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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美人 第七章

  為了防御北羌這個皇朝最北邊的城市,蒼龍皇帝派遣封昊云長期布下重兵鎮(zhèn)守在這里,封昊云的將軍府,設(shè)在北羌城鎮(zhèn)的外圍,而軍營則是設(shè)在將軍府的外圍,駐有十萬精兵,而在北羌重軍的外圍,又設(shè)下了五個軍事點,每個軍事點布下兩萬到三萬的士兵,如此一層又一層,捍衛(wèi)著北羌這個城市。

  這次遭到突襲的,就是最外圍五個軍事點之一“北峻”,同時也是地形最險惡的一個地方,四周都是懸崖峭壁、造型奇異的山谷,而裨夷這個小國地處偏遠(yuǎn),國內(nèi)的領(lǐng)土多半也是屬于這種險峻的地形,或許就是這個原因,他們選擇了與自己國土地形最類似的北峻,作為第一個攻擊的地方。

  自從封昊云允許任蝶衣以侍從的身分留在營里后,兩個人的關(guān)系有了些許微妙的改變;或許是體諒她身體尚未完全康復(fù),所以她表面上雖然是頂著侍從的身分,但其實根本沒有再做耗力氣的工作,不管是白天或是夜里,她都待在封昊云的身邊。

  在白天趕路趕得太急的時候,封昊云會將她拉過來共乘一匹馬,身旁的將領(lǐng)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一看到封昊云緊繃的面孔,以及任小龍因為疲倦而蒼白的臉時,所有人都聰明的閉上嘴巴。

  到了晚上,封昊云會體貼地將洗澡水讓給她先使用,而后,在他嚴(yán)格的監(jiān)控下,他會看著任蝶衣用飯、吃藥,如果她拒絕,封昊云就會威脅說:如果她不聽話,就將她綁在最快的一匹馬上送回北羌去。

  由于兩人共享一個帳棚,而封昊云又?jǐn)[出了一副:我是這個帳棚的主人,絕計不可能讓出床位的堅硬態(tài)度,同時以略帶嘲笑的語氣告訴她,自己對瘦小干癟的小鬼頭沒興趣,她在床上唯一的功能不過就是一床被子,還是最不保暖的那種。如果是平時,任蝶衣早就為了這些無禮的言語和他拚命了,但現(xiàn)在畢竟是非常時期,她需要跟著封昊云找到劍飛,再加上北方的夜里實在寒冷,睡在封昊云的身邊,就像多了一個火爐在身邊,不單溫暖而且讓人心安。

  而封昊云也確實做到了他的承諾,睡覺的時候,最多是把她當(dāng)成棉被般緊緊摟在懷中,并沒有任何失控的行為,而被當(dāng)成被子的任蝶衣,起先會掙脫抗拒,但是當(dāng)夜里冷風(fēng)一吹,她的身體又像是有自主意識般重新回到封昊云的懷中,在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中睡去。

  幾天之后,在封昊云的帳棚里,任蝶衣第一次看到了所謂的行軍圖;青色的圓點代表北峻駐軍,紅色的點代表敵軍裨夷,而從這張行軍圖來看,情況并不樂觀,因為青色的點已經(jīng)被四顆紅色的點逼進了山谷之中。

  “我們趕得及對不對?”任蝶衣有些擔(dān)心地開口。

  “這幾天我們?nèi)找冠s路,為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裨夷軍的后頭!狈怅辉茝男∽郎夏闷鸢藗藍(lán)色的圓點,分別貼在紅色圓點的后面,四顆朝紅點的方向,另外四顆則是反方向進行,正是朝埤夷國的境內(nèi)行進。放置好之后,他開口解釋道:“再兩天,我們就會到達(dá)這個地方,方勝退到山谷是正確的決定,那個地方易守難攻,一時之間不會有危險,只要我們大軍趕到,一半解圍、一半進攻稗夷,應(yīng)該就能將他們一舉殲滅。”

  任蝶衣對于軍事戰(zhàn)略似懂非懂,雖然聽封昊云分析得有道理,卻依舊擔(dān)心任劍飛的安全,畢竟,他被困在孤立的北峻駐軍里,要是擰夷軍捉起狂來,不惜同歸于盡,那不是更危險?

