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于巽君這篇文章所做的批判、所痛下的針貶,心細(xì)的人不難發(fā)現(xiàn)是針對宰相解單和其子解不群而來!
因此她這個新科狀元還未上任,就已經(jīng)得罪了解家父子!
她和即將受封的士子跪俯在殿堂上,傳自背后不管是期待的或是解家父子怨恨的目光,她都可以坦然面對。唯有自始至終隱約感受到的一股森冷的眸光讓她無由的感到心慌。
“于卿抬起頭來,讓朕好好見見你!”大殿上慈眉善目的老皇帝道!
“是!”于巽君這才抬起頭來,殿內(nèi)朝臣開始竊竊私語。而感到驚愕的除了解不群,更有于巽君!
解不群難以責(zé)信大殿上的狀元郎竟如尹茵茵的翻版!
而于巽君一見到站在眾臣首位,身著太子抱的趙驥,她的腦袋有一度是停擺的,腦中一片空白!
原來趙驥就是太子趙奎安?她想他,無時無刻不想他?墒撬曀难凵癖淝夷吧,教她心碎欲裂!
“于卿好俊哪!”老皇帝的觀感和朝臣一樣。也許該說好美呢!
老皇帝接下來說些什么,于巽君恍若未聞!
“朕封你為翰林院大學(xué)士,即刻上任!崩匣实壅f了一堆話,封了他官職后仍未得到他回應(yīng)。列于于巽君身旁的新科探花蘇陸替他急得冷汗涔涔,只好不動聲色的暗中支肘撞了撞于巽君的胳臂。這才喚回于巽君的心神!
“謝生隆思!碧K陸壓低聲音,焦急的提醒她!
“謝主隆思!”于巽君這才趕在皇帝動怒前磕頭謝思!
在朝臣之列的解不群是除了趙驥以外,唯一見過尹茵茵的人。他以為尹茵茵已經(jīng)死在揚州斷魂崖下,現(xiàn)在見到這個酷似尹茵茵的于巽君。激動得全身顫抖不已!
直到受封儀式結(jié)束,于巽君始終不敢再看趙驥一眼,就怕忍不住要投向他懷中、壞了所有的事!
眾臣散去,于巽君有意避開趙驥,混在人群中出了丙寅殿!
走了一段距離,她看看趙驥沒有跟上來才松了一口氣!
“于兄!”忽然蘇陸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一驚,往一旁彈跳開來!霸瓉硎翘K兄!于巽君在此謝過你剛才替我解圍!庇谫憔嫌X得這個蘇陸看她的眼神很曖昧、令人想吐,恨不得拿張帕子擦拭被他拍過的肩膀。但礙于禮節(jié)只好裝作若無其事!
“哪里!不過舉手之勞。”蘇陸靦腆的說。對有斷袖之癖的他來說,于巽君是他難得一見就傾心的男人!
“如果蘇兄沒事,我先走了!庇谫憔耪f完就迫不及待要逃離他。
“等等!今晚皇上御賜狀元宴,我們幾個新科仕人雖然也在受邀之列,但于兄是主角必定得到。趁現(xiàn)在天色還早,不如我們就在宮門外逛逛再來,如何?”蘇陸人高馬大,身體往于巽君的去路一橫,于巽君不得不停下腳步怒瞪他!
跟這個惡心巴啦的男人逛大街?除非她瘋了,她正想開口拒絕蘇陸,就見到趙驥被一群朝臣簇?fù)碇蛩娑鴣。?br />
“蘇兄,我們走吧!”于巽君繞過蘇陸,逕往趙驥的相反方向快步走去。蘇陸喜過望的隨后跟上于巽君的腳步。這種不被拒絕的感覺真好!蘇陸開始計劃該如何向于巽君這文弱的美男子求愛。
趙驥將于巽君與蘇陸那個頭號大色魔相偕快樂離去的情形看在眼里。一張臉氣得乍青乍白,十指緊握得卡啦響!
☆☆☆ ☆☆☆ ☆☆☆
于巽君是瘋了,才會跟蘇陸這個神經(jīng)病逛大街!逛完大街還得在宮外的大樹下,聽他驚世駭俗、令人作嘔的情話!
“這世上有男有女,誰說男人一定得愛女人,就不能愛男人嗎?像我,我就愛男人,尤其……尤其是像于兄這樣文弱的男人……”蘇陸鼓足勇氣對于巽君表露愛意!
噢!文弱的男人?男人要是像她這么文弱可就糟了!
她是女人,是個嬌弱的女人!偏偏不能說,女扮男裝中狀元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殺頭的!
“可……可是我就跟蘇兄不一樣,我是個男人,愛的卻是女人!”于巽君尷尬萬分的說!
