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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卿傾心 第八章

  在“聶氏集團”的高棟辦公大樓中,聶傲鷹等著一身的勁裝,永遠的黑色系皮衣,額前不聽話的黑密劉海遮去他大半的深邃大眼,他緊抿著唇,通過一道道的關(guān)卡。  

  “聶氏集團”是美國首屈一指的電子公司,光是從進人辦公大樓的重重關(guān)卡就能瞧出聶氏的杰出產(chǎn)品——精密的電子儀器,從聲音辨別、指紋校對、相貌的核定……一切切全是精密得不容許外人進入,這也是聶氏能有如此傲人地位的原因所在。

  聶傲鷹煩躁的執(zhí)行這一道道關(guān)卡,直上頂樓辦公室,在他看來,這一切無必要的設(shè)施全是浪費時間,如果外人真有心闖入。

  并不是他要打廣告,而是千真萬確,普天之下能通過聶氏設(shè)備的只有“自然門”的狂風(fēng),經(jīng)由他高超的易容術(shù),這些高科技產(chǎn)品全成了廢物。

  上到頂樓,他直入自己的專屬辦公室,窗明幾凈,即使他有近一年的時間沒回到聶氏,他的辦公室仍舊是一塵不染,這就是聶氏的最高品質(zhì)。坐進代表權(quán)威的椅子上,他身上的勁裝馬上呈現(xiàn)出強烈的對比,他該換套西裝,梳亮黑發(fā),那樣的打扮比較適合這兒,比較適合聶氏大少的職稱。

  在這兒,聶傲鷹實在不該以雷電的裝扮出現(xiàn),但是——管它的!他的正事要緊,傾身靠近辦公桌,伸出手在電話上熟悉的按著一連串的號碼,然后靜靠在椅背上等待電話的接通。

  聶傲鷹雙手支撐著下巴,思緒在家人與他的小女人身上打轉(zhuǎn),本來他預(yù)定的計劃是在機場打電話給凡妮的,但是他在機場遇上了故友,熱絡(luò)的聊了起來,這一耽擱卻把他的計劃全給打散了。

  經(jīng)過十幾個鐘頭的航程,他很努力的不讓自己去斃了那替他駕駛私人飛機的機長,讓自己能睡就睡,但他闔上眼,想的不是他病重的母親,而是他的小女人,下了飛機之后,他更是發(fā)了狂般的直搗聶氏,只為了聽她幾句話。

  離開她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早就系在她的身上,緊緊牢牢的分不開了。

  “喂。”電話被接通,彼端微弱的聲音讓聶傲鷹的心狂跳起來。

  “喂,請問找誰?”鞏凡妮的聲音再度響起。

  聶傲鷹撫著胸,拿起話筒,用著沙啞、干澀的聲音道:“找你!

  “雷——電?!”原本躺在床上毫無神采的鞏凡妮,在聽到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后,整個人坐直起來。

  “是我。丫頭,你好嗎?”他淡淡的問候。

  不好,她在心中回答,但卻沒出聲。

  他走多久,她就在電話旁守候多久,這漫長的十幾個鐘頭她連闔眼都不敢闔,生怕這一睡就錯過了他的來電,這十幾個鐘頭是她這輩子最久的一個等候。

  “不出聲是好還是不好?”他微笑。

  “很——好,沒有你的相伴,我的日子過得比神仙還好。”鞏凡妮裝出輕快的聲音。

  “喔?”聶傲鷹揚高聲音,隨即又降低聲音,其聲就像只戰(zhàn)敗的獅子,“但我卻很不好!

  “伯母怎么了?她還好嗎?雷電……不會是……你別難過,人總會經(jīng)歷到這個過程,伯母她……”

  “人總會經(jīng)歷到哪個過程?我母親她仍健在!比粼俨怀雎暎筒坏昧!

