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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老婆 第六章

  清爽宜人的天氣,陽光暖洋洋的灑在大地,微風徐徐吹來,正適合郊游、踏青、出任務、殺人、放火……但不管適合做什么,“天虹組”的兩朵花——岳芊鈴和陶榆榛,卻只能窮極無聊的待在超商顧店。  

  正在專注于手上的掌上型電玩的岳芊鈴慘叫一聲,“啊——死了!眮G下手中的電玩,她伸了個懶腰,最近真的是太閑了。  

  虹姐都沒接工作,姐姐和駱夜辰那邊又交給樊音和梁曉羽盯著,她只好慘兮兮的跟著“愛錢鬼”小榛來看店了,岳芊鈴拿起一塊餅干丟入口中,無聊得想捉狂。  

  一旁的陶榆榛正很努力的將一大束玫瑰花打散重新包裝,她抬頭看看岳芊鈴的一臉無聊相,開口道:“喂!你要是太閑了就去排貨。”  

  “去排貨?我不要!痹儡封徱豢诨亟^。  

  陶榆榛瞪著她,問道:“為什么不要?排一下會死哦!”  

  “我懶啊!”岳芊鈴又丟了塊餅干到嘴巴里,嬉皮笑臉的說:“很好吃耶!你要不要來一塊啊?”  

  “受不了你!碧沼荛话寻b得漂漂亮亮的玫瑰花放在架上,一面收拾垃圾,一面罵,“你和芊痕完全不同,芊痕是勤勞得教人汗顏,你是懶得同樣教人——為你汗顏,真搞不懂,明明長的一樣,個性卻差那么多,被你打敗了!  

  岳芊鈴揚揚眉,做了個大鬼臉,她才不怕人家罵呢!將餅干的空盒子準確的丟入面前的垃圾袋中,她盯著袋中的殘枝,皺起了眉。  

  “真討厭,天天送花,他煩不煩啊?一定要打電話臭罵他一頓,讓他不敢再送。”她口氣不太好。  

  “千萬別打!碧沼荛蛔柚乖儡封,“你別斷我的財路。”她每天將花店送來的一百枝玫瑰重新包裝,擺在架上做生意,反正芊鈴不要嘛,她樂得“廢物利用”。  

  “你看,我把花分成六朵一束,一束賣一百五,一天可以賺兩千多塊耶!”  

  陶榆榛的話讓岳芊鈴猛翻白眼,受不了這個愛錢鬼,她嘆著氣,“小榛,真搞不懂,你家不是很有錢嗎?你怎么那么愛錢、又摳得要命?”  

  “有錢,關我什么事?”陶榆榛的眸子黯了下來,語氣中有著輕蔑及不屑,她用力的綁好垃圾袋,嘴唇抿得緊緊的,將垃圾拿出門外。  

  岳芊鈴吐吐舌頭,心中暗暗叫到,闖禍了,本來就知道這是小榛的忌諱,不能觸及的,都是自己那該死不經思考的大腦,她捶捶自己的頭。  

  帶著歉意,她站起來打算做乖小孩去排貨,眼神一瞄,看到停在外面的車,她微笑了起來。

  ※                  ※                  ※  

  “嗨!”霍永晰看著站在大垃圾桶前發愣的陶榆榛,臉上掛著溫文的笑容對她打招呼,眼神一閃,他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小丫頭眼中閃著淚光。  

  “哼!”陶榆榛迅速抹去淚水,擺上一張臭臉,驕傲的由鼻中哼了一聲,不理會他的招呼,逕自迎向快步奔來的岳芊痕。  

  “小榛,我好想你!痹儡泛垩壑虚W著喜悅的光芒,小跑步的奔過來握住陶榆榛的手。  

  “我也想你,天啊,我真的受夠芊鈴那阿花的個性了!碧沼荛坏男θ轄N爛得教霍永晰幾乎以為剛才是他眼花了,她做著鬼臉,“和芊鈴看店真是痛苦!  

