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點(diǎn)!S茂倫送她到門口,電梯就在斜對面。
‘我知道,才隔一條街而已,我稍微喊一下,你就聽見了!x君涵笑了,許茂倫傾身在她額上吻一下,這是個純粹友愛的吻,他們之間形同兄妹。
這時電梯門敞開,有人走出來。
‘我走了,拜!’謝君涵趕緊沖進(jìn)電梯,這才發(fā)現(xiàn)電梯里面還有一個人——傍晚在小學(xué)門口遇見的那個男人,她朝他禮貌的笑笑,他也同樣禮貌的露出微笑,電梯門關(guān)上,許茂倫和善的笑臉在她面前消失。
馮子頤微動一下身體,看見她被情人親吻的鏡頭令他不愉快,有股酸酸的滋味在心底漾開。
他盯著她臉上的疤,有股沖動想問她那是怎么來的。
‘小姐,’他開口,心想應(yīng)該先寒喧,畢竟她的女兒和他的外甥是同學(xué)!趺礇]看見你女兒?’
‘我女兒?’謝君涵稍顯驚訝的望著他,隨即想到了許靖嵐在他面前叫她媽媽!覜]有女兒,她是我姊姊的小孩!
‘原來如此,’馮子頤點(diǎn)頭表示明白。‘我外甥說許靖嵐是他的女朋友,她長得和你有點(diǎn)像呢!’
‘因?yàn)槲液臀益㈡㈤L得像。’謝君涵幻想許靖嵐披上嫁衣的模樣,會不會和君嵐一樣美若天仙呢?會的,靖嵐很像她媽媽,說不定她會比君嵐還美。想到這里,她不自覺的笑了。
‘你笑起來很好看!T子頤盯著她,幾乎入迷。
‘謝謝,很少有人這么稱贊我!x君涵頗為驚訝,難道這個陌生人不怕她嗎?不會把她當(dāng)作曾混過黑社會的太妹嗎?
‘那是他們瞎了眼!T子頤真心誠意的說,謝君涵在他的注視下,微微紅了臉。
‘你也住在這棟大樓?’她趕忙轉(zhuǎn)換話題。
‘是我妹妹,她住十五樓,懷孕八個多月,我妹夫這幾天到臺北出差,所以她早上都回娘家,晚上才讓我?guī)退齼鹤踊貋。?br />
謝君涵望著他的笑臉,頓時發(fā)覺這個男人不止好看,還有紳士般的優(yōu)雅風(fēng)度,也許是因?yàn)樗錾砹己。這些年來,他是少數(shù)幾個可以吸引她去正眼打量的男人。
‘還沒請問小姐貴姓?’
‘我姓謝。’她伸出手,馬上被他溫暖、粗糙的大手有禮的握住,她有些意外的發(fā)現(xiàn)內(nèi)心深處注入了一股濃稠的暖意。
‘敝姓馮!砰_她的手雖然舍不得,電梯已經(jīng)下到了一樓,他們同時走出去!x小姐住哪兒?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家離這里只有一條街而已。’謝君涵婉拒。
‘這么晚了,就算只有五步的距離,對女人來說也很危險!T子頤將嫉妒往肚里吞,他是怎么回事?因?yàn)樗颓槿俗〉锰源?在她眼中,他只是個陌生人!
