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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劍婢女 第五章

  “玲兒,玲兒!

  凌月魄輕輕喚著昏睡中的張菱玲,但她卻仍是毫無反應(yīng)的緊閉雙眸,凌月魄不禁失望的垂下長長的睫毛。

  自從發(fā)現(xiàn)她開始陷入昏睡狀態(tài)后,他立刻舍去馬車,親自護著她騎著“飛雪”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到洛陽,為的就是要請梅應(yīng)傲為她看病,卻沒想到三天來梅應(yīng)傲依然束手無策,找不出她昏迷的原因。

  “玲兒!玲侍劍!”凌月魄徒勞無功的再輕喚一次,她卻依然無語沉睡,無奈下,凌月魄也只能憂心忡忡的守在一旁。

  夜已深了,月沉人靜中,兩道朦朦的光華閃現(xiàn)在“冷香院”前院,光華散盡,兩條纖細(xì)的身影顯現(xiàn)而出,她們正是好久不見的“如愿雙仙”。

  她們兩人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一陣,見四下無人后,這才鬼鬼祟祟的朝院內(nèi)走去。

  “愿仙,司務(wù)仙姊將我們送到這里,是不是那個叫張菱玲的姐姐在這里?”

  “應(yīng)該是這里沒錯,要不然司務(wù)仙姊干嘛送我們到這里來?”

  “可是,這里這么大,我們要怎么找人?”如仙湊近愿仙耳畔悄聲問道。

  “笨!她身上有大神的靈氣,就算很微弱,但我們還是可以感應(yīng)得到!

  “唔。”如仙歪歪頭,不是很明白,“可是我什么都沒感到啊!

  “這個……”愿仙一時也愣住,好一會兒才道,“也許等靠近此就能感應(yīng)到了!

  兩個借著仙法避開巡莊護院,逐漸尋往內(nèi)院,然后兩人臉蛋同時一亮。

  “愿——唔!”

  “噓!”愿仙連忙捂住如仙的大嘴嗔道,“小聲點!你想吵醒這里所有的凡人嗎?”

  如仙興奮的拉下愿仙的手低聲叫道:“你感覺到了沒有?”

  “當(dāng)然有!”愿仙也壓抑著滿心振奮,努力維持冷靜,“我們快去。”

  “好!”如仙快樂的低應(yīng)了聲,和愿仙心有靈犀的同往凌月魄的房間走去。

  找到后,兩人齊齊將腦袋從窗口朝里頭探看。

  “我看到……哎呀!怎么還有別人!焙鋈豢吹剿诖策叺牧柙缕。愿仙連忙拉住如仙縮回腦袋。

  “傷腦筋,這下怎么辦呢?”如仙支著頭蹲在窗下。

  “得將那位公子引開才成!痹赶梢闳坏。

  “這我知道呀!問題是怎么將他引開?”如仙橫她正好,愿仙竟當(dāng)她是笨蛋。

  “呃——我想想看!痹赶砂櫭伎嗨,老半天卻想不出一個有效的法子。

  “怎么樣?想到了沒?”如仙催促著。

  “你別吵嘛……”

  “誰?”

  “呀!”從房間里傳來的喝問嚇得她們倆驚慌失措的忙屏息隱身。

  讓一陣細(xì)碎聲響給驚醒的凌月魄輕巧的從門口閃出,他眼神犀利的往如愿雙仙的窗下凝目而望。嚇得她們以為行蹤敗露,還好他只是看了一會兒就劍眉緊皺的移開視線往四處看了看,略一沉吟后即往前院而去。

  他一離開,如愿雙仙登時如釋重負(fù),連忙轉(zhuǎn)向進入房內(nèi)。

  “這下好了,什么辦法也不用想他就自己走掉了!痹赶砂残牡挠趿丝跉。

  “可不是那位公子真好。”如仙點了點頭,隨即忙不急的走近床邊,“愿仙,你快看,她身上的靈氣快消失了!還好我們及時找到她!”