  “呃?臭雷電,你誤導(dǎo)我!害我以為伯母她……”鞏凡妮大聲嚷著。

  “我可沒有,你別冤枉我!彼事暣笮Γ把绢^,沒想到你安慰人的工夫倒是一流!彼揶硭

  “你取笑我!”她羞紅了臉,嬌嗔道。

  聶傲鷹靜不出聲,享受著地在電話中帶給他的悸動。

  “為什么不說話?找我做什么?”她打破沉默。

  “想聽聽你的聲音!

  鞏凡妮心一跳,雙頰跟著燥熱起來,她急急甩甩頭,想甩掉心底深處燃起的希望之火,她警告著自己,不可能,別作夢了,他愛的人是他的未婚妻。

  “聽聽我是否依然健在是吧?放心,沒有你我仍然能活得很好!彼纯嗟淖猿爸。

  “不準胡說!”聶傲鷹半吼著,“我替你找了保鏢,比起我雖略遜一籌,但是保護你還是能夠盡善盡美的!”

  “那你還打電話來干么?”

  “婚戒你設(shè)計好了嗎?”聶傲鷹靠著椅背,將全身放松。

  “還沒,我又不是天才,哪能說設(shè)計就馬上設(shè)計?”鞏凡妮不是滋味的道著。

  “我信任你的能力。”他含笑,“只要是出自你手,我都喜歡!

  “謝謝支持。”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摔上電話,“沒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

  她在他心中究竟是何種地位?為了他心愛的未婚妻,他能不惜金錢的打越洋電話,只為了問聲婚戒設(shè)計好了嗎?

  他的未婚妻上輩子究竟燒了啥好香,竟能讓他用整顆心呵護;那她呢?她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壞事,這輩子讓她來受這種折磨?

  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他溫柔的與她談?wù)撝奈椿槠,這教她的心如何承受得了?

  “等等。”聶傲鷹叫住她,“慢點掛,我有事要告訴你。”

  “改天吧!我有事要做,替我向你的未婚妻問好。”

  “不,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他有股沖動。

  “不……好吧!”她洗耳恭聽。

  “我——好想你,”他脫口而出,“我只是要告訴你,我很……”

  “你很想我。”鞏凡妮替他接下去,“好了,可以掛電話了嗎?”當(dāng)心遍體鱗傷時,再美好的話也起不了一絲作用,更何況他還說得如此勉強。

  “你就真的這么急切的要收線?”聶傲鷹撥撥劉海,嘆口氣,“我只再說一句,說完我馬上收線!彼胱屗,迫切的想讓她知道。

  “我洗耳恭聽。”

  “我——愛你。”簡短的三個字,卻將他的心刻劃得很貼切。

  鞏凡妮倒抽口氣,一顆心顫抖了起來。他說什么?!他剛剛向她說了什么?!她有沒有聽錯?!

  “喂,凡妮,你怎么了?”彼端的沉寂讓他緊張。

  “再說一次,越洋電話路途遙遠,我怕我聽錯了!彼臏I悄悄滑下臉龐,這是欣喜的淚水。

  “我愛你!彼駛王者般宣布自己對她的愛。

  “我……你……”她哽咽著。

  噢!老天!這突然的驚喜……她是在做夢嗎?她一直以為自己沒有希望,這……這句話將她從地獄拉上了天堂。

  “為什么?我……你有未婚妻……你不是很愛她?我不相信,你在捉弄我是吧?”她哭著,“是狂風(fēng)告訴你了?我不要你的憐憫,不要,我要的不是憐憫……”

  “凡妮,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甭櫚龙棻凰恼Z無倫次給搞得一頭霧水,為何她沒有女人該有的快樂?

  “為什么愛我?你有什么資格愛我?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她嚷著,因為他的喜新厭舊而氣憤。

  她的心是善良的,她寧愿自己痛苦也不愿意因為得到他的愛而傷害另一個女人,這讓她受不了!