“怎么可能?早在我家宅子,我就發(fā)現(xiàn)你和趙公子,不!是太子殿下之間不尋常的感情。”蘇陸不信于巽君的說辭,認(rèn)為她為攀附權(quán)益故意推托、輕蔑他的感情,一時惱羞成怒的揮舞拳頭吼道:“你可知道我愛你多久了?早在我家宅子第一次見到你,就愛上你了!”
“蘇兄,你冷靜一點……”于巽君見拳頭在她面前狂揮,退了數(shù)步。情急之下隨口說:“你既然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和太子殿下有不尋常的感情,又怎么可以奪人所愛?”
“說穿了還是為趙驥!他是太子,我一介貧窮書生怎么比得上他?今天雖科考及第,還是得領(lǐng)他趙家的捧祿!碧K陸冷哼一聲,由愛轉(zhuǎn)限,他發(fā)誓,只要有機會,他一定要讓趙驥與他地位互換,讓于巽君對他刮目相看!
“我不跟你說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庇谫憔辉倮聿撬,轉(zhuǎn)身就向?qū)m門內(nèi),還不時轉(zhuǎn)身看蘇皓那個愛恨強烈到可怕地步的變態(tài)男有沒有追來。
☆☆☆ ☆☆☆ ☆☆☆
狀元宴上,皇上與文武百官飲酒作樂。舞妓獻(xiàn)舞、鼓樂絲竹繞梁,整個氣氛熱烈得異于往常。
這個宴會其實不只是皇帝賜宴新科士子,更是為皇帝明天將率眾離開京城南巡餞行所舉辦!
就在眾人傳杯碰盞、酒酣耳熱之際,只有于巽君一個人坐立難安。她不喜歡官場的阿諛奉承,還得承受來自趙驥、解不群和蘇陸那變態(tài)男的目光!
尤其是趙驥,老是悶沉著一張威儀的俊臉,雖然和于巽君隔一段距離,于巽君仍可嗅聞到他身上輻射出的憤怒氣息!
哎!怪只怪她的不告而別,又和蘇陸扯上關(guān)系處處氣他!
至于解不群,他那雙陰狠的眸子始終亦停留在于巽君身上。在于巽君作了那篇治國綱本,明目張膽的與他父子為敵后,他多疑狡詐的心性開始揣測于刪節(jié)的來歷、用意!
他和尹茵茵到底有什么關(guān)連?
解不群除了看出趙驥和于巽君之間的暗潮洶涌,也同時注意到蘇陸這個探花看他們的恨極眼神!
這可好玩了!三個大男人在搞什么鬼?
解不群靈機一動,決定好好的利用蘇陸這個人。
“于狀元,恭喜你高中了。只是你就這么不告而別,害苦了殿下?lián)哪愕陌参,也差點讓我跑斷腿啦!”是洪鐘,他仍是一貫的粗?jǐn)U豪邁,端酒杯自背后拍拍于巽君的肩!
“是你?洪大哥!”于巽君恍然回過神,轉(zhuǎn)頭一見是洪鐘這個舊識不禁笑開了眼!
“洪大哥?我可不敢當(dāng)!你是殿下的拜把兄弟,這樣稱呼是折煞我了。我是御前侍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于大人還是叫我洪鐘好了。”
“你從哪里冒出來的,剛才怎么不見你在席上?”總算遇上一個沒有心機的熟人,于巽君的心情開朗不少!
“明天是皇上南巡的日子,很多事得張羅,所以現(xiàn)在才過來!焙殓姛o可奈何的攤攤手。
“皇上明天出官南巡?”也就是說她接近皇上遞送密函的希望暫時落空了。于巽君好不容易開朗起來的心情,又被濃濃的失望、惆悵所掩去!
“你不知道?這可是國家大事呢!你這新科狀元郎竟然會不知道?”洪鐘覺得奇怪!
這些日子她一直待在靈巖寺受教于智悟大師,直到昨天才下山受封。今兒個又不期然的遇上趙驥,心神恍惚得可以?v使別人談到皇上出宮南巡的事也被她忽略!
“洪大哥,時間不早了,巽君先別過!彼艽斓某肮笆志鸵x去,一想到又與皇上錯身而過就灰心不已!
“于大人,明兒個我也隨皇上出宮,你要江南什么土產(chǎn)盡管說,我?guī)湍銕Щ貋怼!焙殓姴蛔鲎鞯呐呐男馗罋獾恼f。
“不用了。”她淡淡的回他一句,便走出賜宴所在紫宸殿!
可是于巽君才跨出紫宸股,就讓人阻任去路。猛一抬頭,眼前攔阻她去路的,竟然是趙驥!
