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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園情濃 第八章

  可愛突然放下手中的書本,走近窗遽望著外面的庭院,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微微蹙起眉頭。  

  “可愛,怎么了?我看你從一大早就心神不寧,是不是在想他為什么還沒來?”薛彩輕笑地看著可愛。  

  對柳絮飛連日來頻頻探訪,聰慧的薛彩早已明白他的心意,并為可愛覺得高興,她認為柳絮飛真的與眾不同,因為他看出可愛的優(yōu)點,更何況她知道在他飛揚的神采下,總是在追尋著某種事物,至于是什么,她并不清楚,不過總是希望這些對她好的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愛回頭對她翻了個白眼。  

  薛彩笑道:“你的表情是在否認嗎?”  

  可愛走到桌邊拿起筆在紙上寫字。我只是今天感覺不太好,好像會發(fā)生什么事。  

  薛彩搖頭靚:“你太敏感了,不會發(fā)生什么事的。”  

  可愛仍皺著眉,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薛彩微笑地看著她道:“不用擔心,如果真的會發(fā)生什么事,你擔心也是沒有用,既然沒有用,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可愛嘆了口氣,提筆寫著:你說得對,只是不好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要我不去想似乎很難。  

  薛彩挪揄她道:“如果柳公子人在這里,也許你就沒有時間煩惱這個不好的感覺了!  

  你不要誤會,我和柳公子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蓯巯鹿P時有如千斤重,要她隱瞞自己的感情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薛彩笑看著她,“我不是誤會,其實柳公子會到靜宇來,大部分是因為你,否則他怎么可能每天都來?”  

  他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聽你唱歌。可愛昧著心意寫。  

  “可愛,我不是傻子,雖然你一直躲著他,但是我相信你其實并不討厭他,對不對?”  

  可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盯著紙看。  

  薛彩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你逃避的理由,你是擔心兩個人的身分背景相差太多而無法在一起?”  

  可愛苦笑,他們何止身分背景相差太多,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注定永遠無法托一起。  

  不要再談他了,反正他和我并沒有關(guān)系?蓯鄄幌朐僬動嘘P(guān)她和柳絮飛的事。  

  薛彩了解地點點頭,不再談?wù)摿躏w。  

  突然,兩個衣衫滿是血漬的男子破門沖了進來,驚慌地大叫:“快走,有敵人來襲!”  

  跟著,薛彩和可愛被他們推出門外,護擁著往后門撤走。  

  薛彩被眼前的情景嚇得臉色發(fā)白,顫聲問:“到底怎么回事?”  

  “有三個蒙面人突然殺了進來,幾位同伴已經(jīng)死在他們的手上,其他人正在和他們纏斗,我們被推選出來護送兩位到柳園,不過已經(jīng)有人先逃出去通知大少爺了!  

  可愛雖然也是一臉蒼白,仍鎮(zhèn)定地扶著薛彩緊跟著保鏢迅速離開,并且暗自析求柳絮飛不會和敵人正面對上。  

  當他們來到后門時,聽到背后傳來一陣笑聲,“你們以為那些人是我們的對手嗎?”  

  保鏢們立刻將可愛和薛彩往身后藏,厲聲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三人中的一個冷冷地道:“你們不配知道我們是誰,只要你們把女人留下來,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呸!我們豈是貪生怕死之人。她們是主人托付給我們的責任,我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人交給你們!  

  “哈哈哈!現(xiàn)在還有這等忠心的人,真是令人欽佩,不過可惜的是你們不交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誰死誰生還不知道,看劍!”其中一名保鏢沖上前去,然而揮了幾劍卻絲毫傷不到對方一根寒毛。  

  他心里大駭,這些人的功夫遠在他之上,看來今天恐將有負主人所托。  

  “去死吧!”說罷,蒙面人陡然出手,劍尖直刺中使劍保鏢的眉心,一瞬間,一條生命即告結(jié)束。  

  “啊──”薛彩第一次看見殺人,立刻凄厲地尖叫。  

  可愛則是撇過頭,不忍見到死亡的景象。  

  另一名保鏢看見同伴死去,不禁怒氣填膺,忽地一吼,整個人飛身撲向殺人的蒙面者。  

  蒙面人輕輕一閃身,手中的長劍如光般刺向保鏢,光芒一斂,原本在空中的保鏢“砰”一聲墜地,倒下不起。  

  兩個保鏢先后陣亡,剩下可愛和薛彩緊緊相依,顫抖的看著眼前朝她們望來的三個蒙面人。  

  “有兩個女人,哪一個才是?”  

