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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情人 第八章

  周琳這天上班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銷假上班的茱莉,周琳愣了一下,還是茱莉高高興興地向她打招呼:

  “哎呀!我們好一陣子不見了,你變漂亮了許多嘛!”茱莉突然放低聲音說:“是不是戀愛了?”

  “沒有啦,不要亂講!”周琳胡亂地應(yīng)著:“聽說你去香港談新的客戶,結(jié)果怎么樣?”

  “香港那幾個案子都談得還好,只有一家答應(yīng)跟我們簽兩年的約,每年送四十個客人來我們這里住,小案子,沒啥搞頭!”

  “你這大半個月一直都留在香港?”周琳故意問一個讓對方露出馬腳的問題。

  “是!悶死了!”

  “是嗎?”周琳心里有數(shù)了。

  周琳沒有再和茱莉打屁,她心里對茱莉有了反感,這個女人果然也是馮天放的一著棋子。馮天放!你為什么要這么對待我周琳呢?

  **************

  周琳和小三相約在陽明山下見面,小三騎著他的越野摩托車來,興奮地說:

  “上車吧!我們上山去看看!”

  “你怎么騎這么危險的東西?”周琳猶豫地問。

  “什么危險的東西?這是最方便的交通工具。∨_北的交通比北京更可怕,我現(xiàn)在只能靠這個東西代步,不要亂講話,上車吧!”

  周琳不得不跨坐上去。

  “抱緊嘍!”小三說。

  “你想吃我豆腐?”周琳故意反問。

  “這種車子,就是用來吃豆腐用的,不然我干嘛買它呢?”小三也故意說。

  “什么?這車是你買的?神經(jīng)病!”周琳上了車。

  “二手貨,比較便宜啦,我在臺北還是無業(yè)游民,只能用這種二手貨,抱緊,我要——飛了!”

  “不要亂來,騎慢一點!”周琳有些擔心地大叫。

  “安啦!我會安全第一的!”

  小三的車子真的很穩(wěn),但是,速度卻依然快得讓周琳不得不閉上眼睛好一陣子。

  車子就在周琳的指揮下來到她最喜歡的一處山邊,這里,每一次只要心情不好,她都會一個人叫車來到這里。

  現(xiàn)在,她讓這個自己認為是自己私有的一處地方,多了小三分享,無形中,她已經(jīng)把小三當成一個相當親密的朋友。

  當然,這仍止于朋友,因為,即使在這一路上,她并沒有像情侶一樣抱住小三,只是扶著小三的腰,所以,現(xiàn)在她覺得手臂很酸,很想好好地松懈松懈。

  就在周琳擺動手臂的時候,小三突然輕輕的說:

  “周琳,你這樣甩動,不怕把戒指給甩掉。俊

  “我手上沒有戒指,怕什么!”

  “我送你一個好嗎?”

  “送我戒指?這不是很奇怪嗎?”

  “如果你接受,那就不奇怪了!”

  周琳看著一臉嚴肅的小三,不覺有些心跳加速起來,小三也望著她,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兩個人的剪影映照著天邊的晚霞,有一種說不出的羅曼蒂克氣氛。

  小三輕輕的伸出手來觸摸周琳的面頰,周琳沒有避開,她讓小三溫柔的手在她面頰上滑過,然后,停留在那里。

  終于,小三小聲的說:

  “我很喜歡你,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也要告訴你,為什么我不討厭你的原因,希望能讓你更了解我對你的感覺!

  “你要現(xiàn)在告訴我嗎?”

  “現(xiàn)在告訴你,免得將來會有太多的誤會!

  “我覺得現(xiàn)在說這些太多余了!毙∪涯槺葡蛑芰,他沉沉的呼吸已經(jīng)吐到周琳臉上,他的唇漸漸移到周琳唇邊,他親了周琳;周琳沒有推開他,但是也沒有熱情地張開雙唇來迎接小三的熱吻。

  小三親了周琳,他呼吸沉濁,可是,他卻有一肚子的迷惑,他問道:

  “你生氣了?你生我的氣?我吻你,是不是錯了?”

  周琳想了一下才搖搖頭說:

  “沒有錯,”停了一下,又說:“也沒有對!”

  “為什么?”

  “因為,你沒有讓我先告訴你,為什么我不討厭你的理由,F(xiàn)在,你愿意聽了嗎?”

  “好吧!我不尊重你,我錯了!你說,我聽!

