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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jié)奏里的欲望 第三章

  雖然昨晚過了午夜才入眠,但少崢一大早便醒了。拂曉的曙光照到窗上,少崢看了一下手表,她發(fā)覺腦中一片渾沌,大概是睡眠不足吧!她無精打采的將頭發(fā)束在腦後,坐起身子。

  想到昨晚與平常不同的舉動,她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不知自己昨晚的行為是對還是錯,和李陵那麼親近應該嗎?自己是否也和一般的女孩同樣愚蠢呢?為了驅(qū)除這種對自己不滿的心情,少崢離開了床鋪。

  少崢靠在窗旁想起昨晚與李陵進入大廳後,只和李陵跳舞,并沒有再發(fā)生什麼事。後來李陵離開去找邵欣,那時她突然有一股深深的挫折感,看到這種情形,若谷覺得很奇怪,便邀她跳舞。當時少崢很固執(zhí)的拒絕若谷的詢問,兩人幾乎發(fā)生有生以來第一次的爭吵。

  和李陵跳舞,使少崢感到一股迷惑,李陵充滿男性的魅力,而且有些傲慢的神情,使少崢感受頗深。

  第二天,以前的少崢并沒有完全改變,現(xiàn)在一想起昨晚的舉動她便覺得很討厭。

  少崢將束著頭發(fā)的帶子解開,而讓頭發(fā)披在肩上,雙手交叉在胸前,走到鏡子前站著。

  她對鏡中的人影大聲叫道:「你這個笨蛋!」她怒視著鏡中的自己,覺得鏡中的人影已成了自己此刻嘲笑的對象,好像鏡中的人影與自己并不是同一個人。

  昨晚的一切都如夢幻。昨晚李陵一定是自尊心受損才到頂樓找她,他是為了報復,但為什麼他的態(tài)度卻又那麼誠懇?

  少崢發(fā)覺自己的心思全亂了。像這種事,不了解男女關(guān)系的人是無法體會的,但少崢卻不愿承認那種關(guān)系的存在,她目前只想把它埋藏起來。

  她認為昨晚并沒有發(fā)生什麼事,有的只是一個引誘她的陷阱而已。

  想到這里,她的情緒逐漸的恢復平靜,為了自己能替自己的行為找到很好的理由不禁笑了。

  她回到床上,雙手枕著頭。旭日慢慢的上升,明亮的陽光照進了窗戶,窗外傳來小鳥的啼叫聲,在一陣短暫的寂靜後,又傳來兩聲婉轉(zhuǎn)的鳥鳴。

  少崢本想再小睡一陣,但鳥鳴聲又勾起了即將化開的煩惱,使她無法入眠。她用棉被裹起了身子,當她再次翻身,確定已無法入眠時,只好瞪著天花板,聽窗外的小鳥高歌。

  少崢不得不承認自己已開始散發(fā)女孩子的氣息了,姑且不論昨晚的少崢如何,但自從遇見那泣傲慢的李陵後,以前的她已經(jīng)消失了。

  當她準備下樓時,若谷正在樓下看報紙談話,看到少崢他便站了起來。

  少崢發(fā)覺現(xiàn)在的若谷似乎已完全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這和以前的他完全不同,昨晚真的是改變少崢一切的夜晚嗎?

  若谷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少崢,抬起頭來,兩人的視線交會,少崢覺得現(xiàn)在的若谷充滿了機智、冷淡及一付令人無法了解的表情。

  若谷大聲叫著,「早,少嶸正在吃早飯!

  少崢也道了聲早安後說:「我還以為少嶸已經(jīng)出去了。」

  「你難道忘了今天我們要去野餐嗎?」若谷冷冷的說:「當然,如果你還想去的話!

  少崢瞬間楞住了,她了解若谷話中的含意,但卻不愿意承認,「你在說什麼?我當然想去!

  若谷露出了一付異常的表情,「你不必現(xiàn)在就決定!