  “管他是哪一個,反正全殺了準沒錯!  

  “不,那一個不能殺!币粋冷冷的聲音慢慢地說。  

  “哪一個?”  

  “她!泵擅嫒擞脛χ赶蜓Σ省  

  “為什么?”  

  “不為什么!  

  “這個理由不能接受,我們已經(jīng)接受委托,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任何可疑的人!  

  “她不叫薛彩,所以不是她!  

  可愛一愣,轉(zhuǎn)頭看向薛彩,只見薛彩像是中了邪,整個人變得癡呆,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那么另一個才是薛彩了?”三雙眼睛充滿殺意地看向可愛。  

  薛彩突然清醒過來,大聲地叫道:“不,她不是,我才是薛彩。”  

  蒙面人皆怔了一下,其中兩人望向先前阻止他們殺人的那人問:“她說她叫薛彩,你錯了!  

  “不!  

  “不管誰是薛彩,全殺了省事!贝笊らT的蒙面人全身筋骨卡卡地響著,舉步往前走,卻被持劍的蒙面人攔了下來。  

  大嗓門的蒙面人瞪向他,怒聲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想阻止我?”  

  “我說過不能殺她!  

  “我偏要殺她!闭f罷,人嗓門的蒙面人閃開長劍直逼向薛彩,將要捉住薛彩的那一刻又被長劍逼退,兩個人立刻纏斗了起來。  

  一旁的蒙面人看見自己人反而打起來,不禁叫道:“住手!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干什么自己打起來。  

  可愛見機不可失,連忙拉著薛彩悄悄地往門邊靠近。  

  “你們想去哪里?”  

  可愛倏地轉(zhuǎn)頭,只見剩下的那個蒙面人像影子一般站在她們的背后,一雙利眼如同獵犬似的緊盯著她們。  

  可愛將薛彩往身后藏,睜大眼緊張的四下張望。  

  “想逃嗎?”蒙面人嘲笑她們道:“死了這條心吧!至今還沒有人能從我的手中活著脫逃!  

  “為……為……什……么要殺我們?”薛彩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  

  蒙面人眼中似乎閃過一抹算是憐憫的神色,慢慢地說:“只能怪你們倒楣吧。”  

  倒楣?這個答案太過牽強,我不能接受。可愛突然在地上寫字,一面嚴肅地看著蒙面人。  

  蒙面人看見可愛在地上寫字,先是愣了一會兒,繼而露出明白的目光道:“原來還是個啞巴,那你真是不辛,希望下輩子投胎不會再追么命苦了!  

  可愛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只是不斷地寫著“為什么”。  

  蒙面人瞥了眼還在纏斗的兩人,又回頭對可愛說:“你問了也是白問,因為我們這一行有個規(guī)矩,絕不透露委托者的任何事情,更何況這一次的情形很不同,連我們也不知道委托者是誰,為何要殺你們!  

  “怎么會這樣?我……我們根本沒有和人結(jié)怨,更不可能引起別人的殺意!毖Σ拾字,不可思議的瞪大眼。  

  “所以我說只能怪你們自己倒楣!泵擅嫒死涞卣f。  

  “你還在和她們扯什么?快點解決她們。   

  蒙面人聞言皺了皺眉,不怎么高興別人用命令的口氣對他說話。  

  “好,你不動手,我來!”  

  說罷,大嗓門的蒙面人像一陣旋風般地竄了過來,一把刀條地出現(xiàn)在薛彩面前,薛彩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那個持劍蒙面人抱起,轉(zhuǎn)瞬間已越橋而去。  

  “可惡!”大嗓門的蒙面人憤恨地叫,回頭對同伴道:“你解決這個女的,我去追那個叛徒!闭f完,人也一閃不見。  

  薛彩被劫走只是一眨眼的事,可愛仍然呆立在原地。  

  留下的蒙面人忽然不悅的說:“那家伙自以為是老大嗎?”  

