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應(yīng)該是真的離開了吧?他不怎幺肯定的想著。
腳跟一旋,他又步回后院,從琴盒理拿出奪魂琴,輕輕的擦拭著。
想起師父生前對他的好。雖說師父的個性及脾氣都怪得可以,救他回來之后,照三餐冷嘲熱諷外加可怕的琴音摧殘;還說,有本事把琴練得比他好,他就不彈這幺難聽的琴音摧殘他的耳朵。
為了他的耳朵及小命著想,柳殘?jiān)滦⌒∧昙o(jì),幾乎不眠不休的練琴、練武功。
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發(fā)現(xiàn)師父的心秘密,那就是--師父的琴藝在這世上恐怕少有人能超越。
那天,他從山上撿完柴火,回到兩人的住處,便聽到一陣清越悠揚(yáng)的琴聲自后院傳來。他放下手中的柴火,躡手躡腳的來到后院,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個彈琴的人竟是師父。
他沒有將這件事說破,但他相信,師父一定知道他躲在一旁偷聽他彈琴。
想到這里,柳殘?jiān)螺p笑出聲。那段日子,可能是他一生中最無憂的日子。
「你在笑什幺?可以說出來讓我分享嗎?」莫封塵親密的靠在他的身邊,用低沉的嗓音問著。
柳殘?jiān)滦念^一驚,急忙跳開。自己竟失神到人都離他這幺近了,卻絲毫沒有察覺。
「怎幺,嚇著你了嗎?對不起,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卻嚇著你了。」莫封塵一笑,彎腰誠懇的向他道歉。
柳殘?jiān)吕溲劭粗膭幼,順手拿起桌上的琴,轉(zhuǎn)身離開,不打算和他有任何牽扯。
「兄臺,請留步,在下還不知要如何稱呼兄臺,可否告知姓名?日后相見也不至于失禮。」莫封塵站在原地,很有禮的問著昨天的問題。
柳殘?jiān)率衷俣纫粨P(yáng),地上又多了一句話--因?yàn)樗廊耸遣粫f話的,而且我們也不會再見面。
「你這幺肯定,我們不會再相見?」莫封塵看完地上的字,很好奇的問著。
殘?jiān)率忠粨P(yáng),在地上寫了幾個字--你沒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因?yàn)槟阄覐拇瞬豢赡茉傧嘁姟?nbsp;
「那我們來打個賭,要是你能贏我,我就離開這里,從此不再打擾你;要是你輸了,就得告訴我你的名字。如何?」莫封塵面色不改的提出一個解決方法,相信他也會答應(yīng)才是。
賭什幺?地上無聲無息的多出了三個字。
「客隨主便,看你比較拿手什幺?咱們就賭什幺。」莫封塵很有自信,好象不管賭什幺,他都贏定的模樣。
八卦五行。地上又多了個幾個字。
「你比較拿手的不是彈琴嗎?怎幺不賭彈琴呢?」莫封塵很好奇的問。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要不要隨你。
柳殘?jiān)略诘厣蠈懴逻@幾個字,便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里,準(zhǔn)備比試用的紙筆。
莫封塵無言,跟在他身后走進(jìn)屋里,準(zhǔn)備好好的陪他玩一場。五行八卦,可是他最拿手的功夫,跟他比,真是有趣。
。
屋外的太陽慢慢地落下,而屋內(nèi)經(jīng)過一番龍爭虎斗,比試終于有了結(jié)果。
「我贏了,依照約定,你要告訴我你的名字!鼓鈮m得意萬分的宣布比試結(jié)果。
柳殘?jiān)轮皇堑乜戳四鈮m一眼,并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拿起放在桌上的筆,在白紙上寫下柳殘?jiān)氯齻字。
「不好,為什幺要叫殘?jiān)履?殘缺的月亮。我看你心里好象有什幺心事?能告訴我嗎?」莫封塵看到白紙上的字,頻頻搖頭,直嚷著不好,還一語道破柳殘?jiān)掠行氖隆?nbsp;
柳殘?jiān)碌难壑虚W過一抹驚訝,但很快的又恢復(fù)了平靜的表情,他佯裝不在意的坐在靠窗的竹椅上,等著聽莫封塵接下來還想說什幺。
「瞧我如此健忘,你我也才不過相識短短的兩天,連交情都談不上,你怎幺會告訴我你的心事!鼓鈮m按下心中翻涌的情緒,將話題轉(zhuǎn)到其它地方,先卸下他的心防,再一舉攻下他的心。
當(dāng)柳殘?jiān)聹?zhǔn)備起身趕人的時候,屋外傳來了一陣叫囂聲,讓他不得不先出去處理。
拿起桌上的奪魂琴,柳殘?jiān)碌膽B(tài)度依舊,似乎沒將外面的吵鬧放在眼里。一提氣,便往竹林外飛去。
莫封塵理所當(dāng)然的跟在后面看熱鬧,情況不對的時候,他還可以幫忙。
。
「冷面琴魔,出來送死吧!明年的今日將是你的忌日!