  “等一下我再罵罵她!痹儡泛蹫樗谋砬樾α似饋,小榛和芊鈴雖然愛拌嘴,但感情比任何人都好。  

  “嗯!她是欠罵。”陶榆榛頭點得很起勁,眼一瞄,他注意到站在岳芊痕身后的駱夜辰。  

  好酷的男人,果真如外界傳聞般的冷冽駭人,陶榆榛暗暗想著,芊痕怎么受得了他?她壓低音量神秘的說:“那就是你老公哦,天啊,他怎么臉板得像大家都會欠他錢的樣子?”  

  “哦,他本來就這樣。”岳芊痕回頭瞧他一眼,見他那目中無人的表情,她為他的無禮眨了眨眼,回身去拉他放在身側的手。  

  “這是小榛,我的好朋友;這是夜辰,我老公。”岳芊痕為兩人介紹著,又為駱夜辰的冷漠嘟起了嘴,她扯著他的手,用軟軟的嗓音喚他,“夜辰?”  

  “嗨!”陶榆榛大方的伸出手,好笑的等待他的反應,她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不僅狂妄自大,對人不屑一顧,而且不喜歡和人握手招呼這等繁文縟節,她看見他眼中清楚的閃過不耐。  

  駱夜辰瞪著面前的手,再看了看正緊緊瞅著他的岳芊痕,他的眼底掠過容忍的神色,伸出手草率的握了一下陶榆榛的手,他悶悶的開口,“嗨!”  

  岳芊痕微笑了起來。她可愛的笑臉讓駱夜辰忍不住伸手摟住她的肩,知道自己討好了她,他的眼神溫柔了起來,凝視著快樂的她。  

  忽然感到褲袋微微一動,他反射性的伸手去逮,差一點就逮到那只小手。  

  陶榆榛嚇了一跳,后退一步,眼底閃過贊揚的光芒。有一套,她差點失手。揚起手中的名片,她挑起了眉,臉上有著挑釁的神色。  

  真行。駱夜辰的眉挑比她更高,黑瞳中的訝異轉化成贊賞的神色,他淡淡的開口,語氣中喲著小小的佩服,“不用驗明正身了,我的確是駱夜辰!  

  岳芊痕抿著唇兒笑,知道陶榆榛是為了駱夜辰的不敬而小露一手。  

  “姐姐——”岳芊鈴在店內叫著。  

  岳芊痕拉著駱夜辰走進店里。  

  陶榆榛看見那么高大的駱夜辰輕易的被岳芊痕拉著走,不禁笑了起來。她想錯了,駱夜辰看來是十分遷就芊痕的。她微笑著跟著走入店里。  

  霍永晰看著陶榆榛的背影,想到她方才的淚水,也跟著走了進去。  

  ※            ※            ※  

  “去祭拜奶媽?”岳芊鈴問著。  

  岳芊痕點點頭,小手進握駱夜辰的手,對他笑了一下,才轉過頭對妹妹說:“嗯,夜辰說要陪我去,問你去不去?”奶媽的后事是虹姐幫忙辦的,因為顧及她身上的傷及露面的危險,她幾乎沒去祭拜過,所以駱夜辰主動提起陪她去時,她好高興。  

  “當然要去!痹儡封忁D頭問陶榆榛,“小榛,我出去一下,可以嗎?”  

  “去啦、去啦!在這里煩死人了。”陶榆榛坐在柜臺后,揮揮手,語氣中滿是不耐。  

  看著岳芊鈴蹦蹦跳跳的跟著駱夜辰和岳芊痕走出店門口,陶榆榛長吁口氣,臉上的笑容斂去。一轉頭,她才看見安靜的站在柜臺前的霍永晰。  

  “有事嗎?”她沒好氣的問,不知怎的,他那俊臉上溫文爾雅的笑容,看在她眼里,真是愈來愈礙眼。  

  “買東西啊!這兒是超商,我進來自然是買東西的,難道來逛街嗎?”霍永晰看出她的不悅,笑意加深,黝黑的眸子緊鎖住她,“怎么,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東西要介紹給我的?”  

