕聲回道。
「你是誰？」疑似情敵出現(xiàn)，站在一邊的男孩立刻危機意識高漲。
解優(yōu)立刻轉向他，「我家到了，你先回去吧�！�
「可是，他……」
「如果你以后還想約我，就立刻回去�！菇鈨�(yōu)板著臉道。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走就是。那我們明天的約呢？」
「明天再說，你可以走了。」
「那好吧，明天見�！古R走前，他還不忘低聲叮嚀一句：「明天不要讓我找不到你哦。」
解優(yōu)沒回答，直接道再見�？慈俗吡�，她才轉回身。
「上去吧�！顾昧髓�匙開門，東方衛(wèi)跟在她身后。
進了公寓，解優(yōu)倒了兩杯水，在他對面坐下。
「你不問我剛剛那個男的是誰嗎？」她主動開口。
「如果他很重要，你自然會告訴我。」他溫和地回答。
「那你來干嘛？」她氣悶。
「我來看你好不好�！顾蛄恐纳裆�，「小優(yōu)，你不開心。」
她聳聳肩，「每個人都會有不開心的時候�！�
東方衛(wèi)坐到她身邊，像以往一樣摟住她。
「如果不開心，不要悶在心里，告訴我�！�
「告訴你，你又不能幫我解決�！菇鈨�(yōu)低喃，心里很矛盾。
「如果你不說出來，我怎么幫你解決？」東方衛(wèi)低笑，剛好迎上她抬起來的目光。
這張臉，她看了十年，除了他長得更高、身形更加俊逸挺拔之外，他對她的關心始終沒有少一分，但也沒有多一分。
這令她氣悶，因為她愈來愈不滿足，也討厭看到他跟別的女生說話太親近；從那天看到有人送他禮物后，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不停跟對她有好感的男人約會，她輕易換對象、輕易甩掉別人，卻無法輕易將那天她看到的情景踢出腦海。
一個美麗的女人溫柔地站在他身邊，而他也溫柔的回望。
她愈想忘記，影像就愈鮮明。
解優(yōu)其實很害怕，如果她太在乎他，是不是表示她愛上他了？
「小優(yōu)？」她沉默了好久，東方衛(wèi)有點擔憂。
「你有女朋友嗎？」她突兀地問。
「沒有�！�
「那有沒有別的女人對你好？」她緊接著問。
「你在亂想什么？」東方衛(wèi)失笑地輕拍一下她額頭，「除了一般同學，我沒有認識其它女生�！�
「真的？」
「真的�！顾ＷC。
「那……如果我不要你交女朋友，你會答應嗎？」
「會�！顾卮鸬脹]半點遲疑。
「每天晚上都來陪我？」
「可以�！顾c頭。
「只疼我、寵我一個？」還有愛……她咽下最后一個請求。
「只疼你、也只寵你�！怪挥兴�，才會那么令他牽腸掛肚。
「多給我零用錢？」
「你用我的副卡，帳單由我付，我不過問你的開支�！顾囊�，他一律答應。東方衛(wèi)邊回答，邊端起開水喝了一口。
「不管我說什么，你都會答應嗎？」
「只要我能做到�！顾麖膩頉]有拒絕過他的要求。
解優(yōu)望著他，因為他給的答案而感動，卻也更加不安。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我希望你快樂。」東方衛(wèi)柔聲回答。他不是沒有察覺到她的轉變，只是不知道原因。
「因為我是你妹妹，所以你希望我快樂？」這不是她想聽到的答案。
「這……」東方衛(wèi)遲疑，不知道現(xiàn)在適不適合談。她還小，甚至不滿二十歲，他不愿意太早困住她。
解優(yōu)把他的遲疑當作是肯定的答案。她深吸口氣，別開臉。
「你回去吧�！�
「小優(yōu)……」東方衛(wèi)知道地誤會了。
「別說了，你是我哥哥，剛剛的話，就當我沒有問過。我已經(jīng)長大了，你以后不必常來看我，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小優(yōu)，你聽我說，我不是——」
「我不想聽！」她捂住耳朵，轉身看向他；在自己還沒哭出來之前，她將他推出門口�！改慊厝�，我要睡了�！�
「小優(yōu)！」
解優(yōu)推他出門，然后關門、鎖門�？吭陂T上，她滑坐到地板上，把臉埋在膝上開始哭。
東方衛(wèi)站在門外，隱的聽見門里的啜泣聲，他的心因而揪疼了下。
「小優(yōu)……」
「你回去！」
當小優(yōu)倔強的時候，她是什么話也聽不進去的。
東方衛(wèi)靠著門板，慢慢蹲了下來，以她能聽見的音量說：「如果你不想我來找你，我會盡量不打擾你，但我對你的關心不會變。很晚了，你要早點休息，我先回去，明天再來看你�！�
門內沒有回音，他暗嘆口氣，只好先離開。
聽見他離去的腳步聲，解優(yōu)幾乎想站起來開門留住他，可是留下他又怎么樣，讓自己愈陷愈深？
