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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拐金龜婿 第二章


  郭賜錄才強(qiáng)拉著極度不悅的紫綾步入舞池,音樂恰巧換成了浪漫多情的華爾滋,紫  綾聽了臉色更加的難看,并在心底暗罵孟伯儒的見死不救。  

  “這音樂多美,分明是老天爺特意安排的,你說是不是?”郭賜錄故意在她耳畔輕  語。  

  紫綾傻笑裝笨,趕緊和他保持安全距離,以免被掉下來的雞皮疙痞淹死。  

  “我知道我突然宣布訂婚一定讓你很傷心!  

  “不會啊。”  

  “你別騙我了,在我面前,你毋需強(qiáng)顏歡笑。”郭賜錄以自認(rèn)最深情款款的目光注  視著她,卻不知佳人惡心的指數(shù)正在加速上升,就快對著他丑陋的嘴臉大吐特吐了!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會變成今日這樣的局面全都怪我,是我太愚鈍沒及早發(fā)現(xiàn)你的愛  慕,否則……”  

  “你是說,若我在你訂婚之前向你告白,你會舍她而就我?”  

  這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事,他又不是腦袋秀逗了,怎么可能放掉余安柔這支大肥魚?不  過他當(dāng)然不會照實(shí)說。  

  “這是當(dāng)然的,畢竟我也早就喜歡上你;若不是我誤以為你喜歡的是別人,我早就  追求你了!  

  假如能將紫綾的美再加上安柔的財產(chǎn),那豈不是太完美了!郭賜祿幻想著:不過這  是可以安排的,以他的聰明才智及無懈可擊的交際手腕,他相信這個小小的愿望很快就  能實(shí)現(xiàn)。  

  然而紫綾卻再也不是那個盲目迷懋的傻丫頭,就見她狡黠一笑,“既然如此,那我  們現(xiàn)在就去向你的未婚妻說明去!  

  郭賜祿被她嚇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也想不到她會這么直接,連忙出聲阻止,“哎,  別急!你先聽我說,這件事急不得。”  

  “怎么說?”紫綾裝出一副白癡樣,壞心的等著他找理由。  

  “是這樣的,因?yàn)槟壳罢俏沂聵I(yè)的關(guān)鍵時期,凡事皆要小心謹(jǐn)慎,所以這件事情  要等一陣子。你總不希望我的事業(yè)在這個關(guān)鍵時期功敗垂成吧?”  

  “那你打算怎么做?”紫綾表面上問得認(rèn)真,實(shí)則暗笑在心底。原來她也有當(dāng)壞女  人的潛力。  

  不知她心思轉(zhuǎn)折的郭賜錄一見她軟化下來,又開始甜言蜜語,“你稍安勿躁,在穩(wěn)  定之前,我會小心的找時間和你相處;我發(fā)誓我絕不會不理你!而且我們可以隔個幾天  私下約會……”  

  “好讓你腳踏兩條船!”紫綾冷哼地打斷他的異想天開,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寡廉  鮮恥的話語。  

  郭賜錄一愣,趕緊解釋,“當(dāng)然不是,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著想……”  

  “你不要再說了,我老實(shí)的告訴你,以前我或許迷戀過你,但是在你背地里批評我  之后,你想我還看不清你的為人嗎?所以我不會再受你的甜言蜜語所騙,也不會和你同  流合污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哼!我郭賜錄看上的東西,我是不會讓它跑掉的。”他亦有恃無恐的卸下所有的  偽裝,傲慢道。  

  “是嗎?”紫緩不屑地輕哼,“我倒是很好奇你想怎么樣。來強(qiáng)的?”  

  “我可是卓爾不凡,英俊蕭灑的郭賜錄,才不屑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法。我要你心甘  情愿當(dāng)我的女人!  

  紫綾巧笑倩兮的開了口,“你去燒香拜佛個二十年,還要吃齋戒口二十年,再到竹  子下等個四十年,也許我哪天想起來時,會好心的考慮個十秒鐘!  

