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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別哭 第六章

  「好香啊!」丁鈺芬夸張地將鼻子湊近蛋餅前嗅了嗅,發(fā)出滿意的贊嘆聲。

  「不過是個蛋餅。」范郢崴忍不住咕噥。一個十五元就隨處可以買到的蛋餅,值得這樣驚喜嗎?

  「這你可就錯了!顾d奮地拆開筷子,先夾了塊熱騰騰的蛋餅塞入口中,被燙得呼呼叫,攝著唇呵出一口熱煙才道:「同樣的食物,在不同的情況和不同的人享用,感受當然不一樣!馆p睨他一眼,又道:「反正你不會懂的。」

  「也許吧!顾麖娖茸约赫{(diào)開目光,拿起面前的燒餅油條咬上一口。

  看著他就坐在她面前,一起在這樣不算太早的早晨,在這樣一個讓人自在的環(huán)境里,吃著再普通不過的早點,她……感動了。

  是啊!她不是沒吃過蛋餅,只是……從沒有人陪她吃過……

  「怎么不吃了?」瞧見她垂首不動,他問。

  「沒……沒什么。」再抬頭,她又是一臉燦爛的笑。她太習慣用笑及堅強來掩飾所有的情緒。

  范郢崴略皺著眉,深深地望進她眼底,卻被她下一道驚呼給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哇,連豆?jié){也這么好喝!苟♀暦乙荒樞腋5販\嘗著濃醇的豆?jié){。

  范郢崴搖了搖頭,彎著嘴角不再多言,心思卻回到她方才的眼眸上。

  她……眼中似乎閃動著淚光?

  一種疼惜的情緒溢滿胸膛,難道這樣簡單的早餐,對她而言是那么彌足珍貴的嗎?他不是很能想像她曾經(jīng)歷過的委屈,卻免不了地又心疼了起來。

  慢慢的,他發(fā)現(xiàn),不管她原先是個怎樣的女孩,在他面前她總是用著夸張的手法去掩飾她真正的心情。她的偽裝讓他不自覺地好奇……她原先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孩呢?

  不知為什么,總感覺她有種不真實感,似乎現(xiàn)在的她,過去是不曾存在的,如今的快樂,只代表了過去她曾有過的痛苦。

  想著想著,他望著手中一向愛吃的燒餅油條,霎時沒了胃口。

  「怎么了?」換成她一臉疑問地看向他。

  「沒什么!狗钝藬D出一抹笑,岔開話題道:「好吃嗎?」瞧她雙頰鼓鼓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很可愛……

  「好吃好吃!」快速地塞下最后一口蛋餅,她急切地道:「我還要再吃一個!」

  見她渴盼的模樣,他沒多說什么,起身朝店老板走去,「老板,再一份蛋餅。」

  「好,馬上來!」老板高亢的聲音讓人精神一振。

  范郢崴一回身,便望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他難得頑皮地在她眼前一揮,笑著道:「又在發(fā)呆!」

  丁鈺芬沒有回答,只是盯著他,眨也不眨的,在他坐下后,才幽幽一嘆,「為什么現(xiàn)在才遇到你?」如果早點遇上他,也許她的人生會很不一樣。

  面對她的問句,他很難擺出嚴肅的臉孔回答,她臉上的憂傷讓他心悸。「終究是相遇了,不是嗎?」他溫柔地道。

  「終究是相遇了……」她喃喃地重復著他的話。他不自覺流露的溫柔再度溫暖了她的心。

  「是啊。」不忍見到她的感傷,也不習慣看上一刻才綻放著陽光般笑容的她,此刻變得如此脆弱。

  「不會太晚嗎?」她沒有把握,希冀的目光緊鎖住他,似乎只要他肯定地點頭,她也就能說服自己。

  「不會!顾麍远ǖ赝恍。

  他的語氣與表情讓她松了口氣,緊繃的心也在剎那間松弛。

  一切……都不會太晚……明知他根本不明白她心內(nèi)翻轉(zhuǎn)的思緒,明知他的答案在實質(zhì)上一點意義也沒有,但她就是安心了。

  「人生不會永遠黑暗的,你看,好吃的蛋餅來了,人生還是充滿希望與快樂的啊。」他試著用輕快的語調(diào)讓她開心,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會逗人。

  丁鈺芬訝異地注視著他,吶吶地說不出一個字來。

  「來羅!來羅!」親切又大嗓門的老板端著蛋餅來到他們面前,原先是要擺在范郢崴面前,卻見范郢崴用手示意是小姐點的。

  「看不出來小姐能吃兩個蛋餅哪!」

  老板有朝氣的聲音,讓丁鈺芬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笑著道:「對啊!誰叫這蛋餅實在太好吃太好吃了!」

  老板一聽可樂了!刚娴膯?」

  「當然是真的!顾昧c頭。

  「小子,你女朋友很識貨喔!」老板朝范郢崴肩上一拍,樂得哈哈大笑。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溫溫的小子也能交到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娃子,不錯,嘖,真不錯!

