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她隨著老爸回家,一路上老爸嘮嘮叨叨的念了什么她都沒印象了,心里頭只記掛著高陸離開時冰冷的表情。
所以她特別起了個大早,不顧老爸反對地跑了回來。
高陸顯然對她一早叫他起床的舉動非常滿意,臉上表情不再冷冰冰了。
出門時還跟她約好晚上回家吃老爸做的咖哩飯,傍晚時她還去買了些菜,簡單做了幾道菜,等他下班回家吃飯。
門鈴才一響,她就奔過去開門。
果然是高陸!
“不是有鑰匙,干么按門鈴?”她打開大門時抱怨地說,眼角卻有著笑意。
“我喜歡你幫我開門的感覺!备哧懙男淇谝呀(jīng)解開,袖子往上翻露出健壯的前臂,領(lǐng)口的領(lǐng)帶早就被他扯掉,還開了兩個襯衫鈕扣。
他是這么一個不喜歡拘束的人。
但偏偏連他都對這種不公開的關(guān)系感到不耐煩了。
杉杉不知道他還能忍多久,但她昨天參加那個宴會,反而更加感覺到眾人注目的壓力。如果公開戀情,大家鐵定會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們身上的。
“去洗個手,可以準(zhǔn)備吃晚飯了!鄙忌奸_心地走進(jìn)去,第一次覺得煮東西也可以很有樂趣。
雖然母親早逝,但梁家?guī)讉姊妹的廚藝都不怎樣,因為她們有一個超級奶爸梁中魁,所以從小吃的喝的沒少過。
所以就算她梁杉杉能干到幾乎完美,依然只會簡單的料理。
“這么多東西哦?我以為只會有一碗白飯,上面鋪著一層咖哩呢!”高陸贊許地看著滿桌子的菜,雖然是簡單的幾道菜,他就夠開心了。
杉杉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也不難討好。
“對了,今天我跟你們負(fù)責(zé)的小姐談過員工旅游的事情,我建議辦在九月份,九月份機(jī)票通常比較便宜,這樣在你們的預(yù)算內(nèi)可以住到更好的飯店,吃到更好的餐點(diǎn)。”杉杉拿出幾頁的企劃書遞給他。
“你效率也未免太快了,幸好不是干律師的,否則我大約沒飯吃了!备哧懸皇纸舆^企劃書,一手努力地扒著飯!斑@咖哩很好吃耶!”
“那當(dāng)然,是我老爸做的,還有是我微波的!”她厚臉皮地邀功!斑有,你們事務(wù)所是不是充滿了你的崇拜者?”
“怎么說?”高陸嘴里含著飯含糊地問。
“那個承辦員工旅游的趙小姐,言談間對你推崇備至,你在那一行很有名嗎?”她想起自己把這大律師認(rèn)成偽裝水電工的牛郎,難怪他要跳腳了。
不過認(rèn)識這么一位律師有很多好處,她的客戶需要法律咨詢或是打官司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她現(xiàn)在都可以直接轉(zhuǎn)手把案子接給他的事務(wù)所。才一個轉(zhuǎn)手,打一通電話,她就賺得仲介的費(fèi)用,真是不錯。
“趙小姐?會嗎?”高陸毫無所覺地繼續(xù)吃飯!澳悴怀裕磕悄愕慕o......”他說著湯匙就要伸往她盤子去。
“不行。”她雙手護(hù)住自己的盤子。“一人一盤,你別來跟我搶。上次吃冰淇淋也是,老愛搶我的。”
“冰淇淋?”他曖昧地看了她一眼。“晚上還要吃嗎?我昨天買了三大桶回來,不過我還是喜歡跟你吃同一桶,比較有樂趣!
杉杉脹紅了臉!澳阍趺催@樣啦!昨天......你昨天要的還不夠嗎?”害她昨晚洗澡時又發(fā)現(xiàn)幾處吻痕,顯然是他故意留下的,因為都留在極為曖昧的地方。
“那么來杯咖啡吧?”高陸吃完自己的咖哩飯,還掃掉大半的菜,好不容易滿足了他的胃口。
“好啊,我牛奶要多一點(diǎn),但不要太甜哦!”她學(xué)著喝咖啡以后就慢慢愛上了那個味道,其實咖啡并沒有她之前印象中的酸苦,所以現(xiàn)在她還挺樂意陪他喝咖啡的。
再說他是個煮咖啡的高手,要什么器具都有,還可以任君點(diǎn)咖啡呢!