  “你很像一個人,所以,我一直把你看成是他的化身;他車禍死了,他是我曾經(jīng)最愛、最愛的一個人,但是,他卻走了!鋵,你和他還是有很多地方根本不一樣,然而我覺得你人不錯、很熱心、很體貼、很善良,沒有心機,沒有壞習(xí)慣,所以我并不討厭你,我相信我不是找一個像他的人,可是,你卻對我愈來愈好,我怕你會受到傷害!

  “傷害?”小三想了一下,突然拍起手來:“你說得真像在寫散文一樣,我好感動,不過你一定要相信一點,只要你像我對你一樣對待我,我就不會受到傷害的,我啊——嘻,很好養(yǎng)的。”

  “小三,不要開玩笑,我話還沒有說完,我要告訴你,你要想清楚,像我這樣的女孩子,不可能沒有人追?我也會多交很多朋友,難道,你以為你是我唯一的追求嗎?萬一不是,你不是很可能要受到傷害了嗎?”

  “周琳,你真是一個好女孩,你會這么擔心別人是不是會受到傷害,就已經(jīng)很難能可貴了,如果你是這么一個女孩子,我心甘情愿啦!就算是被你氣死,我也無怨無悔!毙∪f到最后,又調(diào)皮起來,他的語氣是輕松的,看得出來他很有自信。“周琳,我愿意被你試一下,試著愛一下,然后再甩掉也沒關(guān)系,好不好?”

  周琳看到小三耍寶,也不自覺地給逗笑了,但是她還是忍著,再度強調(diào):“小三,感情的事不是開玩笑,你不要這么嘻皮笑臉的!

  “周琳,你知道嗎?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心情好得不得了,我不是嘻皮笑臉,我是真的很快樂,”小三還是笑著說:“我流浪這么多年,第一次這么被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孩深深吸引著,我把北京的工作都告一個段落,重新回到臺北來,就是因為我要擁有這種快樂,我要天天嘻皮笑臉、快快樂樂的,可以嗎?”

  周琳再一次被他逗笑了,她對小三愈來愈沒有辦法,因為,她跟他在一起,也覺得輕松快樂,沒有生理上的聯(lián)想,只有心理上的放松,這是好久都沒有的經(jīng)驗,這個男孩,為什么讓她覺得自己又年輕起來?是因為他比馮天放小了將近十歲嗎?還是,自己在馮天放那里感受了太多超齡的壓力?

  或許,小三真是一個無拘無束的好朋友吧?周琳實在沒有理由去拒絕他了。

  小三又用他那又大又黑的眼珠子盯著周琳看,他的手又探向周琳的腰,周琳想退開來,可是,并沒有成功,反而撲倒在小三胸前,小三的熱唇就這么肆無忌憚地壓迫過來。

  “不——”周琳嘴里只能吐出這么一個字,然后就只能嘗到小三熱情的滋味了。

  周琳一直掙扎著,但是卻不能持久,終于也被融化了,以至于不由自主地踮起了腳尖,癡迷地,開放地接受了小三的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琳所能感受到的,終于從這糜爛的情欲中覺悟了過來,她把小三推開,緩緩的說:

  “這樣不好!”

  “為什么?”

  “太快了!

  “不會!

  “會!”周琳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已是萬家燈火的臺北市夜景!拔也皇鞘嘏f的女人,但是,我也不是非常新派的女人!

  “不要對愛情做分析,任何東西都可以分析,唯獨愛情經(jīng)不起分析,那會變得乏味。周琳,不要再這么分析自己,我覺得你一切都很完美,你不管怎么想,我都會同意的。”小三一口氣說了好長一串奇怪的話。

  周琳看著他可愛的模樣,心情相當復(fù)雜,終于淡淡的說:

  “我們都回去想想,好不好?”

  “這種事還要想什么?我已經(jīng)想了又想,才跑回臺北來找你,難道你沒有感覺嗎?”

  “小三,我不是木頭人,我當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心里很亂,我們回去好不好?”

  **************

  陽明山的夜景離周琳已經(jīng)很遠,她現(xiàn)在一個人坐在自己的窗口,看著街外的來往車影,不知什么時候,雨絲緩緩地落了下來,把眼前織成一副紗霧,她的視線已經(jīng)不再清澈,不知道是雨的關(guān)系,還是淚的作怪?總之,窗外的雨和她臉上的淚都在這夜色里對映著,久久揮散不去。

  突然,電話響了,周琳被嚇了一跳,她接起電話,直覺地說:

  “小三,你說過不打來的!”

