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巡撫大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成?”
“依我看,那位大人一定有斷袖之癖哪!”
就這樣,不到一天的時(shí)間,所有不利秦子夢的耳語已經(jīng)傳遍整個(gè)莊院,而且很快的傳到了上官無忌的耳朵。
“這是什么跟什么?”
秦子夢見他一臉的怒氣,關(guān)心的問,“看你,到底是什么事把你給惱成這樣?”
“這些愚民,成天沒事就會說人是非,真是氣死我了!”上官無忌氣憤的說。
“他們又招惹你什么?”
“不是我,他們那群人說的可是閣下你的事!
不用說,秦子夢的心底也猜到了幾分。
“還說呢!”上官無忌一想起來就滿肚子的氣,“不過就是剛才的事而已。∧阕约菏遣粫X得奇怪,因?yàn)槟阍缫呀?jīng)知道采幽姑娘是個(gè)女人,但別人不知道!所以,這也不能怪人家要拿異樣的眼光看你們兩個(gè)!
“看來我還得多謝你為我打抱不平?”秦子夢語帶調(diào)侃的說。
“這怎么敢當(dāng)呢?只是,我認(rèn)為要讓她恢復(fù)女兒身,如此一來,就不會聽見別人的閑言閑言,那些不利大人的耳語,自然會消弧無形。”上官無忌提出自己的建議。
“這點(diǎn)我倒不擔(dān)心!
秦子夢真正在乎的是蘭采幽的名譽(yù)不會因此受損,至于他自己,別人要怎么說那是別人的事,他可是管不著。
“采幽姑娘現(xiàn)在如何?我看她自從讓你抓了回來,就把自己鎖在房里,會不會出什么狀況?”上官無忌沒見過蘭采幽那樣的臉色,自然為她擔(dān)心。
“放心吧!我已經(jīng)找了趙嬤嬤在里面陪她,所以,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才是。”
“現(xiàn)在呢?怎么善后?”
上官無忌只要一想起秦子夢‘必須’周旋在兩個(gè)女子之中作一個(gè)選擇,他就不禁心驚膽戰(zhàn),一方是無法改變的婚約,另一方則是好不容易才尋到的真愛,不論作怎樣的選擇,都會損及另一方的感情,這么棘手的問題,要是落在自己頭上,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說呢?”秦子夢存心考驗(yàn)他對自己了解有多深c
“既然我硬是抓著秦子夢采幽不放,自然要對她負(fù)責(zé),至于爹那里,只有據(jù)理力爭!鼻刈訅舻莱隽俗约旱南敕。
“這么一來,還真不知會弄出什么問題來!鄙瞎贌o忌嘆道。
“該來的總是會來,躲也躲不掉!闭f完,蘭采幽便走了出去。
他轉(zhuǎn)人蘭采幽的下榻,房里靜悄悄的,一點(diǎn)聲響也沒有,倒是屋外的杏花開盡,熱熱鬧鬧的,春色早已徘徊人間。
他推門而入,里面什么事也沒有,只見蘭采幽和衣滿臉哀愁的斜靠著床半臥著,趙嬤嬤則坐在床沿,一見他進(jìn)來趕緊站了起來,很識相的走了出去。
她連正眼瞧他一下也不肯,這個(gè)毀了她一切計(jì)劃的男人,她何必去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心中如濤的怨恨之情,要如何抑遏?
秦子夢沒有忽略蘭采幽眉峰間流泄而出的悲哀。
“在怨我嗎?”很明顯,他正壓低姿態(tài)想打破兩人之間的對立。
她緊抿著雙唇,倔強(qiáng)著拒絕回答。
他執(zhí)起她的手,“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是,如果不是因?yàn)閷δ愕那閻垡焉,我又如何會瘋狂若此,硬把你給強(qiáng)行帶回來?”
情愛已深?他們兩人認(rèn)識多深?他居然可以輕而易舉的說出這樣的話,愛情在他眼里難道只是風(fēng)流才子濫用感情的虛偽做作而已嗎?即便如此,她依然沒有任何防衛(wèi)能力去抵御他在愛情上的侵略!
“采幽!
現(xiàn)在可是怕極了她的靜默,唯恐她一不說話,就是在想什么逃脫的方法似的。
他緊緊捏著她的下顎,逼著她非看著他不可。
在他的逼神下,蘭采幽冷然道:“有何差遣?‘大人’!