  「她不是……」他才想否認,卻被老板的大嗓門給壓了下去,

  「我跟你說,你這男朋友個性可悶了,每回見他來買早餐都像個悶葫蘆似的,我還擔心他這種個性會交不到女朋友咧!想不到啊,他是惦惦吃三碗公的臭小子啊!」哈哈的大笑聲伴隨著說話聲,老板開心地對丁鈺芬喳呼。

  「對啊!他這人就是這樣!」她點頭附和,好似認識他已久。

  老板見遇到「知音」,趕忙又道:「不過這種男人好啊!比起那些油嘴滑舌的混小子,這悶小子看久了也挺好的。」

  「對啊!」她又點頭了,「我就是喜歡他這一點!

  「好!」老板拍了丁鈺芬肩膀一記,「說得好!我欣賞你!」再轉(zhuǎn)頭對范郢崴笑著道:「想不到你這又悶又臭的小子,也會交到這么個坦率的女娃!我就說嘛,這小姐很『識貨」呢!」

  范郢崴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憑老板的大嗓門,恐怕左鄰右舍都知道他們是一對了。

  「老板,一籠小籠包!股祥T的客人將老板喚走,范郢崴才偷偷地松了口氣,而這模樣落進了丁鈺芬眼底,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還笑得出來?」他瞪她一眼。

  「那老板很熱情呢!真可愛!顾_心地吃起第二盤蛋餅。

  面對她的愉悅,他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要一想起她方才大剌剌地說:「我就是喜歡他這一點!」他的心就又熱又癢的,讓他沒了頭緒,話也不知該怎么說了。

  「嗯。」只能含糊地應了聲。

  「你干嘛心事重重的樣子?」她抬眼瞄他。

  「有嗎?」他尷尬地笑了笑,故作無事狀。

  「沒有嗎?」她追問。

  「沒有!顾荒槨肝液艽_定」的回答。

  「好吧!顾焕硭,決定專心吃早餐。

  望著她愉悅的容顏,他覺得她還是適合開心地笑著。

  ………………………………………………………………

  撫著飽脹的肚子,丁鈺芬心情十分的好。如果可以忘了一切,從這里重新開始,該有多好?她在心里想著。

  「我們不要馬上回去,好不好?」她突地仰頭看他。

  「你想去哪里?」察覺她想飛的心,他順從她的渴望。

  「四處走走逛逛也好,我對臺北幾乎是陌生的!

  丁鈺芬在臺中念大學,也在臺中上班,來臺北不過是這幾個月的事。白天上班的日子讓她無暇分心去認識臺北,現(xiàn)在她決定閑晃一下,好好熟悉臺北。

  「要用走的?」他訝異地問。

  「不然呢?你有車嗎?」丁鈺芬反問,付度著一個博士班的學生買車的可能。

  「沒有,只有機車!鼓赣H說要買輛車讓他代步,他卻以租處離學校甚近為由拒絕。他的家境不差,父親雖然已經(jīng)辭世,但生前經(jīng)商留下不少財富,足夠他和母親優(yōu)渥度日,只是他盡量不向母親伸手拿錢。

  畢竟房租、學費、生活開銷,已讓他覺得汗顏。他曾想找份家教兼差,但母親極力反對,只要他好好念書,加上課業(yè)繁重,他也就沒去賺錢了。

  「那我們還是先走走吧!」丁鈺芬把手伸進口袋里,覺得寬松的牛仔馬褲很是輕便。

  「這褲子你穿起來還是太大了!骨埔娝膭幼,他忍不住道。

  「幸好你很瘦,腰圍雖然大了點,但系上皮帶倒是勉強可以。只不過,你的短褲變成我及膝的馬褲了!顾χ鴱澤頇z視身下的馬褲。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翻出這件褲子給她穿呢!