  可是,電話那一頭卻不是熟悉的小三的聲音,反而是另一個有一陣子被忽略了的馮天放。

  “我不是小三,我是馮天放!

  周琳有些尷尬地說:

  “對不起,我搞錯了,我認錯了人。”

  “沒關(guān)系,誰不會認錯人呢?”馮天放一語雙關(guān)地,酸溜溜地說著,他的聲音里有很含混的聲音:“我也會認錯人,這沒什么,何必說對不起呢?”

  “天放,你知道嗎?我常常覺得你好可怕,我只要做了什么事,你好像都會知道似地。”

  “心近了,也會相通的!瘪T天放淡淡地在電話那頭說著:“我也只不過正好碰上罷了!瘪T天放的聲音里,開始聽得出來是在說著酒話。

  “你喝酒了?”周琳急問。

  “我把煙給戒了!瘪T天放顧左右而言他的說。

  “煙真的戒了?”

  “我不會對你說謊的!

  “可是,你不能喝的,為什么又喝了呢?你人在哪里?”周琳心疼地問。

  “我喝得不多,真的,我一個人走在路邊上,一個人走著,很自由。”

  原來馮天放打的是大哥大,難怪周琳覺得聲音混濁,而且夾雜車聲。

  “你人在哪里?”

  “我人在花蓮!

  “花蓮?你去花蓮做什么?”

  “我在‘走路’!瘪T天放的“走路”,用的是臺語,強調(diào)他走投無路。

  “怎么會呢?”周琳著急地問。

  “騙你的啦!還沒有那么嚴重,我只是一個人躲到這里來,好好想想怎么解決公司的難關(guān)!

  “你喝了很多,對不對?”

  “還好,我一個人喝,沒喝多少,待會兒,我走回飯店,就睡了,不會有事的!

  “你不要做傻事!”

  “當然不會,再見——小三!”馮天放用“小三”這個他所不知道的人名,做為結(jié)束,聽得出來,他是多么的難過,他事業(yè)上的打擊,可能還不及他這一通電話所撞上的這個意外。

  “喂——喂——喂?”周琳急叫,但是,電話那頭卻真的什么也沒有了。

  周琳這下是真的淚如雨下了,她握著電話,難過、懊悔、自責、傷心全都一股腦兒擠在她心里。

  “天放——我不要你走!你不要這樣,我只是心煩,我沒有對不起你,我只是覺得不公平,為什么你可以有一個家,有一個妻子,有一個未來,而我卻要在這里一個人痛苦地期待奇跡?期待沒有盡頭的不歸路?我可以有一個正常的情人,而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我可能忘不了你,但是,讓我試試,讓我試著去忘掉你,如果我沒有成功,讓我再回過頭來找你,好不好?馮天放,你是愛我的,難道你不能體諒我的心情嗎?”

  周琳又是淚水又是鼻涕,一個人嘴巴里胡亂地說了好長一串,說著、說著,她好像真的看到了馮天放站在眼前,可是再一定神,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馮天放,而是她曾經(jīng)把自己無條件奉上的車禍身亡的情人,她已經(jīng)記不大清楚他的模樣,因為,他的臉上竟然混雜著馮天放冷峻的眼神,還有小三憨厚的笑意,這三個人的臉疊印在一起,就是眼前能夠辨認的人,而他,卻漸漸淡去,直到周琳的眼里,又是一陣微熱的淚潮,把自己給淹沒了。

  **************

  茱莉看著莎莎,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茱莉事實上比馮天放要大將近兩歲,她保養(yǎng)得好,所以,真的看不出來將近四十歲,但是,老女人在年輕得只有二十來歲的莎莎面前,再多的掩飾也全被拆穿的,茱莉真的要比莎莎老太多了,即使她很懂得保養(yǎng),而且也一直抓住青春的尾巴。

  “小阿姨,你家的狗愈來愈多了嗎?”

  “不要一碰到我就談狗嘛!談?wù)勀阕罱袥]有交上什么新男朋友呀?莎莎!”

  “小阿姨,你哥哥在大陸也養(yǎng)狗呀?”

  “他。」秩艘粋,搞他不過的,他也真有一套,我在北京還真是看到他養(yǎng)的柯卡狗了!”

  “他要不要回來呀?”

