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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愛女飛賊 第五章

  緊抱著哭濕他衣服倦極而眠的陶榆榛,霍永晰睜著眼睛,了無睡意地在心中消化他所聽到的故事。

  九歲時母親在眼前自殺,和不愛她的家人住在一起。十五歲時和不良少年廝混、打架、鬧事、吸毒、墮落,多次進(jìn)出少年監(jiān)獄,十六歲為了男友墮胎,卻被賣人火炕當(dāng)雛妓,天啊!這就是她的過去?

  霍永晰想到她告訴他,她一生中最幸運(yùn)的事就是在接客的第一天,那個應(yīng)召站被警方查獲,她被關(guān)進(jìn)煙毒勒戒所,才能遇到祁虹改變她的人生。

  她一直用平板的聲音訴說著,仿佛說的是別人的故事,她的小臉繃得死緊,眼神空空洞洞地,淡淡地訴說她為了戒毒,如何的用刀子戳刺著自己的手臂,以痛楚來抗拒毒癮發(fā)作的痛苦。

  她不停地說著“慕容榛”的過去,霍永晰只是不發(fā)一言地聽著。

  未了,陶榆榛掙開他的手臂,面無表情地說:“現(xiàn)在你知道你愛上的是什么樣子的人了,不管現(xiàn)在的我有多好,都不值得你愛的!

  她斷定他會看不起她?匆娝乃赖难垌,霍永晰猛然知覺到她的想法。不許她就這樣逃開,他跳起來將她拉到身旁,用雙臂摟緊她,她僵直著,好半晌后她開始尖叫。

  “放開我,放開我,該死,我不要你同情我!”她掙扎得像陷入陷阱中的小白兔。被他摟得緊緊的,她用拳頭捶著他的背,尖喊著,“你們說都不在乎,你們說都不要緊,可是在背后卻說我是慕容家的污點(diǎn)、恥辱。但是我也不要啊,我也不想姓慕容的,不要啊,我也不想變壞,只想有人關(guān)心我啊……”

  “我知道,我知道……”迭聲安慰著快崩潰的陶榆榛,霍永晰心如刀割,他可憐的小人兒心里多苦!他將陶榆榛緊護(hù)在懷中,萬般不舍地說:“別哭了,小榛,我愛你,愛你,愛你……”

  陶榆榛抬起慌亂的眼眸,臉色蒼白無助,悄悄地,大顆大顆的淚珠滾出眼眶,她悶著聲哭泣著,比放聲大哭更讓人心疼。

  霍永晰吮著她的淚珠,小心地捧著她的臉蛋,輕憐呵護(hù)地拭著她如斷線珍珠般滑落的淚水,他的小人兒臉好冰,他用大掌輕搓揉著、輕哄著,“別哭了,乖,我愛你,我的小榛,別再哭了!

  “別討厭我,別瞧不起我……”陶榆榛哭出聲來,雙手用力地抱緊他,不住地顫抖著,“抱我,別放開我!永晰,永晰……”

  “我永遠(yuǎn)都不會放開你的!被粲牢蛩WC著,將她的身子抱到腿上,她縮進(jìn)他的胸前,不停地哭著,直到她累了,呼吸輕緩了下來,沉沉地睡著了。

  她睡得好沉;粲牢恿藙邮直,讓陶榆榛換個姿勢睡,他的手臂有些酸。想到這個,他不禁要佩服起夜辰來了,那占有欲宇宙第一的男人,總是隨時隨地讓芊痕窩在懷中、抱在腿上,那真的需要超強(qiáng)的體力。

  不過這滋味真的很好,她的乖巧柔順、均勻輕緩的呼吸、香軟的小身子,全在他懷中,屬于他一個人的,一思及此,霍永晰的心里就甜蜜蜜地,手臂的酸也算不了什么了。

  尤其是現(xiàn)在,她動了一下,嘟噥著用臉頰磨蹭他的肩窩,他側(cè)耳傾聽,注意到她在輕喃他的名字,笑意浮上唇角,他俯頭輕吻著她,看到她滑出衣領(lǐng)的雪白肩頭時,他的眸中顏色加深。

  他要她,很想很想。深深地吻她,他開始輕撫著她、挑逗著她,在她耳邊輕喚著她,他不要在她意識不清時占她便宜,他要她心甘情愿的沉淪在他的愛中。

  “醒醒,我的小人兒!焙爸,霍永晰的唇在她臉上游移,從光滑的額頭、紅腫的眼皮、到小巧的鼻尖、粉嫩的香腮,他細(xì)心地啄吻著。

  “嗯——”發(fā)出長長的呻吟,陶榆榛自夢中醒來,為他火熱的唇,她嚶嚀著,還有著做夢的感覺。

  “小榛,我要你。”將唇印在她的裸肩上,霍永晰將她放倒在沙發(fā)上,半褪下她身上的襯衫,隔著內(nèi)衣親吻著她豐滿圓潤的胸。

  “永晰……”陶榆榛扭動著身子,星眸迷蒙,她揪住霍永晰的衣服,喃喃地說:“別……我,怕!

