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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見鐘情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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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讓日子變得特別難熬。  

  佩如時而盯著電話,時而望著辦公室的門,期待迪凡會突然推門而入,激起她如觸電般的心悸。

  電話會不會壞了?她這樣猜。

  她拿起電話,嘟……一切正常啊!

  早知道就問清楚他什么時候回來。

  “佩如,臺中,老爹二線。”小玉透過對講機說。

  她按了一個鍵,“我是歐佩如。”

  “嗨!老爹,還記得嗎?很帥的那個男孩�!�

  “怎么忘得了?你讓我印象深刻。”

  佩如不是恭維他,他確實是少數(shù)留長發(fā)又不讓人覺得突兀的男人。  

  “想請你吃晚飯,行嗎?”

  “下臺中?今天恐怕不行�!迸迦缤褶D(zhuǎn)的拒絕。

  “這樣子啊,我想跟你談一下場地的事。”老爹很抱歉的說。

  “場地有問題嗎?”佩如急切的問。場地若出了問題,拍攝進度勢必延后,而播出時間和檔期都會受到波及。

  “是有一點小麻煩,我覺得還是當面說比較好�!彼释俅我姷脚迦�,她的媚態(tài)像一塊磁鐵,緊緊吸住他的心,所以他不惜說謊也要見到她。

  工作、愛情一樣重要,怎么抉擇?  

  寶琳凄楚的面容清楚的映在眼前,

  不行,為了寶琳,要趕快完成拍攝工作,如期上檔,為她找回一些自信心,否則她真會一蹶不振了。

  “既然這樣,我們見面再談好了�!�

  佩如沒有忘了跟迪凡的午餐約會,她交代小玉通知迪凡取消。

  ◎      ※      ◎

  坐在佩如面的老爹,正用含情脈脈的眼光凝視著她,他烏黑亮麗的長發(fā)扎個馬尾,服帖的躺在背后。

  “你今天真漂亮。”老爹激賞的贊美佩如一身粉紫色套裝,“你凝脂般的肌膚,以及閃動光華的黑眸,配上這朵紅玫瑰就吏完美了�!彼S手拿起桌上花瓶內(nèi)的玫瑰獻給她。  

  接過玫瑰的手起滿了雞皮疙瘩,老爹的話真是肉麻死了。

  他眼中的愛慕,態(tài)度的親熱,都擺明了他的企圖,他想佩如絕不會拒絕他的追求。  

  佩如太了解像老爹這樣的男人,而她也最討厭這種人,外表甜言蜜語,其實一肚子壞;像迪凡就不會,他從不做這種承諾,才是個真正的好人。

  不過,她還是投給他如玫瑰花瓣般嬌艷欲滴的笑靨,“你不是說場地有問題,要跟我當面談嗎?”

  “是有點問題,不過現(xiàn)在說了傷胃,等吃過晚飯再說吧�!崩系苹臏\笑,淡淡的一語帶過去。

  佩如可以猜到他的心思,卻不愿意戳破,一切以大局為重,她低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翻動盤中的菜肴。

  老爹輕咳了一聲,想要明白說出他的用意,有話憋在心中實在太難受了,何況,這一點也不符合他“速食”的觀念。

  “吃過晚飯后,我?guī)闳⒂^我家,我家位在迪凡家別墅的上面,視野比他那里更遼闊。”老爹語氣曖昧,手還一面向佩如的纖纖玉指握去。

  她把商場上應(yīng)付客人的方法用在企劃明顯、只求一夜之歡的老爹身上。

  她用零點一秒來分辨他的手勢,以最快的速度一手握杯、一手撩發(fā),躲開他的巨掌。

  突然失去目標,老爹的手只好尷尬的向空氣抓了抓,又回到自己的勢力范圍。

  “我恐怕沒有時間去看你的城堡,改天吧�!迸迦巛p啜一口咖啡,餐盤內(nèi)的東西一點也沒動。她心中一直惦讓著迪凡,什么都吃不下,真希望快點搞定老爹,早點趕回臺北,說不定還來得及和迪凡吃消夜。

  “我比迪凡更富有,我可以給你他沒有的�!彼滔潞勒Z,“他給你多少,我加倍。”

  原本她還對他存有一些好感,因為他是迪凡口中的好友,但是他的話實在太傷人了。

  她忍住氣,決定給他一點教訓。她故意嗲聲嗲聲的偎在他身邊,只待他做出不禮貌的動作,就重施故技的烙個五指印給他。  

  他果然中計,傾身向佩如吻去,而佩如的一只手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只等他接近危險區(qū)域,她就向他揮去。

  但是,說時遲那時快,佩如正要揮出的手,被一只熟悉的手抓住。  

  她怒氣沖沖的回過頭,就瞧見迪凡一雙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眸。  

  “你怎么在這?”

