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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愛木頭人 第十章

  是不怎么樣。

  只不過,湘澄被綁架了。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木穎翔臉色發(fā)白的緊抓住盼盼的肩膀!八齽倓偛艔奈疫@里離開,怎么可能會被綁架呢?”

  “二哥,你抓痛我了!”盼盼眉一擰,直到木穎翔放開了她,她才舒緩了眉心,“我騙你做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挫敗得不知如何是好,“把你看到的一切從頭告訴我!

  “剛剛我從外面正要進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湘澄哭著向前狂奔,”盼盼責(zé)怪的看了木穎翔一眼,“我擔(dān)心她發(fā)生意外,于是追趕在她后面,我不停的叫她,但她宛若沒聽到似的,連頭也不曾回,甚至連她最心愛的小狗也沒理會,任它在她身后追趕!

  “嗚……”乖乖像是聽到有人在叫它,它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后,隨即低垂下頭,仿佛被遺棄般可憐。

  “可憐的乖乖,”盼盼同情心大發(fā)的抱起了它,“后來她撞到了一個男人,我看不清湘澄的表情,但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揚起了一抹微笑,我不知道那該怎么形容,總之,那是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然后,那個男人不顧湘澄的掙扎,硬是把她拉進他的車子內(nèi),等我趕到時,跑車早已揚長而去!

  “那個男人的長相如何?”不行,他不能先亂了陣腳。木穎翔冷靜下來,“你有記住他的車號嗎?”會是他的敵人嗎?

  念了一串號碼后,盼盼繼續(xù)回想,“唔,他的頭發(fā)微鬈,是褐色的,”盼盼認真地回想起那個俊美男人的長相,“長得白凈且高大俊美,哦,我特別注意到他左耳帶著一個小金環(huán)耶,感覺上是個很奇特的人!

  “不會是他吧?”他與他從未正面交鋒過,但他知道那個男人。

  “誰?二哥,你認識嗎?”如果是認識的人那就好辦了。

  “那個男人表面上是一間報社的老板,實際上,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軍火販子,”木穎翔冷靜的述說,但紫色的眼眸卻泄漏出擔(dān)憂的神色,“他專門發(fā)戰(zhàn)爭財,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我好奇的是,他怎么會在臺灣出現(xiàn)?”

  “天啊,”這么可怕的人!“二哥,那該怎么辦?”

  “盼盼,你先帶乖乖回去,”他不能讓盼盼也跟著涉入危險,“伯父和伯母那邊你先大概跟他們提一下,不過,你請他們放心,我一定會將湘澄安全的帶回來的!

  “二哥,你要怎么去?”雖說她也知道二哥的真實身分,但神偷不是神槍手,怎么去救人?

  “你放心,有許多人等著要金吉祥的性命,不管是黑道或是白道!蹦痉f翔拿起手機撥了一組電話,“喂,是我,金狐貍。”

      ※      ※      ※

  木穎翔很快地透過關(guān)系查出金吉祥在臺灣的落腳處,那是位于半山腰的別墅。

  “我警告你,這個人不是好惹的,我勸你現(xiàn)在最好就離開!蹦痉f翔目光看著前方的動態(tài),嘴巴卻冷冷地吐出警告。

  “嘿,休想,我等這個機會已經(jīng)很久了耶。”甄如意才不管他的語氣有多惡劣哩,反正她就是要“立功”,這樣父親才會重視她的能力,讓他明白她才不是什么都不會的“交通女警”。

  “隨便你,我話先說在前頭,等一下進去我是要救人,如果你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別想我會顧及你。”木穎翔不想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我是欠‘高手’一個人情,但這并不代表我有義務(wù)替他照顧你!

  他不過是請他在臺灣的好友調(diào)查金吉祥的藏身處,沒想到卻惹到一個大麻煩。

  “哎呀,干嘛講話這么苛,”甄如意念及這個男人的心愛女人被綁架才不跟他計較,“跟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一點都不像!