‘沒關(guān)系。我走習(xí)慣了,一向很有警覺性!x君涵希望這個暗示能擊退他的好意,不知他是沒聽懂或沒聽進(jìn)去,微笑依然掛在嘴邊。
‘今天晚上你可以把生命安全交給我,我堅持陪你走回家,我不能讓我外甥知道,我讓他女朋友的阿姨一個人走夜路,他很有正義感,鐵定會罵死我的。’他的笑容溫暖,謝君涵暫時相信了他,她點(diǎn)點(diǎn)頭,和他一起走出大廈。
‘既然許靖嵐是你姊姊的女兒,她為什么叫你媽媽?’他故意放慢步伐,讓他們兩個人看起來像在散步。
‘我姊姊八年前去世,靖嵐一直想有個媽媽,剛好我一直待在她身邊照顧她。’
‘呃,我很抱歉問這么……’
‘沒關(guān)系,不知者無罪。’謝君涵淺淺一笑。
‘既然許靖嵐那么想要有媽媽,為什么你姊夫不再娶?’這似乎會觸犯到別人的隱私,但馮子頤就是忍不住要問。
‘他太愛我姊姊,根本不想再娶,雖然靖嵐想要媽媽,但總不能要我姊夫在路上隨便抓個女人回來,問她愿不愿意當(dāng)現(xiàn)成的媽吧?’謝君涵聳聳肩,狀似輕松的說!@樣的話,再怎么喜歡小孩的女人也會被嚇?biāo)馈!?br />
馮子頤發(fā)覺自己喜歡看她的笑臉,她是個氣質(zhì)很好的女人,優(yōu)雅、有禮,那道疤根本折損不了一絲一毫。
‘他沒想過你也許是個現(xiàn)成的母親嗎?更何況許靖嵐這么黏你,你和你姊姊又長得像。’馮子頤突兀的問,但這并沒有激怒謝君涵,她似乎早料到他會這么問了。
‘我和我姊夫一直是兄妹關(guān)系,愛的方式不同,所以在他心中,我永遠(yuǎn)不會是我姊姊的代替品!谋砬槭切湃蔚。
‘你姊姊一定很幸福!私馑退⒎蛑g的感情后,他松了一口氣。
‘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我家到了。’她在一棟三層樓的建筑物前佇足,屋里燈火通明,顯然她和家人住在一起!x謝你陪我走回來。’
‘不客氣。’馮子頤真想和她多聊些,但她對他仍有戒心,他不能太勉強(qiáng)人家去相信一個陌生人!俏易吡耍髸衅。’
‘后會有期!Φ溃掏痰淖呋厝,還不時回頭遙望。
雖然難得有個對她如此和善又沒有懼意的男人,但謝君涵知道這并不代表什么,她沒有理由期待他們下次的見面,也許根本投有下次。
認(rèn)命的聳了聳肩,她走進(jìn)屋里,關(guān)上門,等于關(guān)上——她心中微乎其微的希望。
‘DF’里上上下下,今早都顯得十分忙碌、不安,這跟新負(fù)責(zé)人即將到來有關(guān),唯一看似冷靜的,大概就只有謝君涵了。
沒有人看出她很緊張,其實(shí)心里是七上八下,她不止一次深呼吸,希望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來面對新上司對她的第一印象。
馮健常的兒子是否和他一樣,重視內(nèi)在,不重視外表呢?聽說他才三十四歲,未婚,身為財大勢大的馮家長子,他選妻子的條件應(yīng)該是要合乎完美吧?美麗、賢慧的女子,而且家境能與馮家匹敵?他會不會將他選擇妻子的眼光,擺在對自己的下屬身上呢?謝君涵苦笑想著,應(yīng)該不會這么荒謬才對。
窮緊張是沒有用的,謝君涵在很早以前就學(xué)會了這點(diǎn),她向來能很冷靜、穩(wěn)重的處理任何事,對于大家的態(tài)度也總能處之泰然,她的適應(yīng)力極強(qiáng),即使換了老板,她相信自己依然應(yīng)付得了。
‘謝小姐,’葛秀雅敲門進(jìn)來,‘馮先生來了,他在會議廳!