  “很驚訝吧!我在這,剛好破壞了你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出戲�!钡戏埠軞鈫⒓河H眼聽看到的,佩如果然又在企圖釣凱子了。

  迪凡的話就像從冰庫拿出來一樣,冷硬而堅不可破的砸在佩如心坎上。  

  “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像你表面看到的這樣�!迸迦缃辜钡慕忉�,她不想再讓迪凡誤會她。

  老爹可不想看到心愛的佩如被扭紅了手臂。他拉住迪凡,好言相勸,“別這樣,這么做不好看�!�  

  “你別管。”他甩開老爹的手,拖著佩如直往外走。

  ◎      ※      ◎

  回到前一次來臺中曾停留一夜的別墅,迪凡終于松開手,而佩如因此重心不穩(wěn)倒坐在沙發(fā)上。

  他低著頭生自己的氣,早就知道佩如人盡可夫,為何還如此憤怒?

  在一旁的佩如從沒看過迪凡氣紅了眼的模樣,嚇得縮在一旁默不作聲。  

  “我送你回臺北�!钡戏矝]有辦法忍受看著她,想著她曾是別人的,那種椎心的痛楚。

  “不,不要趕我走。”佩如半跪在迪凡身邊,搖晃著他,“你聽我解釋�!�

  佩如感覺到迪凡似乎離她越來越遠,失去他的心痛,讓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撲簌簌落下。  

  而她的淚水,讓迪凡不忍。就算眼前的她哭成個大花臉,仍然釋放出某些特質(zhì),讓他不由自主的心動。  

  他嘆口氣,抱著她,終于屈服在她的眼淚之下。

  “你贏了�!�  

  被他抱個滿懷的佩如突然顫抖起來。他為什么這么說?這是什么意思?

  “你聽到了嗎?你贏了,我不計較你的過去、你的家世、你的一切,我就是要你�!�  

  佩如突然覺得五雷轟頂,原來迪凡只是要她的人,而且只看重她的人,根本不在乎她的心、她的愛。

  她用盡全力要推開迪凡,卻被他吻得失去了力量,逐漸融化在他的懷里,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吻越來越熾熱,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他對佩如的渴望已到了極點,連身體都在隱隱作痛。

  佩如的意識完全迷失在迪凡任意游移的探索中……有一個微弱的聲音不斷在心中響起;停止吧!但那樣的聲音,在一片情海中,連個漣漪都打不起來。

  迪凡越來越難耐心中的渴望,他艱難的停下動作來,“我要你,現(xiàn)在�!�  

  她看著迪凡眼中高漲的情欲,終于決定將自己獻給她最愛的人。  

  她主動吻著迪凡,享受他帶給她的歡愉……在一片喘息聲中,迪凡得到了宣泄;佩如則在一陣痛楚后,得到全新的體驗。

  當兩人完美的結(jié)合達到最高點時,迪凡有一些奇特的感覺。隨后,兩人就像從云端緩緩飄落下來。  

  佩如赤裸著,以迪凡的手臂為枕,躺在他懷里,享受彼此身軀與心靈的契合。  

  他仰躺半晌,聚集他的思緒,佩如的處女膜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震撼。

  外界什么傳聞全是假的,她竟然還是個處女!

