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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情人 第八章

  「姐,你可回來了!」采娟開心的笑道。  

  葉宜庭將隨身的行李一放,委身將自己拋進(jìn)舒服的沙發(fā)里,回到家的感覺真好,即  使這趟香港之行充滿了……驚喜。  

  「這幾天你一個人在家,怕不怕?」她開心的詢問采娟。  

  葉采娟撒嬌的嘟了嘟嘴:「怕倒不怕,只是好孤單的感覺。  

  葉宜庭窩心的笑了:「知道姊姐的好處了吧!  

  「姊,你呢?你這趟香港之行愉快嗎?」  

  「很愉快。」  

  葉采娟略為遲疑的問:「你看起來似乎真的很愉快,我原以為……你是勉強(qiáng)去的。  」  

  葉宜庭刻意輕描淡寫的帶過:「一切比想象中來得順利!  

  「你和瑞鱗……相處得還好吧?」采娟顯然不是隨口問問,她的神情非常在乎。  

  葉宜庭有點心虛的不敢直視采娟的眼光,她也沒想到她和何瑞鱗會……情不自禁的  擁吻……「還好!顾氯,起身走向她的臥室:「我好累,準(zhǔn)備好好大睡一覺。」  

  采娟沒那么容易打發(fā),她追問:「你們除了辦公務(wù),有沒有其它特別的活動?」  

  有,那唯一一次的「私人活動」卻改變了她和何瑞麟之間的關(guān)系。  

  「沒什么特別的!谷~宜庭被迫撒謊,她不知該如何和采娟談這件事。  

  「我替你帶了你想要的東西,在行李箱里!共唤o采娟再發(fā)問的機(jī)會,她飛也似的  躲進(jìn)浴室。  

  葉宜庭在辦公室里總是顯得自信滿滿,但現(xiàn)在卻不安到了極點。  

  待會該以何種心情面對何瑞麟?  

  假裝一切都沒發(fā)生?  

  可能嗎?  

  他們在香港發(fā)生的事情,對他是否具有任何特殊的意義?  

  他會以何種態(tài)度面對她?  

  若無其事?  

  只當(dāng)那是異地的風(fēng)情,使他一時情感失控?  

  她到底該如何自處?  

  他闊步走了進(jìn)來,一派神情氣爽,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早!顾o了她一個令人坪然心動的笑容。  

  「早!顾挥勺灾鞯幕匾匀崛岬囊恍Α  

  「累嗎?」他親切的問。  

  「還好。」她微笑。  

  「你看起來很有活力,而且漂亮。」他看著她的眼神好溫柔。  

  「謝謝!顾呒t了臉。  

  「我今天早上要批閱很多文件,暫時不要替我安排任何約會,好嗎?」  

  「好的!  

  「今天中午一起吃飯,好嗎?」  

  她微笑、點頭,然后帶著滿心期待的投入工作中。  

  離開辦公室三天,積壓下來的工作比她想象的還要多,當(dāng)她終于處理到一個段落時  ,不經(jīng)意的抬頭看向墻壁上的掛鐘,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時間飛也似的過去。  

  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即使她因自己這種一個人癡癡傻笑的行徑而超然,但卻無法  克制,再過半個小時,她將和何瑞麟一起吃飯。  

  一個陌生的女人突然走進(jìn)她的辦公室,葉宜庭及時收起傻兮兮的笑容,換上職業(yè)性  的禮貌淺笑:「你好,我能為你效勞嗎?嗎?」  

  「我想見何瑞鱗先生!鼓吧苏f明來意。  

  葉宜庭有禮的詢問:「請問你是哪位?何先生正忙著,你事先跟他約好了嗎?」  

  陌生女人淡淡的一笑,信心十足的說道:「我叫廖苑茹,我有把握他會肯立刻接見  我的,我和他的關(guān)系畢竟和別人不一樣!  

  —」葉宜庭秀眉微碴,她懷疑這女人和何瑞鱗之間究竟有什么不尋常的關(guān)系?  

  「你趕快替我通報一聲!沽卧啡愕恼Z氣和神情問有著一絲不耐,甚至連個「請」  字也懶得說。  

  葉宜庭不喜歡這個女人,不管她和何瑞鱗之間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她都沒權(quán)利這樣盛  氣凌人。  

  雖然心里老大不愿意,她還是盡忠職守的按下了桌前的對講機(jī):「何先生,有一位  廖苑茹小姐想要見你!  