  “怕?”霍永晰溫柔地偏頭吻吻她的手臂,問著,“不要給我嗎?還是只有怕而已?”

  “我怕……”陶榆榛怯怯地說,她是真的怕。那一天警方查獲應(yīng)召站時,她正被一個中年男人壓在床上,雖然最后的防線仍未被攻破,但那男人猥瑣的手、肪臟的嘴,仍在她心中刻下深刻的恐懼。

  “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钡驼Z間,霍永晰抱起陶榆榛走向他的房間。

  “你說什么?永晰有未婚妻了?”岳芊鈴錯愕地喊著,聲音之大讓在電話另一端的岳芊痕微蹙起秀眉。

  “別那么大聲,這事兒是聽星栩說的,應(yīng)該不會錯吧!”岳芊痕的嗓音一如往常般地柔細(xì)甜美。

  “那小于說的?哼!那可要打個七折八扣了,他啊,就那張嘴賤!痹儡封徚R著,不知怎的她就是和尉星栩不搭喳兒。

  雖然尉星栩本身和岳芊痕都一直在替他和岳芊鈴拉紅線,但岳芊鈴總是不給他好臉色。

  “芊鈴,你和星栩怎么樣了?”

  岳芊痕的問話讓岳芊鈴大大地嘆了口氣,又來了。

  “姐,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對、尉、星、栩、沒、興、趣,”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特別強(qiáng)調(diào)“沒興趣”那三個字,“我喜歡的是有點(diǎn)酷酷的男人,像他那種自命風(fēng)流的人,去,有多遠(yuǎn)離我多遠(yuǎn)!”

  “酷酷的男人?像夜辰一樣?”正在脫下睡袍的駱夜辰聽見岳芊痕提到他的名字,他對小妻子看了看,做了個疑問的表情,岳芊痕笑著搖搖頭。

  “也不是像姐夫那樣,姐夫是酷在臉上、酷在心里、酷在行為上,總之酷得一塌糊涂。但我喜歡的是那種平?磥砗茈S意輕松,其實(shí)行為卻很酷;就是說看起來溫和得不得了,骨子里卻很危險的男人,哎呀,姐,你不懂啦!”姐夫那么疼姐姐,姐姐不會了解撩撥那種男人的樂趣的。

  岳芊痕呆了一下,手指撫上胸前的項(xiàng)鏈,這……芊鈴形容的,和“他”好像哦!怎么會這樣呢?

  “我認(rèn)……唔……夜辰,你做什么嘛!”岳芊痕被駱夜辰一把抱上床,手中的電話也被搶走了,她瞄瞄他冷冽的板著臉跟岳芊鈴說話,連忙乖乖躺好。

  駱夜辰一向不許她熬夜,他忙公事時總是千叮嚀萬交代她要先睡。好嘛好嘛,和芊鈴說了兩個小時的電話是自己不對,誰讓芊鈴是自己的妹妹嘛!

  “你不睡,芊兒也該睡了,她身子不好,你這個做妹妹的難道不知道嗎?”駱夜辰冷著嗓子教訓(xùn)電話另一頭的岳芊鈴。

  千錯萬錯,他罵的永遠(yuǎn)是別人,不會是他的寶貝芊兒。岳芊鈴在電話那頭大做鬼臉,搞什么飛機(jī)嘛?明明是姐姐打來的,挨罵的又是自己!罷了罷了,老早就習(xí)慣姐夫那么寵姐姐寵得無法無天的態(tài)度了。她恭恭敬敬地說:“姐夫,對不起,晚安!”

  “嗯!”將電話放回床頭柜,駱夜辰瞇著雙眼,危險地斜睨那乖乖背對他躺好的岳芊痕。這小妮子,他不對她發(fā)火,她就把他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上周她才感冒,都還在吃藥,身體狀況差還熬夜?

  看見她只穿著棉布睡衣坐在床沿邊講電話,那單薄削瘦的肩讓他好生心疼,但這還不是重點(diǎn),他喜歡她睡得紅撲撲的小臉,他伸手摟她時,她會半夢半醒、迷迷糊糊地偎過來,那惹人的俏模樣他最愛看了。

  現(xiàn)在這不是剝奪他的樂趣嗎?駱夜辰壓低嗓子,特意加了絲慍意,強(qiáng)硬地說:“芊兒,過來!