又來了,她居然又改口喊他大人,而不是直稱他的名字,這下,可真是惹惱了秦子夢。
“你究竟要我怎么說才肯相信我?難不成要我開腦剖肚,才足以證明我說的全是實(shí)情,你才肯相信我?”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蘭采幽用力甩開他的手,“倘若我不知道一切,就胡里胡涂的將心許了你,跟著你回鄉(xiāng),屆時(shí)令尊大人要你去迎娶和你已有婚約的女子,那時(shí),我又該如何?你又能如何?”
“不會的!”秦子夢連忙保證。
“是嗎?”她已經(jīng)不敢相信他口中所謂的保證,偏偏,又緊抓著她不放。
“你究竟在擔(dān)心些什么?”
很好,他把問題的重點(diǎn)問出來了,索性,就把事情跟他說了吧!也好讓他死了這條心。
“聽好,我是個(gè)不折不扣的朝廷要犯!
這個(gè)編得有夠糟的理由,讓秦子夢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這么說,我們還真是無法寫下圓滿的結(jié)局,你的意思是這樣?”
蘭采幽望著他,一時(shí)間也弄不清秦子夢這句話是贊同?還是反對?
蘭采幽此時(shí)的神情是嫵媚而真切的,她那邀龐取憐的嬌態(tài)媚姿,讓秦子夢的心忍不住跟著旋轉(zhuǎn)飛舞,恍若夢境,此刻,他再也無心去分析她的話里,究竟有幾分真假。
“這就是你的身世,而你即天真的以為這么一來就足以把我嚇得無影無蹤?”他的眼神有著三分的狂野、七分的饑渴,他已經(jīng)明白的表示他要她,而且至死不渝。
蘭采幽自然認(rèn)得在他這樣狂野的眼神下,究竟會有什么舉動(dòng),但,她還來不及反抗,就已經(jīng)被拉進(jìn)他的懷里,秦子夢的唇已經(jīng)肆無忌憚的索著她那晶潤而深紅的美唇。
秦子夢一把舉起她,在她都還來不及驚呼之前,這個(gè)舉動(dòng)已經(jīng)明白的表示,他要她,他要她真正成為他的人!
“不!”在蘭采幽還能反應(yīng)之前,她只來得及說這個(gè)字。
秦子夢迅速的扯光了她的衣服,露出她年輕誘人的身子,如雪一樣白的肌膚,更刺激著自己要她的渴望。
蘭采幽抓起身邊的被子很自然的想往身上蓋,但卻讓他大手一揮,掉落在床下,她的身子赤裸的與他的眼光坦然相對,她已經(jīng)羞得無地自容,秦子夢扳起她的下巴,帶著神圣不可褻瀆的心情,與她的唇真情相遇,而他的手在她渾圓緊挺的蓓蕾上游移著。
此刻,她已經(jīng)開始有些恍惚,有些飄然,不自覺地呻吟聲浪,使得秦子夢的情欲更加高漲,他終于使她由一個(gè)少女成為一個(gè)女人,就像他說的,從今以后她是他的人,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軀體,還包括那顆不易征服的心。
蘭采幽慢慢移動(dòng)著自己那雙被秦子夢握著的纖纖玉手,一面抬起雙眼,真真切切,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著他的臉,這一回,她有的是時(shí)間,好好打量著她生命中再也糾纏不清的男人!正如先前所見,他有張俊秀的臉,但,令她意外的是,他臉龐的弧度在這么近的距離里,其實(shí)是有些剛烈的,尤其是那倔強(qiáng)卻完美的唇形,更讓她怦然心動(dòng),她的手指忍不住在他的唇上輕輕的滑過,她以為秦子夢早已沉沉睡去,根本不會有知覺,卻沒料到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這算是挑逗嗎?”
“才不是呢!”蘭采幽整了整衣衫,把手縮了回來,斜倚著繡床。
“想去哪?為什么要躡手躡腳的?”
“不然呢?總不能就這么躺著吧!等會兒趙嬤嬤或是上官大人敲門,怎么辦?”說著,她又要起身,卻讓秦子夢抓了回來,將她反壓在床上。
“那才好!可以請他們兩人作證,我們這就以天為誓,以地為盟,正式結(jié)為夫妻,如何?”
蘭采幽靜靜的看著他,“你這人總是深藏不露,說的話也不知能聽幾分!
窗外,正是明月滿樓,月光潔白如雪。
“這話怎么說?”