  郭賜祿臉色立刻大變,“你……哼,等我將你那個男朋友的小公司弄垮后,看你還  會不會如此牙尖嘴利!”他傲慢的續(xù)道:“還愛著我就坦白點(diǎn),欲擒故縱是沒有用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個所謂的男朋友不過是臨時找人充數(shù),想叫我注意?也許你與他身  上的行頭及所有的花費(fèi)全都是你支付的呢!”他不僅惡意的批評,笑得更是無禮,“好  啦,你已經(jīng)成功的引起我的注意,可以不用再演戲了。對了,你手上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沒什么  錢了吧……”  

  “紫綾有沒有錢花用不勞郭大少爺操心,你只要煩惱今后你與余小姐的民生大計便  可!泵喜謇涿C的聲音適時的插了進(jìn)來,大手一伸,便將紫綾圍在胸前。  

  他雖然沒有阻止郭賜祿與紫綾共舞,但目光始終停留在他們兩人身上,所以一發(fā)現(xiàn)  兩人不對勁,他便立即踱了過來。  

  “你算什么東西?”郭賜錄猶不知死活的大放厥詞,“沒沒無名的家伙滾一邊去,  我和同事商量事情,你插什么嘴?”他伸手想搶回佳人。  

  孟伯儒緊緊地?fù)ё∽暇c的身子輕易的閃過他的祿山之爪,語出驚人——“我孟伯儒  的老婆受人欺負(fù),你說我能不管嗎?”  

  話望甫落,竊竊私語聲隨即在舞池里泛了開來。  

  “他是你老公?”郭賜錄驚愕地問著。  

  紫綾也嚇了一跳,不知道孟伯儒為何會突然這么說;在這么多人的面前說出兩人結(jié)  婚之事,教她以后怎么收拾?  

  何況今晚的賓客有三分之一是公司同事,一想到要應(yīng)付那些三姑六婆,她的頭就痛  。  

  而她的不言不語卻又讓郭賜錄有話可說了,“想來這家伙該是個難登大雅之堂的痞  子,才會讓你隱瞞至今吧!該不會他其實(shí)是個吃軟飯的!薄澳悴攀菍?肯掳肷沓  軟飯的牛郎!”  

  “他的確是沒什么來頭!  

  帶著笑意的話語與紫綾的怒斥同時響起。紫綾怒瞪著來人,雖然她不知道孟伯儒究  竟以什么為生、是啥來歷,但是她絕不容許他人這般無禮又惡意的批評他。  

  “孟先生!”郭賜錄驚喜的喊著,馬上熱切的往方才出聲的男人走去。“你的大駕  光臨實(shí)在是我的榮幸;沒有親自到門口迎接你真是我的不對,請你不要見怪。”  

  郭賜錄樂得嘴都合不攏了;能和世界排名前五十大企業(yè)的孟氏財團(tuán)扯上關(guān)系,這不  只是天大的榮幸。還是所有人求都求不來的良機(jī)。若是能和孟氏的少東成為莫逆之交,  往后他郭賜錄豈只是事業(yè)一帆風(fēng)順,要呼風(fēng)喚雨都沒問題。  

  “孟先生,我們到貴賓室坐下來慢慢的聊,別為了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掃了興  致!  

  紫綾怒火中燒的瞪著郭賜錄諮媚的嘴臉,在心底罵自己瞎了眼,以前竟然會喜歡上  他。還有那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看他長得人模人樣,原來也和郭賜錄是一伙的。  

  她正欲反唇相稽,孟伯儒卻阻止了她。  

  “我們等著看戲就行了!彼Φ蒙衩。  

  這時,那位孟氏少東又講話了。  

  “沒錯,和孟氏財團(tuán)相比,孟伯儒你的“臻冠企業(yè)”的確是名不見經(jīng)傳。”  

  這番話讓郭賜祿跨出的腳步又縮了回來,更是一臉錯愕。  

  “臻冠企業(yè)”雖未列入世界排名,但在臺灣卻是最被看好的公司。若說五年后臺灣  有哪家公司可與孟氏財團(tuán)相抗衡,非臻冠企業(yè)莫屬。  

  該死,他怎么也沒料到紫綾的老公竟是臻冠企業(yè)的老板,是他千方百計攀關(guān)系想認(rèn)  識的人:現(xiàn)在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他,不啻是搬了塊大石頭擋在自己通往榮華富貴的路上  ……郭賜錄正是滿懷的懊惱與愁苦之際,孟氏少東又投下了一顆炸彈“你說是不是啊?  大哥!泵霞救鍥]個正經(jīng)地對孟伯儒拋了一記媚眼。  

  “孟孟先……生,你你……叫叫他……他……”求老天爺保佑是他耳背聽錯了……  孟季儒很壞心的故作驚訝道:“臻冠企業(yè)的孟伯儒是我孟季儒的大哥,也是孟氏財團(tuán)的  第一繼承人,你不知道嗎?”  