  他在生氣耶!岳芊痕慢慢回過身來,瞅著駱夜辰冷冷的臉,她怯怯地靠過去,有點(diǎn)怕……才怪,她才不怕他呢!將自己塞進(jìn)他懷中,她細(xì)聲細(xì)氣地說:“夜辰,對不起,別生氣嘛!

  駱夜辰臉上冷冰的面具迅速溶解,連魔術(shù)師都自嘆不如的迅速轉(zhuǎn)換成溫柔,每回她在他懷中,他嚇人的脾氣就全飛到外層空間了,摟緊岳芊痕,他半嘆息、半無奈地說:“我沒生氣,睡吧! 

  岳芊痕將螓首埋在他胸前,得意地抿嘴偷笑,呵!她早就知道夜辰老拿她的柔順沒轍。安靜了一會兒,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抬起頭來輕喚著,“夜辰,你睡了嗎?”

  “沒,什么事?”駱夜辰張開眼睛,岳芊痕掙開他的手臂,半坐了起來。

  “杰,他還在意大利嗎?”岳芊痕問著,手指挑出項(xiàng)鏈玩著銀鏈。

  “嗯,我昨天才聯(lián)絡(luò)過他。”伸手再將岳芊痕拉回身上,他扯過被子密密地裹住她。

  “他什么時候回來?”岳芊痕乖乖地任他擺布著,心里想著芊鈴和杰會合適嗎?芊鈴和星栩還是比較配嘛!

  “什么時候?他說過我們的寶寶出世才會回來的……”駱夜辰眼睛一亮,迅速燃起小火焰,唇角掛上壞壞的笑容,他邪邪地咧嘴一笑,“喔!原來是這樣!”

  “什么?”岳芊痕一怔,他已經(jīng)拉開被子,頎長的身軀貼了上去,火熱的唇吻上她的頸項(xiàng)。

  “要我疼你就說,不用拐彎抹角的!瘪樢钩皆谒险f,含住她小巧的耳垂。這小丫頭,生病這些天他都忍著不碰她,現(xiàn)在是她自己“要”的,他當(dāng)然會大方地成全她嘍!他理所當(dāng)然地“曲解”她的意思,不安分的手開始游移。

  “才不是……嗯……”岳芊痕的唇被吻住了,這人喲,她才不是這個意思呢!悄悄地抬手環(huán)住他,管他的,反正這樣子……好像也不錯!

  在溫暖安適的被窩中醒來,陶榆榛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她盯著天花板,伸展了下手腳,下半身突如其來的酸痛讓她眉頭一擰,神思迅速清明了起來。

  老天保佑,她昨晚把自己給了永晰?她坐了起來,因強(qiáng)烈的不適而發(fā)出小小的呻吟。抑下另一句呻吟,她強(qiáng)迫自己抬腳下床。

  赤裸的小腳丫才踏到地毯,陶榆榛就被再拉回床上,她發(fā)出驚呼,向上看進(jìn)霍永晰清爽的笑容里,她瞅著他,有些失神。

  怎么會有人一大早就神清氣爽的?他顯然起床好一會了,身上套著睡袍,眼睛燦亮有神的。陶榆榛自慚形穢的想到自己現(xiàn)在一定丑斃了,亂糟糟的頭發(fā),因哭太久而酸澀的眼睛,而且她全身上下的遮蔽物只有手腕上的紗布,她不安地垂下眼瞼。

  “早安!被粲牢p聲說著。她看起來美得不可方物,長發(fā)披散在光裸的肩頭上,透著嫣紅的臉蛋,局促不安的神情使她看起來好惹人憐。太可惜了,因?yàn)槿ソ有氰虻碾娫,沒看到她起來,他多希望她是在他懷中蘇醒的。

  “早……安!碧沼荛婚W躲著他的目光,不敢正視他,因?yàn)橹灰吹剿,昨晚的記憶就浮上心頭。

  他異常溫柔地哄誘著她,有耐心地挑動她,在她一再緊繃難馴時,緩緩用唇哄喂她喝酒。在微醺中她的心防總算被攻破,為他開啟她的熱情,而他好溫柔、好溫柔地占有她,不疾不徐地將歡愉延展到極限。

  他對待她,仿佛在對什么稀世珍寶般的,讓陶榆榛心里被感動得滿滿的。

  “在想什么?”霍永晰為她拂開散發(fā)。

  她羞怯地抬眼說道:“你都穿了衣服了,放我下去穿衣服好嗎?”

  “喔!”霍永晰挑眉放開她,迅速脫掉身上的睡袍,再躺下來摟住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陶榆榛,斯文有禮地說:“現(xiàn)在公平了!

