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大道上,除了車子行進(jìn)的聲音外,就只有枝頭小鳥的淺唱低吟,幽靜得恍若置身世外桃源。
遠(yuǎn)觀的李家宅邸猶如一座白色的城堡,給人一種肅穆莊嚴(yán)的感覺,周圍有著廣大的草坪及繁花盛開的花園。
面對如此美麗的優(yōu)雅環(huán)境,李寧兒開始感到頭痛。她怎么也想不到薛力會派人把她押回來,對于他如此的“禮遇”,她絕對會銘記在心,永生難忘。
離開這個令她痛苦悲傷的宅邸就像是一種解脫。當(dāng)她再度踏進(jìn)它的領(lǐng)域時,她心頭涌現(xiàn)一股難安的窒息感,那是一場夢魘,她母親當(dāng)著她的面前被爺爺羞辱得無地自容,滿臉淚痕的匆匆跑出李家宅邸,隨后追出的父親就這樣再也沒有回來過,唯一遺留下來的是她父母喪生在山谷中的血肉模糊。
為了這場意外,李寧兒大概有一年的時間未曾開口跟李振楚說過話,無論他百般的討好都無法彌補已造成的傷害。原本該屬于她的幸福生活,全被她爺爺奪走了。
“我不進(jìn)去!崩顚巸憾ㄔ诖箝T外,堅持不肯再走進(jìn)那扇她自稱白色恐怖的大鐵門。
“他老人家正殷殷期盼大小姐的......”夏木語帶囁嚅的說道,他似乎不太敢得罪她。
“你們?nèi)际亲运降募一铮瑒e跟我說話!”李寧兒氣鼓著雙頰。
“大小姐,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就別為難我們了!毕哪疽荒槦o辜的皺了一下眉頭。
嘿,現(xiàn)在竟是誰為難誰啦!
李寧兒雙手環(huán)胸,擺明自己的立場;她是不會受要脅的,有本事就將她抬進(jìn)去,看誰敢碰她。
此時,在里頭等得不耐煩的薛力干脆跑出來瞧個究竟,沒想到李寧兒在耍性子,他立即發(fā)火的怒斥道:
“怎么還不進(jìn)去?”
李寧兒不搭理的向后退了幾步,未料薛力猛然上前想拉她進(jìn)去,她一個回身,倏地逃脫了,但被隨后追上的薛力撲倒在地面上。
“你為什么要逃?”薛力緊抓著她的手不放,勢必要間出個結(jié)果。
滿臉羞紅的李寧兒被壓倒在地,氣得說不出話來,而且她根本犯不著向他解釋。
“你這個女人真不講理,你進(jìn)去見一下你爺爺會死?干嘛老愛擺高姿態(tài),真虛偽。”薛力譏諷道,他就是看不慣她那種高傲的態(tài)度。
他究竟在胡誚些什么?打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他的無禮就未曾停止過。他非但讓人用強勢的手段將她押來,現(xiàn)在又當(dāng)著夏木和其他兩個大男人的面前如此羞辱她,這到底算什么!
“你說話呀!怎么不吭聲了呢?”薛力瞪著眼珠子直盯著她瞧,只見李寧兒臉上神色登時變得鐵綠,她羞憤難容的撇過頭去。
怎么,她氣得不想說話?
薛力這才警覺到自己似乎表現(xiàn)得過火,再怎么樣也不能讓她這么難堪的無地自容啊!
“喂!你......”薛力隨即放開了她,帶著幾分歉疚的口吻說道:“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可以對你很溫柔的......”
嗯心!
李寧兒猛然的推了薛力一把。別以為她不吭氣就算了,她會讓他知道得罪她的后果有多凄
慘!
稍遲。
李寧兒在薛力的強迫下,再度走進(jìn)李家的大廳堂。墻上依舊掛著幾幅世界名畫及歷代祖先的畫像,父親生前最喜歡的桃木酒柜被移置在靠樓梯的右方,那個收藏百寶的櫥窗柜則被綴著碎花的乳白色絲布罩著。
“寧兒,這幾天沒看到你,爺爺老是心不定,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本貌〕跤睦钫癯獨庑の椿謴(fù),但精神顯得相當(dāng)愉悅。
心頭百般凄然的李寧兒強忍著胸口翻攪的情緒,睨著坐靠在安樂椅上的爺爺,語氣平淡的回應(yīng)道:
“怎么會不好?在薛大少爺?shù)奶貏e照顧之下,我過得好得很,到哪兒都有人侍候著,別人也不敢欺侮我,簡直好得沒話說!
