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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外星人 第一章

  陽光下的樹木,依然搖曳著飛羽般的枝葉,絲毫不受一陣女人特有的尖叫聲所干擾。

  一棟典型住宅形式的獨棟建筑,雍雅含蓄地矗著。

  它的周圍環(huán)繞著一排排盛開的薔薇。

  粉紅的花枝由架子上垂了下來,添了幾分優(yōu)雅浪漫。

  看得出來,它們受到主人無微不至的照顧。

  “什么?你拒絕了總經(jīng)理的邀約?”

  苡軒扯破喉嚨,以一種嚇?biāo)廊瞬粌斆囊袅,緊緊地貼近庭齡的耳根大聲喊道。

  “干嘛!殺人吶,犯得著你這么大驚小怪的!”

  “拜托,我最怕你用這種口氣喊我的‘芳名’,再怎么好聽的名字!只要從你那冰冷的嘴里吐出來,都像是叫巫婆的咒語。”

  她阻斷庭齡的話,完全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真不知道她那腦袋瓜是怎么想的,竟然拒絕了全臺北最有身價單身漢的邀請。

  而且,他又是她們的頂頭上司,只要是有眼睛、有智慧、有頭腦的女人都會欣然接受,沒有拒絕的道理嘛!

  “我是為你好耶,你別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行嗎?”

  苡軒見她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就更是讓她生氣。

  “為我好,就別推我淌這渾水!”

  庭齡興趣缺缺地回絕道,徑自窩在她舒適的角落,優(yōu)閑自在地繼續(xù)削著蘋果。

  “我——”

  苡軒委屈萬分地指著自己的鼻尖

  “算了,我今天真的是蒜頭進油鍋,氣爆了!”

  見好友一副憤怒的樣子,庭齡緩緩搖著頭耐心地分析:

  “我問你,全公司有多少人迷戀咱們總經(jīng)理?”

  “幾乎全部吧!”

  她根本不用多加考慮地回復(fù)道。

  聞言的庭齡綻出一抹輕笑,雖是僅僅扯動漂亮的嘴角就足以迷倒眾生,也難怪乎一向高高在上的總經(jīng)理會只鐘情于她!

  “這不就得了。假使我赴約的話,那我明天還能走進公司嗎?”

  “就怕連腳都還沒踏進一步,就被那些好妒的女同事鋒利如刀的眼光,給刺得體無完膚!

  “我可不希望死得那么冤枉呢!”

  “呸!開口、閉口盡是不吉利的話!”

  “不然你還有更貼切的措辭嗎?”

  她挑眉反問道。

  苡軒不情愿的嘟著嘴,聳聳肩無言地贊同她的話。

  “所以呢!我現(xiàn)在只想做好工作崗位上的事,可不想變成頭號公敵,你懂嗎?”

  她稍顯疲態(tài)地說道。

  想不到庭齡話才出口,立即換來苡軒一抹不信的白眼,她才不會笨得去相信她的說辭呢!

  當(dāng)了五年的好友,怎會不了解她?!

  在大學(xué)四年里,就屬她倆的感情最令人羨慕,孤兒出身的庭齡更是珍惜這份難得的情誼。

  “你用不著操這個心,從你一踏進公司的那一秒,你的美貌早就讓你變成頭號公敵嘍!”

  苡軒了解她,促使庭齡想做的事,才不會因他人的眼光,去改變或操縱自己的想法。

  總而言之,這也只是她隨手拿來護身的擋箭牌。

  這是自己的錯嗎?

  庭齡聞言狐疑地挑高她的柳眉。

  唉,無可否認(rèn)地,苡軒所講的話,到是道出她幾分苦惱。

  她捫心自問,自己對待他人已夠推心置腹的了,但是卻仍是總被用另一種眼光看待。

  遭到她拒絕的男同事,心未甘地四處宣傳她看不起他們市井小民,非有權(quán)錢的男人是配不上她的!

  女同事更夸張了,說什么她誘拐她男朋友?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難道在街上巧遇,連招呼都不能打?

  更何況她也僅僅是點頭微笑,甚至連一句話也未交談。

  想不到隔天便傳來那男友提出分手的要求,更揚言要追求她?!

  天哪,她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清哪!

  不過,她從中倒也學(xué)到了如何保護自己,如何淡漠附加在她身上所有不實的猜測和言論。

  “說真的,跟你認(rèn)識這么久,咱們又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卻不見你對誰傾心過,是曾經(jīng)有過刻骨銘心的戀情,還是曾受過什么傷害?”

