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阿紫醒了嗎?”低沉的聲音自蓮兒背后響起。
蓮兒倏地轉(zhuǎn)過身,一見是賀伯昂她嚇一大跳。二少爺雙眼布滿紅絲,臉色鐵青的模樣看起來好可怕。她訥訥的回答:“還沒!
賀伯昂走到床前,望著阿紫一會兒,突地拉開棉被將她抱起來,往房門方向走。
蓮兒見狀,顧不得主仆之禮,立即沖到賀伯昂面前,展開雙臂擋在門口;“二少爺,你要把小姐帶到哪里去?”
賀伯昂不語,直瞪著蓮兒看。
蓮兒被他的眼光瞪得不自覺發(fā)抖,剛才護(hù)主的勇
氣盡消,不由得側(cè)過身。
賀伯昂不再看她,大步抱著阿紫走出房。
蓮兒只是愣了一會兒,心知自己絕對無法攔阻他,她想也沒多想的就往賀老夫人房里沖,現(xiàn)今也只有賀老夫人作得了主。
賀伯昂抱著阿紫走向大門,一路上雖有幾名婢仆攔阻,但都被他瞪人的眼光嚇退。
看來蓮兒已通報(bào)娘親,可這又如何,依然撼動不了他帶阿紫走的決心,
“伯昂,你不能帶走阿紫!辟R老夫人氣喘吁吁的喊,后頭跟著賀伯嵩、王蝶兒及蓮兒。
賀伯昂怔了下,隨即腳步不停的往前走。
賀老夫人氣喘未停的沖到小兒子面前,軟下口氣道:“伯昂,阿紫身體虛弱,你硬要帶她走,會要了阿紫的命!
他停下腳步,直直望著母親!澳,我今天非帶阿紫走不可,你們誰攔我也沒用!薄
“為什么一定要今天,你就不能等阿紫醒來嗎?”
“不能!辟R伯昂毫不考慮說出口。
“伯昂,娘知道你喜歡阿紫,娘答應(yīng)你,阿紫一醒來,馬上幫你們辦婚事,你不要走好嗎?”賀老夫人有預(yù)感,一旦賀伯昂帶走阿紫,此生她難再見到他們兩人。
賀伯昂鄭重且嚴(yán)肅的道:“娘,您現(xiàn)在讓我?guī)ё甙⒆希苡锌赡芪覀冞會再回來,若您堅(jiān)決不讓我?guī)О⒆献叩脑,您將會失去我和阿紫。?br />
賀老夫人因兒子的話,怔愣的傻在原地,,原本期望、擔(dān)心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歲。她真的即將失去兒子及未來媳婦嗎?
賀伯嵩瞧出母親的異狀,胸中頓生怒火!安,你非要這樣傷娘的心嗎?你非要逼阿紫走上死路嗎?”
賀伯昂側(cè)過身,恨恨的瞪著兄長,“逼我走上死路的人是你!
賀伯嵩被弟弟的恨意震退好幾步,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阿紫會變成這般,王蝶兒認(rèn)為自己也有罪,她上前幾步,低聲的說:“昂哥哥,你留下來,有話好說!
賀伯昂瞪了她一眼,冷冷的道:“這是我的家務(wù)事,你別插手,今日你就可以起程回洛陽。”
王蝶兒聞言往后一退,再也不敢多說什么。
蓮兒眼見無人勸得了賀伯昂,她咚的一聲跪在他面前,求道;“二少爺,讓我跟著你照顧小姐好嗎?”
賀伯昂掃一眼雖粗線條但卻機(jī)靈的蓮兒,沒多加思考就道;“不行!薄
“為什么?”蓮兒不解的急問。
“因?yàn)槟闶琴R家的人!笨v使蓮兒對阿紫忠心不二,可他這一趟出門沒打算再回來,所以他不能讓賀府任何一人知道他將落腳之處。
而賀伯昂這一句話嚇得在場人士臉色發(fā)白。他的意思是想斷絕和賀府的關(guān)系嗎?