  聽到這句話,令少崢覺的很厭煩,她不希望昨晚的事再被提起。

  另一方面,若谷發(fā)現(xiàn)自己說出這句話後,看到少崢露出反抗的神色,因此後悔不已;尤其當他看到少崢雙手緊緊握著窗框,身子微微前傾時,他知道少崢的怒氣快要爆發(fā)了,因而聳聳肩平靜的說:「下來吧!我們?nèi)コ栽绮!?br />
  少崢走進飯廳,看見里面只有少嶸,當她想到可能會發(fā)生什麼事時,便覺得方伯伯迅速的吃完早餐離開這里,實在是很聰明的舉動。

  少崢進入餐廳時,少嶸凝視著她說:「嘿!你今天早上看起來和平常一樣嘛。」

  少崢聽到這句話立即抬頭,看見若谷正拉著少嶸,但少嶸卻不理會,因為向來少嶸只要找到能使少崢生氣的話,便絕不放過。

  這時少崢已準備和少嶸吵架,「你是什麼意思?」

  若谷不安的看著兩人,他無法制止,只能期待這對姊弟能互相忍讓。

  少嶸用手撐在桌上,以年輕人特有的嘲弄眼神看著少崢。

  「你問我什麼意思?」少嶸似乎覺得很可笑的說:「我告訴你好了,你好像對一個人很傾心,不但如此,而且被他迷上了,昨晚整個會場沒有人像你那樣緊跟著他!

  少崢滿臉通紅,但她不愿讓少嶸從她的態(tài)度中得到證明,於是盡力的使心情平靜下來,但仍無法抑制怒火而大聲說:「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你認為會是誰呢?」

  這時少崢已無法再忍耐了,「我懶得理你!拐f完後,早餐也沒有吃就跑出了餐廳。

  這實在是前所未有的事,少崢平常吃的和男孩子一樣多,今天卻不吃,少嶸見少崢跑出去後,楞在當場,露出一付滑稽的表情。

  等他想再說話時,若谷阻止他:「你最好別再提到李陵的事。」然後緊跟在少崢身後走了出去。

  少崢跑到屋後的小山坡,坐在草地上。

  當她看到若谷慢慢的走近時,迅速的站起身,大概她也覺得剛才那種態(tài)度太過份了,而且她發(fā)現(xiàn)如果一直持續(xù)著這種心情,情緒一定會無法好轉(zhuǎn)。她想理一理心頭紛亂的思緒,可是直到目前仍是一片紊亂。

  若谷同情且擔心的看著少崢,少崢一臉苦笑,低聲說:「對不起,若谷,我不該生那麼大的氣,可是少嶸剛才太過份了!

  若谷的嘴角微微動一下,此刻他也有很多話想說,但卻忍住了,平靜的問:「那家伙昨晚有沒有侵犯你?」

  少崢臉紅了,「絕對沒有!

  若谷微微露出了笑容,「應該不能說是絕對沒有吧!」

  「真的沒有!

  「你們在頂樓上接吻是很自然的事!

  「可是他并沒有吻我!股賺槇詻Q的說:「絕對沒有!

  若谷爽朗的笑了,「我知道,我相信你,我想也沒有人有這種膽子的。」

  少崢的表情放松了,「我們似乎都有點不太對!

  若谷也松了一口氣,「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可以跟我說說當時的情形嗎?」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少崢又露出厭煩的表情,若谷心想,是否又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一會兒,少崢的臉色馬上轉(zhuǎn)好,「他到頂樓找我,大概是因為我拒絕上臺領(lǐng)獎,讓他覺得有損顏面而感到憤怒才找我的吧!」

  這時少崢又想到了一個好理由,於是又接著說:「他很親切,當然,我知道他是貓哭耗子,所以我也在應付他!