  “咦,這條通往山谷的小路,不就是我們今晚駐軍的位置嗎?”任蝶衣仔細(xì)地看地圖,指著上面說!叭绻覀冏哌@條小路,不是更快到達(dá)北峻駐軍那里,更快幫他們解圍嗎?”

  “通往山谷的小路太小,大軍如果要依序通過,勢必要花上一段時間,再說,倘若我們以這種方式救援,雖然可以快一點支持他們,但是卻失去了將稗夷軍一網(wǎng)打盡的機會,如果等他們逃回裨夷重新部署,到時候恐怕又是一場硬仗!狈怅辉蒲杆偻品南敕ā

  “但是……”任蝶衣欲言又止,始終覺得哪里不對。

  “救援確實很重要,但打一場有意義的戰(zhàn)爭更重要,我的職責(zé)就是評估所有的狀況,然后作出正確的決定!”封昊云以平淡的語氣說完,伸手抬起她憂愁的小臉安慰道:“放心吧!我對方勝有信心,他絕對可以撐到那時候!

  說完之后,他將行軍圖收好,輕拍她的肩膀催促著:“夜深了,快去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夜里,任蝶衣睡得相當(dāng)不安穩(wěn),在夢中,她看到了一群身穿盔甲、手持長劍的人圍成一個圈圈,而被困在圓圈里面的,是渾身都是傷痕的任劍飛!

  “劍飛!快逃!”任蝶衣在夢中扯著喉嚨大叫,但是不管怎么拚盡全力,口中就是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她試著想沖向前警告,但同樣的,自己的雙腿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纏住似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群人舉起手中的長劍,兇狠而殘忍地往任劍飛的胸口刺了過去--

  “不!”任蝶衣大喊一聲,一身冷汗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她伸手搗住臉,這才發(fā)現(xiàn)臉上布滿了恐懼的淚水。

  原來是一場夢!任蝶衣轉(zhuǎn)過身,看見了封昊云依舊在身邊熟睡著,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的不安卻更深了。自己從來沒作過這種夢,難道,這會是一種預(yù)兆,表示劍飛真的有危險了?!

  任蝶衣起身,打算換下被汗水浸濕的衣服,在經(jīng)過桌子的時候,注意力被上頭的行軍圖給吸引了。她停下腳步,望著之前封昊云曾經(jīng)和自己討論過的那條通往山谷的小路,他是說過“不適合大軍行進”,但是,倘若只有她一人前去,卻是一條能最快到達(dá)劍飛身邊的快捷方式吧!

  她有些不安地回頭,朝封昊云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依舊睡得很沈,任蝶衣在心中作出了決定,她將剛才換下的衣服用力撕下一小塊,拿起桌上的毛筆,將她所需要的地形圖,一五一十地畫了上去。

  翌日,當(dāng)大軍出發(fā)不久,任蝶衣就策馬來到封昊云的身邊,表示自己的頭很暈,希望能到后面軍醫(yī)那里拿一些藥。

  “是嗎?真的很不舒服嗎?”封昊云不疑有他,先是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關(guān)心地問道。

  “嗯!比蔚掠行┬奶摰氐拖骂^。經(jīng)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封昊云確實對她很照顧,容忍她的任性與一切,想到現(xiàn)在居然又要再次對他撒謊,內(nèi)心實在覺得不安。

  “那妳快點去吧!!如果真的不舒服,就待在軍醫(yī)那里,不用趕到前面來!狈怅辉企w貼地吩咐。

  “好。”任蝶衣柔聲應(yīng)道,抬起頭,像是要把他的面孔牢牢記住那般望著他。

  “丫頭,別這樣看著我,我的名聲已經(jīng)因為妳變得夠難聽了!”封昊云咧嘴笑道,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自從他將任蝶衣帶在身邊,以一種寸步不離的方式守著她之后,軍營里已經(jīng)陸續(xù)傳出北方之尊封昊云,其實是有斷袖之癖的人,雖然沒人有膽子當(dāng)面這么說,但是投注在他和任蝶衣身上的目光,全都是充滿了疑問與不解,疑問的是,封昊云是否真的喜歡男人;而不解的是,他為何誰不選,偏偏選了一個其貌不揚、身材瘦小的少年當(dāng)對象!