賀伯昂沒再多言,;義無反顧的走出大門,來到在府外停留許久的馬車,他揮開車簾,先將阿紫安置在車后,再跳上車,喝一聲,馬車飛快奔離賀家。
賀老夫人和賀伯嵩根本就沒法子留住賀伯昂,也只能眼睜睜讓他們兩人離去。
※ ※ ※ ※
賀伯昂駕車出城不到一里,被一輛馬車阻擋去路,駕車之人正是小狗子。
“二少爺!
賀伯昂微點(diǎn)頭,躍下馬車,他揮開簾幕將阿紫抱出來,小心翼翼的移進(jìn)小狗子那輛馬車,他自己也坐進(jìn)車內(nèi),而里頭坐著昨日看過阿紫的大夫。
“高大夫,你瞧瞧她身子的情況有無惡化。”
“是的,二少爺。”大夫凝神為阿紫把脈,—半晌答覆道:“小姐身子無惡化傾向!
“那趕路沒問題吧?”他請大夫隨行,就是怕阿紫會有萬一。
“不要趕太急勉強(qiáng)可以,不過,二少爺,這危險(xiǎn)變數(shù)仍很大!备叽蠓蝓久嫉溃麑(shí)在沒把握阿紫在半途上會不會惡化。
賀伯昂面一沉,思忖大夫的話,硬帶著阿紫上路的確是不妥,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多留在揚(yáng)州一天,阿紫就很可能會變成賀伯嵩的妻子!
“高大夫,放心,盡管照我的意思去做,小狗子,上路!痹捖,他將隔著馬車的木板拉下,緊緊抱著阿紫不再多言。
馬車往南奔馳,趕了約七天時(shí)間,賀伯昂要小狗子進(jìn)城落腳,并找來一輛馬車,賞給高大夫一袋銀子,要高大夫回?fù)P州后,又命小狗子繼續(xù)往南行駛。
賀伯昂會這么做是有原因的,當(dāng)初帶著大夫上路是顧及阿紫身體,如今她的身體漸漸好轉(zhuǎn),只差未醒來,也是將高大夫請回?fù)P州的時(shí)候,況且他也不能讓他知道,他把阿紫帶到哪。
今生今世,他打算一輩子占有阿紫,不打算讓她再見到賀伯嵩。
※ ※ ※ ※
百花莊
花無缺一聽到家丁報(bào)告,馬上從花屋趕來小廳,跨過門檻,見到賀伯昂抱著阿紫,身旁還跟著他沒見過的小狗子。
他迎上前去,瞟一眼昏迷的阿紫,心一驚!安,阿紫發(fā)生什么事?看你的樣子似乎是趕路來的!
“無缺,可以先寄宿在你這里嗎?”賀伯昂不答反問!
“當(dāng)然!被o缺沒再多問,看得出賀伯昂發(fā)生重大變故!肮芗遥R上派人打掃蘭苑!
“是。”
管家正要退下,賀伯昂呼道:“慢著!
“伯昂,怎么了?”
“無缺,麻煩你派人請位大夫過來,還有,能不能請四娘過來,四娘最懂得照顧病人!辟R伯昂望一眼阿紫,臉上盡是擔(dān)心表情。
“好,管家,還不快去!被o缺擰緊眉頭,他也擔(dān)心阿紫,早在賀伯昂介紹他和阿紫認(rèn)識時(shí),他就把阿紫當(dāng)作是妹妹看待!
管家領(lǐng)命后,馬上派人打掃蘭苑,請大夫,請金四娘過莊。
大約過了半個(gè)多時(shí)辰,阿紫住進(jìn)了蘭苑,大夫也看過阿紫病情,金四娘也到了!
金四娘望一眼躺在床上的阿紫,轉(zhuǎn)過身走到面色凝重的賀伯昂跟前!安,發(fā)生什么天大的事,阿紫為何會變成這樣?”