  瑞鱗略為沉吟,然后簡單的回答:「請她進(jìn)來!  

  。  

  「怎么樣?他一定肯拋開手邊的工作,立刻接見我吧?」廖藐茹得意的笑道。  

  葉宜庭極力克制想撒謊騙她的沖動,冷淡的說道:「請跟我來。」  

  她走向與何瑞鱗相鄰的大門,輕輕敲了敲,然后推開門請那討厭的女人進(jìn)去!  

  「廖小姐,想喝些什么?」她盡責(zé)的詢問,但注意力卻一直放在何瑞鱗見到廖苑茹  時的反應(yīng)。  

  他的反應(yīng)很難形容,算不上熱衷,但卻帶著幾分難以理解的興趣。  

  而廖藐茹見到他時的反應(yīng),是毫不掩飾的開心。  

  她風(fēng)情萬種的沖著何瑞鱗微笑,看也不看葉宜庭一眼:「你不必麻煩了,我相信何  先生會很樂意與我共進(jìn)午餐的:」  

  ﹒葉宜庭看向他,等著他否決的話。但何瑞鱗卻緩緩的頭,吩咐道:「我不確定什  么時候回來,如果真有什么要緊的事可以和傅之敬商量。」  

  她僵硬的點頭,轉(zhuǎn)身定回她的辦公室,她費(fèi)盡了全身的力量才強(qiáng)忍住用力摔門的沖  動。  

  沒兩鐘,他們雙雙走了出來,廖苑茹親密的勾著他的手臂,他甚至連看也不看她一  眼的帶著那個討厭的女人離開。  

  葉宜庭真的非常生氣,生氣得想摔東西!  

  她告訴自己,她并不是真的有多希罕和何瑞麟共進(jìn)午餐,她只是氣他隨便的失約,  卻連最起碼的解釋或道歉都沒有。  

  她絕對有生氣的理由,即便他何瑞麟真的是潘安再世:是現(xiàn)代的白馬王子,也別想  教所有女人爭先恐后的拜倒在他的腳下,她葉宜庭就是個例外。  

  她愈想愈生氣,她曾以為他們兩個在淺水灣的那—幕,是拜當(dāng)時那種浪漫的氣氛所  致,但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尤有更糟約,他或許只當(dāng)她是個暫時的替代品,是個打發(fā)無聊時間的  玩物i她沮喪的憤怒,她究竟讓自己成了多大的笑料:她發(fā)誓,絕不再給何瑞麟第二次  羞辱的機(jī)會!  

  「你這幢房子好棒!廖苑茹贊嘆道。  

  「我以為你要我請你吃飯的。納果你只堅持要來我家參觀!购稳瘅胍Σ恍Φ亩  著她看。  

  「你常帶女人回家?」她的眼神含笑,語氣有著明顯的挑逗意味。  

  他笑了,笑容里帶著毫不加掩飾的諷刺:「只有在她們死皮賴臉的要求我時!  

  她軟性的白了他一眼,嬌斥道:「你好壞!」  

  「說真的,你有沒有固定的女朋友?」她話鋒一轉(zhuǎn),認(rèn)真的迫問道。  

  「沒有!  

  「我相信!顾龐汕蔚恼A苏Q郏骸赶衲氵@種條件的男人。怎么可能甘于被一個女  人綁死,你絕對有本事穿梭在『花叢』間,享受拈花惹草的樂趣!  

  他緩緩的點頭:「我是還沒有心理準(zhǔn)備要犧牲我的自由,但我非常享受異性所帶給  我的樂趣,尤其是心甘情愿、懂得情趣的女人!  

  「你真坦白,坦白得可惡。男人多半都有這種想法,但沒有一個敢像你—樣在一個  女人面前承認(rèn)!顾o挨著他坐下。  

  「你也像多數(shù)的女人—樣,總是做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渴望成為男人永遠(yuǎn)的唯一?  」他輕挑眉峰,好笑的看著她。  

  她賣弄風(fēng)情的甩了甩——頭又厚又卷的長發(fā):「不,我是個非常實際的女人。才不  做那種可笑的美夢!  