  “看來她在這個時空還沒呆滿四十九天。”愿仙大感慶幸的拍拍胸口,“要是讓她待超過四十九天,不但她慘,我們也跟著非常凄慘。”

  “就是啊,不過好奇怪,她怎么會掉到這里來的?照理說在我們相異的靈力沖擊下,她應(yīng)該會飛到另一空間去才對呀,沒想到她居然會在唐朝,難怪我們會到處找不到她!比缦纱蟾胁唤獾牡芍采系膹埩饬帷

  “是!誰知道她會在唐朝,害我們到處都找了,就是沒想到要到唐宋兩朝來找,白白浪費了那么多時間!痹赶纱蟠蟮膰@了口氣。

  “要不是我們偷偷回織夢林找司務(wù)仙姊幫忙,現(xiàn)在我們恐怕還在其他空間找人呢!”

  “如仙,你想她為什么會跑到唐朝來?”

  “我也不知道。∷懔,這個問題我們以后再研究,現(xiàn)在我們快點將救醒,要不然等那位公子回來……愿仙!”

  “你干什么?叫那么大聲!痹赶勺屗龂樍艘淮筇,不禁責(zé)怪的怒瞪她一眼。

  “你剛才有沒有看見那位公子的臉?”如仙神色怪異的問。

  “呢?沒看清楚,你問這干什么?”愿仙莫名其妙的瞪她一眼。

  “沒什么……只是……”如仙一陣遲疑,“我覺得……方才那位公子很面熟……好像是……算了,沒什么!

  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愿仙不客氣的以在二十世紀(jì)學(xué)來的詞匯罵人,“神經(jīng)病!”

  如仙吐了吐丁香小舌不敢反駁,只是乖乖的和愿仙開始施法救人,完成后她們不敢多耽擱立刻走人,準(zhǔn)備等張菱玲醒來后,再找機會和她私下磁頭。

  她們離開后,凌月魄正好因為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而返回房間,進房之前,他再次的往窗下望去,不知道為什么,他剛才總覺窗下似乎有著什么,但現(xiàn)在卻又沒有那種感覺了。

  雖然明知張菱玲昏睡不醒,但他還是深怕吵醒她般小心翼翼的放輕足音,他來到床頭,神色柔和又帶點憂郁的凝望著覺睡中的張菱玲,瞧著瞧著他忽地一怔,自己剛才可是看見她臉上一瞬間有著一抹光華流轉(zhuǎn)?

  “嚶!”

  正發(fā)怔間,一聲低低的輕吟更是讓凌月魄猛地驚醒,他訝然的睜大一雙星眸,熱切的盯著開始轉(zhuǎn)動腦袋的張菱玲,生怕是他一時的幻象。

  張菱玲覺得自己好像飄浮在深沉的幽暗中一般,四周一片漆黑,好不容易瞧見一絲光明,她拖著虛弱無力的身體,費力的往那光明靠去,等她辛苦的到達(dá)光明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zhí)煜聼o雙的俊臉,一張自己似乎找尋已久的容顏。

  “大少爺……”癡癡疑望片刻后,她微微的綻開笑顏,向睽違已久的主子打招呼。

  “玲兒!”凌月魄不由自主地回她一個更大的燦爛的笑容,笑得張菱玲猛然一怔,但不等她回神,凌月魄已經(jīng)就像一陣風(fēng)般沖出門去。

  “呃?”張菱玲登時僵住笑臉,大感不是滋味的嗔斥,“什么嘛!先是笑得人家心慌慌意茫茫的,然后又像見鬼般跑得那么快,你笑得再迷人我也不會把你給吃了!哼!”

  她辛苦的坐了起來,感到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她這時才想起一大堆問題,“奇怪……我怎么會在這兒的?”她瞠目的打量這間充滿陽剛味的房間,“剛剛大少爺又怎么會在我房……在這個房間看我睡覺?。《亲雍孟耩I了……”

  她才感到餓得要命,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而急促的足音。

  “醒了?這怎么可能。”梅應(yīng)傲首先撞門而入,“小姑娘,你告訴我,你怎么會猛然醒了過來?”他湊到張菱玲面前,拉起她的手就開始把脈,“咦?脈象恢復(fù)正常了?”

  “呃。”這個冒失鬼是誰?她茫然的望著眼前的人。

  “玲侍劍,你別理這個蒙古大夫,告訴我。是哪位高人將你救醒的?”管仲宇不落人后的也擠了過來。

  “?”什么高人?救醒誰?張菱玲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

  “統(tǒng)統(tǒng)閃開!弊詈罅柙缕且荒_一個將他們踢到一旁,然后捧著一碗人參湯坐到床沿溫柔道:“來,玲兒,你數(shù)日未曾進食,喝點參湯補補元氣!