他只把她當個小妹妹，任她予取予求、什么都答應，可是她不想當他妹妹，卻……也不想愛上他。
她怎幺會愛上他？只因為想獨占他的溫柔、他的關心嗎？
答案是，也不是。
她依戀他對她的一切，卻不想自己太過在乎他。
愛一個人，是必須付出很大代價的，就像媽媽，為了爸爸，付出了生命。她不要跟媽媽一樣。
不行，她要忘記他！她不要像媽媽一樣，為了一個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明天開始，她要答應每個男同學的約會，這樣她就可以忘記他。
她可以玩得很開心，然后忘記他。
***
對于解優(yōu)莫名其妙發(fā)脾氣，把他從公寓里趕出來，東方衛(wèi)并不生氣，相反地，他開始每天晚上都到她住處的樓下等她，看著她每天在外面逗留過午夜，才由不同的男人送她回來。
他知道，她在故意避開他。
盡管這種情形讓東方衛(wèi)看得心痛，但他仍然只是在一旁保持距離地看著，并沒有出現(xiàn)，所以解優(yōu)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來找她。
看著她跟不同的男人每天這樣玩，那是一種麻痹，小優(yōu)一定是遇上了她無法解決的問題，才會這幺放縱自己。
如果她真的遇上難題，為什么不告訴他？
她愈是這樣，他就愈是擔心；而她回家的時間愈來愈晚，他有許多次因為等她，等到時間太晚而睡在車上。東方衛(wèi)從沒有讓她知道他在這里，解優(yōu)不肯將話說出口，那么他只好自己去找出答案。
只是每天對著公寓下的路燈，等著她、看著她回來，上樓，開燈、關燈，然后天亮，守候一個人的悵然，東方衛(wèi)只有自己承受。
令他慶幸的是，解優(yōu)并沒有因為玩得晚就蹺課；他知道她所有的課表，看著她每天準時地起床去上課。連續(xù)一個月下來，她瘦了一點，氣色也因為常熬夜而變差，但那并沒有影響到她的美麗，反而讓她看起來更楚楚動人。
有好幾次，東方衛(wèi)都很想開門下車攔住她，把她帶回他的住處親自盯著她吃飯、照顧她，但解優(yōu)絕對不會乖乖跟他走。
她很倔強，也很好強，就算明知道是錯的事，也會因為倔強而不聽別人的勸告。他很了解，卻舍不得罵她什么，除了包容，他不知道還能怎幺辦？
看著她不快樂，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少，他也愈來愈心疼；最后東方衛(wèi)終于再也看不下去。
今天晚上她回來，他要好好和她談一談，就算用強迫的，也要她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凌晨一點，他合上腿上的原文書，揉了揉酸澀的眼，坐在車子里望著后照鏡，終于看到解優(yōu)被一名男孩護送回來。
「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菇鈨�(yōu)下了車就轉身往住處走去。
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急急下車追上她。
「解優(yōu)，等一下。」男孩拉住她。「我送你這么多次，你至少該請我上樓一次吧？」他曖昧地眨了眨眼。
「請你上樓干嘛？」她收回手臂不讓他拉�！负芡砹�，你該回家早點休息，明天早上還要上課�！�
「在你這里一樣可以休息�！顾⑿Φ�。
「什幺意思？」她蹙眉。
「解優(yōu)，你不會這么純情到不了解我的意思吧？」他夸張地低語。交往、約會，上床，很平常吧。
「沒興趣�！箒G給他三個字，她轉身準備開門上樓。
「解優(yōu)�！鼓泻⒛樕系奈⑿]了，伸手扳過她的肩膀面對他�！肝覀兗s會了這么久，你至少該給我一個吻吧�！�
解優(yōu)推開他。
「想獸性大發(fā)請去找別的女人�！顾龥]心情應付任何人。
這個主意爛透了！跟別人約會并沒有讓她忘記東方衛(wèi)，反而不斷拿別人跟他比較，然后把每個人都判出局。
他真的沒再來找她，一個多月了，這讓解優(yōu)的心情更加惡劣。
「解優(yōu)，你別太過分，本少爺肯約你，是看得起你�！贡槐扔髯銮莴F讓他直接翻臉。
她以為他真的很希罕嗎？憑他企業(yè)小開的身分，要什么女人沒有？如果不是她還頗有姿色，她以為他耐煩跟個女人「純情」的約會這么久嗎？
「那麻煩你直接看不起我。」她冷著聲回答，不給面子地推開他的手，轉身開門。「你可以走了，后會無期�！�
他火了，直接時向前壓住她。
解優(yōu)嚇了一跳，「你做什么？！」