  「這件T恤也太大了!箍粗砩纤煽蹇宓腡恤,他又挑剔了。

  「對啊!」她抬眼一笑,「把我的好身材都遮住了!

  范郢崴聞言馬上收回視線,惹得她放聲大笑。

  「你這人真的好別扭!」她發(fā)著牢騷。

  「女孩子不要動不動就說些挑逗人的話!顾麤]望向她,只是低聲叨念著。

  「是是是,老古板!顾龘u頭晃腦的。她哪是愛說那些話,不過是愛看他尷尬的模樣罷了。這男人真是好欺負。

  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無法改正她的「壞習慣」這點,他顯得有些無力。

  「你看!」她伸出手,指向前方的寵物店。

  「怎么了?」見她小跑步向前,范郢崴趕忙跟上。

  「這是什么?」指著玻璃櫥窗內(nèi)的水族箱,丁鈺芬好奇得幾乎整張臉都貼了上去。

  「水母!顾噶酥概赃呝N著的宣傳海報。

  「水母長這樣?」她不信,「水母不是腳長長、頭大大的,然后在水里抖啊抖的飄動著?」眼前的東西小小的,像香菇一樣地臥在箱底廣幾乎是「多腳朝天」地躺著,跟她印象中的水母完全不同。

  看著水族箱里可愛的小水母,他也覺得有趣極了!高@些是進口的水母,不是國內(nèi)的。若沒記錯,它們是無毒的,與一般海里生長的水母種類不太一樣!顾嗌僖参樟诵┵Y訊,前一陣子養(yǎng)水母的風潮席卷全臺,引起不小的話題。

  「真的好可愛!拐V恋拿黜♀暦殷@喜地望著有著淡淡色彩的水母。

  「嗯!拐居谒砗,他贊同地附和。

  「真的有人養(yǎng)水母嗎?」她沒有回首,專注地盯著那些水母看。

  「嗯,但那是養(yǎng)不活的!顾穆曇艟驮谒叀

  「為什么?」她驚訝地轉(zhuǎn)身,幾乎貼上他的胸膛。他們……何時靠得這么近?

  因為她的猛一回身,他也驚覺兩人的靠近,趕忙向后退了一步才道:「水母是海里的動物,在這樣的淡水里怎么可能養(yǎng)得活?幾天后就會夭折了!惯@是常識。

  「那為什么還拿出來賣?一定是養(yǎng)得活才會有人賣的!顾幌嘈,雖然他說的她都認同,但……

  「商人只重視短利,大家因為好奇而一窩蜂地養(yǎng)起水母,使得商人樂此不疲地販賣,說起來,這些水母不過是人類虛榮且好奇之下的犧牲品!狗钝瞬蝗痰仡┝怂敢谎邸

  「不會的。」她搖頭,不愿柑信這殘忍的事實!复蠹抑鲤B(yǎng)不活就不會買啦!」

  「你覺得可能嗎?你自己看,它們看起來真的很可愛不是嗎?」

  不舍地再覷了水母一眼,她點點頭,「是真的很可愛,顏色也很漂亮!

  「那是染的。」他淡淡的語氣讓她訝異地倒抽一口氣。

  「染?」她簡直無法相信,水母還能染色?

  「為了讓水母看起來漂亮,商人用染料染它們增加噱頭,吸引顧客上門!顾櫰鹈,看著水族箱內(nèi)那些命運多舛的水母。

  「我的天啊!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既然知道養(yǎng)不活就不要賣,知道養(yǎng)不活就不要買啊!」丁鈺芬好生氣。

  「要養(yǎng)是養(yǎng)得活,可是得去買一整套的水族設備,那要花上幾萬塊,你想,會有人愿意花幾萬塊只為了養(yǎng)幾只水母嗎?或許有些人是真心要養(yǎng),也真的有那樣的設備,但這樣的人畢竟不多。連養(yǎng)海魚多年經(jīng)驗的老手都認為水母難養(yǎng),更何況是一般市井小民!垢惺艿剿呐瓪猓灿行┩饠硱。

  「人類真的太可惡了,養(yǎng)水母就只為了好看好玩嗎?」丁鈺芬氣得握拳,整個人抖了起來。

  「你還好吧?」發(fā)現(xiàn)她的異狀,范郢崴忍不住關心地問。

  「我……我只是想到人類不止對待動物殘忍,本身也無法善待人類。就像我,來到這世上也是一個錯誤。」她頓覺自己與水母是一樣的,都是「人類」一時喜歡和沖動下的「產(chǎn)物」。

  「你……你怎么會這樣想呢?」望著她的頹喪,他急了。她怎么老是做些不當又怪異的聯(lián)想?

