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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戲大少爺 第五章

  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么辦?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幽幽醒轉(zhuǎn),頭一個閃進(jìn)疼痛腦袋瓜里的念頭就是這固。

  荊喬巧吃力地抬頭四望,卻什么也看不到。怎么陰曹地府都這么黑嗎?黑到連點光線也沒有?或者,她還活得好好的?

  沒錯,視覺喪失,但知覺讓她明白自己被人用繩索牢牢綁著,難怪她根本沒法兒活動。趴在冰涼濕霉的石地上,隱約記起今早發(fā)生的事情慘了!她被那兩名惡棍給敲昏帶走,現(xiàn)下頭還痛得很,怎么辦?干脆先呼救再說。

  “來、來人呀……快把我放開!”她扯著喉嚨大聲呼喊,回音之大震得她耳膜受痛,不由得大打眉結(jié)。

  看來這兒是個山洞,是那兩個渾帳東西所說的“無偷窩”嗎!

  “肚子好餓,快放我出去……”上一刻還大扯嗓門,這一刻她已經(jīng)是有氣無力,呈現(xiàn)口干舌燥、餓到兩眼昏花的狀態(tài)。

  喊了半晌,終于聽聞前頭傳來腳步聲,接著似有重物被拖開的聲音。一看見搖曳的火光投射進(jìn)來,她兇惡地放聲大喊。

  “不要臉的爛東西!快把我放開,我告訴你們,綁我這沒父沒母的人是沒用的,因為沒有人會付贖金,還是快點把我放走吧!

  “噓……”竟是個女娃兒的聲音。“乖乖閉上嘴,我可是來救你的,別大聲嚷嚷驚動那些真正的爛東西!”

  救我?荊喬巧立刻噤口,心底卻納悶這女孩何以要救她。聽這聲音怪陌生的,應(yīng)該是個不認(rèn)識的人才對。

  來人手舉火把溜進(jìn)洞里,輕而易舉地單手解去她身上繩索。

  “跟我走,腳步輕一點!

  于是,荊喬巧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眼光忍不住要去打量她。

  這女孩穿著黑色勁裝,身高與她差不多,但發(fā)育得比較好。至于年齡,她猜測大約與自己相仿。雖無法仔細(xì)辨認(rèn)她的樣貌,但感覺得出她是個練家子,走起路來沒聲沒響。

  在石窟里兜了大半圈,卻似陷入迷宮般老在原處打轉(zhuǎn),女孩的腳步開始有些雜亂,終于在繞了第三十圈后收住步履,微惱地頓了頓足。

  “慘了啦,記號被人給擦掉了,他們一定就在附近。”

  荊喬巧只能緊張的瞠大眼瞳,不曉得該不該出聲表示意見。

  一個拐彎,女孩撞上一名大漢,三人當(dāng)場驚聲尖叫,只聽回音源源不絕的環(huán)繞在洞窟里。

  “她們在這里!”又有幾個人朝這兒沖過來。

  “媽呀,快跑!”女孩兇悍的往大漢下體狠踢一腳,匆忙間扔掉火把拉著荊喬巧一塊跑。

  怎么也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局面,肚子已經(jīng)餓到磨胃壁的荊喬巧,扭曲著臉沒命地往前奔行,但女孩的動作實在太過迅捷與輕盈,相較之下,她這個瘦巴巴的身軀反而笨重得多。

  正當(dāng)后頭的幾只魔爪就快摸到她之際,一陣混著夏夜草香的涼風(fēng)迎面襲來,兩人竟然好運(yùn)地逃出洞窟。荊喬巧尖叫連連的閃過后頭不斷竄上的手,直到她一個不注意被腳下石頭給絆倒。

  “媽呀”四肢大張趴跌在坑坑巴巴、布滿石礫的地上,她痛得無力爬起,只覺鼻梁好似斷了,汨汨流出鮮血。

  流、流鼻血了!荊喬巧欲哭無淚的趴著不動,決定省點力氣別再掙扎。

  “喂,快起來呀。”女孩扯著她褲子。

  “不要拉我褲子,會掉……嗚……”再怎么樣也不能春光外泄。她緊緊地抓住褲頭,仍不打算起來。

  這會兒,后頭一堆人早將她們團(tuán)團(tuán)困在中間,為首的圓胖男子奸笑兩聲,慢條斯理的逼近兩人。

  “怎又來了一個笨丫頭?一個比一個笨,真是笑死人了!