  公平?什么跟什么呀?陶榆榛直了眼,忽然掠過心中的笑意讓她咬唇忍了下來,這種尷尬的場面,她怎么能笑?

  “昨晚……還疼嗎?”他的問話讓紅暈快速地在她臉上蔓延,她當(dāng)然知道他在問什么,那兒清楚的酸痛提醒著她。

  霍永晰不是故意要讓她臉紅的,但一想到他初進(jìn)入她時,她的退卻緊窒,讓他了解小人兒的身體雖非完壁,卻是久未嘗情愛滋味,憐惜使他溫柔著,好一會才讓她習(xí)慣他,才讓她沉進(jìn)愛欲中。他知道弄疼了她,所以才問的。

  陶榆榛羞意一過,寒意抹上心頭。他早知道她不是第一次了,為何這么問,他在諷刺她嗎?

  “你早該知道我不是處女了,何必那么問呢?”濃濃的苦澀感由她的話語間透露,令霍永晰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嘆息著,霍永晰摟緊她僵直的身子,問道:“你很在乎嗎?”

  “在乎的該是你吧!”陶榆榛的音調(diào)好疼,“放開我,我會玷污你的!

  “如果是你,你會在乎嗎?”他才不放呢!“對方是不是第一次,很重要嗎?”

  “我……”陶榆榛還沒回答。

  霍永晰搶先用懺悔的表情說:“我要跟你坦白,你一定要原諒我,好不好?”

  陶榆榛不解地看著他,他看起來正經(jīng)得有點(diǎn)可怕,他想坦白什么?他人那么優(yōu)秀,該不會是有什么怪癖或是隱疾吧?還是……什么?她駭著了,睜圓了雙眼,暫時忘了自己的不悅,她小心翼翼地問:“坦白什么事?”

  “小榛,原諒我,我……”霍永晰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湊近她耳際輕聲地說:“我也不是處男了。”

  陶榆榛瞠目結(jié)舌地瞪著他。

  許久許久,他眨眨眼,用希冀的口吻說:“別生我的氣,別在意,好嗎?”

  他像只急于討好主人的小狗。見她不開口,只是定住般地瞅著他,他嘆口長氣,哀傷地說:“我完了,你真的在意。說老實(shí)話,我不只不是處男,和我發(fā)生關(guān)系的女人也不只一個,我的好小榛,你就吃點(diǎn)虧嘛,我不在乎你的過去,她也別在乎我的過去了,好不好?”

  陶榆榛仍瞅著他,眼圈悄悄泛紅了,很快地水氣霧濕了她的雙眸,咬住了下唇,她合上眼睛,再張開時多了一抹異常的光亮。她哽著嗓子,聲音極低地說:“別對我那么好,我會一輩子賴定你的,你……要想清楚!”

  “就怕你不賴定我,那就換我賴定你好了!被粲牢i住她的翦翦水眸,堅定地再一次告訴她,“我愛你。”

  她怎么能不接受他呢?她怎么能不被融化呢?望著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陶榆榛全然淪陷了,伸手環(huán)住他的頸背,她輕喃著,“我也愛你!蓖瑫r獻(xiàn)上她的紅唇。

  霍永晰欣喜地吻住她,這個小神偷總算是正視她的心了。

  過了正月之后,天氣似乎沒有十二月的陰冷了,像今天,居然還出了大太陽,雖然風(fēng)仍是有點(diǎn)冷,不過暖暖的陽光還是令人想出去曬曬。

  司徒嫣琪正由學(xué);貋,她上午只有兩堂課,上完了便急急地趕回來,因?yàn)樗饝?yīng)沈桐今天一起去逛百貨公司。

  踩著輕快的步伐走進(jìn)屋內(nèi),她揚(yáng)聲喊著,“我回來了……永威哥?”她的聲音轉(zhuǎn)小,遲疑地停下腳步。

  霍永威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臉色陰晴不定,沈桐對司徒嫣琪招招手,悄聲道:“剛才畫廊的人又來過了。”

  難怪他一臉的不高興。司徒嫣琪再瞄了他一眼,走向樓梯打算將書放回房間,霍永威在身后叫住了她。

  “嫣琪,你有空嗎?陪我出去走走!

