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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歡顏 第六章

  一個星期了,坦斯音訊全無。坐在租書店的柜臺后,膝上攤開一本小說,冬紅愣愣地夫魂落魄。相熟的客人紛紛為這個從未有過的奇景震撼著,不過卻沒有人敢上前相詢一二。「曾冬紅,曾冬紅!挂粋甜美的女聲在柜臺前響起,她依舊充耳不聞。「曾、冬、紅!」女聲使出吃奶的力氣在她耳邊大叫。冬紅嚇得跳了起來,,小說咱地掉在地上,她驚魂未甫地看著對方,「什、什么?」

  同樣是長發(fā)及腰,卻顯得清麗出塵、笑意晏晏的女郎揮揮手道:「妳的魂掉到哪里去了?」

  「柳繡荷,是妳!苟t吸了一口氣定定神,頂了頂眼鏡,微訝道:「妳今天怎么有空來找我?不是說妳到歐洲去學(xué)琴了嗎?」

  柳繡荷人如其名,就像一朵繡在錦緞上亭亭玉立的出水粉荷,美得令店內(nèi)的男士們都看花眼了,頻頻做些動作,試圖引起美人的注意。

  繡荷早就習(xí)慣被人投以驚艷的目光,她身穿白色的紗質(zhì)上衣,下半身則是穿了條粉紫色的七分褲,柔滑皓玉般的小腿下是深紫低跟涼鞋,整個人就像從畫里走出來的古典美女,只不過是換成了現(xiàn)代時裝。

  在學(xué)校的時候,她們倆有大喬、小喬的稱號,因為兩個人身高體重幾近相同,也都留著及腰的烏黑長發(fā),只不過冬紅比較沉靜樸實不懂打扮,厚重的眼鏡掩去她細(xì)致的容貌,可是繡荷不同,她相當(dāng)懂得妝點凸出自己的美麗和特色,所以同學(xué)們常笑她們一個是彩妝前,一個是彩妝后,冬紅就是繡荷那不起眼的影子。

  冬紅一點都不以為意,也毫無競爭比較的心情,她忙著在浩瀚的書海中滿足渴知欲,其它的對她來說并沒有太大意義。

  至于繡荷的想法……基本上她們并沒有交惡,卻也非知心之交,就是很普通的同學(xué),所以她既無從得知也不認(rèn)為有了解的必要。

  只是繡荷竟然會主動來找她?還真是今她驚訝。

  「別提了,我還以為會很好玩、很浪漫呢,沒想到悶得要命,學(xué)鋼琴的帥哥比我想象中的少!估C荷扮了個鬼臉,「所以我又回來啦,浪費了一大筆學(xué)費,我媽氣死了,直罵我敗家!

  「要不要坐一下?」冬紅起身從小冰箱里倒了兩杯冰麥茶,一杯邊給她。「我爸煮的麥茶,降火氣用的,外面很熱吧?」

  「五月天,當(dāng)然熱啰!顾龤g呼一聲,拿過麥茶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竿郏婧煤,我在巴黎最想念的就是臺灣的茶品!

  「妳今天怎么突然想來找我?」冬紅還是不忘原來的疑問。

  繡荷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嬌嗔道:「我的天啊,妳還是像以前那么老氣橫秋,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妳嗎?」

  冬紅有一絲愧色,「對不起,不過我還是想知道妳今天怎么會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不會天真到以為繡荷只是剛好經(jīng)過,進來敘敘同學(xué)舊情,因為除了兩三個極要好的同學(xué)外,沒人知道她在這里開租書店。

  「妳真是太無趣了!估C荷翻翻白眼,沒好氣地道:「就當(dāng)我是來跟妳哈啦聊天的,行不?」

  冬紅眨眨眼,還是很難說服自己相信這個理由。

  最后還是繡荷沉不住氣,她徑自甜甜笑了起來,「好啦,我今天是來質(zhì)問妳的,為什么有好康的不告訴我?」

  「妳在說什么?什么好康的?」

  「事到如今妳還瞞我,我從李麗桂那里都知道了,妳手上有個好貨色要介紹給她們認(rèn)識,對不對?」繡荷纖纖指尖撫摸著杯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真令我傷心,我還以為我們是好同學(xué),有好東西妳會第一個跟我分享的!