  任蝶衣點點頭,因為他溫柔的關(guān)心而紅了眼,知道自己此時若是不離開,就再也來不及了!她緊咬著下唇,掉轉(zhuǎn)馬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一直到傍晚部隊扎營的時候,封昊云才知道任蝶衣失蹤這個消息!

  由于他左等右等,都不見任蝶衣回返,心里擔(dān)憂蝶衣該不會在軍醫(yī)那里病倒了,所以他甚至等不及回營換下盔甲,就直接到軍醫(yī)的帳棚里,卻怎么也想不到,迎接自己的居然是這個一讓人震驚的答案!

  “封將軍,屬下確實一整天都沒看到任小龍!避娽t(yī)據(jù)實回答,望著封昊云瞬間轉(zhuǎn)為鐵青的臉,心里覺得有些害怕。這段日子以來,他是最清楚封昊云有多關(guān)心他的侍從的人,如今那任小龍居然瞞著他不告而別,如果讓封將軍找到了,不知道那個孩子是不是能承受他的怒氣!

  該死!她居然再次逃了!自從確認(rèn)了任蝶衣擅自離開的事實后,他整個人,就像是干柴瞬間被點上火一樣,怒意像是燎原大火般,僻哩啪啦地在身體燃燒著,燒去了他向來自傲的理智,也燒光了他所有的自制力。

  整個人除了憤怒之外還是憤怒,氣她再次毀掉了自己對她的信賴,氣她不相信自己而選擇任性妄為,氣她不顧自身的安危,氣她再次往危險的方向直奔而去。

  他不知道任蝶衣是怎么做到的,但她就是該死地成功了!

  由脹紅轉(zhuǎn)為鐵青,最后凝聚在封昊云臉上的,是一種讓人膽寒的殺氣,夾帶著熊熊的怒火,他踩著大步離去,命令士兵去傳喚所有的將領(lǐng)到他帳內(nèi)集合,宣布緊急命令。

  所有的將領(lǐng)來到了封昊云的帳內(nèi),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封昊云依舊鐵青著一張臉走出來,穿著盔甲重新跨上戰(zhàn)馬,以不要命的速度往反方向奔去。

  接著參與開會的將領(lǐng)們陸續(xù)從帳棚內(nèi)走出來,伸手揮開戰(zhàn)馬留下的塵埃,他們依舊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會讓一向冷靜的封昊云失去了理智!

  方才在軍帳里,封昊云新的指示簡單而明白;要他們帶領(lǐng)大軍依照計劃前進,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在明天抵達(dá)、展開攻擊,而他則是走小道入山谷與方勝的北峻軍會合,里應(yīng)外合,務(wù)必要一口氣殲滅稗夷軍、徹底瓦解他們!

  “嗯,看來這次稗夷軍的突襲真的惹惱了將軍!”其中一名將領(lǐng)開口。

  “我說那是因為方勝被困在山谷里,所以將軍才會臨時改變作戰(zhàn)方法!绷硗庖粋人提出自己的意見。“方勝副將是將軍的義弟,他會心急也是人之常情。」植坏、怪不得!

  “不對啊!我跟在將軍身邊的時間最久,以前也發(fā)生過同樣的情形,那時候方勝遭遇的兇險比這次還要危急,可是將軍也沒現(xiàn)在這么著急!”第三人也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北羌軍的將領(lǐng)們,就這樣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封昊云前所未有的異常行為,但是始終整理不出一個完整的解釋,最后卻得到了一個共識,那就是不管激怒了封昊云的是稗夷軍抑或是其它人,那個人最好開始祈禱吧!