  苡軒靈活地轉(zhuǎn)動她慧黠的雙眼,妄加推測著。

  “沒有戀情,也沒有什么傷害。你還是把你那股羅曼蒂克的幻想挪移到別人身上吧!我啊!只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女子罷了!”

  庭齡笑著截斷苡軒的話。

  在那美如芙蓉的笑靨下一抹淡淡的愁緒一閃而逝,快得令再怎么敏銳的苡軒也來不及捕捉。

  她的世界沒有過刻骨銘心的感情嗎?

  她的內(nèi)心從不曾對誰動心過嗎?

  有的——有的!

  她永遠也騙不了自己去否決它。

  但——那真的是戀情嗎?

  一個從不存在真實空間的男人,一個僅僅只是在夢中不斷出現(xiàn)呼喊她靈魂的男人——面對如此尷尬的情結(jié),她該如何自處呢?

  每每她總是清醒地輕斥自己不切實際之時,那高昂痛心地呼喊卻又?jǐn)_亂她才剛理清的思緒。

  真實地令她的心猛然一揪,無法自己。

  濃密的黑發(fā)、深深的黑眸、高挺的鼻梁、剛毅的雙唇、挺拔魁梧意氣風(fēng)發(fā)的身影,無一不深深刻進她的腦海里。

  她只要稍稍閉上眼,他那奪人呼吸的英俊臉龐立急飄上她的思維,似乎只要伸手便能觸及他似的。

  這種撲朔迷離的夢境,從孩提時期一直止糾纏至今,并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思想的成熟而消逝,反而更加的清晰,夢境也不再片段難續(xù)。

  她不懂這個夢代表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四周的景物是什么地方?

  她唯一清楚的是夢中的男女主角身陷危險的處境。

  他們想逃……那男人用他寬闊的胸膛將那女子緊緊的保護著,而且在廣闊的大地奔跑著。

  他們在怕什么?

  那縷恐懼輕易地連庭齡也感受到,它現(xiàn)在竟有如火焰烙上心頭般地徹骨痛心。

  她該怎么辦?

  小時候的她也僅視這不尋常的夢境為游戲,以戲外人來感受對戀人的苦楚和無奈,但——現(xiàn)在再也無法以旁觀者的立場來對待它了。

  因為那美麗的女子,赫然轉(zhuǎn)身竟然就是自己的臉龐。

  那雙無助卻又堅定的眼眸傾訴多少信賴和愛意。

  即使情形危急但她仍然蕩漾著幸福的光芒,一切都只因為她身旁的那個男人。

  倏地,一切都變了,嬌美的臉蛋因痛苦而扭曲。

  那英挺男子邁步疾跑的修長雙腿,猛然跪地。

  他中槍了——

  “不——”

  女子嘶聲跌在男人的懷里,滾燙的淚珠滴落在他的臉頰上,緩緩滑落地面!

  不行!

  不能再想了!

  庭齡猛然睜開雙眼,對自己輕斥著,硬是將那熟悉又駭心的畫面給阻斷。

  不能再這么繼續(xù)下去了。

  夜晚的夢境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但在白天,她總可以吧!

  庭齡不甚有把握地安慰著自己。

  “庭齡!看,那不是——你嗎?!”

  苡軒倉皇失措地倒抽一口氣,語焉不清地猛將庭齡拉回現(xiàn)實。

  她隨著苡軒的視線望向電視熒幕上。

  她呆住了!

  不平穩(wěn)的呼吸從她微啟的紅唇透出。

  這怎么可能?

  是誰向她開這么殘忍的玩笑?

  但任庭齡如何去說服自己,仍放不過眼前所見,攤在面前的真實畫面。

  而且苡軒也瞧見了,不是嗎?