  司徒嫣琪錯愕的回頭,看見霍永威正看著她,她才知道自己沒聽錯,連忙點(diǎn)點(diǎn)頭。

  散步到附近的小公園,司徒嫣琪跟著霍永威一同坐在長椅上,不安地看著他捶了捶自己的腿,走了好一陣子他的腿沒事吧!她想。

  他一路上都沉默不語,司徒嫣琪的心也隨之忐忑不安。上次他們發(fā)生關(guān)系后,第二天她絕口不提裝作沒事兒似的一樣好好地伺候著他。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醉得不記得了,但第二天她去整理他的房間時收走了染血的床單,他什么都沒說。

  “以前,我和彤語常來這里寫生!被粲劳_口說著,眼睛盯著面前的草坪。

  “是嗎?”聽到他提起方彤語的名字,她的心被刺了一下。

  “除了彤語,我不會再接受第二個女人!被粲劳f完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

  “我知道。”司徒嫣琪悄聲回答。

  “那一天是我喝醉了,我向你道歉!彼櫰饾饷,難以啟口地支吾著,“別讓……爸媽知道,他們會……”

  司徒嫣琪閉上眼睛,很自然地又用指甲刺進(jìn)掌心。好痛,她的指尖觸到溫?zé)岬囊后w,但那比不上她的心痛的千分之一,她知道他約她出來干嘛了,要撇清吧?

  “而且那天我錯把你當(dāng)作彤語……”霍永威對自己的行為十分懊惱,“你該阻止我的,我對不起彤語!

  “是的,是我的錯,”她張開眼睛,眼神令人意外地十分鎮(zhèn)定,“我該阻止你的,但是沒辦法,我賤!我對你投懷送抱,我這么說你心里有沒有好過一點(diǎn)?你沒有對不起彤語,是我對不起她!

  “嫣琪……”霍永威被她嚇了一跳,她一向好性子,沒想到會說這種話。

  “你放心,這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笨嗫嗟男χ,司徒嫣琪的心好冷好冷,“你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放心吧,我還要做人,不會讓人家知道我勾引你,自動爬上你的床的,我……”

  “別說了!”他低吼著,不懂她為什么要將自己說得如此不堪。

  “我知道,我及不上彤語的十分之一,我算什么?”司徒嫣琪忽然咯咯地笑起來,“太不自量力了,我想跟死人爭什么呢?好好笑……”

  “嫣琪!被粲劳粗玖似饋恚瑖(yán)重地晃了一下,他伸出手想扶住她。

  “別碰我!”司徒嫣琪退后一步,他如果碰到她她會哭的。她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情緒說道:“我沒事,回去吧!”

  回到家,司徒嫣琪面對沈桐眼神中的關(guān)切,微笑著說:“霍伯母,對不起,我有些累了,不陪你上街了!

  說完她沖上樓,把自己關(guān)進(jìn)房門,她的鎮(zhèn)定全然崩潰,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她咬著牙無聲地痛哭著。

  沈桐不解地看看樓上,再看看拄著拐杖走進(jìn)來的霍永威那難看的臉色。這兩個孩子是怎么了?她在心里納悶著。

  “永威,吃飯了!

  霍永威在畫板前抬起頭,見到自己的母親他濃眉一擰,很自然地看向她身后。

  “找什么?嫣琪嗎?”沈桐笑著問,一向是由嫣琪在給永威張羅飲食起居的,這幾天沒見著她,永威居然會找她?嗯,有進(jìn)步。

  “沒有啊!被粲劳瀽灥鼗卮鹬。

  “嫣琪這幾天忙著期末考試,沒空!鄙蛲⿲埐税仓迷谧郎,笑盈盈地說:“她忙得連吃飯都不定時,哪有空來理你?話又說回來,”她收起笑容,語氣有著擔(dān)憂,“那丫頭瘦了一大圈,唉!考試那么累嗎?雖然讀書重要,身子也要顧啊!好了,你吃飯,不吵你了!

  沈桐出去后,霍永威沉思地放下筆。瘦了?她原本便體態(tài)輕盈,還能再瘦嗎?

  吃飽后沈桐進(jìn)來收盤子,見他只吃了一點(diǎn)點(diǎn),不禁大聲嘆氣!鞍!是不是我的廚藝退步了,你吃那么少,嫣琪又不吃,唉!”

  “嫣琪沒下去吃飯?”霍永威放下手中的繪畫書籍,問道。

  “嗯,整天關(guān)在房里。唉!希望快點(diǎn)考完試,這些天沒有她陪我閑聊好悶哦!”沈桐收拾好餐具,便離開下樓去了。

  霍永威將視線定在書上,心神卻不寧了起來,看了十分鐘都還沒看完那頁書后,他放棄了,丟下書走出房門,他去敲了司徒嫣琪的房門。

  “永威哥?有事嗎?”見到他在門外,司徒嫣琪嚇了一跳,疑惑地問。

  “我……你沒事吧?”霍永威問道。

  她果然瘦了,臉色也很難看,連唇瓣都是蒼白的,她一向溫暖的眸子顯得空洞無神,細(xì)小的手指緊張地揪著衣角,她沒事才怪!他想。

  “沒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司徒嫣琪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但笑還凝在臉上,她身子一軟便昏了過去;粲劳焓秩ソ铀,她的沖力使他跟著跌倒,只好大聲叫人來幫忙。