  可愛一聽見他的聲音,整個人立刻清醒過來,不會吧!她真的那么倒楣?在人界辛苦的受罰,忍受見柳絮飛卻不能相認的折磨,現(xiàn)在還要面臨死亡的威脅。  

  她怎么可以束手就擒?至少也要為自己的性命掙扎一下吧?蓯圻@么一想,立刻付諸行動,拔腿就跑。  

  蒙面人發(fā)現(xiàn)可愛逃跑,只是冷冷地道:“難道你以為跑得過我嗎?”  

  可愛才不管他怎么說,只是一逕地向前跑,直到背脊傳來一陣巨痛──  

  她踉蹌的倒在地上,一陣暈眩襲上她的頭,而在失去意識之前,最后占據(jù)她腦中的仍是柳絮飛。  

  蒙面人走近可愛身邊,冷眼看著昏厥的她,手中仍在滴血的刀緩緩舉起,正待落下時,一個不知名的暗器破空襲向他,蒙面人用刀擋,手臂卻隱隱覺得發(fā)麻,這才發(fā)現(xiàn)襲擊他的竟只是一顆小石子。  

  蒙面人一驚,知道強敵已至,要殺可愛并不容易,立刻轉(zhuǎn)頭就走,反正這個女子不是薛彩,殺不殺她都無所謂。  

  “哪里走!”一條人影如風地追向蒙面人,另一道人影則停在可愛身邊。  

  柳絮飛半跪在地上,看著她背上的傷口,整張臉扭曲得不成形,一向堅定的手指此刻卻不停顫抖。  

  “可愛……可愛……!”柳絮飛小心地將她扶起來,喑啞地喊著她的名字。  

  得不到任何的回聲,柳絮飛害怕的將手伸到她的鼻端探測,雖然微弱,仍然還有氣息。他這才稍微松了口氣,伸手點了她幾處穴道,暫時止住她背部傷口不斷冒出的鮮血,而后將她抱了起來。此刻的可愛就像柳絮般輕盈,仿佛隨時會隨風而逝,柳絮飛緊緊的抱住她,好像這樣就可以留住她。  

  “可惡!那家伙竟然跳進護城河逃走,有他的輕功和水性,恐怕不是個泛泛之輩。”追人的柳絮浩氣沖沖的回到靜宇。  

  當他看見兄長懷中的女子,臉色一變地問:“她怎么樣了?”  

  “她的背部被砍一刀,傷得不輕,我先帶她回柳園,你去找大夫,快去!绷躏w簡短地說。  

  “好!绷鹾泣c頭后,急忙前去找大夫。  

         ☆        ☆        ☆  

  柳絮飛抱著傷重昏迷的可愛,當街施展輕功,行人只覺身旁有陣旋風經(jīng)過,眼一眨,那陣旋風就往前臺去。  

  當柳絮飛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回到柳園,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只能聽著他的指示手忙腳亂。  

  柳絮飛讓可愛俯臥在床上,立刻要家丁去門口等著,一旦柳絮浩請回大夫就將人帶過來。  

  之后他不斷地來回踱步,一下子著急的看著門外,低聲咒罵大夫怎么還不來,一下子又痛苦的看著可愛蒼白無血色的臉,陰霾的眼神令眾人不敢出聲。  

  如果他今天早點到靜宇,或許可愛就不曾受傷,而薛彩也不會失蹤,這一場屠殺更不會發(fā)生,一切都是他的錯。柳絮飛自責不已。  

  當逃回來報訊的手下告訴他有敵人侵入靜宇時,他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中,動彈不得,若非絮浩冷靜應(yīng)變,他恐怕還反應(yīng)不過來。  

  “可愛,是我害了你們,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們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我發(fā)誓,一定會親手殺了傷害你的兇手,我發(fā)誓!绷躏w握著她的手嘶啞地叫。  

  “大哥!”  

  柳絮飛回頭望著葉歌,喃喃地說:“那些傷害她的人全是沖著我來的,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都是我害的!  

  “她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擔心!比~歌安慰他道。  

  “不行,可愛,你不可以就這樣離開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绷躏w將她的手貼在臉頰上,不斷地說。  

  葉歌驚訝的看著從不曾在人前表現(xiàn)出軟弱的大哥,此際卻慌亂的失去了原有的冷靜、瀟灑,竟說不出話來。  

  她望著床上沒有血色的女子,在心里祈禱,希望老天慈悲,不會奪走道個女孩的生命,否則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大哥,大夫來了!绷鹾评鴼獯跤醯闹心耆,叫著跑進房間。  

  柳絮飛霍地起身,急迫的將大夫帶到床邊道:“大夫,快看看她的傷,快!”  