一名長相略顯斯文的男子,帶著一堆人馬,站在竹林外叫囂。
其它的人也仗著人多,開始大膽起來,紛紛跟著叫罵著。
他們?nèi)际怯杏H人或朋友死在柳殘?jiān)碌氖稚希栽跅罴冶けぶ鳁钚鄣奶栒傧,一起上山,?zhǔn)備報(bào)仇雪恨。
柳殘?jiān)吕w細(xì)的身影緩緩從天而降,他冷眼環(huán)視眾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冷面琴魔,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然,等到我們動手,那可就難看了!箺钚壅讨硕啵f起話來也比平時囂張了些。
柳殘?jiān)聦τ跅钚弁{的話,只當(dāng)成是一只討人獻(xiàn)的蒼蠅在耳朵邊嗡嗡叫。
「是!瞧你長得像個娘兒們,還是乖乖的放下手中的琴,跟我們回去受審吧!」另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的男子,站在楊雄的身邊,語帶輕佻的說。
「既然你們那幺急著下地獄,我就成全你們的心愿!
語畢,柳殘?jiān)率种篙p輕往琴弦上一挑,一道無形的琴氣,夾帶著渾厚的內(nèi)力,當(dāng)場將那名講話輕佻的男子擊斃。
「冷面琴魔,這可是你逼我們動手的,別怪我們以多欺少。」
楊雄大手一揮,一群人一擁而上,想以人海戰(zhàn)術(shù)圍困柳殘?jiān)隆?nbsp;
柳殘?jiān)乱廊粡娜菝鎸,只見他單手托琴,彈起了一首樂曲,曲調(diào)哀愁凄冷,像極了從地獄傳來的勾魂樂曲。
一聽到琴聲,莫封塵馬上以內(nèi)力護(hù)住心脈,但雙眼卻從來未離開柳殘?jiān)律砩稀?nbsp;
那些前來挑釁之人,一聽到琴聲,也紛紛摀著耳朵,痛得在地上打滾,最后七孔流血的痛苦而亡。
一曲畢,現(xiàn)場只剩下楊堡主和柳殘?jiān),及躲在樹上的莫封塵。
「給你三條路走,一是自殺,二是由我動手,三是拿出你的看家本領(lǐng),拼出一條生路!
柳殘?jiān)码y得善心大發(fā)的留了一條生路給對方,雖說楊雄生存的機(jī)會微乎其微,但有總比沒有的好。
「哼!不用你假仁假義,我楊雄寧愿戰(zhàn)死,也不要你的同情!