  冬紅實在不太喜歡她種自以為很熟的語氣,因為實際上她們真的沒那么好。

  而且她對于繡荷把坦斯的事講得那么……那么輕佻輕率,還用「貨色」來形容,胸口就涌起一股濃濃的不舒服感。

  「原來妳指的是那件事!顾幕亓艘痪洌娴牟幌攵嗵崽顾。

  雖然念書時,她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圖書館的藏書里,但是她多少耳聞繡荷和男生之間的糾葛情事,繡荷是個萬人迷,為她鬧自殺的男生不知凡幾。

  而坦斯……她不想嫁給他,但也不希望他受傷害。

  繡荷是傳說中大海上的迷人海妖,男人一遇到她,通常都會落個心碎下場。

  「妳那是什么口氣?」繡荷看著她,不以為然地說:「這件事很重要,妳不認(rèn)為嗎?」

  「我想他不適合妳,所以……」

  「李麗桂可不是這么說的,她說那個男人的條件非常好,是個英俊的外國人,而且還是一家飯店的老板呢!」繡荷雙眸發(fā)光,興致勃勃地道:「說吧,妳什么時候介紹我們認(rèn)識?」

  冬紅勉強一笑,「還是不要吧,你們不太適合。」

  「怎么會?」繡荷叫了起來,有些不滿地看著她,語氣里有著明顯的懷疑,「妳是不是想留著自己用?所以不打算跟好同學(xué)分享?」

  冬紅用手指抬了抬眼鏡,「如果我想藏珍,又何必打電話給大家呢?」

  「說得也是!估C荷甜甜地笑了起來,「那么妳說吧,這么好的白馬王子在哪里?妳又為什么不要?」

  「我沒有不要!

  「那妳為什么要推給我們?」

  「我……」冬紅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自找麻煩。

  她揉著眉心——怎么忘了繡荷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咄咄逼人又不講理?

  「說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是個誤會!闺m然想把坦斯這個麻煩甩開,可是她并不想丟給繡荷。

  他好歹當(dāng)過她幾天的「未婚夫」,她有義務(wù)為他的生命安全和心情著想。

  「誤會?」繡荷挑了挑柳眉。

  「那個男人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顾林夹,撒下漫天大謊。

  「結(jié)婚了?」繡荷呆了一呆,眉頭深鎖,「開什么玩笑,我昨天晚上才聽李麗桂提起這件事,怎么那么快就……」

  「妳不知道,原來他是個今ay,大前天就跟他的圈內(nèi)好友公證了。」冬紅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著謊,「他出柜了以后,我們這些朋友才恍然大悟,所以也就不胡亂幫他安排相親了。」

  冬紅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在遇到緊急的情況,她連撒謊的功力都變得這么高明.。

  繡荷忍不住大大扼腕,嬌聲嘆息,「討厭,怎這么剛好?」

  「所以我說他不適合妳。」冬紅暗暗抹了把冷汗。「很抱歉讓妳白跑一趟,以后再有這種好事會提早通知妳的!