  大夫探了探可愛的脈搏,不但微弱而且極為混亂,他皺起眉頭,沉重的看著柳絮飛道:“我現(xiàn)在先喂她吃些藥丸,再為她敷藥,不過她傷得很重,能不能熬過今晚都是個問題,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不,不可能,你一定要救她!”柳絮飛一臉猙獰的瞪著大夫,生氣的叫。  

  大夫被柳絮飛的怒火嚇得往后退,小心翼翼地道:“我一定會盡力救治這位姑娘,只是她的傷實在不輕,我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她……”  

  “如果你不能救活她,我會命人拆了你的招牌!”柳絮飛語帶威脅的嘶吼。  

  “我……我……”大夫被他嚇得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  

  “大哥,你冷靜一點,先讓大夫喂可愛吃藥,而且她身上的刀傷也需要盡快上藥!绷鹾评”┰甑牧躏w。  

  柳絮飛緊閉上眼,壓抑自己的脾氣后,才說:“我沒事,你可以放開我了!  

  柳絮浩看了他一眼,這才松開手,對大夫說:“你快點喂病人吃藥!  

  大夫心有余悸地瞥了柳絮飛一眼,趕緊從藥箱中取出藥丸讓病人服下。  

  接著他猶豫地看著他們道:“我要為這位姑娘敷藥,請各位回避一下!  

  柳絮浩看一眼可愛,想到男女有別,立刻點頭道:“我們知道了。葉子,你留下來幫大夫的忙。大哥,我們先出去!绷躏w眉心緊鎖,不發(fā)一言地走了出去。  

  門在他們離開之后合起,柳絮飛一雙眼睛死盯著門看。  

  一只手拍上他的肩,柳絮浩看著房門道:“放心,她不會有問題的!  

  現(xiàn)在他才知道為什么母親在有了大哥的信之后,會要他和葉子親自走一趟柳園,想必是從大哥的信中得知某些訊息。  

  接到大哥的信之前,已經(jīng)有消息傳回安慶王府,說他將一個女子接進靜宇,而且仿佛動了真心,然而母親正在調(diào)查上一次英揚劍傷大哥的事情,所以便將這個任務(wù)交給他們,要他們查探是否真有其事。  

  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才剛到就發(fā)生事情,看大哥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對這個女子動了真情,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測,他會不會也像老三以為阿項死了那樣呢?柳絮浩沒有把握的想著。  

  不一會兒,房門再度打開,大夫和葉歌走了出來。  

  柳絮飛一見他們出來,什么話都不說,急忙沖進房間。  

  大夫暗地里松了一口氣,能夠不見柳絮飛殺人似的目光,真是一大福音。  

  “我已經(jīng)幫病人敷好了藥,也寫好藥方子,你們趕抉派人去抓藥吧!”大夫?qū)⑺幏浇唤o柳絮浩。  

  “謝謝大夫,有勞了!绷鹾泣c頭道。  

  “那我先走一步,如果有什么變化再找我!  

  “好。管家,你派幾個人送大夫回去,順便抓藥回來。”柳絮浩將藥方交給管家。  

  “是。”  

  “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吧,這幾天沒有命令,不要靠近這間房,知道嗎?”柳絮浩對其他家仆說。  

  “是,二少爺!毕氯藗兞⒖倘瑛B獸散,大家都看到了大少爺?shù)姆磻?yīng),當然知道在這個時候最好是少惹事為妙。  

  “絮浩,大哥他……”葉歌擔心的看著房門。  

  柳絮浩嘆了口氣,搖頭苦笑道:“看來又將是一個難過的夜晚。”  

  “可是留大哥一個人好嗎?”  