楊雄到了最后,還是不改愛面子的個性,滿口的仁義道德。
「滿口仁義道德的偏君子,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我倒想看看你能撐到什幺時候!沽鴼?jiān)螺p笑著。
暈黃的月光籠罩著柳殘?jiān),整個人感覺上柔柔的,好象隨時會消逝般。
「我跟你拼了。」楊雄手里拿著一把匕首,發(fā)瘋似的沖上前,想刺殺柳殘?jiān)隆?nbsp;
柳殘?jiān)履闷鹎伲瑑?yōu)雅的閃身,避過楊雄的第一次攻擊,嘴角帶著一抹略感興趣的笑容。
楊雄不甘受辱,重新站好,再度發(fā)動攻勢,只是又撲了個空。
經(jīng)過半個時辰,柳殘?jiān)碌耐嫘詻]了,打了個呵欠,瞧見楊雄仍不甘心的往他沖來,手指輕輕一挑,一道渾厚的琴氣,當(dāng)場讓楊雄的腦袋和身體分了家。
「真無趣,這樣也敢來報(bào)仇,真是可笑至極!沽鴼?jiān)驴粗鴿M地的尸首,冷冷的嘲諷著他們的無知。
莫封塵在樹上,將一切都看在眼里。沒想到他看上的人,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面琴魔」。
這可有趣了,一個是人人懼怕的冷面琴魔,一個是人人敬重的御天門御主,這情可怎幺談下去?
莫封塵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提氣追上離去的柳殘?jiān),他的追愛行動還沒成功,管他是誰,他不過是喜歡上的一個名叫柳殘?jiān)碌娜肆T了。
***
回到殘?jiān)萝,柳殘(jiān)聦⑶俜呕厍俸,環(huán)視屋里一周,沒看見那個煩人的牛皮糖。
剛才他一定躲在一旁看到事情的經(jīng)過,這下他一定不會回來了,因?yàn)闆]有人不怕他的琴聲,他也不例外。
信步走回寢室,柳殘?jiān)聫囊鹿裰心贸鰮Q洗的衣物,準(zhǔn)備到后出的溫泉凈身,他不喜歡身上染上那些人的血腥味。
才一回頭,便落人一個溫暖的胸膛,柳殘?jiān)乱汇叮S即使勁一堆,將身前的人推開。
「沒想到你居然是名震江湖的冷面琴魔,瞧你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真是人不可貌相!鼓鈮m理了下微皺的衣服,忽略柳殘?jiān)码y看的臉色,用著輕松無比的語調(diào)說。
柳殘?jiān)埋R上收起驚愕的表情,暗中思量著,這個人知道了他的身分,為什幺還敢回來?
「你不用懷疑,我之所以敢回來,是因?yàn)槲疫沒讓你喜歡上我,怎幺會就這樣走了呢?還有,你的聲音真好聽,就像你的琴聲一樣,令我著迷不已。」莫封塵像是能看透柳殘?jiān)碌男乃及悖苯诱f出他心中所想的事。
「讓我喜歡上你?你可要看清楚,我是百分之百的男兒身,怎幺可能喜歡上同為男人的你,除非……你是女子?」柳殘?jiān)路畔率种械囊挛,不冷不熱的問著,眼光冰冷的打量著莫封塵。
「有誰規(guī)定我們不能相愛的?從第一次在楓林里與你相遇,你就注定是我莫封塵的人,我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你是我愛上的人,如此而已。」
莫封塵上前抓住柳殘?jiān)碌碾p肩,霸道的宣示著柳殘?jiān)碌奈磥恚M茉琰c(diǎn)接受這個事實(shí)。
「你要瘋請到別的地方瘋,我沒興趣陪一個瘋子。請你離開殘?jiān)萝,這里不歡迎你!沽鴼?jiān)聸]有拍開肩上礙眼的大掌,冷眼對上莫封塵熾熱的雙眸,語調(diào)平穩(wěn)的下達(dá)逐客令。
「那怎幺成?我都說過了,在你還沒喜歡上我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莫封塵放開柳殘?jiān)碌碾p肩,用著對小孩說話的語氣,再次提醒他。
「隨你,但請你不要站在這里礙眼,能滾多遠(yuǎn)就滾多遠(yuǎn)。」
柳殘?jiān)缕鹕砟闷鹱郎系膿Q洗衣物,強(qiáng)硬地要莫封塵閃開,他沒空陪他玩這無聊的游戲。
「看你這身臟污,又拿著換洗的衣物,想必是要去沐浴對嗎?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順道幫你打發(fā)一些有的沒有的人!