  第一次看到他與席湘澄時,她早就懷疑這個男人不單純了,所以她才會拜托她的拜把兄弟高手幫忙查這個人,沒想到居然慘遭拒絕。從此,她就非常注意這個人的一切,因緣際會下讓她得知他正要前往金吉祥的住處救他的愛人,笑話,這種事她怎么可以錯過呢!

  “我是來幫你的耶,到時候你去英雄救美,我呢,幫你打發(fā)那些嘍啰,”甄如意算盤打得可精哩,“代價是功勞我領(lǐng)!彼褪遣幻靼,她明明有天分也有能力,為什么父親就是不肯讓她發(fā)揮所長,居然把她從刑案組調(diào)去指揮交通,教她怎么吞得下這口氣!

  “廢話少說,記住,進到里面?zhèn)人的安全自行負責(zé),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就自行離開,不用管我們。同樣地,你如果不幸在里面陣亡,我也沒辦法替你收尸。”木穎翔低頭與甄如意對了下時間,“怎么樣,考慮清楚沒?真的要跟我一起進去?”

  “真是不可愛的男人,”甄如意英氣的劍眉挑高,“明明就不想拖累我,讓我涉入危險,還說一大堆恐嚇我的話。唉,我真同情你的女朋友,居然會被你的假象所蒙騙。”嘿,她可不是故意偷聽的,只不過不小心聽到高手跟他之間的對話罷了,憑她的聰明才智,隨便想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木穎翔不回應(yīng)甄如意的話,他只是拿起了手槍,低沉而冷靜地說:“行動開始。”

  他與甄如意一前一后地沖進別墅里,他的行動迅速并打倒了敵手,但絕不戀戰(zhàn)。甄如意則殿后,替他解決一些纏人的家伙。

  木穎翔一邊與敵手打斗,一邊卻想到湘澄帶著恨意的雙眸、傷心離去的背影。天啊,他還有機會向她訴說他的歉意嗎? 想到這,他的腳步立即加快。
      ※      ※      ※

  沖到走廊底端的大門前,木穎翔直覺地認為湘澄被關(guān)在里面。

  “湘澄!彼敛华q豫的扭轉(zhuǎn)門把開門,而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湘澄坐在一張大椅上,她的手腳并沒有任何的束縛,只不過金吉祥拿著一把槍頂著她的太陽穴。

  “不錯嘛,你居然能來到這里!笨粗鴾喩硎莻慕鸷,金吉祥揚起一抹冷笑,“我勸你,最好把槍放下。”

  老天保佑,看到湘澄沒有任何的外傷時,木穎翔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木穎翔很干脆地將槍去在金吉祥的腳邊,雙手舉起。“我與你從未有任何的交集,你為何要綁走我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你忘了嗎?我恨你!”湘澄大嚷,“你快走吧,別理我!闭Z氣中有著哀求。

  “是啊,你還是快走吧,免得我等一下誤殺了你,那可就不好了!苯鸺橐桓笨磻虻哪,此時倒看不出來他想玩什么把戲!案螞r,她說她恨你耶,你干嘛還來救她?”

  “要我走,辦不到!蹦痉f翔所想的全是如何安全地救湘澄出去,“金吉祥,你意欲為何?”

  “呵……”金吉祥揚起他招牌的惡魔微笑,“你猜猜看啊,金狐貍!

  “你知道我是誰?!”沒戴上面具的木穎翔對上那雙未染上笑意的眼眸,“說吧,你要我?guī)湍阃凳裁??br />
  “我何必要你幫我偷什么,只要我殺了她,那你什么也都不能偷了,不是嗎?”他莫測高深的一笑,“我說的對不對?”