  大家手忙腳亂地送她進(jìn)醫(yī)院,醫(yī)生診斷她是貧血、營養(yǎng)不良,住院打個點(diǎn)滴,休息一、兩天就好了,于是沈桐留下來陪她。

  在開車回家的途中,霍天擎忽然問:“永威,你和嫣琪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霍永威嘟噥著,有些心虛。

  “你看不出來嫣琪愛著你嗎?她這次這樣,該不是你又做了或說了什么吧?”霍天擎嘆口氣說:“有好幾次我半夜起來,經(jīng)過她房間,聽到她都在哭泣,我問她,她又跟個沒事人似的。”

  霍永威一震,沒有開口。

  “其實(shí)嫣琪不錯,人又乖又好,永威,爸爸不是要你忘了彤語,只是你也該放開她了,多注意一下嫣琪!被籼烨鎰裰鴥鹤。說著,他已將車子駛進(jìn)霍家。

  霍永威邊想著父親的話,邊拄著拐杖走進(jìn)自己的房里,突來的滿滿情緒讓他想拿筆作畫。

  夜深了,他仍坐在畫板前,等他畫了一段落,停下筆,他愕然地睜大眼睛,畫中的人……

  他扯下畫紙,燙手般地將它揉掉,再放了全新的一張卻再也無法下筆,他頹然地將筆丟下。

  想了一下,他撿起方才丟下的紙,攤開壓平,司徒嫣琪的笑容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岳芊鈴將視線由電動玩具中移下來,看了看面前親密的兩個人,她撇撇唇,嘆了口氣說:“我拜托你們,要卿卿我我找別的地方去,少在這里惹人眼紅了!”

  “要你管!碧沼荛粚υ儡封徸鰝鬼臉,霍永晰則斯文地一笑,摟著陶榆榛的手稍微放松。陶榆榛卻又故意纏上來,伸手纏上他的頸項(xiàng),示威般地對岳芊鈴揚(yáng)起柳眉。

  “你們比我姐他們更惡心耶,他們是夫妻,黏在一起就算了,你們……惡!”岳芊鈴?fù)耆懿涣怂麄兊囊慌念~頭。

  “不高興啊?你也可以和星栩談?wù)剳賽圻!”陶榆榛像只無尾熊一樣攀在霍永晰身上,霍永晰單手摟緊她,另一只則寵溺地將她的發(fā)辮拉到肩后。

  “和他?哼、哼、哼!”岳芊鈴不屑再不屑,忽然惡作劇地說:“永晰,你和小榛那么好,那你家里那個小未婚妻怎么辦,要來個‘三人行’嗎?”

  岳芊鈴丟下炸彈,洋洋得意地看好友的臉沉了下來,她竊笑著,知道陶榆榛一向在意這事。

  “別亂說,小榛早就知道嫣琪和我解除婚約了,而且她也知道嫣琪和永威的事,對不對?”霍永晰盯著陶榆榛,怕她又鉆牛角尖。

  他早就告訴過小榛他家里的情況,就是怕若瞞著她,她如由別人口中知道他有所謂的“未婚妻”,七傳八傳地一定會有所口誤,小榛若信以為真拗了起來,只怕是不太好哄,所以不如他先招供。

  所以在兩人某次旖旎歡愉,耳鬢廝磨之際,將倦累酥麻的小人兒摟在懷中,他向她說出所有的事。

  果然小榛的反應(yīng)一如他想象中的激動,只聽到他有未婚妻眼眶就紅透了,掙扎著想走,一直嚷著她不要當(dāng)?shù)谌,要不是因(yàn)樗頍o寸縷,他可難制得住她的好身手。

  費(fèi)了一番工夫才哄住了她,現(xiàn)在可不要被芊鈴兩、三句話又惹得她惱火了。他擔(dān)心地想著。

  “嗯!”抬頭看進(jìn)他擔(dān)心的眼神,陶榆榛嫣然一笑,信任他的踮起腳尖親親他的臉后放開他,眼睛瞪向那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岳芊鈴。

  “問問而已嘛!”岳芊鈴干笑著,忙把注意力又放在電動玩具上。

  陶榆榛走到柜臺旁,手一抬,已經(jīng)多了一片卡帶在手中,是原本放在卡匣中的那一片。

  “搞什么鬼嘛!”在岳芊鈴的抗議聲中,陶榆榛臉上露出一個故意的笑容,玉手一揚(yáng)卡帶凌空飛過,滑進(jìn)休息室的門縫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的卡帶!痹儡封彂K叫道。

  她縱身躍過柜臺,沖進(jìn)休息室去找她的卡帶,陶榆榛露出小人的笑容,猛的關(guān)上門由外將鎖鎖上。為了方便,休息室是里外都能鎖的。

  霍永晰將一切看在眼里,為她們小孩子氣的舉動只能搖頭。

  陶榆榛拍拍手,說道:“好了,把這死小孩關(guān)起來,一了百了!