賀伯昂抬起頭來,望著花無缺及金四娘,緊抿著唇一語不發(fā),直到金四娘臉上浮出不耐煩,他才緩緩將賀伯嵩和阿紫的事說出來。
聽完賀伯昂敘述,花無缺和金四娘兩人對看一眼,不知該說些什么,基本上他們不信阿紫會做出背叛賀伯昂的事來,她不是心機(jī)深沉的女子!
再者,他們還沒見過阿紫前,常常聽賀伯昂提起她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知道他深愛著阿紫,如今發(fā)生愛人的背叛,對象又是親生兄長,這要賀伯昂情何以堪,如何面對。
賀伯昂知道兩位好友在想些什么,怕說錯(cuò)任何一句話會傷到他的心!
他勉強(qiáng)展露笑顏,反倒讓花無缺、金四娘更覺尷尬。
“阿紫醒來,你們別對她提起他的事,就當(dāng)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薄
“好!苯鹚哪锖敛华q豫一口答應(yīng)。
花無缺也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賀伯昂面前!安,你也累了,我?guī)愕礁舯谛菹,晚點(diǎn)再來看阿紫。”
“是啊,阿紫有我照顧,不會有事的。”金四娘跟著附和,她也看不下去賀伯昂憔悴的面容。
知道好友是為他好,他點(diǎn)點(diǎn)頭,在花無缺帶領(lǐng)下出房。
※ ※ ※ ※
賀府
賀伯嵩聽完仆人報(bào)告后,他揮揮手要他們下去。
他重嘆口氣。派人追查伯昂的下落徒勞無功,伯昂不但一出城就換了馬車且都不留宿客棧,昨日高大夫回城,他命人找高大夫來,盤問伯昂去向,高大夫答不知曉,出城一路上,伯昂除了要高大夫看阿紫的病時(shí)才開口,其他時(shí)候是靜默不語。
由種種跡象得知,伯昂帶阿紫離府是經(jīng)過一番思量,退路定是想好了!
唉,不知阿紫的身子能撐得過去嗎?伯昂是硬她帶出府呀!
正當(dāng)賀伯嵩陷入沉思當(dāng)中,門外響起敲門聲,他回過神,走到門口親自開門.
“娘,蝶兒姑娘!
賀老夫人由王蝶兒扶進(jìn)房,一坐定,她急急忙忙問道:“伯嵩,有無伯昂和阿紫的消息?”
賀伯嵩搖搖頭!
賀老夫人重嘆口氣!芭闪四敲炊嗳耸忠舱也坏剑@孩子分明是故意躲我們!
“娘;對不起,都怪我不好!
賀老夫人擺擺手!肮帜阌惺裁从,要怪就要怪我,我應(yīng)該看出伯昂喜歡著阿紫,可竟老眼昏花的總認(rèn)為伯昂愛欺負(fù)阿紫,所以,當(dāng)你對阿紫好時(shí),我也沒多阻止,心想阿紫橫豎都是賀家人,嫁你或嫁伯昂都—樣,才沒去阻止你們之間的感情,豈知伯昂打一開始就喜歡阿紫。”
賀伯嵩低頭不敢言語。娘到現(xiàn)在還以為阿紫流掉的孩子是他的,他真的不敢告訴娘事實(shí),怕她老人家會受不了另一項(xiàng)打擊!
王蝶兒當(dāng)然知道賀伯嵩不對勁的臉色從何而來,她自己也充滿愧疚,她見他們母子倆心情郁悶,進(jìn)道:“老夫人,別再多想,說不定昂哥哥想通就會帶阿紫回來,最近您為了他們倆的事都睡不好,我扶您回房休息一會兒,好嗎?”
“蝶兒,謝謝你,我自個(gè)兒回房去即可,我想一個(gè)人靜靜!薄
王蝶兒拗不過賀老夫人的堅(jiān)決,只好送她出房門,待她走遠(yuǎn)后才轉(zhuǎn)回身,走向賀伯嵩!