  是啊,當(dāng)著他的面殺了他最愛的女人,這個男人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不對,他根本不愛我!”澄只要想到他背叛她的那一幕,她就心痛得不能自己!澳痉f翔,你既然不愛我,就不應(yīng)該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

  她對他,是又愛又恨;縱然如此,她仍是不希望他有任何的危險。

  “你認為我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你有危險而置之不理嗎?”在他做了這么多傷害她的事情后,他并不怪她對他有任何的誤解。不管如何,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把她救出去再說。

  “有人叫你殺了我?”首先,他得先搞清楚,金吉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金吉祥的行事作風(fēng)通常令人捉摸不定,聽師父也就是他舅舅曾說過,這個男人可以前一刻笑嘻嘻的跟你稱兄道弟,但下一刻卻直接要你的命;他的心機深沉不可測,思維謹慎卻深遠,永遠讓人猜不出他一下步想做什么。

  “沒有人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苯鸺榘淹媸种械臉,倏地,他將槍口對向木穎翔,“綁她到這里來,只是要引你出洞。而你,果真沒讓我失望!闭f著,他扣下了扳機。

  “不——”驚心動魄的大喊一聲,離金吉祥最近的湘澄由于手腳沒有任何束縛,所以她很快的起身阻擋。

  “湘澄——”木穎翎只能來得及接住她倒下的身軀,“傻瓜,你怎么老是在做傻事?”子彈射中左胸,當(dāng)他扶住她的身子時,只見血不停地流出來。他慌了,“湘澄,你別怕,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彼淖享懦鰵⒁猓敖鸺,如果她有任何的意外,相信我,即使賠上我這條命,我也會讓你跟著下黃泉!”

  “呵……威脅我!”金吉祥無所謂的聳聳肩,“我不攔你,你帶她走吧!

  雖然疑惑金吉祥會突然這么好心,但他沒時間再多想,“湘澄,我們走!彼麥蕚鋵⑺饋。

  “翔,”湘澄雙手用力拉著他的臂膀,“來不及了!彼蟠蟮拇艘豢跉狻

  “別說話,你會沒事的。”不祥的預(yù)感籠罩他心頭,他要失去她了嗎?不,誰也不能將她從他身邊帶走,死神也不行!“我現(xiàn)在馬上帶你離開,相信我,你會活得好好的。”

  “聽我說話,”湘澄阻止他的行動,“你如果不想讓我有任何遺憾的話,那就請你讓我躺在你懷里死去!

  “好,好,我聽你說話,”木穎翔悲傷地讓她的頭側(cè)躺在他的左胸膛上,“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么都聽你的!

  “可惜,太晚了。”湘澄勉強露出一抹苦笑,心痛得不能自己,“哦,我快死了吧!弊笮乜谏系膫阢桡璧亓鞒鲺r血。

  “胡說!”他哽咽的斥責(zé)她,“我要你繼續(xù)的活著,不準你死!彼沂执笳茐褐膫,仿佛如此傷口便不再血流不止。

  “你還是那么的任性、霸道,以前我要你愛我,你不肯,狠狠地將我推開!毕娉卫哿,也倦了,“現(xiàn)在,我沒辦法繼續(xù)陪你耗下去了。”

  “不,我要你活著——”失去她,他還剩下什么?

  “活著干嘛,讓你繼續(xù)傷害我嗎?”她故意這么是想在死前逼出他的真心。

  “活著繼續(xù)愛我。”看著湘澄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木穎翔的心一緊,“因為我愛你。 

  “我終于聽到你這句話了,”湘澄睜開了雙眸,嘴角帶著微笑,聲音卻是非常地虛弱、細小,“曾有一度,我是恨你的;但是,我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因為愛你的心勝過恨你的心,F(xiàn)在,聽到你這句話,我可以了無遺憾的離開了。只不過,我要拜托你,幫我照顧我父母還有乖乖,好嗎?”

  “求求你,別離開我。”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你怎能在讓我知道愛一個人的感受后,卻狠心的把我拋下?!我以前好愚笨,故意忽略愛你的心,只是自私的將自己保護得好好的,不讓任何人接觸我內(nèi)心深處。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嚇壞了,當(dāng)你得知我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時,我只感到一陣狼狽,不知不覺間做出許多傷害你的事。你能原諒我嗎?”

  “是啊,你那時候好可惡,讓我每天等你,”湘澄知道滴在臉頰上的液體是他的淚水,“等你對我說,愛我!