  紫綾在驚訝之余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因?yàn)楣n祿正以一副“天將亡我”的神情,死  瞪著孟氏兄弟。  

  “原來我釣到了一支金龜婿啊!彼表喜逭{(diào)侃道。這個可惡的家伙明明不  需要她操心,卻壞心的不告訴她,真是不可饒恕。  

  “而且還是超大支的喲!彼Φ艄n錄那支蟑螂后,孟季儒頑皮的對紫綾眨眨眼,  伸出手道:“親愛的大嫂,初次見面,我是孟季儒,排行老四,你的小叔中最英俊的一  個。希望你喜歡我送的見面禮!  

  紫綾尷尬的笑著,開口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對,只得求助的望著孟伯儒。  

  而孟伯儒正不悅的瞪著兩人還握住的雙手,直到小弟收回他的魔爪才道:“你怎么  會來這兒?”  

  他這個小弟除非必要,否則是不會來這種訂婚宴的,今晚卻突然出現(xiàn),絕對有問題  。  

  “還不是全拜我那個助理所賜!泵霞救邈坏慕忉專罢f什么為了企業(yè)形象,  偶爾也要來這種溫馨幸福的宴會露個臉!  

  孟伯儒聞言卻是一臉興味的看著他;他們孟家人有一個特點(diǎn),就是別人休想脅迫他  們做任何事。而季儒明明不甘愿;還是出席了這次訂婚宴,這之中似乎有什么好玩的事  情發(fā)生。  

  “孟氏財團(tuán)的企業(yè)形象還不夠成功嗎?得勞動你這位總裁出馬?”孟伯儒睨著花名  遠(yuǎn)播的小弟。  

  “當(dāng)你有個刁頑的助理,你就會知道了!泵霞救逍奶摰牡瓦,又故作鎮(zhèn)定,不懷  好意的說:“還好我來了,否則怎么會知道我多了個大嫂?”  

  “回去別亂說。”孟伯儒立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一向?qū)嵲拰?shí)說。”孟季儒看了門口一眼,“我得走了。我告拆你,有個任性的  助理真是辛苦,非常非常的辛苦!  

  翌日下午一點(diǎn)半,紫綾正蒙頭大睡,突然讓一陣極大的敲門聲給嚇得跌下了床。  

  “地震?!有地震?”她驚惶地看著四周,好半晌才發(fā)現(xiàn)是敲門聲,“該死的!不  管你是誰,反正沒人在家啦!  

  說罷,又鉆回被窩找周公商量對策去了。  

  昨晚她回到家中,把一切都弄好爬上床時已經(jīng)三點(diǎn)了,她才瞇了一會兒,卻被接二  連三的電話鈴聲吵得肝火上升,她干脆將電話拔掉。沒想到郭賜錄那支不死心的蟑螂竟  然特地找上門來吵她,死按著門鈴不放,害她又毀掉一件東西。  

  她本以為終于可以安靜的睡上一覺,豈知又有人來敲門,莫非要她將門也給砸了,  那些好奇心特重的同事們才肯罷休?真是奇怪,不過是結(jié)婚罷了,有什么好說的?從昨  晚的宴會一直問到今天,同事們問不煩,她都躲得煩了。  

  紫綾氣呼呼的想著,打算對敲門聲來個相應(yīng)不理;不過愈來愈大的敲門聲直直傳入  被窩之中凌虐她的耳朵,再這樣下去,她不只得換門,就連耳朵也要換了。  

  “該死的!你不知道吵人睡覺很缺德嗎?”她忍無可忍,氣沖沖的沖下床:一開門  劈頭就罵!拔腋吲d跟誰結(jié)婚是我家的事;為什么要告訴你們?就算我昨天結(jié)婚今夭離  婚也與你們無關(guān),你們問那么多做什么!”  

  “我想,這絕對與我脫不了干系!  

  “咦!”紫綾這才看清楚站在她門前的不是別人,而是她“丈夫”。“你怎么來了  ?不是明天才要辦離婚?”莫非是她記錯了?還是她又糊涂地睡了一天一夜?“今夭是  禮拜一?”  

  “不,今天確實(shí)是星期夭!泵喜搴眯Φ母瑥(fù)又抱歉地嘆道:“只不過我有  非來不可的理由!  

  “這樣啊……先進(jìn)來吧!弊暇c招呼著,后又后知后覺地靦靦一笑,“你自己隨便  找個地方坐!  

  要命,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她一直以為又是那個打不死的郭賜祿上門找碴,才不  計形象的上演潑婦罵街,怎知竟然會是他!  

  她暗自呻吟,并衷心希望他沒注意到她邋遢的外表與凌亂的房間。  

  不過……難啦!  