「做什么，當然是討回我應得的報酬。」他將她壓在鐵門上，鑰匙掉在地上�！敢粋�多月前，我就看到你讓那個男人上樓進你的住處，現(xiàn)在還裝什么正經(jīng)？既然你肯讓別人睡，為什幺本少爺不行，本少爺有的是錢！」他拖著她往車子走。
「你亂說什么！」解優(yōu)一直掙扎，震驚地發(fā)現(xiàn)男人的想法居然這幺壞；而她更恐慌的，是她已經(jīng)被拖進車子后座。
「既然你不想在床上做，那在車上也可以�！顾肋M車后座，壓在她身上讓她無法掙扎，并粗魯?shù)爻堕_她的褲扣。
「放開我！」解優(yōu)氣憤地亂打亂踢，可是褲子還是被拉開，他摸向她的大腿內側，她驚駭?shù)丶饨谐雎暋?br />
「走開——」
那個什么小開突然被扯離她身上，解優(yōu)驚嚇的讓淚水模糊了眼，抓緊褲子嚇得動也不能動的坐在椅子上，隱約聽見小開的哀呼聲。
意識到可以逃，她踉蹌地跌下車。
東方衛(wèi)只用了兩記手刀加一個側踢就讓那個小開抱著腰、撫著肩頭跪倒在地起不來，只能不斷求饒。
「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接近小優(yōu)，后果絕對不只這樣�！惯@是她所聽過，東方衛(wèi)最兇狠的威脅。
解優(yōu)擦去剛才驚嚇出來的淚，她沒有哭，只是心頭的驚悸讓她呼吸急促，控制不住身體顫抖的反應。
「小優(yōu)�！箹|方衛(wèi)轉回身，迅速走到她身邊�！肝覀兓厝�。」
解優(yōu)看著他，閉了下眼，點了一下頭。東方衛(wèi)撿起鑰匙，伸手將她抱起來，往她的住處門口走，然后上樓。
解優(yōu)一直抓著扣子被扯落、松脫的褲子；東方衛(wèi)走進門將她放在床上。
「不要怕，你已經(jīng)沒事了�！顾允种改ㄈニ樕系臏I痕，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很有安撫她的效果�！改阆劝焉砩系囊路䲟Q掉，我在客廳等你。」
他才轉身，解優(yōu)立刻拉住他衣角。
「別擔心，我不會走。」回頭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他握著她的手保證。
解優(yōu)深吸幾口氣，望著他，終于點了點頭。東方衛(wèi)這才關上房門走出去，但沒上鎖。
她脫下身上凌亂的衣服，換上套頭睡衣。等她換好衣服，心情也穩(wěn)定了些，她遲疑地站到房門口。
「來這里坐�！箹|方衛(wèi)朝她伸出手。
解優(yōu)低咽一聲，就沖進他懷抱里。
「我……我以為你生我的氣，不會再來找我了�！顾裨谒麘牙锏驼Z，嬌小的身軀完全偎入他懷里。
「我沒有生氣，也每天都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顾麚嶂陌l(fā)，面對她，他永遠都是那么溫柔，十足耐心。
「真的？！」她飛快抬起頭。
「真的。」他點點頭，一手擁著她的肩、一手堅定地握住她仍發(fā)顫的手�！该刻焱砩希叶甲谲囎永�，看到你回來，我才回去�！�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見面？」
「我怕你還在生氣，也想知道你怎么了�！顾p嘆口氣，「小優(yōu)，你什么都不說讓我很擔心，除了守著你，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那你看著我跟別的男人的會，你都不生氣？」歡喜沒了，他能感覺到她又開始生氣。
他溫柔地望著她，「我只知道你不快樂�！�
就這一句話，解優(yōu)的心就軟了。這種玩捉迷藏的方式好累，而且他也不會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如果我說，我愛上你，你會怎幺辦？」她低聲問，沒有看他。
東方衛(wèi)當場愣住。
他沉默，她自嘲地笑出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愛。我只知道，我討厭你對任何人都很好，我希望你只對我一個好，討厭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可是你都不懂，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我以為，跟別人的會可以讓我不要一直想到你，可是……」她卻差點害了自己。
她深吸口氣，抬眼望向他，「如果我要你愛我，你會答應嗎？」