  佩如不解的望著迪凡,為何經(jīng)過剛才如此親密的事后,他反而顯得心事重重。

  “怎么了?”佩如用手去卷迪凡胸前的毛,還在回味著先前的溫柔繾綣……  

  迪凡推開她的手,下了床,穿上衣物,匆匆上桌上揮筆寫了些什么。

  然后,他走向佩如,遞了一張支票給她。

  “這是你的酬勞。”他用了最大的努力說出最殘酷的話語。  

  迪凡的舉止讓她自慚形穢�!盀槭裁从缅X來侮辱我?”她將支票往地上一丟。

  “這是你應(yīng)得的�!彼麑⒌厣系闹睋炱饋�,再次遞給佩如。  

  “你要傷害我到什么時候?”佩如傷心的說。

  迪凡眼中的不屑,帶給她很大的沖擊。

  “你是自愿,又不是被逼的,說什么傷害不傷害?”他輕佻的笑了笑。

  佩如眼中蓄滿了淚水,差點讓迪凡心軟下來。他咬了咬唇,暗想:我給不了你婚姻的保證,只好用錢來償還你。”

  “是,是我下賤,我投懷送抱,我不知羞恥!孟迪凡,謝謝你今天給我的一切,我會永遠記住你是怎么傷透我的心。”

  ◎      ※      ◎

  淚水又不受控制的潸然落下,斗大的淚珠就滴在蔻絲汀的企劃案上,她不是舍不得這個案子,而是舍不得孟迪凡。

  經(jīng)過昨晚,她對他是徹底死心了,她不會傻得相信迪凡有難言之隱,所以故意說重話,讓她知難而退。

  這一切都是他設(shè)計好的,是他讓她情不自禁的愛上他,然后再一腳踢開她,好報復她對他的失禮。佩如暗想。  

  迪凡啊!你為什么要傷害一顆愛你的心?佩如不斷想著前因后果,總是找不出絲毫頭緒。

  她將殘留在頰上的淚珠抹去,把心一橫,走進老董的辦公室,將企劃案交在他手里。她不能忍受再見到孟迪凡嘲笑的眼神;決定自己再也不要見到他這個魔鬼。

  老董喜出望外的接過企劃案,“開竅了!”

  看來迪凡是聽到了他刻意引佩如說出的話,跟佩如翻臉了,要不然固執(zhí)如牛的她,是絕不會交出企劃案的。

  這樣正合他的心意,他又贏回了他的搖錢樹。

  他按了一個鍵,吩咐他的秘書,“叫杰克進來�!�

  “沒事我先出去了�!彼幌肟吹浇芸藙倮谋砬�。

  他看出佩如臉上的不甘心,安撫的說:“這個廣告會以你的名義參展,不會讓你吃虧的�!�

  自從踏入廣告界,她一直有個愿望,就是得到廣告金獅獎,可是現(xiàn)在得不得獎,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

  ◎      ※      ◎

  迪凡將帶來的野百合插在花瓶里,整個病房頓時彌漫著淡柔的花香。  

  子明巡房時,發(fā)現(xiàn)了這個稀客,“一大早來看希娜,該不會是又遇到煩心的事吧!”

  “請你不要用那對X光眼照得我連一點秘密都沒有。”迪凡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希娜旁邊。  

  “什么事說出來聽聽,也許我可以為你指點迷津�!�

  迪凡想起佩如昨晚絕望的眼神,心痛的責怪自己,“我愛上一個女孩,卻傷了她的心,我想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原諒我了�!�

  “告訴我,你為什么愛她,又要傷害她?”

  “我原本以為她就像我認識的那些女孩,任意且隨性,是個放浪形骸的拜金女郎�?墒亲蛲砦腋洗仓螅虐l(fā)現(xiàn)她仍是處女,我嚇了一跳,突然覺得自己很骯臟,甚至不敢直視她圣潔、發(fā)光的面容。”

  迪凡實在想不到話來形容他當時的震驚。她將完整的自己獻給他,要的不是名、不是利,而是承諾。

  是他給不起的承諾——婚姻。  

  能夠娶到佩如是他的幸運,可是他越愛佩如,就越擔心詛咒成真;越擔心希娜,越害怕面對一直逼向他的事實。

  “其實能夠彼此相愛,是最幸福的�!弊用魃钋榈耐D取�

  如果迪凡這時候回過頭,他會看到子明閃動的棕色眸子里,裝滿了濃情蜜意。

  子明收回熾熱的眼神,繼續(xù)未完的話,“我知道你一直避免去想起那場車禍,甚至逃避回憶當時的情形,要是一味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需要真相來幫你渡過難關(guān),希娜也需要。我猜你是為了希娜,才不敢去愛那個女孩,可是你怎么知道希娜仍然愛你呢?搞不好在車禍之前,你們不過是普通朋友,你根本是在庸人自擾�!�

  子明說的沒錯,可是如果事實是他和希娜彼此相愛呢?他不敢冒險賭自己的運氣。

  “憑三言兩語就要你放下心頭的重擔是不可能的,這幾年你付出的已經(jīng)夠多了,你供養(yǎng)她的家人,又為她延攬一流的主治醫(yī)生,你能夠做到的你都做了,我相信希娜不會怪你愛上別人的。你又何苦讓醒著的人傷心,醒不了的人也痛苦?”

  “你說的都有道理,可是除了希娜和那場車禍之外,還有一件事讓我無法坦然愛她�!�  

  迪凡踱步來到窗邊,看著陽光從葉片的縫隙中泄了下來�!笆窃{咒,一道解不開的孟家之咒,注定了孟家人要孤老一生或死于非命,我不能愛她,是因為我不想在紅塵間有所依戀,到時又難舍難分,我深知失去所愛的人的痛苦,不想佩如為了我承受這苦刑�!�

  “我聽杜宇說過這件事,你為什么不找你阿姨再談?wù)?也許可以從她口中探得一些究竟�!�

  每當問到母親的事,阿姨就淚流滿面、全身顫抖,他怎么忍心問得下去?  

  再試一次吧!迪凡想。如果能夠解開咒語,他就能跳開噩夢。

  “我這就去找我阿姨�!彼仡^看了看楚楚可憐的希娜,“她就交給你了�!�  

  子明望著如睡美人般的希娜,只中喃喃自語,“我愛你……”

  ◎      ※      ◎  

  佩如輕輕松松完成對鉆的企劃案,事情出奇的順利,就她所知,蔻絲汀的廣告片在這兩、三天已經(jīng)開拍了。

  兩個星期沒有見到孟迪凡,佩如的心都快干涸了。她時常在心里猜想著,他過得好不好?有想我嗎?

  透過百葉窗的縫隙,佩如看到氣急敗壞的杰克正向她的辦公室走來,她的警覺系統(tǒng)瞬間響起。

  果然,他怒氣沖沖的打開門,噼哩叭啦一陣大罵:“你看你簽的什么人啊!簡直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看杰克橫眉豎眼的,肯定是拍攝進行出了問題。她沒有出聲,省得被他的流彈打到。

  “別一副無辜的樣子,若不是老董要我?guī)湍闶帐盃€攤子,我才懶得理你�!苯芸穗p手叉腰,一副“老子有得是理”的模樣,內(nèi)心則是暗自雀躍,終于把這小妮子從頭頂上趕下來了。  

  “你夠了沒有啊!”佩如站起身來,用力一吼,氣氛馬上不同,很快就扳回劣勢。“才給你幾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來了。”  

  杰克衡量了一下情勢,佩如目前在老董心中還算有些分量,犯不著得罪她。作下決定后,他像換張面具般輕易的換上另一副嘴臉。  

  “別生氣嘛,我只是來知會你一聲,若是寶琳再酗酒的話,孟迪凡就要換了她�!彼拷迦纾Z氣頓時柔和起來,跟先前的兇悍模樣判若兩人。

  寶琳出事了?不會吧,昨天自己還跟她通過電話啊!

  當她聽杰克說到寶琳是如何遲到,又醉酒的出現(xiàn)在搭起的攝影棚內(nèi),她為自己之前的怒氣感到一絲歉疚。如果是她負責這件案子,也會像杰克一樣生氣。

  “租場地要錢,集合工程組要錢,每耽擱一天工作,公司就賠一天,再這樣下去,公司豈不是要賠死了?”杰克由情感方面訴求,果然達到效果。

  佩如能夠體諒公司的難處,也為寶琳的不敬業(yè)感到憤怒,因此她將態(tài)度放軟了下來,“我會找她談。”

  不過梁杰克的話中有話,老董曾跟他說了什么嗎?