  “這位大叔,麻煩縮一下肚子,中年人胖就算了,挺個大肚子活像孕婦,更是難看死了。”女孩立刻頂了回去。

  “臭丫頭,你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落在我們手里,還敢說這種話?”圓胖男子橫眉豎眼的變臉怒喝。

  女孩剽悍無比的挺起胸膛。

  “你敢動我一根寒毛試試看!我已經(jīng)告訴我大哥要來這兒,若我沒能安然無恙的回去,你們這幫烏合之眾也休想在這待下去了!”

  “哈哈哈,請問你大哥是哪位呀?說出來讓我們害怕害怕。”

  女孩露出一個短暫的假笑!拔,“無偷窩”的侯立史,聽過沒有?”

  “無偷窩”?鼻血流不止的荊喬巧開始懷疑自己頭昏,這群小偷不就是“無偷窩”的人嗎!怎么這個女孩也白自稱是“無偷窩”的人!

  ……啊,不好!會不會他們一個是總部,一個是分部,只不過互不相識罷了?哇,這下可修了,她注定要死在這個鬼地方,死在這群“無偷窩”的賊人手里,嗚“侯立史?”一聽聞這名字,眾人有一瞬間腿軟,而圓胖男子硬是不信邪的反駁。“臭丫頭,要撒謊也不看地方,我才是鼎鼎有名的侯立史!”

  “該死的東西,你到處亂偷亂搶還栽贓到我們身上,現(xiàn)下還膽敢冒充我大哥的名諱,簡直是不要命了!”女孩氣死了,突地大步一跨旋身進(jìn)攻,與圓胖男子動起手來。

  對方完全沒想到這丫頭有功夫底子,一來一往間完全占不到上風(fēng),被她忽起忽降的好輕功給搞得七葷八素,連帶被摑了兩巴掌。

  “可惡!大伙兒一塊上!”

  女孩有些畏懼的步步后退,正想著大哥、二哥、三哥怎么還不來之時,一個威嚴(yán)冷酷的聲音正好傳到。

  “哼,誰敢動我心肝寶貝一根毛發(fā),我就要他死!”

  三道黑影自山林里同時竄出,凌空飛下阻去這伙惡徒的進(jìn)攻,兩三下便將人打得落花流水,個個趴在地上磕頭求饒。

  “饒命呀大爺!小的知道錯了,請饒小的一條生路……”

  “饒你個大頭鬼!渾帳東西!迸⒑罾蟪脵C(jī)多踹他們幾腳。

  “哼,原來就是你們這幫人四處在搶劫財物,害我奇怪自家兄弟有誰手腳不干凈,竟敢破壞規(guī)矩欺壓善良。咱們“無偷窩”雖是無所不偷,但近年來早已不再作惡,專偷那些個沒良心的富豪或大官,哪有可能挑些市井小民下手!鄙頌椤盁o偷窩”之首的侯立史,不悅地掃了這班惡徒一眼。

  “大哥!”侯荔趕忙開心地偎過去!澳銈兒寐!我真怕你們趕不及來這兒找我了呢!

  “誰叫你這樣沉不住氣,我和你二哥、三哥出去辦事,回去時就聽馬當(dāng)先說你跑來這地方,還要我們隨后趕到,幸好路上沒耽擱,要不這些兔崽子注定死無葬身之地了!

  “人家等不及了嘛,而且這位姑娘被他們抓住下落不明,我又擔(dān)心她會貞節(jié)不保,才會直接沖進(jìn)去里頭救她。”

  “貞節(jié)不保?”侯立史朗笑著捏捏她的臉頰!澳氵@丫頭真是愈來愈有正義感,實在不像咱們“無偷窩”的一員!薄按蟾纾瑒e凈顧著聊天,這伙人要怎么處置?”另兩名男子皺著眉問。

  侯立史眼角一瞥,用腳踹了踹為首的那名胖男人。

  “哼,本大爺這回就先饒了你們,但不許你們再繼續(xù)作惡,下回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們偷人錢財?shù)脑挘欢ㄗ屇銈冎苯酉蜷惲_王報到!”