這人簡直不知道什幺是羞恥,柳殘?jiān)履樕⒆,他都已?jīng)把話講得那幺明白了,他居然還有臉黏著自己。
他甩開他,直接破窗而出,往后出的溫泉飛奔而去。
可莫封塵哪是那幺容易就放棄的人,行動力十足的追了上去。
。
緩緩的將換下的衣服折好,跟換洗的衣服放在一起,柳殘?jiān)孪扔媚_試了試溫度,然后才滑入溫泉中。
溫?zé)岬娜屃鴼堅(jiān)掳尊哪w色染上一層淡淡的粉紅,他整個人潛進(jìn)水里,直到肺里的空氣不夠了,他才從水底冒了出來。
莫封塵閉氣躲在一旁,小心的不讓柳殘?jiān)掳l(fā)現(xiàn),眼角不經(jīng)意看到他放在大石上的衣服。
他悄悄的來到柳殘?jiān)路乓路拇笫,將他的衣服藏了起來;然后脫下身上的衣服,偷偷潛進(jìn)水里,想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柳殘?jiān)略谒锿娴貌灰鄻泛,警戒心也稍微下降了些,加上莫封塵有意不讓他察覺,所以他一直沒發(fā)現(xiàn)他將他的衣服藏了起來,還悄悄地溜到他的背后。
莫封塵毫無預(yù)警的,從后面一把攬住柳殘?jiān)拢瑢㈩^埋進(jìn)他的肩窩里,汲取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及桂花香。
突然被人從后面抱住,柳殘?jiān)庐?dāng)場楞住,他僵硬的移動頸子,回頭看是誰那幺大膽,敢抱著他不放。
這一看可不得了,居然是那個超級自大的男子,柳殘?jiān)潞喼笨毂凰竽懙男袕浇o弄瘋了。
「放手!辜词剐睦镆咽遣龥坝,柳殘?jiān)卤砻嬉琅f波濤不起的說著。
「不放,好不容易有這個機(jī)會,能和你這幺親密的接觸,我怎幺舍得放手?」
收緊放在柳殘?jiān)卵系氖直,免得他逃脫了,莫封塵故意緊靠在他的耳邊說話。
柳殘?jiān)履氖悄晴廴菀拙屯督档娜耍麊握瓢抵心蹆?nèi)力,趁莫封塵不備,用力將他擊退數(shù)步,他則乘機(jī)游回岸上,想逃離莫封塵的騷擾。
當(dāng)他游回放衣服的大石前,卻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居然不翼而飛了。奇怪,他的衣服怎幺會無緣無故失蹤了呢?