  熒幕上,新聞?wù)龍髮?dǎo)今早在新疆沙漠地帶發(fā)生的事情。

  “一群考古學(xué)家在新疆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赫然挖掘到兩具相擁的木乃伊。他們并非蓄意被制成木乃伊的,僅僅是因為被埋葬在有強烈陽光照射下的沙漠,尸體內(nèi)向的水分急劇流失干枯,毛發(fā)、皮膚,以及其他組織皆完整的保留下來了。但更令學(xué)者們震驚的是這具男子木乃伊,竟身著一件無紐扣無拉鏈、無連接縫的金銀服裝。具考古學(xué)家推測木乃伊距今約一千年,在這么古老的年代,怎么可能有如此精致、特異的服裝?消息傳楚,引起各方面的猜測,但愈來愈多人懷疑‘他’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稱謂的‘外星人’。學(xué)者也發(fā)現(xiàn)在‘他’的胸膛有個彈孔,他們拿那彈孔的礦物成分做分析,確定那成分并非地球上的礦物!至于緊臥在‘他’懷中的女人則身著羊毛織品,并無異處。不過,在她肚里還懷著一具未出生的小木乃伊,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一千年前發(fā)生了什么事?這重重疑問就只有他們知道了!”

  “天哪!庭齡,這——未免太玄了吧!你竟然跟那女木乃伊長得一模一樣!”

  苡軒瞪大雙眼,小心又仔細的聽完一連串的報道之后終于忍不住出聲大叫。

  但她的話并沒有傳進庭齡的耳際。

  此時,熟悉的夢境又恍然浮現(xiàn),仿佛在應(yīng)證方才所見到的報導(dǎo)。

  完全不給庭齡喘息的機會。

  這只是巧合嗎?

  自己的面貌,以及那熟悉的英俊面容,深刻的輪廓、高挺的鼻梁……

  他竟然就是日夜糾纏她,攪得她驚慌失措的男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誰能告訴——誰能哪——

  她失神無助地環(huán)顧四周,一縷不知情的愁霧輕掩上心頭,淚水不自覺的潸然而下。

  “為什么哭了,庭齡?”

  有一種悄悄然的細語,不斷盤問著她!

  她想抗拒、想逃避,但那句重復(fù)又深切的呢喃卻緊跟著她回蕩,最后它一直愈來愈大聲,極欲震破她的耳膜。

  “為什么哭了,庭齡?他們是誰?你知道的,你應(yīng)該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們跟我沒關(guān)系,不要再說了——”

  庭齡痛苦的捂住耳朵,淚水從她臉頰上淌然而下,嘶啞地用一種痛楚且哀求的聲音叫道。

  她反常激動的吶喊,嚇壞了一旁的苡軒,以為會有這種反應(yīng),是因為自己方才那席話的緣故。

  “好好我不說了!那‘年輕女子’跟你只是稍微——稍微神似而已,你不要掛在心上哪!”

  她擁住庭齡苦澀的眨眨雙眼。

  如果木乃伊的面貌還令她們有所懷疑的話,那么記者利用電腦繪制出來的復(fù)原插圖,活脫脫就是庭齡本人的畫像。

  當(dāng)然,苡軒也清楚知道這點玄疑之處,但她還能說什么嗎?

  “你還記得嗎?”

  庭齡握起苡軒的一只手,尋求一點支持的力量。

  “記得什么?”

  庭齡回過神來,雙眸和苡軒的眼眸互相交錯著。

  “許久以前,我曾跟你提過那場每每令我從睡夢中驚坐起的夢境,記得嗎?”

  苡軒并沒有接下任何話,只是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她不曉得此時應(yīng)該用哪些措辭來勸庭齡冷靜,畢竟那只是一場夢而已。

  “嗯——那是兩碼子的事嘛,不要混合來談!今天你太累了,待會——”

  “苡軒,那具男木乃伊就是我夢中的男子。 

  她知道苡軒壓根兒不會相信,所以太聲微哽的說道。

  頓時安靜下來,苡軒原本急欲再勸說的嘴唇,在庭齡說處那句話之時,卻僻地驚愕得僵硬呈圓型。

  “你是說——”

  “沒錯,就是他們!

  “可是——那已經(jīng)是一千多年前的事——”

  她瞪大雙眼

  “很難置信是不是?!但那兩具木乃伊是怎么回事?還有夢中的男子和男木乃伊都是身中一槍,這又應(yīng)該怎么解釋?”

  如果真的需要解釋的話,那么有太多太多的疑云等著她去解開。

  這一次,苡軒不再排斥去相信它。難道上天如此的安排有它的道理?

  那么這一連串的發(fā)現(xiàn),接著又會牽扯出多少的情結(jié)呢?

  她無法回答,就等待時間來揭穿它吧!

  但這對庭齡而言是幸運呢?