  當少崢說完,偷偷的看了若谷一眼又說:「如果他也認為我和其他的女孩一樣,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若谷沒有回答。

  少崢猶豫了一下接著說:「我認為昨晚我處理得不錯,不過我想,也不可能再見到他了。」

  ***

  整整一個星期少崢沒有見到李陵,據(jù)鎮(zhèn)上的人說,電影公司的人正忙於工作;每當聽到這種話時,少崢總表現(xiàn)得毫無興趣似的,但事實上她卻很注意。

  這一周以來,少崢總算能拋開一些煩惱,雖未能完全忘掉一切,但當別人再次提到這件事時,她已經(jīng)坦然處之,而且也開始承認舞會那晚自己那種不可思議的心情--但她告訴自己,現(xiàn)在一切都已過去了。

  少崢很喜歡舞蹈,她在自己房間練舞。每當少崢穿上芭蕾舞衣時,便完全呈現(xiàn)女性化的一面;優(yōu)雅的身段與飄逸的舞衣,構(gòu)成一幅美麗、活潑的動態(tài)畫。

  此刻音樂結(jié)束了,但她仍墊著腳尖而立。

  少崢的母親生前便非常喜歡看芭蕾舞劇,常常告訴丈夫如果將來有女兒,一定要送她去學芭蕾。

  她看著墻上母親的照片!笅寢專股賺樀吐曕哉Z:「如果我能見到你不知有多好……」當少崢發(fā)現(xiàn)自己在自言自語時,困惑的笑了,然後走到錄音機前,將帶子換了另一面。

  少崢雖然很喜歡跳舞,但舞藝并不算很成熟,她知道父親并沒有多余的錢讓她繼續(xù)學舞,但她卻很渴望能在舞蹈方面作更進一步的進修。

  當少崢仍站在唱機前時,王媽推門進來,她看見少崢的打扮并沒有感到驚訝,反而有一絲滿足感。

  「少崢,你今天要不要到鎮(zhèn)上去?」王媽凝視著身穿白色舞衣的少崢。

  「去逛一下也好!

  「你幫我買些東西回來!

  「好的,你先把要買的東西寫在字條上,我換好衣服就去。」

  來到廚房後,王媽交給她一張字條,「不要趕得太急,我并不急著要!

  少崢看了墻上的時鐘一眼,聳聳肩說:「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我騎單車去。」

  少崢將字條放入口袋後,轉(zhuǎn)身離開廚房。

  由於沒什麼急事,她悠哉的騎著車,一面欣賞沿途風光,使她心神頗為舒暢。

  但這種心情并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在快靠近鎮(zhèn)中心,有電影公司的人正在拍片。

  一瞬間,少崢有一股前去觀看的沖動,不過她還是壓抑住了這種心情,她想那些人或許不喜歡別人打擾吧!而且那里也沒有想見的人。

  可是她心中似乎有聲音在反問:「真的沒有想見的人嗎?」

  當然,她不愿承認自己想見李陵,但卻又發(fā)覺自己很希望能再見到他。

  「奇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少崢自言自語的說:「為什麼我會想見李陵呢?」

  就在繼續(xù)前進幾公尺時,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下那些人。

  她發(fā)現(xiàn)那些人正處於一處危險地帶。那是一個陡坡,陡坡上有無數(shù)的裂縫,一直延伸到山腳下,但這些裂縫都被雜草所覆蓋,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而邵欣就站在其中一條裂縫旁。

  少崢發(fā)現(xiàn)事態(tài)嚴重,臉色蒼白得騎著車子下坡,邵欣站在裂縫邊,攝影機正對著她。

  少崢一面奔馳,一面在腦海中想像那位明星突然跌進裂縫中的情形,她心中喃喃自語:「那些人沒見到旁邊豎立的標示嗎?」

  少崢揮手希望能提醒邵欣,因為只要一不慎便會跌入深溝中。

  少崢一面揮手一面大叫,但那些毫不知情的人,卻報以親切的微笑向她揮手致意,尤其林導演更是拼命的揮手。

  可是當他聽清楚少崢在說什麼時,臉色立刻轉(zhuǎn)為蒼白,他大叫:「邵欣,危險!」

  邵欣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折回剛才站的那塊地方,在她移開的這段時間,少崢的心幾乎跳出胸口。