  「好男人難找啊。」繡荷無奈地嘆道。

  「妳長得這么美,不愁找不到好對象的"」有人要還書了,冬紅松了一口氣,跳下高腳椅借機逃回柜臺。

  也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吧,繡荷總讓她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繡荷感到可惜地?fù)u搖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蕩,眉兒微揚,眼波流轉(zhuǎn)。

  站在柜臺后的冬紅被她的柔美風(fēng)情給撩撥得心怦怦跳,難掩心中的一絲購羨。

  她可以理解為什么男生們會競相地愛上她了。

  玻璃大門的感應(yīng)器因感應(yīng)到客人的來臨而緩緩開散,冬紅本能瞥向門口,接著便怔住了。

  來人高大修長,俊美的臉上含笑,一雙綠眸掃過之處中者皆迷。

  她的心臟怦怦、怦怦地強烈跳動起來,突然想笑,突然又害羞,退卻了。

  又是一個萬人迷。她陡然升起高度警戒的危機意識。

  坦斯,繡荷,繡荷,坦斯……

  她不清楚胃部倏地翻絞而起的恐懼是什么,只覺得整個人有點頭暈?zāi)垦#⒚袄浜埂?br />
  「你怎么來了?」她望向坦斯,聲音像鸚鵡。

  坦斯忍了一個星期沒有看見她清秀的臉蛋,一瞥見她的容顏,眸光再也轉(zhuǎn)移不開了,「我來找妳。」

  冬紅迎視著他溫柔的眼神,剎那間像被魔法棒點中般動彈不得。

  繡荷的視線也緊緊地鎖在他身上,明媚的臉龐亮了起來,滿富興趣地跳下高腳椅,擠進他們之間,大聲道:「冬紅,妳不幫我們介紹一下?」

  魔咒解除,冬紅心臟咚地一聲跳回原位,窘赧地輕咳了聲,簡單的為他們介紹,「嚴(yán)坦斯,柳繡荷。」

  她非常、非常不想介紹他們倆認(rèn)識。

  坦斯的眸光不甘愿地移至繡荷身上,隨即閃過一抹驚艷。

  那抹驚艷絞疼了冬紅的心。

  她緩緩地低下頭,掩不住一絲凄惻。

  果然,男人還是逃不掉繡荷千嬌百媚的魅力。

  「冬紅就是這樣,連做個介紹都吞吞吐吐的!估C荷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柳繡荷,柳葉的柳,刺繡荷花的繡荷,是冬紅的?坪猛瑢W(xué)!

  她身上釋放的每一個訊息再明顯不過,坦斯游戲人間多年,豈會看不穿她的想法和目的?

  他微微一笑,禮貌地握了下她的手,「妳好,我是嚴(yán)坦斯,是冬紅的未婚夫!

  冬紅和繡荷同時愕然地瞪著他。

  他愛憐地輕揉著冬紅的發(fā)絲,對繡荷露出迷人的笑容,「我打賭冬紅還沒有告訴妳吧?冬紅就是這樣,害羞又保守得要命,不太好意思跟全世界的人分享我們的喜訊和幸福,不過我就是愛她這一點!

  愛……愛?!

  冬紅倏地抬頭,兩眼放光、呼吸急促地瞅著他,卻是半句話也擠不出來。

  繡荷則是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你們真的要結(jié)婚了?」

  問這種問題真失禮啊。坦斯搖搖頭,微笑道:「當(dāng)然,這種事還有假?」

  「冬紅,妳太會保密了!估C荷投向她的眼神有一絲怨懟,好似在說妳怎么可以得到那么棒的好貨色,而且一點消息也不分享透露?

  「我也是不得已的!苟t語意模糊地道,心頭隱約浮起一絲喜悅。

  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挺……爽的。

  虛榮的女人啊!

  「不得已?原來妳先上車后補票啊!」繡荷真是驚呆了,沒想到生性保守的冬紅會做出這么大膽的舉動。

  「妳誤會了!固顾沟纳袂橛幸唤z不悅,他不喜歡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是好同學(xué),可他一看就知道她慣常把其它女人都踩在腳下,包括與世無爭的冬紅在內(nèi)!付t不是那種沒有原則的隨便女孩,我們深愛彼此,所以尊重圣潔的婚誓,尊重純潔珍貴的身體和靈魂,我們說好要在天父的祝福下完成人生大事!