  “開門!算了,你不開我就在里面打電動玩具,不用顧店反而樂得輕松。哈哈哈哈……啊……我的電動玩具在外面,陶榆榛,你給我開門!”岳芊鈴從洋洋得意馬上成了泄氣皮球。

  “讓本小姐考慮半個小時,再決定要不要放你!碧沼荛缓盎厝,“你在里面打卡帶吧!”

  卡帶怎么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霍永晰過來揉揉陶榆榛的頭頂,勸道:“放她出來吧!不然把卡匣還給她!

  “對嘛對嘛!還是永晰有人性,把電動玩具給我,順便拿一排電池給我,省得我打著打著沒電了,又要妨礙你們在外面親熱!痹儡封彶慌滤赖卦捰謧鞒鰜恚帶著濃濃地調(diào)侃意味。

  “氣死人了,非得把你關(guān)到晚上不可!”嘀咕著,陶榆榛還是將電動玩具及電池從門縫下塞進(jìn)去。

  就在此時電話響了,霍永晰接了起來。“小榛,找你的!

  陶榆榛接過來聽,是陳諭。

  “榛小姐,你快回來一趟,老夫人心臟病發(fā)了!

  由霍永晰陪著,陶榆榛回到慕容家,站在慕容艾梅的房門口,她遲疑了。

  看慕容艾梅安靜地躺在床上打著點(diǎn)滴,她以往那種不可一世、威風(fēng)八面的氣勢全不見了,現(xiàn)在她只是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

  “榛小姐,你可回來了!标愔I迎上來,在房門外和她說話,“老夫人一直在念著你呢!”

  “他們呢?”陶榆榛問的是慕容婷和慕容恒。

  “恒少爺在上課沒聯(lián)絡(luò)上,婷小姐她……唉!別提了,如果不是她又為了這間房子回來和老夫人大吵大鬧,老夫人也不會氣得心臟病又發(fā)作了!标愔I氣憤地說。

  “她……沒事吧?”陶榆榛看了看房內(nèi),護(hù)士正在為慕容艾梅調(diào)整點(diǎn)滴的位置。

  “現(xiàn)在沒事了,老夫人不肯去醫(yī)院,只好請醫(yī)生到家里來,再請個特別護(hù)士來照顧她,榛小姐你快進(jìn)去吧!”陳諭率先回到房間。

  陶榆榛站得筆直,小嘴抿得緊緊地,她不太想進(jìn)去;粲牢陨砗髶,低聲說:“進(jìn)去啊,再怎么不是,她還是你奶奶!

  “陪我!彼覍ぶ拇笫帧

  霍永晰主動握住她。她的手好涼,他將她的手舉至唇邊親了親,對她鼓勵地點(diǎn)點(diǎn)頭。

  兩人走了進(jìn)去,刺鼻的藥水味傳來,陳諭對閉目養(yǎng)神的慕容艾梅說:“老夫人,榛小姐來了!

  “小榛。”慕容艾梅馬上張開眼睛,無神的眼眸在看見陶榆榛后亮了起來,她虛弱地說:“別站那么遠(yuǎn),過來一點(diǎn)!

  陶榆榛瞪著慕容艾梅,霍永晰牽著她的手走上前,接觸到慕容艾梅疑問的眼神時,他對慕容艾梅親切地一笑,自我介紹著,“我是霍永晰,老夫人您好。”

  “霍永晰?‘夜星’集團(tuán)的……”慕容艾梅看了看他和陶榆榛相握的手,臉上浮起欣慰的笑,“好,好,小榛有眼光,你也有眼光,小榛是個好女孩!

  她又轉(zhuǎn)向陶榆榛說道:“難得你還愿意回來看我!

  “我回來看你死了沒,好替你送終!碧沼荛焕淅涞卣f。

  霍永晰蹙起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好、好。”慕容艾梅不怒反笑,笑得咳了起來,護(hù)士忙過來檢查著。

  陶榆榛縮了一下,看著慕容艾梅痛苦的樣子,悄悄向后躲進(jìn)霍永晰的懷中,她低低地說:“永晰,我想離開這里,我們走吧!”