  「是嗎?」他瞇起眼睛者她。  

  她涂著大紅豆蔻的十指,輕輕搭在他的寬肩上:「我絕不反對及時行樂,只要兩個  人愿意,玩一場現(xiàn)實而刺激的愛情游戲又何妨?」  

  「你的觀念倒挺前衛(wèi)的!顾纳袂殚g有絲不易察覺的輕視。  

  「我才不是八股時代那種傳統(tǒng)的女性,為什么要讓自己背負(fù)著一大堆道德教條的枷  鎖,我喜歡活得率性、快活一點。」她看起來非常自傲。  

  他的眼光在她那張俗麗的臉上接替:「告訴我,你來找我的目的何在?」  

  她嬌笑:「仍一直很坦白的,干嘛在這個節(jié)骨跟上裝傻!  

  他樂于暫時陪她打情罵俏——番,露出邪氣的笑容:「你是也建議我,我們可以來  玩—場實際而刺激。充實快感的愛情游戲?」  

  她的雙手環(huán)上他的頸項,她的聲音沙啞而性感:「我一直在想你,從上回見過你以  后,我一直在想你!  

  「是嗎?」他強(qiáng)忍著不推開她。  

  「我從來沒想到,以前的你是那么乖慶、冷漠,現(xiàn)在卻變成一個英俊多金、懂得情  趣、令人傾心、男人中的男人!  

  她柔若無骨的手更大膽的沿著他的頸項,輕撫至他的臉龐,她更挨近他,故意將溫  熱的氣息輕吐在他的耳邊,廖藐茹確實很懂得如何撩撥一個男人的欲望。  

  「告訴我,是我本身吸引你,或是我現(xiàn)有的財富?」他輕聲問。  

  她笑了起來,回答的非常有技巧:「你喜歡你所有的一切,尤其是發(fā)生在你身上的  傳奇!  

  「我是不是讓你想起歐洲的一則童話,『乞丐王子』?」他自我解嘲的問。  

  「我怎么也無法把你和乞丐聯(lián)想在一起!顾崦牡囊恍,大膽的傾訴:「你知不  知道你有多么與眾不同,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令人渴望……」  

  他猛的攔腰抱住她,讓她半倚在寬大的沙發(fā)里,他們的臉想距不到寸許。  

  「你渴望我?」他的聲音低沉、性感,他如法炮制的故意將溫?zé)岬臍庀⑤p吐在她的  臉上,試圖引誘她。他突如其來的擁抱激起她一種異常興奮的感覺。  

  她雙手急切的在他寬厚的背上游移,她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熱情,大膽的輕訴:「  我真的很渴望你!  

  「告訴我,你曾經(jīng)這樣對多少個男人投懷送抱過?」他不急于更進(jìn)一步接近她,故  意吊她的胃口。  

  「你吃醋?」她自以為性性感的噘了噘那張擦了過厚口紅,而顯得丑陋、俗氣的紅  唇。  

  他搖頭:「我好奇!  

  「算了吧,是你自己有興趣跟我玩一場成熟的愛情游戲,那又何必追問彼此的過去  ?  

  我們只需把握現(xiàn)在,及時行樂!顾鲃拥乃蜕纤募t唇,急切想滿足被他挑起的  欲望。  

  何瑞麟躲開她的唇,突然毫不溫柔的將她甩向一邊,彷佛她骯臟的讓他無法再多碰  一下,看著她的眼神則充滿了深刻的輕視和不屑。  

  「你……」廖菀茹驚訝、憤怒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喜歡享受女人的陪伴,我喜歡自愿而且懂得情趣的女人」他的話尖銳而冷酷:  「但不包括你這種不知羞恥、人盡可夫的女人!  

  「你竟敢這樣羞辱我!」她瞪著他,惱羞成怒的大叫。  

  他譏嘲的牽動唇角:「是你自取其辱。」  

  她憤怒的幾乎喪失理喬智,只想要反擊,口無遮攔的喝斥:「你這個下賤的私生子  、雜種……」  

  她倏的住了口,因為他眼中那抹冷酷的似乎能置人于死地的眼光,她錯了,何瑞麟  確實令人渴望,但他也很殘忍,讓人唯恐避之不及。  

  「滾出我的屋子,在我還能勉強(qiáng)克制自己之前!顾穆曇羝届o的可怕。  

  她毫不遲疑的抓出皮包,逃離他的屋子,逃離他那雙冷酢的讓人膽寒的眼神。  

  廖菀茹已許久不曾感覺到如此空虛,如此渴望。  

  她緊緊摟著他,嬌聲連連,迫切想利用他來滿足被何瑞麟挑起的欲火。  

  她將此刻和她翻云覆雨的男人假想成何瑞麟,她恨他對她的羞辱,但卻仍情不自禁  的渴望他。  

  她終于在幻想中得到肉體上的滿足。  

  高建斌翻身離開她,并躺在她的身旁,臉上同樣帶著滿足而自得的笑容:「你今天  好熱情!  