“還問我?就說你明明就會武功嘛!為什么偏偏就要裝成是文弱書生的模樣?”
“我哪有裝!”他為自己叫屈。
“還說沒有,打從一開始你就沒告訴我你曾練過武,這不是刻意隱瞞是什么?”
秦子夢被她問得有點(diǎn)哭笑不得,“這還需要報(bào)準(zhǔn)嗎?我總不能逢人就說,小心哪!我可是練了蓋世武功,可別來招惹我,否則就要你們好看!闭f著,他煞有其事的比畫了兩下。
蘭采幽見他那模樣,被逗弄得吃吃一笑,那笑容雖短,卻璀璨無比。
“你笑了?”這可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笑容。
她的笑,絲塵不染,像個(gè)稚氣方除的小女孩純真可人。
“你該多笑的,你的笑很美!
“為你嗎?”她翻身下床,“那可要好好考慮值不值得。”
“難道你不是因?yàn)檎J(rèn)為我值得,這才許身子我的嗎?”
不論值不值得,都已經(jīng)木已成舟了不是嗎?但唯一讓蘭采幽心寒的是,她居然連一絲悔意也沒有,這男人一定對她下了蠱,讓她什么也不愿,什么也不在乎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跟爹說明一切的!鼻刈訅舻氖汁h(huán)住她纖細(xì)柳的腰,“我爹他不是個(gè)不明理的人,只要好好跟他說,他會接受你的!
“她呢?就算你爹真能接受我,對于從小和你訂親未過門的妻子,你又打算如何?再說,如果她是個(gè)名門閨秀,或是她爹身居要職,難道他們丟得起遭你們秦家退婚的臉呢?”
“這……”
這點(diǎn)秦子夢沒想過,最重要的是,他從沒想過要去好好深究對方究竟是何方神圣,每當(dāng)他爹要提起這檔事,不是讓自己藉口溜了,就是左耳聽進(jìn)右耳出,從沒人在心上過,所以,他的未婚妻到底是哪家姑娘,哪家千金他也沒概念。
看他面有難色,蘭采幽心底也猜到了幾分,“你不會連對方是誰都還弄不清楚吧?”
不幸讓她言中,秦子夢不好意思曬然一笑,“我的確不知那位姑娘是誰,唯一印象,是她孩提時(shí)的畫像,大概就是七、八歲的模樣,現(xiàn)在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蘭采幽將眼光停在窗外,不知什么時(shí)候竟下起了蒙蒙細(xì)雨,雨中的丁香被細(xì)雨重重包圍著,似乎連它都透露著無名的惆悵和煩憂呢。
風(fēng)里落花誰是主?唉,她在心底暗自嘆了口氣,這不是跟自己的感情一樣嗎?風(fēng)雨飄搖。
“窗外有些什么?”
“什么也沒有,除了一地的落花。”
秦子夢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粉頰,“現(xiàn)在的你和我之初見你的那一刻,簡直有天壤之別!
“哦?”蘭采幽又是淡淡一笑,“此話怎講?”
“雖然同樣是一襲男裝,但是前后自然有不同的風(fēng)姿,現(xiàn)在看起來,柔和了許多了。”
“這么說,我之前看起來很剛烈嘍?”
“不是剛烈,簡直是窮兇惡極,一副巾幗不讓須眉的模樣!鼻刈訅艄室忾_玩笑的逗著她玩。
她果然被他說得一臉怒氣,“你說我窮兇惡極,你……”
秦子夢的唇密密的鎖住了她,這一吻,一改先前的纏綿,只是輕輕點(diǎn)到了為止。
“那是以前的感覺嘛!”
她還是怒嗔道:“什么以前現(xiàn)在,我就是這個(gè)樣!”
他陪笑著,那笑,夾雜著自己所有濃烈的激情,欣賞著她那雙幽怨撩亂,分不清是何種情緒的眼眸,他的心頭,忽然襲來一陣怪異的聯(lián)想。
也許,根本不該帶蘭采幽回京城去,索性逃官丟職,找一個(gè)僻靜的地方,過著雙宿雙飛的日子,那該有多好啊,如此一來,再也不用擔(dān)心爹娘究竟答不答應(yīng),也不必害怕將面對他們逼婚的事情,這一切都不必了,但,秦子夢終究也明白,這不過是自己的癡夢幻想而已。
采幽啊!采幽,倘若她能知此刻他的心如波濤般究竟為的是哪椿?倘若她能體會其中的牽扯于萬分之一的話,然而……唉!