  「你看看這些水母,就算大家趕流行想養(yǎng)好了,至少也是因為喜歡而去買。而我呢?我從小不但不被期待,還被厭惡!?jié)饬业陌u上心頭,顧不得這兒是馬路,她的淚水已要奪眶而出。

  「你不要把自己和水母混為一談,這是兩回事。你是人,你有思想不是嗎?就算

  你一出生就不被喜愛,但你還是活下來了,而且也長大了,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為什么還要把心禁錮在過去呢?」

  他的話句句敲進丁鈺芬的心,讓她心跳緩緩復蘇了。是啊,她長大了、獨立了,可以過自己想過的人生。

  含著淚,她靜靜地瞅著他:心里漾滿了感動。

  「好奇怪。」她深吸了口氣,「我以前不會這么悲憤的,遇到你讓我忍不住傾吐感傷,但也是你安撫我的低落情緒!

  「這樣不是很好嗎?」他影響了她嗎?事實上,她也影響了他啊!

  「謝謝你所說的每一句話,真的!顾\摯地望進他眼里。

  范郢崴害羞的避開她滿是情意的眼瞳,「該回去了,我待會還要去學校上課,」

  「好!顾c頭,再望了望水族箱內(nèi)色彩繽紛的水母,「好好活下去,我也是。」說完,她昂起頭,邁開大步追上范郢崴。

  她嶄新的人生,也許正要展開……

  ……………………………………………………………………

  無聊得在房間里踱起步,丁鈺芬悶得發(fā)慌。

  范郢崴去上課,留下她一人,她該做什么呢?

  看書?瞟向滿是書籍的書柜,竟沒有她想拿下一讀的書。除了他修習的專業(yè)書籍之外,余下的就是村上春樹、金庸武俠、推理小說……

  村上春樹,她早已拜讀完畢;金庸,她也看了不少;推理小說嘛,她實在沒什么興致。

  他的房間沒有一丁點好玩的東西,她快要受不了了。他出門時,忘了問他何時回來,這樣漫無止境的等待,讓她的心莫名地焦躁起來。

  才分離不到一個小時,她竟強烈地思念他,想念有他在的時候……

  怔怔地在他書桌前坐下,隨手翻開筆記本,看著他端正挺拔的字跡,一如他的人一般方正,讓她哭笑不得。

  輕輕撫觸著他的字跡,拿起桌上的筆,在空白的紙上模擬起他的字跡。

  「唉,怎么學都不像。」瞧紙上四不像的筆跡,丁鈺芬嘲笑自己的駑鈍,連學人寫字都不會。

  拋開他字跡的影響,她用自己的筆跡寫下他的名字--范郢崴。

  「范郢崴。」手上寫著,嘴里念著,一筆一句地泄漏了她對他的情意。

  好快!真的太快了!才相識幾天,整顆心便系在他身上,這種感受是前所未有的。

  用手支著下顎,回想起他嚴厲指責她時的義正詞嚴,回想起他關懷時擔憂的溫柔眼神,似乎他的一切都能牽動她的心。

  這種感受真的很復雜,卻也神奇,她根本還不了解他呢!不了解他的一切,不了解他的背景,卻已戀上他這個人,

  「鈴……」突兀響起的鈴聲嚇了她一跳,她不知他房里有電話!

  她四處梭巡著鈴聲來源,終于自一堆書海中看到了來電閃爍著光亮的電話。

  接?不接?