  「你不喜歡嗎?」她嬌媚一笑。  

  「當(dāng)然喜歡,」他輕笑:「我只是懷疑,你是不是找到了一個比我更優(yōu)秀的『啟蒙  老師』?」  

  她不依的噘起嘴,嗲聲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背著姨父、姨媽偷偷跟了你這么  久,你竟然還說這種話!」  

  「我只是開個玩笑!顾H密的捏了捏她的粉頰,安撫道。  

  「如果我真得跟了別的男人,你會怎么樣?」她緩緩的問,長長的指甲在他的肩上  輕畫著。  

  你突然將她摟進(jìn)懷里,激烈的吻住她,直到她也同樣熱切的回吻他。  

  「我相信你不會舍得離開我的!顾靡庋笱蟮男Q。  

  「說真的,你準(zhǔn)備就這么一直在何家待下去?」她半倚在床頭,點點起一根煙,緩  緩的吞云吐霧。  

  他伸手接過她的煙,深吸了一口,才緩緩的說道:「為何不?  

  只要我繼續(xù)假裝對我死去的『愛妻』念念不忘,我就可以一直待在何家這里雖然也  不真的是個多好的地方,但至少能夠供給我某程度以上的生活水準(zhǔn)!  

  「公司最近營運(yùn)上出了些問題,姨媽和姨丈很緊張!顾娴溃骸概┰摬粫  出在你身上吧?」  

  「我一直很小心行事!顾爸S的笑道:『那兩個老人家不會那么精明的!  

  「如果何家倒了呢?」她擔(dān)憂的問。  

  他揮揮手:「別煩惱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能享受多久就多久。」  

  她凝視著他那張堪稱英俊,卻顯得薄情寡義的臉孔:「你對我究竟有什么打算?」  

  「我對你應(yīng)該有什么打算?」他不以為然的反問。  

  「你要我就這么偷偷摸摸跟你一輩子?」她有些煩躁的撥弄頭發(fā)。  

  他的眼神變得比平時更冷酷:「你想離開我?」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苦笑的說道:「女人的青春是很有限的!  

  他搖頭,似乎對她非常失望:「我以為你跟我在一起那么久了,應(yīng)該會學(xué)得實際點  的。」  

  她靜靜的反駁:「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哪點不實際?」  

  他按熄香煙,輕捏著她的下巴,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你和我一樣什么都沒有,沒  有地位、沒有財富,不依附在何家又能怎么辦?我們已經(jīng)享受慣了,絕不可能腳踏實地  的靠勞力來養(yǎng)活自己,何家是個安樂窩,你不會傻得以為我會為你放棄吧!  

  她從來也不曾以為高建斌會為她放棄任何東西,他從來不掩飾他最自私、無情的一  面,她只恨自己當(dāng)初為何會傻得逃不過他刻意布下的誘惑之網(wǎng)。  

  「我常告訴你,人只要好好把握眼前有的,及時行樂,沒必要活得那么辛苦,不是  嗎?」  

  她緩緩的點頭,不管這個道理究竟是對?是錯?反正她已經(jīng)跟著他走下去,恐怕已  經(jīng)沒有回頭的路了。  

  「我會讓你忘掉那些莫須有的煩惱……」他承諾,又將她壓在床上,大手熱情的在  她身上游移。  

  「不要!顾芙^了他的誘惑:「太晚了,姨丈姨媽就快回來了。萬一讓他們撞見  你在我房里,后果你可想而知!  