  “凡妮,有沒有資格愛你是我在評斷,你無法左右我的心,我愛你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而未婚妻……”他一字一句的道著:“這輩子注定是你,不會有別人能取代!

  因為他的話,鞏凡妮的熱淚更是不止,她捂著嘴!“你的未婚妻呢?你打算把她怎么辦?你的婚禮呢?”

  “我的未婚妻是你,我打算與你步人禮堂!

  “不!我說的是你的未婚妻!

  “我沒有……哈哈!凡妮,你還記得我在臺灣告訴你的話?”聶傲鷹的腦海閃過一絲回憶,“他是男人,是我的好哥兒們,我如何娶他?”

  “你的未婚妻是男人?!”她眨眨眼,一臉驚訝。

  “嗯,指腹為婚聽過吧?如果他出生時是個女人,那我真的有個未婚妻!

  “你……壞蛋!你這個大壞蛋!你把我的心惹得像是吊了十五個桶子,七上八下的,當(dāng)初你為什么不明說?你這個世界超級壞蛋,你害得我……”說著說著,鞏凡妮放聲大哭了起來,企圖將這陣子的痛楚全宣泄而出。

  她一直以為他愛的女人是別人,雖然他待她好、待她溫柔,但她畢竟不是他愛的女人,不是他的未婚妻,沒想到在她的心絕望到了谷底時,他竟然告訴她——他愛她。

  她該說些什么?這段愛情讓她一直以為只有自己在付出,她從未奢望過得到回報,她是不停的奉獻她的愛……不曾對這份感情預(yù)支任何一分一毫,忽然的全部給予帶給她的除了狂喜還是狂喜她該說些什么?她不知道。

  “凡妮……”

  “雷電……”

  兩人齊喚。

  “讓我說。”聶傲鷹道,“我這輩子只有一個未婚妻,她戴著我親自為她套上的戒指,我憑著戒指只娶她一人為妻!

  鞏凡妮低頭望著中指上的戒指,是它嗎?接著笑容悄悄爬上她的嘴。

  “不公平,我以為這戒指是你給我的謝禮,我并沒有答應(yīng)要嫁你!彼龐舌林

  “你不愿意?”聶傲鷹淡笑。

  “唔——你并沒有向我求婚。”

  “凡妮,我不懂得求婚,但我有一顆愛你的心。”

  鞏凡妮喜上眉梢的把玩著電話線,甜蜜注入她的心扉,整個血液輸送的是愛情,昔日的痛苦全化成云煙,現(xiàn)在的她是個幸福的小女人。

  “這樣吧!你……”自認為輕而易舉開口的問題,卻讓他難以啟會,“愛我嗎?”

  鞏凡妮的紅唇揚成一道美麗的弧度,她的手指圈著電話線,繞緊、放松、繞緊……持續(xù)不斷。

  在聶傲鷹幾乎按捺不住時,她細聲細氣的,用著小女人嫵媚的柔聲道:“愛,我愛你,傾盡我一生的情意愛你,此生此世!

  聶傲鷹滿足的自喉際嘆出口氣,雖然他很明白她的心意,但聽她從口中吐出前的等待卻也讓他心慌。

  “知道這句話可以用四個字表示嗎?”他溫柔的道。

  “嗯?”

  “親卿傾心!

  鞏凡妮一笑,主動掛上電話。

  親?親愛的,為了這單純的一個字而甜蜜。

  而另一頭的聶傲鷹則緩慢的掛上電話,笑意在他臉上散布,他說過,他會用行動來證明對她的愛。

  ·····································

  聶傲鷹才步人家中,父親聶四海就迎上前,一臉的不諒解,“傲鷹,你母親病重,你不直接趕回來看她,還到公司去做什么?”

  聶傲鷹微笑,“老爸,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連我在這之前去過哪都一清二楚!

  “你這是恭維遐是諷刺?”聶四海白了兒子一眼。

  他偏偏頭,“老爸,別我一回來就問我一堆問題,我好累。”說完就要住房間走去。

  “你不去看你媽?”聶四海挑起眉。

  “我休息過了自然會去看她!