  霍永晰低頭看著陶榆榛忽然蒼白的臉,心疼地抱緊她輕聲道:“出口傷人,痛的也是自己吧! ”

  “走了啦!”陶榆榛的嗓音有著不安地慌亂,看到慕容艾梅那么痛苦,她的心也跟著抽緊了,一向仇視的心情轉(zhuǎn)變成同情。

  她掙開霍永晰的懷抱沖出去,霍永晰馬上追出去,她的腳步很快,他到了樓梯下層才追到她。

  “這樣子走了,她若出了什么事,你一輩子都會不安的。”他柔聲勸著陶榆榛,看出她現(xiàn)在心緒很亂。

  “不會的,我恨她啊,真的,我好恨她!她逼死我媽又?jǐn)骋曃,我恨不得她快點(diǎn)死!”陶榆榛用力地說著,像在對自己說似的。

  “騙得了別人,你能騙得了自己嗎?”霍永晰試圖和她講道理,強(qiáng)抬起她的下巴直視著她,“你能說剛才你沒有擔(dān)心她;看到她痛苦你心里難道不難過?”

  “如果我不恨她的話,我該怎么辦?”陶榆榛的眼中忽然充滿淚水,她喃喃地說:“好多次我痛苦得要死的時候就告訴自己,害死媽媽的人都還沒死,你怎么能倒下呢?靠著那一股恨意,我才能在逆境中活下來,才能在痛苦的惡夢中生存,你知道嗎?如果不恨她,就沒有力量支撐我了!”

  “我知道,但是,現(xiàn)在有我來支撐你啊!”好心疼、好心疼地將她拉進(jìn)自己寬廣的胸膛,霍永晰真的無法忍受她那么痛苦,他俯在她耳邊喑啞地說:“讓我的愛來保護(hù)你、讓我的情來包圍你,你的惡夢、你的痛苦,全都丟在我的愛中,我會一輩子疼惜你、一輩子守護(hù)你的,你對她的恨意,就讓它散了吧!”

  他聲音中的真摯深情感動著她,她哭得無法出聲,癱軟在他懷中;粲牢鷵嶂暮蟊澈逯靡粫䞍核磐V箍奁,抽噎著離開他的懷抱。

  “好一些了嗎?”他為她擦著淚水,瞧著她紅通通的雙眼,他不禁笑道:“愛哭鬼!

  “人家才不是呢!”撒嬌的嘟起小嘴,陶榆榛知道他在逗她,她埋怨地瞅著他,“和你在一起后,我的眼淚比一年中流得都還多!

  “乖女孩,愈哭你的心情就愈能放得開!被粲牢鷵荛_她頰邊的發(fā),“以后對著我就笑吧,別再哭了,好嗎?”

  “看看嘍!”臉上還有殘存的淚痕,陶榆榛已經(jīng)能開玩笑了,霍永晰作勢要吻她,她躲了一下羞澀地笑了。

  “嗯哼!”陳諭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說:“我是來告訴你們,老夫人沒事了,她打了一針?biāo)!?br />
  “是嗎?”陶榆榛垂下眼瞼,囁嚅地說:“陳爺爺,那我們走了!

  “我送你們吧!”陳諭送他們到大門口,他正色地說:“榛小姐,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恨老夫人的,但是老夫人心里也不好過。逼死大小姐,她十多年來都很不安心,每個月都會去祭拜大小姐;你出事,她也是千方百計,用盡各種關(guān)系去擺平……唉!”

  長嘆了口氣,陳諭繼續(xù)說:“她一直覺得虧欠你太多了,才會想把房子留給你,這里是你母親長大的地方,對你很有意義的!

  陶榆榛不語,轉(zhuǎn)身沖上車;粲牢鷮﹃愔I點(diǎn)頭示意,也跟著上車。

  “永晰!彼_口說:“送我回‘虹苑’好嗎?”她上車后沉默了好久,開口時聲音很平淡。

  霍永晰斜睨她一眼,溫柔地說:“上我那去吧,我們買點(diǎn)東西回去煮,你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嗯!”陶榆榛點(diǎn)點(diǎn)頭,視線瞟向窗外。

  霍永晰專心地開著車,一下子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忙將車停在路邊,轉(zhuǎn)頭喚著,“小榛……”

  “別再說了,我好煩!碧沼荛缓仙涎,臉上是疲憊的神情。

  霍永晰傾身吻吻她,安撫地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有一個人心情肯定更差!

  “誰?”陶榆榛不甚在意地問,但在聽見霍永晰的回答時,她張開眼睛。

  “芊鈴啊,我們剛才關(guān)店時忘了放她出來了!

  完了,她忘了芊鈴那死小孩了!天啊,那門鎖從里面是絕對無法開的。陶榆榛呻吟了一聲,糟了,芊鈴要?dú)鈮牧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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