  十二坪的套房她平時覺得挺大的,不過他一進(jìn)來,她就覺得空間小好多,仿佛他把  大部分的空間都吃掉了。  

  “你要喝茶還是咖啡?”她善盡主人的職責(zé)。  

  “咖啡!彼枰Х纫騺硖嵘癫⒈3诸^腦清晰!翱磥碜蛲砟憷蹓牧恕!  

  “沒錯。”紫綾坦白地承認(rèn)。“我并不習(xí)慣也不喜歡參加類似昨晚的宴會。  

  而且當(dāng)你累個半死卻還不得安寧時,你絕對會希望能一覺睡到世界末日!  

  所幸只要一離婚,這些麻煩事就與她不相干了,那些無聊人頂多再煩她一個禮拜,  然后安寧與平靜又會回到她平凡的生活里。  

  “你遇到麻煩了嗎?”孟伯儒關(guān)心地問。其實(shí)不用問,他都可以猜到那些麻煩是什  么,因?yàn)樽锟準(zhǔn)渍撬?nbsp; 

  對于昨晚突然說出兩人結(jié)婚之事,他至今猶感到納悶。當(dāng)時他一心想替她教訓(xùn)郭賜  錄那個人渣,話便這么說出口了。  

  而失言的結(jié)果……他到臨出門前還深受其害吧!  

  紫綾不在乎地?fù)]手,“沒事,隨便打發(fā)就行了。”  

  “像是把電話線拔掉,將門鈴拆了?”他好笑的看著地板上那些殘骸。  

  “有時候這個方法很好用的,你可以試試!彼J(rèn)真的說。  

  “是啊,昨晚就該用了!彼麌@息。若是昨晚他便將電話線拔掉,也就不會接到那  些電話,此刻更不用在這兒傷腦筋了。  

  “你特地跑來將我由溫暖的被窩挖起來,不是要和我說這些吧?”她可沒習(xí)慣穿著  Kitty貓睡衣和人喝咖啡。。  

  “我會補(bǔ)償你的!泵喜謇斐冻鰝大大的笑臉。  

  “呵,總算笑了。你的眉頭再皺下去,連我的皺紋地快跑出來了!弊暇c促狹地睨  了他一眼,“說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讓我一覺醒來就得看到一張郁卒的臉?”  

  孟伯儒沉吟片刻,方歉疚的說:“恐怕我們的離婚得延后了!  

  “為什么?”  

  “因?yàn)橛袀該死的家伙回家后胡言亂語,害我一大早就讓人炮轟個不停!  

  最要命的是,還讓“那個人”知道這件事。  

  “想必這個該死的家伙就是孟季儒那位仁兄羅!笨此а狼旋X地點(diǎn)頭,紫綾不禁  莞爾。他那焦躁、氣結(jié)的模樣,讓她不由得聯(lián)想到一頭無處發(fā)泄怒氣的熊。  

  “你不要理他不就得了!反正我們明天就離婚了,到時你來個一問三不知,把所有  的問題都丟給他去解釋。既然是孟季儒那個小子先對你不仁,就別怪你對他不義!  

  嘖!這樣說,好像她在離間他們兄弟似的。  

  “重點(diǎn)不在季儒的身上,而在我媽和奶奶身上。”孟伯儒嘆道。想起母親哀怨的語  氣,他就頭痛。  

  “你跟她們解釋清楚這全是一場誤會就行了!”紫綾單純的想著。  

  “能說的早說了。”孟伯儒又皺起眉頭,那模樣還怪嚇人的!艾F(xiàn)在奶奶她們認(rèn)定  我們兩人不尊重老人家,又將婚姻當(dāng)兒戲,才沒知會家里一聲便倉卒結(jié)婚!笔聦(shí)上,  奶奶一口咬定這樁婚事全是他的妻子紫綾一手策畫的,為的是謀奪孟氏的財產(chǎn)!任憑他  說破了嘴,奶奶就是不信。  

  “你那個弟弟到底對你的家人說了些什么?”紫綾聞言,柳眉微微皺了起來。  

  “我也想知道。”不過他更想將季儒那張嘴給縫上。“等我捉到他,非要他好看不  可。”  

  “啥?你不知道孟季儒在哪里?”  

  “那小子早不知跑去哪座深山躲起來了!本褪沁@樣他才頭痛,而且還受人威脅。  自從他自動放棄孟氏財團(tuán)的繼承權(quán)后,孟氏財團(tuán)皆是由季儒管理,現(xiàn)在他一聲不響就跑  掉了,所有人的主意全打到身為長子的他這兒來。  

  “嘖,膽小鬼!算了,不要靠他,我去替你解釋清楚!弊暇c豪爽地說,一時忘情  ,冷不防丁香舌讓咖啡給燙了下,讓她臉蛋皺成一團(tuán);但她仍是含糊的道:“就當(dāng)作是  報答你昨夜的幫忙。反正我們明天才離婚!  