  “你——傲鷹,你站。 甭櫵暮R苿又耘值纳碥|至他面前,矮他半顆頭的身高讓聶四海拉長脖子仰望他,“你母親病重你一點也不擔(dān)心?”

  “擔(dān)心!甭欪椪UQ邸

  “那你還去睡覺?”

  “她真的病重我就擔(dān)心!甭櫚龙椩俣日UQ邸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媽很健康!甭櫚龙椀倪@,“我非常順應(yīng)你們的謊言大老遠飛回來,你們也就體貼、體貼我,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好嗎?”

  “你……你知道啦?!”聶四海咋舌。

  “當(dāng)你們倆老兒子近三十年,你們搞什么把戲我會不清楚?”聶傲鷹稚氣的笑著。拿病重危急騙他回家?老把戲了!

  “那你干么不繼續(xù)裝下去?”

  “如果你不是在我一進屋就問一大堆問題,我是有考慮要裝下去。”

  聶四海皺皺鼻,光亮的肌膚就似個頑童般,他聳著肩,“我可不管,你有義務(wù)裝下去騙騙你老媽!

  “為什么?”

  “她從我打電話給你開始,就一直窩在棉被里不肯出來,說這樣才像個病人,如果你不裝擔(dān)心去順順她的意,她恐怕還會吐血身亡。”他煞有介事的道。

  聶傲鷹無奈的搖搖頭,看著老爸孩子氣的面容!他真的是哭笑不得。

  有時候總會有種莫名其妙的幻想,這對撫養(yǎng)他長大的老夫婦,其實并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光從他們孩子氣的個性,他就覺得自己不似他們,倒覺得海洋那家伙與他們比較同氣味。

  “老爸,說真的,你們玩了一輩子,有沒有玩到把我和海洋互換?”聶傲鷹打趣的問。

  “嘿嘿!你說呢?”聶四海一張老臉閃著調(diào)皮樣。笑話!自己親生的兒子,他們怎么可能調(diào)包?雖然他和老太婆曾經(jīng)有這么想過。

  聶傲鷹笑笑,朝主臥房走去。

  雖然聶家有著萬貫家財,但他們的住家卻是小小的,以舒適為主,沒有多余的房間,沒有伺候的傭人,他們的日子過得安舒,就像一對退了休在家休養(yǎng)的老夫婦。

  “老媽。”他敲敲房間,然后很快的推開房門。

  眼明的他馬上就見到床上迅速的翻動,躺在床上的聶夫人陳淑敏還一副沒事人般的在床上發(fā)出長叫,然后一雙手還不停的在棉被底下活動著,這一切全看在聶傲鷹眼中。

  “聽說你病了?”他坐近床畔。

  “傲鷹,你可回來了,你再晚一步,恐怕就看不到老媽了!彼胍髦。

  “哦?”聶傲鷹忍住笑,“病得這么重,為什么不去看醫(yī)生?”

  “看啦!拿了一大堆的藥。哎!沒用啦!人老了,這身臭皮囊也不中用了!彼г沟牡,伸出手拉著他的手,“不過在我閉上眼之前,能有你這兒子相伴,我也算是瞑目了!

  “你會好的,按時吃藥就會好!彼溃拔绮统粤藳]?”

  “嗯!笨沙缘盟龘嗡懒恕

  “你一定還沒吃藥,我喂你!

  陳淑敏感動得差點流下眼淚,雖然這是假的,但是她這寶貝兒子可從沒有待她這么體貼過,這幾天窩在床上的無聊算是值得了。

  “藥全擺在床頭柜里。”

  聞言,聶傲鷹彎腰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滿抽屜的一袋袋藥九,讓笑意在他臉上一閃而過,“這么多藥?老媽,你真的病得不輕!