  “呢?哦!好。”數(shù)日未進食?難怪她餓得頭昏眼花的。

  張菱玲頭暈?zāi)X脹的任憑凌月魄喂她喝參湯,呆呆的享受從未有過的溫柔。

  “應(yīng)傲,玲兒的情況如何?”凌月魄不忘詢問了一下她的病況。

  “呢?完全正!庇捎谑虑槊撾x了他所認(rèn)知的醫(yī)理,梅應(yīng)傲顯得有點傻眼。

  “正常?那好極了!你們已經(jīng)看過清醒的玲兒了,現(xiàn)在沒你的事了。”喂她喝完參湯后,凌月魄非常有權(quán)威性的開始趕人,“天快亮了,讓玲兒再好好休息一會,應(yīng)傲,明兒一大早你馬上過來幫玲兒看看,現(xiàn)在你們各自回房去!

  張菱玲目瞪口呆的看著梅、管兩人連話都來不及說就讓他像趕鴨子的趕出門去,不曉得向來冷靜沉著的凌月魄為什么忽然大反常態(tài),變得如此的——皮?

  “真的?怎么會這樣?”

  聽完眼前的兩個“大男孩”爭先恐后的將她在洛陽這幾日昏睡狀況報告完后,張菱玲不禁愕然的瞥瞥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正!钡牧柙缕牵M麖乃莾韩@得合理的解釋。

  “這得問你啊,畢竟生產(chǎn)——不,昏睡的人是你!惫苤儆钐嵝阉。

  “問題是,我最后的記憶只到睡在樹林里的那一晚!”張菱玲睜大無辜的雙眼,“所以應(yīng)該是問大少爺比較清楚!彼倨逞畚娘L(fēng)不動的凌月魄。

  “睡在林中?”梅應(yīng)傲皺眉奇道,“你干么去睡在樹林里?”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為什么要睡在樹林里。”張菱玲一臉心有同感的神情,她瞄瞄凌月魄,然后很好心的對梅應(yīng)傲道,“等我想到原因我再告訴你!

  “呢?”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梅應(yīng)傲不由一呆,而管仲宇則笑開了嘴,很滿意有人能讓梅應(yīng)傲吃癟。

  “這件事到此為止!绷柙缕墙K于淡淡的開了尊口,“應(yīng)傲,耽誤了你好些時候,既然玲兒完全沒事了,我想你也該回去看看了!

  玲兒?張菱玲總算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凌月魄改了對她的稱呼,奇的她頻頻對凌月魄行注目禮。

  “唉!你也別這么現(xiàn)實嘛!”梅應(yīng)傲嘆了口氣,認(rèn)分的站了起來開始往外走,“雖然知道你是在趕人,但我也確實必須回去了,太可惜了!玲侍劍,有機會咱們再好好聊聊!

  “呢?好……”聽見他的招呼,張菱玲反射性的點頭應(yīng)好。

  凌月魄莫測高深的望了她一眼,轉(zhuǎn)頭朝還愣在一旁的管仲宇問道,“仲宇,前兩天我要你去調(diào)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樣了?”

  “!”管仲宇微一錯愕,忙道:“都查得差不多了,我再去看看!闭f完他也立刻走人,順便將一干仆役也給撤走,他可是很明白大少爺?shù)囊馑肌?br />
  一下子大廳就只剩下一個優(yōu)哉游哉的凌月魄和一臉茫茫然的張菱玲,氣氛登時僵住。

  她趁此機會,細(xì)細(xì)的將他看了個夠,瞧他那飛揚的眉,半蓋的眼讓長長的睫毛給蓋著,挺直的鼻配著菱角分明的唇,活脫脫一個神仙中人。

  “喂!大少爺!”悶了一會兒,張菱玲終于沉不住氣的出聲叫人,再看下去她肯定會沉淪在他的風(fēng)采中,雖然她不確定自己是否還何有自己的心。

  凌月魄正好整以暇的品著香茶,聽見她的叫聲只是挑了挑劍眉算是回應(yīng)她,連睫毛都沒動一下。

  “這里是洛陽!彼悬c沒話找話說,順道確定一下自己的所在位置。

  “嗯!