  這時候,李陵出現(xiàn)在那條小徑上,「那條路太窄了,兩人是不能走的!股賺槾舐曊f。

  但李陵與邵欣似乎并沒有聽到,由於事態(tài)緊急,少崢也忘了在這星期內(nèi),心中苦苦培養(yǎng)對李陵的防線及敵意。

  邵欣的腳步踏空了,但李陵迅速的抱住她,然後和這位臉色蒼白的女明星,一步步的走過裂縫邊。

  四周的人都屏息以待,等他們走到安全之處後,每個人才松了一口氣。

  邵欣總算平靜下來,對為她擔心的林導笑著說:「沒關(guān)系了。」

  「如果早知道,我就找個臨時演員來拍這個鏡頭。」

  「我不需要替身演員,我只是受了一點驚嚇,沒關(guān)系的!

  「我看找個替身來拍這個鏡頭好了!

  邵欣雖表現(xiàn)的很堅決,但林導一陣思慮後,以堅決的語氣說:「這一幕鏡頭,我決定用替身演員,不管你答不答應。」

  「不,不必。」

  少崢是第一次站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看見明星們在爭執(zhí),最令她驚訝的是邵欣剛剛才遭遇那種危險,現(xiàn)在卻似乎沒有人在意了。

  這時少崢回過神來才注意到自己孤伶伶的一人,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邵欣與林導的身上,并未注意她這個局外人,於是她輕輕把車子掉頭,準備離開,這時卻有人阻止了她。

  原來是李陵悄悄的走近少崢,李陵雖然發(fā)現(xiàn)少崢內(nèi)心的警戒及表現(xiàn)在行動上的不安,但他仍若無其事的說:「他們真看得開,剛剛才發(fā)生危險事,現(xiàn)在居然有閑情在談替身演員的事。」

  少崢露出了微笑,發(fā)現(xiàn)這使她勉強擺出的敵意消失無蹤了,於是慌張的壓抑住笑容。她想,自己難道這麼簡單就被他迷惑了嗎?她隨即在內(nèi)心警惕自己,絕不能重現(xiàn)那晚在舞會中的舉動。於是她裝成冷淡的姿態(tài)說:「或許吧!」

  李陵瞇著眼睛,心想,這位小姐一定是在為舞會那天的事後悔了,如果舞會的隔天再和她接近,不讓她有思考的閑暇就好了。但事有不巧,接下來的幾天工作繁忙,而自己本身又是一位專心於工作的人,當然這不全是為了錢的緣故。

  這時他看見少崢憂郁的眼神,於是安慰的說:「朱小姐,又是什麼事讓你不高興了,能跟我說嗎?」

  少崢為了避免自己目光與對方接觸,而凝視著遠處,她覺得李陵的聲音中,有一股祈求愛情的回響,但她卻一再告訴自己不能被對方打動。

  於是她平靜的說:「沒什麼。」

  李陵的表情有些嚴肅:「我想在這個星期,你的防線已筑得很堅固了吧!」

  她知道李陵并不是一位能讓她漠不關(guān)心的人,大概他自己也了解到這點吧!少崢為了反擊逐漸侵入內(nèi)心的敵人,故意以輕視的口氣說:「我為什麼要有防線呢?」

  「這就是我想知道的!估盍甑谋砬楦鼑烂C了,「即使你認為我是犯人,而你是法官,也該讓我有解釋的機會!」

  少崢冷冷的回答:「沒有這個必要!

  「這怎麼說?」

  「我不是法官,你也不是犯人,彼此是毫不相關(guān)的兩個人,你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呢?」

  李陵嘆了一口氣道:「少崢,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少崢楞住了,李陵嚴肅、認真的態(tài)度,使她抵抗的意識逐漸消失。

  「是不是因為我是李陵?」當兩人視線交會時,彼此的眼中都散發(fā)出懾人光芒。

  少崢不說話。

  李陵似乎很遺憾,「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的!