  “是呀!我快活不了了。”  

  維他命A、B、C、D、E、F、G……補眼的、補血的、補肺、補肝,這些藥丸可是她費了好大的勁才買來的,沒有藥怎么能算是生。

  “吃吧!”聶傲鷹將一袋袋的藥各取出一顆遞給她,算算也有十來顆,夠她吞的了。

  陳淑敏接過藥丸,吞了吞口水,老天爺,吞這么多藥她沒病也給吃出病來,她才不要自找苦頭。

  “反正我也是活不成了,吃這些藥也沒用了!彼裏o病呻吟著。

  “你不吃?”

  “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吃這么多藥糟蹋自己干么?”

  “哦?那吃——”他手快的掀起覆蓋在她身上厚重的大棉被,“爆米花、洋芋片就是享受羅!”

  “嘴饞嘛!也沒人規(guī)定病人不能吃零食。”陳淑敏紅起臉,她這寶貝兒子怎么知道她藏了堆食物在棉被底下?

  “那你的食欲倒是不錯!彼闷鸫采仙⒘艘欢训穆嫼托≌f,“這些呢?你怎么說?”

  “無聊呀!成天躺在床上,不找些事做會發(fā)瘋的!

  “你的精力也很旺盛!甭櫚龙椬惭兀蛄恐,“老媽,你不像個垂死的人,反倒健康得像是個年輕人。”

  “是……嗎?怪哉!我的背脊明明很酸痛,全身很無力,我明明就要死了,你怎么還說我是健康?”陳淑敏還打算圓謊,“哎呀呀!傲鷹,你說這會不會是回光反照?我聽人家說臨死的人精神會特別好、精力特別旺盛!”

  “老媽,我有個藥方可以讓你馬上大病痊愈。”聶傲鷹苦笑著。

  “什么藥方?”

  “一張喜帖。”

  “去,紅色炸彈我一年收有幾百張,這算什么藥方?”

  “如果上頭印有我的名字呢?”

  “那有啥大不了的?不過就是你的名宇?又不是空白支票,我的病也不會……哎呀呀!你剛剛說時?紅色炸彈上印的是你的名宇?”說了一大堆話她才反應(yīng)過來。

  “嗯。”聶傲鷹點頭。

  “你要結(jié)婚了?!”陳淑敏馬上高八分貝的叫道。

  話聲才剛落,房門就被用力給推開,躲在房門外偷聽的聶四海容光煥發(fā)的大聲嚷嚷:“傲鷹,你要結(jié)婚了?!”

  聶傲鷹笑著點頭,他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的雙親如此希望他結(jié)婚,畢竟他從未聽過他們向他催婚過,沒想到——他真不懂他們的心。

  “對象是誰呀?老媽認不認識?”陳淑敏翻身下床,笑容滿面的拉著兒子的衣服問。

  “你病好啦?”

  “好啦、好啦!你快回答我的問題。”

  “死不了了?”

  “傲鷹,死不了啦!你老媽那身的肥肉,閻王爺看到她就先嚇死了!怎敢收留她?”聶四海替老婆回答。

  “死老頭子,你少說句話沒人會把你當(dāng)成啞巴!”

  聶四海摸摸鼻子,嘴皮子他耍過了,該識時務(wù)的閉上嘴,否則晚上他可就沒床睡了。

  聶傲鷹看著自己雙親你一言、我一句的互斗著,忍不住會心一笑。

  “傲鷹,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呀!”

  “你不認識她!崩蠇屢幌虿粣鄞髦閷、首飾的,理當(dāng)不會認識。

  “她是哪家千金?”

  “她是“鉆情珠寶”的千金,叫鞏凡妮!

  ““鉆情珠寶”?”她哇哇大叫起來,“哎呀呀!這你可是撈到寶呢!“鉆情”的珠寶可是遍布全球,光是我那群老友就渾身戴滿“鉆情”的產(chǎn)品呢!”