  “我們到這兒來干什么?”

  “有事!

  廢話!我當(dāng)然知道有事!吞回差點脫口而出的粗話,她耐著性子再問:“事情辦完了嗎?”

  “還沒有!

  “什么時候要回長安?”要不然她昏睡的這幾天他都在干什么?

  “等沒事后!

  “什么時候才是沒事的時候!

  “事情解決時。”

  張菱玲無語的朝他干瞪眼,他這是在玩文字疊疊樂嗎?

  問了半天沒聽他回答一個有建設(shè)性的答案,惟一的進步就是每回答一次就多一個字。

  “不問了?”凌大帥哥終于揚起睫毛正視開始冒火花的張家小姐。

  “呵呵!彼o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討厭聽廢話!

  “廢話?什么是廢話?”他倒是好奇。

  “廢話,沒用的話,講了等于沒講的話,毫無用處,沒有幫助的話等等。”張菱玲正經(jīng)的解釋,然后補充,“像你剛剛講的那些都可算是廢話,懂了沒?”

  “懂了!绷柙缕堑瓚(yīng)了聲,帥氣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就像你剛才問的那些話也同樣是廢話,是不是?”

  “不……”張菱玲不由愕然,隨即大感不解,“誰說那些問題是廢話的?”

  “不是嗎。”凌月魄笑意加深的凝望她,“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們是要來洛陽,想當(dāng)然這里就是洛陽了,而到洛陽自然是有事,我人還在這兒那就表示事情還沒處理好,那事情沒辦完我當(dāng)然不能回長安,你說,你方才問的不都是多問的嗎?”

  “呢?我……我……”是這樣嗎?張菱玲讓他一番話給堵得張口結(jié)舌,乍聽之下好像很合理,但她總覺得不太對勁,“。〔粚!我問那些問題是想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不是要聽你說那種模棱兩可含糊不清又會氣死人的回答!彼偹阆氲桨Y結(jié)所在。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绷柙缕俏⒁稽c頭。

  “呢?你又明白了什么?”張菱玲又是一愣,丈二金剛摸不著腦的望著他。

  “沒什么。”凌月魄淡然一笑,再次說了一個讓人火大的回答。

  “你存心跟我抬杠?”她危險的瞇起眼。

  “抬杠?”凌月魄再次奇道,“什么是抬杠?”

  有問必答是她的習(xí)慣,所以下意識的,張菱玲又是很認(rèn)真的解釋,“抬杠,斗嘴,吵架,找麻煩——天!我解釋個什么勁!”她呻吟一聲,頭痛不已的轉(zhuǎn)身回房,“我肯定和他八字不合!不行,我得回去休息……”

  凌月魄神色柔和的目送她離開,他放松的微吐一口氣,天知道他這幾日有多想念她的伶牙俐齒與豐富多變的表情,對他來講,看著她,跟她說話簡直是一種新奇的莫大享受!

  雖然她覺得自己早已經(jīng)痊愈沒事了,但凌月魄卻不放心的硬要她多休息兩天,一點也不肯讓她步出房門一步,幾乎沒悶死她。

  “天!笨粗柙缕怯峙趿艘煌肟旰谄崞岬乃庍M來,張菱玲不禁大聲呻吟,“大少爺,我已經(jīng)說過一遍了,拜托你別再強迫我喝那些苦兮兮的藥水了好不好?”

  雖然很喜歡看到他,但她實在是已經(jīng)喝藥喝怕了,偏偏凌月魄每一次都是親自端藥喂她喝,讓她想混都沒得混,真不知道“冷香院”里一大堆的婢女是干什么用的。

  “這是我特別讓應(yīng)傲開出來的補藥,能夠強身增進體魄,你身子這么虛弱,要多喝幾貼才行!绷柙缕切α诵,堅定不移的將藥湊到她面前,這碗藥里頭可是有一味“雪山千葉白靈芝”,珍貴無比。

  瞪著那碗藥,她苦笑道:“我身子虛弱?這是從何說起?相信我,我從小到大都是個健康寶寶,看病吃藥的紀(jì)錄是幾乎沒有,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吃補藥!