  抑或災(zāi)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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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塔星球

  事跡堡是棟建筑雄偉古樸卻又不失清麗的堡館,寧謐毫不喧嘩地矗停在星空下。

  那浪漫情調(diào)更引人不顧一切的想去掀開它那神秘的面紗。

  事跡堡是歐塔星球上規(guī)模最大的館。

  它豐沛的人文歷史背景以及多彩多姿的藝術(shù)文化,使得它在星際上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但事實上,誰都知道更吸引大家的是,掛在堡里最深處的那幅名為“狂奔”的畫。

  這幅畫像代表著一則千年難尋的凄美故事。

  “爺爺,他們最后真的沒有回到我們星球嗎?”

  一個小女孩稚嫩的聲音打破這夜的沉靜。

  “沒有,我們的星球不容許他們在一起,所以這對苦命人就只好逃到地球嘍!”

  爺爺慈祥沉穩(wěn)地說道。

  這對祖孫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這幅畫像前。

  “喔!那地球是哪里?”

  “它在好遠好遠的地方啊!”

  “爺爺,那他們是不是還活在這世上?”

  小女孩認(rèn)真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幅男女相擁奔跑的畫像上。

  “傻孩子,他們一千年前就死在地球上了!”

  “可是——可是這畫中的男人就是楚奕首領(lǐng)嘛!爺爺,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啊?!”

  小女孩嚴(yán)肅府的嘟起小嘴唇,耍起性子說道。

  “噓——小聲點!那位楚奕首領(lǐng)討厭別人拿他跟畫像中的男人相比!”

  “為什么?”

  “因為——他不相信前世今生這種傳說呀!好了,很晚了,我們該回去嘍!”

  話一完,爺爺馬上抱起小女孩,朝門口走去。

  “什么是前世今生哪?爺爺?”

  即使是愈走愈遠,小女孩仍不時回頭望向那幅畫像。

  “就是輪回——唉!總而言之,再怎么變!前世就是今生哪!”

  “喔!”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應(yīng)和著。

  最后她才恍然揚起笑容,笑瞇瞇地說道:

  “爺爺,那意思是不是說前世他們不能在一起,但是今生會再相遇嘍!”

  “嗯——有可能!”

  “哇!爺爺,那畫中的女人什么時候才會出現(xiàn)哪?”

  “快了!大概快了!”

  爺爺話一畢,立刻引來小女孩喜孜孜稚嫩滿足笑聲。

  旋轉(zhuǎn),這對爺孫倆就這樣消失于事跡堡的門口。

  當(dāng)他們離去之際,在另一個隔局轉(zhuǎn)角處緩緩走出一高大挺拔的身子。

  從他冷酷的臉龐看來,他已站在那好一會了,并且方才那對祖孫的對話,也已絲毫不漏的傳入他耳底。

  他是誰?

  銳利如鷹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又濃又重的劍眉、緊抿的雙唇。

  沒錯,這英俊得不可思議的男人,就是爺孫口中那個霸氣的人——楚奕首領(lǐng)。

  楚奕慢慢踱向面前,那抹如深潭的鏡眸若有所思地盯著畫像。

  英俊的臉龐上閃掠過疑惑、不信——

  但須臾,便飛快地換上另一個令人望而怯步的面具——他變得嘲譏、諷刺,繼而仰頭大笑。

  “‘他們’跟你無關(guān),與你無關(guān)哪!”

  他的笑聲是那么地刺耳,那么地心力交瘁。

  是的,“他們”令他心力交瘁。

  ###

  黑幕罩下,迷蒙涼云的夜空下,懸著無數(shù)顆半明的夜星,形成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星網(wǎng)。

  整個廣闊的天幕透露出詭異的氣氛。

  沒有微風(fēng)輕拂樹梢的慵懶私語聲,亦沒有夜行動物覓食的喧鬧。

  總之,這一切都太靜了,仿佛連他(它)們也都能嗅出今晚異常的氣息,萬物充滿了山雨欲來的寧靜。

  赫然地,兩個不明發(fā)光物體,尾部拖曳著藍綠光線飛行。

  以約一萬兩干公里的超速度行進著,有如巨人手拿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劃過那滿天星斗的夜空。

  頓時,像是幔帳裂成一條縫般,泄出刺眼難耐的光芒。

  它是什么?

  流星?!

  不,它是人類難尋難探,又神秘的不明飛行物體——飛碟。

  溥磊邁著結(jié)實修長的雙腿,腳踏銅色靴子,氣岔地大步走著。

  “這是禁區(qū),請勿進入!”