  她叫住他離去的腳步,“杰克�!�

  “嗯?”他回過頭,等著佩如說出叫住他的理由。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總認為我是靠美貌平步青云,但我不是。當你沉醉在溫柔鄉(xiāng)的時候,我正苦思腳本;當你在冷氣房里吹冷氣的時候,我頂著艷陽到處找景,我的努力你一向都看不見,只是依憑空揣測就給我扣了一頂大帽子。我從來不想辯解什么,是因為我相信清者自清,可是我不說,你就當我默認了,甚至串通孟迪凡來整我�!币幌氲降戏玻男那槿滩蛔“г蛊饋�。她想起小玉在茶水間聽到的事,原來罪魁禍首是杰克。

  佩如一反強硬的語氣讓他很不習慣,后頭的話也讓他聽得一頭霧水,“我不明白你說的。”

  “你贏了,我愛上孟迪凡,而且被他甩了,這一切有沒有合乎你的計劃?”

  “你以為這一切全是我設(shè)計的?”他訝異得合不攏嘴。

  他從佩如上挑的眉毛找到答案。

  “當然不是我,我曾經(jīng)試圖警告你,別陷入孟迪凡的情網(wǎng)里,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有什么能力可以說服他聽我的?”

  佩如也許不相信他的藉口,但是最后一句她絕對相信,他跟迪凡有什么關(guān)系?迪凡是絕不會聽命于他的。

  ◎      ※      ◎

  佩如站在門口好久了,最后終于決定按鈴叫寶琳開門,省得她又說自己不尊重她。

  等得大概有十分鐘了吧!仍不見寶琳前來應(yīng)門,佩如心中頓生一股不祥之感。

  她趕忙用鑰匙打開門,屋子里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可是佩如內(nèi)心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當她走進寶琳的臥房,一陣刺鼻的香味迎面撲來,像是打翻了香水瓶似的。   

  她發(fā)現(xiàn)寶琳正安詳?shù)奶稍诖采�,直覺得情況不太對勁,趕忙過去搖晃她。但是盡管她如何用力搖動,大聲喊叫,寶琳仍一動也不動的躺著,臉上化著她居家時極少打上的濃妝。

  這時,佩如突然發(fā)現(xiàn)斜躺在寶琳床頭柜上的酒瓶和安眠藥罐,她大叫:“不!”隨即用最快的速度撥通一一九。

  她用盡全力想搖醒寶琳,不斷的說:“為什么要丟下我?你知道我現(xiàn)在除了你,再沒有其他朋友了。你就這么狠心拋下我,寶琳……你為什么這么傻,這么傻?”她的淚水滾燙的落下,想到和寶琳共同走過的青春歲月,不禁悲從中來。  

  對佩如來說,寶琳和她之間的情誼,甚至比自己親妹妹佩芝還親。

  記得有一年,她病倒在小套房里,連看醫(yī)生的錢都沒有,是寶琳跑到建筑工地去挑了一天磚,以換來的薪水帶她去看��;事后卻始終絕口不提,直到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寶琳肩上的淤痕,她才吞吞吐吐的說出到工地打零工的事。

  那是佩如來到臺北后,第一次流淚,為了寶琳對她的真情。

  她輕撫寶琳的臉龐,淚水仍然不斷涌出,“你不要嚇我,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寶琳……”

  ◎      ※      ◎

  急診室的紅燈亮了起來,寶琳被一群醫(yī)護人員推進去施行急救、灌腸。

  佩如無助的在走廊上來回踱步,寶琳正和生命交戰(zhàn),而自己卻絲毫幫不上忙。

  她暗暗的禱告,希望能得到上天的垂憐,救寶琳一命。

  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見醫(yī)院的人潮來了又去,而她幾乎望眼欲穿。  

  終于,急診室的紅燈滅丁,主治醫(yī)生首先打開門,走向佩如。  

  “你是楊寶琳的親屬?”

  “是的,我是。她現(xiàn)在怎么樣?”佩如好怕從他口中聽到不好的消息。

  他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還好你發(fā)現(xiàn)得早,否則后果恐怕不堪設(shè)想。不過目前她并沒有脫離危險期,還需要觀察一陣子,我們已經(jīng)盡了力,只希望她能有堅強的求生意志�!�

  “我可以進去看她嗎?”  

  “等過一個小時,麻醉藥退了之后,再進去吧!”