腦筋一轉(zhuǎn),柳殘?jiān)罗D(zhuǎn)頭便瞧見莫封塵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像是在對他說--不關(guān)我的事。
「把我的衣服還我!沽鴼?jiān)路浅?隙ǎ囊路欢ㄊ茄矍暗男∪私o藏起來了。
「什幺衣服?我沒瞧見有什幺衣服啊!」
莫封塵裝傻的功夫不輸他的武功造詣,他東看看、西瞧瞧的,然后還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柳殘?jiān)隆?nbsp;
「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快把我的衣服還來!沽鴼?jiān)履臅康娇床怀瞿鈮m在裝傻,他冷眼瞪向他。
「我真的沒看見你的衣服,你要我怎幺還?」莫封塵往柳殘?jiān)碌姆较蚪咏,似乎決定裝傻到底。
「你這卑鄙小人,不準(zhǔn)再過來,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掉。」柳殘?jiān)戮涞目粗絹碓娇拷约旱哪鈮m,心里莫名的產(chǎn)生一股前所從未有的異樣感受。
「別說得這幺無情嘛?好歹我是目前唯一能幫你的人,不是嗎?」
不理會柳殘?jiān)碌木,莫封塵又緊挨在他身邊,雙手還摟住他的腰。
「你……不要太過分了,快放手,聽到了沒有?」柳殘?jiān)码m然努力的維持冷靜,但語氣中卻隱約泄露出一絲情緒的波動。
「別激動,我先走好了,你在這里慢慢想清楚,明天我再過來聽你的回答!鼓鈮m回到岸上,拿起衣服,笑著跟柳殘?jiān)抡f。
柳殘?jiān)吕浜咭宦,轉(zhuǎn)過身不看莫封塵那得意洋洋的表情。
莫封塵略感好笑的看著柳殘?jiān)掠行┖⒆託獾谋憩F(xiàn),他就不信他能在這溫?zé)岬娜锎嗑谩?nbsp;
「那我要走啰!你確定不要我?guī)兔?」莫封塵又故意對背對著自己的柳殘?jiān)潞暗馈?nbsp;
柳殘?jiān)逻是沒有請莫封塵幫忙的打算,他就不信自己沒有辦法離開這小小的池子里。
莫封塵披上外衣,慢步離開溫泉。等一離開柳殘?jiān)碌囊暰,他便偷偷的躲在一旁,觀察他的情形。
時間緩緩流逝,泡在溫泉里的柳殘?jiān)麻_始覺得有些不舒服,四周的景物變得有些模糊。
頭好暈、好難過,誰……誰來救我?師父,救我,救我……
柳殘?jiān)碌纳眢w慢慢的沈入溫泉中,意識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抽離他的身體,黑暗漸漸的吞沒了他。
躲在一旁的莫封塵見情況不對勁,馬上沖到溫泉邊,顧不了后果的跳進(jìn)去救人。
很快的他使發(fā)現(xiàn)柳殘?jiān)孪鲁恋纳碛,他快速的往他的方向游去,一把撈住他下沉的身體,往岸上游。
游回到岸上,莫封塵想也沒多想,直接吻上柳殘?jiān)聭K白的雙唇,將真氣渡給他。
漸漸地,柳殘?jiān)碌哪橗嫾半p唇不再慘白,但依然陷入昏迷當(dāng)中。
莫封塵將柳殘?jiān)麓驒M抱起,急忙的往殘?jiān)萝幈既,懷里的柳殘(jiān)麦w溫仍高得嚇人,要快點(diǎn)幫他降溫才成。
回到殘?jiān)萝,莫封塵往后院走,找到了柳殘?jiān)碌乃,顧不得柳殘(jiān)滦押髸惺茬鄯磻?yīng),他抱著柳殘?jiān)乱黄鹛稍谲涢缴,相擁而眠?nbsp;
。
「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到了半夜,柳殘?jiān)卤粣簤羲鶖_,雙手不停的在空中胡亂掙扎,凄慘的叫聲,嚇醒了睡在一旁的莫封塵。
他坐起身子,先是抓住柳殘?jiān)略诳罩衼y抓的雙手,柔聲的安慰著他。
「沒事了,沒人會丟下你,放心,好好的睡覺,我在這兒陪你!鼓鈮m輕拍著柳殘?jiān)碌谋,不停的在他耳邊重?fù)著相同的話。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柳殘?jiān)虏疟容^安穩(wěn)的睡著,只是他的手仍緊抓著莫封塵的大手,尋求一份安全感。
莫封塵輕攬著柳殘?jiān)碌纳眢w,看著他熟睡的臉龐,輕輕地?fù)徇^他有些蒼白的臉頰。
看他醒著時候,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但昏迷中的他,又顯得那幺無助彷徨。
是什幺時候,他喪失了表達(dá)情感的能力?是什幺巨大的變故,讓他一個人住在這偏遠(yuǎn)的地方,變成一個人見人怕的惡人?
他一定要想辦法讓他放下心中的大石,將肩上的重?fù)?dān)卸下,和他一起過著幸福平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