  “事情恐怕沒你所想的簡單!泵喜鍝u著頭,將手邊的冷開水遞給她。  

  待吞下好幾口冷開水后,紫綾才又道:“是你將問題復(fù)雜他了。難不成她們會將我  給吃了?”  

  “我媽是不會,不過我奶奶……唉!”他眉頭深皺憂郁的模樣非但不減其魅力,反  而更加吸引人,看得紫綾著迷不已。  

  “沒問題的啦!老人家嘛,只要你哄她幾句,她就不會跟你計較了!  

  孟伯儒可沒她那么樂觀,孟氏財團(tuán)的老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刁頑,比恐怖分子還難纏  呢。  

  兩個小時后,紫綾坐在寬敞舒適的朋馳車?yán)铮粗巴饷利惖木爸,若有所思的?nbsp; :“喂,你家好像真的很了不起。”  

  “怎么說?”孟伯儒雙眉揚(yáng)挑起來,操控方向盤的手是輕松憫意的,但無形之中卻  又透著一股威嚴(yán)!昂推渌彝]什么兩樣!”  

  “老兄,你分明是睜眼說瞎話!弊暇c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在臺沿,家里  有座花園的家庭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如果有座需要開車十分鐘才到得了主屋的花園,這還  不算了不起嗎?”他若敢點(diǎn)頭,她一定敲他。  

  “這不是我的!泵喜寤卮鸬美碇睔鈮,“我住的地方只比你的窩大一點(diǎn)點(diǎn)!  

  她不以為然地皺了下眉頭,他們倆的量尺肯定不同,他所謂的一點(diǎn)點(diǎn)不知是幾倍大  。  

  “但它還是你的家,你的家人住在這里,你救說你不是這里的一分子?”  

  “我已經(jīng)有兩年不曾回來了。”早在兩年前和家人鬧翻后,他就獨(dú)自離家至今。  

  “啥?!你還是不是人家的兒子、孫子?”紫綾不禁驚呼,隨即又驀然住嘴;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她還是少開口為妙。  

  但是……兩年沒回家哪!換成她,不用兩年,只要兩個月,她爸媽就會將電話罵到  壞了,把她的耳朵朵念到冒煙。  

  “我想,你該有心理準(zhǔn)備,等一下的場面或許會令你難堪。”孟伯儒提醒著,第  N次后悔讓紫綾趟這淌渾水。他是著了什么魔,怎么會拖她下水的呢?  

  “假如有人對你太過分,你可以不予理會!  

  “你放心啦!我沒你以為的嬌弱!彼目谖侵袔е唤z興奮。  

  她是不知道孟伯倫家到底有多偉大、多了不起,不過由昨晚人人巴結(jié)諮媚的情形看  來,該是很了不得。難得有機(jī)會可以一窺眾人眼中的肥肉——呃,不,是天堂,她怎能  不感到興奮呢?  

  他們的車子才在主屋前停下,就看到美輪美奐的大宅門口站了兩排身著金紅色整齊  制服的傭人,齊聲喊道:“歡迎大少爺、大少奶奶回家!”  

  “不介意我列一張“孟宅百項(xiàng)不可思議之事”吧?”紫綾淘氣的對孟伯儒眨眨眼。  

  他回以一笑,“列完之后記得讓我看一下,我可以幫你補(bǔ)上遺漏的事項(xiàng)!  

  “一言為定!  

  “倦鳥總算知返了。”  

  一個極具威嚴(yán)的聲音冷冷的響起,打斷了兩人的閑聊,亦打散了原本輕松的氣氛。  紫綾循聲望夫,瞧見一名讓她聯(lián)想到小時候看的卡通“小甜甜”里“安德烈老奶奶”的  老婦,雍容華貴卻面容嚴(yán)肅。  

  “奶奶!泵喜畟惞Ь吹膯玖寺,原本陽光般的笑意瞬間隱沒。  

  哇!這個臉臭得像是被人倒了數(shù)十憶的老人就像傳聞中的武則天!紫綾在心底贊嘆  ;不過孟家的老奶奶保養(yǎng)得當(dāng),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只有五十多歲呢。  

  “哼,你還記得我是你的長輩?”  

  孟伯儒無奈地翻著白眼,離家兩年可不代表祖孫之間的戰(zhàn)火會消失無粽。  

  他轉(zhuǎn)向一旁的中年女人,輕輕喊了聲:“媽!  