  “呃……買花吧!碧沼荛槐凰频糜行┎蛔栽,指著包裝精美的花束,“一束才一百五,很便宜,而且送人自用兩相宜……”  

  她猛然打住,她在說什么啊?他那深沉的眸子帶著蠱惑似的光芒,讓她有點心慌意亂,耳朵有些泛熱了起來。  

  “喏!”霍永晰笑著拿了一束花,付了錢,將花放到她眼前,溫柔的說:“送你。”  

  “送我干么?”陶榆榛警覺的看著他。來這套,嗟。她啐道。  

  “送你那美麗的淚水。”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卻格外的清楚。  

  陶榆榛輕喘口氣,被看到了?她有些尷尬的咬咬小唇,眼神亂瞟就是不看他。見鬼了,她不敢再他眼神中那類似心疼憐惜的神情。  

  “想落淚就落淚,并不是什么丟臉的事!被粲牢纳ひ魩е鴿鉂獾陌矒嵋馕,明知自己逾矩了,他還是情不自禁的將手搭在她放在柜臺的手背上。  

  她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臉色變得蒼白而疏遠,她僵硬的說:“謝謝你的花!  

  他盯著她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輕嘆口氣,微頷首向她示意就離開了。  

  陶榆榛盯著花,眼睛蒙上一層淚霧,但隨即用力眨去。她拿起花想放回架上,想了一下,又將花放到柜臺下。  

  ※            ※            ※  

  用準備好的香燭祭拜了奶媽供奉在靈骨塔的靈位,岳芊痕看著遺照中奶媽慈祥的笑容,忍不住就紅了眼眶,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別哭!瘪樢钩捷p擁著她的肩,“看到你那么傷心,奶媽也不會安息的!  

  “嗯。”岳芊痕抹著淚痕,語音仍有些哽咽,她凝視奶媽的遺照,輕喃著,“奶媽,謝謝您,很抱歉我現在才來看您,我和芊鈴現在都很好,您可以放心!  

  小手覓到駱夜辰的手,牢牢的捉住,她微仰首對他微笑,“您一直要我別管您,去找尋自己的幸!,F在,我找到了,夜辰對我很好,以后,我和他會常來看您的!  

  “是的,謝謝您!睂⑺θ霊阎校樢钩秸嫘恼\意的向照片中的婦人道謝,要不是她,恐怕他再也見不到芊兒了。  

  也許是他的錯覺,一霎間,他看到照片中的人仿佛在對他們微笑,小心的圈護懷中的岳芊痕,駱夜辰在心中保證著,他會保護芊兒一輩子的。  

  而在外頭,岳芊鈴正在燒紙錢,霍永晰也在一旁幫忙。  

  “喂!”岳芊鈴的臉被高溫熏得通紅,稍微抹過汗珠,她對霍永晰說:“怎么沒看見那個討厭鬼?”  

  “討厭鬼?”霍永晰一愣,隨即明白了,他斯文的笑著,眼神中的興趣盎然透過眼鏡表露無遺,“是說星栩吧!他在忙,沒空前來,不過你放心,我會為你轉達你的想念給他的!  

  “我的什么?”岳芊鈴瞪著面前笑容斯文的他,為他的話十分、非常、極度的火大,她想念尉星栩?見鬼了,就算天塌下來,世界末日了,這種事也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你的‘想念’。”霍永晰正經八百的回答她的問話,還特別強調那兩個字。  

  “叫他滾到地獄去吧,我會在地面上‘想念’他的!痹儡封弻δ莾蓚字十分感冒,將手中的紙錢投入火堆中,她拍拍手,后退一步,對他做了個橫眉豎眼的表情。“回去警告他,如果再送花來,我會把那些花做成花圈,在他的葬禮上送給他!币幌氲剿突ǖ呐e動,岳芊鈴的火氣就比身旁火堆還旺盛。  

  “送花?”霍永晰差點笑了出來,星栩居然做這種事?太老套了吧?他摸摸鼻子,很尷尬的想到剛才自己才做了同樣的事,好象沒什么立場嘲笑別人。  

  “反正那些花都被小榛變成銀子放進荷包了,他送再多也沒用,一點都不實際!彼龜[出個猙獰的笑容,有點暴力的說:“總之,明天如果再看到花,我就先去砸了花店,再去找他算帳!  

  喔!原來那些花費這么來的。哎!搞不好剛才送給小丫頭的花又被她放回架上“二度販賣”了,霍永晰嘆口氣,“我會轉告星栩的!  