“是嗎?爺爺很替你擔(dān)心呢!毕騺砭鞯睦钫癯醪幻靼姿@番話的意思。
為了逗她說話,他順勢的追問下去:“薛力有沒有為難你?”
嘖!怎么會沒有!
李寧兒朝薛力望了一眼,唇邊倏然浮現(xiàn)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微笑道:
“他怎么敢為難我呢?若不是依你的指示,他招呼我都來不及,哪兒會有那個膽量為難我。他很尊重你老人家,簡直奉為圣旨,還特地派了三名保鏢護(hù)送我過來,甚至親自在門外迎接,讓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其實根本不需如此禮遇,我還是會給他這個面子過來一趟!
“薛力,你真的都有照著我的話去做?”李振楚向薛力使個眼色,他立即會意的點了點頭。
“我不想多扯,究竟找我來的目的是什么?”李寧兒開門見山的質(zhì)問,她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里。
“寧兒......,這是你的家,為什么你不想回來看看?”李振楚揪著眉心。難道她不肯再給他機(jī)會?
“我的家?我還有家嗎?”
“你有爺爺,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給你最好的生活,爺爺不要讓你再去流浪!
“我喜歡目前的生活,根本不需要你!崩顚巸赫Z帶輕蔑的說:“你能給我的都是些......多余的!
“李寧兒,你在說什么?!”薛力臉上漾著一絲不悅,她還真放肆!
李寧兒睨了他一眼,他憑什么插手管她的事?!
“爺爺知道你還在埋怨當(dāng)年的事,爺爺愿意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但你不給爺爺機(jī)會,難道是想讓我遺憾一輩子?”李振楚心頭一陣剌痛,難道他的痛楚會比孫女來得少?喪子之痛外,連唯一的孫女都以憎恨的心來待他,豈不苦哉!
“那我呢?我的遺憾就不是一輩子的?你失去了兒子......可以找到代替品,而我還有可能得到一對雙親嗎?自私的你還想挽回你孫女的感情......你的貪心讓我感到厭惡極了!崩顚巸貉壑新冻霭纳裆Kサ,是無法以任何方式彌補、代替的。
“你......討厭爺爺......一點兒轉(zhuǎn)圜的余地都沒有?”
“我不想再談下去,這根本沒有意義!
“寧兒,搬回來跟爺爺住,好不好?”
“不可能!”李寧兒一口堅決的說。
“你離開五年了......難道對我這個年邁而又垂死的老人......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李振楚眼神中略帶一絲憂傷,他緊抓著椅子的把手,試著控制自已的情緒。
“想博取我的同情、憐憫?你還有你的義子可陪你,根本不需要我留下來,我只會帶給你氣受,懂嗎?”李寧兒定眼凝視著李振楚,并從余光中掃見薛力那張微變的表情。
“義父,她好像對我的身分有意見,似乎讓她感到不太高興。”薛力俊逸的臉上漾著些許微慍的笑意。
“寧兒,薛力是爺爺?shù)暮脦褪,這陣子全靠他幫忙,不然爺爺早已......沒有機(jī)會再見到你.......”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用不著向我解釋,我也沒有知道的必要?傊乙^我自己的生活,你們誰也管不著,以后也不要派人盯著我,不然......我就回美國去。”
“不可以!爺爺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萬一......”
“你們別多事了,這幾年我不也過得好好的?”李寧兒執(zhí)意不肯留下。她寧可過得苦一些,總此每天面對爺爺來得輕松多了。
為免惹她反感,李振楚只好妥協(xié),雖然心頭百般不舍,也是出于無奈。
這一切都看在薛力的眼里,他怎么也想不到昔日威勢凌人的力星財團(tuán)總裁居然會敗給自己的孫女;為了不得罪她,還得委屈自己受氣,可以說簡直毫無點兒長者的威儀。他究竟為什么如此重視、在意她?