  “沒關(guān)系,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也好。”  

  葉歌看了看房門,也只有點頭。  

         ☆        ☆        ☆     

  柳絮飛呆呆地坐在床邊,雙眼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可愛,看著她沒有生氣的面孔,他的五臟六腑全都絞在一起,胸口如同刀割般的一陣陣地痛著。  

  他從來不曾憎恨過誰,但是今天,他第一次嘗到仇恨的滋味,恨不得能夠手刃仇敵為可愛報仇,如果可愛有個萬一,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失去生存的欲望,成為因恨而活的人。  

  “不要讓我成為那種人,所以請你好起來,只要你好起來,就算你要我從此不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都行,只要你好起來。求求你!”柳絮飛握著可愛冰冷的手,哀求的說。  

  他輕撫可愛的臉,迷茫、苦惱的說:“為什么我總有種早已認識你的感覺?如果這種感覺就是前世注定,你怎么能夠在我們還沒有任何結(jié)果之前就離開我?你怎么可以不負責任的逃開,讓我一個人承受這種痛苦?回答我啊,可愛!”床上的人兒并未給他回答。  

  “不要再睡了,不要再沉默不語,你快起來,快回答我的問題!”柳絮飛眼神狂亂地嘶吼,雙手不斷地捶著墻,直至拳印深陷。  

  柳絮浩聽到柳絮飛的咆哮,連忙沖進房間,只見一向瀟灑不羈、游戲人間的兄長,竟發(fā)狂的猛捶墻壁,不禁緊張的捉住他的手大叫:“大哥!不要再捶了!  

  “為什么?她為什么不醒?難道是在怪我害了她,怪我不該將她卷進敵人對我的仇恨中?”柳絮飛狂亂的捉著柳絮浩問。  

  “大哥,你冷靜一點,她不會有事的!绷鹾茍远ǖ恼f。  

  柳絮飛眼神空洞的說:“你騙我,就像我當初騙老三一樣,我現(xiàn)在才體會出老三當時的心情,真是諷刺,這是上天在嘲笑我的無知,嘲笑我的傲慢吧!”  

  柳絮浩皺著眉,不忍地看著兄長如此自責,“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難道你這么快就放棄希望了?如果連你都放棄了,那她怎么辦?”  

  “不!我不會放棄!”柳絮飛空洞的眼眸燃起怒火。  

  “很好,現(xiàn)在她需要你的支特,而不是一個狂亂、志氣消沉的柳絮飛!绷鹾贫⒅珠L鎮(zhèn)定的說。  

  柳絮飛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臉色雖然仍蒼白,但已恢復了平靜。  

  “我知道了,謝謝你,老二!  

  “自家人何必言謝,我只是要你知道,不論何時何地,我們都會在你的身邊。”  

  柳絮飛輕輕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地說:“薛彩被其中一個蒙面人擄走了,無論用什么方法,我們都要把人給救回來!  

  “嗯,你放心,我已經(jīng)派人去辦這件事了,不到明天,所有地方都會得到消息!绷鹾埔娝崞疬@件事,才真正的安下心來,因為他會想到薛彩,就表示他已恢復冷靜,不再深埋在痛苦中。  

  “要不要我把老三找來?”柳絮浩提議道。  

  柳絮飛苦笑道:“揚州和紹興相距百里,遠水救不了近火。”  

  “雖然路途遙遠,可是日夜兼程,只要一天半就可以趕來,這對可愛總是一個機會。 绷鹾普f。  

  柳絮飛聽著,心里又揚起希望,老三的醫(yī)術(shù)之高,他們都曾見識過,可愛如果吋以撐過今天晚上,也許老三趕來就有希望。  

  “你說得沒錯,我立刻飛鴿傳書,叫老三趕過來!绷躏w精神一振道。  

  “這件事我來做,你就留在這里看顧她吧,等二更時,葉子會來幫忙!  

  “不,不用麻煩葉歌了,我可以一個人照顧她!绷躏w搖頭道。  

  柳絮浩肴著他堅決的表情,不再勸說,微微領(lǐng)首就離開了。  

  柳絮飛輕撫可愛的頭發(fā),沙啞壓抑地說:“你一定要撐下去,一定要撐下去!  

         ☆        ☆        ☆       

  背上劇烈的疼痛讓她不自覺的呻吟,然而干澀的喉嚨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她困難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柳絮飛憔悴疲倦的睡臉。  

  她的記憶中,他永遠都是衣衫飄飄,瀟灑得不染一絲塵埃,可是眼前他的衣棠卻是沾滿著干掉的血漬,紊亂不整的儀容,顯得格外落拓和孤寂。  

  她的心因為他的受苦而難過,忍不住想支起身子,伸手安慰他,但移動而牽扯背部的劇痛讓她又躺回床上。  

  她是怎么了?為什么會這么痛苦?  