  畢竟他激怒的,可是擁有北方之尊封號的封昊云。∫恢粌疵偷睦匣⒁呀(jīng)是夠嚇人的,更何況,這只老虎此刻已經(jīng)失去了平日的理智,誰要是惹了他,那么后果絕對是慘不忍睹的……

  渾然不覺自己即將被猛虎吞噬的任蝶衣,駕馭著馬匹,以平穩(wěn)的速度在山谷間前進著,一邊低頭研究著手邊繪制的地形圖。

  一整天下來,除了偶爾停下來讓馬匹休息之外,蝶衣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趕路,雖然地圖上標(biāo)明這是一條快捷方式,但是真的走起來,還是需要一段距離。

  她向來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就算一開始對欺騙封昊云感到有些內(nèi)疚,但是經(jīng)過一整天下來,她也慢慢地把這種內(nèi)疚的心情給拋開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覺得最重要的事情,對封昊云來說,最重要的是打敗裨夷軍,而對她來說,當(dāng)然就是把劍飛的安危擺在第一位。

  抬頭望了昏暗的天空一眼,任蝶衣輕嘆一口氣,此刻封昊云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她私自離開了吧!他一定很生氣,但身為領(lǐng)隊的將軍,就算氣得快要爆炸了,也不可能趕來追趕她吧!但是為了避免秋后算帳,她應(yīng)該趕到劍飛的身邊,在兩軍開戰(zhàn)之前與劍飛先行離開,只要不被封昊云找到,就算他氣得跳腳也莫可奈何吧!

  帶著這樣樂觀的念頭,任蝶衣將馬匹綁在樹下,拉起了預(yù)先準(zhǔn)備好的睡袋躺好,但或許是少了封昊云的體溫和心跳聲,今晚她不管怎么調(diào)整睡姿,卻始終無法入睡,最后就在這種復(fù)雜的心情下,迷迷糊糊地度過在山谷里的第一夜。

  隔天起了個大早,任蝶衣略微整理衣服后重新上馬,繼續(xù)往山谷的方向前進。

  直到快要接近正午的時候,任蝶衣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了急奔的馬蹄聲,她有些困惑地回頭,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一團灰黃色的塵暴,顯然是有人將胯下的馬催促到了極限,才會有這種塵土飛揚的效果。

  “嘖!騎得這么快趕去投胎嗎?”任蝶衣微微蹙起眉頭,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馬頭騎到旁邊等待,打算讓這團塵暴先行通過,免得被對方的快馬染得一身風(fēng)沙。

  “達(dá)達(dá)達(dá)”狂奔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眼看塵暴中那一人一馬從遠(yuǎn)而近,在兩匹馬擦身而過的同時,任蝶衣不甚感興趣地抬眼,與那人的視線對個正著--

  “嘎!”這一看之下,嚇得任蝶衣差點跌下馬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個在塵暴中,像瘋子一樣趕路的,絕對不會是那個人!

  “任蝶衣!”像是晴空中劈下間雷般的怒吼聲在平地響起,宣告了來人的身分,正是她認(rèn)定了絕對不可能會出現(xiàn)的封昊云!

  “媽呀!我一定是在作噩夢!”任蝶衣小臉一白,雖然口里這么念著,但雙腿已經(jīng)往馬腹一踢,將馬頭掉轉(zhuǎn)成另外一個方向,準(zhǔn)備溜!

  “任蝶衣!”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封昊云又爆出一聲怒吼。該死的女人!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她以為自己還逃得掉嗎?

  “老天!拜托讓我逃過這一劫吧!我以后一定會作好人的!讓背后的人消失吧!要不,讓我消失也行啊!”任蝶衣言不及義地禱告,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求什么,一心只希望能逃開。

  但很顯然,老天爺并沒有聽到她的禱告。封昊云胯下的戰(zhàn)馬,不一會兒已經(jīng)趕到了任蝶衣的身邊,她心里更急了,正打算將馬頭再轉(zhuǎn)換方向逃走時,一只男性的手臂已經(jīng)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了她,什么反應(yīng)也來不及做,封昊云已經(jīng)像一只大鵬鳥般從天而降跳上她的馬,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接過了拉扯韁繩的工作。

  任蝶衣依舊不死心,想也不想地就往下跳,封昊云想不到她頑強至此,但同樣的,他也不打算放棄,鐵臂般的雙手緊緊抓住任蝶衣的腰際,跟著她一起滾下馬。

  “。 比蔚麦@叫一聲,這股由上而下的沖勁,讓兩人在地上滾了好幾滾,最后好不容易打住時,兩個人已經(jīng)變得像泥人一樣狼狽。

  睜開眼,任蝶衣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像肉墊一樣被封昊云壓在身下,不過他并沒有將全身的重量往下壓,反倒是撐起手臂將她困住,一雙眼閃著前所未見的怒氣與風(fēng)暴,看來好嚇人。