“你的要求愈來愈多了!彼呏罂Х冗呎{(diào)侃著。
“我怕我跟不上你的品味,你會嫌棄我。”杉杉半開玩笑地說。
“哦?嫌棄完美的梁杉杉小姐,我是不要命了嗎?”他一臉戒慎恐懼的表情,惹來她一個瞪視。
“我有時候都懷疑你是不是喜歡被瞪,還是喜歡被我打!币驗樗看味紩匪,只是每次她都捶到手痛,他的胸膛硬得像銅墻鐵壁。
“我喜歡被你蹂躪!彼徽(jīng)地貼靠過去。
杉杉又賞了他一掌。
此時門鈴聲響起,正在笑鬧的兩人愣了一下。
“誰啊?我去開門!鄙忌计鹕砣ラ_門,怪的是她少有訪客,就算有也都先打過電話才來,今天怎會有人按門鈴?
因為吃過飯又聊天,時間也不早了,所以高陸便預(yù)防萬一的跟過去開門,怕她遇到危險。
但門一開,杉杉直覺地就想要再度關(guān)上門,不過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爸......”現(xiàn)在要叫高陸躲也來不及了。
“杉杉,我想說你自己住一定很寂寞,所以老爸來陪你幾天,順便幫你進(jìn)進(jìn)補(bǔ)......”梁中魁手里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堆,邊說邊往里面走。
杉杉看著老爸手上的行李,感覺頭痛了起來。
“伯父好。”高陸在杉杉后面現(xiàn)身,不想再躲。
杉杉手扶著額頭,覺得一陣氣虛。
“你不是高家的小兒子嗎?你怎么也來?”梁中魁倒是挺鎮(zhèn)定的,沒有大驚小怪。
杉杉覺得不可思議。
“我現(xiàn)在住在這邊,伯父。”高陸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地招認(rèn)了。
杉杉倒抽口氣,偷偷踩了他一腳,隨即奉送他一雙大白眼。
“杉杉?”梁中魁狐疑地瞅著女兒瞧,滿臉山雨欲來的表情。
杉杉心里大呼不妙。
“爸,是這樣的。昨天在宴會上高伯母不是介紹我們認(rèn)識嗎?”她開始想故事,反正高紀(jì)思琴不在,要怎樣編隨她!案呦壬涣模f他房子整修沒地方住,所以我就想說我還有很多空房間,自己的親戚嘛,不照顧誰照顧呢?你說是吧?”
“房子整修?你沒住家里啊?”梁中魁顯然并沒有那么笨。
杉杉對高陸猛打暗號,要他萬不可穿幫。
高陸在心底偷偷嘆了口氣。“因為我媽不喜歡我住家里,她老說我只會工作、工作,她看得都煩了。我本來想去飯店住幾天的,但是梁小姐很好心讓我借住幾天!
唉,萬一梁中魁要住很多天,那么這個幾天后不就換他要搬走?