  兩人正在對峙著,駱夜辰及岳芊痕走到外面來,鄭暉隨即迎了上來,“辰哥,要走了嗎?”  

  “走了!瘪樢钩綄︵崟燑c點頭,又握著岳芊痕的手,問:“我們下次再來,好嗎?”  

  “嗯!”岳芊痕再看了靈骨塔一眼,乖順的點頭,一行人便走至停車場。  

  空蕩的停車場只停了他們的兩輛車。鄭暉蹙著眉,四處張望著,“怪了,叫阿祥看著車,人呢?”  

  一股強烈的危險感涌上心頭,駱夜辰停步,將原本握著手的岳芊痕拉近身旁,摟住她的肩,沉聲道:“不太對勁,大家注意一點。”  

  瞬間空氣凝結成沉重的氣氛,大伙都全神貫注、屏氣凝神,只聽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岳芊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緊偎著駱夜辰,大眼睛不停眨著,她的心快跳出胸口了,她可以感到大家緊張的氣息。  

  “別怕!备械綉阎械乃诎l抖,駱夜辰無聲的以唇輕吻來安撫她。  

  鄭暉向另提一名手下使個眼色,兩個人均掏槍在手,壓低上身向車子奔去。還沒到達車子時,他瞥見一條銀線,隱藏在車子的門把處。  

  “不要,別開車門!编崟熜哪钜粍樱彼俸笸,并出聲提醒已經將手搭在門把上的手下。  

  但來不及了,只聽見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被安置了炸彈的車子發出巨響,猛然燃起熊熊大火。  

  鄭暉被爆炸的震波震得撲倒在地,回頭看見手下已經陷在火海中,他一個翻身躍起,左手臂一陣劇痛,他轉頭看,左臂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  

  “別看!睂⒃儡泛鄣哪槈喝霊阎,駱夜辰怕她看到這殘酷的畫面。  

  霍永晰奔上前脫下西裝外套為渾身是火的人撲滅火苗,但已經太遲了,那名手下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你沒事吧?”岳芊鈴上前看鄭暉的傷勢,他搖頭,咬著牙忍住疼痛。  

  駱夜辰看著眼前的一切,抿緊薄唇,眸子中一片怒氣翻騰?磥韺Ψ绞钦疑祥T來了,原本經過近一個月的風平浪靜,以為對方或許松手了,誰知對方一下手,就是如此殘酷無情,若不是事先有所警覺,只怕大家都要遭殃了。  

  “夜辰?”岳芊痕將頭自他懷中抬起,看見躺在地上燒得焦黑的人及渾身血淋淋的鄭暉,她臉色漸漸發白,掙開駱夜辰的手臂,她不住的往后,痛苦的低語道:“都是因為我,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都是為她,才會又有人受傷。淚水溢出她空洞的眼神,順著眼角滑下,岳芊痕搖頭,揪著自己胸前的衣服,喃喃的重復說:“我不要這樣,不要、不要……”  

  她轉身跑開,駱夜辰馬上追上去,她這樣跑開太危險了,他大吼道:“芊兒,回來。小心!”伴著警告的低喝聲響起的是震耳的槍聲,見岳芊痕暴露在危險中,駱夜辰不假思索的撲向她,將她護衛在身下,用他的身體保護她。  

  躲在暗處的槍手一見目標的身影出現在槍口下,馬上毫不留情的開槍,但才開了槍,他馬上感到一陣子彈穿身而過的麻痛感,來不及回頭,他已經倒下。  

  握著槍的樊音一身黑衣,冷冽的踢踢槍手的尸體,面無表情的臉上掠過一絲滿意的神情。  

  她在眾人面前現身,收起槍,走向另一輛未爆炸的車子。  

  “音姐!痹儡封徲蓸屄暤恼鸷持星逍眩粗糇叩杰嚺,拿出小銀針一挑,銀線應聲而斷,她再將小銀針插入鎖孔中,打開車門,輕易的卸下炸彈。  

  “好厲害!彪m然早就知道樊音的本事,岳芊鈴還是贊嘆不已。  樊音不發一言,冷漠的指著方才槍手所在的暗處。  

  “殺手被你解決了?”岳芊鈴問。  

  “兩個!狈路鸲嗾f一個字都浪費口水,樊音轉身離去。她方才先去解決那安置炸彈的殺手,再回頭時差點來不及殺開槍的槍手,她在心里檢討自己的缺失,坐上守在遠處的車子,依然密切的監視著。  