  “呃……我可以解釋……”任蝶衣潤了潤唇,試著想開口緩和這凝重的氣氛。

  “閉嘴!”封昊云直接打斷。

  “剛才塵土飛揚,我以為是什么盜匪,不知道是你,所以才跑的!泵髦浪苌鷼猓蔚逻是忍不住辯解。

  “我說閉嘴!”封昊云利眼一瞪,壓根兒不相信她扯的謊言。

  整整趕了一晚的夜路,一直到現(xiàn)在情緒都還是緊繃的,雖然她就在自己的懷中,雖然她是完好無缺的,但從昨晚就累積起的不安與焦慮,依舊像是火焰般焚燒著自己的心,望著身下依舊眨著無辜眼睛的任蝶衣,他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狠狠教訓(xùn)她一頓,或是該把她吻得頭暈?zāi)垦,再也無法開口說出讓人生氣的話。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如果你有注意到四周,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我們的馬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如果不找回來,那不是很麻煩嗎?”任蝶衣忍不住提醒道,希望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封昊云瞇起眼打量了她半晌,這才翻身坐起,撮手到唇邊,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不一會兒,訓(xùn)練有素的戰(zhàn)馬已經(jīng)乖乖地回來了。

  光是一個簡單的口哨,就能把馬叫回來,真是太炫了!任蝶衣露出羨慕的眼神,開口問道:“你要不要再吹一次看看,說不定我的馬也會回來!

  封昊云冷哼一聲,壓根兒不理會她,只是翻身上馬,輕喝一聲策馬前進。

  不會吧!任蝶衣不可置信地眨眼,他就這樣走了?!千里迢迢趕來,就只是為了把她的馬趕走,把她弄得像泥人一樣臟,留她一個人在這里山自生自滅,拍拍屁股就走掉了?

  “封昊云!”任蝶衣從地上狼狽爬起來,忍不住放聲大喊。

  但他像是完全沒聽見似的,只是無情地往前繼續(xù)前進。

  “可惡!”任蝶衣氣紅了眼,隨手抓起一把沙用力扔,但這種孩子氣的行為只不過讓自己吃了一鼻子灰塵,并無任何實際的效果。

  眼看封昊云的身影越來越小,確實是那種一去不回頭的模樣,任蝶衣無力地坐在地上,委屈的淚水已經(jīng)淌下臉頰,伸手去抹,一不小心連沙子都揉進眼睛,激出更多的淚水,那模樣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她不知道在原地哭了多久,接著,熟悉的馬蹄聲再次響起,任蝶衣淚眼迷蒙中,只看到封昊云不知何時已經(jīng)去而復(fù)返,還帶回了自己的那匹馬。

  “上來!狈怅辉撇唏R來到她面前,面無表情地伸出手。

  任蝶衣這次沒有再逞強,乖乖地握住封昊云探出的手,后者微一使勁,輕松地就將她拉上馬,將任蝶衣安置在她唯一所屬的位置--他的懷抱。

  “你要帶我去哪里?”任蝶衣仰起哭花的小臉,好奇問道。

  “不管去哪里,我都不會再讓妳離開我。”俊臉依舊緊繃,封昊云做出這樣的保證之后,雙腿一踢,摟著懷中的任蝶衣離去。

  不管去哪里,我都不再讓妳離開我。

  不知道為什么,封昊云說出的這句話就像是咒語一般,始終纏繞在心頭,帶來一種溫暖、甜蜜的感覺。

  這種溫馨甜蜜的感覺,一直持續(xù)到封昊云帶著她到附近的一條小溪,各自將身上的灰土沙塵洗凈為止,等到她將兩人的濕衣服披到樹上風(fēng)干,隨即感覺到一堵溫?zé)釄詫嵉男靥抛陨砗筚N上她,熱切渴求的吻襲上她耳邊時,任蝶衣這才猛然明白,封昊云這句話真正的涵義--要她成為他的女人!