  老天,他這輩子從來沒這么圣潔純情過,不過這番義正辭嚴(yán)的話他卻說得再理直氣壯不過了。

  冬紅聽得目瞪口呆,不過也好感動"

  雖然她很懷疑他話里的可信度,不過還是忍不住想要吹口哨鼓掌。

  「對、對不起。」繡荷踢到鐵板,不過她對坦斯的興趣更加深了。

  她羨慕冬紅能擁有這么優(yōu)秀又深情的未婚夫……不過笨笨俗俗的冬紅一點都配不上他,她相信坦斯只是一時昏頭看不清事實,她不分意幫他自迷霧中走出來。

  繡荷嫣然一笑,甜美的酒窩浮現(xiàn)頰畔。

  換作是兩個星期前的坦斯,可能會心癢癢地想要跟她來個一夜情,享受過彼此身體與激情后就謝謝再聯(lián)絡(luò),可是這兩個星期來他的變化太大,胃口已經(jīng)大大改變了,像冬紅這樣有點古板卻又有思想、有見地,兼之純真可人的女孩,才是他所要的。

  他這一個星期滿腦子都在想她,越來越堅信他們的相遇是上天的旨意所以他一定要娶她!

  「柳小姐,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要帶我未婚妻出去喝下午茶。」他溫暖的手掌握住冬紅的小手,滿眼柔情的看著她,「媽媽說過有個工讀生會來幫忙,妳現(xiàn)在可以請她過來嗎?」

  冬紅的理智和思考能力已經(jīng)化做軟趴趴的鮮奶油了,她心頭有只野兔在狂蹦狂奔,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我、我打給她,她家就在……隔壁。」

  趁冬紅低頭打電話,繡荷連忙把握機會,「嚴(yán)先生,我跟冬紅也好久沒見了,今天正想跟她好好聊聊,你這一來就把她給搶走了,是不是該對我有個交代?」

  「說得也是!固顾寡b出恍然大悟,一本正經(jīng)地道:「是應(yīng)該要給妳一個交代的!

  他伸手入懷取出一張精致的米色名片遞給她。

  繡荷一呆,「這是?」

  「拿我的名片到春天大飯店,他們會免費贈送妳享用法國廳的美味下午茶。」他笑著走進柜臺把一臉臊紅的冬紅拉出來,「謝謝妳,很高興認(rèn)識妳,希望妳能來參加我們這個月底舉行的訂婚宴,Byebye。」

  話一說完,他便攬著冬紅的腰離去。

  繡荷忍不住在后頭跳腳

  「可惡,我不會讓你這樣漠視我,把我當(dāng)作隱形人的!」她所向披靡的魅力竟然無效,這讓她的女性自尊心和不服輸?shù)囊庵靖訜霟崛紵饋怼!缚傆幸惶煳乙屇銥槲疑窕觐嵉,跪下來求我嫁給你,我發(fā)誓!」

  從國小開始,無論是男老師或男同學(xué)都無法抗拒她甜甜的笑意和清麗的臉蛋,只要使出她的魅力,便可以輕易得到她想要的橡皮擦、鉛筆、玩具,甚至于禮物和人,而這次也不會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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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積架跑車風(fēng)馳電掣地駛上仰德大道,最后在一棟花木扶疏的三層樓高白色別墅前停了下來,坦斯撳下電動開關(guān),鐵門緩緩地滑開來。

  「這是哪里?私人俱樂部?喝下午茶不用來這么高級的地方吧?」她只有在小說里看過關(guān)于這種高級場所的描述,還是第一次靠近這么漂亮典雅的建筑;當(dāng)然,三個姊夫在國外的住所不算。

  「這是我家。」他的回答讓她渾身僵硬了起來。

  「我們……到你家做什么?」

  「喝下午茶呀!固顾拱衍囃:茫T口已經(jīng)有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外國中年男人在等著他們。

  大熱天的還穿全套西裝站在大門口,難道……她的臉飛紅了起來,心臟卜通卜通地亂跳起來……難道是他父親?