秦子夢攬住她腰上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并在她臉龐上摩挲著,弄得她癢乎乎的,蘭采幽受不了輕笑出聲求饒,“快別這樣了,好癢呢!”
她身體的抖動(dòng)再度勾起了秦子夢強(qiáng)烈而永遠(yuǎn)不知滿足的欲望,他攬身一抱,她已經(jīng)在自己強(qiáng)而有力的臂彎里。
不用問,蘭采幽已知道這男人要些什么。
“你做什么?”
很顯然的她沒有發(fā)言的權(quán)利,秦子夢唇已經(jīng)覆上她笑容方斂的紅唇上,“我要你,這么說是不是夠明白?我的小女人!
她不再抗拒,相反的,完完全全屈服在他深情的霸氣里。
雖然潘靖明知他這個(gè)師妹長得絕姿絕色,但,一旦她以一襲女裝出現(xiàn)在他眼前時(shí),卻還是惹得他一陣驚呼,“天啊,仙女下凡了嗎?”
蘭采幽被他這么一嚷嚷,臉上馬上一片嫣紅,因?yàn)樗l(fā)現(xiàn),在一旁閑晃的一些人,他們的目光幾乎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害她連走路都覺得不自在。
“師兄,你沒事嚷這么大聲做什么?”
“我驚訝嘛!”潘靖在她身旁繞了一圈,“我真是沒想到著了女裝的你,居然和以前都不一樣了呢!”
“哪里有什么不一樣的?是你自己大驚小怪。”
她一身藉荷色絲綢做成的衣裳,穿在她身上顯得格外的清秀飄逸,難怪潘靖要用仙女下凡這字眼來形容她,真是一點(diǎn)也不為過。
“我說師妹,你早該作這樣的打扮了嘛,瞧,這么一穿起來,不是更有女孩樣子嗎?”
“穿這樣子,要怎么練武?”
“是啊!我才要問你,穿這樣子,那接下來的行程你打算如何個(gè)走法?這么一來,就非得坐著那頂舒適的轎子了,否則,這樣子要怎么個(gè)騎馬?”
“這是子夢要我這么穿的嘛,他說這樣子那些閑言閑語才會不攻自破!
潘靖又是大吃一驚,“子夢?你居然敢喊巡撫大人叫‘子夢’?難道你們……”
被他這樣一問,蘭采幽也不知該如何的回答,正當(dāng)她不知所措時(shí),上官無忌走了過來。
“哇,這是哪位絕代佳人哪?真讓人眼睛一亮!
一個(gè)還沒走,又來了另一個(gè),“你們兩個(gè)是講好了,一起來取笑我的嗎?”她嘟起嘴問。
上官無忌像是少了一根筋的,繼續(xù)夸贊著她,“這可不是我取笑,我說的全都是真心話,潘少俠,你說是不是?”
“你……還說!”蘭采幽嬌羞的說。
潘靖見她一臉的羞愧,趕緊為她解圍,“好啦!我們就不要在她的穿著上打轉(zhuǎn)了,對了,上官大人,我們什么時(shí)候才要離開莊子啟程呢?”
“可說還要過幾天吧!這莊主硬是要留大人過了莊子的慶豐節(jié)才肯讓他走,所以,咱們還得待上幾天。”
“看來也只得如此,不過這么一來,咱們上京城可得延后了。”
蘭采幽心底一沉,到京城的時(shí)間得往后延可不是她所樂見的。
上官無忌說道:“反正你們到了京城也是先到我們主子家,早到晚到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什么?我們要到大人官府?這……怎么成?”
潘靖反對著,“師妹,你倒是說說話啊,可別顧著貪玩,把咱們這趟京城之旅的最主要目的的完全拋諸腦后!
“師兄,你別這么說,我怎么可能把正事給忘光了?”蘭采幽淡道。
“光顧著說話,把正事都給忘了,我們大人在找采幽姑娘呢!”上官無忌接著道。
“有事嗎?”她問。
“大概是要姑娘去試穿慶豐節(jié)的衣裳,莊主已經(jīng)為你準(zhǔn)備好了。”
“什么衣裳?有沒有我的啊?”潘靖插口問道。
“你?”上官無忌朗朗大笑,“怎么?難不成潘少快也要跟著去試穿女裝不成?”