  “老婆子,你又不戴珠寶,你在那兒瞎應(yīng)些什么?”聶四?床贿^去。

  “你也不戴珠寶,你又嚷嚷些什么?死——老頭子!”

  “好了,老爸、老媽,你們是斗夠了沒?”聶傲鷹笑問。

  “都是你(你)!讓兒子笑話了。”兩人有默契的齊道。

  “我先去休息,等你們斗完了再叫我!甭櫚龙椥χ鴵u搖頭。

  章四海夫婦沒攔他,反倒是看著他的背影笑著直點頭,兩人互看了一眼,眼中同時閃著笑意,這兒子變了,變得比較愛笑了呢!

  “養(yǎng)了三十年的兒子就要結(jié)婚了!甭櫵暮5馈

  “是呀!今年娶妻,明年生子,我們兩老就有得玩了!

  “嗯,老婆子,我們可得活久點,這樣才能好好玩玩我們的孫子!

  “你說得對,說不定我們命長點還能看我們的孫子結(jié)婚!

  “然后生個曾孫子!

  “哈!老頭子,那我們有得玩了!”兩老為了往后的日子正笑嘻嘻的幻想著。

  而躲在房外的聶傲鷹在傾聽完自己雙親日后的藍圖,他不禁嘆了口氣,“兒子都還沒結(jié)婚,就在幻想著曾孫子的出世,世上就有這種父母。”

  ·····································

  “凡妮,我看這宅子快被這些滿天星給填滿了!焙窝┥徲峙踔淮笫臐M天星步到客廳。

  “何姨,又有啦!快,快給我!膘柗材萏鹱套痰谋н^滿懷的滿天星,坐在客廳里笑得闔不攏嘴。

  從上禮拜開始,她和雷電講完電話,就有成束、成束如繁星般潔白的滿天星被送進家中,這些不易凋零的滿天星就被堆置在房內(nèi)各處,她是隨處可見,雖然她很久沒聽見他的聲音了,但見到這些花,她就像是見到他似的,一顆心暖烘烘。

  隨著日子的消逝,她是愈來愈相信雷電是愛她的了。

  “凡妮,你怎么解釋?”何雪蓮笑嘻嘻的問。

  “嗯?”

  “這些滿天星,還有送花者,你怎么解釋?”

  “什么怎么解釋?”鞏凡妮的俏臉上爬滿紅霞,她忸怩的哼著。

  “丫頭,不知道是誰前些天還在向何姨哭訴著雷電那小伙子愛的是別人,那時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人不知是誰喔?”

  “何姨!”鞏凡妮嘟起嘴,臉上濃濃的蜜意是揮之不去。

  “好好,當(dāng)何姨沒說,不過你倒是說說雷電,別讓這些花不要錢似的滿堆、滿堆往家里送,何姨可是會眼紅!焙窝┥彍厝岬男χ

  “眼紅?”鞏凡妮挑起英眉,將懷中的花束往何雪蓮懷里堆,“送你,這下可不眼紅了!

  “別!何姨可不是個不懂情趣的老女人,這可是雷電的心意,我可不敢拿!彼龑⒒ㄟ給鞏凡妮,“你好好捧著!

  鞏凡妮笑盈盈的捧著,笑得就像天空上的太陽般燦爛,美麗動人。

  “你們何時結(jié)婚?”

  “何姨,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鞏凡妮紅起臉,更添加份嫵媚。

  “還害羞呢!你的手上都戴上婚戒了,難不成還想賴呀?”

  “我……不跟你說了!”鞏凡妮轉(zhuǎn)過身,嬌嗔道。

  “要不要我通知你爸爸、媽媽,還有外公回來見見女婿?”何雪蓮捂著嘴輕笑道。

  “何姨,八字都還沒有一撇……”

  “什么沒有一撇?都很多撇了還叫沒一撇?”何雪蓮逗著她。

  “何姨!”電話聲在此時響起,鞏凡妮乘機轉(zhuǎn)移話題:“電話來了,快接電話!