  “等……等一下……”任蝶衣慌亂地想阻止他的熱情,但是封昊云根本不給自己拒絕的機會,更不讓她回頭。

  堅實的腿從后面擠入任蝶衣的雙腿之間,半強迫她坐在自已結(jié)實有力的大腿上,由于這種坐姿根本無法保持平衡,任蝶衣驚呼一聲,只能伸直雙手扶住眼前的樹干,跟著,她感覺到封昊云輕笑了幾聲,伸手撩起她的發(fā),低下頭將濕熱的吻印在她纖細(xì)的頸項上。

  任蝶衣低喘出聲,抖得像是風(fēng)中落葉一樣,身子明明在發(fā)抖,但是每個他吻過的部位,就像是被火燒灼過般燙人。

  “妳將我一向公私分明的規(guī)矩都破壞了,讓我扔下軍隊,像個瘋子一樣追著妳過來,妳說,我該怎么懲罰妳?”低嘎的聲音像是愛語,在任蝶衣耳邊徘徊不去,最后張口咬住了她細(xì)致的耳垂!皧呥@個折磨人的丫頭……到底要讓我擔(dān)多少心?”

  “。!”任蝶衣渾身一震,抖得更厲害了。想反駁,但是他的吻……他的話,都讓自己又熱又難受,讓她根本無法像平日一樣迅速反駁。

  像是嘗夠了她頸項的甜蜜,封昊云熱切的唇逐漸往下移,從肩膀到手臂,而后回到她光滑如玉的背后,而同時間,他的手也十分合作地慢慢扯下蝶衣圍在胸前的布巾,粗糙的男性手掌,毫不遲疑地罩住他渴望已久的豐盈,修長的指尖夾住了艷紅如梅的頂端,戲譫地輕扯揉捏著,直到它們在自己的掌中綻放……

  “別……不要這樣……”任蝶衣脹紅著臉無助地甩頭,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在出口己身上制造的瘋狂感受,羞得想伸手制止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做!艾F(xiàn)在……現(xiàn)在不行!我們還要救劍飛……”

  身后的封昊云動作一頓,像是終于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埋首在她如云的發(fā)絲里,努力平靜自己幾乎決堤的情欲。

  幾個深呼吸之后。當(dāng)封昊云再次抬起頭,已經(jīng)恢復(fù)成平日冷靜的模樣,他體貼地將任蝶衣轉(zhuǎn)過身,強迫自己以不帶任何欲念的方式重新拉起剛才被他扯下的布巾!暗冗@件事結(jié)束后,我們就成親,以妳這種愛招惹麻煩的性格,不把妳綁在身邊我不放心!

  “成親?”任蝶衣瞪大眼,像是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話似的。

  “怎么?妳不愿意?”封昊云傲慢地挑高一道眉,絲毫沒有半分求親的誠意,反倒像是在下達(dá)命令一樣。

  “是你說過絕對不會對一個干癟清瘦的丫頭有興趣的!”任蝶衣怒瞪他一眼,想起了他曾經(jīng)說過侮辱人的話語。

  “妳還記得?”封昊云傾身,一雙眼含笑地望近她的雙眼,說道:“小丫頭,我撒謊,要是我不這么說,妳怎么肯心甘情愿地睡在我旁邊?”

  任蝶衣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相信他撒了謊,居然還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

  “你……你又不喜歡我,干么要娶我?你總是對我生氣!比蔚掠行┎淮_定地開口。他從來沒開口對自己說過什么喜歡的話,每次不是大呼小叫,就是咆哮連連,既然這么討厭她,干么還要娶她?

  “如果我不喜歡妳,干么騎了一整夜的馬、像個瘋子一樣地找妳?”封昊云挑眉,覺得她提出了一個再愚蠢不過的問題。

  “我怎么知道?說不定你只是要帶回我偷騎走的那匹馬!比蔚麓怪槪﹄[藏嘴角揚起的笑意。

  像是看出了她小臉隱藏的得意,封昊云大步向前,伸手用力將她按在胸口,以莫可奈何的聲音說道:“現(xiàn)在整個軍隊的人都以為我封昊云有斷袖之癖,我的名聲已經(jīng)全毀在妳手上了,不把妳帶回去解釋清楚怎么成?”

  任蝶衣格格笑出聲,同樣也伸出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將小臉緊緊埋在他的胸前,感受著這股直沖心頭,既甜蜜又喜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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