因為她是義父的親孫女?李家產(chǎn)業(yè)唯一的繼承人?
不,她這樣太囂張了,還沒讓她成為正式的繼承人就那么不尊重她爺爺,萬一真的公開繼任,豈不要飛上天了?到那個時候,她又會如何對待他老人冢?
想到這里......薛力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薛力,你怎么了?”李振楚剛送走了李寧兒,見薛力仿佛有著心事,便忍不住探詢道:“在擔(dān)心什么?”
薛力本不愿多言,但在義父的追問之下,他才稍微透露了些。
“我是在擔(dān)心義父的事。”
“是嗎?你覺得寧兒怎么樣?”李振楚不以為意的反問一句。
“她......個性倔強,脾氣又暴躁,一點兒都不像女孩子!毖αΚq豫了一會兒,半開玩笑的說。
“她是霸道了點兒,不過本性很善良,她很漂亮,不是嗎?”李振楚相當(dāng)自豪的贊許道。
“她的確很漂亮......但不溫柔又不體貼的女孩,很難讓人去欣賞。”
李振楚不禁吁了一口氣,感慨萬分的嘆道:
“那不是她,你看到的只是她的面具,她其實不是這個樣子,只因為她太傷心了,才全然變成另一種個性。她的倔強全都是被逼出來的,寧兒很脆弱......很讓人心疼,你知道嗎?”
“會嗎?”薛力喃喃自言道:“她向來咄咄逼人,持別是針對義父。”
“薛力,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好嗎?”李振楚帶著請求的口吻,肯定是件極棘手的事。
“義父只管吩咐就是!
“關(guān)于寧兒的事就全部交給你了!
“啊?什么?”薛力怔了一下。他沒聽錯吧?
“你替我好好照顧寧兒,協(xié)助她接手力星的事業(yè),知道嗎?”
“要我照顧她?你真打算讓她接手力星?”
“沒錯,除了你之外,沒人能治得了她,你不妨多試著了解她,或許她沒你想像中那糟!崩钫癯笭栆恍Γ钪αο喈(dāng)排斥寧兒,更受不了她的脾氣。
“我......治得了她嗎?”薛力難以想像他日后跟她相處的痛苦。
“幫幫義父的忙,她是李家的繼承人。為了不讓你為難,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絕不插手過問,期限是三個月,無論成效如何,你的責(zé)任就此為限!
這實在難倒他了。
“義父,你真的打算這么做?”
“你說呢?”李振楚的表情十分嚴(yán)肅,深陷的眼睛卻漾出異樣的光采。
略顯無奈的薛力只好聽從義父的意思。反正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他又沒什么損失,只是一個丫頭而已,算得了什么,難不成她有三頭六臂?
※※※
什么?!
要她接手力星財團(tuán)?有沒有搞錯!
乍聞此事時,李寧兒驚訝得血色頓失,她喃喃的說:
“我不要接手,那種無聊的事別來找我,我可不想眼你們扯上任何關(guān)系!
薛力何嘗不這么想,但這已是既定的事實,由不得她作主。
“別再浪費時間了,你快快收拾吧!毖αΣ簧跄蜔┑拇叽俚,他還得趕回公司參加一場重要的會議。
“那是你們一廂情愿,別扯到我身上!崩顚巸翰挥枥頃灶欁缘睾戎Х。
“你若不乖乖合作,休怪我.......”
“怎樣?又想威脅我?”
“威脅你又怎么樣?!反正義父不在國內(nèi),你也沒地方告狀,我可不怕你!毖αλ銣(zhǔn)了她沒轍;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會故意找她麻煩的人,他才沒那么無聊。
“他......不在國內(nèi)......上哪兒去了?”李寧兒雙眉輕攏,擺明著不相信。
“你爺爺?shù)饺鹗咳フ{(diào)養(yǎng)身體,短時間之內(nèi)是不會回來了,你最好配合一點兒,對你也沒什么壞處!
哼!狡猾的老狐貍!
薛力見她沒什么動靜,干脆自己動手幫她收拾行李,未料李寧兒斥喝一聲,臭著一張臉說:
“你在做什么?”