  “你這孩子,一走就是兩年,也不知道要回來看看我們……”孟夫人哽咽道。  

  “他在外頭逍遙自在,哪還記得家里的老弱婦孺?”老奶奶輕哼著,不打算輕易放  過他。  

  孟伯儒做了個深呼吸,在心底提醒自己千萬別受挑釁中了奶奶的計謀,緩緩開口:  “奶奶:我向您介紹,她叫作焦紫綾,其實(shí)我們”——“不用你多嘴!說吧,你接近伯  儒有什么目的?”  

  “奶奶!”孟伯儒十分不悅他的話語再次被奶奶打斷。  

  “住口!我說話有你插嘴的余地嗎?才多久沒見面,規(guī)矩全忘了!崩夏棠虉(jiān)如洪  鐘的斥責(zé),“是不是你這個狐貍精指使的?這一切是不是你設(shè)計的?”  

  “奶奶,我說過這是一場誤會!泵喜褰┯驳霓q稱,眼里有著強(qiáng)烈的警告意味,  緊蹙的眉更顯示出他強(qiáng)忍的怒意。  

  “孟伯儒,你在外面吃了幾年逍遙飯,就敢回來對我大呼小叫?你當(dāng)真以為我對你  那才幾百人的不公司無可奈何嗎?”老奶奶亦瞪眼威脅著。  

  “既然奶奶不愿見到我們,我們走就是了,省得惹您老人家心煩!泵喜遄匝揽p  襄迸出話來。就是這樣,他才不愿意回到祖屋,祖孫間一觸即發(fā)的火爆氣氛總是讓他氣  結(jié),卻又無計可施。  

  “站!我有說你可以走嗎?”老奶奶怒不可遏,熾盛的怒火讓人在一旁直冒冷汗  ,擔(dān)心她老人家的血管會不會氣炸了。  

  “要走也該是那個來歷不明的野女人滾出去。”老奶奶舉起拐杖百指向紫綾。  

  “我是伯儒的妻子,我叫焦紫綾。”紫綾著實(shí)聽煩了“安德烈老奶奶”左一句野女  人、右一句狐貍精,張嘴反駁。  

  老奶奶立即將炮火對準(zhǔn)了她,“輪不到你這個外人說話!田管家,送客!”  

  “誰敢趕紫綾走?”孟伯儒鐵青著臉喝斥,與老奶奶猶如兩頭盛怒中的熊一般,誰  也不讓誰。  

  紫綾扯了下他的衣袖低聲道:“沒關(guān)系啦,我到外面等你好了!痹僭趺凑f她都是  個外人,犯不著害孟伯儒為了她而和家人鬧翻。而且以這等情勢看來,待會兒開戰(zhàn)鐵定  一發(fā)不可收拾,她還是趁早閃人,以免慘遭流彈波及。  

  “你閉嘴!”  

  孟氏祖孫異口同聲的吼,吼得她一愣一愣的。  

  “奶奶,您命令我回來,還要我將人帶來,我都辦到了,您答應(yīng)過不動我的公司,  更不會做出令公司員工利益受損之事。”孟伯儒陰郁的提醒固執(zhí)頑強(qiáng)的老人家。  

  老奶奶仿佛對周遭的緊繃氣氛毫無所覺,神情自若地端起精致茶杯優(yōu)雅的輕啜一口  才道:“只要你回來管理孟氏財團(tuán),其他一切好說!  

  “季儒管得好好的,沒必要換人!彼挪粫康?jīng)]事找事做;此時若答應(yīng)接下孟  氏財團(tuán),到時候走不走得開還是個問題呢!  

  “問題是季儒一聲不吭的跑了,到現(xiàn)在還找不到人!泵戏蛉藫(dān)心的道:“也不知  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哼!那小子是故意的,甭?lián)乃麜惺裁次kU,意外躲他都來不及了。  

  倒是你,給我待到那小子回來為止!薄拔鋭t天”傲慢地下達(dá)命令。  

  “財團(tuán)有奶奶您坐鎮(zhèn)就可以了。”孟伯儒說著,一邊分心阻止紫綾不安分的掙扎,  末了,干脆將她攔腰按在身側(cè),對她的怒瞪視而不見。  

  “我為孟氏辛勞了大半輩子,你還要我去那里受氣?分明是想我早進(jìn)棺材!”老奶  奶氣急敗壞地指控。  

  孟伯儒忍不住輕嘆,沉重的無力感壓在他肩上“奶奶,我的公司已經(jīng)夠忙了,實(shí)在  是分身乏術(shù)。我找仲儒回來幫忙……”  