  “謝謝�!迸迦绺屑さ恼f。

  他走了一段路之后,突然回過頭對佩如說:“她在送進來時,口中不斷喊著‘杜宇、杜宇’的,聽起來像是個人名,她似乎非常掛記著他。你最好盡快設(shè)法找到他,讓他跟楊寶琳說幾句話,希望能夠激起一些她求生的意志。”  

  杜宇,是杜宇!她是為了杜宇自殺的,佩如的悲傷瞬間轉(zhuǎn)為憤怒。杜宇!你太過分了!

  寶琳暫時還不會醒,她不能幫她做什么事,但至少她可以幫主琳痛罵杜宇一番。

  當車子停在杜宇的診所前面,佩如想起她當初極力說服寶琳來看杜宇,是希望他能解決寶琳失眠的毛�。粎s萬萬想不到,當初一個好意的決定,竟差點害死了她最要好的朋友。  

  杜宇是把寶琳推向死亡之路的兇手,她不能放過他!

  她一把怒火燒到頂點,粗魯?shù)耐崎_護士的攔阻,也不在乎她的叫嚷,“砰!”一聲推開杜宇診療室的門。

  也許是太突然了,杜宇呆愣了幾秒鐘。

  “對不起,杜醫(yī)生,我攔不住她�!弊o士無奈的說。

  “沒事的,你先出去吧�!彼麑ψo士揮揮手,轉(zhuǎn)身向躺在椅上的女人說:“林太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別忘了下星期三復診。”   那名婦人離去后,佩如再也按捺不住性子,走到杜宇的辦公室桌前問:“你是杜宇?”  

  沒禮貌的人他見多了,卻從沒見過無理取鬧還能像她這般理直氣壯的。  

  “我就是杜宇,你到底有什么事?”他的口氣很差,誰教她跟寶琳一樣是個美麗的女人?而他認定美麗的女人都有一副蛇蝎心腸。  

  杜宇傲慢的態(tài)度無疑更加深了佩如的怒火。

  她胡亂抓一通,將手上一疊疊的病歷表丟向杜宇,而且邊丟邊罵,“兇手!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禽獸,我丟死你!”

  這些日子以來,為了寶琳的不告而別,他已經(jīng)是痛不欲生了,現(xiàn)在又被個神經(jīng)病女人指著頭罵,他已經(jīng)耗盡了平日的修養(yǎng)。  

  “夠了,別再丟了!我警告你,你再丟我就報警�!倍庞畈豢蜌獾恼f。

  佩如停了下來,狠狠的瞪著他,“報警?!去報啊!正好讓警察把你這個沒肝沒肺的廢物捉去關(guān)起來�!�

  “喂!等一下�!倍庞畋涣R得一頭霧水,還是搞不清楚狀況�!鞍萃心阒v點道理好嗎?你跑來我這里,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罵得狗血淋頭,到現(xiàn)在卻連個理由都沒有。”  

  “理由?寶琳為了你自殺,就是最好的理由。你真是個王八蛋!她為了你連工作都丟了,你竟然瞞著她要去結(jié)婚。你欺騙了她的感情,逼她走上絕路,你就不怕報應(yīng)嗎?”佩如擦去眼眶中蓄滿的淚水,一想到寶琳正在生死邊緣掙扎,一顆心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杜宇壯碩的身軀搖晃了一下,“你是說寶琳自殺?她在哪?帶我去看她�!�  

  “別一副假惺惺的樣子,現(xiàn)在她這樣不是正稱了你的心、合了你的意嗎?要不要開個宴會,慶祝你終于擺脫她的糾纏??

  “她死了嗎?我要見她,我要見她!”杜宇想到再也見不到她,忍不住一陣暈眩,急忙用雙手撐住桌面。

  “我不想再看到你虛情假意的模樣,在你那么殘忍的對待她之后,你還有臉見她?”