  此刻少崢心中的防線完全崩潰了,李陵的話使少崢不覺露出了爽朗的笑聲,而且也不想再隱藏了。

  「我并不是故意那麼冷淡!拐f到這里,她閉上眼睛小聲的說:「最主要的原因,因為你是明星,而我……」當少崢的聲音停住時,李陵握住了少崢的雙手。

  少崢慌張的接著說:「我一直認為,你是因為我拒絕你的禮物,所以想報復我!

  李陵托起了少崢的下巴使她面對自己,「我對你一直是很誠心的,你相信嗎?」

  「嗯!我相信!

  少崢全身發(fā)熱,而且不斷的顫抖,李陵用力握住少崢的手,使她無法逃避,不僅是手上的力量,更由於李陵男性的魅力。少崢心想,如果現(xiàn)在李陵親吻她,她一定會激動的無法控制自己。

  李陵的手開始用力,雖然很溫柔卻毫不留情,少崢立刻發(fā)現(xiàn)身子緊緊的被他抱住。她覺得很狼狽,心想不該會是這樣子的,她慌張的看著四周,李陵難道要在大庭廣眾下親吻她嗎?雖然電影公司的人都已到了車旁去休息了,不過從那里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們兩人,難道李陵不在意別人的眼光,而習慣在眾人面前表演愛情鏡頭嗎?

  正當少崢拚命掙扎時,李陵放開了她而且似乎很有趣的看著她,「你不必擔心,我不會在眾人面前吻你的!

  當他說完後,見少崢松了一口氣,於是又惡作劇的說:「這不過是回報你剛才的冷淡而已!

  少崢逐漸平靜下來,不自覺露出了微笑,她明知道不應該對李陵微笑,但卻無法板起臉孔,李陵似乎已經(jīng)抓住了她的弱點。

  「我們不要再爭執(zhí)了。」李陵伸出手,但少崢仍小心翼翼的不肯伸手,於是李陵又說:「我答應以後對你保持君子風度!

  「既然如此……好吧!」少崢終於表示同意而伸出手來,李陵的手在瞬間稍為用力,但又馬上放開。

  「為了表示我們之間友誼的開始,明晚我們一起吃晚飯,然後去跳舞!拐f到這里,他看少崢沒有回答,又說:「沒什麼好顧忌的,只是到臺中吃飯、跳舞而已,如果你下放心的話,我可以叫邵欣和林導演陪我們,而且早點送你回家,這樣可以嗎?」

  少崢害羞的笑了,「好吧,謝謝你。」對少崢來說,她初次約會的對象竟是李陵,這是她從未想像到的。

  「既然如此,我五點半去接你。」李陵開朗的說:「他們大概在吃點心,我們過去吧!順便你可以對大家說說這里的地形!

  聽了這句話,少崢欣然同意,與李陵一起走向那些人。

  ***

  少崢走進廚房看到王媽雙手沾了面粉,正在做包子,她沈默的坐在椅上,憂郁的低下頭看著雙腳。每當碰到這種情形,王媽很了解,這正是少崢準備說出心事時常有的舉動。

  「王媽!股賺樈K於開口,「到大飯店,該穿什麼衣服比較合適?」

  王媽在瞬間楞住了,但馬上若無其事的說:「應該穿得高雅、端莊點!

  「嗯!」少崢不想說出詳情,她正在思考這件事,「如果我找不到這樣的衣服,我就不去了!

