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時辰,男人們回到寨子,此時,畢邏宣仍在泄憤,將附近的樹木全砍得一乾二凈?催@情勢,若不加以阻止,他恐怕就要清理上山的樹木了。
男人們面面相覷,有點苦惱,為了黃山的外觀設想,他們不得不上前,試圖安撫畢邏宣。
「畢大人,珍寶姑娘不隨您回金陵嗎?」
「你們要在這里長住嗎?」
「寶物是否可以交給我們了?」幾人三言兩語的。
畢邏宣眸光一轉,森寒的冷光劈去眾人的三魂六魄。
「呃,不打擾您的雅興了……」說罷,一伙人提心吊膽的繞道走開,走了兩步,一道聲音倏地截斷他們的腳步。
「她──」畢邏宣只說了一個字,雖無下文,但自他憂煩的眉眼也猜得出他牽掛著誰。
「如何?」眾人追問!溉绾?」
畢邏宣喉間滾動著,硬邦邦的問:「她是否還在哭?」
昨天小珍寶丟出一句「他欺騙了她」,整個人立時哭成一個淚娃娃,鬧得附近的飛禽走獸紛紛走避,她還搶了寨子里最好的房室躲了進去,關起門誰都不理。
「不清楚耶!只知道我們出門時,她似乎仍在睡覺!贡娙藫䦟嵰愿妫缸蛞顾薜每蓱K了,晚餐她吃得五個盤子的殘渣全沒了,只剩她的眼淚呀!」
幾只烏鴉飛過,畢邏宣白眼一翻。問他們簡直是浪費口水!
他扳了扳手指,骨節喀啦作響,批斗大會于焉展開,「你們這些人正經事不做,居然劫持人口到我頭上了?!」
眾人戰戰兢兢的連退七步。
「江湖傳聞有寶物藏匿在您的府邸,我們只是去湊合撿些便宜,并沒有做傷天書理之事呀!」
一人解釋完畢,旁人靦腆的提問:「將軍,寶物……您是否可以盡快交給我們呀?」
「是呀!我們渴盼了好久,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寶呢!」
畢邏宣閉起疼痛的眼睛,不再看世間丑惡的景象!肝矣幸粋疑問,你們得先回答我。」
「您問!」異口同聲。
「我究竟做了什么對不起上蒼的事了?」畢邏宣舉起長刀,逮了人就砍去! 「上蒼為何要懲罰我凈遇見一些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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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雀喧鬧著,風一陣陣吹拂,日光照射出門外高傲的身影,那不情不愿又不忍放棄的姿態。
「珍寶?」畢邏宣曲指敲了敲門板。
房中立即傳來混雜的聲響,房里的人顯然是無措又怨氣難消。
「珍寶,開門!巩呥壭寐暫脷獾膭竦。
「哼!」門內回應一聲重重的冷哼。
畢邏宣額際的青筋微微跳動。「珍寶,我有話……」
「珍寶姑娘,吃飯了!拐永锏膵D人笑咪咪的端來午餐。
「哦──」
門大開,兩手捧過餐飯,珍寶道了聲謝,故意不看畢邏宣,快速甩上門。
砰的一聲,門板打上畢邏宣的臉!杆、徒、珍、寶!」
什么態度嘛!他的溫言軟語竟然比不過一餐飯?!
畢邏宣調節氣息,然后暴戾的踹開門扉!
「你──你你你──」珍寶一口飯還沒咽下,就看他氣呼呼的破門而入。
她丟開碗筷,逃到床鋪躲避去了。
畢邏宣一臉的陰郁,二話不說的雙手一帶,將珍寶扛到肩上,擄出了門!
「你不要碰我啦!放開!放開!」珍寶大叫,卻不敢反抗,怕他失手讓她摔落地。
畢邏宣定向他的戰駒,將珍寶置于馬背上,而后自己也躍上馬,策馬奔向山腰的清靜之處。
一路上清風吹拂,舒柔了人心,陽光細密的遍布在大地,染出一層澄黃。
「怎么不說話?」畢邏宣勾勾手指,撩過珍寶的下巴。
「哼!」珍寶面朝下,難受的趴在馬背上。
畢邏宣放任駿馬狂奔,扶起珍寶,巧妙的轉動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不給她適應的時間,一舉搶攻了她鮮嫩的芳唇。
「嗯,哦嗯……」珍寶拍打著畢邏宣的胸膛。這人真壞!