  “喂,莎莎,我發(fā)現(xiàn)你在跟我胡說八道吶,講了半天,你都在問我一些毫不相干的事,卻對我問你的話,一個也沒回答,你呀,真是鬼靈精怪!”

  茱莉用手掐一掐莎莎的面頰,搖搖頭又說:

  “我要是跟你媽媽一樣,早八百年就找個人嫁了的話,怕不女兒比你還大呢!”

  “是嗎?那阿姨不是六歲就生小孩了嗎?”莎莎嘴真是又甜又尖,一下子說得茱莉哈哈大笑。

  “小東西!還給我下迷湯,來!給我從實招來,男朋友搞定沒有?”

  “小阿姨,不要這樣緊迫盯人嘛,我媽要我叫你阿姨也好,叫你干媽也成,都是要我跟你學(xué)著多認識人面,可不是要給我做身家調(diào)查的呀!”

  “你是能干的記者,我哪有資格教你多認識人面?別給我冠帽子了,莎莎呀!我是關(guān)心你,如果真是沒有合適的,我倒是最近才碰到幾個,隨便找一個給你介紹、介紹!

  “小阿姨,我又不是沒人要,干嘛隨便找一個介紹呢?”

  “這話也對,你的條件這么好,是不應(yīng)該隨便的。”

  “所以啦,小阿姨,我問我媽,誰是臺北人面最活的朋友,我媽想到你,我是要你幫我引見商場大老板的,可不是隨便給我找男朋友呀!””

  “莎莎,我說的不是商場的大老板,是年輕一輩的小朋友啦,我告訴你,我覺得有個人,可能很合適你!

  “哎喲,小阿姨,我不要交男朋友啦,我是為了一個案子,才要你給我介紹幾個熟悉此道的商人,好讓我向他們請教一下這方面的事,你怎么硬是要給我當紅娘呢?”

  “莎莎,這事我不會耽誤你的,放心好了,今天晚上,我找?guī)讉人請喝酒,然后,我?guī)阋踩プ,你想問什么,盡管問,只要不把他們的本名和背景寫出來,你想問什么,就可以問什么,保證一次OK!”

  “謝謝小阿姨幫忙!謝謝小阿姨!”

  “莎莎,我還是覺得我應(yīng)該幫你介紹一個男朋友,我啊,最近才認識的一個小家伙,真是不賴,他啊,在北京認得的,前幾天卻讓我又遇上了,人在臺北,真是意外,他啊,沒女朋友,我問過了,我覺得你可以認識、認識他,晚上我把他也找來,你自己也看看,真的!真的不賴!

  “好啦,好啦,我一定看一看,好不好?小阿姨!”

  莎莎是隨便應(yīng)應(yīng)的,可是,卻真的沒想到,這個世界會這么小,又遇上了那個在學(xué)校里山盟海誓,出了學(xué)校卻一去不回頭的龍保三。

  **************

  小三對茱莉會把他給找到,真的是大吃一驚,臺北這么大、人這么多,茱莉還真的能拐八個彎,把他給找到,他對這個女人可真是服氣。

  服氣到了后來卻成了霉氣,而且還有一肚子氣,這也是讓小三另一個意外的地方。

  酒局的尷尬,在座的人里,大概就莎莎和小三兩個人心里有數(shù)了,兩個人真的是如啖黃連,有苦說不出,硬著頭皮接受介紹,然后敷衍在座的不知情的外人。

  莎莎和小三曾經(jīng)是海誓山盟的學(xué)生時代戀人,可是,出了學(xué)校,這段感情就泡湯了,誰知道今天在這里又見面了。

  這該怪誰呢?

  怪茱莉嗎?那是太武斷的看法。

  真正該怪的是莎莎的三阿姨蒂娜和麥可劉了。

  蒂娜阿姨是莎莎媽媽最小的一個妹妹,同父異母的么妹,是爸爸在外面娶的二太太生的女兒,這種事在那個年頭是非常正常的事。

  莎莎的外公是迪化街的布商,迪化街生意興隆的流金歲月仍然持續(xù)到今天,外公當年拈花惹草也理所當然了,后來,二姨太娶進門,大太太,也就是莎莎的外祖母倒也不慍不怒,完全不當它一回事地和二姨太處得非常好,甚至把二姨太歲數(shù)相差好一大截也當成了一件好事,硬把二姨太當成女兒輩對待。