“爸,高先生很客氣,還說要給我房租。”杉杉趕緊膩到老爸身邊,試圖用軟性攻勢讓他忘記這回事。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备哧懷b老實,一雙眼灼灼地瞪著杉杉看。
杉杉回避他兇猛的眼神。
“不用這么客氣,我們跟你們家是親上加親,互相照顧是應(yīng)該的。杉杉,你有沒有把房間打掃干凈給人家睡?”梁中魁顯然一時間被蒙騙過去了。畢竟在他的認(rèn)知中,這兩個人只有見過兩三次面,是不可能已經(jīng)進(jìn)展到同居的地步的。
“整理了,爸,我去整理一間給你,你今天要睡這邊?”杉杉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是啊,我想住個幾天,我就住高陸隔壁吧!”這樣方便他看管這小子,以防他有不軌行動。
“呃,好、好、好。”杉杉忙不迭地答應(yīng),決定先忽視高陸哀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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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中魁果然不放心高陸,特地要杉杉選了個靠近他的房間好守著他。
可惜的是老人家的體力畢竟沒有年輕人好,加上高陸打定主意跟他耗上,根本就非等到他睡著不可。
杉杉沒那種復(fù)雜心思,反正眼前就這樣,先順著老爸,過兩天叫依依還是爾爾來找老爸去她們家住,這樣她的警報就可以解除了。
想妥這個,她很快地入睡了。
睡夢中她感覺有雙大手環(huán)抱住她,她蠕動了一下,鼻端熟悉的氣息讓她安然地繼續(xù)睡。
偏偏身后的人不甘被冷落,開始低頭吻著她的耳后,細(xì)細(xì)碎碎的吻擾得她漸漸醒過來。
“你怎么來了?我爸呢?”杉杉警戒地坐了起來。
“他睡著了!备哧懣嘈χ。“你爸還要住幾天?我沒有你睡不著!彼蓱z兮兮地看著她。
杉杉轉(zhuǎn)身抱住他,柔順地靠在他胸膛上,為自己找了個好位子!拔颐魈旄酪狼缶龋屗野职诌^去住兩天!
“為什么愛你要這樣偷偷摸摸的?”高陸哀怨地看著她。
她抬頭拍了他胸膛一下,軟軟的手掌根本沒什么力氣!耙皇悄阕炜欤幌戮统姓J(rèn)你住這邊,怎么會搞成這樣?我原本是想說你只是過來吃飯而已!
“然后我就得吃完飯乖乖告退,晚上還不知道要住哪里,是吧?”高陸沒好氣地接口。“你真是好狠的心!
“我......”杉杉辭窮,幾度開口又不知道要辯解什么!澳阍谑袇^(qū)不是有房子嗎?”
“那房子有你嗎?”高陸理直氣壯地反問。
杉杉的嘴角跟著浮現(xiàn)一抹幸福的微笑,臉跟著紅了紅!澳阏媸侵苯。”哪有人這樣說的,好肉麻。
“那你真是不直接!彼緡伒乇г埂!熬妥屇惆种牢覀冊诮煌衷趺礃?他跟我媽都希望我們在一起,他們根本不會反對!
杉杉懷疑他記憶短路了!澳阃四銥楹我愕轿疫@邊來住了嗎?不是受不了你媽每天要你去認(rèn)識誰誰誰的?”
“可是她要我認(rèn)識的你已經(jīng)變成我的人了,她應(yīng)該滿足了!
“然后呢?馬上籌備婚禮?你想結(jié)婚了嗎?想要被大家逼得不結(jié)不可?”杉杉又焦慮了起來!霸僬f我爸好了,他雖然也希望我結(jié)婚,但是他一旦知道你住在我這邊,還跟我睡在一起,他會先打斷你的腿......”
他沒看到高肆跟高武是怎么被老爸刁難的嗎?
“那是我的問題,我可以承受!备哧懘驍嗨念檻]。
“可是我不想承受!”杉杉焦躁地沖口而出。
霎時一陣沉默降臨,氣氛頓時變得有點(diǎn)凝重。
“你一直不愿意讓我們的關(guān)系曝光,其實是你不愿意為我們感情承擔(dān)更多重量,是吧?”他的眸光在黑暗中顯得燦亮,而逼視的眼神教人覺得心驚。
“你這么說不公平吧,”杉杉悶悶地說!拔抑皇遣幌胍馊私o我們壓力!
“那些壓力要不要承受是我們可以選擇的,就算我們后來結(jié)婚,那也是因為我們想要,而不是因為家人想要!备哧懹袟l理地分析,他很清楚彼此都不是會被旁人影響的人,所以這點(diǎn)困擾在他眼中不構(gòu)成理由。
“那萬一失敗了呢?”她又想到她遲到時站在教室門口被逮個正著的窘樣。“如果分手了,那每個人都要來問一次,不會瘋掉嗎?”