  “我愛你,湘澄。”天啊,為什么?為什么他非得在快失去她的,才確切的明白,他有多么地愛她!澳惴判,在我替你報仇后,我會陪你共赴黃泉之路的!彼淖享涯哿藲⒁猓藓薜靥痤^,看向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金吉祥像是頂料這一切的發(fā)展,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面對木穎翔的殺機,他只是有趣地揚起嘴角。

  “擋那一槍,我并不后悔,我不要你替我報仇,更別說是跟我一起死這種蠢話!币庾R漸漸模糊,湘澄知道時間不多了,不行,她要聽到他的保證。“如果你真的愛我,答應(yīng)我,別這么做!

  看著鮮血不斷地從右手的指縫中流出來,木穎翔不語,他無法答應(yīng)他沒辦法做到的事。

  ”你好狠,連到死也要讓我不安心的離開!睖I水奪眶而出,”你走,你走,別碰我,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等你的,我要讓你永遠、永遠找不到我!彼齽幼骷ち业赜,無奈身子卻不聽她使喚。

  “湘澄,你別這樣,”木穎翔屈服了,“我答應(yīng)你!陛p柔的吻如綿綿細雨灑下,他吻著她的淚,神情充滿呵憐寵愛。

  她氣若游絲地說:“我要……你以對我的愛……立誓!苯(jīng)過剛才那一番激烈動作,湘澄沒有多余的力氣說話了。

  “我發(fā)誓,”他轉(zhuǎn)而低頭吻住她的唇,“以我愛你的心起誓,不報仇、不輕生。”

  懷中的人卻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她的呼吸停止,脈搏也停止跳動。

  “不——”木穎翔痛徹心扉的大吼,“你不能離開我,湘澄,我愛你啊——”他緊緊抱住湘澄的嬌軀,埋首痛哭。

  隨即,后頸一陣痛楚,他失去了意識。

  “發(fā)生什么事了?”甄如意打開大門后,只來得及看到木穎翻抱著湘澄倒在血泊當(dāng)中,而他們并沒有任何的動作與反應(yīng)!澳銡⒘怂麄儯!”

  天啊,她面對的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她有把握擒住他嗎?

  “在這一連串的游戲中,他們這出戲只是順便而已,而你,”金吉祥左耳上的金環(huán)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fā)光,“才是我最主要的獵物。”

  等到甄如意將他的話消化完時,緊接而來的是腦后傳來細微的痛楚。很快地,她墜入黑暗的漩渦中。

  死了,她死了。事情發(fā)生已經(jīng)一個禮拜了,他至今仍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不曉得他是怎么回到住處的,只知道他一醒來時,人已在木家別墅里。

  父親曾來看過他一次,那是他第一次仔細看父親的樣子。顯得有點老態(tài),但仍看得出他年輕時英俊瀟灑的模樣。

  “孩子,你的個性像你母親,不愛則已,一旦愛上了便癡情的只認定那一人!碑(dāng)他看到滿身是血的兒子被送回家里來后,內(nèi)心是擔(dān)憂不已,直到發(fā)現(xiàn)他只是受了輕傷,他才放心下來。只不過,當(dāng)他聽到兒子口中不停地念著女人的名字及斷斷續(xù)續(xù)的夢話,他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啊,我現(xiàn)在才知道我像母親,”木穎翔不帶任何感情的回應(yīng),“我以前一直誤以為我會像你一樣風(fēng)流成性,只會讓女人傷心。”

  “我知道你恨我,”木國修并不想解釋太多,畢竟錯了就是錯了!拔抑荒苷f愛一個人是盲目的!碑(dāng)年他不就是因愛生恨而辜負了穎翔的母親嗎?

  “你想跟我說什么?”他累了,對他父親的仇好像一夕之間變得不再重要,他只想安安靜靜地想著與湘澄在一起的時光。

  “你的眼神變了,變得絕望而且毫無斗志!彼慌滤麜袼赣H一樣走上絕路,“與其看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寧可你像以前那樣恨我!