  她的話有效的嚇阻了他滿腔的熱情,他緩緩的翻身離開她。  

  廖苑茹將他方才在欲情難耐之下,隨意丟棄在地板上的衣褲丟給他,譏嘲的笑道:  「快穿上衣服離開我的房間,否則你恐怕連這個安樂窩也待不下去!埂冈纭!购稳瘅[  沖著她微笑。  

  葉宜庭心中的怒火愈熾,看他一副滿足的樣子,就像只剛偷了腥的貓,她憤怒而嫌  惡的猜測,昨天廖苑茹到底給了他多少甜頭吃。  

  「宜庭,早安,昨晚睡得好嗎?」她的沉默,使他更加關(guān)切的問道。  

  她咕噥了一聲類似回答的話,又低頭「專注」的回到工作中,天知道,其實她根本  無心工作。  

  他輕挑眉峰,懷疑的問:「一大早的,你怎么就這么忙?」  

  她抬頭,冷漠的直視著他,無法掩飾話里的諷刺意謂:「出了一趟差,積壓了很多  工作,我是個拿人薪水過日子的小職員,不像某些人可以仍然一派悠閑的四處晃!  

  「你昨晚一定睡得不安穩(wěn),瞧你火氣那么大!顾劾镉瘽M笑意。  

  她真想一掌打掉他臉上那該死的笑容,她昨晚確實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安眠,這全都是  他害的!  

  「我知道你是個盡職的好秘書,但不必把自己逼得這么緊,煩躁的情緒會直接影響  工作效率!顾浹攒浾Z的安撫她。  

  她口氣僵硬的回答:「這點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耽誤到工作的。」  

  不像你,為了私事,為了一個俗氣的女人耽誤了工作,而且失約于我,她在心里默  默補(bǔ)充。  

  「當(dāng)然!顾⒓赐,給了她一個更具安撫性的笑容:「中午我?guī)愕揭粋非常  有情調(diào)的餐廳吃飯,讓你好好調(diào)劑一下過于緊張的情緒,好不好?」  

  「不好!顾龜蒯斀罔F的回答。  

  他微腕眉峰,奇怪的盯著她看:「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好得很。」她翻閱著日報表,故意不去看他。  

  他搶走她手上的日報表,強(qiáng)迫得到她全副的注意力,然后肯定的宣稱:「你在生氣  ,而且是在生我的氣!  

  「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你沒權(quán)利打擾我工作!顾淅涓嬖V他。  

  我可以不打擾你,除非你告訴我,我究竟做了什么惹你生氣的事?」他固執(zhí)的問。  

  「你是老板,我是員工,我有什么資格生你的氣!顾猿暗。  

  他的眼神變得極其無奈:「不要盡說些氣話!  

  她立即反駁:『『這是事實。」  

  「你明明在生我的氣!顾阜Q:「既然在職務(wù)上你無法怪我,那一定是私人關(guān)系  上了!  

  「我跟你除了工作上的接觸,再沒有任何私人的關(guān)系!顾恋哪樋卓嚨煤镁o。  

  「你不會是在告訴我,在淺水灣情不自禁的熱烈擁吻對你額意義吧?」他直視進(jìn)她  眼里。  

  她氣鼓鼓的瞪著他,沒好氣的反唇相譏:「那些對你才真的是毫無意義吧,我了解  你這種男人是怎么想的,那只是一種調(diào)劑『身心』的游戲,在異國風(fēng)情的浪漫氣氛催化  下,所產(chǎn)生的一段小插曲。」  

  「你是這么想的?」他不悅的皺眉:「那么你的反應(yīng)未免太慢了些,我記得你昨天  還對我有說有笑、溫溫柔柔的。」  

  「在那個不討人喜歡的廖苑茹出現(xiàn)前,我確實是好好的!」  

  她沖口而出,已來不及控制自己。  

  他突然釋懷的笑了,滿意而自得的笑了。  

  「原來你是在吃醋!顾难凵窈脺厝帷  

  葉宜庭羞紅了臉,急切的抗議:「我不是在吃醋:」  

  他沒有反駁,但他一臉了然于胸的自大笑容,讓她氣得跳腳。  

  「我不是在吃醋!顾嵵仄涫碌闹貜(fù),又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討厭被人耍著玩  、被人放鴿子。  

  不給他反駁的機(jī)會,她又接著指控道:「你昨天約我吃中飯的,結(jié)果你和廖苑茹出  去,失約于我,甚至沒有給我一句解釋或道歉,我并不真的多稀罕跟你吃頓飯,我只是  要求最起碼被尊重的感覺。」  

  他臉上自得的笑容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滿滿的自責(zé)「我很抱歉……我疏忽了!  