“多謝你照顧我娘!薄
“應(yīng)該的!薄
“蝶兒,你收拾收拾行李,我派人送你回洛陽。”
“我不要。”王蝶兒斷然拒絕!百R大哥,這事我也有錯(cuò),你就讓我留下來陪陪老夫人,減少我心中的罪惡感!薄
“可你長期待在這,會為你名節(jié)帶來損害!彼荒懿活櫦八拿(jié)!
“就算回到洛陽又如何?害死一個(gè)孩子,我一輩子良心不安!彼幌雽①R伯昂搶過來,絕沒想過要害死人。
賀伯嵩知道勸不了王蝶兒,只好選擇放棄,他現(xiàn)在的事夠多了,要忙著找尋伯昂、阿紫,又要兼顧賀家在外的生意,他根本就分不開身。
“那你凡事小心點(diǎn),要記得捎信回洛陽,向伯父報(bào)平安!薄
“我知道!蓖醯麅和R伯嵩,想開口說些話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且說了又如何,改變不了事實(shí),思及此,她輕聲的說:“賀大哥,我出去了!
賀伯嵩點(diǎn)點(diǎn)頭,送王蝶兒出房。
※ ※ ※ ※
“她還沒醒嗎?”花無缺一踏進(jìn)房就問。
“還沒!辟R伯昂的眼光不曾離開躺在床上的人兒。
無缺替阿紫請了多位名醫(yī),他們說法皆是一樣,阿紫遲遲未醒是因跌下樓時(shí)傷了頭部,至于虛弱的身子,在他照顧得當(dāng)下尚無大礙。
“你往后有何打算?”花無缺轉(zhuǎn)移話題。
“我在郊外看上一塊地,打算蓋座山莊,等阿紫醒后就搬過去!
“不打算回?fù)P州?”
“再說吧!
花無缺望著賀伯昂擔(dān)憂的臉色也沒再多問,識相的退出去!
賀伯昂沒注意花無缺離去,他現(xiàn)在的心思全在阿紫身上。
什么時(shí)候阿紫才會醒來,再這么等下去,他的信心會一點(diǎn)一滴磨光。
突然,沉睡多時(shí)的阿紫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她不熟悉的面孔。
賀伯昂見阿紫醒來,驚喜道:“阿紫,你終于醒了。
“你是誰?”昏迷過久,她喉中干澀得連說話聲音都沙啞!
“阿紫,你忘了我嗎?”顫抖的語氣顯示他的害怕及不信!
阿紫睜大眼,眸中滿是迷惘、不解!
“你怎能忘了我?怎能?”他低沉的聲音接近怒吼。
她眼中出現(xiàn)害怕,不懂為什么眼前的男人在聽到她不認(rèn)識他的話后,便端出兇神惡煞似的面孔。
面對她害怕態(tài)度,賀伯昂只能眼睜睜望著她,隨后一想,阿紫失憶倒是件好事。他原本還在想,他傷她如此深,該如何讓她原諒他,而今她忘了一切,他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可以和她重新來過,這豈不是天助他也?
他面色一變,溫柔的道:“阿紫,你別怕,剛剛是我情緒太激動,我不是故意要兇你!
她直勾勾的瞧著他,囁嚅的道:“你不是壞人吧?”
“我要是壞人的話,你怎么可能還好好的?”他扶著她坐起身!
“那你是誰?我又是誰?”
“你叫阿紫,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妻子?”
“嗯!彼沽吮柽f給她!肮,喝下茶后你喉嚨就會舒服些。”
阿紫點(diǎn)頭,接過杯子,咕嚕咕嚕的一口喝光。
賀伯昂輕拍阿紫的背,柔聲道:“慢慢來,小心嗆著。
阿紫將杯子還給賀伯昂,不再言語,她現(xiàn)在腦海里是一片空白!
他將杯子往旁邊一放,轉(zhuǎn)過頭望著阿紫,他輕輕捧起她小臉蛋!暗饶闵碜羽B(yǎng)好、我們就成親!