  威風(fēng)地撂下一番狠話,侯立史得意洋洋的回轉(zhuǎn)過身。

  “好啦,咱們走人。”

  侯荔走了幾步,才想起被遺忘在地上的那具尸體……噢,不是,是那個女孩子,急忙掉頭回去。

  “哥,你們眼睛全瞎了呀,這兒還有個人咧。”用力扶起荊喬巧,被她沾滿血漬、泥土、草屑的臉給嚇一跳。“哇塞,好像雜技團(tuán)的丑角……”

  “你們兩個去幫忙。”侯立史用眼神命令兩個弟弟,他們只得認(rèn)命地低嘆一聲,回去扶這個軟弱無力的小姑娘。
  “我看我們先帶她回窩里,待明個兒一早再送她回家吧!蓖熳『盍⑹返氖直郏罾筇鹦χf。

  “那誰來照顧她?”攙扶的兩人異口同聲問。

  “嘿嘿,這還用問嗎?”

  ***
  天都快亮了,荊楓若的眼皮始終沒合過,輾轉(zhuǎn)難眠的滋味還是平生第一回領(lǐng)教,氣得他在床上拚命換姿勢、做運(yùn)動、想事情,仍是甩不掉那壓在心頭上的大石頭。他惱火地掀被下床走動,說服自己一定要揮除腦中所有不該有的雜念,絕對絕對不要擔(dān)心荊喬巧那惹人厭的丫頭。

  但是,一夜過去了,那丫頭真的還沒回來嗎?

  存在胸臆中的疑問不斷浮現(xiàn)腦海,他心煩氣躁的繼續(xù)磨著地毯。

  雖說她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guān),不過,好歹他是她的主子,如果他都不關(guān)心的話,別人會說他鐵石心腸、沒有人性。

  可是,他關(guān)心也沒有用呀,她去了哪里、被什么人拐走他又不知道,除了和大伙兒一樣待在家里等候消息,他也愛莫能助。

  這么一想,良心似乎好過了些。

  重新躺回床上,他逼自己務(wù)必要睡著,否則被人發(fā)現(xiàn)他為了荊喬巧一夜沒睡,他會覺得很沒面子。

  既是面子問題,他閉上眼不斷催眠自己快快入睡。

  安安穩(wěn)穩(wěn)的平躺一會兒,他驟地又睜開眼皮,挫敗的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氣死我啦……”

  氣沖沖地翻身下床,他毫不考慮就奔出房門,往花廳的方向前去。

  “什么玩意兒!要死就快死,讓人操心是想證明自己有多重要嗎?”認(rèn)定荊喬巧不過是在嚇唬大家的信念開始動搖,荊楓若撞進(jìn)廳里,但里頭半個人也沒有,似是全數(shù)出動了。

  “好,算你狠!要讓我找到你的話,就有得你好看了!

  于是,這個荊家大少爺在天未亮的時候沖出大門,加入尋人的行列中。

  荊喬巧,你就不要讓我找到你,不然……不然我一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

  *經(jīng)過一夜的歇養(yǎng)與食補(bǔ),除了鼻梁的傷口尚待愈合,荊喬巧已回復(fù)到活力充沛、精神抖擻的良好狀態(tài)。

  她萬分感激地謝過這極富人情味的一窩大小,見識到江湖里的義氣,尤其是這個深入險境搭救她的小姑娘,更是銘感五內(nèi)。

  “好了,不要再謝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江湖俠女之責(zé),沒什么了不起的!痹掚m這么說,寫在侯荔臉上的驕傲威風(fēng)可是再清楚不過。

  這娃兒還真是不客氣呀。荊喬巧不由得滿臉傻笑。

  “你的輕功真的很好,一定練了很久!

  “是啊,我哥說我資質(zhì)不錯,再認(rèn)真點就是名副其實的“草上飛”了!

  ““草上飛”?”好像聽過這個稱號。

  “唉,有件事不得不提,你會不會覺得奇怪,咱們兩個長得有點兒像呢。”她語鋒一轉(zhuǎn),很認(rèn)真地瞧起前喬巧的五官。

  聽她這一提,荊喬巧倒也注意到了。“是啊,是有點兒像,你今年幾歲?”

  “我十五了,你呢?”

  “我也是!彼@訝的說!皼]想到我們還同歲!