  她故作不在意的聳肩:「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對我  做出無的邀請!  

  「宜庭,你聽我解釋……」  

  她搖頭打斷他:「以后我也不會再給你機(jī)會了,我對感情是相當(dāng)具有獨(dú)占欲的,我  無法忍受一個腳踏兩條船的男人,使自己成為男人可有可無的游戲?qū)ο蟆!?nbsp; 

  何瑞麟無奈的輕嘆:「你不只有獨(dú)占欲,你更固執(zhí)的可隊你怎么可以只因我一時的  疏忽,就把我判定為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至少應(yīng)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jī)會!  

  「瑞麟,我有急事找你!  

  傅之敬選在最不恰當(dāng)?shù)臅r候出現(xiàn),何瑞麟喪失了解釋的機(jī)會。  

  何瑞麟苦惱的輕嘆,葉宜庭則仍板著一張臉。  

  「我打擾你們談事情?」傅之敬為時已晚的問,以奇怪的眼神來回打量他們兩人。  

  「我們先解決公事!购稳瘅肷钌羁戳怂谎,才示意傅之敬隨他回到他的辦公室  。  

  葉宜庭看著花店派來的兩個年輕人,來來回回的搬了好多好多的花進(jìn)屋,有玫瑰、  百合、紫羅蘭……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小小的屋子淹沒在花海中。  

  她機(jī)械化的在收據(jù)上簽字,接過花店小弟遞給她的紅色卡片,送走他們。  

  又是以成?  

  她頗覺無趣的打開卡片,突然,她的情緒在剎那間亢奮了起來。  

  小小的卡片上,有著何瑞麟龍飛風(fēng)舞的字跡「我的誠心和悔意,比這些花還要多、  還要真」。  

  她忍不住笑了,心中升起一股甜蜜的暖流。  

  她的怒氣奇跡的消失了,她沒想到,他競肯如此大費(fèi)周章  

  的討好她,向她賠罪。  

  她迫不及待的繼續(xù)看下去,「一個小時后見面,如果你不肯見我,我會在你家門口  站上一整夜,直到見到你為止」。  

  —『個小時后?她到底該不該去?  

  她就像是第一次被約會的小女孩般,帶點煩惱,卻又抑不住興奮的感覺,她惶惶不  安、舉棋不定。  

  『飾,我剛剛聽到門鈴聲,又有一陣騷動,到底發(fā)生什么事?」  

  葉采娟剛從浴室洗好澡走出來,一看到小小的客廳塞滿了花,原本已夠大的眼睛變  得更大。  

  「哇,好漂亮!」她接著恍然大悟的笑道:「一定又是以成,他對你可真夠誠心的  。」  

  葉宜庭遲疑了一下,她該不該告訴采娟送花的是何瑞麟?  

  「我看看他寫了些什么惡心的甜言蜜語!共删暾{(diào)侃的笑道,伸手就想去拿她手中  的卡片。  

  「不!谷~宜庭反射性的將卡片藏在身后,不甚自在的笑道:「這是私人信件!  

  「瞧你緊張的,看一眼又不會少一個字!共删耆⌒λ。  

  她只能傻笑。  

  「嬸,說真的,以成對你似乎真的很誠心,你至少該試著給他一個機(jī)會!共删陝  道。  

  為阻止她再繼續(xù)替以成充當(dāng)紅娘,宜庭突然說:「我待會有個約會,不跟你說了。  」  

  「好好玩!共删旰茏匀坏囊詾,她是要赴邱以成的約會。  

  葉宜庭帶點罪惡感的逃回她的房間,為將見何瑞麟而精心裝扮。  

  他們漫步在堤岸上,這里很空曠、很安靜,很適合靜靜的談心。  

  「我真怕你不出來!购稳瘅牒軠厝岬哪曋。  

  「你送我花,又威脅要在我家門口守上一夜,威脅利誘你全派上用場,我怎么敢不  出來。」她原想板起臉的,但她的笑容卻偏偏不合作的露了出來。  

  「苦肉計是最老套,也是最有效的一招!顾猿。  

  葉宜庭輕拂了拂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好奇的問道:「如果我真的不出來,你真的會實  行你的威脅嗎?」  

  「你說呢?」他反問。  

  她凝視著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我不知道……」  

  「你知道!顾嫠卮穑骸改慵词乖谏业臍,但還是關(guān)心我的,不忍心讓我真  的在你門外站上一整夜!  