“搬家啊。”
“搬什么家?”
“你爺爺要我照顧你,若你老是住在酒店,很不方便。”
“你別擅自作主,不準(zhǔn)碰我的東西!”李寧兒抓著他的手,不讓他收拾。
“嗯,你以為我愿意?!要不是受義父之托,我才懶得理你!毖αθ圆煌J值氖帐八郎系臇|西,直到他翻到一張泛黃的相片。
“你別碰它,滾開!”李寧兒慌忙的搶過照片,那是她僅存的全家福合照。
“緊張什么!還不快幫忙收拾!”薛力催促。
“要搬到哪兒去?我不搬。”
“由不得你。”薛力向門外打了個暗號,隨即走進(jìn)來兩個人手,他們提起床上的行李就走。
“喂!”李寧兒根本來不及制止,還未等她反應(yīng),薛力就將她抱了起來,驚慌的她連聲咒罵道:“你快放我下來,混蛋!”
“你敢罵我混蛋?你信不信我一放手就摔死你?”薛力沒好氣的說。
“你到底……要帶我到哪兒去?”
“當(dāng)然是我家,廢話!”
※※※
這個一塵不染的地方真的是薛力的家?這倒有點出乎李寧兒的意料之外。
像他那種大男人主義的家伙竟然也會知道“品味”這兩個字。瞧他家里的擺設(shè),雖不能以富麗堂皇來形容,但掛在墻上的幾幅典雅圖畫,和具有藝術(shù)家濃厚氣息的裝飾品,樸實而又大方的設(shè)計,顯示出這兒的主人高尚不落俗的品味。
“瞧夠了沒?我?guī)闳タ茨愕姆块g!毖αΣ蝗菟(xì)細(xì)欣賞,嘟嚷的催促著。
哼!真沒耐性!
而后,在薛力的帶領(lǐng)下,李寧兒徐徐的走上二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光線明亮、布置典雅的臥室。
臥室的落地窗上垂掛著美麗的絲質(zhì)窗簾,粉色的玫瑰花床讓人感到一股溫暖的氣息;走進(jìn)浴室,立即飄來陣陣清淡淺香,柔雅的感覺彌漫在空中,整個人也隨之放松、輕柔起來。
“這就是我的房間?”李寧兒臉上洋溢著一股喜悅,覺得挺新鮮的。
“不然你以為我?guī)銇砀陕??br />
“是啊,反正又不是特地為我而準(zhǔn)備,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來參觀過了。”
李寧兒語帶尖酸的堵他一句。
“喂,你這丫頭真不知道好歹,為了布置你這個房間,可是費了我一整個下午的時間。除了你之外,連半個女人的鬼影都沒有。”薛力臉露不悅的回瞪她一眼。
“我可沒求你帶我來,最好注意一下你的態(tài)度!
這個女人......
薛力強忍胸中那股快要爆發(fā)的怒氣,耐著性子撂下一句:
“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我在樓下等你!
“五分鐘?”李寧兒愕然的追問道:“要做什么?”
“先別問那么多,我們在趕時間。”
趕什么時間?有那么急嗎?
李寧兒心不甘情不愿的梳理一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大清早就被那號無禮的家伙吵醒,她以為不應(yīng)門便罷,怎知薛力竟找人開鎖,把還是一頭霧水的她給捉來,用那種威脅暴力的手段......強要她留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是誰允許他這么做的?除了那位老人之外,還會有誰?他可好,自個兒拿她這個孫女沒轍,就讓外人來欺負(fù)她,而自己則溜到瑞士去享清福,他可真會打如意算盤。
“喂、女人,你怎么不說話?”薛力一邊開著車,一邊側(cè)頭瞧李寧兒有何反應(yīng)。
“請你注意前面,我可不想跟你一塊兒上報,特別是社會版!崩顚巸弘p眉低垂,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口氣那么沖,肯定還在為搬家的事生氣,你可別怪我無聊的想膛這趟渾水,我可是奉義父之命,希望你在這段時間內(nèi)多配合,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薛力微微一哂,逗她生氣似乎挺有意思的。
李寧兒咬著下唇,不在意的說:
“是嗎?他還交代些什么?是不是要你幫他好好敘訓(xùn)我一頓?”