  溥磊瞠然注視著伸手截進他的半合成物。

  它是他們族人制造出來的,它們的工作是擄俘地球上的生物,以便進行各種試驗,是具有高等智慧的獸類動物。

  “這是實驗室,我有權(quán)進入!”

  他粗聲地命令道。

  它猶豫了一會,三只眼睛活絡(luò)地梭巡眼瞼上的雷迅磁體。

  當(dāng)禁令名單上包括這名長官時,它仍堅決地踏上一步,用肢體回答拒絕之意。

  “難道你敢違抗長官的命令?!我以宇宙聯(lián)盟組織副指揮官,下達這道命令!”

  溥磊嚴(yán)厲的臉上無不顯現(xiàn)出不耐和冷硬。

  “但是隊長禁止——”

  “依據(jù)組織法規(guī),凡事以最高長官指令為是。據(jù)我所知,在這艦上職位最高的是理駟隊長,但這是在我還未踏進母艦之前,F(xiàn)在,我命令你開門!”

  溥磊再也沒時間好言相勸,看來近日得到的傳問,由此倒是可以喚出幾分真實。

  宇宙聯(lián)盟組織曾接到密告,內(nèi)容為歐塔星球上,擁有武器最精良、飛行速度最強勁的宇宙飛行艦——理駟隊長。

  他的行為開始狂傲荒庭,訓(xùn)練手下也都采用獨霸的手段,甚至幾項法令嚴(yán)重違反了法律。

  如果再樣縱容下去,輕則令歐塔星球諂入低迷的狀態(tài),重則會讓全宇宙秩序大亂。

  一思及此,他氣怒地一下?lián)糸_半合成物的監(jiān)守,強行進入機體。

  這時,墻上的自動監(jiān)測器則重復(fù)一句話:

  “警告,沒有密碼強行進入——警告——”

  溥磊抬起腰間掛著的震阻槍,準(zhǔn)確毫不猶豫地射向它,頓時彌漫著刺鼻的煙硝味和奔飛的碎片。

  “!難道堂堂的一名副官就可以任意破壞艦上的機械嗎?”

  一名身著實驗衣的男子,優(yōu)游地靠著玻璃窗前,似乎對溥磊的闖入不感驚訝,反而有點恭候挑釁的意味。

  “實驗室一向都是采用開放手式的規(guī)定,幾曾何時已需要監(jiān)守嚴(yán)禁他人進入,而且還需要密碼?”

  他不疾不徐的詢問道,話中暗藏警告的語氣。

  “這是我的艦——”

  “它不屬于你。別忘了,你只是任職為這艦上的隊長。倘若發(fā)現(xiàn)你有任何違法的計謀時,可別怪我們收回你的職權(quán)!”

  他加強語氣提醒著,希望他的這一番話可以抑止理駟的詭謀,但從他輕薄的笑聲聽來,似乎并沒有達到警惕的作用。

  “我們?你是指楚奕首領(lǐng)吧!我告訴你,少拿他的名字來壓我,我可不像其他人,一聽見他的名字就嚇得雙腳發(fā)抖。而且我并沒有什么處事不當(dāng)?shù)牡胤剑緹o需怕他的威協(xié)——”

  理駟咧嘴陰險又自大地笑著。

  話雖如此的果決,但他揚唇的微笑卻又顯得僵硬難堪。

  明眼的人根本用不著細看,就可以將他強堆砌起的自信看穿。

  楚奕總指揮——,只要一聽見他的名字,就足夠讓理駟咬牙切齒的了。

  他恨他,恨他是歐塔星球的領(lǐng)導(dǎo)人,—個毋需開口斥人就可用那雙冰冷銳利的眼睛,震懾駭住任何人。

  在星球上,除了三位長老之外,就屬楚奕的權(quán)力最高了。

  而偏偏三長老之一的頭頭,又是他的祖父,更令所有星球上的人們推崇置信到極點。

  不過,這種情形不會持續(xù)很久的,他要奪下楚奕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也要占據(jù)他那領(lǐng)導(dǎo)人的位子。

  假使一切都順利,不需半年,宇宙聯(lián)盟就換他掌管嘍!

  楚奕有他祖父撐腰,不過,他也有三位長老之一的蒙利替他鋪路,只是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罷了

  但是就在這緊要關(guān)頭上,卻突然蹦出溥磊這號人物來擾局,怎不令他目齜牙欲裂?