  這在本省人家族里并不罕見的事,二姨太生的最小的一個女兒,歲數(shù)上自然也就和莎莎極為相近,兩人雖然差了一個輩份,可是年紀上也只有三歲的分野而已。

  這個三阿姨從小就作風(fēng)很洋派,所以,她很早就給自己取了一個洋名字蒂娜,同時堅持大家要叫她蒂娜,不可以叫她的本名麗珠,她認為麗珠這個名字真是土死了!丟臉丟到家了。

  蒂娜阿姨也為莎莎取了莎莎這個洋名字,她覺得莎莎的本名一樣土得見不得人。

  莎莎這個名字既然是蒂娜阿姨取的,由此可見姨甥兩人之間有多親密了。

  蒂娜雖然名字可以掩去原本的土味,但是,卻不能妝點她的美貌,事實上,蒂娜長得真的是實在不怎么好看,嚴格來說,甚至可以用丑小鴨來形容她。

  丑小鴨蒂娜如果隨便找一個男朋友,倒也可以配得有模有樣的,可是,卻對一般長相、平凡見識的男人毫無興趣,反而一心要找一個有味道、有見識的男人。

  結(jié)果,她迷上了花花公子麥可劉,麥可劉的名字一如蒂娜,也是洋味十足,蒂娜第一次叫他“麥可”,就覺得自己感覺棒透了。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心理?真的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

  不過,麥可劉對女人也真是來者不拒,所以,當?shù)倌葘λ蠓臗HANCE的時候,他老不客氣地就把蒂娜給生剖活開地給“咔嚓”了。

  麥可劉對吃過的野味,總是順手就給拋了。

  可是,對蒂娜來說,卻沒有這么順利。

  蒂娜像個橡皮糖似地粘著麥可劉,她雖然對麥可劉的花心行為極為吃醋,可是,嚴格說起來,她又并不在乎,她常對莎莎說:

  “男人只守著一個女人,那算什么男人呀?只要男人不把女人帶回家,或者把病帶回家,這就夠了!

  莎莎覺得蒂娜會有這么前衛(wèi)的看法,或多或少和她母親是外公的二姨太有很大的關(guān)系。

  上一代的事會影響下一代的看法,這是很自然的事。

  蒂娜對麥可劉的行徑毫不在意,為的只是這一輩子可以和他相守。

  “你這種愛情態(tài)度,會出問題的!

  莎莎對蒂娜的看法大不以為然,但是,蒂娜仍然以她自己的想法去面對愛情。

  其實,蒂娜自己也有一些走得很近的追求者,有的為財、有的為色、有的是窮極無聊,蒂娜跟他們可以玩在一起,但是要上床,最多只來一次,她的看法是:

  “我又不想嫁給他,干嘛多來一次?”

  “那你要嫁給誰呢?”莎莎問。

  “不告訴你!”蒂娜神秘兮兮的說。

  蒂娜和麥可劉的事,倒真的從來沒有曝光,因為,蒂娜不想讓太多人為她的終身大事煩惱。

  麥可劉對這個糾纏不清的女人,起初覺得心煩,可是,漸漸地倒也能適應(yīng)這種關(guān)系了,反正,只要蒂娜來找他玩,不管是上山下海,出國觀光,他都盡量配合,畢竟游戲人間多年,能有這么一個完全不計較的固定女伴,是十分難得的事。

  蒂娜從來不追問麥可劉又在動什么壞腦筋,她深信,男人是會疲倦的,等到獅子想回籠子的時候,也就是可以把他收進博物館當永久標本的日子了。

  麥可劉或許并不清楚蒂娜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是,他也隱隱約約感覺得出來,蒂娜必然是他將來唯命是從的太上老君了。

  麥可劉出事之后,蒂娜十分心急,她擔心麥可劉真的從此不能人道,她還擔心麥可劉身敗名裂。

  還好,這些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蒂娜松了一口氣,對她奉為老大姊的茱莉的預(yù)測,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為茱莉曾經(jīng)說過:

  “麥可劉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花花公子,他啊!只會小事不斷,絕對不會出大事的,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他作孽還沒有作夠,他會等你來收妖的!