  杜宇的確看起來非常哀慟,但是佩如仍然不相信他對寶琳有絲毫的真心。

  “我愛她,我愛她,讓我見她�!倍庞顖远ǖ恼f,就算是最后一面,他也要見到她。

  佩如輕蔑的笑了笑,“愛她怎么忍心傷她傷得這么深,愛她又怎會甩了她,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

  “結(jié)婚?”杜宇這才聽清楚佩如的話,“我沒有要結(jié)婚,我愛寶琳,從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忍不住為她瘋狂;是她存心跟我玩玩,是她一直避不見面,甩了我,讓我痛不欲生。”說到激動處,杜宇也忍不住心痛。

  “你是說你沒有要結(jié)婚,你還是愛著寶琳?”佩如真不敢相信上天竟跟寶琳開了這么大的玩笑。

  “我愛她一如從前�!倍庞罹o皺著眉,向她說明自己的心意�!安唬潜纫郧案鼭�,更強烈�!�

  “天啊!你們之間到底有著什么的誤會?她以為你拋棄她,你又以為她不愛你……你為什么不早說呢?這次她真的被你害死了�!�

  “快帶我去見她�!倍庞罱辜钡貌荒苋淌艿却�,連一秒都不行。  

  在前往醫(yī)院的路上,佩如將寶琳這些日子來的難過和悲傷,一古腦的全說給杜宇聽;杜宇也不諱言的訴說失去寶琳的痛苦,他怪自己不該為了懸殊的家世背景而猶豫,而他這一猶豫,差點害死了他最心愛的寶琳,也  毀了他唯一的幸福。  

  這樣的懊悔,一直到了醫(yī)院,聽到護士說寶琳曾醒  來過,已脫離了危險期,才稍微好過點。  

  “你也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杜宇在病房前對佩如說。

  看現(xiàn)在這種情形,留在這也沒有多大用處,她相信杜宇一定會好好照顧寶琳。

  “也好。”她從皮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杜宇�!斑@是我的名片,背面有我家里的電話,如果寶琳醒了,或是有什么突發(fā)狀況,希望你馬上跟我聯(lián)絡(luò)�!�

  杜宇接過名片,看了一眼,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你叫歐佩如?”  

  佩如不明白自己的名字有何特殊之處,居然能讓他如此震驚。

  “是的。有問題嗎?”  

  杜宇正考慮要不要告訴佩如他訝異的原因——   

  “嗨!釣翰,好久不見了�!庇袀€穿白袍的醫(yī)生在杜宇身旁叫喚�!白罱貌缓�?”  

  “不錯啊!”杜宇希望盡快結(jié)束談話——在佩如還想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之前。  

  但那人似乎不懂杜宇朝他眨眼的用意,還是繼續(xù)說:“我這幾天找愛德華都找不到,你幫我找找他,并且轉(zhuǎn)告他,他這次體檢有一些問題,請他盡快來復檢�!�

  在那人走開之后,佩如懷疑的問:“你是約翰?”

  看來紙是包不住火了。他點頭。

  “你是約翰,你記得我,所以看到我的名片時,才會這么訝異。”佩如喜望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細細看來,杜宇的神韻還真有幾分像約翰,只是少了小時候頑皮的神情。  

  “愛德華呢?我找了他好多年,他好不好?”

  “他……”杜宇吞吞吐吐的不太愿意說。

  “他怎么了?死了嗎?”這是佩如做過最壞的想像之一。  

  “沒有,不過也跟死了差不多�!睈鄣氯A的心情的確是哀莫大于心死,說他死了并不過分。

  “他在美國還是臺灣?我真想馬上見到他�!毕窬脛e重逢的親人般,她期待著能早日完成生日時許下的第三個愿望。  

  “他在臺灣,但是我不想你見他,不想你打擾他的生活。”杜宇說得很傍徨,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我跟你保證,我不會介入他的生活,我只想看看他,知道他現(xiàn)在過得如何。請你相信我,我不會擾亂他原有的平靜�!�  

  佩如說的話句句實言,雖然以前她曾幻想過,愛德華有一日會堅守承諾回來娶她,可是現(xiàn)在腦海里充塞的全都是孟迪凡的身影,只有他才是她唯一的等待。  

  可是人生總有些遺憾,一直以來,她都認為和愛德華的感情是天注定的,就算分隔兩地,總有一天還是會見面,共結(jié)連理;沒想到再見面時,她已心有所屬,而他也應(yīng)該過著幸�?鞓返娜兆印�

  如果真的能見到愛德華,那么洛城應(yīng)該對她死心,回到淑媛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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