  “恨?當(dāng)我親眼看見她在我面前死去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她一起死了。”木穎翔起身拿起酒柜里的酒,打開后仰頭一灌,“試想,一個心死的人,他還能有什么情緒嗎?”

  “你妹妹呢?”木國修無法看著一個年輕有為的男人就因為一份愛情而斷送了他的一生,“你知不知道盼盼失蹤了?”

  “盼盼?怎么會?”木穎翔喝酒的動作一頓,“我不是叫她將乖乖與那塊玉一起還給湘澄的母親嗎?”

  “根據(jù)目擊證人所說,她陷入一場大樓爆炸案中,離奇的是,”木國修臉上的紋路深刻了許多,一下子顯得更老態(tài)了,“沒有看到任何尸首與殘留物,她與那只狗就像是在人間蒸發(fā)一般,不見了。”

      ※      ※      ※

  如果不是盼盼發(fā)生意外,他想,他真的會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白天他借著找尋盼盼的蹤跡來忘卻心中的痛楚,但每當(dāng)夜深人靜時,他總會想起湘澄,他們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從相識、愛戀的掙扎,無情的分手,到生離死別的那一刻……

  是報應(yīng)嗎?當(dāng)他意識到他愛她的,老天爺也奪走了她的性命。

  她走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金吉祥說得對,殺了湘澄,他什么也都不能偷了。因為只要一想到她滿身是血的躺在他懷里,無力感便油然而生,那是無法自他心里移除的。

  看著他的一雙手,他便會回想起雙手沾滿血的景象……

  拿起酒瓶他狠狠地又是一灌。醉吧,只要他醉了,睡夢中,湘澄會含笑地入他的夢里來與他相會……

  “湘澄……”他深情且痛苦地呢喃。

  他好想、好想她……

      ※      ※      ※

  宿醉的痛楚是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尤其是一大早門鈴像催人命般地響個不停,更是令人想付出任何代價只求解脫。

  “木穎翔,你再不打開門,我就要把門踹開了!”任水晶在門外叫囂著。

  聽到是湘澄她母親的聲音,木穎翔很快地離開了柔軟的被窩,打開大門。只不過,門一打開,任水晶便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為什么我女兒要傻傻地跟著你,現(xiàn)在落得連尸骸都不見了?”任水晶痛斥道,要不是席伯書將她攔著,她本來還想繼續(xù)打這個負心漢。

  “什么?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他本來以為金吉祥雖冷血,但不至于會對已死之人殘忍,一直以為湘澄的尸首已送回席家,本想登門道歉,卻在盼盼的意外事故發(fā)生及心懷愧疚之下沒有上門。

  “要不是今天一早有人送這封信給我們,我們還一直傻傻地以為湘澄還跟你在一起。”任水晶悲傷的哽咽了起來,“你賠我一個女兒來!嗚……我可憐的女兒,連媽咪想要見你最后一面都沒辦法了。”她哭倒在老公的懷里。

  木穎翔快速地看完了整封信,內(nèi)容不外是通知湘澄的死訊,而如果他們想要湘澄的遺體的話,就請木穎翔親自去找他。

  “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交代!毕畷袂楸А!吧娙,死要見尸!

  “您放心,我會將她帶回來的!蹦痉f翔豁出去了。

  金吉祥,別仗著我對湘澄的承諾就拿你無可奈何,如果將我惹毛了,我會要你生不如死!

      ※      ※      ※

  “失去所愛的女人,感覺如何?”金吉祥氣定神閑的站在吧臺里調(diào)酒。

  “廢話少說,你要我來的目的究竟為何?”木穎翔一身夜行衣,臉上戴著金制狐貍面具。

  “看著仇人在你面前卻無法親手殺了他,還得極力隱忍著情緒與他周旋,嘖,那種感覺不好受吧?”金吉祥舉起酒杯與木穎翔相對,“敬你!”仰頭飲盡。

  “有。 睂λ@種近乎變態(tài)的行為木穎翔不想予以理會,天曉得這種情緒不定且視人命如螻蟻的男人會玩什么把戲。

  金吉祥不怒反笑,“除了那個潑辣的女警外,你是第二個敢當(dāng)我的面罵我的人!