  “你沒事吧?”駱夜辰輕聲問著身下的岳芊痕。  

  被撲倒在地,有一點眩暈的岳芊痕搖搖頭,對他的詢問,她還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深呼吸了好幾口,她才發現仍壓在她上方的駱夜辰臉色蒼白,冷汗滲滿了寬額,滴到她的臉上,而且他咬緊牙關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不對勁。  

  “你……怎么了?”啞著嗓子問,她的手在摸到他身上的濃稠液體時,不安感逐漸擴大。  

  將手舉到面前,她赫然發現手上沾滿鮮血。同時霍永晰奔過來,扶起背上中彈的駱夜辰。  

  “姐姐!痹儡封忂^來扶起岳芊痕。  

  岳芊痕盯著自己手上的鮮血,許久許久無法出聲。                          

  ※            ※            ※  

  岳芊痕縮在急診室前的長椅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手術室的門口。  

  岳芊鈴擔心的過來摸著她的手,感到好冰好冰,“姐姐,你別擔心,姐夫不會有事的!  

  岳芊痕茫然的雕回視線,看著一臉擔憂的妹妹,再看看自己已經洗干凈的手,她打了個冷顫,仿佛那溫熱刺目的血仍留在手上。  

  見她伸手環著自己,開始不停發抖,岳芊鈴皺著眉,站起來走向站在一旁的尉星栩。  

  “脫衣服!痹儡封徴驹谖拘氰蛎媲,二話不說就開始解他西裝的扣子,從他身上剝下他的西裝外套。  

  “干么?你發花癡哦?”知道駱夜辰受傷,急匆匆由公司趕來,此時正焦慮不安抽著煙的尉星栩,一面嘀咕一面任她脫他的衣服。  

  “白癡,你沒看到我姐姐在發抖哦!痹儡封彴琢艘谎,將外套蓋在岳芊痕身上。  

  尉星栩熄了煙,在岳芊痕面前蹲下,“別擔心,老大不會有事的,他不會舍得拋下你的!  

  岳芊痕安靜的瞅著他,幽幽的嘆口氣,她出乎意料的沒有哭,只是眼神中有一片迷蒙不安。  

  霍永晰走過來,對岳芊鈴說:“警察等一下會來問話,你要不要先走?”  

  “可是姐姐……”她不安的看著岳芊痕,她不放心姐姐。  

  “我沒事,你先走吧!”岳芊痕對妹妹說,迷蒙的眸子逐漸清明起來。  

  “那……我先走了!彼簧岬淖吡恕  

  岳芊鈴剛離開,手術室的門便打開了。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駱夜辰并無大礙,只是傷在靠近肩膀的地方,并沒有傷及骨頭!贬t生說完,眾人聽到都松了口氣。  

  于是霍永晰去替駱夜辰辦住院手續,尉星栩則陪著岳芊痕等候駱夜辰從手術室出來。  

  “栩哥,警察請你過去一下。”鄭暉的手下阿克跑過來說。  

  尉星栩遲疑的看著岳芊痕。  

  “你去吧,我一個人不要緊的!彼o他一個微笑。  

  尉星栩抓抓頭,“我去一下子就回來。”  

  岳芊痕點點頭,看著他離開,視線移回手術室,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終于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            ※            ※  

  走出醫院,岳芊痕為炫目的陽光蹙了下眉,陽光明明那么燦爛,曬在身上怎么會是冷的?  

  遲疑的在門口的走廊佇足,她的心好亂好亂,完全失了方寸,她只知道,這兒是怎么也不能待了,她一定得離開。胸口一陣抽痛,岳芊痕緩緩的嘆了口氣。  

  早就知道她的回來只會為他們帶來危險,只是抱著那小小的希望,可是,上天還是不眷顧她。也許讓她過了一個月的甜蜜生活,已經是很大的極限了吧!  

