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艾娜的講解和筱茉的揣測,艾娜是她的情敵是很明顯的事實,而且她追裴酷哥恐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大概就是她所說的五年。筱茉偏著頭,微微的笑了起來,五年,說實在話,這年頭有這等耐性的人真的是不多了!沒想到好不容易遇到的一個卻是她的情敵。
至于艾娜為什么要演肥皂劇給她看,當(dāng)然不是為了排遣無聊、打發(fā)時間,應(yīng)該是要讓她心生愧疚,以為自己乘虛而入,搶了艾娜小姐的男人,進而讓她退出這場奪愛之戰(zhàn)然后艾娜便乘機安慰被拋棄的斐少寒,然后她和他之間便點燃了愛情的火苗……
看來她的想像力還沒有想像中的低嘛!
不過話說回來,她對裴少寒的眼光產(chǎn)生了些許的疑問。并不是說他看上她是很沒眼光的事,不過老實說起來,她俞筱茉站在人群里,絕對不是那種第一個會引起人注目的人;別說是第一個了,可能連第十個部還有點勉強,標準的清秀平凡有余、明艷亮眼不足。
但是裴少寒就完全相反了。即使是背對著站在數(shù)十公尺外的“人叢”中,還是可以讓人馬上認出他獨特出眾的冷傲氣質(zhì)。光是看他的背面就已經(jīng)那么攝人了,那正面不就更不得了了嗎?那張令眾多男子失色的卓絕面孔,令大票女性癡狂的冷酷、漠然氣質(zhì),還有那高姚頒長的衣架子身材,不怒而威的領(lǐng)袖氣勢……呃,這樣形容是太夸張了啦,不過裴少寒確實也沒差到哪里去。以上都不是重點,她心中所想的是--
為什么條件幾近完美的裴先生會看上街上十塊錢一把的俞姑娘?雖然說白馬王子不一定得愛上白雪公主,可是和一個沒有玻璃鞋的灰姑娘在一起,未免也太不搭軋了吧?
真是令人感到困惑,也令她覺得很不安。
�。 。 。�
“少寒,你在這里吧?”呂沐遠脫了鞋,邊問邊打開道館的大門。
“嗯�!闭驹诎堤幷頄|西的裴少寒應(yīng)了一聲,頭也沒抬。
呂沐遠放松的在木材地板上坐了下來,仰頭望著微微晃動的沙包,愉悅的舒了口氣�!鞍�!好久沒來了,這把骨頭一直賴在辦公桌前都快爛掉了。唉!少寒,陪我玩一下好不好?”
“不要。”裴少寒想也沒想的就一口回絕,他的下班時間已經(jīng)到了,回家才是正事。
“不要這樣嘛,一下子就好了,拜托!”呂沐遠仍不死心的要求著。
“不�!�
“考慮一下好不好?我這個幫主在“求”你耶!別那么不近人情嘛!”
居然拿幫主的身分來壓他!雖然不太愿意,裴少寒還是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呂沐遠的面前。
“答應(yīng)啦?好極了”呂沐遠興匆匆的扯開領(lǐng)口,卷高袖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你可要認真一點,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聽到這句話,裴少寒心中起了疑惑。呂沐遠雖是翔云幫的幫主,又是他們的上司兼好友,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本事如何。是強?是弱?沒有人領(lǐng)教過,因為只要看到他笑瞇瞇的臉,就會喪失戰(zhàn)斗意志,根本不想和他計較……不,是較量,所以到目前為止,呂沐遠那白癡笑臉后所藏的本領(lǐng),沒人知道其高低深淺。
“好了,開始吧!”話尚未結(jié)束,呂沐遠的手已揮到他的面前。
兩個男人就這樣你揮一掌、我踢一腳的比劃著,而且一出手都是狠招,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經(jīng)過了十分鐘的激烈對戰(zhàn),呂沐遠終于給自己找了年紀大、體力不足的理由自動敗下陣來,而莫名其妙得勝的裴少寒卻對呂沐遠的深厚實力感到些許的驚愕--他知道他有點本事,可是沒想到那么厲害。
“唉!還是比不過你�!眳毋暹h呈大字型的癱在地板上,笑著說道。
“彼此�!�
“承讓了�!眳毋暹h盯著天花板,突然冒出了一句怪異的話︰“少寒,我們西云集團大樓雖然買了火險,也有良好的滅火設(shè)備;我上星期才看過,都還沒有過期喲!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我還特地拿了一個滅火器來試用�!�
裴少塞總算知道那天的煙霧是怎么來的了。
不過他講這個做什么?要在公司里烤肉嗎?