  “也許吧,不過看你趕了一天的路就病成那樣,看來你還是不夠健康,所以你還是得將藥喝下去!彼麥厝嵊謭詻Q的直望著她,“若不趁在洛陽這段期間將你的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等要回長安里你豈不又要大病一場!

  “這……不會的!這次純屬意外,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忽然昏迷不醒,以前我就算暈車也從沒這么嚴(yán)重過……”張菱玲連忙解釋,企圖免去喝苦藥的苦刑。

  “不管如何,將你的身子調(diào)理好總沒錯!绷柙缕呛敛煌俗尩膱允亓。

  “你!哼!我不喝!”見哀求無效,氣得她將臉轉(zhuǎn)向一邊不理他。

  “玲兒,你聽話,乖乖將藥給喝了!绷柙缕呛闷獾能浹韵鄤。

  “不要!”她鬧起別扭時也是很固執(zhí)的。

  凌月魄為難的看著她,在缺乏經(jīng)驗之下,他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讓一個不聽話的女孩乖乖將藥給喝掉。

  無計可施他只好展開生意人本色,跟她談條件,“不如這樣,只要你聽話將藥給喝下,我就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好不好?或者送你一件禮物?”

  “真的?”張菱玲眼一亮,立刻轉(zhuǎn)怒為喜,喜孜孜的跟他展開談判,“那我要禮物也要你的承諾,缺一不可!”

  “沒問題!”凌月魄倒也爽快的答應(yīng)了。

  “那……任何要求都行。”她眼睛閃閃發(fā)光的進一步要求。

  “呃……只要我能辦得到。”凌月魄趕緊補充,她非常興奮的表情看得他大感不妥,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謹(jǐn)慎點好。

  “啊——什么嘛!這種說法太籠統(tǒng)了,我哪里知道什么是你辦得到的什么又是你辦不到的。這對我太不利了,不行!”她深感不滿的開始討價還價,“這樣好了,咱們來交換條件,我保證我的要求你絕對辦得到,那你也保證我的要求你絕對答應(yīng),好不好?”

  凌月魄哭笑不得,“這算什么交換條件?如果我保證絕對答應(yīng)你的要求,萬一你提出來的條件我辦不到呢?到時你一耍賴那我豈不糟糕!彼嗌僖裁逅男愿窳。

  “這……”是有可能,不過,管他呢!反正吃虧的又不是自己,“哎呀!我不管,就這樣說定了!彼鋈幌认率譃閺姷囊话褤屵^他手上的藥水,憋著氣咕噥幾聲就喝光,“哪!藥我也喝了,你可不能反悔喔!”說完她連忙沖到桌邊喝茶以去除口中又苦又澀的藥味。

  凌月魄失笑的看著她苦著一張小臉猛吐舌頭,對她深感無可奈何。

  “你打算要求我什么?”他認(rèn)命的問,“唔……暫還沒想到,以后再告訴你!彼Q,然后湊近他,帶點期盼、帶點垂涎的問,“那你打算送我什么東西?”

  “你想要什么?”他不答反問。

  “看你送我什么啦!

  “你要我送你什么?”

  “你送我什么我就要什么。”她非常遷就的說。

  “你要什么我就送你什么!

  “你……”這人怎么這么沒個性,張菱玲火大的瞪著他,不悅道:“哼!你要沒誠意送我禮物就說嘛!何必這樣找我麻煩!

  “我并不是要找你麻煩!绷柙缕菧\笑,實事求是的說,“只是,我希望我送你的東西你會喜歡,可是我又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所以才會直接問你。”

  “。窟@樣啊!彼D覺心情大好,不由歉然的朝他一笑,“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無妨,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你想要什么東西了嗎?”