  茫然的側過身讓別人由身邊通過,岳芊痕輕挪腳步,慢慢的順著街道走下去。  

  她能到哪兒去呢?離開了夜辰,不管上哪去,都是一樣難捱的日子吧!  

  不在乎是否有殺手在身后虎視眈眈,岳芊痕盯著自己機械式的步伐,一步又一步的往前走,她已經累得沒有力量再去顧及自己的安危。如果有人要殺她,那就來吧,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意識到擋在身前的影子,岳芊痕停下步子,唇角掠過一抹認命的笑意,抬頭看向面前高大的人,心想,該來的還是會來吧!  

  ※            ※            ※  

  “夜辰,你還好吧?”看著病床上的駱夜辰眨著眼睛,由麻醉的效力消退中醒來,霍永晰關切的迎上前詢問著。  

  “我中彈了?”駱夜辰的聲音很虛弱,他試圖移動身體,肩背馬上傳來火燒般的灼痛。  

  “別動,你才動完手術!被粲牢浦顾囊苿。  

  “芊兒呢?她沒事吧?”駱夜辰想到發生的事,急著詢問著,眼睛迅速的逡巡室內,見不到那熟悉的她,他慌張的想掙扎起身,霍永晰忙過來壓住他。  

  “她沒事,沒有受傷。”霍永晰安撫著他激動的情緒,“你別亂動,等一下又扯開了傷口。”  

  “她人呢?人呢?”駱夜辰怒吼著,心里急速的不安起來。  

  他受傷,芊兒一定會在他身旁的,怎么可能不見人影?駱夜辰想到岳芊痕剛才自責的反應,冷汗開始瘋狂的滲出,一陣陣令人心寒的顫意涌上心頭,他猛然捉住霍永晰的手臂。  

  “她走了,對不對?她走掉了……”駱夜辰的聲音在發抖。  

  霍永晰蹙起眉,他也在納悶為什么沒看見岳芊痕!靶氰蛟谂阒瑧摬粫屗吡!彼麑Ⅰ樢钩街苹卮采,“你躺好,我去找她……”  

  話未完,尉星栩推門進來,見到駱夜辰醒了,他欣喜的開口,“老大,你醒了?”  

  “芊兒呢?”見到進來的只有尉星栩,才安靜不到五秒的駱夜辰又急切的半支起身子。  

  “她沒進來嗎?”尉星栩一臉莫名其妙的問。方才他回到急診室前,只有他的外套掛在長椅上,他以為岳芊痕已經進來病房陪駱夜辰了。  

  “沒有啊,剛才不是你在陪她嗎?”霍永晰知道不妙了,只怕岳芊痕真如駱夜辰說的,走了。  

  “我和警察說話,回來時她就……哦!天啊、天啊……”尉星栩的眸子中出現了解的驚愕,他重重頓足,懊悔著自己的粗心,旋過身,他拋下話,“我去追她。”他說完,即迅速的奔出去。  

  駱夜辰抿緊唇,硬生生的扯脫手上的點滴,咬著牙撐起身子。  

  霍永晰迅速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你干么?才動完手術,你這樣很危險的!被粲牢庵,雙手使勁的將他按回床上,留意到他全無血色的臉,心中責怪著,見鬼了,他不要命了嗎?  

  “別阻止我,我要去找她!瘪樢钩酵纯嗟某橹鴼,由齒縫中逼出話來,傷口的疼痛使他幾乎暈眩過去,但再失去岳芊痕的恐懼緊緊的攫住他的心,阻止他陷入黑暗的迷霧中。  

  “星栩去找了,你這個樣子還想去找她,真是找死!被粲牢聪戮o急鈴,因為駱夜辰背上的傷口被他自己的狂動扯開了,鮮血正快速的浸濕他的后背。  

  “把她找回來,永晰,把她找回來。”駱夜辰的力量隨著血液的流失而消退,無力的癱在床上,他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著。  

  他柔弱的小芊兒,如果離開他了,還有哪里可以去?有誰可以保護她?一思及此,駱夜辰的心就狠狠的揪痛著。  

  “放心,星栩會找到她的!被粲牢岄_,讓醫生照料駱夜辰的傷口,目光移向門外,他在心中祈禱著,希望星栩能來得及。  

  ※            ※            ※  

  “你……要殺我嗎?”岳芊痕仰著小臉,語氣中居然有著淡淡的渴望。不管是誰都好,只要能解決那深沉無盡的痛苦,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希望我殺你嗎?”他挑著眉,臉上是濃濃的笑意,心想,這小妞不怕死嗎?  