“可是我還是覺得在公司里放鞭炮不是一個好主意�!�
放鞭炮?“誰?”裴少寒瞇著眼看他,他曉得呂沐遠不會無端端說這句話。
“現(xiàn)在是還沒放啦!差不多快放了,你也知道,中元節(jié)普渡時大家都會放鞭炮啊,中秋節(jié)好像也會玩煙火,像沖天炮啊,什么的�!眳毋暹h拔下領(lǐng)帶夾,往門口旁的暗處投去。“玩沖天炮時就會這樣丟。”
一秒之后,一聲悶哼伴隨著一聲巨響傳進兩人耳中。裴少寒顯然相當(dāng)憤怒,身上的溫度仿佛瞬間降低了十度而呂沐遠的笑容也摻了幾絲嚴肅。
呂沐遠走向門口,先踹掉跌在地上那人手中的“鞭炮發(fā)射器”,再一把提起他的衣領(lǐng)�!拔乙呀�(jīng)說了嘛,不可以在西云集團大樓里玩鞭炮,你就不聽,現(xiàn)在被抓到了吧!”
那人瞪著呂沐遠,口中不停地詛咒著,但偶爾也會以惋惜的目光看裴少寒幾眼。
“他好像是來找你玩的�!眳毋暹h從他腳上拔下領(lǐng)帶夾,用手帕包好,然后把這位不速之客介紹給裴少寒認識。
裴少寒全身散發(fā)著冷冽的殺氣,眼中閃動著冰冷的怒意,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把這位入侵者嚇得全身發(fā)抖,閉著眼睛拼命祈禱。
不過這位仁兄的運氣實在是不好,當(dāng)他閉上眼時,裴大哥毫不留情的拳頭往他的臉和腹部就是兩拳,恐怕這個祈禱要到明天才能結(jié)束了。
呂沐遠撿起掉在一旁的槍枝,并制止了“黑狼”兄更殘暴的報復(fù),道︰“你不是要回家了嗎?趕快回去吧,偶爾也讓我善后一下,我最近無聊得很,正想找點事來做。”他拎起那人的衣領(lǐng),笑了笑︰“而且我想跟這位先生討論一下防火常識及放鞭炮的事情。”
�。 。 。�
裴少寒對自己的過于疏忽大意感到相當(dāng)?shù)膽嵟c自責(zé),回家時不僅車速開得挺快,達一張酷臉都被怒氣繃得緊緊的。
有人要暗算他?會是誰?為了什么?以前其實也發(fā)生過這種事,當(dāng)時不只他,連呂沐遠、唐中閔的命也都隨時有危險。因為只要干掉他們?nèi)酥械囊粋€,在道上的地位馬上會速跳九級,受到眾人極度的崇拜與景仰,畢竟在黑道上,強的人就是老大;至于如何證明自己很強?很簡單,只要讓一個大家都認為是強者的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可以了。
因此,只要把翔云幫的三個頭子做掉,就算現(xiàn)在還是個卑躬屈膝的小弟,下一刻馬上就會有人哈腰陪笑,自愿幫你擦鞋跑腿。弱肉強食的社會,一向就是如此。
可是現(xiàn)在他的主要身分已經(jīng)不是臥虎堂堂主了,為何仍然有人想置他于死地?想到這里,他的火氣忍不住又冒了上來。他的安逸日子恐怕是過得太久了,居然對近在咫尺的殺手也沒起任何警覺!