她還來不及開口,就讓趙驥拉著就近閃入御花園的樹叢中!
“大……大哥!”于巽君仰起小臉凝著面色剛冷的趙驥,長久的思念委屈全借由盈眶的淚珠傾泄而下!
“你欠我一個解釋!”趙驥陰惻惻的聲音沒一點溫度。讓于巽君感到無比心寒!
“我知道!如果你早告訴我或表姐,你就是太子趙奎安,我也不用害怕連累你而選擇離開!庇谫憔拖骂^暗自垂淚!
“什么連累?你最好說清楚!”趙驥忿然的扶著他的雙肩問。一見他如此,必須費好大一番力氣才能抑住將他擁入懷中好好呵疼的沖動!
“記得你在溪谷養(yǎng)傷時,曾問表姐尹王爺托付的密函在何處嗎?”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將所有關(guān)于尹府叛變的事實全對他明言。這件事早就該對他坦承,如果早知道他就是趙奎安的話。
“莫非密函在你身上?”趙驥似乎能洞悉他的心事!
“對!密函在我身上……”
于巽君的話還未說,就被趙朔驥住了嘴。
“跟我一起回宮再談!”他緊握著他的手走出樹叢,謹(jǐn)慎的觀看四周確定無人聽到他們的談話,才將于巽君帶回東宮。
事關(guān)重大,他不得不提防。只是百密一疏,他萬萬想不到另一樹叢后躲著解不群和蘇陸兩人。
“原來密函在那個小子身上!苯獠蝗旱捻怅幒,將手放在蘇陸肩頭一提氣幾乎要將他掐碎。
“哎喲!請爵爺高抬貴手!”蘇陸一聲慘叫痛得幾欲暈厥!
“哼!”解不群冷哼一聲放開蘇陸,提步就走!
“敢問爵爺!密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蘇陸追上解不群急問!
解不群突地停下腳步,看四周無人便問蘇陸:“你在我府中多久了?我待你如何?”
“自從爵爺被趙驥關(guān)入天牢,我忙去打點一切和通知解相國、有好一段時間了吧!相國和爵爺待陸?zhàn)┮远Y,我感激不盡!薄
蘇陸嘴巴上雖是這么說,可心里明白解家父子盛氣凌人,陰險狡詐,若不是他急于趨炎附勢以求功成名就,他是萬萬不喜歡這對父子的!
“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若對我忠心,將來封侯拜相自然少不了你一份!薄
解不群將于巽君身上密函的來歷,和他們聯(lián)合胡人叛變的計劃全不隱瞞的對蘇陸說出。
他一點也不怕蘇陸會將這事泄露出去,因為他在蘇陸眼中看到了對趙驥的恨意,再誘之以利,就不信蘇陸不會助他成就大事。
“蘇陸全仰望爵爺提攜!”蘇陸雙膝跪下猛向解不群叩頭。一切就如解不群所料!
☆☆☆ ☆☆☆ ☆☆☆
“你們?nèi)枷氯,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準(zhǔn)擅入!”趙驥將于巽君帶回東宮的寢殿,立刻吩咐隨待的宮人、太監(jiān)。
“是!”
見隨侍的宮人、太監(jiān)全部退下并將門合上后,趙驥炯然的眼神燒灼著他!斑@些日子你都跑哪里去了?”趙驥不假辭色的低問,對于他的關(guān)心顯然要比密函的話題大得多了!
于巽君看得出他對自己感情的壓抑,心疼的眸中又蒙上一層水霧,趕緊背轉(zhuǎn)過身不敢面對他!
“你還要逃避我多久?”趙驥忿然的扳過他的身子怒道:“為什么你和茵茵一樣,凡事總選擇逃避?”
傻瓜!我們是同一個人,一遇上你便不由自主的深愛你,以我的身分不選則逃避還能怎么樣?
“大哥,對不起!”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你可知道這半年來我找得你好苦?我已經(jīng)失去茵茵,無法再有失去你的痛苦了,知道嗎?”趙驥再也顧不得他是男人身,就將她緊攬于懷中,就怕他再次從他手中溜走。
是斷袖之癖也好!是對茵茵的移情作用也罷!他已經(jīng)顧不得許多,決心不理世俗眼光愛其所愛!
“這半年來,幸得智悟大師收容,我一直住在靈巖山寺后山的禪房里準(zhǔn)備科考。”于巽君融化在他的深情里,雙手環(huán)在他腰際,臉頰貼在他胸前甜甜的低喃!
“師父?”趙驥玩味的推開于巽君,“這段時間我去過靈巖山寺數(shù)次,為什么從來不曾聽師父談起你?”