“啊?”潘靖馬上改口,“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必了,我看這機(jī)會就留給我?guī)熋镁统闪!?nbsp;
蘭采幽轉(zhuǎn)身回房。
“為什么這樣看著她?沒見過美人嗎?”潘靖兩手十只手指,已經(jīng)在上官無忌面前晃動(dòng)了。
“美人是看過,不過像她這么美的,卻真是少見。”
“可不是,她在我們莊子里,可是奪得后冠的佳人耶!算你們大人有眼光。”潘靖驕傲的說。
“什么算我們大人有眼光,應(yīng)該說算采幽姑娘幸運(yùn)啊,可以遇上像我們主人這么專情如一的男子,換成是別的大官,可能就沒這么好的光景了。”
“這說怎么說?”潘靖不解的問。
“還怎么說?你想想看,現(xiàn)在時(shí)局這么混亂,每個(gè)人都自顧不暇了,她若是遇上了一個(gè)存心玩弄她的人,騙得了她的愛情,再一走了之,你說,她能奈人家如何?”上官無忌對著他說。
“可不是,不過話說回來,她真是很不錯(cuò)的女子,難怪我們主子會如此鐘情于她!
“他們…”
潘靖原本想問出口的話,又全都咽了回去,要問師妹和秦子夢之間的私事,好像不太恰當(dāng),更何況他也不見得就知道。
“潘少俠有事?”
“沒……沒事,我只是對你們大人有些好奇罷了,照理講,他哪些出類拔萃又是少年得志,又是朝廷命官,怎會喜歡師妹這樣的平常家女孩?”潘靖問。
“是啊,這可是說到重點(diǎn)了,老實(shí)說,你問的我也想不透,京城里的美女也不在少數(shù),但他就偏偏喜歡上你師妹,而且,還不知能不能成個(gè)定數(shù)呢!”
“。窟@話怎么說?”
于是,上官無忌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這下少快可懂了?”
“我?guī)熋盟绬?”潘靖詫異的問題。
“我家主子應(yīng)該會告訴她,不過熱戀中的人是不怕苦也不怕難,所以,這應(yīng)該成不了什么問題的。”
“這樣還不是問題?”
潘靖心想,上官無忌的腦筋是不是壞了?否則怎么會說,出現(xiàn)了未婚妻這么大的情敵,居然可以說不是什么問題?
況且這樣下去還得了,再跟他們一道下去的結(jié)果,很可能師妹連她爹的尸骨也不管了,就專心的去當(dāng)她的巡撫夫人也說不定。
不成,潘靖在心底把主意都想好了,他絕不能負(fù)了薛伯母之托,無論如何,他也要硬逼著蘭采幽完成此行的最終使命。
穿上村子人特制的傳統(tǒng)服裝,和先前的綾羅綢緞比起來,蘭采幽那略帶野性的美似乎更加顯得直,后邊裙上,用金縷盤繡刺成的鳳鳥圖,和秦子夢身上那件龍鳥圖,正好成了一對,她的羅帶上繡著,“采幽兩字,金玉錦繡的字體,手工之細(xì)膩連她看了也自嘆費(fèi)如。
然而這一身盛裝,讓她滿身不自在。
趙嬤嬤幫她著好裝,便驚喊著,“哎呀,簡直是太美了,活像個(gè)部落族公主呢!”
秦子夢應(yīng)聲而入,開著玩笑,“這么說我可是部落王子,這會兒是來迎娶我的心上人的。”
“別鬧著玩了。”讓他們主仆一搭一唱,蘭采幽哪里有不臉紅的道理?她不依的喊著,“你們這是設(shè)計(jì)好了的陷阱,讓我不明就里的往里跳,是不是?”
“唉喲!我們的好姑娘,我們怎么會呢?只是你沒瞧見,這么穿下來,你可真的比待嫁女兒還美上十倍哩!”趙嬤嬤笑道。
“趙嬤嬤,你還說!
“好,好!”趙嬤嬤很識趣的往外走,“我不說,不說就是了,這里就留給姑娘和主人慢慢說去!闭f著,她便已經(jīng)走出房外。
見趙嬤嬤一臉饒富興味的走出房門,蘭采幽也不好意思的欲轉(zhuǎn)頭離去。
“唉!別走!我這位新郎官還等著新娘成親呢!”說著,他住她身后一攬,將她擁個(gè)滿懷。
“你放手啦!等一下次教人看了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反正,他們也全都知道了,你是我今生今世要娶的女人。他們哪里還敢說什么?”