  雖然他是很想自己挑樣?xùn)|西送給她,可惜他除了曾送禮物給妹妹外,沒有任何送女孩子禮物的經(jīng)驗,所以想送也無從送起。

  張菱玲想了想一搖頭,“嗯……我不知道,一時想不出來。”

  “或者改天我?guī)愕酵忸^游街,順便挑選你想要的禮物!绷柙缕翘岢鼋ㄗh。

  “啊!這個好,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張菱玲大感開心,一下子沖到門邊,迫不及待想出去透透氣。

  凌月魄一手將她捉回來,歉然道:“不行,待會兒我還有事得和仲宇商辦,改天可好!彼奶鄣目粗荒樀氖。

  “好吧!睆埩饬徉街鞜o奈的同意了。

  同是商業(yè)名城的洛陽,風(fēng)格雖不同于長安,但其繁華程度比之長安毫不遜色。

  今天張菱玲很成功的逮著凌月魄難得空閑的時間,纏著他履行約定帶自己去逛街買禮物。

  “大少爺,你看那邊好多人不知道在看什么!睆埩饬崮胺,難得有機會逛逛洛陽城,她可不想錯過任何好玩的事物。

  “許是有人在賣藝吧!绷柙缕堑粦(yīng)道。

  “賣藝!”張菱玲眼一亮,忙興匆匆的往人群鉆去,“我們?nèi)タ纯!?br />
  凌月魄也不叫住她,只是笑嘆著搖搖頭隨她去,畢竟她這活蹦亂跳的樣子他看得比較習(xí)慣,雖然她好像忘了他們原先出來的目的。

  等他慢慢的踱過去時,卻見張菱玲意興闌珊的站在一旁。

  “怎么了?你不喜歡嗎?”凌月魄對那幾人江湖賣藝的人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專注的盯著張菱玲的反應(yīng)。

  “嗯!彼裏o聊的瞥眼場中很賣力耍著大刀的藝者無精打采道:“沒什么特別的,跟電視上演的差不多,馬戲團比這個好看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要看了!备鷱埩饬嵯嗵幘昧耍呀(jīng)學(xué)會了對聽不懂的話當(dāng)作沒聽到。

  “好……哎呀!”張菱玲應(yīng)了聲馬上往外退出去,不料才剛脫離人群,冷不防讓人用力一推,她又往后跌回去,連帶撞倒了幾個人,“好痛……搞什么嘛……”

  等凌月魄將暈頭轉(zhuǎn)向的她扶起來時,正有三名兇神惡煞的大漢在砸場子,向那些賣藝的勒索保護費,而原先在旁邊觀看的人群早作鳥獸散,全跑光了。

  這種陣杖她可是看多了——從電視上,而她向來不是那種吃了悶虧就算的人,所以她推開凌月魄的扶持,走上前去試著向那幾個混混講理,“喂!你們推了人為什么不道歉?”她純粹是站在受害人的立場上說話。

  沒想到有人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尤其還是個女人,那三名大漢著實怔了一怔,他們打量了她一陣后,個個流里流氣的邪聲笑了起來。

  “道歉?是你站在那里礙手礙腳步的擋了我們的跟,居然還敢要我們道歉?”

  “小姑娘,你只要低頭向大少爺們說聲對不起,再陪陪爺們樂一樂,我們就饒了你!”

  “什……什么?有沒有搞錯?明明是你們先動手推人的,是你們不對!”看著他們丑惡的神態(tài),張菱玲幾乎想要退縮,但偏又忍不下這口氣。

  “嘿嘿,既然這樣,那就讓爺們好好的疼疼你向你賠罪如何?”

  “你……你們?nèi)ニ篮昧!敗類!”氣得發(fā)暈的張菱玲很不實際的開始幻想著手中有一把槍,然后一個個將他們槍斃。

  “唷,小姑娘的脾氣別這么大……你是誰?”正當(dāng)那三名大漢往張菱玲逼近時,凌月魄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她身后。聽見他們的喝問,張菱玲也轉(zhuǎn)頭一看,一看到他不由大感開心,“大少爺?你來得正好,你應(yīng)該會武功吧?幫我教訓(xùn)教訓(xùn)這幾個可惡的大壞蛋!”

  “你肯定我會武功嗎?”凌月魄淺淺一笑問道,對劍拔弩張的三名惡漢視若無睹,神態(tài)輕松得很。

  “呢?難道你不會武功?糟糕……”張菱玲登時驚愣,虧她一直以為凌月魄是個俠字輩的武林高手,看來是自己電視看太多了,這下可慘了!她忙扯著凌月魄準(zhǔn)備開溜,“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們還是快溜……”緊張之下,她倒忽略了凌月魄不正常的輕松。