  “別跟我提他!我就不知道你們這些孩子腦子里在想什么,待在孟氏財團(tuán)會比去荒  山野地挖骨頭差嗎?”說起這些孫子,她就有一肚子火。  

  老二仲儒參加那勞什子的考古隊(duì)到處去流浪,唯一的孫女放著千金小姐不做,偏去  當(dāng)吃力不討好的警察,全世界都欣羨的大財團(tuán)他們卻一堆二、二推三。  

  最后干脆推到她這個年逾古稀的老人身上,好似孟氏財團(tuán)是毒蛇猛獸,會將他們給  生吞活剝似的。  

  “全都是不知好歹的無知小娃!就只會貪圖享樂,吃不了苦。只是叫你們?yōu)楣颈M  一分心力,卻大言不慚的說不在乎、不希罕!哼,等你們努力、奮斗過了,才有資格說  不希罕孟氏這塊大肥肉!”  

  “奶奶,這幾年來我們兄妹四人都在為自己的理想、自己所追求的目標(biāo)奮斗,您不  能因?yàn)槲覀兒湍蟮哪繕?biāo)不一樣,便全盤否決我們的努力與辛苦!”孟伯倫沉重一  嘆。  

  這一切的爭執(zhí)全是由于理念不同所引起,他就是不懂為什么奶奶不能認(rèn)同他們所追  求的。  

  “都是你,看你生的好兒子!”老奶奶一時語塞,只好氣煞地指著孟夫人。  

  “不關(guān)媽的事!泵喜迓勓跃o皺著眉,嗓音滿是不悅。  

  老夫人又將矛頭指向紫綾,“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這個女人唆使的對不對?”  

  “我?關(guān)我什么事?”紫綾被吼得滿頭霧水,她閉上嘴巴看戲也有事了?  

  “焦紫綾,和升公司的業(yè)務(wù)經(jīng)理,近幾年家里靠祖宗留下的土地晉升為有錢人家,  單單收地租便足夠三代都不用工作!本鞯捻庠诶夏棠萄壑姓宫F(xiàn)。  

  “您調(diào)查我?”紫綾立即瞇起眼胖眸,心頭的不悅正加速發(fā)酵。她最恨這種背地里  來的事了。  

  “這是你的榮幸!崩夏棠桃詴屓送卵母甙磷藨B(tài)冷哼著,“你家里的錢多得足  以砸死人,所以你接近伯儒應(yīng)該不是為錢;那么……就是為地位羅!  

  “奶奶,我都說了這是場誤會,你就別再生事端了。”孟伯儒陰沉著俊臉,極力壓  抑心底不斷上升的怒火。  

  “你閉嘴!”紫綾與老奶奶同時將炮口朝向孟伯儒。  

  他一愣,繼而苦笑搖頭。既然兩邊都叫他閉嘴,那他就先靜觀其變看戲吧。  

  “孟氏財團(tuán)或許是旁人眼中的一塊大肥肉,不過在我焦紫綾的眼里,它連根草都不  是!”這已經(jīng)不算是孟伯儒的家務(wù)事了,誰教“安德烈老奶奶”要扯到她身上來,既然  老奶奶先來招惹她,就別怪她目無尊長。  

  “話別說得太滿!崩夏棠毯呛禽p笑著,眼里的光芒帶著一點(diǎn)詭譎!凹偃舨皇菫  錢、為地位,你會煞費(fèi)苦心設(shè)下這么一個圈套讓伯儒往里跳?”  

  “喂,和他結(jié)婚又不是我的錯,就連那張證書也不是我準(zhǔn)備的,您怎能說我圖謀您  們孟家的財產(chǎn)?”真是癡呆的老人!  

  “現(xiàn)在你當(dāng)然抵死都不會承認(rèn)!崩夏棠谈甙恋仨砬槌錆M不屑。  

  “告訴你,孟家的媳婦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你早早簽字也許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利益可圖!  

  紫綾無奈的翻著白眼,“老夫人,您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老認(rèn)為每一個出現(xiàn)在您  面前的陌生人都有企圖!我勸您趕快去檢查吧,免得拖累子孫,說不定還會制造社會問  題呢!  

  “閑話休說,今天你們就給我簽字離婚!”老奶奶將離婚協(xié)議書丟上了桌。  

  怪了,他們這一家子都有這個癖好嗎?紫綾斜睨孟伯儒一眼,不是隨身攜帶結(jié)婚證  書便是離婚協(xié)議書,也許還有其他“里里叩扣”的契約書哩。  

  “我把話說得明白點(diǎn),憑你焦家土財主的身份,是無法匹配我孟氏財團(tuán)的,我孟氏  不會要一個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親家!  