  「你說不去那里呢?」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少崢驚訝的站起來,回頭一看,父親正靠在門柱上,少崢雖然知道父親一向?qū)捄袢蚀,但當她看見父親凝視著自己時,仍不免很驚訝。

  「你說要去,一會兒又說不去,究竟是什麼地方?」

  少崢在父親銳利的視線下臉紅了,低聲的說:「我并沒有要去那里!顾m然如此回答,卻無法瞞住父親的眼。

  他盯著少崢說:「你不要騙我,你究竟在做什麼,要去那里?」

  少崢在屋內(nèi)來回走著,心想為何要與李陵約會呢?她對自己意志力的薄弱及李陵巧妙的談話技巧感到很憤怒與懊惱。當時邵欣脫離險境,自己為什麼不馬上離開呢?如此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煩惱了。

  「你要去那里,說出來聽聽!怪鞓s書的聲音,驚醒了少崢的回想。

  少崢聳聳肩,裝成若無其事的說:「李陵請我到臺中的飯店吃飯、跳舞!谷会嵊昧μぶ鴱N房的地板,「但是現(xiàn)在我不想去了!

  朱榮書站直了身子,一直凝視著少崢,看到少崢臉上復雜而困惑的表情,差點笑出聲來,他走近少崢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說:「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少崢順從的跟在後面,每當父親以這語氣說話時,少崢知道最好不要反抗。雖然父親一直很溫和,但有時卻很堅持身為父親的權(quán)威,在這種時候,平常倔強、任性的兩姊弟都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進入書房,朱榮書盡力保持著笑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少崢,在少崢的記憶中,像父親此刻這種表情,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朱榮書嚴肅的說:「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吧!」

  少崢嘆了一口氣,順從的回答:「好!

  「我只想了解,你是受到壓力或是強迫,還是你心甘情愿呢?」

  少崢本來打算說她是掉進別人的陷阱,但她的自尊心卻不允許她這麼說,因而她回答:「不是,是我自己答應赴約的。」

  「那你為什麼又說不想去呢?」

  「我也不知道。」少崢低著頭喃喃低語。

  「這就有點奇怪了!怪鞓s書坐在桌子上,以便能看清楚自己的女兒,「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李陵?」

  少崢知道問題逐漸的逼近了,她本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她深知父親的問話是無法避免的。

  「我不是喜歡他!股賺槻桓颐鎸Ω赣H,「不過……或許是吧!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每次和他在一起,我很喜歡他,可是等到離開他之後,想一想?yún)s又在否定自己!

  朱榮書沈默了一會兒,站起來走近窗邊,少崢也默默不語,她很想知道父親此刻在想些什麼?

  朱榮書以一種自我解嘲的語氣說:「或許你太懦弱吧!從你開始第一次約會,你就害怕變成別人取笑的對象,對不對?」

  少崢睜大眼睛:「不是!

  「那是為什麼?」

  少崢滿臉通紅的說:「不是這個原因,但……爸爸,難道我和一個電影明星出去,你都不擔心嗎?」

  朱榮書聳聳肩說:「少崢,老實說,有關(guān)李陵的事,你方伯伯常常跟我提到,方伯伯很信任他,我也相信方伯伯的判斷,所以你和李陵的事,我還想鼓勵你呢!尤其是參加舞會!

  少崢又臉紅了,「舞會里又沒有發(fā)生什麼事!

  朱榮書看了少崢一眼,「那我就該感謝李陵了,事實上,上次舞會摸彩只是一種游戲而已,不過如果他當場對你有什麼表示的話,風言風語又免不了,報紙上一定又大肆渲染的亂登文章。」

  少崢驚訝的站起身,「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如果你稍微注意一下報紙的報導,你就會知道了!

  「隔天的報紙寫些什麼?」

  「像以前一樣,只多了『英俊小生被當?shù)厣倥芙^』,還有『李陵吃了閉門羹。』等標題。」朱榮書聳聳肩又說:「每個人對李陵都很注意,因為影星一舉一動是最好的新聞題材!