  冬紅緊黏在座椅上,任憑坦斯打開車門,還是死賴著不肯下車。

  「我、我還沒心理準(zhǔn)備要見令尊。」她死命地抗拒著他的牽扶動作。

  「令尊?妳是說他?」他噗地笑了出來,綠眸熠熠發(fā)光,「他不是我令尊!

  她已經(jīng)見識過他令尊令堂弄不清的本領(lǐng),還是拚死抵抗,「我是說你爸爸啦,我根本還沒做好心理建……」

  「查理什么時候變成我爸了?」坦斯疑惑地看著她,再看了看站在門口恭恭敬敬,雖然遲遲等不到客人進門卻依舊冷靜有禮的查理。

  「查理,誰?」她眨眨眼睛的問道。

  「站在門口的就是查理,他是我的管家。」說到這里,坦斯終于了解她的誤會,不禁失笑,「他不是我父親,如果我父親現(xiàn)身,妳會一眼就認(rèn)出來的,因為我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我的發(fā)色遺傳到我母親!

  冬紅松了一口氣,總算肯踏出車子。

  可她還是好緊張。

  「你有管家,果然是有錢人的氣派!顾謴(fù)正常后又開始講不中聽的話了,話一脫口,她急忙捂住嘴巴,「呃,我不是故意諷刺你的!

  老天,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時還挺尖酸的,怎么會這樣?

  而且她口口聲聲說不嫁,現(xiàn)在又跟他來到他家,實在也夠矯情了……她心一驚,猛然又鉆回車子里,雙頰熱辣辣地道:「我、我還是不進去了。」

  就算坦斯游戲人間,閱人無數(shù),但是一碰到冬紅他就沒轍了,要跟上她天馬行空的思緒還真難,不過他還是死拖活拖硬把她拉了出來。

  「我并沒有被諷刺的感覺啊!顾参克。

  他的確是有錢又有管家還有點氣派,她說的都是事實,況且他還遇過那種真正的諷刺是幾乎把人刮下好幾層皮來的,那種的他都不痛不癢了,更何況是這個?

  「我說過我不嫁你,怎能厚著臉皮跟你回家!闺m然她被拖出車外還是一直低頭盯著鞋尖看。

  坦斯憐愛地望著她,輕輕地牽起她的手道:「錯,妳只說如果我不愛妳,妳就不嫁給我。」

  冬紅腦袋轟地炸了開來,臉頰發(fā)燙、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他這么說是表示……

  等一下,等一下,且慢昏頭!

  「你、你不可能在這么短的一個星期內(nèi)……」短嗎?這個星期她感覺特別難熬,她失魂到甚至沒打開計算機看「中國人」的回信。「發(fā)現(xiàn)你愛上我,這是不可能的!

  「甜心……」

  「不要叫我甜心,我寧愿你叫我Gatwood,反正這兩種叫法都會令我渾身抽筋!顾緷狻

  「好吧,冬紅!固顾箶倲偸郑樕嫌兄莸男θ,「反正我永遠(yuǎn)拗不過妳。我們進去好好地談清楚吧,查理已經(jīng)等到腳酸了。」

  「啊,對不起!顾@呼出聲,差點忘記查理了。

  他們相偕走近門口,冬紅忍不住對查理彎腰致歉,用英文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你在門口等這么久。」

  查理強忍住嘴角的笑意,用極標(biāo)準(zhǔn)的中文道:「小姐,別客氣,請進。」

  她的臉更紅了,改用中文道:「呃,好,謝謝!