  她閉上眼,腦中閃過一幕又一幕發(fā)生的景象。  

  蒙面人?薛彩?  

  陣陣的痛楚讓她回想起所有的事情,一想到被蒙面人劫走的薛彩,可愛顧不得會不會弄痛背上的傷口,咬緊牙伸手想要叫醒柳絮飛。  

  在她的手還沒有摸到柳絮飛前,軌被他的手一把抓住。  

  一雙灼熱、激烈的眼睛盯著她。  

  柳絮飛激動的握住她的手低叫:“可愛!感謝老天,你終于醒了!”可愛張著嘴,想要告訴他薛彩的事,卻干渴得說不出一句話,不禁著急的掉下眼淚。  

  “你不要急,不要哭,你是不是擔心薛彩?”柳絮飛輕拭她的眼淚,溫柔的問。  

  可愛拼命點頭。  

  “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找,我答應(yīng)你一定會把薛彩救回來!绷躏w對薛彩有一份深厚的歉意,她只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可憐人。  

  有了柳絮飛的承諾,可愛這才松了口氣,但是一放下心,她的背就像火燒般的灼燙起來,讓她疼得齜牙咧嘴,痛得扭曲了臉。  

  “不要亂動!绷躏w繁張的說:“你背上的傷口動不得,否則會痛!  

  可愛急喘著忍受痛苦,蒼白的臉上滴下了汗珠。  

  “是不是很痛?我立刻差人去請大夫!绷躏w受不了看她痛得冷汗直流,轉(zhuǎn)身要去吩咐下人,卻被可愛拉住衣袖。  

  她搖搖頭,扯著嘴角擠出一個笑容。  

  柳絮飛看著她忍痛不愿表現(xiàn)出來,心疼的道:“我真的恨不得受傷的是我,就不會讓你這么痛苦了。”  

  可愛臉色一白,伸手捂住他的嘴。  

  她嘗過失去他的苦,不愿再想當初的情景,不要再回味那時的苦澀。  

  柳絮飛將她的手輕輕的握在掌中,溫柔的輕吻她的手,眼中的柔情毫不遮掩,直直望入她的眼中,撼動她的心弦。  

  這是老天對她的責罰嗎?再一次得到他的愛,卻又再一次失去?可愛心里淌血地低喊。  

  “還好你醒了,否則我真的會掐死那個大夫,老天,我好害怕,真的好怕你會就這樣離開我。”柳絮飛輕吻她的手說。  

  可愛心疼的看著他。  

  “答應(yīng)我,不要再嚇我,我的心禁不起再一次的驚嚇,答應(yīng)我!”  

  可愛咬咬下唇,苦笑地搖頭。  

  “可愛?”  

  可愛用手指在他的掌中寫了幾個字。  

  柳絮飛先是一愣,繼之怒吼地大叫:“不,我不答應(yīng)!”  

  可愛只是用哀愁的眼神看著他。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會答應(yīng)的,你怎么能如此狠心,要我在這個時候讓你離開?”柳絮飛痛苦的道。  

  可愛低下頭默默地垂淚。  

  “可愛,不要哭,你哭得我的心都亂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至少在這個時候讓我照顧你,不要將我推開,你不能如此的狠心啊!”柳絮飛嘶啞地叫。  

  可愛抬起頭來看他,不斷的搖頭。  

  “不要搖頭,我不會讓你走。”  

  可愛捉住他的手寫:我不是討厭你。  

  柳絮飛苦澀地道:“如果不是討厭我,為什么不讓我照顧你?我知道我的急迫帶給你壓力,可是我真的愛你!”  

  不,不要說這種話,我不要聽你說這種話?蓯垠@慌的看著他,手飛快地寫著。  

  “為什么不能說?為什么你要拒絕我,為什么?”柳絮飛痛徹心扉的嘶吼令可愛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不停的落下。  

  “喔,不要哭,不要哭,我不會再說愛你,我不會再說任何你不喜歡聽的話,不要再流淚了!”柳絮飛一見到她的眼淚,整個人全亂了。  

  我不是討厭你,也不是想要拒絕你,只是……  

  她還沒有寫完,就被柳絮飛緊緊的握住手,“只是什么?”  