  “我沒說我不會!绷柙缕钦驹谠貧舛ㄉ耖e的打斷她的話。

  “。俊蹦_下一頓,張菱玲愣愣的看著他,隨即不悅道,“你這人真是婆婆媽媽!會就會,不會就不會,哪來那么多廢話,嚇?biāo)牢夷憔烷_心是不是?”她朝他直瞪眼。

  凌月魄一笑,尚來不及答話,讓他們冷落了半天的三個大漢已經(jīng)忍不住了,他們看凌月魄好欺負(fù)的互使一個眼色,齊齊朝他猛一揮拳,暗施偷襲。

  然后在凌月魄東一閃西一踢,再加上幾個巴掌,三兩下那三個大漢就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呻吟,而張菱玲則從頭到尾都站在原地發(fā)愣,至于那些藝人早乘機跑了。

  “難得你一點也不驚怕,不愧是本少爺?shù)氖虅,果然夠膽識!毕袷莿偵⑼瓴交貋淼牧柙缕且娝樕B變都沒變,不由大大贊賞。

  張菱玲眼光仍在地上掙扎呻吟的大漢轉(zhuǎn)了轉(zhuǎn),再將視線調(diào)回凌月魄干聲道:“‘迅雷不及掩耳’這句話你聽過沒有?”

  “聽過!绷柙缕请m然不知道她為什么忽然問這句話,不過仍是回答她。

  “意思你該知道吧?”她干笑道。

  “當(dāng)然知道,是指雷聲來得太快,所以來不及掩住雙耳!

  張菱玲苦笑,“對了,所以不是我夠膽識,而是我的情況就是那樣!彼具B驚嚇的時間都沒有事情就結(jié)束了。

  凌月魄微一思索,馬上會意的笑了起來,“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彼裨沟钠乘谎圬(zé)道,“下次要打架前記得先通知一聲,我好先找個地方避難,這次是我運氣好,下次難保還有這種好運道!要是一不小心中了流彈那我可就真的玩完了!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絲毫傷害的。”凌月魄淡然道。

  聽到他的保證,張菱玲不由心情大好,她瞄了瞄那三個倒地的大漢,看著他們在地上哀鳴倒也于心不忍。

  “他們怎么樣了?怎么躺了那么久還不起來?”

  “小傷罷了,頂多手腳折斷,嘴腫牙落,如此而已!绷柙缕禽p描淡寫的描述。

  “如此而已?”張菱玲震驚的吞了口口水,悄悄退離他一些,畏懼的瞧著他,“我不知道你居然這么暴力,你……下手不必那么重吧!

  瞧他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斯文樣,出手卻那么重,人不可貌相,果然有道理!

  “哼!他們竟敢傷你,又出言不遜,這是他們罪有應(yīng)得!绷柙缕抢渎暤。

  “呃?你這是為了我?”張菱玲眼一亮,忍不住臉龐發(fā)亮,喜孜孜的望著,只覺大受感動,一時心頭暖洋洋的。

  “你是我的侍劍,侮辱你就等于看輕我,當(dāng)然饒他們不得。”凌月魄瞄瞄她發(fā)亮的俏臉,不客氣的當(dāng)場澆下一盆冷水。

  “哦……”飛揚的心立時落到谷底,她神色黯然的大嘆自己自作多情。

  凌月魄忍著想撫平她打結(jié)秀眉的沖動,只是淡然道,“走吧,你不是要選禮物嗎?我們還沒逛完呢!”

  很快的振作起來,張菱玲神色自若的跟在后頭,反正已經(jīng)被他澆冷澆慣了,不過她心中仍不免暗惱他的掃興,說到掃興,她這才想到,自從跟在凌月魄身邊后,他就常常有事沒事的尋她開心、找她麻煩,甚至故意惹她生氣,每每逗她大發(fā)脾氣他才肯放過她,瞪著他修長優(yōu)美的背,張菱玲頭一次想到,他或許有——被虐狂!