  蒂娜在臺北認得的這么多老一代的女光桿里,最教她服氣就是茱莉。蒂娜對茱莉的外文能力、人面關(guān)系,乃至各方面的經(jīng)驗,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基本上,茱莉是透過蒂娜而認得莎莎的,而且也因為這個復(fù)雜的關(guān)系,莎莎也管茱莉叫小阿姨,算是把她歸在蒂娜那個輩份上。

  沒有想到,這條線上的關(guān)系,竟然又把莎莎和小三給湊和上了。

  茱莉認識蒂娜,蒂娜把莎莎介紹給茱莉,茱莉又把小三給引出來,這個圈子兜得不能算是不大,可是,能夠把已經(jīng)分手的一對情侶給弄到同一個酒局里來,倒也是莎莎和小三兩個人吃驚的一個意外。

  麥可劉和蒂娜的微妙關(guān)系,似乎也是今天臺北奇妙的男女關(guān)系里,相當有代表性的一個新品種。

  男的,或者是女的,一方可以玩得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可是因為他,或者是她,有某些都市里特殊的條件,卻也能擁有一個死心塌地的崇拜者。

  當?shù)倌葻o怨無悔地為麥可劉奉獻時,或許有很多人看了極不服氣,但是當事人自己,卻深深以為這是適應(yīng)今天這個社會最具抗議性的一招。

  莎莎并不知道三阿姨蒂娜會是麥可劉的忠實情人,否則她絕對會大吵大鬧的。

  因為,她當年之所以會和小三分手,其原因之一就是她覺得小三或多或少有一點大男人主義,而莎莎自己卻是一個十足的女權(quán)運動者。

  莎莎認為女人就是因為太不懂得保護自己的權(quán)利,所以才會讓男人有三妻四妾的特權(quán),外公明媒正娶兩房太太,可是在外面卻不知道還有多少野種,這樣一個家庭,怎么能夠永續(xù)經(jīng)營呢?她不會對外公的行為不滿,同時也看到自己爸爸一樣搞七捻三,以致母親已經(jīng)放棄了這個不成材的先生。

  在這樣一個環(huán)境下長大的獨生女,莎莎認為女孩子只要一開始談戀愛,就一定要把男朋友吃得死死的,結(jié)果不知道是否是矯枉過正,和小三的爭執(zhí)也就長年不斷了。

  小三個性溫和,對莎莎也曾經(jīng)唯命是從,可是長久下來,自然有些不能忍受莎莎凡事要主控的作風(fēng),最后自然弄到各自分飛了。

  但是,兩個人之間或許因為有過相當?shù)母星,而且也早有肌膚之親,所以小三對莎莎,乃至莎莎對小三,總是不能忘懷那一段曾經(jīng)共有的愛戀歲月。

  小三離開臺北,固然是因為莎莎和他吵個沒完沒了,但也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不能適應(yīng)臺北的生活,如今為了周琳,又投身臺北這個花花世界,怎么會想到,又見到了這個曾經(jīng)使他又愛又氣的情人?

  莎莎和小三離開酒局之后,兩個人心情互異,小三不想再掉進這個復(fù)雜的情窩,可是,莎莎卻急于把小三找出來,好好談個清楚,問問他,到底為什么又回到臺北來?現(xiàn)在有沒有女朋友?未來還想不想重續(xù)舊情?或者是再也不要見面?

  莎莎這些問題,其實是相當無聊的問題,如果她真的對小三沒有意思,又何必問這么多呢?顯然,她對小三仍然不能忘情。

  莎莎在酒局上側(cè)面打聽出小三的地址,熱心的茱莉還以為莎莎真的對小三很有興趣,所以主動要小三把聯(lián)絡(luò)方式都寫下來,甚至還要小三經(jīng)常和莎莎保持聯(lián)絡(luò),卻不知道,小三真是有口難言。

  小三回臺北之后不久,就又回到以前做過事的那家錄影制作公司去,因為他們已經(jīng)介入廣告影片,和電視節(jié)目的制作,小三的條件絕對是他們可以信任的。

  小三在公司里一連推掉了好幾次莎莎的電話,他不想再和莎莎多談,可是,莎莎卻愈追愈火,硬是要小三交代他的態(tài)度。

  “你為什么不把話說清楚呢?龍保三!

  “莎莎,我們都冷靜一下好嗎?現(xiàn)在,我們談什么呢?”

  “談什么?你心里明白呀!”莎莎在電話里尖叫。

  “我正在忙,我再回你電話。”小三把電話掛了。

  這已經(jīng)是不知道多少次小三用工作為理由,結(jié)束電話里的沖突,沒想到,多年后重逢,還得用同樣的方法來逃避莎莎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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