‘我馬上過去。’謝君涵做最后一次深呼吸,拿起了早先準(zhǔn)備好的文件,邁開步伐往會議廳走。
環(huán)視圈坐在大圓桌旁的‘DF’高階主管們,馮子頤發(fā)現(xiàn)他們?nèi)家荒槻话,好像世界末日近在眼前似的,他真希望他們不要表現(xiàn)得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更祈禱他們待會兒在報告時不會結(jié)巴。
他父親還穩(wěn)坐在‘DF’董事長位子時,馮子頤從來沒想過要來了解公司的情況。他一直認(rèn)為離他接管公司的日子還很長,所以一直待在倫敦的分公司里,沒想到三個月前突然接到父親病重的消息,他放下工作趕緊飛了回來,三個月后,律師在他父親病榻旁宣讀遺囑。
沒有人對馮健常的遺囑感到不滿,因?yàn)轳T家三兄妹并不重視金錢,除了馮子頤較有商業(yè)頭腦外,馮子平喜歡與美女為伍,不顧母親反對,當(dāng)起專業(yè)攝影師;馮子妮二十一歲就嫁了人,現(xiàn)在的她,是個樂在其中的主婦。
有人敲門,馮子頤的視線和注意力被拉了過去,那人推門進(jìn)來,他驚訝的看著她,沒想到他昨晚想了一整夜的女人,此刻近在咫尺。昨天他還數(shù)度以為再也見不到她而大嘆可惜。
謝君涵愣了一下,心中納悶他為什么坐在這里?難道他就是馮子頤——她的新上司?他看著她的表情也很驚訝。
‘對不起,’她沉聲說道,感覺大家都緊張的挪動身體,盡管這動作傷了她的心,她也沒表現(xiàn)出來!襾硗砹恕!
‘沒關(guān)系,請坐,謝小姐。’馮子頤溫和的說,他也感覺到所有人的不自在,難道謝小姐和他們之間有過節(jié)?但他們的表情比較像害怕,害怕她臉上的疤?他不懂她的疤有何可怕之處。
所有人都到齊后,各個主管一一自我介紹后便開始報告,馮子頤很用心在聽,但他的視線就是忍不住要往謝君涵的身上飄,她從一進(jìn)門開始便沒有笑過,反而有一絲認(rèn)命的意味浮現(xiàn)在她的雙眸中,仿佛知道大家為了什么事而疏遠(yuǎn)她。
她在報告時顯得專注而沉著,不像昨天那個會對著他微笑,或疼愛小孩的女人,她一直沒看他,馮子頤不知她是因?yàn)椴缓靡馑,還是不愿意,她提出自己的想法,比在場其他人都冷靜,馮子頤佩服她的臨危不亂,但他渴望會議盡快結(jié)束,他希望能有更進(jìn)一步認(rèn)識她的機(jī)會。
謝君涵感覺到他一直往她的方向看過來,他一定很訝異自已的公司里居然有個大姊頭吧!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過關(guān)于她的傳聞,今后可能會特別的注意她,以便捉到小辮子,趁機(jī)把她丟出去。
她的報告結(jié)束,待她坐下,氣氛同樣緊張,但馮子頤突然鼓掌,把全部的人都嚇了一跳,他們?nèi)e愕的盯著馮子頤臉上的微笑,及他明顯贊賞謝君涵的表情,幾秒鐘后,各個主管們也遲疑的跟著拍了手,雖然他們心底都欣賞她的工作能力,表面上依然對她敬而遠(yuǎn)之。
謝君涵對于這突如其來的掌聲感到不知所措,她尷尬的道了聲謝,馮子頤指示下一個主管繼續(xù)報告。
冗長的會議非常沉悶,每個人都因?yàn)樾吕习寮爸x君涵的存在而不安的蠢動著,雖然沒有人在報告時結(jié)巴,但氣氛始終是緊張不安的,不僅折磨著所有人的神經(jīng),更消耗著馮子頤的耐性。
經(jīng)過三個小時的‘夢魘’,馮子頤宣布散會,因?yàn)樗汛笾铝私夤镜臓顩r,而且受夠了每個人心驚膽跳的表情。
‘謝小姐,’在大家紛紛走出會議廳時,馮子頤叫住了謝君涵!龝䞍赫埖轿业霓k公室來!