  “既然你處事坦蕩蕩的,應(yīng)該不介意我隨意參觀把!”

  博磊慵懶又銳利地掃視過這實驗室的每個角落。

  所有的研究柜面上,全無一物。

  但空氣中游蕩著一股血腹腐敗的氣味,再加上理駟此時竟身著研究衣,不禁更令他心生疑云。

  這其中透露出什么詭異的訊息呢?

  “當(dāng)然,我?guī)憧纯础?br />
  正當(dāng)理駟欲帶溥磊到另一房間時,不料后者竟逕自將臉靠近一面特制玻璃,他看得出來它是一面單向玻璃,可是里面正藏著理駟不欲人知的神秘,而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來揭穿探破的。

  “不,我只對這玻璃后的東西感到有興趣!”

  他敲敲玻璃,堅決地說著。

  從理駟蒼白的臉色看來,無疑是給他當(dāng)頭棒喝。

  不過,他馬上恢復(fù)鎮(zhèn)定的語氣說道:

  “那是實心的,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還有密室!”

  “有沒有得靠我來決定了!”

  溥磊再次舉起震阻槍,一道紫紅色強烈光線射向玻璃,延著它的邊緣慢慢劃割,最后玻璃被擊碎破裂。

  里面;赫然站著兩個半合成物,它們正錯愕地回望著溥磊。

  室內(nèi)很暗,便仍可看得出房間的中央擺著一架推車,上面竟躺著一名赤裸裸的男人,再往下看,地面上橫躺著男男女女赤裸裸解剖后的慘景。

  看得出來,他們?nèi)窃趧倓備呃陉J進之前,急忙慌亂的抬進去的。

  沒有一個人還有生命的氣息,手段極為殘忍,怵目驚心。

  “這是怎么回事?”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沒什么!只是利用地球人做點例行實驗罷了,用不著你來大驚小怪的!”

  理駟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幕伛g著。

  “既然只是例外實驗,有必要置他們于死?甚至解剖身體的每個器官?這可是觸犯了聯(lián)盟法律!”

  宇宙聯(lián)盟的法律嚴(yán)禁對地球人進行解剖,更別說是集體殺害。

  如此兇殘的手段,并不是歐塔星球上任何人民愿意見到的。

  假使非有必要,也僅是綁架地球人。

  了解他們的習(xí)性以及進行各種身體檢查、測試之后清除腦波上的這段記憶,就將他們——放回地球。

  完全采取溫和和平的手段。

  想不到,眼前的這一幅景象早已超過他的忍受范圍,一股怒潮澎湃地直襲他全身每個細胞。

  “別緊張!他們只是一種低等智慧生物——”

  理駟輕薄的話還未說完,立即迎上溥磊硬邦邦的一掌。

  “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再是這個艦上的隊長,你等著審判吧!”

  溥磊往昏暗的死尸再瞞一眼之后,朝臉色狡獪的理駟一瞪:

  “楚奕會讓你得到應(yīng)有的回報,你等著吧!”

  他一說完,馬上跨步離開,直朝母艦上的小型飛行船走去。

  忿怒輕駕著飛船脫離艦體。

  又是楚奕!

  這次副官突襲本艦,一定又是奉他的命令。

  現(xiàn)在他的計謀被溥磊看穿了,多年的心血眼看著就要付之一炬。

  不行,我絕不容許這種情形發(fā)生。

  現(xiàn)在,挽回局勢的第一步就是——除溥磊,不讓他有見著楚奕的機會。

  就讓這秘密隨著他而煙滅。

  理駟從觀測熒幕看到溥磊的飛行艙,咧嘴而笑的寒意顯而易見。

  “別怪我太狠,誰叫你知道太多事了——擊落飛行艙!”

  他大聲地命令道。

  母艦想要擊落小型飛行艦,簡直如囊屮取物般地容易,不下一秒的時間,后者已呈顛簸急速下降的狀態(tài)。

  該死!

  他早該料到——

  溥磊怒聲詛咒之時,艙身又是一陣嚴(yán)重的旋跌。穩(wěn)住,千萬要穩(wěn)住。

  他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但即使他再怎么鎮(zhèn)定用意志力操控飛行,也敵不過陣陣束光的包裹。

  天殺的,機身損害慘重,他支撐不了了,他只能任飛行艙急如落石的突破云層,往下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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