如果她跟他分開,每個人都用同情遺憾的眼光看她,她想她會受不了的。
一時之間她沒有想到是分手這件事情讓她受不了,還是他人同情的目光讓她難堪。
“你現(xiàn)在就在預(yù)料著分手,就在為分手鋪路,那么最后要是沒分手豈不是非常遺憾?”他很不高興她成天把分手掛在嘴上,好像隨時準(zhǔn)備著離開他似的。
“你怎么這么說?”杉杉皺起眉頭。“你看,我們光這件事就溝通不良,還說要公開關(guān)系,到時候只有分手一途!彼徽f出口就后悔了,因為高陸已經(jīng)很不開心,她真不該再這樣說的。
只不過來不及了,他的臉色變得相當(dāng)冰冷晦暗。
“你那么期待分手,老早就預(yù)告了結(jié)局,那么我們還需要掙扎什么?”他坐到床沿站起身來。
“高陸......”她緊張地也跟著坐起。
“我會盡快搬出去的,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了。”他的聲音干澀,僵了幾秒之后推開門走出去。
“高陸!”她懊惱地又喊了一聲,小小的一聲。她奔到門口,卻看到他穿過客廳走進(jìn)他的房間!翱蓯海
她跺了跺腳,回身關(guān)上房門,坐在床沿生悶氣。
為什么他要這樣逼她?
上次也是用這一招,讓她不得不投降,這次又用這招,真是陰險的小人。
“不投降、不投降,抵死不投降!彼鷼獾卮分眍^出氣,卻發(fā)現(xiàn)枕頭捶起來的感覺就是沒有捶他的感覺好。
夜無聲,卻更無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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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整夜翻來覆去,她失眠了,一直到天快亮才睡著,而這一睡地睡到近中午才起床。
一張開眼她就覺得怪。
空氣中飄散著食物的香味,有她愛喝的排骨湯味道,也有粥的香味,但就是沒有咖啡味道。
杉杉悵然若失地坐起身。
“他還在生氣嗎?”昨夜翻了一夜,她終于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是任性了點(diǎn),高陸會失去耐性也是正常的。她想等一下跟他約晚上出去約會好了,等他心情好一點(diǎn),她再好好跟他談。
“杉杉,起床嘍,太陽真的曬屁股了!绷褐锌穆曇粼陂T外響起,他敲了敲房門說。
“起來了,爸!彼靷懶腰站起身,換上簡單外出服,打算等一下要去一趟高陸的事務(wù)所,去談他們員工旅游的細(xì)節(jié)。
梳了梳頭發(fā),她走到浴室刷牙洗臉后出來,經(jīng)過高陸的房間時發(fā)現(xiàn)他房門敞開著,里面整齊的模樣就像沒人住過一樣。
難道他為了給老爸好印象,把房間整理得那么干凈?
“爸,你怎么煮這么多菜?”抬眼看了看墻上的鐘,她才知道十一點(diǎn)多了。“天哪,快中午了,我怎么睡到這么晚?!”
“還說呢!平日你也這樣愛賴床嗎?我都去你附近的市場買菜回來,連飯都煮好了!绷褐锌龑櫮绲卣f。
“爸,高陸呢?”她找了半天沒看到人影,看來是去上班了!耙驗樗麄兊膯T工旅游委托我辦理,有些細(xì)節(jié)我要跟他確認(rèn)......”她還解釋了一下,免得老爸覺得她過分關(guān)心高陸。
“他走了啊,這年輕人挺有禮貌,還說謝謝你的照顧。不過他房子整修得真快,這么快就好了,這男人不錯,是個君子,杉杉可以考慮看看,我跟你高媽媽都希望......”
“爸,你說高陸走了?”杉杉終于發(fā)現(xiàn)事情嚴(yán)重了。
“對啊,行李弄一弄放上他的車就走了啊!才來住一天,行李怎么還挺大包的!绷褐锌在叨念著。
“走了......”杉杉跌坐在沙發(fā)上!澳敲此钦J(rèn)真的......是認(rèn)真的......”
這表示他們真的分手了?
杉杉沖到廚房一看,整排的咖啡用具都搬得干干凈凈,只留下他從美國買回來的那對馬克杯。
“你拿杯子做什么?差不多要吃飯了,幫我把菜拿到客廳去,你這里就是缺一間飯廳,還是家里好,我看你還是早點(diǎn)搬回家住......”梁中魁還在嘮叨。
杉杉捧住那對馬克杯,咬著下唇不發(fā)一語地瞪著杯子。
“杉杉,那杯子跟你有仇。俊绷褐锌嗫戳怂齼裳,很久沒見過杉杉這種倔強(qiáng)的表情了。
“爸,我有事情要出門,你先吃!彼龑⒈臃胚M(jìn)柜子中,轉(zhuǎn)身就往房間去。
梁中魁愣了一下,馬上跟過去!把绢^,你起床都還沒吃到東西就要出門,這樣不好,先吃點(diǎn)東西吧!”