  她找不出話反駁。  

  「你很得意吧?」她有點惱羞成怒:「你一定很習(xí)慣女人為你擔(dān)心,臣服在你的魅  力之下吧!」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輕柔的笑道:「我只得意我在你心目中,還占有一絲份量  。」  

  她掙脫他的手。  

  他又不死心的握住。  

  最后,她「不甘不愿」的妥協(xié)了,「勉強(qiáng)」的讓他牽著她坐在矮階上。  

  「我不該再私下見你的!顾脑捓镆褯]有怒氣,有的只是對自己的無奈:「我不  想成為你獵艷名單的一個!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以為的,但你錯了!顾孀约荷贽q。  

  葉宜庭以懷疑的眼光看他。  

  他輕嘆:「你對我好不公平,你怎么可以因為我身邊出現(xiàn)一個異性,就斷定我和她  之間有什么非比尋常的關(guān)系!  

  「你們之間看起來非常親近,而且你為她失約于我!谷~宜庭余怒未消的指控道。  

  「這點真的是我的錯,我道歉!顾鼻械慕又溃骸缚墒,我和廖藐茹之間確實  不像你想的那樣。」  

  她心中尚有余慮,因為廖苑茹明明白白的表現(xiàn)出對他的興趣。  

  他輕握著她的手臂,強(qiáng)迫她看著她,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絕不是一個濫情的人,  更反對游戲人間的態(tài)度,不論是男人或女人。」  

  「如果面對一個主動向你投懷送抱的女人,你能不動心嗎?」她專注的凝視著他,  彷佛想看穿他的內(nèi)心思緒:「就我所知,男人是無法抗拒這種誘惑的!  

  「或許很多男人是如此,但你不可以偏蓋全!顾酝瑯訉W⒌难凵裼曋骸  我對主動向我投懷送抱的女人絲毫不感興趣,或許很多男人著重享受肉體上的歡愉,但  我更重視精神上的感受。」  

  他的神情認(rèn)真得令人無法懷疑。  

  「告訴我……」她有些害羞、有些遲疑的問:「在淺水灣發(fā)生的事情,對你究竟有  沒有意義?」  

  「宜庭,你應(yīng)該相信,我不是一個沖動、感情用事的人,否則我不會有今日這一點  成就。」他微頓,然后瀟灑的笑了:「我們之間一直有著一股奇異、強(qiáng)烈的吸引力,你  不會虛偽的想否認(rèn)口巴?」  

  她確實無法否認(rèn),那感情太強(qiáng)烈、太明顯。  

  「我不會否認(rèn)!顾褍(nèi)心的感受毫不掩藏的告訴他:「所以當(dāng)我見到廖苑茹親密  的和你在一起時,我的反應(yīng)才會那么激烈,我怕我只是單方面的在乎你,而你只把我當(dāng)  作可有可無的游戲?qū)ο,讓自己成為一個大笑話,我只好把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傷心,轉(zhuǎn)  化成怒氣表現(xiàn)出來!  

  他極溫柔、極溫柔的凝視著她,一字一字明明白白的對她傾訴:「你絕非我游戲、  玩弄的對象,我也同樣的在乎你,其實,你是我現(xiàn)在心中唯一在乎的女人,廖苑茹對我  毫無意義,我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跑來找我!  

  她心中的不安和懷疑終于漸漸的消失了,她讓他輕柔的擁她人懷。  

  他滿足的輕嘆,促狹的笑道:「我還是喜歡你溫溫柔柔的樣子,我發(fā)現(xiàn),你生起氣  來挺可怕的。」  

  葉宜庭在他懷中嬌羞的笑了,繼而不依的追問:「你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廖菀茹的?」  

  「我?guī)缀鯊男【驼J(rèn)識她了!  

  「青梅竹馬?」她的醋勁又起。  

  他笑了,解釋道:「其實我跟她算是有點親戚關(guān)系,沒有血緣的姻親關(guān)系!  

  「是嗎?」她的心中還是有絲芥蒂,沒有血緣的姻親關(guān)系,表他們之間并非絕不可  能的,難怪廖苑茹會赤裸裸的表現(xiàn)出對他過度的占有欲。  

  他繼續(xù)解釋:「廖苑茹是我老爸的妻子的外甥女。」  

  葉宜庭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其實也并非多復(fù)雜,我是我老爸在外頭風(fēng)流的『產(chǎn)物』!  