薛力默然不語,似笑非笑的眼神瞰了她一下。
“你跟我爺爺他老人家究竟是如何結(jié)識的?”李寧兒佯裝漫不經(jīng)心的問起,她一直對薛力這個家伙不甚滿意。
“你爺爺就你爺爺嘍,什么他老人家,說話這么沒禮貌。”薛力嘴角一揚,可讓他逮到教訓(xùn)她的機(jī)會。
可惡!
李寧兒倚著半開的車窗,任由微風(fēng)掃過她柔順的長發(fā),飄逸而輕盈,薛力見她不吭氣,便悄然瞥了她一眼,這丫頭的確美得很有個性,濃眉下那雙晶瑩明亮的眸子跟夜里的星星一般閃爍,細(xì)致柔嫩的白嫩臉蛋,透著些許微紅的膚色,簡直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在瞧個什么勁兒?難不成她臉上沾了灰?
冷凝著臉龐的李寧兒朝他望了一眼,悻悻然的說:
“你少得意,我可不把你放在眼里!
臭丫頭!
薛力揮了揮手,把前一秒對她的絕美印象全打翻,他剛才肯定是看走眼。他睨了一下時間,還剩下不到十分鐘,他得飆到公司才行。
※※※
呼!好險!
差點兒沒被薛力嚇?biāo)赖睦顚巸簱嶂乜,小心翼翼的喘息著。她簡直沒辦法想像他開車的速度是極限,快得連超速照相都來不及逮他,她有種自死亡邊緣繞過一圈的感覺。
沒那么夸張吧?
不,實在恐怖得很。
沒人敢領(lǐng)教薛力狂飆時的車速,他十八歲那年差點兒就去當(dāng)職業(yè)賽車手,后來因為母親極力反對而作罷。
“你怕了?”薛力挑眉笑道:“這只是開胃菜。”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一定活得比你久!崩顚巸号牧伺穆越┯驳牟弊樱銖姅D出一絲苦笑。
薛力噙著笑意的眼神射出極明亮的光采,隨即拉著李寧兒走進(jìn)專屬電梯,直達(dá)七樓的會議廳。
“這兒不是力星的總部嗎?帶我來這里干嘛?”
“開會!毖α唵味笠恼f。
“無聊,我要回去了。”李寧兒正準(zhǔn)備按下電梯鈕,但被手快的薛力制止。
“嘿,你先別急,總得讓大伙兒認(rèn)識一下力星的接班人,除非......你怕了不成?”語帶激將的薛力抓著她一雙小手,只覺柔膩滑嫩,溫軟如綿。
“喂!”李寧兒板起面孔,倏地將手抽回,淡然道:“你別想激我,誰稀罕成為力星的接班人,或許是你弄錯了他老人家的意思,我根本就不是那塊料!
果然有自知之明。
霎時,電梯門打開了,薛力挽著她步入力星的高階主管會議廳,大伙兒正屏氣凝神的等待他們出現(xiàn)。
薛力將雙手搭在李寧兒略為起伏的肩頭上,清了清嗓子道:
“這位就是力星財團(tuán)總裁的孫女,她即將成為首位女繼承人,李寧兒小姐!
才剛宣布結(jié)果,立即引來一陣嘩然,薛力輕咳了一聲,大伙兒立即回復(fù)平靜。
“怎么?有異議嗎?”薛力嚴(yán)厲的目光環(huán)視眾人一會,隨即低言道:“誰若膽敢輕怠此事,我薛力絕不輕饒!
大伙兒啞口無言的面面相覷,坐在一旁的李寧兒則驚愕的睨著他。顯然是沒想到他會有如此的威嚴(yán),那些高階主管連氣都不敢吭。
今年才不過二十八歲的薛力竟然有足以讓人敬畏的本事,可見他絕非簡單的人物。
一面聽著大伙兒的會議報告,李寧兒輕托著腮幫子,晃動手邊的鋼筆,又不時儉偷注意薛力臉上的表情。他自始至終沒笑過,一直保持他的一號嚴(yán)肅神情。
一張魅惑人心的俊容上尚跳英挺的薛力,有著令人心醉的俊逸風(fēng)采,那雙深邃的迷人眼眸,更讓他格外出眾耀眼。
薛力似乎注意到身旁的李寧兒老是心不在焉的偷瞧他,他輕輕的在桌面敲了三下,只見她雙頰排紅的撇過頭去,糗斃了!