沒有說話,阿紫只是直直望著他,雖然她不記得一切,也不知道眼前這個(gè)男人所言是否真實(shí),可她心中沒有害怕,反倒是心安,她似乎認(rèn)識他好久好久,他好像總是保護(hù)著她。
“阿紫,答應(yīng)我,我們成親好嗎?”他再次低問。
阿紫眼睛眨也不眨的在他熱烈注目下被動的點(diǎn)點(diǎn)頭。
※ ※ ※ ※
金四娘受賀伯昂所托,來到百花莊莊內(nèi),陪伴失去記憶的阿紫。
阿紫不語,眼光不知遙望何方,自她蘇醒過來至今已有兩個(gè)多月了,賀伯昂只要有空閑時(shí)間都會伴著她,若他有要事忙的話,便會請金四娘過來陪她談?wù)勑摹?br />
她也說不上來心中那份感覺,她總覺得她曾來過百花莊,也曾見過金四娘,她好想憶起以往的事,可是,不管是賀伯昂或者是花無缺,甚至是金四娘,他們對她以前的事絕口不提,讓她莫名的感到害怕,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沒記起來?
金四娘見阿紫微蹙眉,多少也猜得出來她在想些什么,肯定是在拚命回想她所失去的記憶,要換成是她的話,也一定想知道以前的她是如何。
其實(shí),她見阿紫迷惘的模樣,也覺得很矛盾,不知該不該將事情告訴她,可是賀伯昂曾拜托過他們,他不打算讓阿紫恢復(fù)記憶,所以請他們不要說出阿紫和賀伯嵩發(fā)生的事;,不要讓阿紫知曉他曾經(jīng)做過傷害她的事來!
實(shí)在是氣死人,這賀伯嵩何必?fù)屗酥蓿是自己弟弟的,還有,她也不相信阿紫會做出背叛伯昂的事來,可是伯昂說他親眼所見,他們也不得不信。
“阿紫,你瞧瞧,這些花草開得還真不錯(cuò),這全靠花無缺照顧得當(dāng),他那孤僻的個(gè)性真適合和這些不會和他交談的花草為伍。”金四娘覺得氣氛愈來愈悶,遂借著暗諷花無缺來打開話題。
“花大哥人會孤僻嗎?我倒覺得他能言善道。”
金四娘夸張的做出一個(gè)惡心的動作,想起花無缺那冷冰冰,說話不超過三個(gè)字的冷酷面孔,想起來就讓她覺得身后有陣陣?yán)滹L(fēng)在吹!
阿紫被金四娘的動作惹笑,每次花無缺和金四娘一見面,就好像是仇人般,他們不會一見就吵,只是以眼神瞪著對方!
金四娘望著阿紫的笑容,自己也淡淡一笑!澳阈ζ饋硗γ,別老是蹙著眉頭,好像天要塌下來似,你再這樣下去,伯昂會怪我照顧不周!
“對不起,四娘,不曉得我這樣會帶給你麻煩!
“傻女孩,我們是好朋友,說什么麻不麻煩。”
阿紫俏臉一凝,拉起金四娘小手,隱隱發(fā)抖!八哪,我好想想起以前的事,我想知道以前的我是怎樣的,我和伯昂之間又是什么關(guān)系,我想知道以前的一切一切,雖然伯昂說,我父母雙亡,惟一的弟弟也走了,現(xiàn)下我身旁就只剩下他這個(gè)親人,他對我雖好,可我還是想知道!薄
金四娘拍拍阿紫的小手!鞍⒆,人是往前看,不能活在以往,你就算真想起以前的事又如何?我想,上天既然安排你失憶,那就有他的道理,伯昂對你真心真意,假若他要是知道你為了想不起來以前的事在傷腦筋,他會很心疼!
“我……”阿紫無言反駁,靜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伯昂關(guān)心我,我是不該為他添麻煩!