  主人不在,她還是不接電話的好。一個男人房里,有女人接起電話,任誰都會有不當?shù)穆?lián)想,她雖然「不顧廉恥」地膩上了他,卻不希望他在外人眼中成了「表里不一」的偽君子。

  呵,她竟在意起他在別人心中的形象,真叫她啼笑皆非。

  無奈那來電的人不死心,電話持續(xù)響著。丁鈺芬死瞪著話筒,賭定不接的心意有了動搖。

  會不會有什么急事?否則怎么會響這么久?她蹙起眉沉思。

  好不容易對方放棄了,她也松了口氣,才正轉(zhuǎn)移心思,電話卻又響起。

  「天啊。」她忍不住撫額輕嘆。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她暗數(shù)著鈴聲次數(shù),有些無奈地告訴自己,第三十聲就接起。

  二十九、三十……

  一咬牙,丁鈺芬拿起話筒,還來不及開口便聽到,「郢崴,怎么那么久才接?」那嚴肅的口吻讓她一愣!肝?」丁鈺芬猶豫地出聲。

  「你是誰?」不客氣的質(zhì)問來自婦人口中。

  「我……我是……」猜測她應是范郢崴的母親,讓她瞬間不知如何應對。

  「你是誰?為什么在我兒子房里?」范胡秀蓮不悅地道。

  「我……我是他室友的朋友!孤犓赣H的口氣充滿不屑和指責,她趕忙胡謅出一個名目。

  「哪一個室友?錫崢的?」咄咄逼人的疑問再度襲向丁鈺芬。

  「不是,是……是湯溥泉!瓜肫鹂洛a崢是范郢崴的表弟,她不想害他,只好拖另一名無辜的家伙下水。

  「那你怎么可以隨便進別人的房間!去叫郢崴聽電話!」既然和兒子無關,范胡秀蓮就不再多「責罵」,只是心里直犯嘀咕,F(xiàn)在的年輕人動不動就把女孩子帶回家,像什么話嘛!還是他兒子老實!但就是太老實了,所以她才會打這通電話,準備叫他回來相親。

  「他……他不在。」面對范郢崴母親的不善,丁鈺芬咬了咬唇回答。

  「怎么可能不在?」

  「他去上課了!顾赣H的嗓門很大,她將話筒移離耳朵三公分。

  「既然他不在,你怎么可以隨便進別人的房間?」她再度斥責!改隳赣H沒教你什么叫禮貌嗎?」兒子不在,范胡秀蓮轉(zhuǎn)而教訓起丁鈺芬。

  「我只是聽電話響很久,所以才……」丁]鈺芬開始不高興了。

  她是招誰惹誰了?

  「這樣就可以進別人房里嗎?」范胡秀蓮很生氣。找不到兒子讓她把怒氣發(fā)泄在接電話的人身上。

  「你怎么這么不講理啊!」丁鈺芬忍不住回嘴。

  「你到底有沒有教養(yǎng)啊?對長輩是這樣說話的嗎?你媽媽沒教你……」

  「對,我媽媽就是沒有教我,我從小就沒有媽媽,根本沒人教我什么是禮貌,你又憑什么罵我?」人都是有脾氣的,莫名其妙被辱罵了一頓,她開始反擊。

  「你你你……你這個沒家教的……如果你是我女兒,我一定……」范胡秀蓮的話再度被打斷。

  「很對不起,我也沒有這個榮幸成為你女兒!」丁鈺芬顧不得她是范郢崴的母親,狠狠丟下一句,「總之,你兒子不在,這些話留著教訓你兒子吧!」

  「啪」一聲,她掛下電話。

  下一秒鐘,她又拿起話筒擱在一旁,就算范郢崴的母親想打來罵人也沒辦法。

  氣惱地將自己丟進床里,丁鈺芬抓起棉被蒙頭哭泣。

  她……她沒和人這樣爭吵過,氣憤之后襲上心頭的是難過,

  是的,她很難過。

  范郢崴母親的話,句句都像利刃戳刺著她最脆弱的一環(huán)。

  是的,她母親沒教她。從懂事以來,就是父親照料她,不,嚴格來說,她只是跟了父親,父親則把她寄養(yǎng)在親戚家里。

  她跟孤兒有什么兩樣?

  范郢崴母親的話命中她最在意的事,讓她心痛得忍不住回嘴。就算她無父無母,但也總還是個人吧?她不過是擔心打電話來的人有急事找范郢崴才會好心的接起電話,憑什么要受到這樣的人身攻擊?

  悶在被窩里哭出心里的難過,丁鈺芬終于明白范郢崴何以會擁有這樣嚴謹?shù)娜松^及生活態(tài)度了。

  有這樣的母親,教出來的小孩想不呆板都不行,她在心里替范郢崴感到難過,若要她選擇,與其有這樣嚴厲又刻薄的母親,她寧可什么都不要。

  「媽媽……」喃喃念著,丁鈺芬覺得這個名詞太陌生且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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