“我知道你去過寺中!薄
“你知道?知道了還故意躲我?”趙驥板起臉。
真是不可原諒!“我只知道是趙奎安,可不知道你趙驥就是趙奎安!否則也不用為了遞送密函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了!”于巽君對他隱瞞身分頗有微詞,故意昂起小下巴走開不理他!
趙驥耐心的哄他、賠一陣子不是后,將他拉著坐到紫檀木桌前解釋!皼]有主動告訴你。是因為這次南下訪查尹王叛變的疑點不便透露身分!薄
“那表姐呢?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卻是連她也隱瞞。”
“你想尹王雖是被陷害,但九族受誅連確實是由皇上批準(zhǔn),刑部與解不群執(zhí)行,皇室與這血案脫不了干系。若表明太子身分茵茵豈能諒解?說來到底是我的私心,愛上罪臣之女卻不得不隱瞞身分!庇谫憔龥]有忽略趙驥在提到茵茵時,他那痛苦的眸光。
只怕茵茵的鬼影已經(jīng)成了趙驥心中無法抹滅的創(chuàng)痛!
“大哥!”于巽君揪心的望著他沉思的例臉,一雙纖柔的小手疊上他交握在桌面的大手安慰著:“表姐是斷魂崖下的鬼,本來就不應(yīng)存在這世上的,忘了她吧!能見她早日投胎總是好的!薄
趙驥悶悶的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到于巽君面前,再舉起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如此連續(xù)灌了數(shù)杯。
“大哥!”于巽君見他如此折磨自己,伸手抑住他拿酒杯的手。為了引開他的注意,忙不迭的伸手入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密函交給他!按蟾纾∧憧催@密函,尹府幾百口人的性命,全仰仗你昭雪了!庇谫憔f完已經(jīng)泣不成聲!
趙驥取出密函展讀一遍、不禁泛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解單父子的叛變之罪隨著這封密函出現(xiàn),已經(jīng)可以確定。而尹王一生公忠體國,也可確定是被解家父子所陷害。
“放心吧!縱使沒有這封密函,我也早挖好坑準(zhǔn)備讓解家父子往里跳了!壁w驥不舍的挽起袖子拭去于巽君臉上的淚!按蟾,莫非你早有對策?”于巽君喜不自勝的問!
她沒有看錯人、趙驥果然足智多謀,智勇雙全!
“嗯!”趙驥將他的計策一一向于巽君說明,才說完就見于巽君孩子脾氣的拍手叫好,興奮的抱著他又叫又跳。往日那個于巽君又回到了趙驥身邊!
趙驥拿他沒轍,寵溺的看著他,仿佛又見到茵茵……心情苦悶的提起桌上的酒壺,狠狠灌上一壺陳年好酒。
“大哥!我敬你!”一時得意忘形的于巽君忽略自己光聞酒氣就會醉的差勁酒量,拿起桌上的酒杯很干脆的一飲而盡!
“好辣!好辣!”于巽君連忙找水喝,然而一杯水才就口,她人已醉暈在桌上。一杯酒,她只不過喝了一杯酒而已呀!
“賢弟!”趙驥這時也已七、八分醉,推推醉得不省人事的于巽君,見他不動,便踉踉蹌蹌的將他抱上他的床。動手除去他塞了布的男靴。“你的腳好小呀!”醉意朦朧中趙驥笑言!
“嗯!”于巽君嚶嚀一聲倒轉(zhuǎn)過身背對他!
趙驥迷迷糊糊的爬上床,摟緊他便睡。臨睡前扯下他的帽子將它拋到床下。于巽君烏亮的柔發(fā)被泄在草枕上,趙驥將臉埋在他的發(fā)香中也已進(jìn)入夢鄉(xiāng)!
☆☆☆ ☆☆☆ ☆☆☆
“茵茵!”夜半時分趙驥恍然如夢的側(cè)撐起身子看著懷中柔情似水的可人兒,一手輕拂著柔亮的發(fā)絲,一手已肆無忌憚的撫上她玲瓏的腰線。
“相公?”尹茵茵睜開迷蒙的醉眼淺笑,伸出纖纖小手大膽的觸摸趙驥剛毅的俊臉、他的頸項、然后探入他的衣襟愛撫他精壯結(jié)實的胸膛!
她在作夢呢!也就是說任何她一直想做卻又不敢做,也不必管是否有違禮教,只要她喜歡的,在夢中都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呻吟一聲,漆黑如墨的眸中躍動著兩道熾熱的火光!
“你這個小妖精!”他寵愛的輕斥了句,細(xì)碎的吻輕點過她整個臉龐、額、眼、鼻尖、雙頰……沒有一處放過,每吻過一處就好像專橫的烙下宣誓他所有權(quán)的印記!
她是他的!空氣中氤氳欲望的波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