  她跟個白癡沒兩樣,而且有越來越笨拙的跡象。

  坦斯在后頭對查理露出一個「看吧,我就說她很可愛」的笑容,查理難掩疼愛的眼神,微微一笑。

  查理頷著他們到落地窗邊,那里擺著藤制的桌子和兩張?zhí)僖,淺藍(lán)色的玻璃桌面放著一只奧地利水晶瓶子,里頭插著幾支新鮮艷紅的山茶花。

  冬紅看得小嘴微張,很不想象土包子一樣,可她還是忍不住瞌羨地道:「這是你家?真好看,比咖啡館只有更好沒有更差。」

  「謝謝妳的贊美。」他示意查理可以離開,頷著她坐入椅子里。

  軟軟厚厚的紫藤花墊子坐起來十分舒適,冬紅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這個星期我仔細(xì)想過了!固顾闺p手交握,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請妳答應(yīng)給我時間,我真的很喜歡妳,也許有一天……」

  她高高懸著的一顆心倏地?zé)o力地跌回原位,這不是她想聽的答案……但是她原來在期望什么呢?

  可惡!她真是個自相矛盾的家伙。

  「嚴(yán)先生……」

  「坦斯。」他溫柔的聲音像春天的風(fēng),「叫我坦斯。」

  「坦斯!苟t不安地絞著雙手,「也許我也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這一切,你可以暫時停止訂婚或結(jié)婚的籌備嗎?」

  他了解地點點頭,「我把妳逼得太緊了,是不是?」

  他能理解令她松了一口氣,「是,這幾天我的壓力很大,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我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只知道你跟我媽拚命地催催催、趕趕趕,害我覺得我好像才是那個瘋狂的人,始終進不了狀況!

  「對不起!顾D覺不忍,而且覺得自己有點混蛋。

  無論如何結(jié)婚總是一件大事,他怎么可以自顧自興高采烈地籌劃,卻忘了要顧慮她的心情?

  「而且我感覺自己就像個面臨截稿日的作者,明明交稿的日期迫在眉睫,我腦中卻是一片空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寫些什么……」她揮舞著雙手,拚命想要描繪出自己的無奈和沮喪。「雖然我知道你很好、很棒,無論是外在或內(nèi)在的條件都非常優(yōu)秀,錯過你,我這輩子休想再嫁到像你這么好的男人,可是……可是我就是……就是……」

  她的聲音漸漸變得充滿無力感和矛盾,到最后她再也說不下去。

  她的心好亂,也不知道想說什么、該說什么了。

  他深思地凝望著她的臉龐,「都是我的錯"」

  「不,不是你的錯!顾龤怵H地道:「這件事沒有任何錯,只是……時機不對,太匆促了!

  「如果我慢慢追求妳,妳可以答應(yīng)我不拒絕我的求婚嗎?」坦斯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眨眨眼,被他語氣中的輕柔和小心微微撼動了,她咬了咬下唇,「你為什么那么怕我不嫁你?」

  「我為什么那么害怕妳不嫁給我……」坦斯認(rèn)真地思索著她的話,「那是因為‥.我很想娶妳啊!」

  「我有那么好嗎?你非娶我不可?」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現(xiàn)在就感動得亂七八糟了。

  這個男人太誠懇、太溫柔、太危險了,教人一不小心會連心都掏給他。

  「是啊!顾麥嘏氖终瓢∷男∈郑嵵氐溃骸笂吺堑谝粋令我心動想娶的女孩,別問我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打算照著心意走……妳覺得呢?」

  「我覺得……」冬紅突然鼻頭酸了起來,又想笑又想哭,她清清喉嚨道:「很浪漫!