  “難怪我一見著你被人欺負(fù)就想救你,咱們簡直該是姐妹嘛!辈皇请S口胡謅,她是真心真意這么想。

  “荔,外頭天都亮了,快讓人家回去吧,她的家人一定很擔(dān)心!庇腥嗽诜客夂爸

  “知道了,二哥!”侯荔大聲喊回去。

  “那我走了。”荊喬巧忍不住彎腰行個大禮!罢娴闹x謝你!”

  “別客氣、別客氣,我送你出去吧,否則你沒法兒回到街上的。”

  “嗯!

  自“無偷窩”出來后,侯荔誹帶領(lǐng)著荊喬巧在山里繞了一大段路,才回到熟悉的大街上,不用說,她已經(jīng)記不得那彎彎曲曲的路是怎么走的了,也難怪他們要設(shè)在這般隱蔽的地方,讓人無法輕易找著他們的巢穴。

  “那,我就送你送到這里了。”

  “嗯,希望我們還有機(jī)會再見面!笨吞自挷荒苌伲G喬巧微笑說著。

  “應(yīng)該沒什么機(jī)會,因為我很忙,那就再見啦!”

  見侯荔難怪叫做“草上飛”。

  荊喬巧呆呆地抬頭四望,已見不著她的影子。陽光刺眼得很,市道熱絡(luò)如常,收回目光的她,瞪著前方想著回去的路要選哪一條……“荊喬巧!”

  咦?有人在喊她呢。她興奮地扭過頭,竟看到大少爺氣喘如牛,就站在咫尺不遠(yuǎn)處,他臉上神情激動得很,想必是很高興她活得好好的吧?

  “大少爺!”她喜悅地漾開笑顏,展開雙臂撲過去抱住他。“不用擔(dān)心了,我一點事也沒有,就除了臉上掛了彩。”荊楓若的臉正嚴(yán)重抽搐著。這個笨丫頭!竟在眾目睽睽下將他摟得死緊,是不是想破壞他的名譽(yù)?

  “你、你放開我……”忍耐!不能在這個時候吼她,否則她要是跑走,大伙兒又要到處找人了。

  “真沒想到你會出來找我,原來你還是有救的,大少爺!”嗚……好感動哦!荊喬巧一想到還有人關(guān)心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抱得透不過氣。

  “你走開啦……”他試圖扳開她,一夜未睡加上昨晚沒進(jìn)餐,身上半點勁也沒有,徒勞無功的任她抱得密不透風(fēng)。

  “我真的好高興哦,真的好高興!遍]上眼,她嘴里不斷喃念著,心里有如看見親人般的感到心安。

  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他察覺自己不但臉紅,而且她緊貼在自己身上的那兩塊肉……實在太引人遐思了!他的臉開始焚燒,從耳朵到頸子一片紅熱,四肢亂顫、手心發(fā)汗,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身體開始燥熱難耐,起了異樣變化,全都不是他能克制的。

  “不、不要再抱了,快放開我……”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咬牙說道!鞍萃心恪⑶笄竽!”

  等荊喬巧自己也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她才松開手,雙頰莫名的一紅。

  “噢,真對不起,在大街上這么抱你!毙奶煤每煅!荊喬巧有些赧然地垂下眼睫,秀麗的容顏浮現(xiàn)淡淡紅暈,F(xiàn)在是怎樣?兩人在這一刻變得尷尬不言,荊楓若壓根兒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那樣的反應(yīng)。

  那代表什么?

  “你、你的鼻子怎么了?”為了轉(zhuǎn)移別扭的氣氛,他注意到她敷過藥的紅鼻子。

  “喔,逃跑的時候不小心,跌在地上就破相了!

  “你真的被人抓走?”他一愕。

  “廢話!八成和上回偷你錢包的人是一樣的,幸好“無偷窩”里一個見義勇為的小姑娘救了我,不然我已經(jīng)不在這兒了!

  荊楓若瞪大眼,倒抽了口冷氣,剎那間由腳底竄升一股恐懼。原來喬巧真是被人給擄走,萬一她今天出了什么事,那他……他不敢想象自己會怎么樣,只覺得這世上若沒有她,他會變得很無聊、很寂寞,生活缺乏樂趣,也失去重心……“不對不對!我會很高興、很高興!”他突然像瘋子似的跳起來吼,手朝著紊亂的頭發(fā)亂抓一番,無法置信自己在瞬間竟有那樣的念頭。

  “呃……大少爺,你在干嘛?”荊喬巧趕緊退了數(shù)步,想裝作不認(rèn)識他。

  “沒事,不要理我!”說完這句,自己又立刻推翻的急問!澳恰⒛侨簮和胶髞碓趺礃恿?”

