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人群,又看看專注于挑選珠花的他,幾經(jīng)猶豫之后,她終于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悄悄的靠近人群。
她只要偷偷看一眼馬上就回來,那么他就不會發(fā)現(xiàn)了。她心里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
好不容易擠進人群中,她才知道,原來這些人都在看熱鬧,人群的中央跪著一個老人家,而地痞流氓則囂張的對他吼叫。
哇!竟然跟她在夢里見到的一樣!相同的景象讓陳昭珶驚奇的張大眼睛。
只不過那個老人家看起來更老了些,而那個地痞流氓則比她夢中的更惡劣……天啊!都什么時候了,她怎么還在想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
看著跪在地上求饒的老人,陳昭珶的心里好難受,她好想像夢中一樣行俠仗義,但依她這么「肉腳」的身手,恐怕只是自尋死路。
怎么辦呢?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啊!她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對了!她怎么這么笨,竟然忘了易大哥的存在!依他的身手,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一切。陳昭珶突然想起心目中所向無敵的易勁宇,隨即雀躍的轉(zhuǎn)身,打算去找他來行俠仗義。
沉浸于思緒之中的她壓根忘了自己擠在人群中,她這么猛然一轉(zhuǎn)身,手上的糖葫蘆立即打到旁人的臉。
「哎呀!」那人嚇得后退一步,于是踩到他身后另一人的腳。
「是誰踩我啦!」被踩到的人又撞到后面的人。
「不是我,是前面的人!购竺娴娜松鷼獾耐崎_撞他的人,害他又撞向前方的人。
「是誰在推我啊!」
「別擠呀!」
「哇……」
被陳昭珶這么一攪和,圍觀的群眾幾乎亂成一團。她正想開口道歉,不料腳步一個不穩(wěn),她硬生生的被人潮擠得往后倒。
地痞流氓正高舉木棍,打算往老人的身上打去,不料陳昭珶突然撞向他,當(dāng)下他失去重心跌了個狗吃屎,整個人直接栽進剛才被他砸爛的水果中。
原本騷動的人群突然停止所有的動作,個個瞪大眼睛看著這戲劇性的變化。
「是哪個王八蛋,竟敢撞老子!」地痞流氓臉紅脖子粗的跳了起來。
「啊!」所有圍觀的群眾立即嚇得作鳥獸散,于是現(xiàn)場除了地痞流氓之外,只剩下老人與陳昭珶。
「你……你的樣子好好笑哦!」并不是她勇敢,一點也不怕這個地痞流氓,只是他臉上掛著水果殘渣的滑稽模樣,教她忍不住笑岔了氣。
「原來是你撞老子,你這個死丫頭,看我不把你……」
「不!」她嚇得蹲在地上。
這時易勁宇眉頭深皺的走來,厲聲說道:「你要是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就教你吃不完兜著走!
「老子就不信你有什么能耐。」他不信邪的高舉木棍,硬是往陳昭珶打去。
「啊!」當(dāng)下響起一聲慘叫,地痞流氓根本搞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便被自己手上的木棍敲昏了。
「謝謝易大哥,還好你及時趕到,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龟愓勋熡趿艘豢跉。
「我很懷疑你知道自己惹了什么麻煩。」易勁宇板著臉說。
知道自己又惹禍,她嘿嘿傻笑,來到他身前,試圖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推我,更不知道我竟然這么準(zhǔn)的撞倒了這個地痞流氓,這一切都是巧合!
他沒好氣的問道:「真的只是巧合嗎?那請問是誰把你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撞』到這里來的呢?」
她心虛的解釋道:「我……我只是看到這里聚集了好多人,好奇的過來看看,卻發(fā)現(xiàn)這個地痞流氓在欺負(fù)老人家,我正打算去找你來幫忙,結(jié)果卻……」她無奈的聳聳肩,一臉無辜,「事情完全不在我的預(yù)期之中啊!
「說你是麻煩精你還不承認(rèn)!挂讋庞詈芟肜^續(xù)對她板著臉,但見她渾身狼狽的滑稽模樣,實在發(fā)不了脾氣,只能沒轍的嘆一口氣。
看他的表情,她知道他已經(jīng)原諒她,于是大大松了一口氣。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她撒嬌的咕噥著。
易勁宇又搖了搖頭,然后轉(zhuǎn)身看向老人,「老人家,今天發(fā)生這樣的事,我看你也不適合繼續(xù)在這里擺攤子了,這些錢你拿去,好好的過生活吧!」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估先烁屑か熈愕闹笨念^。
「老人家別多禮!挂讋庞钗⑿χ銎鹄先耍矒岬呐呐乃募,隨即轉(zhuǎn)頭看向陳昭珶,無奈的說道:「走吧!麻煩精,我們先回客棧去,讓你換掉這身臟衣服,然后我們再去買馬車吧!
「哦!」陳昭珶只能嘿嘿傻笑的跟在易勁宇身后。
好半晌后,她開口說道:「我就知道易大哥會助幫那個老人家。」
「是嗎?」他斜睨她一眼,「我現(xiàn)在開始懷疑你是地痞流氓的克星了,不管你走到哪里,總有地痞流氓會遭殃!