  老奶奶那嫌惡的目光惹惱了紫綾,她故作惋惜地對孟伯儒搖頭,“你真可憐,單單  要符合門當(dāng)戶對這一點(diǎn),你擇偶的對象起碼少了十分之九,剩下的十分之一不是有夫之  婦就是剛出生或是死翹翹的……看來你要尋“第二春”可是難上加難!  

  其實(shí)她大可簽字走人,免得在這里受人侮辱,反正他們本來就是準(zhǔn)備離婚的。只是  她實(shí)在氣不過“安德烈老奶奶”那看低等動物般的鄙夷目光,不挫挫她老人家的銳氣,  她一定會氣到吐血。  

  “就算是比登天還難,也是我孟家之事,毋需你過問。”老奶奶繼續(xù)以女王般的姿  態(tài)斜睨著紫絞。  

  “哎,這可就不對了!弊暇c巧笑債兮的搖了搖食指,“至少我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孟  家大少奶奶,只要我一天不點(diǎn)頭,我就有權(quán)利過問孟家的事。”  

  “說到底,你還是不肯離婚。只要你肯簽字,要什么條件你說!  

  “我才要拜讬您老人家別開口閉口就要人離婚,這是很缺德的事也,破壞人家的好  姻緣是會遭天譴的。”她唱做俱佳的道。  

  一旁的孟伯儒忍俊不禁地嘴角直往上揚(yáng);看來決定暫時不插手是對的,因?yàn)樗齻円?nbsp; 老一少看起來吵得挺開心的。  

  “哼,別告拆我你們是一見鐘情,那些愛得死去活來的風(fēng)花雪月不過是騙人的玩意  !  

  “我和伯儒的確不是一見鐘情,正確的說法是“一醉傾心”。而且很不湊巧的,我  們正好愛對方愛得死去活來。”說罷,她還故意用力抱了孟伯儒一下,開心的看到老奶  奶氣得發(fā)抖。  

  呵呵,氣昏您最好,免得給您那尖酸刻薄的嘴給毒死!  

  紫緩?fù)娴瞄_心,可就苦了孟伯儒。明知道她的言行是因玩到忘形,可他心頭還是忍  不住為之一震,陣陣莫名的感受困擾著他。  

  “愛情一斤值多少?”老夫人嗤之以身,繼而丟了張空白支票,“要多少隨你寫,  拿了支票就給我滾!”  

  喲,威脅不成要改利誘了!  

  “休想!我們是真心相愛,我們的愛情更是無價之寶,您這個“安德烈老奶奶”是  無法拆散我們的!弊暇c干凈俐落地將支票及離婚協(xié)議書撕了,好不快意!靶液妹鲜  財團(tuán)已經(jīng)不是由您掌管,否則鐵定慘兮兮。伯儒,我看你就勉為其難的替奶奶掌管吧!  反正沒人要和你爭!  

  “休想!我不會讓你這個妖女得逞的。田管家,給我找仲儒回來!”  

  紫綾暗自吐了吐丁香舌,又嗲聲嗲氣的說:“哎呀,奶奶您怎么可以出爾反爾,說  話不算話?”她更是裝出一臉懊喪、氣憤樣,“真是的,害我好期待也!”  

  她那認(rèn)真的模樣,站在一旁的孟伯儒都差點(diǎn)要誤以為真了。  

  “只要你一天不答應(yīng)離婚,孟氏財團(tuán)就不會是伯儒的!崩夏棠踢疫壹樾Γ荒樀  意。  

  “那不就沒搞頭了?親愛的老公,我們還是快走吧,省得在這兒惹人嫌。”  

  她拉著孟伯儒的手便要離去。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慢著!  

  “又有什么事了?”紫綾故意擺出不耐,心底卻直擔(dān)心“安德烈老奶奶”  

  不知又要耍啥花招來凌虐他們。她是沒關(guān)系啦,怕是孟伯儒受不了她對他奶奶無禮  的態(tài)度,氣得想掐死她。  

  “我不會承認(rèn)你是我孟家的媳婦!崩戏蛉私┯驳恼f,懊惱一時不察中了小女娃的  計謀。  

  “就這件事?還有沒有別件事?沒有的話我們可要閃了。”  

  老婦人悶哼一聲,眼中快速地閃過精光,繼而冷笑道:“伯儒可以不用管財團(tuán)之事  ,但是你們得搬回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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