“爸!鄙忌寄闷鹱约旱奶岚,然后順手把那份員工旅游的企劃書塞進(jìn)包包中,這才一臉嚴(yán)肅地回視著梁中魁。“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你吃完可以去做你的事情,我回來會收的。”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梁中魁愣了幾秒,再要問細(xì)節(jié)時她已經(jīng)不見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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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杉直奔高陸的法律事務(wù)所,幸好前幾天來過一次,否則他這樣跑掉,她會連他的辦公室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高陸,我要見高陸!鄙忌颊驹诠衽_前,直接點(diǎn)名。
“高律師嗎?請問您有預(yù)約嗎?”柜臺的小姐盡責(zé)地問。
“我沒有預(yù)約,請你跟他說梁杉杉找!鄙忌家荒樐兀那殚_朗不起來,臉上也沒有笑容。
“好......”柜臺小姐還沒撥電話,就看到另外一個小姐走過去,她喊住了那位小姐!袄钪恚@位小姐是找高律師的,你知道高律師有沒有進(jìn)辦公室?”
李助理?那個高陸的愛慕者?
杉杉瞪大了眼睛多看李助理兩眼──她穿著合身的套裝,大約比自己大個一、兩歲,身材窈窕動人,但從她的穿著跟表情來看,應(yīng)該是很矜持的那種人。
連這種女孩都喜歡高陸,那他身邊恐怕圍繞著不少愛慕者了。
杉杉頓覺喉頭有種酸味涌上,胸口悶得可以。
“這位小姐哪里找?高律師現(xiàn)在有客人,我記得他今天沒有約其他客戶!崩钪盹@然也很關(guān)心她是何方神圣,打量的目光一直不停地忙碌著。
“我跟你通過電話,那天你打給高陸是我接的。”她真想對這個趾高氣昂的女人大叫──“她是高陸的女朋友”,不過她不能,畢竟她就是來確認(rèn)“分手”這件事情的。
“那你在會客室等一下,等他面談結(jié)束,我再問問高律師!崩钪泶蠹s了解杉杉的身分了,于是她打量杉杉的目光就更不客氣了。
“好,我等!鄙忌家а赖。
緊接著杉杉發(fā)揮了她僅存的忍耐力,在會客室等了半個鐘頭,正當(dāng)她考慮著要直接沖進(jìn)他辦公室時,高陸終于現(xiàn)身了。
兩人四目相接,高陸的眼神相當(dāng)?shù)睦涞?br />
“聽說你找我!备哧懤淅涞卣f!皢T工旅游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找承辦的小姐,我很忙!
“你很忙?”杉杉咬牙切齒地說!懊Φ竭B要走都沒說一句,行李收一收就走人,我家是旅館嗎?”難道他就不會哄哄她嗎?為什么站這么遠(yuǎn),又用這么陌生的眼神看她?
她多想抱住他跟他說不要搬走,但她卻只能挺直地站在這邊,用跟他同樣冷淡的語調(diào)說話。
“我以為我說得夠清楚了,而你的選擇也夠清楚了!彼S刺地笑著。
那笑容刺痛了她。
“這么說我們......分手了?”她悶著聲音問。
“如你所愿,不是嗎?”他又露出那種無所謂的笑容,惹得她真想咬他。
平常她覺得他太在乎“名分”,沒想到當(dāng)他用這種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說著分手的事情時,她真的氣到想咳血。
“分手就分手,我只是來跟你確認(rèn)而已。沒事了,再見!彼戳怂涞谋砬橐谎郏D(zhuǎn)身離去。
高陸筆直站著看她離去的背影,拳頭握得死緊,額際的線條緊緊地繃著。杉杉若看見了他這個表情,心情一定會舒服一點(diǎn),可惜她離開得太迅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