「那是他們自作自受,若不是他們心存歹念,不就什么事都沒有嗎?我只是運氣比較不好,老是遇著他們罷了。」她輕聲的嘀咕著。 看著她一身狼狽的可愛模樣,易勁宇也只能苦笑著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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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坐在馬車上可輕松多了,不必怕烈日灼人,汗水淋漓了!龟愓勋熒袂橛鋹偟恼f著。
「你不是立志『行走』江湖嗎?可別告訴我你改變主意了。」易勁宇一臉調(diào)侃的看著她。
「易大哥怎么老是喜歡取笑人家嘛!」她不依的抗議。
「我這哪是取笑,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蛊鋵嵥怯X得她嬌憨的模樣甚是可愛,所以才有事沒事便調(diào)侃她。
「人總要成長嘛,我現(xiàn)在知道行走江湖是怎么樣一門復(fù)雜的學(xué)問了,我正努力的向師父你學(xué)習(xí)呢!怎么樣,我這個徒弟還不錯吧?」陳昭珶知道什么話題可以堵住易勁宇的嘴。
「前面有一家茶館,我們到那里喝茶休息一下吧!顾聵O了她又纏著他說要拜師,于是趕忙換個話題。
「好啊,我剛好有點渴呢!」
詭計得逞,陳昭珶樂得呵呵笑,易勁宇也只能沒轍的搖頭苦笑。
他們兩個人才走進茶館坐下來沒有多久,便有一行身著勁裝的男子行色匆匆的騎馬而至,只見他們動作利落的下馬,腳步沉穩(wěn)而一致的走到他們的桌旁,恭敬的向易勁宇行禮。
「易公子,我們是李將軍的下屬,將軍得知你即將到達(dá),本來想親自前來迎接,但因臨時有事走不開,所以特地派我們來迎接公子!箮ь^者向他表明來意。
易勁宇沒想到父親的舊部屬竟然知道他的行蹤,他實在不想勞師動眾,于是道:「不必麻煩了,我此行另有其他任務(wù),你們回去稟報李將軍,就說他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
「將軍知道公于此行的任務(wù),所以早在公子到來之前,便已協(xié)助追查,就我所知,將軍似乎已經(jīng)掌握一些線索!
「什么樣的線索?」
「我并不清楚,所以請公子務(wù)必到將軍府一趟,以便親自與將軍詳談!
「嗯,那我就走一趟將軍府吧。」一聽到李將軍握有新的消息,易勁宇精神一振。
「那么我等在這里等候公子!
「不必了,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恐怕得耽擱一些時間,你們先回去稟報李將軍,說我很快就到!
「是,那么我等先行告退!挂蝗喝斯Ь吹男卸Y后,隨即匆匆的離去。
一直保持沉默的陳昭珶,這時才開口:「哇,他們是什么人,看起來好威風(fēng)哦!為什么他們對你這么恭敬?」她言下之意是易勁宇比他們還威風(fēng)。
易勁宇不想對自己的身分多說什么,只是簡單的回答道:「他們是李將軍的部屬,奉命前來助我完成任務(wù)!
「想必你的主人地位一定很尊貴!顾聹y道。
「為什么這么說?」易勁宇好奇的看著她。
「剛才那些是將軍府的人,而他們對你又這么恭敬,可見你的主人一定比將軍還要大,事實再明顯不過了啊!
「是嗎?」他只是微微一笑,沒多說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身分?」
他聳聳肩,輕描淡寫的道:「既然有任務(wù)在身,自然就是受托者羅!
不是他刻意隱瞞身分,只是從小受慣了旁人的殷勤討好,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顯得自在輕松許多,他實在不想破壞這種氣氛。
「喔,說得也是!顾辉冈斒觯愓勋熞膊辉僮穯,只是不明白他為何對此有所保留。
好半晌,她都沒再說話。
「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易大哥不是說要送我珠花嗎?怎么連個影子也沒見到?」她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我以為你忘了呢!」易勁宇微笑著從懷中拿出珠花遞給她,「你看看喜不喜歡!
「哇!好美哦!你果然很有眼光!龟愓焰方舆^它,出自真心的贊嘆。
「你要不要試戴看看?」他微笑問。
「不用了,我要等到適合的場合再戴!顾溥涞膶⒅榛ㄊ者M懷中,然后說道:「易大哥不是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嗎?我們是不是該出發(fā)了?」
「不急,我剛才之所以這么告訴他們,其實只是不想有一大堆人跟在身旁伺候,弄得我們渾身不自在,F(xiàn)在時間還早,等咱們休息夠了再上路吧!
陳昭珶像是捉到易勁宇的小辮子,指著他的臉道:「哦!原來你騙人。」
他悠閑的品茗,好整以暇的說:「我哪有騙人,我的確是有要事在身,好好休息夠了才上路,這才有精神辦事啊!」
這陣子成天跟陳昭珶攪和在一起,易勁宇別的沒學(xué)到,強詞奪理的伎倆他多少學(xué)了一些。
「你根本是油嘴滑舌的唬弄我嘛!」她不依的抗議。
「哪里,女俠過獎了,在強詞奪理這方面,我還要多多跟你學(xué)習(xí)呢!」易勁宇學(xué)著她嘻皮笑臉。
她啞口無言的模樣,讓他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