“你要真能這么想就好,伯昂現(xiàn)在為了你們新居的事東奔西走,忙得整個(gè)人瘦了一圈,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多多關(guān)心他,別再去想以前的事。”
“我知道了!卑⒆显挷艅偮,就見賀伯昂朝她們的方向走來。
金四娘也瞧見好友,她拉起阿紫一同走向賀伯昂,笑道:“伯昂,我把阿紫交還給你,我該回酒樓了!
賀伯昂笑著接過阿紫的手,“四娘,多謝了!
金四娘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就走,將空閑留給這對有情人。
“阿紫,有沒有好點(diǎn)?不舒服要說出來!辟R伯昂開口就是關(guān)懷的問話。
“我人好多了,不舒服的話一定會告訴你。”她望著賀伯昂的俊顏。果真如四娘所說他瘦了一圈,要不是她提醒,她可能還沒發(fā)覺!澳闶荻嗔,我看得心好疼!彼∈謸嵘纤哪槨
賀伯昂心一動,握住她的手笑道:“有你這句話,我瘦了還真值得!
“胡說八道!彼龐沙。
“好,別氣,開個(gè)玩笑也不行?”
她嘟嘴瞪他一眼,口里卻道:“你要多注意自己身體!薄
他點(diǎn)頭,心里浮現(xiàn)暖意。“阿紫,我打算把新居取名叫阿紫山莊,莊內(nèi)模仿百花莊建筑,里面種了好多花花草草,你住在那兒一定會開心的!
“你對我真好!薄
“傻阿紫,我們即將成為夫妻,我不對你好,難不成對其他女人好嗎?”
阿紫甜蜜一笑,不再言語,整個(gè)身子輕輕靠在他胸膛。四娘說得對,伯昂對她那么好,她又何必硬要記起昔日的事呢!
賀伯昂略微加重力道擁抱懷中佳人,經(jīng)過兄長那件事后,他多么盼望他和阿紫能夠像現(xiàn)在幸福的過完一生!
※ ※ ※ ※
阿紫山莊落成后的第二天,賀伯昂便選擇今日做為他和阿紫完成終身大事之日;
婚禮上來了百花莊及四娘酒樓的人,因?yàn)榘⒆鲜ビ洃,身子又剛?fù)原,賀伯昂的這些好友們大發(fā)慈悲的饒過他們這對佳偶,沒像小駱成親時(shí),鬧洞房到天明!
阿紫端坐在新房,等著賀伯昂進(jìn)來!
她并沒有等太久,賀伯昂在她進(jìn)來后不到兩刻鐘,也進(jìn)了房!
賀伯昂臉上止不住笑意,他終于如愿娶到阿紫為妻,雖然其間發(fā)生那么多波折,可一點(diǎn)也不損他愛阿紫的心!
他走到床前,掀起蓋在阿紫頭上的紅巾,只見她不勝嬌羞的低著頭不敢看他。
賀伯昂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深情的眼眸說明他的愛意!鞍⒆希业陌⒆,我等了你十年,今日你終于成為我的新娘了!
“十年?真有那么久?我不信!彼苌偬崞鹚郧暗氖,所以他一開話題,她就想知道真相。
“真的,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上你。”
赤裸裸的情感令阿紫不勝羞怯的低下頭。
賀伯昂輕笑著坐在她身旁,拉起她小手至唇邊落下柔柔一吻。
阿紫紅著臉,抽回手,低語問道:“不喝交杯酒嗎?”這是小駱的妻子告訴她的,她還告訴她,新婚之夜丈夫會對妻子做什么。
他一怔,臉紅得干笑了好幾聲!拔叶纪。”話落,他起身走至桌前拿起兩只金撙,濃情蜜意的和阿紫喝下交杯酒。
喝完酒后,阿紫頭又低垂,他再度抬起她下顎,無限深情望著她。
“阿紫……”輕輕的喚聲充滿濃濃愛意,他放下芙蓉帳,細(xì)細(xì)吻著阿紫的臉頰。
今夜,他終于和阿紫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