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那個殺手的動機及陰謀好好的了解一下。
由于火氣大,燃料充足,裴少寒很快就回到了家。他坐在車里,看著屋內(nèi)透出的暈黃燈光,心里不自覺的想著俞筱茉。她一個人除了出門買東西的時間外,便只能孤單的待在空蕩蕩的屋子里獨自打發(fā)時間。他知道她不像他能夠安靜、少言到不和人來往也無所謂的地步,但是這段日子以來,她卻一句抱怨、訴苦的話都沒說出口。
每天早晚他所見到的部是一張真誠開朗的歡欣笑容,無形中也結(jié)和了他嚴肅的態(tài)度,悄悄的敲開了他緊閉許久的心門。
這只小貓,溫柔得教他心疼。
深呼吸了幾次,裴少寒伸手抹去臉上殘留的暴戾之氣,換上他一貫冷靜嚴峻的表情。他不想嚇到她,也不要她為他擔(dān)心。
打開大門,眼前的景象又深深的撼動了他方才平復(fù)的心思--
她偏著頭,坐臥在沙發(fā)上,安詳?shù)哪樃嬖V他,她睡得正香甜而原本倚著她打盹的灰狼則在他開門進屋時便已坐起身,搖搖尾巴算是歡迎他下班回家。
他沒叫醒她,只是抖開手上的西裝外套,輕輕的幫她蓋上。自己則坐進一旁的沙發(fā),繼續(xù)想著今天的意外事件。
仔細的回想事情發(fā)生之后,那名男子的表情除了惋惜,還有一點點的驚慌失措,就像……就像被委派任務(wù)的人失風(fēng)被抓的模樣;再者,那個人居然只被呂沐遠以領(lǐng)帶夾一戳就支撐不住而摔倒,可見他的功力倒還算淺,而且很可能有幕后的主使者。否則即使那根領(lǐng)帶夾對他的腿造成了不小的創(chuàng)傷,但是在敵人面前跌倒可是大忌;而翔云幫雖已呈半退隱狀態(tài),但敢來鬧場的絕對還是有些地位、有點斤兩的。像他那種三腳貓的貨色,大概不是存心要來殺他們的,而是受某人的命令來傷害他們的也說不定。
如果真是這樣,那誰會做這種事?
裴少寒輕吐一口氣,目光再度停駐在俞筱茉身上,腦中則閃過一個令他眉頭緊鎖的可怕想法--
如果他真是某人的目標,那他們是否也有可能以俞筱茉的安全來當(dāng)作威脅他的籌碼?
如果事情真的發(fā)展到這種地步,恐怕裴少寒將會打一場難得的敗仗。這個可怕的臆測今他感到氣憤,但他依然沒有放開俞筱茉這個羈絆的打算。
在害怕受到威脅,卻又不肯吃下敗仗的情況下,唯一的方法只有先下手為強,把企圖對他不利的人先清除掉。如此一來,就算還有余黨或其他不怕死的人,恐怕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一定要使出以前那種殘忍、狠絕的手段才能保護筱茉及周遭的人,那么他發(fā)誓-- 他會的,絕對!
�。 。 。�
隔天早上九點,簡潔有力的叩門聲準時的響起。
“進來�!�
裴少寒踏入?yún)毋暹h的辦公室,臉上除了一貫的平淡冷漠之外,另添了幾許凝重。
“喔.拜托,你也太準時了吧?我現(xiàn)在累得快翻了,看到?jīng)]?兩個又圓又黑的黑眼圈,這對我的俊臉可是有莫大的影響。好了,去去去,老板今天準你遲到,最早也要九點半才能來找我,聽見了吧?再見,不送了。”無視于裴少寒極力壓抑怒氣的可怕表情,呂沐遠又逕自打起了瞌睡,任他站在桌前臉色鐵青。
不告訴他是不是?好吧,那他直接拷問那個“玩鞭炮”的倒楣鬼好了。他走到角落,用腳尖往他踢了幾下,直到那人醒過來為止。
那位入侵者抬起蒙眬的睡眼,卻被眼前天神似的男人冷漠嚴峻的臉龐嚇了一跳,頓時清醒了過來。
“說�!迸嵘俸淅涞挠D著他。
“說什么?”
“動機、主謀?”
“不說。”入侵者倒干脆,一口就拒絕回答裴少寒的問題。
“嗯?”裴少寒伸出手,一把提起那人的衣領(lǐng),將他的頭壓往窗戶,準備讓他好好的領(lǐng)略“無繩索高空彈跳”的恐怖和刺激。
“喂,你……你別放手啊!我有一點點懼高癥,拜托你千萬別松手……”
“不說?”居然那么頑強,哼!他會說的,只要讓他再多看看十三樓下的風(fēng)景最多么的“迷人可愛”,他就不信這家伙會不想站在地板上喘氣。
“我……我不能說!”
不能說?太好了。裴少寒雙手一移,現(xiàn)在入侵者只剩下半截身體掛在屋內(nèi),如果再逞強的話,他美好的生命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