  岳芊痕困惑的打量他,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笑容,但他的眼神卻是深黝而高深莫測的。輕退了一步,她看著他慵懶隨意的站姿,有些迷惑了起來。  

  他渾身上下的氣息,或許有些冷冽神秘,但感覺不到殺氣,也許是她弄錯了吧!  

  “呃……如果沒有事,請你讓讓。”岳芊痕不安的眨著眼睛,他的站法雖然沒什么怪異之處,但她總覺得他已經堵死了她的去路。  

  微微一嚇,他橫移了一步。岳芊痕由他身邊走過去,卻為他的話再度停下了腳步。  

  “你想就這么逃開他?”他的聲音輕懶,卻有一絲的不以為然,“你以為這樣對他會比較好嗎?”  

  岳芊痕大眼圓睜,直直的盯著他,她清清喉嚨,小心翼翼的問:“你是誰?”  

  “我是誰很重要嗎?”他反問,雙手環胸。  

  岳芊痕一怔,緩緩搖頭,“其實也沒有那么重要!彼恼f,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我離開當然會對他比較好,起碼不會再有危險找上他!  

  “你還不明白嗎?如果你離開他,他一定會主動去撩撥危險的!彼f。  

  “嗯?”岳芊痕不解。  

  他的神色嚴峻起來,“你是他的命根子,如果有什么閃失,你認為他不會為你報仇?他不會不顧一切的去掀那黑暗的底?到時候,誰也難說會出什么事!  

  “會嗎?”岳芊痕咬著下唇,柔順的臉龐一片苦惱,她沒想到這一點。  

  “他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愿你受傷;他寧愿自己危險,也不愿你危險;為了你,他什么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這樣子你還要走、還要離開他嗎?”他問。  

  他說的她全明白!眼中泛起淚光,岳芊痕語氣中全是酸楚,“我寧愿受傷的是我,危險全沖著我來,我不要看到他為我受傷、流血,我會怕。   

  隱忍已久的淚水滑下臉頰,強行偽裝的鎮定至此全然崩潰,岳芊痕緩緩跪倒在地上,將臉埋入掌中,克制不住的哭泣著。  

  悄悄起了憐惜的心,他笨拙的拍拍她的肩,不知如何安慰哭得厲害的小女人。傷腦筋,他只會殺人,不會安慰女人啊,更何況這小女人是他碰不得、摟不得的。  

  “不要哭了,那么會哭,夜辰怎么受得了你?”他嘀咕著,蹲下來拍著她的背。  

  “你……到底是誰?”抬起梨花帶淚的小臉,岳芊痕確定他提了駱夜辰的名字。  

  “我?只是一個朋友!彼恼f,伸手將她拉了起來,“我送你回去吧!”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岳芊痕吸吸鼻子,怯怯的問。  

  “我的名字叫‘運氣’!彼只謴豌紤械男,看到由遠處急奔過來的尉星栩,他挑著眉,探手進口袋。  

  “看來有騎士來接你了,喏!”他遞給她一片電腦磁片,“這是送你們的結婚禮物。”  

  “是什么?”岳芊痕看了看磁片,再抬頭時,才發現他已經離她很遠了。  

  尉星栩奔到她面前,不住的喘氣,“那個……那個男人是……是誰?”  

  “我不知道,是夜辰的朋友吧!”岳芊痕將磁片放入裙子口袋。  

  尉星栩大口的吸氣,語氣中忍不住的抱怨,“芊痕,你忽然跑掉,要害死人了。”  

  “對不起。”她低下頭,小小聲的說,“夜辰,他……沒事了吧?”  

  “剛才我出來時還沒事,可是,依他的性子,他會不顧身上的傷來追你的。”尉星栩拉著她的手往回走,“所以我們還是快回去吧,省得他害死自己!  

  看著他們走回醫院,遠處車內的兩個女人都松了口氣。樊音看了看剛才那男人消失的地方,沉思的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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