“林經(jīng)理,雙子大廈的收購計畫......你不覺得進(jìn)度落后了嗎?”薛力抬頭睨了他一眼,以慍怒的眼神注視著左前方的中年男子。
“薛先生......”林經(jīng)理刷白了臉。
“我本念在你平日對公司頗有貢獻(xiàn)的分上,想給你抽身的機(jī)會,但你似乎很沉迷其中,不是嗎?”薛力勃然變色的怒瞪著他。
“我......”林經(jīng)理顫抖著嘴唇,心想:莫非跟松聯(lián)勾結(jié)的事已被薛力發(fā)覺?
“別人竟然可以出到比我們力星還低的底價,若不是有人泄露出去,怎么可能會發(fā)生,你說是不是?”薛力語帶暗示的口吻,足以讓他心驚膽顫。
“副總的意思是......”喉頭打著栘嗦的林經(jīng)理深吸了一口氣,他心里明白得很。
“你看著辦,最好想清楚,我對雙子大廈的收購計畫很有興趣,懂嗎?”薛力收回臉上的怒氣,漸趨平緩。
“是,全依副總的意思,我會盡力而為!绷纸(jīng)理心存感激的猛點頭,對于薛力的網(wǎng)開一面,他由衷的感念在心。
“如果沒什么要報告的,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jié)束!
散會后,李寧兒佇足在落地窗前,靜默的凝望著窗外的藍(lán)天。
“你在想什么?”薛力倚著墻,雙手環(huán)胸的問道。
“......你還挺有人性的嘛!
“人性?你是指林經(jīng)理的事?”
“沒錯!
薛力仰頭一笑,帶著輕蔑的口吻說道:
“我只是不想讓你難堪,畢竟你是新任的總裁,總得給你留點兒面子!
原來......他的仁慈全都是看她的顏面,他還真慷慨!
“為我著迷了嗎?”薛力的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意。
他少臭美了!
“我會為你著迷?天塌下來才是真的。”李寧兒冷冷的瞪著那個自以為是的家伙。
“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不然,剛才開會的時候為什么老盯著我看呢?還要我暗示你別蠢蠢欲動,那又代表什么呢?”薛力走向她,賊賊的笑著。
有沒有搞錯?!他好像在指控她邢!
李寧兒羞窘的紅了臉,她巴不得他得了選擇性失憶癥,把她的糗事全忘掉。
“我又不是你的那些女人,我自認(rèn)很有品味,再怎么輪也輪不到你,笨蛋!”
她也不是好欺負(fù)的。
“真的嗎?你會有品味?我怎么一點也......看不出來?”薛力反譏一句,他是不會讓步
的。
“我有沒有品味不需要你來評斷,你也沒資格管我的事,薛先生。”李寧兒雙眉一挺,兩眼神光炯炯的逼視著他。
又生氣了。
“幸好我不喜歡你,不然肯定會被你氣死。”李寧兒掠了掠她柔順的秀發(fā),嫣然一笑道。
她笑起來的模樣.......不錯嘛。
“你有喜歡的人嗎?”薛力試探性的問道。
“......你問這個......有什么居心?”
“只是好奇,不過你應(yīng)該沒......”
“有!崩顚巸合喈(dāng)肯定的回答著。
薛力臉上漾著一絲椰撤的表情諷刺道:
“你也會有喜歡的人?他真是不幸哪,那個家伙八成是倒了八輩子的楣還是什么的,竟然會讓你喜歡他。”
“隨你怎么說,反正我不在意!
“你--”薛力似是挑逗的意味,輕柔的掠起她的發(fā)絲,面露神秘的微笑道:
“我會讓你愛上我,等著瞧吧!
“不可龍。”李寧兒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
“如果你輸了呢?”
“......那我就.......以后都順著你,絕不跟你爭。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懂嗎?”李寧兒淡然的說。
是嗎?
他可不這么認(rèn)為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