  “我聽高手說甄如意自從上次與我進別墅救湘澄后便失去了聯(lián)絡(luò),你將她怎么了?”他的話提醒了木穎翔這次來的第二個目的。

  “這不關(guān)你的事,”笑聲漸歇,金吉祥悠哉的在高腳椅坐下,“難道你忘了你這次來的真正目的嗎?”

  “終于愿意講正題了,”不知金吉祥接下來會出什么招數(shù),木穎翔神經(jīng)緊繃,“開出你的條件,怎樣才愿意將湘澄的遺體歸還?如果你要我的命的話,歡迎,隨時拿走,只不過你必須信守你的承諾。”

  “不,我不要你的命,”惡魔的笑容再度揚起,“我只要你在有生之年完成我三個命令,而且是絕對服從!闭婧茫值玫揭活w好棋子了。

  “如果你要我替你去做那些骯臟、操縱人命的事,抱歉,辦不到!”如果他真的不將湘澄還給他,那么,他保證會讓他知道他“神偷金狐貍”也不是浪得虛名。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過,你不怕我一把火燒了她,讓你連骨灰也找不到?”呵……沒有人會像他這樣壞得徹底了吧。

  “你……”冷靜的表相破裂,木穎翔沖動地拿起手槍,“信不信我敢開槍殺你?”

  “我死了,你更別想知道她的下落。”無視致命的威脅,金吉祥安撫著身旁低吼的豹子,“放心,我下的命令絕對不會為難你的,只是要借用你的本領(lǐng)去偷東西罷了。”

  “我答應(yīng)你!笔掌鹆耸謽專剂窟^一番的木穎翔終于妥協(xié),“希望你信守承諾將湘澄還給我!

  “當(dāng)然,”再度踏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到一個木柜前,金吉祥拿出了一張機票,“喏,坐這班飛機到夏威夷去找她吧!

  “你耍我?”眼前這個男人確實有本領(lǐng)將一個人逼到瘋狂的地步,木穎翔咬牙切齒地說:“她明明就死在我懷里,死在你的地盤上,你卻要我坐那班該死的飛機到夏威夷?”

  “嘖,干嘛詛咒你自己,而且如果你死了,誰替我辦那三件事!”金吉祥將機票射向木穎翔,而且滿意地看著他俐落地接住了機票,“放心,我金三少答應(yīng)的事就一定會做到,而我要你去夏威夷只是我第一個命令要執(zhí)行的地點而已!

  “先將湘澄還給我再說!彼^入土為安,他怎能讓心愛女人的尸首不被妥善照顧,讓她連死也無法得其所。

  “上了飛機我會差人送封信給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金吉祥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去不去隨你,反正我沒差!

  望著一人一豹走出他的視線范圍,木穎翔捏緊手中的機票,他知道,他會上那班飛機。

      ※      ※      ※

  “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嗎?”女人疑惑地望著男人問道。

  “你有沒有聽過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故事?”男人笑得好無害!肮适轮胁皇怯幸环N神奇的藥水嗎?”

  “你是說我喝了那種暫時死亡的藥水?”女人聰明地想到那一幕,“真神奇,想不到真有那種藥水,我那時候還真以為我死了哩。你怎么會有那種東西?”

  “好奇殺死一只貓,別問太多呀,小姑娘!蹦腥撕谜韵镜乜粗松砩系膫麆荩岸己玫貌畈欢嗔,你該走了!

  “你為什么要幫我?”看得出他并無害她之心,甚至他還幫她逼出了愛人的真正心意,她無法恨他,甚至她該感謝他。畢竟,她沒死,不是嗎?

  “無聊啊,”爬梳微亂的褐色鬈發(fā),“看場有趣的戲,還挺好玩的!睈耗У男θ菰俣却钆渲W亮的小金環(huán),邪惡得宛如撒旦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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