‘是,董事長。’謝君涵應(yīng)聲,心想該來的終于來了。
雖然只有謝君涵被新老板‘召見’,但沒有人因此而感到驚訝,大家都認(rèn)為馮子頤雖然對她的表現(xiàn)贊賞有加,但仍不希望公司里有個大姊頭,所以想和她談?wù)務(wù){(diào)職或其他打算,以作補(bǔ)償。
此刻,謝君涵坐在馮子頤對面的椅子上,心中沒有任何恐懼,只有一心想留住工作的決心。
‘能再見到你我很高興。’馮子頤以笑容待她,謝君涵不發(fā)一語的瞧著他,納悶這是不是他給別人打擊之前慣用的伎倆!S靖嵐好嗎?’
‘她很好,謝謝董事長的關(guān)心!x君涵的警戒心加重。
‘叫我馮子頤吧!董事長這個字眼聽起來太生疏了。’
‘你是我的上司,在公司里,我不能逾矩!x君涵直視他的眼睛,想看出其中的陰謀。
‘這里是我的辦公室,沒有人會聽見你怎么稱呼我,我們不算是陌生人吧?’馮子頤仍然笑著,謝君涵差點(diǎn)要相信他的微笑是真心的。
‘你想和我談什么呢?董事長!廊粓猿植唤兴拿,這令馮子頤有點(diǎn)失望。
‘聊聊而已,你以為我想和你談什么?’馮子頤無辜的問。
‘我希望你別再吊我胃口了,董事長,我想你是想叫我走路!x君涵開門見山的說,馮子頤詫異的盯著她。
‘叫你走路?為什么?’馮子頤失笑,但謝君涵卻將他的笑容歸為心虛的產(chǎn)物。
‘公司上下都不希望有個黑社會的大姊頭成天待在他們身遽,我想你很清楚,而且感同身受。’
‘你越說我越迷糊了,謝君涵!T子頤大膽的直呼她的名字!銊偛旁跁h廳里表現(xiàn)得比其他人好,我有什么理由要叫你走路?而且我并不相信你是個黑社會大姊頭,你看起來根本不像!
‘不像?’謝君涵不敢相信的望著他。
‘你哪里像了?怎么會有人散播這種滑稽的謠言?’馮子頤皺眉,有股沖動想把那家伙給揪出來。
‘也許不是謠言,大家都看到了“證據(jù)”!x子涵指指臉上的疤。
‘一道疤就是混過黑社會的證據(jù)?別開玩笑了我也有一道疤在大腿上,不過那是出車禍留下的!T子頤滿不在乎的聳聳肩。
‘但我是個女人,這道疤明顯是被利器所傷,搞不好我真如他們所說的是個太妹。’謝君涵無論如何也不敢輕估他的話。
‘那你就告訴我,你混過黑社會嗎?是個太妹嗎?還是個大姊頭?’馮子頤沒有一絲懼色,他笑著問她,好像很肯定她會回答‘不是’。
‘不是!x君涵據(jù)實(shí)以告,馮子頤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這不就得了,事實(shí)擺在我面前,我干嘛要去聽信謠言?’馮子頤兩手一攤。
‘是什么原因,讓你一開始就不相信我曾經(jīng)是個太妹?’
‘氣質(zhì)!酒鹕,繞到她身邊!畯奈业谝淮我姷侥悖揖桶l(fā)現(xiàn)你有高貴優(yōu)雅的氣質(zhì),很像我妹妹,只不過我妹妹比較俏皮,你呢,成熟、穩(wěn)重,而且冷靜、不慌張,像剛剛在開會時,所有人緊張得好像我隨時會剝掉他們的皮一樣,只有你沉著的向我報告!
他的贊美今她臉紅了,已經(jīng)有八年,未曾聽過一個男人如此稱贊她,而且還是她的上司——一個未婚、英俊又具紳士風(fēng)范的男人。
‘其實(shí)我比他們都緊張!x君涵小聲的承認(rèn),而馮子頤覺得自己能了解,稍早之前,她顯然也認(rèn)為他會拿她臉上的疤來大作文章。
馮子頤人迷的盯著她臉上的紅暈,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問題:她的情人從不對她說這些話嗎?