「這就是你鬧別扭的原因？」他拂去她頰上滑落的淚水。
「對。」她點頭，決定一次說完�！溉绻悴豢梢詯畚�，只當我是妹妹，就不要再對我那么好，讓我意陷愈深，我不想走上跟媽媽一樣的路�！�
那就是她心底最深的恐懼，她怕愛一個人愛得太深，會因為失去而活不下去。東方衛(wèi)從小就守著她，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望著她，他的手指撫著她的唇瓣，隨著輕觸，他斯文俊挺、卻不失陽剛味的面龐，一寸一寸地移近，解優(yōu)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他堅毅而溫暖的唇，終于緩緩印上她，解優(yōu)自然地閉上眼。
沒有惡心、沒有排拒、沒有強迫，只有一陣陣暈眩。他的唇暖而有力，卻又不躁進的只想侵犯她，他只是輕輕地碰觸，直到兩人都熟悉彼此的氣味。
解優(yōu)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東方衛(wèi)終于將唇移開，卻舍不得離開她太遠，抵著她的額頭，兩人呼息相拂。
「兄妹之間，不會有唇對唇的接吻。」他沙啞地道，望進她迷蒙的雙眸，「小優(yōu)，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妹妹�！�
迷蒙緩緩散去，解優(yōu)的眼，因為他的話而清亮起來。
「那你把我當什么？」有了親吻，她膽子也大了，揪著他的衣襟直問。
「你想當什么？」他忍住一抹笑意，雙臂摟住她的腰。
「我想當你的女人�！固晳T他的照顧以及對他予取予求，她一點都不害羞，直瞪他的眼神還帶點威脅意味�！改阋粋�人的，你只可以有我一個，只可以對我好，不可以再對別人好�！�
「我沒有那么多心，我也只能照顧你。」東方衛(wèi)望著她，「小優(yōu)，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悶在心里，不管好或壞都告訴我，可以嗎？」
她想了下，點點頭，「好�！�
東方衛(wèi)松了口氣，再將擁她入懷里，解優(yōu)乖乖躺著，舒服的昏昏欲睡。
「你會愛我嗎？」她喃喃地問。
「會�！�
「你愛我，會愛很久嗎？」
「會�！咕蛷默F(xiàn)在開始，直到以后。
東方衛(wèi)原本就疼她，更舍不得見她傷心，這與「愛她」差別多少他沒有仔細想過，只知道，他這一生都將為了讓她臉上出現(xiàn)笑容而努力。
「如果我又愛上別人，你會生氣嗎？」
「不會�！蛊查_揪心的感覺，他勉強笑了下�！傅绻荒軒Ыo你快樂，我不會原諒他�！�
她仰望著他，「你不會想要獨占我嗎？」
「會，但我更不想讓你難過�！箰垡粋�人怎幺可能沒有獨占心？只是他寧愿自己苦，也不想她難過。
他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嗎？她聽了想哭又想笑。
「無論我的要求多任性、多無理，你都會答應對不對？！」
「我盡力做到，但我不許你讓自己遇到危險�！瓜氲浇裉焱砩系氖�，他收緊了下抱著她的雙臂�！感�(yōu)，別再做一次這種事讓我擔心�！�
「我也不想�！顾善教晌绕鹕�，臉蛋更偎向他胸膛。「男生約女生出去，只為做那件事嗎？」
「男生如果不喜歡你，不會隨便約你出去。小優(yōu)，你該明白自己很吸引人，也該明白要保護自己。跟一個你不是很熟的男生出去到這么晚才回來，男生很容易想歪，甚至強要對你亂來�！箹|方衛(wèi)也是男人，他了解男人的想法。
「你也是這么想嗎？」想到他可能約過其它女孩，她心口一陣不舒服。
「我沒有約過別人。」真正與他單獨相處過的女性，除了她，就是母親。
解優(yōu)這才滿意。
「如果我不要結婚，那么你也不要提結婚，好不好？」
「好�！�
「我們的事，暫時不要告訴阿姨和叔叔，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好�！顾c點頭，大概猜得出來原因。
雖然他與父母都很努力照顧小優(yōu)，盡力給她溫暖，但小優(yōu)仍是不安的；因為她沒有自己的家，也不以為她算是東方家的一分子。
她怕他父母會反對他們在一起，也怕他們答應了，那么她可能會承受到婚姻的壓力。
她怕被束縛住，又依戀他的溫柔；對愛情，她矛盾不已，因為大害怕失去，也怕愛得太多會步上她母親的后塵。
二十四歲這年，他開始以更無盡的包容，去愛一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