  「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不了解你其它的事!顾薪z驚訝、有絲憐惜的看著他。  

  他聳了聳肩:「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反正我沒有一個快樂的家庭生活,所以當(dāng)  我能獨(dú)立自主時,我了無牽掛的只身到美國打天下。」  

  「幸好你成功了!顾龑λ錆M愛意外,還多了一些欽佩:「我本來以為,你的成  功或許是靠父輩,或是家傳的財富!  

  他凝視遠(yuǎn)方的街燈,回憶道:「我剛到美國時過得好凄慘,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向根  本不在意我的父親求救,我咬著牙苦撐了過來,因為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一件事,我  只能靠自己。」  

  她好心酸,低聲問:「你母親呢?」  

  他冷冷的笑了:「她把我丟到何家后就嫁了人,不過大概三年后,她出車禍死了。  」  

  她不曉得該說什么,只能緊緊的摟著他。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告訴她這些他從來不肯對別人說的往事,他并不想將自己內(nèi)  心的情感在她面前剖析,但卻無法克制自己。  

  「你究競是怎么成功的?」她好奇的問。  

  「非常戲劇性,貴人相助。」他娓娓的訴說:「我剛到美國時,到各個大小餐廳里  打工、替人洗盤子,后來找到一個稍微好點的工作,在一家小卻極有格調(diào)的咖啡屋工作  。」  

  「有一個深夜,我下了班正準(zhǔn)備回家,剛經(jīng)過巷口,就看到一個在咖啡屋打佯前才  離開的?突璧乖诼愤叄液敛华q豫的將他送往醫(yī)院,后來我才知道,我救的是一個大  企業(yè)的負(fù)責(zé)人!  

  「你是好心有好報!  

  他微笑:「他開始提拔我在他身邊工作,或許因為他沒有子女,或許因為我的努力  ,因為他想回報我救了他的恩情,他待我有如親生兒子,甚至在他死后,把萬貫的家產(chǎn)  全遺留了給我。」  

  「為什么決定回臺灣?」她疑惑的問:「這里似乎沒有任何值得你牽掛的地方?」  

  他沉吟的回答:「美國終究不是我的家,我天生有個拗脾氣,我想要功成名就的衣  錦還鄉(xiāng),教那些從前看不起我的人后悔!  

  「你如愿以償了!  

  他點頭,眼中有抹譏諷的笑意:「你知道嗎?以前廖苑茹根本從來不屑用正眼看我  一下,現(xiàn)在,她卻主動的跑來向我示好。」  

  「她突然臣服在你褲腳下的滋味很好吧?」她吃醋的諷刺他。  

  他親密的拍拍她的粉頰,輕笑道:「你不必吃她的醋,那天我們分手時,她氣得根  不得一刀殺了我!  

  「你拒絕她了?」她開心的問。  

  「毫不遲疑的!顾麖(qiáng)調(diào):「我相信她以后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  

  他們靜靜的相擁著,葉宜庭又突然問道:「你和你父親之間的關(guān)系真的很糟嗎?」  

  他故作一臉不在意的點頭:「很糟,我現(xiàn)在一個人獨(dú)居,根本不跟他和他老婆往來  !  

  「他一定感到很遺憾!顾嫠y過。  

  他聳聳肩:「其實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她溫柔的凝視著他,憐惜的問:「從小到大,你都是這么孤獨(dú)無依嗎?」  

  他沉吟半晌,眼神微變:「不,還有一個關(guān)心我、愛我的異母姐姐!  

  「你有跟她聯(lián)絡(luò)嗎?」  

  他搖頭。  

  她不解的問:「為什么?」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充滿哀傷:「她死了!  

  「對不起……」她難過的看著他:「她年紀(jì)應(yīng)該不比你大多少,出意外死的嗎?」  

  「被人害死的!」他激動了起來。  

  葉宜庭又再次看到他這令人害怕的一面,她小心翼翼的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  

  他直直的看進(jìn)她眼里:「她被身邊最親近的人所背叛、出賣!  

  不待她再追問,他強(qiáng)擠出笑容,拉起她:「陪我散散步,我不想再去談那些傷心往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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