‘愿不愿意告訴我,這是怎么來的?’他拋開那個不愉快的念頭。溫柔的詢問她。
‘被手術(shù)刀劃破的,八年前,我姊姊去世那天!x君涵的口氣仿佛回到從前。
‘被誰?’
‘我姊夫,’她吐出一大口氣,‘他想自殺,我為了阻止他,才會……’她的聲音中斷,因?yàn)轳T子頤正溫柔的用他粗糙的手撫摸那凸出的傷疤,這令謝君涵嚇一跳,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做,也從來沒有人敢問她這道疤是怎么產(chǎn)生的。
這驚愕令她顫栗,雞皮疙瘩爬滿了全身。
‘這么說,許靖嵐出生沒多久就沒了媽媽?’他問,但他的手仍在研究那道疤,仔細(xì)到似乎在看那愈合的紋路。
‘對,所以靖嵐現(xiàn)在是我姊夫活下去的力量!
‘很痛吧?’他突然問,這個問題令謝君涵感到莫名其妙。
‘痛已是八年前的事了!睦锏耐磪s是一輩子的事。
‘他一定劃得很用力,這道疤太直了!瘜τ谒挠^察入微,謝君涵沒有答腔。
‘你有沒有想過去整容?現(xiàn)在的整形手術(shù)很發(fā)達(dá)……’馮子頤終于停止研究。
‘我不能去整容。’
‘為什么?因?yàn)殄X嗎?我可以……’
‘不,別告訴我你要借錢給我,我們剛認(rèn)識,我不能這么隨便向你借錢,更何況。我根本不想整容!x君涵急急打斷他的話。
‘不想整容?為什么?’馮子頤訝異的看著她,不敢相信她竟愿意讓一道刀疤破壞她整體的美感。
‘我必須時時提醒我姊夫別再做傻事,如果這個疤消失了,他腦子里就不會有對女兒的責(zé)任、對我的虧欠,他會跟著我姊姊走,而我姊姊生前要我看著他!
‘可是代價這么大,你很漂亮,臉上卻留了個記號,大家都把你想成……’
‘有這道疤并非完全不好,這讓我看清了以前那些接近我的男人,都是因?yàn)槲议L得好看。有了這道疤之后,那些男人都自動消失了,現(xiàn)在也沒有被人糾纏的困擾,落得輕松。’謝君涵苦笑,這八年來,她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父母雖然很希望她結(jié)婚,但她不斷的交白卷給他們。
這么說,她現(xiàn)在的那個情人并不在乎她的外表啰?或者他知道她仍是美人,所以愿意忽視那道疤?
‘恭喜你找到了好男人。’他突然這么說,令謝君涵一頭霧水。
‘好男人?誰?’
‘昨天我看到你男朋友吻你,你說沒有男人敢再接近你,那他不就是少數(shù)不在乎你外表的人了?’馮子頤不懂她為何要裝不明白。
‘昨天……’謝君涵失笑,‘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姊夫。’
‘姊夫?’馮子頤呆呆的重復(fù),感覺到心底的一片烏云正逐漸散去。
‘沒錯,我每天都會去接靖嵐回家,待在那里幫他們做晚飯,靖嵐沒有我哄她是不肯睡覺的!x君涵的口氣溫柔得仿佛許靖嵐真是她的女兒。
‘原來如此。’馮子頤感覺自己松了一口氣,他著迷于她的笑容,真希望每天都能有她露出如此迷人的微笑!袥]有這個榮幸請你和我一起吃午餐?’
‘我?’謝君涵看起來好驚訝。
‘沒錯,交個朋友,談?wù)劰尽⒄務(wù)劸笉购椭、談(wù)劇趺慈ソ有『!?br />
謝君涵發(fā)覺自己喜歡他,他大概是這些年來,唯一敢主動接近她的人了,也許以后她不會再對‘寂寞’這個字眼特別敏感。
‘如何?’他還在等她回答,表情期待而且真誠。
‘我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