“你當(dāng)真跟他們這么說?”蘭采幽訝異的回頭問他。
“當(dāng)然嘍!省得那些人吃飽撐著沒事做。成天就知道在人背后說這個(gè)說說那個(gè)的,可以省省他們的話題!”
“哎呀!”她嬌嗔著,“你怎和能這么跟他們說嘛!
難怪,她老覺得不論自己走到哪兒,就有目光跟隨著她,原來。
一時(shí)間蘭采幽也弄不清,這到底是自己的幸還是不幸?這一路下來有他的日子,無可否認(rèn)的,的確帶給自己不少的歡樂和前所未有的感受,她的生命至此才真真正正為自己而活,更為了他而清醒。
但是,盡管他可以豁亮她的生命,卻沒有改造的能力,她的盡管可能為他開放,卻仍像是一朵駐足在風(fēng)寒凄雨中的花兒,必然一肩隨所有的孤寂以及惆悵,而這點(diǎn)又是他所無法了解,也無從了解的。
蘭采幽的苦惱就在于,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不想知道,然而他們之間身分上的差距并不會因此而煙消云散,也不會因?yàn)閮扇酥g有任何親密行為而有所轉(zhuǎn),她是深知這一點(diǎn)的。
“本來就要跟他們說清楚,尤其,對你那位師兄,更應(yīng)該如此!”秦子夢在她耳邊道。
“我?guī)熜衷趺戳??nbsp;
原來,秦子夢打從以前就很在意潘靖對她所做的‘越矩’行為,對她舉手投足間的過分親妮感,往往讓秦子夢無法茍同,“瞧!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著了一身女裝了,是吧?”
“沒錯(cuò)啊!”她弄不清,這兩間之間有何關(guān)系?”
“所以嘍!可不要再展現(xiàn)扮男裝時(shí)的灑脫了,畢竟男女有別嘛!你說是不是?”
蘭采幽盯著他看,似乎要把他的心事給看出什么端倪,他這眼神充滿了三分的醋意以及七分的妒意,這男人居然在吃醋?難道在吃師兄的醋嗎?
秦子夢教她看了她顯得有點(diǎn)害羞,于是為自己辯白道:“我說這話,完全是為了你著想,也許你不認(rèn)為怎樣,但看在別人的眼底,卻不這么認(rèn)為!
“就連你也例外?”
“我?”
“難道你敢說不是!
面對她的咄咄逼人,秦子夢心底有什么秘密,到了此時(shí)也已經(jīng)完完全全都藏不住了,他心中如濤的愛意,在此刻全都傾泄而出。
“是的!彼麑ε司敢呀(jīng)不僅充滿醋意,簡直是充滿了敵意,他怎能忍受自己的最愛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雖然秦子夢也明白,這在習(xí)武之中是在所難兔的,所以,這也就是他不希望她在往后仍著男裝的最大因素。
其實(shí),他也明白,這會在行程中帶給她多大的不方便,但人的嫉妒心就是如此,總是一發(fā)便難以收拾,而且向來就只有愈演愈烈的份,從不會嘎然而止,他對潘靖便是如此。
“你硬是逼著我承認(rèn),這樣,你就心滿意足了?”秦子夢道。
蘭采幽滿眼的青春明媚,此時(shí),煩亂無奈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她,她的心情像是柳絮飄飛,紅杏花開,眼前凈是一片好夢。
她的夢里,全都裝滿了他濃摯纏綿的情愛,她倚入他雅健挺拔的胸膛,這兒,可會是她感情最終的港灣嗎?
秦子夢托起她的粉腮,見她一副欲露還藏的情態(tài),忍不住輕吻了她的紅唇,并在她耳邊低語,“你這是做什么?挑逗我嗎?”
蘭采幽嬌慵無力倚著他,是挑逗也好,是飄忽的真情也罷。如果是夢,她愿自己這一場愛情之夢,不要這么早清醒,至少,她的夢情愿?吭谒⒆藷òl(fā),充滿男子氣慨的臂彎里,她可不許美夢這么快就醒,她要兩人交融的感情升騰不墜,不管未來會如何!
只是,命運(yùn)會如此善待每一對相愛的人嗎?她已經(jīng)無力去思索這些問題,蘭采幽的理智,早就已淹沒在秦子夢細(xì)膩繾綣的深吻,和留戀不舍的一往情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