  何雪蓮笑嘻嘻的接起電話,才剛正色的面容又浮現(xiàn)笑容,“我說怎么這些天沒聽你打電話來,才要問問凡妮,你就打來啦!”

  一旁的鞏凡妮一聽見自己的名字,便好奇的傾過身,齜牙咧嘴的用著嘴形問者:“是誰打來的?”

  何雪蓮笑盈盈的看了她一眼,逕自繼續(xù)對著話筒道:“我說小子呀!沒想到你外表沒情趣,連骨子里也沒情趣,人家送花給情人,是玫瑰一打打的送,而你呢?則是滿天星一束束的送!

  “是雷電?”鞏凡妮繼續(xù)用嘴形問。

  這次何雪蓮沒看她了,“放心,她人很好,不相信你可以問她。哈!我不跟你說了,那丫頭急著和你說話呢,你等等!彼畔略捦,遞給她,“喏,你的電話!

  “是雷電?”鞏凡妮接過電話,詢問何雪蓮。

  “你聽了不就知道了?”何雪蓮笑笑,站起身,將空間留給這對情人。

  鞏凡妮目送著何雪蓮離開大廳,才緩緩的將話筒靠上耳邊。

  “丫頭!崩纂娚畛恋纳ひ魪谋硕藗鱽怼

  “嗯。”鞏凡妮應(yīng)了聲。

  “你好嗎?”他溫柔的問。

  “嗯。”

  “收到我送你的花了?”

  “嗯!彼c頭。

  “喜歡嗎?”雷電問。

  “嗯!

  一連串的“嗯”,惹來他的長聲嘆息,“你今天怎么只懂得說“嗯”了?”

  “嗯。”還是這一句。

  他更長嘆了,“丫頭,我好想你。”

  “……”鞏凡妮不再開口應(yīng)聲,熱氣充塞她的眼眶,紅了她的鼻子,她捂住嘴,淺淺笑著。

  “說句話好嗎?”雷電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我也想你!彼p聲輕氣道。

  雷電滿意的笑了。

  “雷電,你什么時候才回來?”

  “再一陣子。”他淡淡的道,聶氏的事務(wù)現(xiàn)在幾乎全部由他接管,他的習(xí)慣是每隔一段時間抽空到聶氏處理事務(wù),這趟回家他自然是順道辦理。

  鞏凡妮輕咬著嘴唇,不說話,十多天沒見面,雖然每天都有他送的花相伴,但她真正想要的是他在身旁,打從她知道他也愛她時,他們就一直沒有再見過面……

  她想見見他。

  “不如這樣,你來美國?”

  “好!”幾乎是想都沒想,她就點頭答應(yīng)。

  “嗯,讓狂風(fēng)陪著你,我在美國等你!

  狂風(fēng)?鞏凡妮挑起英眉,她大半天沒見到他了。

  “聽見沒?”他沒有聽見她的回答又再次問了聲。

  “聽見了。”

  “凡妮,我會在美國等你,然后帶束花送你!崩纂娬f得有點不自在,幸虧他們身隔兩地,否則她見到他臉上的臊紅,不知會如何?

  “別又是滿天星!膘柗材萆胍髦

  “你不喜歡?”

  “喜歡,但是沒人接女朋友是捧著滿天星的!

  “是未婚妻!

  她的臉一紅,喃喃的道:“還不是都一樣。”

  “那我該送你什么?”雷電不恥下問,對于送花這門學(xué)問,他是真的不大了解,就拿滿天星來說吧!潔白、干凈,為什么不能送?

  鞏凡妮低聲朝話筒道著,然后含著笑容等著他的回答。

  “你確定你會喜歡?”

  “我最喜歡這種花!

  他沉寂了一會兒,又道:“好吧!我捧著花等你來!

  “嗯!彼χ,一口貝齒微微露出,眉飛色舞的神情,洋溢著幸福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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