  沒有紗帽遮面的凌月魄,其魅力還真是凡人無法擋,為了探查眾織娘拒絕織布的原因,原本任管仲宇如何旁敲側(cè)擊也問不出來的事情,他只用一個微笑就搞定了。

  張菱玲嘟著嘴看他與五、六個織娘有說有笑的,她們是數(shù)十位織娘中僅存沒有投向“洛陽綢緞莊”的。

  “一開始,他們是派人來游說,后來見游說不成,他們就開始使壞……小女子與眾位姊妹所織好的布匹,而且還威脅我們不許向管莊主說,否則就要對我們不利……柔柔細(xì)細(xì)的軟甜嗓音來自暈紅著雙頰的俏織娘,她雖羞垂螓首,卻仍忍不住將眼光停駐在凌月魄那動人心弦的俊美臉龐上。

  “諸位姑娘平日皆是以織布為生,那么……”凌月魄毫不吝嗇他迷人的笑容,“一旦停止織布,諸位姑娘家中生計是否有困難?可需凌某的幫助?”

  他這關(guān)懷一問登時讓在場的眾位織娘嫣紅了粉頰,個個羞答答的垂首不語,半晌才由一名清秀的小織娘含羞帶怯的回答:“不勞公子掛心,因為管莊主平日非常照顧我們,一直是以頗高的價錢來收購我們的布匹,所以我們多少都還有些積蓄。”

  “是啊,而且家中父兄也尚有工作以維生,日子雖苦些,但尚過得去!绷硪幻麐傻蔚蔚目椖镆惨宰钐鹉伒恼Z調(diào)道。

  “既然是這樣,那凌某就放心了!绷柙缕俏⑿c頭。

  原本一直冷眼旁觀的張菱玲忽然神色一怔,她蹩眉的盯著凌月魄,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他的笑容里面有一絲絲不對勁,好像少了點什么……

  “公子……”另一個織娘怯怯的道,“其他的姊妹為韓大爺織布也是不得已的,是否請公子不要責(zé)怪她們?”

  眾織娘完全沉醉在他誘人的笑容里,個個心神俱醉。

  “大少爺!”張菱玲酸氣沖天的語氣挽回了眾女子的心神,“事情問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吧!备鶕(jù)她的觀察,她再不早點將凌大少爺這個“禍水”給帶走的話,世間恐怕又要多增加幾名怨女了。

  凌月魄朝她淡然一笑點點頭,接著轉(zhuǎn)身向那如癡如醉的織娘致意,“多謝各位姑娘告知凌某實情,這件事凌某會遲早處理,屆時不知諸位姑娘是否還愿意一展手藝,為管莊主和凌某織出精美的布匹?”

  “自然愿意!”眾家織娘異口同聲嬌聲回答。

  “多謝各位姑娘,那么凌某告辭,打擾了。”語畢,他贈給她們一個臨別的笑容當(dāng)謝禮,這才戴上黑紗帽。

  “公子慢走。”

  “公子保重。”

  聽著直追身后聲聲不舍的嬌呼,張菱玲臭著一張臉走在前走,凌月魄則施施然的走在后頭,以充滿探究的眼神凝望著她的背影。

  見她彎錯了路,凌月魄先在路中停了下來,等她走了好一段路才慢條斯理的傳聲糾正她,“玲兒,你走錯方向了!

  張菱玲停在原地,自我反省一番后,覺得自己實在氣得很莫名其妙,而且也很不值得,他愛跟誰笑讓他去笑好了,關(guān)自己什么事?她又何必生氣?再說,她也沒資格生氣。

  這么一想,她登時心情大好決定給他一個笑臉以示歉意。

  “對不起,大少爺……”一轉(zhuǎn)身才發(fā)覺自己離他可有好一長段距離,她不由僵住笑臉,想不為什么剛聽他的聲音好像就在耳邊一樣!“不要告訴我,你是故意讓我白走一段路……”她緩緩走回去,眼神滿含風(fēng)雨的瞪著他。

  “我原是想讓你自己發(fā)覺錯誤而回頭,不想你卻一直沒發(fā)現(xiàn),我只好勉為其難的開口告訴你走錯路了!彼浅o辜的聲音毫無罪惡感的傳到她耳邊。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大少爺!”她眥牙咧嘴的送他一個假笑。

  “不客氣,再怎么說你也是我的侍劍,你若走丟了,我也是很麻煩的!绷柙缕菍嵤虑笫堑恼f道。

  張菱玲垮著一張臉瞪他,她很肯定他是故意找她麻煩的,而自己對他講話的“諷趣”向來是又愛又恨又沒轍,誰教她老愛跟他抬杠卻偏偏講不過他呢?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敢保證,凌月魄絕對是笑得既“無辜”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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