  「是我不好!股賺槺傅某赣H笑笑,「我只是為了害羞,完全不了解他的處境。」

  朱榮書笑了,溫柔的拍拍少崢的肩膀,「女孩子都是這樣的,你也長大了,改變是當然的,不管你怎麼否定戀愛,時機到了總會發(fā)生的。」

  「我到目前為止,沒有改變什麼!股賺樔鰦傻恼f。

  朱榮書眼中閃過一抹光輝,「當然,可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認為約會不是一件快樂的事,你很喜歡跳舞不是嗎?而且我聽說李陵的舞跳得不錯。」

  少崢猶豫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像鐘擺一樣,一方面不想否定自己的戀愛觀,她怕自己受李陵的吸引而不太想赴約,可是另一方面她卻又非常希望能和李陵共舞,他除了故意裝成傲慢的時候外,平時的態(tài)度、言行都使自己無法忘懷。

  少崢實在難以決定,而且一個重要的因素也影響她的決定,如果沒有適當?shù)囊路,她就不想去了?br />
  於是少崢對父親說:「我找不到適合的衣服穿,我不想去!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連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失望呢?或是松了一口氣?

  「是嗎?」朱榮書一時也楞住了,他根本沒想到少崢衣服的問題,「我認為這不是大問題吧?」

  少崢搖搖頭,她本來有兩件裙子,不過其中一件太小了,本來鮮艷的藍色,現(xiàn)在已褪成灰色了;另一件是紗的,但卻是由不懂情趣的伯母替她挑選的暗紫色,她根本不想穿。

  「我那兩條裙子,根本派不上用場!

  朱榮書困惑的搖搖頭,「那你再去買一件吧!」

  少崢搖搖頭,「不行,這樣太浪費了,而且我知道家里的經(jīng)濟情況并不好!

  「你說的也是實情!怪鞓s書沈思了一會兒,靜靜的說:「我上一本書的稿費還沒下來!

  少崢注視者狼狽的父親,「爸爸,都是我不好,我早應該出去找個工作!

  「別提這件事了!怪鞓s書若無其事的說:「反正也不急,目前最重要的是為你找一件漂亮的衣服!

  說完後,朱榮書在書房中來回的走動,父女兩人都沈默於思索中。

  過了一陣子,朱榮書突然停下腳步,像孩子般大叫:「有了,少崢,你可以穿你媽的那件衣服!

  朱榮書拉著少崢走向存放妻子衣物的柜子,然後在整柜子的衣服中一件件的挑選。

  少崢的興趣也來了,她拿出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

  這是一件白色的連身洋裝,而且剪裁高雅大方。

  「你試試看!怪鞓s書興奮的說。

  當少崢去換衣服時,朱榮書又找出了一雙白色的鞋子,這雙鞋子的外表雖然有點臟,但經(jīng)過擦拭後還是潔亮如新。

  「連鞋子也解決了,這雙鞋很適合在舞會穿著!

  當少崢換好衣服後,朱榮書心滿意足的默默望著自己的女兒。

  「怎麼樣?爸爸!

  朱榮書幾乎有點喘不過氣的說:「你真的長大了!顾穆曇舫錆M了即將失去的女兒的悲傷以及對女兒美麗的贊賞。

  少崢看見父親的表情,有點驚訝,隨即又裝成沒有看見,「我穿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顾钆露嗾f幾句話會破壞屋中的氣氛而簡短的回答。

  「現(xiàn)在你的問題解決了,我得回去工作,我所寫的小說中的女主角正面臨困境,可是她勇敢的克服了一切困難!

  少崢目送父親離開,她感謝父親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鼓勵她,幫她解決困難。

  少崢睨下衣服,迅速換好了平常的家居服,腦海中盤旋著父親剛才的話。

  難道自己真的很懦弱嗎?不想履行明天的約會真的是怕別人取笑嗎?有一個無法逃避的問題是自己與李陵之間的事已被人傳開了,不僅是諷刺而已,甚至是惡意的渲染呢!

  但少崢絕不是一位懦弱的人,她滿懷自信的否定自己的懦弱,而且決定不管別人怎麼說,反正自己喜歡跳舞而且李陵的舞藝精湛,與他共舞一定是很愉快的。然而她也必須隨時警惕自己,這種快樂的背後所存在的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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