畢邏宣兀自陶醉的吮吸她甜美的小嘴,舌尖深入探索,無意沾到了奇異的酸澀,他低眉看去──珍寶哭了,眼淚流入口中。
「珍寶?」畢邏宣止住馬兒,「弄疼妳了?」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來回端詳,「哪兒疼?我看看。」
「嗚──」珍寶一手覆住胸口,哭哭啼啼的埋怨道:「你是壞人、騙子!」
畢邏宣愣了愣,嘆口氣,微微搖頭。他看他認命算了,誰是誰非無須再計較,就當他倒霉好了。
「一會兒待我好,玩弄我的感情!顾T不能的指控道:「一會兒又對我兇、辱罵我,反復無常的欺負我……」
小珍寶似乎不肯罷休?
他可以漠視以往的誤會,可她反而要治他的罪,這未免欺人太甚了,到底是誰欺負誰了?畢邏宣為之語塞。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拐鋵毷萌I水,哽咽的問。
「這句話怪耳熟的……」畢邏宣目光飄忽。
「你認真聽我說!」她拎起他的衣襟。
「請說!」畢邏宣苦笑。
「你究竟記不記得我?」珍寶的眼神充滿了祈望的光芒。
畢邏宣猶疑了。莫非他們相識之前,曾有過一場偶遇?
「……給我一點提示!顾斏鞯馈
珍寶見他一臉茫然樣,必定是忘了。他根本忘了她了……
「你不記得了……」她低下頭,兩顆小拳頭放在嘴邊啃咬著,看起來無比的可憐!竼琛
畢邏宣目光一觸,她傷心的模樣結結實實的擰疼了他的心。
「我記得!」不由得脫口而出,為了消除她的悲傷,他不經思考的說出謊言。
珍寶赫然抬眼,眼角上揚,「是咩?」
「妳變得還真快!」看她振作了精神,他的心也舒坦許多。
「你說你記得,你確定?」珍寶不放心的追問。
「確定!巩呥壭麚乃龁柕锰钊,技巧性的轉移話題,「我昨天的提問不是因為我忘記了,而是在提醒妳回憶我們的初遇。小珍寶,妳為我描述描述當初我們是如何相遇的,讓我再感動一次!
珍寶因他俊臉的一縷柔光,徹底信了他。「嘻……」她破涕為笑。「我不好意思說啦!」
畢邏宣偷翻白眼,冷硬道:「快、說!」
她不說,他怎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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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邏宣的妥協使得兩人暫時重歸于好。夜里,他守在她的床邊,聽她談及往事。
「……我沉入江中,半昏半醒,當時有人游到我身邊,帶著我破江而出,回到船上……」
畢邏宣聽珍寶講了半天,模糊的記憶逐漸有了輪廓。他學聰明了,與她交談,試著理解她的內心,不能用逼問或猜測的方式。
「……我睜不開眼,只聽得見聲音,你似乎有個朋友隨行……」
畢邏宣雙目一瞠!
他記起來了!說起與友人游江,過程中救了一位姑娘……老天。∷@愕的盯視珍寶。
「你的朋友還嘲笑我因為不小心掉了雞翅,想撈回來卻跌入江中是死有余辜,就算救回一命對世間也沒什么幫助……」珍寶扁著嘴,忿忿的說道。
畢邏宣背上冷汗直流!
這簡直是一場悲!
幾個月前,一位東北的友人來到金陵,附庸風雅,學人游長江。金陵的長江是南北的分水嶺,游客到此一游,一定要乘船沿江南江北游一回,代表經歷了大江南北。畢邏宣一向討厭這些俗套。陪同友人游江時,江上有一船只載滿了吱吱喳喳的小姑娘,吵得要命──
珍寶竟是其中之一?!
「你那位朋友是何來歷?」珍寶介意的問。
「哦……」畢邏宣敷衍一笑。「我與他已無往來了,妳再多說一些,我喜歡聽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