  可愛流著淚,再次在他的手中寫:就算我喜歡你也不會有結(jié)果,所以你最好還是讓我走,我不想看到你痛苦。  

  “不想看到我痛苦?”柳絮飛苦笑道:“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拒絕對我才是最大的痛苦?”  

  不,在一切尚未開始之前,至少我們都能夠比較堅強的承受這短暫的傷心。  

  柳絮飛深幽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她,“在你也許還末開始,我卻已經(jīng)深陷而無法自拔了!  

  不,你不能!可愛幾乎想叫出聲。  

  “為什么不能?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绷躏w冷靜的說。  

  因為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注定不會有結(jié)果。可愛哽咽的搖頭。  

  “誰說不會有結(jié)果?我這輩子認定了你,只有你才是我的妻,這一點絕不會更改!绷躏w強硬的說。  

  沒有用的,我們就像是天和地,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不管有多大的困阻,我都不會放棄你!绷躏w道。  

  我既沒有身分又不能說話,根本不值得你……  

  “我不在乎你會不會說話,更不在乎你的出身來歷,我只要你!  

  人言可畏,你是安慶王的長子,怎么可以娶一個啞巴為妻?不可以。  

  “你錯了,沒有人可以左右我,我的家人不能也不會,別人的閑言閑語我更是不在乎,可愛,你不能用這個理由拒絕我!绷躏w苦惱的道。  

  可愛見他反應(yīng)如此激烈,只好嘆口氣,暫且將這個話題擱下。  

  她閉起眼,無力的將頭靠在枕上,雙眉緊蹙,現(xiàn)在的她不只是背部如火燒,就連頭也昏沉沉的,整個人忽冷忽熱,再也沒有精力和他爭論下去。  

  柳絮飛見她輕蹙眉頭,忍受著巨大的痛楚,不禁為自己的自私羞愧,可愛受了重傷才剛蘇醒,他就這么逼迫她實在是太殘忍了。  

  “我們現(xiàn)在不要談這件事,等你傷好了再說,現(xiàn)在你好好休息,我會在這里陪著你!绷躏w輕撥她的發(fā)絲說。  

  可愛沒有反對,她覺得好累、好倦,不一會兒就合上眼睡著了。  

  柳絮飛靜靜的凝視著可愛的睡顏,一種熟悉的溫柔悄悄地涌上心頭。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無法解釋的感情,只知道當?shù)谝谎劭匆娝龝r,一直盤旋在他心中的那種空虛寂寞的感覺立刻如春陽照雪般的融化得無影無蹤,對她的感情像潮水氾濫般的淹沒了他,他從來不是那種相信一見鐘情的人,卻讓這種感覺緊緊捉住了他。  

  他輕輕的撫摸她的臉,手指滑過她的眉、緊閉的眼、蒼白的唇,如此輕柔的撫觸,竟然讓他有了莫大的滿足感,但是沸騰的血液燃燒著的欲望在她出現(xiàn)后,一天比一天猛烈,他想要她,想得心都痛了。  

  當愛情來時,他絕不會讓它輕易溜走,他會留下她,也會得到她的愛,他對自己發(fā)誓。  

  看著她,感受她手中的溫度,柳絮飛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忘了這一天。  

  他嘴角噙著笑,心想等她醒了,他會說服她留下來,并且讓她學會愛他。  

  柳絮飛握著她的手,迷迷糊糊中睡著了,突然,他看見可愛站在遠方和一個女子交談,當可愛發(fā)現(xiàn)他時,只是舉起手對他揮了揮,然后便和女子并肩離開,任由他怎么追、怎么喊,可愛都聽而不聞的未曾回頭,而且愈走愈遠,直到失去蹤影……  

  柳絮飛條地驚醒,呼吸急促的看著安睡的可愛,胸中的驚悸才逐漸平息。  

  他伸手撫摸可愛,卻發(fā)現(xiàn)她全身發(fā)熱,雙頰不正常的浮現(xiàn)出紅暈。  

  “可愛?可愛?”他急切的低喊著她的名字。  

  “不!來人,快來人!”柳絮飛嘶吼地叫。  

  不一會兒,整個房間涌進傭仆,每一個人都驚恐的看著柳絮飛狂怒的表情。  

  “快叫大夫來,快去!”  