  荊喬巧被他的反反覆覆搞得有些迷糊!昂髞硌,后來被“無偷窩”的人解決了,我想他們往后應(yīng)該是不敢繼續(xù)作惡了吧!

  “解決了?”

  “嗯,你還有問題嗎?”她仔細(xì)觀看他心神不寧的眼睛,像要查探出什么蛛絲馬跡。

  “沒有!我們可以回去了。”

  她“喔”了一聲怏步跟在后頭。

  “大少爺,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可以,不準(zhǔn)你問!”他霸道的答。

  “你是不是一個晚上沒睡覺?”她還是厚臉皮的問了。

  “叫你不許問聽不懂嗎?”他發(fā)狂的回頭吼。

  “可是,”荊喬巧無辜地眨眨眼睛!澳愫谘廴脟(yán)重哦,精神也不大好,我怕你是為了我而徹夜難眠,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

  “哼,我昨個兒睡得可舒服了,晚飯也沒吃就一直睡一直睡,睡到剛剛才起床。”他逞強(qiáng)的挺著胸膛,硬是不讓她看穿心虛的表情。

  “原來如此啊!

  隨著心中大石落下,荊楓若開始覺得眼皮無比沉重,邊走邊打呵欠,感到全身酸痛四肢無力。愈走愈是疲累,進(jìn)了府邸,幾乎是用拖行的方式跨進(jìn)門檻,兩腿似千斤重地差點抬不起來。

  “大哥!你跑哪兒去了……咦!喬巧?你們怎么一起回來?”擠在花廳里的人全被他們一同出現(xiàn)的身影給嚇一大跳,臉上表情又驚又喜。

  荊楓若愣愣地環(huán)視廳內(nèi)一周,發(fā)現(xiàn)大伙兒都在,仿佛出去找人的只有他一個。

  “你們?yōu)槭裁炊荚谶@?”

  “因為爹昨晚就已經(jīng)報官處理,我們只好全都回房睡覺呀!鼻G石榴說話的時候,還頗覺不好意思的對荊喬巧窘笑。

  這真是一個青天霹靂的打擊,他腦袋一偏,嘴巴也跟著一歪!八阅銈儾]有出去找?”

  “沒有哇,”荊石榴故意嘖嘖稱奇。“倒是大哥你真是不得了,說不擔(dān)心的人是你,天還沒亮跑出去找的也是你,喲,瞧你這精神不濟(jì)、兩眼發(fā)直的樣子,想來也是一夜沒睡覺吧?”

  “閉嘴!”他大聲喝阻她!澳闵俸f八道,我睡得很飽,就是因為太早睡才會那么早爬起來,覺得閑閑沒事到街上晃了晃,怎知遇上她這鬼丫頭!编椭员堑睦浜咭宦,他別開臉。

  “是嗎?”荊石榴笑得更加曖昧了。

  這會兒,來到荊喬巧身邊仔細(xì)端詳她的夏梅與梨大媽,在確認(rèn)她沒事后都露出釋懷與欣慰的神情。

  “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不過你這鼻子的傷口……是怎么搞的呀!”

  “喔,這傷口呀……”于是荊喬巧又一五一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眾人聽得是目瞪口呆、連連點頭,之后如釋重負(fù)地吁了口氣。

  “真是幸運(yùn)呢,要是那侯姑娘沒及時搭救你,恐怕你就完了!崩娲髬屓滩蛔∮至飨卵蹨I。

  “大媽,哭什么哭嘛,你都這把年紀(jì)了,怎么還這么愛哭?羞羞臉,快別哭啦。”荊喬巧輕輕地抱住大媽,俏皮地用話哄著她。

  “你這死丫頭……大媽還不是為了你!贝髬屃⒖唐铺闉樾Φ哪笏橆a。

  環(huán)視每一張關(guān)懷溢于言表的臉孔,讓她深深地感到溫暖與窩心。

  “娘,那我們快請人到官府說一聲吧,免得他們還在找呢!鼻G黃馨提醒著!斑有,爹到哪兒去了?喬巧回來的事要不要快些讓他知道?”