  「真的嗎?」他綠眸亮了起來,唇邊的笑紋再也抑不住,喜悅地往上飛揚。

  她吸吸鼻子,跟著開心地笑起來。

  查理太會抓時間了,動作優(yōu)雅地把豐富的英國皇室下午茶用銀盤端盛過來。

  阿薩姆紅茶的香氣飄蕩繞鼻而來,加上點心蛋糕甜美的香味,冬紅這才發(fā)覺自己真的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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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后,冬紅邊用毛巾擦拭著濕頭發(fā),邊打開計算機。

  她總算有心情開計算機了,迫不及待想收到「中國人」的來信,不過在等待收信的同時,她心里突然有點不安和心虛。

  她是個有未婚夫的人了,還那么期待著一個男人的e-mail,會不會太……

  不是、不是!她拚命搖頭,否決內(nèi)心的困擾和愧疚。

  「『中國人』是我的好朋友,收好朋友的信又不是犯了通奸罪,再說……坦斯說要慢慢來,好好地追求我,所以我心虛個什么勁?」

  胡思亂想間,「中國人」的來信已經(jīng)躍現(xiàn)屏幕,她很快地按下鼠標(biāo)鍵開敢信件。

  冬冬:

  為什么寂寞呢?天上有云,地上有花,人生多熱鬧快活,只要拋開妳心里的那把重鎖,好好地看看這個世界,體會這個世界,妳就會發(fā)現(xiàn)生命是很有意思的,充滿了無數(shù)的可能和色彩。

  告訴妳一個好消息,我的生命在最近也變得格外有色彩,因為我認(rèn)識了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說也奇怪,一看到她,我所有的煩悶和無聊全都消失了,她是個很好玩的女孩,幾乎跟妳一樣……慧黠,妳說「慧黠」這個詞形容女孩子很好,這正是我想形容妳們的感覺之一。

  妳呢?找到心愛的另一半了嗎?如果還沒有的話,我這個朋友還是很愿意陪妳到大笨鐘前發(fā)呆的。

  中國人

  冬紅看完信后,原本雀躍的心像是被一盆冰水澆個正著,悶悶的、酸酸的、怪怪的情緒齊涌上心頭。

  她是怎么了?「中國人」找到他生命中的另一半是件很棒的事,她應(yīng)該替他高興才對,為什么心臟卻像被搗了一拳似的?

  一股不是滋味的感覺漸漸蔓延開來,難道……她在吃醋?!

  「天,我在吃哪門子的醋,他有沒有女朋友,是不是想跟另外一個女人結(jié)婚,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應(yīng)該祝福他的!

  就像她一樣,還不是被一個很好的男人追求著?她又有什么資格去吃別人的飛醋;雖然這樣說服自己,但她還是提不起精神回信。

  好不容易,她逼迫自己回信給予祝福,卻沒有辦法抑住字里行間那淡淡的酸楚和惆悵。



  中國人:

  恭喜你,雖然這個消息來得太驚人,但身為網(wǎng)上舊友,我還是為你高興。有點感慨將來或許沒有辦法像現(xiàn)在一樣,和你繼續(xù)通信,天南地北地聊著,心頭事可以付諸笑談中,嘻嘻哈哈又是一夜,但還是祝福你們。

  冬冬

  寄出了信,她長長地吁出一聲嘆息。

  「習(xí)慣」這種玩意真不是種好習(xí)慣,只要有一種「習(xí)慣」日漸習(xí)慣了之后,等到有一天必須被迫和這個「習(xí)慣」脫離,不知不覺間就會變得非常不習(xí)慣了。

  就跟相思一樣,知道相思是一種苦,可一旦真正相思了,就會寧愿相思苦,也不愿不相思……古人詩云: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真可怕,相思一旦入了骨,就算再想要抹也抹不去,削也削不掉了。

  她突然有點希望自己此生都不要嘗到這樣銷魂蝕骨的滋味。

  「我是個膽小鬼!」她忍不住大叫,「連轟轟烈烈愛一場都不敢!

  她也好想好想拋開所有顧忌——怕苦、怕酸、怕摔、怕痛——沖入愛情火焰中,試試看被愛紋身的滋味,可是她生性拘謹(jǐn)拋不開,又能怎么辦?

  只是冬紅不知道,相思是無臭無味的毒藥,在不知不覺間就刻骨銘心地攻占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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