  幾個仆人急忙的沖了出去,剩下的人全都手足無措的站在房間內(nèi),直到柳絮浩和葉歌出現(xiàn),他們才松了口氣地退下。  

  “怎么了?”柳絮浩心中已有預感,八成是可愛的情況惡化。  

  “可愛陷入昏迷,任憑我怎么叫她,她都沒有反應(yīng)。”柳絮飛咬著牙道。  

  葉歌在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可愛的臉,驚叫:“好燙!她在發(fā)燒。”  

  “一定是刀傷引發(fā)高熱,大哥,你先不要急,大夫馬上就到。”柳絮浩按著兄長的肩安慰他。  

  “我竟然連她發(fā)燒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這叫什么照顧?該死!”柳絮飛一拳擊在墻上,卻是絲毫不覺得疼痛。  

  “這不能怪你,你自責也沒有用!绷鹾谱阶∷氖郑柚顾^續(xù)傷害自己。  

  柳絮飛沙啞地說:“是我的錯,我沒有看好她,如果可愛……”  

  “不會的,她會撐過去,這只是受傷后的并發(fā)癥狀,只要喝藥很快就會退燒,不會有問題的!比~歌輕言的安撫他。  

  “葉子說得對,可愛不會有事的,只要燒退了就會好起來,大哥,你不用太擔心,更不必自責!绷鹾聘胶偷。  

  柳絮飛只是苦笑,現(xiàn)在再多的安慰都沒有用,他只希望可愛能夠安然無恙。  

  門外鬧哄哄的人聲、雜沓的腳步聲逐步接近房間,不一會兒,衣衫不整的大夫被幾個仆人簇擁著進房,還有人拿著大夫的藥箱緊跟在后。  

  大夫一見所有人都在,也不敢廢話,立刻趨前看視可愛。  

  他為可愛把脈后,眉頭打結(jié)、不安的說:“病人的脈象愈來愈弱,氣如游絲,加上高熱逼迫五臟,情況十分危急!  

  “你一定要救活她,如果救不活她,我殺了你陪葬!”柳絮飛揪著他的衣襟咬牙道。  

  大夫漲紅了臉,雙手揮動著,“我……我快……喘不過氣……”  

  “大哥,你快放開他吧!讓大夫說完話!绷鹾平。  

  柳絮飛冷哼一聲將手放開,好不容易能再呼吸的大夫,立刻躲得遠遠的,生怕接下去耍說的話會讓柳絮飛扭斷他的頸子。  

  “你說下去!绷鹾蒲凵皲J利的盯著大夫道。  

  “我……我……”大夫結(jié)結(jié)巴巴的不敢開口。  

  柳絮飛目光似刀的怒道:“說!”  

  大夫被他一吼,差點魂飛魄散,卻也不敢再拖延,立刻說:“我現(xiàn)在只能開一些退熱的藥給她服用,不過她背上的刀傷實在太嚴重,所以就算燒退了,也不一定能熬過去,何況高熱使她更加虛弱,水分流失得更快,這都是最糟的情況!  

  “所以?”  

  “所以請你們要有心理準備!贝蟠蠛喼笔潜е厮赖挠職庹f出這句話。  

  怪異的,柳絮飛并沒有將他扔出房間,只是蒼白著臉,不發(fā)一言的轉(zhuǎn)頭走向床邊。  

  柳絮浩沉著臉對大夫說:“盡你的所能幫助她,至少要幫她度過這兩天。”在他的心里,柳絮文是可愛的唯一救星。  

  大夫沒有問為什么,只是說:“我會盡力而為!  

  然后,他寫了一張藥方交給柳絮浩。  

  “為了病人的安危,這幾天就麻煩大夫住在柳園,我們會通知你的家人,可以嗎?”葉歌在一旁問。  

  大夫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住下來的!  

  “你先帶大夫到客房休息,然后派個人到大夫家中通知他的親人,就說大夫暫時住在柳園,請他們不用擔心。”葉歌吩咐一位仆人說。  

  在仆人領(lǐng)著大夫離開后,柳絮浩望了妻子一眼,輕輕地說:“我們走吧,讓大哥一個人靜一靜!  

  葉歌嘆了口氣,沒有異議的隨著丈夫退出房間,整個房間頓時只剩下默不作聲的柳絮飛陪著昏迷病危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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