  “行了行了,這些事我會處理,你爹若知道喬巧回來一定很高興!闭Z畢,夏梅面帶微笑的先行出了花廳。

  “喬巧,那你就先回房休息吧!鼻G黃馨輕輕地說著。

  “不行啦,這個時間得去洗衣服了!

  “不用了、不用了,偶爾讓別人洗也無所謂,你別那么勞祿命!

  “可是……”

  荊黃馨擺擺手不讓她說下去,轉(zhuǎn)而面向荊楓若。

  “大哥,那就麻煩你扶喬巧回房嘍。”

  “不會吧?這樣也能睡呀?”荊喬巧大打眉結(jié)的皺起臉。“愛逞強(qiáng),沒睡就沒睡,做啥說自己睡得多飽多飽,現(xiàn)在又拚命打瞌睡!敝缓镁徒鼘⑺麛v進(jìn)“兩袖清楓居”。

  荊喬巧使盡吃奶力氣將他扶到床邊,替他脫掉鞋子,將腳搬到床榻上,再替他蓋好棉被。顯然他已沉入夢鄉(xiāng),什么知覺都沒有。

  望著他筋疲力盡的睡臉,不一會兒便嘴巴微張地打起鼾,她甚覺有趣的坐在床沿,將他凌亂的額發(fā)給撥整齊。

  真像個小孩子!她不禁仔細(xì)端詳起他沉睡中的面孔。少了那自以為是的氣焰,也瞧不見他目中無人的眼睛,沒有討人厭的嘴臉,他就只是一個俊秀少年罷了,斯斯文文、白白凈凈,可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俊公子呢。

  難怪這樣多不了解他個性的女子會喜歡他,F(xiàn)下她總算有些明白了。

  “不過,真沒想到你還會擔(dān)心我呢!彼技按,她斂住淘氣的笑意,深深凝視那張看了十多年的面孔,心中生出一抹憐惜來!罢婵蓱z,身為老大又這么愛面子,才會造就這么古怪的個性。”

  不知不覺地,她抬起小手,撫著他一夜間長出細(xì)細(xì)胡髭的下顎,她的表情變得好溫柔好溫柔,溫柔中帶有一絲詭詐。

  “為了獎賞你,我決定把我的初吻獻(xiàn)給你!

  她不假思索地觸著他的眉心,主動地傾身過去,將嫩紅巧小的唇輕輕貼在他微啟的唇辦上。隱約感覺他的氣息綿綿地纏繞住自己,仿佛他是醒著的,溫?zé)岫p緩地給予回應(yīng)。

  頓時,荊喬巧整個人跳著彎下腰按住猛跳的胸口,馬上又直起身瞪住他,想看出他是真睡還假睡。

  是睡著的吧?她暗自祈禱,驚悸之余不斷后退。

  沒事沒事,不過是個吻,她相信自己不會那么倒霉。

  快步的轉(zhuǎn)身跑走,躺在床上的人仍舊眼兒深閉,一切似乎未曾發(fā)生。

  “為什么我得扶她回房?”荊楓若怒目瞪視這個一肚子陰謀的妹妹。

  “因為她好歹伺候了你好幾年,你總得偶爾回饋一下心中感激,該不會這么吝嗇吧?”

  “麻煩你了!辈恢醯兀G喬巧就愛看他氣得牙癢癢又無從發(fā)泄的表情,因而順?biāo)浦鄣馁说剿砼匀ァ?br />
  看她們一個個都想把他和這鬼丫頭湊成對,荊楓若真恨不得將她們?nèi)绯扇饽嘀髞沓浴?br />
  可惡!沒人是站在他這邊的,真弄不懂這丫頭如何收買大伙兒的心,讓每個人全一心向著她,和他作對。

  “走吧,大少爺!鼻G喬巧將圓圓的眼睛笑瞇成縫,尾音拉得細(xì)細(xì)長長,一副甜膩膩的模樣,存心要讓他無法拒絕。

  “好,走就走!睙o論如何,他可不能讓大家認(rèn)為他怕這個丫頭,不過是扶她回去,根本沒啥大不了的。

  瞧他故作無所謂,其實眼皮早已累得睜不開,一路上根本不是他在扶她,而是她在扶他。愈走愈覺吃力,他身上的重量幾乎壓在她肩上,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一瞥眼,才知他眼兒半閉,幾乎是邊睡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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